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温柔的水弦琴】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祸爱之秘》作者:晴空璃落 作品简介: 伊落然:你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么?怕伤害他么? 尹晴空没有回答。 伊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那晴空哥,我和他,你是选他对么? 男人有些烦躁:我离开你的话,你会怎样? 伊落然扶住胸口:你离开我,我会忘了你,继续好好生活。 男人嗤笑一声:他没有我的话,会死。 这个秋夜不冷不热,不用空调也不用暖气,重叠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之上,衬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明月,让人不禁想起关于乌头草盛开的传说。 那个时候,我曾发誓,此生都只爱你,绝不放开你的手,我要你承诺,此生爱我,绝不抛弃,我愿对这明月起誓,即便化身为狼。 然而甜蜜有时会是包裹毒药的糖衣,起初越甜,越容易沉沦,待到毒药渗入,连一丝防备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摧毁。 作者标签:虐恋情深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正文 第一章 转校生 第一篇:春风化雨篇 2005年是人类进入21世纪的第五个年头,初二下学期,镇上乡中初二7班来了个转校生,消息一径而走就引起热议,毕竟是国际大城市来的转校生,在这种乡下地方难得见到。 镇上的学生多来自周边的村落,一个村落也就那么两三个姓氏,学生之间也大多都是从小学一起过来,谁家住哪儿知根知底,所以这样一个转学生让人感觉挺新鲜的。 这是新年的第一场春雨,颇有万物复苏之势,虽已是阳春三月,但气温还不是很高,雨后空气清新凉爽,小校园不是水泥地面的操场全是泥泞,不能玩耍,下课之后学生们只能在教室外的长廊上打闹。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校园,在这个轿车还未在农村普及的年代,这样一辆05款的别克君威立刻就吸引了众多学生们的目光,要知道校长开的也不过是一辆非常老旧的桑塔纳。 后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儿,柔顺的黑色短发,个子也不是很高,穿着一袭黑色运动套装,耐克海洋浅蓝与黑色混合的球鞋,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尤其浓密,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整个人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 学生们爬在走廊的栏杆上好奇的盯着这个陌生的脸孔,不少孩子也都不过十四五岁而已,又是乡下,穿衣打扮都很老旧,有些家境贫寒的孩子还穿着家里做的手纳底黑布鞋。 初二7班的班主任王老师迎了过去,立刻印证了众多学生的猜测,这个孩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转学生。 “喂,晴空,醒醒,咱班里今天来转学生了,原来那个传闻中的家伙来的是咱们班啊!” 趴在课桌上睡的昏天暗地的少年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抬了抬眼皮,“奧!人呢?” “和老王八在办公室呢,估计快过来了。”邻桌要好的哥们也是发小的尹大力笑道,说到名字,尹大力快幽怨死自己的爹妈了,为啥都是一个村儿的,都是姓尹的,尹晴空的爹妈起的名儿虽然不说多么文艺但是也很动听,自己爹妈就给起了跟干不完活的老黄牛似的破名儿。 对于他的抱怨,爹妈噗之以鼻,你爹还叫尹茅坑呢,你大伯叫尹茅粪,这名字啊,不能起太好,名字越俗气,越少灾祸,长久平安,小孩子懂什么呀?他家起名儿多好听?还晴空,悟空?空?到头啥都是空,这可不是个好字儿知道吗? “昂!”尹晴空哼唧了一声倒头继续睡,他是班里铁打不动的第一名,倒数!每天上学主要做的事情就是睡觉,从第一节课睡到最后一节课,加上其身材高大,站着比同龄同学高出一头,打架又狠,因此是校园扛霸,没人敢惹。 伊落然背着书包跟在王老师身后进班,原本嘈杂的班级立刻安静下来,目光均注视着他这个新来的身上,少年紧了紧手指,感觉有些局促不安。 班主任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将粉笔递给伊洛然。 他在黑板上写下:伊落然,三个工整的楷体字。 底下同学瞬间议论起来,一是这字迹实在好看,就像学校小卖部里面卖两元一本的那种字贴里面写的一样,二是这个名字,伊姓,很少见呢,有这个姓么?有的识字少的娃子甚至以为这和尹晴空一样是个‘尹’字呢,而且这个名字也很奇怪,落然,什么寓意啊? 班主任暗自点头,显然对这孩子的书法极为满意自豪。 “大家好,我叫伊落然,今年十三岁,请多关照。”伊落然礼貌的鞠了一躬,底下再次喧闹起来。 这个镇上地方多说的方言,老师平时讲课有的也是拽方言,而这标准的普通话也感觉很新鲜。 “这个,你就先坐最后一排那个空位上吧,过两天月考之后会调整座位。”班主任指着尹晴空身旁的空位道,再看看依旧伏在课桌上睡的昏天暗地的少年不禁摇了摇头。 这节课是数学自习课,代课老师就是班主任,他宣布自习之后便去办公室处理事情了,交待同学们要对新同学友爱帮助等。 伊落然刚坐下,前面的一排的同学就转过身来和他聊天套近乎,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问东问西,其他前面的同学也都扭过脸竖起耳朵听着。 “不好意思,你说慢一点,我听不大明白。”少年对方言理解还是有些吃力。 “你才十三就上初二了啊?” “嗯,是……是的,我跳过级。” “哇,好厉害,听说你是从大城市来的?是北京么?你见过天,安门么?” “嗯,去过,不过我并没有在北京住很长时间,四年级到初一,是在日本东京念的书。”伊落然诚实的回答。 但是这个回答立刻引起轩然,课本里刚学过的各种卢沟桥事变等抗日课文,大家对曰本身怀敌意与芥蒂,新同学在曰本念书,显然引起不少学生的敌视反感。 有同学甚至直接呛声,“怪不得个子这么矮,原来是个小曰本儿。” 学生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伊落然垂下头,对忽然到来的敌意感觉很无措,不敢吱声。 “靠!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了?谁再特么比比一声试试!” 忽然身边原本正在睡觉的人猛然站了起来,一块钱的铁质文具盒在书桌上拍的震天响,指着前面骂的唾沫横飞。 不过气势绝对强大,毕竟是校园扛霸,而且据说尹晴空还有个小叔,已是高中生,也是校园扛霸,因此班级立马安静了下来,前面的同学也是敢怒不敢言,开始翻开课本老老实实做题,有的则是将数学作业本撕下两页纵横交叉成一个格子页面,用笔画圈画点儿的下五子棋。 尹晴空打了个哈欠坐下,单手慵懒的支着下巴,眼睛瞄了瞄黑板上那三个工整的字体‘伊落然’。 正文 第二章 小曰本儿 而伊落然的目光也小心的落在这位同桌的脸上,尹晴空有着一双相当个性的单眼皮眼睛,给伊落然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的眼睛好厉害,像是可以摄人心神的无底洞,被盯着的话仿似要掉进去一般,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却又像夜空中闪动的星辰。 “看什么看?”尹晴空忽然扭过脸。 突如其来的质问夹杂着嫌弃,惊的伊落然赶紧垂下脑袋,不敢吱声。 过了会儿,伊落然从背包中掏出两块巧克力,小心的推到正在发呆的尹晴空面前,“那个,我是……刚来咱班的新同学,我叫伊落然,请多指教。” “喔!”尹晴空一把抓起两块巧克力,剥开一颗塞进口中,然后从课桌里面拿出书包,指了指尹大力,“走了,回家了。” 班里同学早对这家伙早退见怪不怪,尹大力也拿出书包,接过尹晴空丢过去的另外一颗巧克力,冲伊落然眨了眨眼举了举手中的巧克力,“谢咯,新同学。” 透过窗户,伊落然看到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骑着一辆破旧的蓝色自行车驶离同样破旧的学校大门,心想,自己如果可以也长那么高多好,也有那样强势的性格多好?只是秉性难移,他在东京的时候,就被孤立欺负惯了,养成现在胆小怕事沉默寡言的性子,虽然竭尽所能小心讨好,期望也有可以如影随形的朋友,但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人。 次日,不知为何,小曰本儿,这个外号只在一夜之间就扣在了伊落然的头上,从他身边经过的同学多是好奇的打量加没有什么恶意的讥笑,这些也只能使他的头垂的更低。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尹晴空又旷课了。 一直到了中午第二节课,昨日那个高大的少年才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走到教室门口,“报道!” 物理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连连点指于他,“又是你,尹晴空,每次我的课你都迟到,上学期期末考试你物理能考零分儿,你还上什么学?花着爹妈辛苦的血汗钱,你良心何在?你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蛀虫,大蛀虫!” 少年慵懒的‘哦’了一声,而后身体忽然立的笔直,敬了个礼,“大蛀虫报道!” 哗—— 班里同学瞬间乱哄哄的跟着笑岔了气,后排伊落然小心的瞪大着眼睛看着门口的人,觉得这样的人性子真随意,活的好赞。 “你……你你你,去后面给我站着去!”物理老师被气的不轻,“气死我了,要是我儿子,非拿鸡毛掸子抽死。” 尹晴空慵懒的把书包甩到肩上走到后排倚着墙站的像个二流子。 “给我站好!”物理老师黑青着脸,“下面,找个同学来解一下这道题,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题在过两天的月考之中绝对会出,所以你们都给我好好学习。” 班里并无人举手,物理老师无奈,指着伊落然,“你是新来的伊落然同学吧?你能来解一下这道题么?” 同学们的目光都扭脸落在了伊落然的脸上。 “是……好!”伊落然局促的站起身。 前排有俏皮的同学嬉笑,“喂,小曰本儿,你应该说‘嗨’,‘八嘎呀路’‘说嘎’‘纳尼’‘萌代乃’。” 哈哈哈哈!同学笑成一片。 伊落然站起身,不安的面对着班里同学恶意的取笑,扭过脸瞅了瞅唯一没有笑的尹晴空,然后朝黑板走去。 物理老师呵斥了同学安静,可是这些已然在伊落然心中划下伤痕。 工整的字体,流畅的解题,正确的解答,不由惊住了很多学生,连物理老师都愣了,他那手跟蚯蚓一样的字在伊落然的字体面前都只能用丑来形容,自惭形秽啊! “好,非常好,落然同学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这步骤简明扼要,大家将笔记记下来。” 伊落然回到座位上,心中是雀跃的,毕竟这是他的长项,唯一能够自豪的也就是成绩而已了。被老师夸赞肯定会开心,不过却对上尹晴空不屑的白眼,那点儿雀跃立刻烟消云散,坐在位置上垂着头盯着书本。 “大家以后要多向落然同学学习,千万别学尹晴空!” 这样的夸赞和这样的贬低。 下课钟声敲起,尹晴空才一把将书包摔到自己的书桌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倒头就去睡。 伊落然犹豫了下,这才小心的用手碰了碰尹晴空,后者有些怒意和厌烦,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做什么?” 从背包里抽出金锣王火腿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吃吧。” 尹晴空嘁笑一声,与那边的尹大力对视了一眼,坐直了身体,接过火腿,细细打量了一圈伊落然,“新同学,你家好像挺有钱啊?” 伊落然挠了挠后脑勺,“没……还好吧。” “对了,你爸抽烟不?” “啊?抽……抽吧?” “噢,那下次你别带火腿了,下午给哥带几根烟抽抽,以后哥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尹晴空搭在伊落然的肩上拍了拍。 “呃……烟?”伊落然犹豫,而后点点头,为着肩膀上的这只手,为着有个人可以交谈,为着想有个朋友,“好……好的。” 尹大力和另外一个男同学立马凑了过来,他们几个就是班上的问题学生,七嘴八舌的跑到伊落然面前,“给我们也带根儿。” 中午放学,尹晴空他们都骑着破自行车回去周边村里的家吃午饭,伊落然则是回镇上自己的住处,其父亲留在这里的一栋二层小楼,也是他们在这老家的祖宅,目前只他和一个保姆阿姨住着。 记得父亲回来的时候,有不少交际,过年那会儿也有人送了不少礼品,烟酒也有,都在二楼的储物室堆着。 正文 第三章 软中华换的友谊 翻出两箱中华,伊落然偷偷装了两盒在书包里,又装了两罐健力宝,因为放学那会儿有看到尹晴空他们在自来水管那里喝里面的自来水,他想男孩子应该都喜欢喝这种饮料才是。 阿姨询问伊落然在学校情况怎样,后者谎称一切都很好,而后随意扒了几口饭菜便提着书包去了学校。 下午,尹晴空居然没迟到,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走到后排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尹大力凑到伊落然身旁,“嘿,答应给哥们带的烟带了么?” 听到这个,尹晴空也抬起脑瓜子挣着睡眼惺忪的黑眸看着伊落然,另外几个班里的油子也都跟着凑了过来。 伊落然点点头,而后将包里的两包中华烟拿了出来,几个男同学立刻哗然。 “草,软中华!这个超贵的吧?” 尹晴空接过烟,打开一包,一人分了两根给他们。 几个人都嗅了又嗅舍不得抽,“去,我爸抽的都两块七毛钱一包的彩蝶儿!” “我爸抽五块钱的红旗渠。”尹大力埋怨。 伊落然看到大家高兴,心里便也跟着高兴,解释道,“这个是04年全国烟标博览会上获得十佳烟标金奖的,好像是65块钱一包吧。” “靠!”一片哀号,“六十五特么够我一个月生活费了。” 尹晴空赶走一群人,上课铃声也响起,他大手一下圈住伊落然的脑袋,指着全班同学嗷嗷,“都给我听着啊,以后伊落然我照着的,你们都给我仔细着点儿,对新同学要友爱知道嘛!” 伊落然腼腆的笑着,脸有些发烧,也很高兴,终于有朋友了么? 将健力宝拿了出来偷偷从下面塞给尹晴空,“这个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喝。” “昂,喜欢!”尹晴空来者不拒,两罐都接了过去,而后甩给尹大力一罐,打开刺溜了一口,爽的连连哈气。 喝了几口,语文老师进来上课,他则是把课本竖起,倒头就睡。 语文老师是个三十出头的女老师,姓李,对尹晴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这孩子没救了,懒得搭理。 一节课就这么被他睡过去。 不过期间伊落然倒是听到了对方肚子里传出的咕咕声,而自己中午没有好好吃饭,也是有些饿。 “那个,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伊落然见晴空坐了起来连忙问。 揉了揉肚子,尹晴空点头,“中午没吃饭,我妈去我姥姥家了,没人做,不过我身上没带钱。” “我有,你想吃什么?我去外面买,中午我也没有好好吃饭。”伊落然高兴道。 想了想,尹晴空站了起来,“走吧,一起去,想吃校门口打的大肉火烧了。” 伊落然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他个子矮,又是校园新来的风云人物,更是和尹晴空走在一起,立马吸引无数瞩目,没过几分钟,尹大力小跑着也跟了过来。 排队买烧饼的人很多,不过尹晴空一到,前面的人立马让出一条道儿来,谁敢和他抢? “你吃几个?”伊落然拿出二十块钱问。 “仨!”尹晴空说。 尹大力立马举着剪刀手,“我吃俩。” 火烧大肉饼两块钱一个,买了六个,尹晴空三个,尹大力两个,他一个! 尹大力笑道,“我说伊落然,你吃这么少怎么会长个儿?得多吃点才能长高知道嘛?瞅晴空,仨他也就勉强弄个饱儿,上次我妈下面条,他自己吃了一盆。” 烧饼花了十二块,他又去买了三瓶汽水,正好二十花完,尹大力感慨,“伊落然,你家可真有钱,我一天我妈就给我两块钱零花。” …… 就这样,伊落然成了尹晴空他们身后的小尾巴,加……钱包。 “哼,他以为尹晴空他们真要和他做朋友呢,还不只是免费花他钱舒服呢。” “对呀,他真是个傻瓜,如果他要是没钱,不给晴空他们带烟,看他们还会搭理他。” 放学值日的时候,听到了同学这样的议论,伊落然提着垃圾桶立在那里握紧拳头,这些他怎么不明白?可即使是这样,他也舍不得没有这些朋友。 月考结束,伊落然成绩全校第一,立刻成为全校热议,这么棒的成绩,显然会赢得无数尊重,也会有无数不屑。 而尹晴空,无一例外的,垫底,倒数第一,除了语文写了篇作文,给了十五分,其它几乎交的全是白卷,选择题那么多,都能一个都蒙不对。 伊落然全校通报表扬,发了精致的笔记本和钢笔作为奖励,而尹晴空,全校通报批评,说如果下次月考还是这样,就要劝退。 校园的公共厕所内,伊落然的裤子被拽到膝盖下,围着他的几个男同学嗤笑,因为伊落然一是年纪小,二是发育晚,下面很小,刚才上厕所被初三年级的几个学长给堵了,要他交点儿零用钱花花,因为现在全校都知道他家有钱。 最后身上的二十块钱被搜了去,他也不敢吱声,蔫蔫儿的回到班里。 这钱是准备下午大课间休息时候给尹晴空他们买肉饼的,因为他发现尹晴空尤其爱吃肉饼,每次都能一口气吃三个,而因着这一个星期的肉饼,尹晴空现在也会偶尔给他个笑容,没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满足了。 歉意地欲言又止的看着伏在桌子上的尹晴空,“那个……” “嗯?”尹晴空睡眼惺忪的侧过脸瞅着他。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抱歉,我今天来的时候忘记带钱了,没办法给你买肉饼了,你想吃的话等下午放学我回家拿好不好?要不然明天补给你。” 尹晴空忽地笑了起来,大手在伊落然的脑瓜子上揉了揉,“这有什么抱歉的,你又不欠我的,你以为哥是图你几个饼?” 说完尹晴空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喊尹大力尿尿去。 伊落然看着对方高大的身影,心里暖暖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正文 第四章 礼物被抢 后一节音乐课,乡中的音乐课也就是音乐老师提了个录音机,然后带了几本歌曲磁带给学生们放个歌缓解缓解压力而已。 一本张学友的歌,一本流行歌曲磁带,当时非常火热的‘老鼠爱大米’和‘两只蝴蝶’,班里学生都是跟着哼唱的。 不过尹晴空明显更喜欢张学友的歌,听的很入神,尤其是那首‘吻别’,一节课下来他只跟着哼了这一首,声音很有磁性,和张学友的声音也很像,伊落然觉得他唱歌蛮好听的。 “这首歌我会唱英文版的。”伊落然找话道。 他也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尹晴空竟然来了兴趣,“哦?唱来听听。” 鼓了鼓勇气,伊落然轻咳一声,皱着可爱的鼻子使劲儿吸了一口气,“Take-Me-To-Your-Heart……” 一曲下来,他羞红了脸,小心看着尹晴空的表情,后者帅气的脸显然听的蛮入迷,最后鼓了鼓掌,前排一些听到他唱歌的同学也都鼓起掌来。 “很棒,你英语上次月考好像是考了118分吧?就作文扣了两分儿?”尹晴空问。 “嗯!”被表扬的伊落然同学羞涩的点点头。 “昂,你把刚才这首歌的英文版,歌词给我抄一下,我想学学看。” 同学都诧异的看着尹晴空,他英语每次考试都是鸭蛋,还学英文歌?日头儿打西出来他也学不会。 尹大力凑了过来,一把揽住伊落然的肩膀,“明天正好是晴空的生日,到时候你就把这歌词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嘿嘿。” 生日?明天是农历三月二十一,321,多好记,伊落然暗自记下。 尹晴空点点头,“嗯,那这歌词就当我生日礼物吧,我挺喜欢。” 放学后,在大门口遇到了之前在厕所劫他钱的几个学长,伊落然脖子缩了缩,面对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有些后怕,索幸尹晴空推着他的破自行车出来,冲他喊,“走吧,我送你到你家路口那儿,反正顺路。” 坐在对方的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自行车后座上,这是伊落然长这么大从来不曾有过的体验,自记事起他就不善与人交流,在曰本东京生活的时候也总是遭到排挤,从来没有坐过朋友的自行车,这种感觉真的非常棒,暗暗思索明天一定要送晴空一个好礼物。 回到家里,开始翻自己带来的几个箱子,目光最后锁在那个方形米黄色的MP3之上,打开电脑下载了所有张学友的歌曲,而后又下了那首吻别的英文版,这才找了小盒子仔细包好,并且打上礼品的蝴蝶结。 灯光下,他第一次有为了朋友准备礼物而兴奋着,不是为了写作业,也不是为了看书,工整流利的字体在精美的信纸上落下: Trying-to-forget-but-I-won‘t-let-go,费尽心机,也止不住想你。 ……Take-me-to-your-heart,Take-me-to-your-soul,请让我靠近,贴近你的心。 …… 他将每一个字母都写的那么漂亮,连带着翻译出来的歌词,像是记录下一个美好的梦。 结尾处写:生日快乐! 次日上午,尹晴空没有来上课,尹大力说他妈让他骑三轮车带他姥姥去医院输液了,下节课应该就会过来。 伊落然摸着包里的礼物,心有些不安,课间去厕所,他把MP3和信纸小心的装进自己的口袋,想着下午尹晴空过来给他一个惊喜,另外他还在学校附近那个小蛋糕房里订了个蛋糕,一定要给尹晴空过一个不错的生日。 但是惊恐的,他再次遇到了那几个学长,那些人似乎是有意在这里堵他的。 “拜托,我身上真的只剩下这三块钱了。”定蛋糕花了二十,另外七块钱给尹大力他们买了肉饼。 “艹,开什么玩笑,三块钱够我们哥几个干什么?你家那么有钱,听说你给晴空他们带的烟都是中华的,能差我们几个小钱儿?别没事找抽,快点拿出来。”领头一个很凶的男生拽着伊落然像提了个小鸡仔一样。 伊落然都快哭了,苦苦哀求,“我真的没有了,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下次会多带一些的,求你们了。” “不给?给我搜!” 几个男生立刻开始翻找他的口袋,将其裤子都扒了下来,然后皆是哈哈讽刺大笑,“这么小,特么还没我家七岁弟弟的鸟大,该是废了吧,长的也跟个娘们似的,长大不会是个人妖吧?” “咦?这是什么?”一个同学翻出了他口袋中的MP3礼品盒。 伊落然一把抢了过去,紧紧护住,“这个不行,求你们了,明天我会多带点钱的,求你们了,别抢我的东西。” “靠,拿出来!” 几个人下手抢夺,伊落然拼命护住,甚至挠了其中一个男同学一下。 啪——一个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一脚被踹在肚子上,伊落然痉挛着身子蹲了下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生抢去他的礼物,打开后发现是个MP3,均是高兴的紧。 “特么的给老子们小心着点儿,敢告诉老师我们就揍死你。” 碎了口唾沫,将那张歌词撕成几片丢在伊落然的脸上,几个学生大摇大摆的离去。 肚子被踹的地方疼的要命,缓了很久,他才蹒跚的捡起地上的信纸从厕所走出去,到自来水塔处洗了把脸,被抽耳光的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 回到班里,尹晴空已经回来了,几个同学围着他聊天打闹,不少人送了小礼物,虽然都是几块钱的小玩意儿,但是他蛮高兴的。 见伊落然回来,尹大力招了招手,“嘿,你怎么去厕所那么久?前面见你一直摸着个小礼品盒,是送给晴空的生日礼物吗?拿出来叫我们看看。” 伊落然手一缩,连忙将那几张信纸碎片藏到身后,支支吾吾的说礼物忘在家里了。 正文 第五章 校园大事件 “忘家里了?我才不信!”这个理由可不能说服尹大力,“前面还见你拿了,快点拿出来了,你送的,肯定新鲜,我们看看咋了,对了,昨天晴空不是让你抄歌词?你手里藏的什么?” “没,没什么!”伊落然慌忙将东西捏成团塞进口袋里,然后坐到自己位置上垂着脑袋。 大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尹晴空皱着好看的眉头,还没开口,窗户就被打开,外面走廊站着一位很甜美的女生,手中抱着一个礼品盒,笑着递给了尹晴空,“生日快乐!” 尹大力一群集体嗷了一嗓子,然后均问好,“嫂子好!” “去你们的。”冯娟脸被羞红,瞪了尹大力他们一眼,跺了跺脚逃开了。 “快,看看嫂子送的啥!”尹大力凑过来将礼品盒子抢了过去。 伊落然也好奇的看过去,尹大力解释道,“刚才那女孩儿是九班的,漂亮吧,嘿,咱们的准嫂子,之前给晴空递过情书呐,嘿,我说晴空,你还不赶紧把人给收了?” 尹晴空打了个哈欠,没搭理他们。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双白色的球鞋,不是什么知名牌子,就是集市上三十来块钱一双的那种,但是这对于还是学生的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资了。 嗷嗷嗷——!一群损友又吼了起来,“连鞋子穿多大码都知道,太贤惠了,晴空你快点把人家收了吧啊?” 主角依旧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伊落然的脸上,时间过了这么会儿,那个巴掌印儿都显现了出来,人高马大的少年豁然站起,气势凌人,拽起伊落然,眼神有些吓人,“脸怎么回事?谁干的?” 他的质问立刻吸引了全班学生的目光,尹大力他们也终于发现伊落然的不对劲,纷纷询问谁干的,敢动他们兄弟,活腻歪了。 伊落然连连摇头,“没,没有,我不小心摔的……我……” “你当我傻?摔个巴掌印儿?”尹晴空脸色乌黑吓人,“你们去给我查,马上!” 尹大力拽着几个哥们立刻跑了出去,公厕人群来往密集,伊落然作为转校生又很惹人瞩目,很容易就能问出来怎么回事。 不多大会儿人就回来,“问清楚了,是初三2班堵俊杰那几个家伙干的,已经不是第一次劫小伊的钱了,你这家伙怎么一直不吭声?” “我真的没有关系的,你们不要去找麻烦了,真的,我没有关系的。”伊落然连连摆手,他只是想和这几个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好好一起生活学习而已,从来没想过为他们惹麻烦,而且他更没期待过大家会对他关心怎样,现在他们的表现让伊落然感觉心里暖暖的,这就够了。 “哼!”尹晴空冷哼了一声,继而大步出了教室,尹大力他们紧随其后。 上课铃声响起,伊落然焦急的要命,跺了跺脚跑了出去去追尹晴空他们。 校园大事件! 小霸王尹晴空带着一帮子兄弟将初三2班的教室门给堵了,将堵俊杰从教室讲台一脚一脚踹到了教室后门,按着抽了十几个耳光,差点连去阻拦的老师也揍了。 全校通报叫家长! 听说会被退学。 伊落然急得落泪,跑到办公室求情,事情是因他而起的,大办公室内,校长也在,气氛很紧张,堵俊杰的脸肿成猪头,嘴角破裂,还有他几个一起劫伊落然钱的哥们,也都被揍的很凄惨。 “反了你们了!”校长震怒。 “说,为什么打人?”伊落然的班主任王老师厉声质问,他的学生出的事,他也得担责任,这个月的奖金估计也泡汤了。 尹晴空倔强的站在那里不吭声,倒是尹大力站到前面,“他们几个先打的伊落然,还抢伊落然的钱。” 老师和校长都看向伊落然,后者看了看尹晴空,咬了咬牙站了出来,“是的老师,他们抢了我两次钱,还抢了我的MP3,那是我要送给尹晴空的生日礼物,今天是尹晴空的生日。” 校长瞪了几人一圈,“把Mp3交出来。” 堵俊杰恶狠狠的看着伊落然,而后将Mp3拿了出来。 “你们为什么抢伊落然的钱?好的不学,学人犯罪?看看你们什么样子?抢劫是犯法的不知道吗?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们,不好好学习,毕业了也是社会的毒瘤,立刻向伊落然同学赔礼道歉,明天把你们家长都叫过来。”校长怒气冲冲,“还有你们,每次学校打架斗殴都有你,尹晴空,你连老师都敢打?不管怎样,抡的到你动手打人么?你也把你家长叫过来,不行你就别再来学校了。” 伊落然吓了一跳,立刻跑到校长面前,“老师,这件事真的不怪尹晴空,请你们不要责罚他,他们都是为了我,看我被打又被抢,他们把我当朋友所以才会这么冲动的,请你们不要责罚他们了,我真的没有事,这件事我们息事宁人吧好么?” 堵俊杰冷笑,指着尹晴空嘲讽的看着伊落然,“朋友?我们是抢了你几块钱,可是他们就把你当朋友了么?老师,你们不知道吧,伊落然每天都花很多钱给尹晴空他们买东西吃,还给他们中华烟抽,这难道就不是抢劫威胁?” “伊落然,他们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拿中华烟给这几个小子抽?” 伊落然纠结的垂下头,再抬头,想辩解,可是尹晴空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坦然承认,“是我向伊落然要的,不关他的事儿。” 最后事情还是以叫了双方家长了结,不管怎样,尹晴空是打人者,堵俊杰的父母坚决要求赔付医药费,尹晴空的爸爸拿了一千块钱才算了结,一千块钱,在当时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讲,决计不是小数目,那是接近半个冬季麦子的收入。 伊落然这个平时胆小沉默的人却在这时站了出来,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和肚子上的脚印质问堵家父母,“我这些伤,是他们打的,我也要求赔付医药费。” 正文 第六章 懵懂 在老师们的调解下对方出了三百块钱给他,毕竟他伤的轻,而对方几个人都遭到了尹晴空他们的毒打。 伊落然将三百块钱交给尹晴空,“这个你先拿回去吧,他们的医药费我来垫吧,真的谢谢你们,剩下的七百等放学我回家要了拿给你。” 尹晴空将钱推回给了他,“我打的人,自然我负责,你不用管。” 说完他趴回课桌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接下来全校通报批评,校内对尹晴空也做出了最后的警告,下次月考,如果成绩依旧提不上去,或者再出现一次打架斗殴事件,立刻退学。 班主任将那个MP3拿回来还给了伊落然,摇头叹息了一声又安慰了两句,不过批评也跟着,“这东西会影响学习,现在你们最重要的是学习知识考上好的高中才是正道,尹晴空的事会严肃处理,还有你以后不许再拿烟给他们,学校会进行监督。” 班主任走后,伊落然歉意地看着尹晴空,从昨天生日到现在事情处理结束,三天过去了,原本想给尹晴空的生日也因着这事晦气万分,折了心情。 心中的感动没有办法言说,这是第一次,有朋友为了他而打架,这种被在乎被守护的感觉…… 放学出了校门,蛋糕店的老板拦住伊落然,“你的蛋糕还要么?当时你一直没来取,这都三天了,也不能吃了,我可以重新给你做一个,不过要加十块钱工本费。” 尹晴空和尹大力他们凑了过来询问情况,伊落然连忙点头,掏出十块钱递给蛋糕店老板,“我要,麻烦你做快一点给我们。” 尹晴空挠了挠头,“干啥啊这是?” “补一个生日给你,你生日那天,我定的蛋糕,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搞砸了你的生日,真的很抱歉,你别拒绝好不好?”伊落然期待的看着尹晴空,害对方被学校处分,家里又出了血汗钱,他真的感觉很抱歉。 尹大力立马附和,“好呀,叫上尹超和赵彬他们,咱们过个生日,我长这么大过生日我妈都是煮个红鸡蛋拉倒,我还没吃过生日蛋糕呢。” “那……好吧!刚好明天星期天不用上课,今天咱们聚一个。”尹晴空笑道,而后看向伊落然,“以后谁再欺负你,别再自个儿忍着不吭声,被欺负就要还回去,被打了就要让人知道你疼。” 尹大力连连点头,“那几个杂碎敢动我们的人,简直作死不找茅坑,我们跟他们哪能一样呢。” 尹晴空无语,“你爹就叫茅坑!” 尹大力语塞。 等赵彬他们值日打扫完,几人凑到一块儿,商量着过生日这事儿,不过去哪过呢?尹晴空家肯定不行了,出了这样的事儿,尹父是看见尹晴空就想提鞋底子抽他,还过狗屁生日。 “去我家吧!”伊落然提议,“我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家里只有一个阿姨照顾我平时的饮食起居,在我家过生日没关系的。” 众人叫好同意,接着他们都先行回家一趟去和爹妈报道,商量着今天干脆都住伊落然家。 而伊落然则提着蛋糕先行回去收拾,并让尹超他们多喊几个同学过来。 听到同学要来家里吃饭过生日,董姨别提多高兴了,她很早就在伊落然家里帮佣,伊落然二岁之后就是她负责照顾,可以说是看着伊落然长大,自然也明白这孩子孤僻沉默,从来没有带过朋友回家,在曰本东京更是被孤立欺凌,其父这才将他带到这边的老家,希望能够和这些乡下淳朴的孩子们在一起,性格会变得开朗些,果然这是正确的决策,看,这才上学多久,同学都带回家里了。 立刻去商店买了一堆食材,又是炖鸡又是蒸鱼,满满的做了一桌好吃的,指定馋死那群猴崽子们。 果不其然,尹大力他们过来,眼睛都看直了,要知道这种菜色也就过年时候或者谁家有喜事才能去吃吃,平时都是白菜豆腐咸菜萝卜。 来了七八个同学呢,尹晴空的绯闻女友赵娟竟然也被喊了来,还带了一个她们班的女孩儿。 “喂,伊落然,你家装修的可真好,去,液晶电视啊,我家还是牡丹牌大屁,股彩色电视机,我去,还有电脑,玩会儿啊!”尹大力他们像个好奇宝宝,对伊落然的住宅到处都充满了好奇,毕竟伊落然父母都不在这儿,孩子们自然轻松。 大家吃的特别欢快,为了助兴,董姨还拿出了家里的果酒,啤酒自然不能让猴崽子们喝。 伊落然再次将MP3递给了尹晴空,“生日快乐,我把张学友的歌都下载好了,那首吻别的英文版也在里面,你还想听什么歌可以跟我说,回头我帮你下载。” 男孩子对这种科技产品都是感兴趣的,尹晴空没有什么客套,直接收下,“谢了。” “那个,歌词被那些人撕了,我明天重新写一份给你。” “嗯,好!” 即使是果酒,喝多了也会有些晕晕的,大家吃饱喝足,开始聊天打屁,上了二楼伊落然的卧室,伊落然是住在二楼,董妈则是住一楼,她忙着收拾餐桌,也不想去打扰这群小年轻,只端了两个果盘上去便不再去管。 二楼有五个房间,伊落然住在最西,中间客厅,最东边则是储物室和两个小卧室。 尹超尹大力他们忙着打电脑游戏玩的热火朝天,劲舞团蹦的那叫一个大写的溜,客厅的电视开着,光碟机放着歌曲,麦克风则被赵彬他们拿着吼的得意。 伊落然砌好茶,发现尹晴空不见了,四下瞅了瞅,走到东边小卧室的门口就看到里面尹晴空的背影……他正把冯娟按在墙上,两人抱着吻的难分难解…… “我去!”尹大力连忙跑了过去,一把将伊落然拉了回来,并将门给带上,使了使眼色,“嘿嘿,指定今天晴空就把嫂子拿下了,走,咱们唱歌去。” 伊落然被拉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眼睛看着那个卧室的青色木门,说不上来心里堵着的感觉是什么,就是有些不太舒服。 正文 第七章 羞臊的夜 过了好大会儿,尹晴空才拉着面色通红的冯娟出来,一群人开始起哄,男的笑的一个比一个Y荡,“好了,你们先玩,我先送冯娟她们回家,等会儿回来找你们。”尹晴空道。 赵彬神秘兮兮的从包里翻出两张碟片,贼兮兮的与尹大力他们笑的心照不宣,“我从我叔那儿偷出来的,刚好这儿有碟机,要不要看?” 伊落然好奇的凑过去,“这是什么片子啊?我这儿有成龙的双龙会,也有李连杰的精武门。” “嘿嘿,你那些啊,改天看,今天咱们看好东西,这可是我送晴空的生日礼物。”赵彬笑的叫一个贱。 一直等到晴空回来,几人才做贼似的把二楼楼梯口的拉门反锁,然后把碟片放了进去。 一大溜的英文和曰文过去…… 画面中开始出现一个丰满性感的女人,接着…… 伊落然立马捂住了脸想逃,被尹大力他们拽了回来按在沙发上,“靠,你不是吧?看个片儿而已,你整的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似的,害什么臊啊?” 伊落然闹个大红脸,好奇宝宝似的盯着屏幕,画面中的男了个优的巨大令还没发育的伊落然惊讶的张大了嘴。 尹晴空磕着瓜子盯着屏幕也是看的津津有味,显然这几个货不是第一次犯案了。 伊落然目光偶尔装作不经意的在几个同学和尹晴空的裤裆处扫过,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真是有些拿不出裤,这种方面不足的话,肯定会令男孩子自卑。 尹大力一手搭在尹晴空的肩膀上,“我说,今天你和冯娟,进展到哪儿了?” 后者也不害臊,脸皮厚着呢,“就亲了个嘴儿,啥也没干。” “靠,这么好的有利条件,瞅你那点儿能耐。” “我虽然浑,但也不是人渣,上了就得负责了,我现在还没那能力,过两年再说吧。”尹晴空继续磕瓜子。 这时画面里已经进入过激部分,几个年轻气盛的小崽子呼吸也都跟着急促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赵彬则直接隔着裤子开始摸自己。 伊落然第一次看这玩意儿,简直惊呆了,感觉浑身不适,眼睛不敢去看屏幕,而是若有若无的往尹晴空脸上瞄。 忽然,画面一转,镜头中又出现了一个男人,是个长相稚嫩的男孩。 少年们立马沸腾了,“靠,赵彬,你找的好片儿啊,竟然还三了个那啥。” “啊?我也没想到啊,第一次看这种呢,哇,激动,给力,去,声音调小点儿啊,别被楼下阿姨听到了。”赵彬笑骂道。 少年们聚精会神的看着镜头中的男孩儿走近,然后褪去衣服,然后……哈?他在干嘛?他们在干嘛? 噗——几人喷血,只见画面中的男孩儿并不是去弄那个女人,而是躺了下去,被那个男人…… 伊落然也惊讶爆了,男人的屁屁可以用来做那种事么? 然后事实告诉他们,可以! 那个男孩儿嗷嗷叫,叫的比那个女人还妩媚婉转。 chi——伊落然按下遥控器开关,将电视关闭,整个脸通红无比,“别……别看了,太恶心了。” 赵彬无语,“我也没想到啊,哇塞,男人和男人居然还能那样啊,真是长见识了。” 尹大力也打了个寒战,“大彬啊,光是想想你和个男的抱一起亲亲cc的,我就快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去你大爷的,挨C也是你挨,劳资可是纯爷们。” “不过这种事情得分对象才是,你看伊落然是不是和刚才里面那个男孩儿蛮像的啊,又白又水灵,哈哈,要是他和晴空弄一块儿,看着还蛮养眼的。” “去,去你们的……”伊落然的脸顿时若煮熟的虾子,“你们才像!” “说真的呢,伊落然,你啊,肯定投胎投错了,你这长的比咱们班很多女生都好看多了,要是个女孩子啊,铁定很多人追。”赵彬哈哈大笑。 “你们还说,你们才像女生呢,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男生!” 接着尹大力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人直接一窝蜂把伊落然按到了沙发上,而后把裤子扒了,“哈哈哈,验证下!” 伊落然拼命护住裤子,一手乱抓扯住了尹晴空的衣袖,与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对视,向对方发出求救的目光。 “行啦,别拿伊落然开玩笑了,都洗洗睡觉去吧,他还要去给你们准备纸呢。”晴空发话,拽开赵彬他们,将伊落然拉了起来。 咦?纸?为什么要准备纸?伊落然迷茫的问。 尹大力他们笑断了气儿,“你说准备纸干啥,当然是lu啦!也对,小伊肯定还没遗过——精,纯情小chu——男啊!” “你们……”伊落然真是囧的要死,(╯□╰),连忙从柜子里翻出几卷卫生纸丢给这赵彬他们,“给!” 从来没有和朋友们这样过,这种感觉既新鲜,又刺激,又幸福。 分卧室,尹大力和赵彬睡东边的一个小卧室,另外两个男同学睡一间,尹晴空只好睡客厅了,但是尹晴空伸了个懒腰,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便朝着伊落然的西头的卧室走去,“我和伊落然睡一屋。” 啊?哦! 伊落然跟了进去,他从未和朋友一起睡过觉,又或许因为对方是尹晴空,他就是觉得心底在雀跃,很紧张。 躺在床上,他一动不敢动,过了许久,便听到身畔细细簌簌的声音以及床在震动颤抖的感觉,还有尹晴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伊落然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尹晴空在干嘛,更是瓶住了呼吸不敢出声,目光落在对方宽大的脊背之上,有些心猿意马,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看的片子里,那个叫的很那啥的男孩儿一直在脑海里晃荡。 “伊落然!”尹晴空忽然出声,吓了伊落然一跳。 “啊?” “给我撕点儿纸,快!” 去……伊落然连忙爬起身,抹黑在床头找到纸巾,抽出好多张递给尹晴空。 呼吸更加粗重,尹晴空剧烈颤抖了好一阵,呼吸才平稳下来。 尴尬死了……伊落然无语,脸也跟着火辣辣起来。 “那个,你好了么?”他小心的问。 “嗯……”尹晴空闷嗯了一声,有些疲乏的样子,继而他翻过身子与伊落然面对面侧身而卧,“很惊讶么?你真没有自己弄过?” “没……没有……” “奧,也是,你才十三是吧?还小着呢,睡吧,大力他们就是爱闹,不用搭理他们。” “嗯……” 正文 第八章 煤球加深友情 “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是十月,十月十九。” “昂,都冬天了啊。” 伊落然点头,“对了,你的成绩怎么办?班主任说下次月考你再考不好的话,要你退学呢。” “退就退吧,反正也不想念。”尹晴空不在意道。 伊落然紧张起来,甚至在下一刻坐了起来,“不要这样啊,还是念吧,好好念书总归是好的,而且……” “而且?”尹晴空看着黑暗中的轮廓。 “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如果你不念书的话,我……” 看着犹犹豫豫的人,尹晴空伸出大手,将人拽回被窝揉了揉他额前的碎发,“昂,知道了,我尽力。” 满室似乎都跟着明亮了起来,这个夜里他做了个梦,梦到了尹晴空,不过次日起来梦里的一切全都忘了想不起,但是他就是知道梦了一夜的尹晴空。 次日,董姨早早就做好了丰盛的早点,尹大力他们嗷嗷着伊落然的生活太幸福,将豆浆煎饼包子吃的一点儿不剩,几人约好了吃过早饭去打篮球。 伊落然回到房间将歌词再抄了一份,却看到尹晴空正在拿胶带黏被撕碎的那几片信纸,自己丢在垃圾桶里的,被他发现了。 “我又重新弄了一份的,不用黏了。” 尹晴空不在意的撇撇嘴,“这份是生日礼物,意义不一样,脸不疼了吧?” “不疼了。”伊落然连连摇头,这心里暖洋洋的感觉…… 来到学校那个小破篮球场,尹大力他们便开始运动,伊落然被拉进去转了两圈就晕乎乎的出来了,他个子太矮,打篮球什么的一次也没碰过。 “哈哈,小不点儿!”赵彬他们没有恶意的笑道。 小不点儿看看校门口,尹晴空还没有来,刚才他骑着自行车回家了,说有事,让自己和大力他们一起玩。 “别看了,晴空不会来打球了。”尹大力道。 “为什么?不是说一起的么?” “每次周末他都帮忙去送煤球的,这次打架又赔了那么多钱,他得挣回来不是?我们村儿有个煤球厂,有订单了他就骑着三轮车去给送,一块儿煤球卖是两毛钱,他一次拉五百块儿,抽三块钱,装装卸卸的还要跑几个村儿,一天也拉不了几趟。” 伊落然愣了下,皱起眉头有些心疼,“我都说了医药费我赔嘛,他怎么这样啊,不是让我心中有愧么?” “你呀,刚认识晴空,不了解他,要说打架厉害什么的,一个人再怎么厉害能咋?你知道为什么晴空人缘那么好么?你看他人高马大不好惹的样子,但是他从不欺凌弱小,说欺负比自己弱的无辜者是孬种干的事儿,你刚到班里那会儿,班里同学很多是不是叫你小曰本儿?明里暗里排挤你?” 伊落然连连点头。 “你真以为晴空是为了你那几盒烟才带你一起玩儿的?” 伊落然有些脸红,起初,他真是这么以为的。 “他接受你的东西,是知道你示好想和我们一起玩,他看出了你的无助懂嘛?嘿嘿,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你居然傻乎乎的天天给我们买肉饼带烟,谢咯。”赵彬把手搭在伊落然肩膀上笑道。 “你们继续打球吧,反正我也不会,我去找晴空哥,帮他忙吧,你们村儿怎么走?”伊落然忽然觉得心中的一层隔膜落去,眼前的一切都跟着开阔了起来。 “就顺着校门口那条路一直往西,走个三里地第一个村头就是,煤球厂就在村南头儿,顺着路走到南边就能看到。”尹大力说。 屁颠屁颠的回家,推出了他一直没骑过的小型电动车,想见到尹晴空的迫切感受,迎着这三月春风,路两边绿油油的麦田,万物似乎都那样美好。 “咦?你怎么来了?”尹晴空送煤球回来,看到立在院子里的伊落然。 此刻他的一身衣裳已经成了黑色,手更是成了黑爪子,活脱从非洲跑来的野孩子。 “我也不会打球,在那边好无聊的,过来帮你忙吧。”伊落然看到尹晴空耳朵里插着耳机,显然在听那个MP3. 尹晴空也不矫情,“那照着我做的往上面摞吧,你一次就拿两块儿就成。” “好!”伊落然简直觉得这任务派的像是一种奖励,给了尹晴空一个大大的笑容,套上对方递来的手套,又将塑料袋绑在脚上,便开始工作。 尹晴空愣了愣,看着这个干劲十足的小不点儿,刚才那个笑容……真漂亮啊! 怎么说呢,伊落然有着一张非常可爱的脸,眼睛的睫毛尤其的浓密,看起来特别灵动,而且笑容非常干净,很有感染力。 一天下来,尹晴空接过老板递来的二十一块钱,“今天送了七车呢,平时我也就送五车,其中两车是你的功劳。” 伊落然嘿嘿傻笑,“我可不要你的钱,我就是来帮忙的。” 尹晴空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美的你,没要给你钱,走吧,多出的六块钱咱俩去澡堂洗个澡。” 当时的乡下,澡堂洗澡才三块钱一个人。 “去我家洗吧,我家也有浴缸有淋浴,好不容易多拉了几车的。”伊落然提议。 尹晴空想了想,点点头,“成,走吧!我先回家拿身换洗的衣服。” 天色渐暗,尹晴空骑着电动车带着伊落然飞驰在乡间的小路上,对着英语课本上的单词,伊落然决心要好好给尹晴空补课,他发现尹晴空记性其实特别好,就是不好好学而已,这会儿他教了十个单词,没一会儿功夫,对方就全记住了,发音以及词义什么都非常准确。 而且其他科目,那些试卷并非尹晴空一道题也不会做,大概是青春期的叛逆心理,就是故意的,就算那道题会做,也故意选个错误答案,所以才雷打不动的拿班里倒数第一。 正文 第九章 倒数第一扶上墙 回到家,董姨吓了一跳,瞅着这俩煤窑里出来的小鬼,问清楚了原因才松了口气,宠溺的看着伊落然,“我们小然啊,终于也有朋友了,真好,快去洗澡吧,一会儿出来吃晚饭。” 放了一缸的水,两人褪去衣服,伊落然瞅着尹晴空的巨大张大了嘴,这吃惊被尹晴空看了去,嗤笑,“羡慕?” 是自卑好么?伊落然默默转过身去,瞅了瞅自己那不争气的二弟。 被大手一把拽到淋浴底下,两人将表面的黑煤洗去,尹晴空还按着伊落然给他洗头,冲了一遍之后才跳进浴缸。 被蒸汽熏红了脸,伊落然舒服的倚着浴缸抒发着满身的疲惫,从来没干过活的他这会儿胳膊腿都是酸的。 尹晴空瞥了眼伊落然的娇憨样子,嘀咕了一声……比女孩子还可爱。 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尹晴空拿吹风机给伊落然吹头发,小不点儿全程嘴都是咧着的,晴空问他笑个什么劲儿?后者诚实回答感觉好幸福。 晚餐董姨做了排骨汤,虾仁炒蛋,皮蛋粥,精致可口的饭菜勾起了两个饥肠辘辘人的食欲,尹晴空饭量本来就大,又正直青春发育期,皮蛋粥吃了三碗,排骨啃了八九块,伊落然竟然也跟着饭量比平时大了一倍还多,两人将饭菜吃的一点儿不剩,直夸董姨手艺好,董姨也深感欣慰。 就这样,次日他们又拉了一天煤球,尹晴空几乎就住在了伊落然家里。 反正自家还有小弟小妹,爹妈管他们都够烦的了,又见伊落然是个规矩的孩子,甚至帮着尹晴空补课,便也同意了尹晴空没事儿就住伊落然家,只求对方家长别烦就好。 …… 初二7班的学生和老师们都惊呆了。 校园大事件,扛霸尹晴空竟然在学习? 班主任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他的数学课尹晴空居然没睡觉,还写写画画,他走过去竟然发现尹晴空在做笔记。 英语老师也震惊了,她提问的时候,尹晴空竟然会抢答了,而且答的都是对的。 他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最后功劳归在了伊落然身上,因为总是可以看到伊落然在给尹晴空讲解疑难杂题。 而两人也变得几乎形影不离起来,不管是课间运动还是去上厕所,尤其是上厕所,尹晴空必然跟着,说是防止上次被抢钱的事情再发生,其实他是多虑,现在全校都知道伊落然是尹晴空罩着的,谁还敢造次?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炉,伊落然依旧稳居第一,而让全校沸腾的原因却是:尹晴空98名! 全校总共七百多名学生,他们这一届才二百多人,倒数第一考进了前一百? 许多人怀疑是抄袭,因此将尹晴空叫进了办公室,不过爷们也是争气,把试卷一甩,“问吧,只要是我答对的题,我都知道答案和解题步骤。” 牛逼! 原来根本不是伊落然沾了尹晴空的光啊,伊落然才是上天派来拯救尹晴空这坨牛粪的天使。 转眼就临近期末,初二也要结束了,六月的天燥热无比,初三已经进行了中招考试,而初二年级的学生也已放假,回家收麦子。 空气中到处夹杂着秸秆的香味儿,收割机隆隆作响,路上也都摊满了麦秸秆。 伊落然提着一大兜的雪糕跑到尹晴空家的地头儿,尹家爸妈高兴的很,一是初二期末考试,尹晴空考了99名,竟然进了前一百,这在原来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谁不希望自家孩子争气呢? 看来交友真是需谨慎的,自从尹晴空交了伊落然这个朋友,简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而且伊落然这孩子太懂事,就拿这雪糕来说,这三伏天收麦子真是要热死了,带到地里的水都晒成了热的,喝着难受,此时雪糕才是世上最爽的东西。 尹晴空也不客套,拿起来一口气吃了俩,伊落然就拿着晴空的草帽给他扇风,那边尹大力顶着草帽拿着叉子也跑了过来,“我说伊落然你真不够意思啊,只给晴空带雪糕,我的呢?” “都有,都有,买了好多呢,快吃吧,给叔叔阿姨也带几个去。” 尹大力呼喊一声:好的叻! 抱起几个雪糕就跑了。 这孩子。 伊落然留宿在了尹晴空家里,尹晴空的家是农村那个年代很常见的红砖瓦五间出厦一层砖房,伊落然和尹晴空就地在客厅地上铺了凉席打地铺,干了一天的活,两人累的要死,没多久就呼呼大睡起来,半夜伊落然想起来尿尿,就发现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抱一块儿去了,尹晴空搂着他的腰,大长腿压在他的身上,估计以为是枕头抱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伊落然觉得相当喜欢这种被尹晴空抱着的感觉。 思绪乱七八糟就漂到了那个生日留宿自家看的那张奇异的碟片,对,就是奇异,再次陷入梦乡,连尿意都没了,梦里他梦到自己变成了那个被压在身下的男孩儿,而碟片里的男人则变成了尹晴空…… 梦里他和尹晴空做了奇异的事儿…… 惊醒,底,裤里一片黏了个腻!这是伊落然第一次做春梦,对象还是和尹晴空一个大男人,而且他居然因为这个春梦而遗了个精了。 呼~伊落然猛然坐起,带着尹晴空迷糊的揉着眼睛支起身子询问他怎么了。 “没事……没,没事儿!我尿急!”急忙爬了起来奔向厕所,心脏疯了一样的跳动。 尿了一泡之后,他按着胸口渐渐平息下来,摇头苦笑了下,好奇怪啊! 麦子收完,便是水稻,住在黄河边儿的灌溉也方便,茫茫田野也从金黄的麦田变成了格子水田,种水稻可是相当的麻烦,而且又不如南方,没有插秧机,全部都是手动插秧,而尹晴空由于个头高大,已然是家里的男劳力输出,运秧放水都是他的活,起早贪黑的干,常常干完活到家倒头就睡,伊落然看着心里难受,而他又帮不上多大忙,只能央求董姨做多了好吃的,他用保温盒装了天天给他送,为他补充营养。 正文 第十章 你要转学么 等到农活全部下来,假期也基本过去大半,剩下的时间,便是忙着赶暑假作业,尹大力来找晴空玩,看到院子里的葡萄树下,一张小桌子上,尹晴空穿着白色小背心大裤衩认真做着作业,而伊落然疲惫的趴在桌子边睡着了,晴空还不时拿起扇子给他扇风,这画面莫名看着有些怪异,可是又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 “呀,晴空,你现在真的变三好学生了啊,成绩比我都好了,打算考一中?”尹大力问。 一中是县城最好的高中,其次下面有二中,三中,实验高中等。 “是啊!”尹晴空坦然承认,“落然的成绩考一中肯定没问题,咱们学校升学率底,不进前五十的话,想上一中估计没戏,我还得努力,马上开学就初三了,备考中招,大力,你不打算冲刺下么?玩的时间以后多的是,难道你想高中和我们分开么?” 尹大力想了想,点头,而后回家抱了作业书本也加入了这个努力的小团队,再之后连带着赵彬也都过来,四人小组成立,而伊落然担当了三人的讲师,他讲解的东西有时候比老师讲的还容易理解,做的模拟试卷,其他三人的分数也越来越高。 平日里,他们一起学习,做完作业就一起跑到田野里挖野菜,揪毛毛长,自制些鱼竿去莲花坑里钓鱼,跳到哪户老人的院子里偷摘人家种的葡萄,即使还没成熟,酸倒了牙也吃的贼欢,夜里就一群猴崽子聚到一起跑祖坟里打斑鸠(banjiu),捉迷藏…… 这些事是伊落然想都没想过,更没经历过的体验,和他孤独的童年相比,自从来了这个小镇,认识了尹晴空他们,他才真正有了朋友,觉得这样的幸福…… 转眼假期结束,他们也都上了初三,备战中招,所有学生陷入紧张的学习状态中,而尹晴空再也没有出现过迟到早退,更别说打架斗殴,一下子从全校倒数第一变成上进努力的三好学生,校长为此还特意在大会上点名表扬鼓励。 天气也越来越冷。 十月十九,伊落然生日,尹晴空用平时送煤球攒的钱买了两部直板黑色诺基亚,一部二百来块钱,这在当时的小镇可是极度高端牛逼的东西了。 其实伊落然有手机,不过因为同学们都没手机,所以他的手机平时都扔家里,偶尔接下父母的电话罢了。 选了两个不错的号码,尾数一个是543,一个是345,他仔细的将543的那部去精品店让人包装好打上丝带,这是伊落然的生日礼物。 这天天气下了大雪,那辆黑色别克君威再次驶入了校园,大半年过去,伊落然的父亲终于想起来过来看看儿子了。 那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提了件纯白色的羽绒服递给伊落然,他们站在楼梯转角谈话,尹晴空和尹大力则站在背面偷听。 “我听你董姨说你在这儿生活的不错,和同学朋友都相处的很好是么?”男人问。 伊落然想着尹晴空他们,微笑着用力点点头,“嗯,爸,我在这儿很好,我的朋友们对我非常好,我现在有了特别好的朋友。” 一边偷听的尹大力和尹晴空对视得意的笑,算伊落然有良心。 “你现在已经初三了,很快就要中招考试,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高中想让你回北京去念,所以提前找了一所重点高中的附属初中,你去那儿读初三吧,离家也近,你妈还可以照顾你,总让你一个人留在这边的乡下我们也不放心。”男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什么? 伊落然猛然抬头,脸色骤变,要他转学?不,这怎么行?他好不容易有了朋友,他不想离开这里…… 而偷听的尹晴空也瞬间黑了脸。 “这……”伊落然犹犹豫豫。 上课铃响起,尹晴空和赵彬对视一眼,而后愁容满面的回了班级。 “不是吧,小伊要走了啊?”尹大力一脸惋惜,很不高兴。 尹晴空则是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这节课伊落然没回来,班主任查课的时候,尹晴空询问情况,班主任回答说是伊落然的父亲带着他去办理转学手续。 隔着窗户看到那辆黑色别克君威驶离了校园,尹晴空豁然站了起来冲出教室,伊落然,难道你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就这么走么?不是说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么? 可恶! 冲到校门口,轿车已经不见踪影,尹晴空一脚踢飞地上的砖块,在校门口愣了很久,直到身后那个熟悉的稚嫩的嗓音响起,“晴空哥?你在这儿做什么呀?” 猛然转身,入眼的人儿一身纯白色羽绒服,鹅毛般的落雪簌簌地飘落在他柔软的黑发之上,像洁白的精灵在围着他跳舞。 刚发育的喉结滚了滚,尹晴空理了理心绪大步走了过去,“听说你要转学?” “昂,我爸想让我回北京去念书,不过我……” 话没说完,肩膀豁然被按住,尹晴空表情有些可怕的低头盯着他,“算什么?说好的一起努力一起上一中,现在算什么?不是说我是你第一个朋友么?不是说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么?北京就那么好?只要好好学习,在哪念书不一样?” “呃……”伊落然看着一脸痛苦的尹晴空,对方这是……在舍不得自己,挽留自己么? “算了!”尹晴空颓败的松开伊落然,而后从口袋里掏出礼盒,将那部诺基亚塞进伊落然的手中,“你走吧,生日快乐,我的号码已经存进去了,希望可以常联系,别忘了我们。” 伊落然撕开包装,看到那部黑色直板的诺基亚,瞬间眼中溢出温热,晴空哥…… 正文 第十一章 涟漪的少年梦 “喂,我不走的!”伊落然仰头看着高大的少年,心里溢满了温柔。 “哈?”尹晴空愣住。 伊落然取下脖子间的围巾,踮起脚尖给只穿了毛衣薄外套的少年围上,“我和我爸说我不要转学,他知道我以前在别的学校被排挤,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你们,换个学校,还要重新开始,并不利于学习,我喜欢这里,想在这里生活。” 只因,这里有你啊! 喜悦来的太突然,尹晴空反应过来,一把拦腰将伊落然抱了起来,雪花纷飞中连着转了好多圈,将人放下,头都是晕乎乎的,“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不走啊伊落然。” 尹大力和赵彬赶来,得知伊落然不走,都分外高兴,“太好了,走,小饭馆喝一酒盅去。” 这是伊落然长这么大第一次喝白酒,几人说好,一人就一盅,不多喝,今天,伊落然十四岁了。(有多少这么年纪偷偷尝了酒的?有的下面留言。) “哈,好辣!”喝完,连肠子好像都烧了起来。 “一会儿去你家再搓一摊儿吧?”尹大力流着口水道,他们还记着上次尹晴空生日董姨做的那些好吃的呢。 董姨已经备好了蛋糕和一桌丰盛的晚餐,蛋糕是她亲手做的,还煎了牛排,这群猴崽子哪里吃过? 尹晴空四下瞅了瞅,“伊落然,你爸呢?” 伊落然夹了个培根一口吃掉,“走了啊,他总是很忙,没有时间在这边老家长住的,况且我家人丁薄,这边老家也没了什么亲戚。” “哈哈,我们小然啊,自从交了你们这些朋友,胃口都比以前好了很多呢,个子好像也长了些。”董姨非常高兴。 这倒是真的,伊落然确实比几个月前看起来壮了一点儿,个子也拔高了许多,起初刚到这儿的伊落然,整个人都畏畏缩缩的,又瘦又小。 吃完饭上到二楼,赵彬又神秘兮兮的掏出一本碟片,“嘿嘿,上次的那是送晴空的生日礼物,这本,是送你的!” 伊落然吓的花容失色,连连摆手,“我不要,我不要啊!” 他还对那个碟片的内容记忆忧心呢,尤其是做的那个梦,梦里自己居然和晴空哥……想着他就偷偷去瞄了晴空几眼。 后者一点也没眼力劲儿,迷茫的问,“你看我干嘛?” “哪有!”伊落然赶紧把目光移向别处。“没有看你。” 赵彬一把拽过伊落然按到沙发里,“这可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哪能不收呢?兄弟们,开整!” 碟机放映,镜头一转二转又变成了那些颠鸾和倒凤的事儿,这次没有了男人和男人,不过伊落然还是感觉浑身不适,实在不想看这种东西。 赵彬和尹大力看的津津有味,可是尹晴空却忽然起身,一把将伊落然拉了起来,“没劲儿,你们看吧,我和伊落然去复习下功课就睡了。” 呼——得救了!伊落然松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 电热毯打开,二楼的大窗户上布满了蒸汽,尹晴空拿起卫生纸擦了擦,立刻露出外面簌簌而下的鹅毛大雪,没有风,只这像棉花一样的雪儿寂静的落下,外面世界一片银白。 电暖扇对着床,伊落然爬上去拉开被子铺好,然后拿出课本。 “很快就会期末,我的成绩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一中。”尹晴空从床边走来坐下。 “肯定没问题的,加油!” 复习了一会儿课本,上床睡觉,灯光拉灭,只客厅里微弱的电视机灯光透过门上的玻璃穿进来,赵彬和尹大力那两个家伙还在看碟片。 忽然腰被一把搂住,伊落然一惊,晴空刚躺下,肯定不会睡着啊,这是干嘛? “有点儿难受……”少年的呼吸有些沉重。 伊落然明显感觉到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滚烫坚硬,他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心瞬间揪到了嗓子眼儿。 “落然,帮我握一下……”耳边沉重的呼吸声带着蛊惑。 大脑被这话击的瞬间当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隔着微弱的灯光他仔细辨认尹晴空的表情,发现对方眼睛里有些浑浊的情动,难受不是假的,但他可是让自己给他握……这…… “不行么?”尹晴空叹了口气,打算自行解决。 “行……”手有些抖,但是伊落然还是心一横,缓缓伸了过去。 很热,有点潮,……大……这是伊落然将手伸进去握住的第一感受,但直觉并没有反感的感觉。 自己的手又被晴空的大手包裹,开始上下运作…… “呃……”尹晴空轻吟出声。 伊落然想这一定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做的最荒唐的一件事,可是听到晴空满足的声音时,就又觉得自己这点儿服务太值得了。 忽然,身边的人猛然翻身伏在了他的身上,伊落然一惊,还没尖叫出生嘴巴就被晴空的手堵住,“嘘,大力他们会听见,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伊落然面色纠结,小声询问,“你这是做什么呀?” “没事,就是有点儿难受。”尹晴空双手支着身子,让伊落然的手继续动,他则俯身而下,唇轻轻擦到了伊落然的唇上,却终究没有真的印上去,最后叹息一声,在其脸上亲了亲。 伊落然的脸滚烫,他还不太明白这算什么,可是足够在他心里激起千层浪。 裤子被拽下半截…… 伊落然身材窄小,被尹晴空翻身躺下将人紧紧箍入怀中,将两人的二弟放到了一起,略带茧子的大手同时圈住…… 这刺激到每一个细胞里的颤栗感觉,夹杂着舒服到毛孔的感受…… 伊落然感觉自己快疯了,拼命压抑住嘴角想要溢出的声音。 “别……别碰了,好想上厕所。”伊落然艰难的掐住尹晴空的腰身,嘴上说着别碰,可为什么心里却感觉好空,还想要更多。 少年嘿嘿一乐,伏在其耳边,“那不是尿,不用憋着,来我们一起。” 啊——崩溃! …… 正文 第十二章 男生之间 一夜未眠,尹晴空却睡的相当香,一直裹着伊落然的腰。 次日上学,尹晴空发现伊落然好像在躲着他,平时都是叽叽喳喳的缠着他聊很多话,今天却安静的低着头什么都不说,早餐也是匆匆吃了两口,连尹大力和赵彬都看出了不对劲儿。 “晴空,这是咋了?”尹大力好奇的看着前面走的飞快的人。 尹晴空嘶了一声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嘶——这个……没事儿吧应该,估计昨天夜里睡觉没盖好有些着凉吧。” “奧!” 整整一天,伊落然都在躲着晴空,根本不敢和对方眼睛对视,而当尹晴空还没扎势儿给他说话,他就一副见鬼了的样子远远躲开。 下午放学,伊落然匆匆收拾好书包,“那个,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哈?”尹大力莫名其妙,平时不都是一起走?不对,昨天一定发生了什么,难道晴空惹他不高兴,俩人吵架了? 尹晴空看着伊落然消失在班级门口转角,眼眸黯淡了些,一把将自己的书包丢给尹大力,“你先回家,我去找伊落然谈谈。” 尹大力提着两个书包站在教室后排凌乱不止,这俩人今天是咋滴啦,一个个怪怪的。 “喂,伊落然,等下!”尹晴空的大长腿快速奔来。 伊落然权当没听见,走的更快。 “喂,伊落然!”尹晴空无奈,大步超越伊落然,挡在其身前。 “啊!啊?怎么了么?”伊落然装糊涂打哈哈。 尹晴空看了一下四周放学的同学,而后拽着伊落然朝人少的地方走去,来到校园的墙角站定。 “你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所以躲着我么?”尹晴空不悦地问。 “我……我……”提到昨天晚上的事,他就窘的满脸通红。 “是我唐突了,你还太小了,其实男生和男生之间这很正常,你去问大力他们,他和大彬也互打过飞机。”尹晴空看着小不点儿,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心里有点儿堵,“你要是非常介意的话,以后不会了,我给你道歉。” 哈?这样很正常么?伊落然再次卡带,男生们之间玩的好了都会互打,飞机么? “好了,你别这样了,走吧,一起回家吧。”尹晴空沉着脸大步走在前面。 失魂落魄的跟在尹晴空身后,不知为何,这样的答案,却让他很不开心。 夜里,收到尹晴空的短信: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那样了,别生气了。 心里莫名难受,回复:没事,没有生气,只是没有那样过,有些紧张了,不用在意。 …… 这两天的伊落然怪怪的,赵彬提了个肉饼递给他,“小不点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说来听听。” “啊?没……没啊!”他的心事…… “少来,我们还不了解你么,你这两天围在我和大力身边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去晴空跟前,平时你都是粘着他的好么?说吧,有什么要问的。” “那个……那个……我想问一下,男生和男生之间会互打,飞机么?”他憋得满脸通红终于问了出来。 赵彬愣了片刻,继而反应过来,找了个好几个表情才用自己觉得适合的状态哈哈大笑起来,“难道你和晴空互打了飞机了啊?这有什么啊?虽然也不是每个男生都会这样,但也算正常吧,我和大力就打过。” 这样啊…… 伊落然恢复了正常,虽然不明白心中那失落的感觉是什么,但总归是出了口气,但是他却敏感的觉察到了尹晴空对他好像疏远了些,虽然还是一样会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但就是莫名感觉到好像疏远了一些。 这天中午,他去买了几杯热奶茶回来,便看到晴空手搭在冯娟的肩膀上,两人在走廊里亲热的聊天,有说有笑似乎心情非常好。 伊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刺眼,走过去,将奶茶递给晴空,对方点点头,然后将奶茶转给了冯娟喝,少女撒娇的给了伊落然一个甜笑,“谢谢小伊!” 伊落然回以一个不在意的微笑,“不用谢,没事儿!” 他又给了尹晴空一杯,然后自己提着剩下的回了教室,分给了尹大力和赵彬。 尹晴空看着后排那个身影,莫名摇了摇头,想当初他们月考成绩出来,要重新分座位,自己由于个头高,基本最后一排靠窗位子就是自己的专属,而伊落然第一名的成绩去挑位子,依旧挑了自己身边,自己也因着想继续和他坐一起,和班主任保证不闹事。 “哈哈,我就知道,早晚都得在一起不是?”尹大力喝着奶茶指着教室外走廊上的一对璧人对伊落然笑道。 伊落然翻开课本的姿势顿了顿,“他们交往了?” “昂,昨天晚上晴空表的白,可算在一起了,要说最开始可是冯娟先给晴空递的情书,这家伙还总是以年纪还小为由拒绝早恋,这马上就要高考的当口儿,却给人家表白了,搞不懂咋想的,明明现在成绩非常好,考个重点高中才是正事儿嘛,小伊你说是吧?” “奧!” 伊落然拿出笔认真的开始做笔记,却不明白胸口那闷闷的感觉是什么,也找不到可以疏解的方法。 …… 尹大力他们发现伊落然他不似以前爱笑了,不过也没觉察出到底哪里不对。 寒假不期而至,马上就要过年了,村儿里镇长都特热闹,到处都是来置办年货的,伊落然拉着一个行李箱和尹大力他们告别,“那个,我爸妈让我回北京过年,我现在要赶去z市坐飞机回去。” “好家伙,飞机啊,我们还从来没坐过呢,火车都没坐过,改明儿有钱了一定要去体验下。”尹大力激动道。 尹晴空过来揉了揉伊落然的脑瓜子,“路上注意安全。” “嗯!” 伊落然拉着行李箱上了自家的车子,来接自己的是父亲的好友。 是因为要短暂的分离么?为什么莫名的想要流泪?伊落然不懂。 大年初一,收到了晴空的短信:新年快乐! 伊落然回复:你也是,新年快乐。 正文 第十三章 解除隔膜 同时也收到了尹大力他们的短信,也会聊一些家长里短的闲事。 正看新年联欢晚会呢,忽然又收到尹晴空的短信:很想你。 心脏瞬间漏了半拍,立刻打字:我也是。 但是还未发送,那边又来了一条:大力他们也都很想你,寒假过完,早点儿回来。 默默将‘我也是’三个字删掉,换成了‘好的’,发了过去。 开学时间是正月十七,过完十五伊落然便买了回来的机票。 十六的夜里,他们几个又聚到了伊落然家里,董姨回了老家过年还没回来,因此这次家里更加自由,几人从各自家中提了些爹妈准备的菜肴,就这么凑了一桌,还都喝了点儿,不都说小孩儿都作呢。 农村十五十六过小年,因此好多人家都会放烟花,外面到处都是烟花绽放的炮响。 尹大力把自家的烟花也弄回来一些,几人在院子里放,冯娟她们也被喊了过来。 紫色的烟花炸满星空!女孩儿们惊呼:哇,好美! 尹晴空来了句:不及某人。 这话立马引来一溜起哄声,推搡着尹晴空和冯娟抱在了一起。 伊落然觉得有些碍眼,不过他掩饰的极好,高兴的对着空中又炸开的一朵绿色烟花欢呼拍手。 晚上送走冯娟她们,尹大力凑了过来,“嘿嘿,听大彬说你们互打过飞机?经常么?” 伊落然窘迫,“开什么玩笑。” 尹晴空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就那一次而已,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咱们还都小着呢,过度SY很不好,戒了吧。” “我咋了,我也不过一个月才一次的好嘛,我当然知道过度不好了。” 几人看了会成龙的电影,尹晴空打了个哈欠,“困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说着他起身朝小卧室走去。 赵彬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干嘛,那儿是我和大力的专属,你以前不都和小伊一起睡的,不就你们互打过飞机嘛,有啥啊?去去去,滚你们屋去睡。” 尹晴空翻了翻白眼,把外套脱了甩到肩膀上又朝伊落然的屋走去。 伊落然无语,也跟着翻了翻白眼,朝尹大力挥了挥拳头,然后跟了进去。 躺在床上,俩人都无话,何时他们之间的气氛变这么尴尬了? “晴空哥,那个……” “嗯?”尹晴空侧过脸,看着伊落然。 “你和冯娟以后会结婚么?” 别看他们小,其实小孩子都爱讨论这个问题。 “不知道啊,怎么问这个?” “没事儿,对了,你以后想上什么大学?” 尹晴空想了想,“没想过呢,连高中还没考上呢,以前连高中我都没想过,本来想着初中混完就出去打工呢,偏偏遇到了你。” “高中一定可以考上的,我相信你。”伊落然忽然握住尹晴空的手腕为对方加油打气。 “那你呢,你想上什么大学?” “清华吧。” “嗯,你的成绩一定可以考上,不过我肯定不行了,高中上完以后,看看再说吧。” 伊落然有些失落,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和尹晴空还有大力他们一起高中一起大学,以后工作也一起,只是后来他才明白,年幼时很多做过的美好的梦啊,都会消逝在时间长河中一去不返。 尹晴空背过身去,伊落然缩在被子里,嗅着对方身体上的气息,犹豫再三,终于伸出手缓缓扣住了对方精瘦的腰身。 “嗯?”尹晴空莫名扭过头发出疑问。 “有些冷。”伊落然把脸贴到对方背上道。 晴空哦了一声,而后转身,将伊落然圈进怀里,又把被子掖严实,“好点了么?还冷不冷?” “不冷了,嘻嘻!” “你这家伙!” 两人之间那层隔膜似乎消失了,又回到最初整天黏和的时候。 —— 初三下学期,功课更加紧张,学校各种补课加课,他们被拧成上紧发条的钟,就等着中招的冲刺。 321,晴空的生日,伊落然送了一个双旱冰鞋,约好考上一中以后,要穿着这个在校园里耍酷! 距离中考还剩一个月! 冯娟哭的伤心不已,校园里都传开了,尹晴空和她分手了。 哈?抱着作业本往物理老师办公室送的伊落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了。 伊落然回去询问晴空为什么分手,对方淡淡的回答:影响学业,而且我们还小,早恋也没什么好处。 事情本该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伊落然又听到了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尹晴空和冯娟在校园里亲嘴儿,被校长抓住了,勒令其断绝来往,不然就告家长,所以才分的手。 哦!这样的!伊落然恍然大悟。 中招考试的考场分设在一中,三中,实验高中。 看考场,考试,那几天像是孩子们的终身大事一样热闹,毕竟是孩子们第一个人生转折点。 许多农村孩子,考不上高中,都会选择直接辍学出去打工。 考试完的几人如释重负,打了公交车跑到县城逛街买衣服。 尹晴空他们平时穿的衣服多是平价店里的地摊货,从未买过什么牌子,而有一双耐克的球鞋是这些家伙一直以来的心愿,所以这次中招考完,死乞白赖给家里要了几百块钱,非得买个好球鞋穿穿。 而伊落然个子也窜高了许多,他是后发力,自从过了年之后,他明显的开始发育起来。 街上碰到一些女孩儿逛街,几个大光棍儿就猛抛媚眼,或装高冷,展现气质,不过女孩儿们的目光多停留在尹晴空的身上,高大的身材,俊朗的面貌,以及云淡风轻的笑容,无一是少女杀的高手。 几人一人买了一双耐克球鞋,伊落然和晴空挑了一样的款式,晴空才十六岁,已经穿41码的鞋子,伊落然也还好,39码,像他们的年纪差了两岁一样,鞋码也差了两个。 他们一起去旱冰场玩轮滑鞋,一起去街边吃烤串,一起去城里发传单挣外快,一起去夜市吃拉面喝啤酒,年少,那样美好! 正文 第十四章 校园欺凌 中考成绩出炉,伊落然和尹晴空均被一中录取,赵彬差了几分,爹妈掏了些钱走了一中的扩招生,好歹也算上了一中,但是尹大力却名落孙山,他的成绩太差,不过并没有辍学,去了三中读书,冯娟去了实验高中。 因为学校在县城,他们上学便要住宿了,两个星期回来一次。 分班他们也没有分到一个班级,伊落然分在了高一(5)班,尹晴空在9班,而赵彬则在27班。 整个高一年级一共28个班级,每班五十来名学生。 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是他们仨下课之后还是会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溜校园。 尹晴空人高马大,很快在班里人缘就混了起来,赵彬一张嘴善言辞,也混的不赖,只伊落然,这两年和晴空大力他们每天都一起上课一起回家,忽然班里就他一个人,感觉非常不适。 宿舍是八个人四个上下铺,宿舍带卫生间,由于伊落然腼腆不爱说话,寝室的男生没事就爱指使他倒个垃圾啊,买个东西啊。而他的顺从也让那些男生越发放肆,经常随意使用他的东西,指使他干很多杂货,甚至要他给他们洗臭袜子! 伊落然何时干过那些? 宿舍长也是班里混混一样的人,说最讨厌就是伊落然这种成绩好爱去老师面前打小报告的人。 一次摸底考试,他们要抄袭伊落然的答案,被拒绝,导致几人全部不及格被班主任批评处罚,便在晚上睡觉时候将人给堵在了寝室打算好好修理一番。 “靠,脸上连个豆儿都不长,白的跟个娘们儿一样,看看你答案都不给,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拿个破烂诺基亚牛逼了是吧?把他手机扔厕所洞里。”一个男生从他口袋里翻出了电话。 伊落然忽然疯了一样去夺,“别动我手机,你们放开我!” 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十几岁的孩子能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很不可思议,但是他们年少,却有着无尽恶魔的种子和学习能力。 就像他们在网吧看了黄暴力的电影碟片,会把这些加注在他们看不惯的人身上。 因为伊落然长的白净好看,他们就打算让伊落然给他们用嘴哈。 一个个学着杀马特叼着烟装大佬,似乎这样欺凌同学能让他们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伊落然剧烈挣扎,但是被几人死死按住,他们想将他的裤子也扯下来,有男生甚至打开了手机的拍照功能,要给伊落然拍果照。 宿舍里要修理谁,这种事情总是会在学生圈里传开,似乎这样能彰显那些欺凌者的牛逼拉风,因此这几个学生要修理伊落然的事情迅速在男生宿舍大楼扩散,不多时就传到了尹晴空耳朵里。 刚打好热水准备泡脚睡觉的尹晴空当即爆炸,穿上鞋子只穿了一个短袖和大裤衩就冲了出去,班级和他玩的不错的同学以及宿舍的哥们也都跟在他的身后,那边赵彬也同样集结了几个朋友,朝着伊落然住宿的二号男生寝室楼赶去。 到了伊落然宿舍门口,尹晴空直接一脚踹到门上,大骂,“草你mabi的马世超,你给劳资开门。” 他带的人也是跟着嗷嗷吼叫大骂。 里面的几个欺凌者一愣,随意将被子给伊落然捂在身上,然后开了宿舍门,他们其实也害怕事情闹大,但是少年们啊,总是有那么一个心理,人多力量大,似乎犯事儿的共犯不是一人,人多的话就算被处罚,也不会有多严重。 而这些不痛不痒的处罚批评,是他们牛逼的证明,是面子!可以更好的在学校里装逼。 “干什么?尹晴空?马上要熄灯了,你带人来我们宿舍什么意思?想打架?劳资怕你?”马世超装作强硬的问,他其实不大愿意惹尹晴空,但是他是这群弟兄的领头儿,要是气势弱了的话会被看不起。 尹晴空眼睛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一把拽开一个宿舍里的男生甩到一边,看到他身后的下铺,那个被子里的满脸泪痕的人。 他大步走上前去,手有些抖,想询问情况,可是伊落然在发抖,将被子给自己裹得更紧。 目光忽然落在床上散落的被撕裂的衣服碎片,还有伊落然那条蓝白条纹的内裤以及上面烫出来的烟洞! “我艹你们吗的!”尹晴空面目狰狞,转身一脚猛的朝马世超踹去,对方反应不及,一脚被踹出几米远,将地上的水壶碰翻一地。 尹晴空什么都不顾,只要是这个寝室的人,他逮着谁揍谁,每一拳每一脚都用上了十二分力气,只是看到伊落然被伤害,他就觉得自己快没办法呼吸了,憎恨这些敢对他的宝下手的家伙,更加自责,自责自己的疏忽,没有保护好伊落然。 这几人看尹晴空动手,合伙就想群殴他,不过尹晴空带来的帮手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小小的宿舍打成了一团,又有赵彬带的人加入,一时间马世超这个宿舍的人只剩挨揍的份儿。 不多时寝室管理员闻讯赶来,以及他们的班主任,教导主任…… 伊落然看着发疯揍人的尹晴空,眼泪流的更凶,这是尹晴空第二次为了他打架,第一次,他被初三那几个学长截钱,尹晴空将那个学生从讲台踹到了教室后面,这次,尹晴空将马世超从门口踹到卫生间,又从卫生间踹到门口,踹到走廊,打的对方满嘴是血。 校领导老师们赶到,喝住所有人,开始处理事件。 马世超几人竟还恶人先告状,说尹晴空带人来宿舍闹事,不过赵彬岂会让他们颠倒黑白,称是听到他们在宿舍欺负伊落然。 包着伊落然的被子都被浇了水,再看现场情况,的确是他们欺负了伊落然。 正文 第十五章 为你挺起脊背 但是有事不会报告老师来处理么?你们直接带人到别人宿舍来打群架就对么? 尹晴空看着那个还在说教的教导主任,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直接二话不说将人全部给推了出去将门反锁。 也不管外面嗷嗷的领导和老师,他小心的走到床前,伸手抹去伊落然脸上的眼泪。 “呜呜呜……”伊落然终于哭出了声。 “傻瓜,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你总是什么都不吭声。”拉开那张湿漉漉的被子,里面的景象又让尹晴空的瞳孔一缩。 伊落然身上什么都没有,而大腿之上有被烟烫伤的痕迹。 “他们……把你送我的手机……丢进了厕所洞里……” 尹晴空心痛无比,摸了摸伊落然的头,然后从他的柜子里取出一套衣服,快速给伊落然穿上,而后将人背到了背上,“走,我们回家。” 打开寝室门,外面站满了人,见尹晴空出来,教导主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他背着身上的人一言不发,眼神和气势却让周围的人自动让开了身前的道路。 但是伊落然捏紧了拳头,下一刻,他扬起脑袋,憎恨的看着马世超等人,还有这个骂尹晴空的教导主任,他伸出食指指着他们,“我,要告你们!” 什么? 尹晴空也愣住,大家的目光都停在了伊落然的身上。 “他们扒光我的衣服,用烟烫我,侮辱我,给我被子上浇水,把我的手机丢进厕所洞,如果不是我晴空哥及时赶到,他们还要做出更过分的事,而老师,您为什么骂的不是他们,却是骂来救我的尹晴空?我会告你们的,你们等着,我会一个个的起诉你们。” 校长赶来,伊落然是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进的学校,而且,其母亲在北京是从事公职的,其父亲经商,家境也非常好,而这孩子被这样欺侮,此时根本不是追究尹晴空打人的时候,就像伊落然说的,这些人做的事情根本就是违法是犯罪,他完全可以起诉他们,而这样的事情闹大的话,他们学校的形象会毁于一旦! 尹晴空冷冷看了众人一眼,背着伊落然大步离开,任老师挽留也没有用。 “算了,让他们先走吧,马上联系这几个学生的家长到学校,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校长发话。 出租车从县城跑到小镇,又是夜里,要价六十,尹晴空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了钱,一路上都紧紧握着伊落然的手。 想到伊落然在那个宿舍里遭受了那样可怕的事情,他都有种想将那些垃圾挫骨扬灰的冲动。 尹晴空的父母也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起初是怒发冲冠,光想等见了儿子非得抽个半死,但是又听到赵彬报告事情的大概始末,尹爸气愤无比,一个电话又甩回了学校,“我儿子做的对,既然是他们先欺负的我们小然,这件事我们绝不认错,想要医药费赔偿?门都没有,我们还要向你们讨一个说法呢,我们孩子送去你们那儿念书,怎么就平白无故被扒衣服被泼水,什么?还被烟烫,可恨,可恨!你们等着,我们还要报警呢!” 电话给尹晴空打去,尹家父母交代他好好照顾伊落然,这件事爹妈肯定为你们做主。 原本心理上受到巨大的创伤,可是被晴空,被叔叔阿姨这样关护,忽然就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董姨也是个护犊子的主,她自己没有孩子,伊落然就是她的心头肉,听到伊落然在学校居然被那几个混蛋这样欺负,董姨的肺都气炸了,“乖,你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放心,好孩子,学校的事儿,交给我,居然还敢反咬一口,还想要赔偿?他们把全部家底都赔上也赔偿我们然儿的伤,哎哟,可心疼死我了,这些混蛋啊!小空揍他们揍的太轻了,那帮畜生都不是人,居然敢这么对待我的然儿啊!” 看着伊落然腿上烫伤的烟疤,董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董姨去学校处理事情,尹晴空小心的给伊落然涂抹药膏,眼睛里的心疼不加掩饰。 “嘻嘻,真的不疼了,晴空哥,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笑,那以后再被欺负,绝对要第一时间反抗回去,这样他们才不敢肆意招惹,知道么?被欺负都不知道吭声,我被骂你倒是反驳他们的气势汹汹。”涂完药,不能立刻穿裤子,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他过去将电暖扇搬了过来对着伊落然。 “嗯,知道啦!”伊落然嘻嘻一笑,只要和尹晴空在一起,他就感觉特别轻松自在。 “你当时说,我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他们就要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是什么?”尹晴空削了个苹果递给伊落然问。 “啊?”伊落然愣了一下,回过神,回想起当时那几个混蛋褪下裤子,把他们恶心的东西想要塞进他的嘴……眼神黯淡了下去,“晴空哥,男生和男生之间互打,手枪很平常,他们想让我用嘴给他们……好恶心,好恐怖。” 伊落然认真看着尹晴空,可是和他一起做那件事的时候,他却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甚至在雀跃,很欢喜。 “玛德,那群该死的!”尹晴空一脚踹翻了垃圾桶,居然敢这样对待伊落然,对待他都舍不得亲一下碰一下的伊落然。 “别生气了晴空哥,都没事了,你不是及时赶到了嘛,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自己,再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反倒安慰起尹晴空来了。 “嗯。” …… 事情报到了伊落然父母那儿,果然其父母震怒万分,尤其是其母亲,坚决要求起诉那几个欺凌者,而且……还要求伊落然回去北京读书,称过几天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过来给他办理转学手续带他离开。 这可一下急坏了伊落然,尹晴空也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文 第十六章 对你真正的情感 “我不想走啊晴空哥,我想和你们在一起,不想和你们分开。”他一把死死抱住尹晴空的胳膊,一想到回去北京,与尹晴空相隔万里再难相见,他就恐惧万分。 “其实,你走也好,我对一中挺失望的,是我没有看好你,让你发生这种事,而且学校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推脱责任的态度……算了,你去北京有父母看着,念好一点的学校或许更好。”尹晴空说出这样一番话。 温暖的大床,两个少年紧紧相拥而卧,或许只是离的太近,所以不曾发现也不曾承认心里某些不一样的情愫。 伊落然没能拗过父母,其母亲是个美丽干练气势十足的女强人,她坐在学校校长室气势汹汹,坚持要起诉那几个胆敢如此对待她儿子的人,最后还是伊落然求情,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毕竟被欺侮也不是光彩的事,他要那几个学生写下保证书再不欺负别的学生,这件事才算平息,最主要是尹晴空将马世超打的也非常惨,如果被处分的话,尹晴空也逃不掉责任。 而他,终究没能说服其母亲,被办理了转学,去了北京。 时光荏茬,若白驹过隙,落石飞花…… 两年间,伊落然个子拔了势儿的长,他有记下尹晴空他们的电话号,不过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换了新的号码,可是总是记得自己那张543的号码以及那个被丢进了厕所洞里的老款诺基亚手机。 起初刚转学到北京的时候,思念如潮水,要将伊落然淹没,他总是给尹晴空他们打电话诉说思念,直到有一天,他在北京的街道上,看到了两个男人当街拥吻,其中一个向另外一个求婚,他才真正开始懂了同性恋三个字。 他上网上搜索了很多资料,看了01年出版的那部胡军主演的同恋电影《蓝宇》,被剧情虐的哭了N久,才意识到自己对尹晴空是什么感情呢? 而这时,赵彬给他报喜,说尹晴空恋爱了,对象是同是高一年级八班的班花。 自那开始,伊落然便关停了那个手机号码,再不曾打开,也不再与尹晴空他们联系。 虽然知道这样做很可笑,很无理取闹,他们一定很伤心吧? 可是无论如何做不到对心中那意识到的情感视而不见,他喜欢尹晴空,这个认知将他摧毁,他爱上了一个同性,可是他知道对方喜欢的是女生,通过对同性lian之间的深入了解,他知道同性之恋所要承受背负的东西有多沉重,他不能让晴空也和自己一样去背负那些,可是也再不能坦然装作朋友去谈天说地。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高三备战高考,伊落然学习乐器,学习绘画,成绩优异,五官越发俊美,身材由于长期游泳运动也变得很棒,也长高了许多,完全不再是最初到小镇时候那矮小瘦弱的样子,几乎成了全校女生心中最英俊的白马王子。 父母都以为伊落然会报考清华,因为他从小的志向就是如此,然而,谁也未曾想到,他却选择了Z市的一所大学。 这年,伊落然周岁十七岁,尹晴空十九岁。 从Z市坐车到县城又转到镇上,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一路上伊落然都感觉思绪飘忽不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弃清华来这个省市上学,但好像又知道答案,他贪恋在这里的日子,无数个夜里回忆着初二到初三,和晴空一起睡觉,和赵彬大力他们一起玩闹的日子,他们一起去地里收麦子,插秧,去钓鱼,去摘荷花偷莲子,还去偷地瓜,那段日子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他有些后悔这两年多来完全与他们断绝了来往,现在想去看看他们却都失去了勇气。 站在小镇的街道上,十七岁的他早已不是那个胆小瘦弱矮小的男孩儿,虽然依旧年少,可是气质很突出,俊美的长相,品味的衣着,吸引了不少过往的行人,路边摆摊卖水果的商店依旧,却都没有认出伊落然来。 他沿着小镇的路走着,回忆着曾经和他们一起上下学时候的影像,不知不觉走到了乡中门口,只两年多,这学校已经进行了翻修,新盖了一栋教学楼,大门也翻新了,周边又多开了好多家店面,做生意,似乎在这几年越来越热。 “伊落然?” 身后有声音喊他的名字,猛然转身,入眼是一张熟悉的脸,笑容立刻堆在脸上,伊落然大步冲了过去,“彬哥!” 赵彬特别惊讶,看着高瘦俊美的伊落然,当机了半天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真是你啊!好小子,两年不见,窜这么高啊,揪着头发长的吧?” 伊落然腼腆的笑了笑,“嗯,彬哥,你怎么在这儿?” “这不高考完了,报考的学校还没开学,去Z市上个垃圾大专,刚我妈让我来这镇上给猪买点饲料来着,没想到竟然见到你了,差点不敢认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彬显然很兴奋,但是两年的时间,也足够他们中间多出一丝生疏。 “我考到了Z市xx大学,也是还没开学,所以就过来这边看看,有些想念你们,对了,晴空哥……他考了什么学校?” 赵彬面色忽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最后叹息了一声,“也是,你都走了这么久了,我们那时候谁都不能联系上你,晴空他在你走没多久就退学了。” “什么?”伊落然愣住。 “就那时候,他和八班的女生谈对象,我们那时候也不知道他是那种心思啊,没谈几天他就分手了,我们也不知道原因,之后他说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再回复,我们都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关机,再后来他在学校就有些反常了,整天一个人闷着头也不说话,直到高一期末后放寒假时候,班里举行年会,他竟然喝多了酒,然后……在那么多学生老师面前哭着给你打电话,说什么知道你感觉恶心了,所以才不再接他电话了之类……反正乱七八糟的,学校都知道他居然喜欢你,这事儿在学校闹的挺大的,学生们嚼舌头喷他,说怪不得那次你被马世超他们欺负,他那么拼命,原来是个同性恋,说什么的都有……再后来校方找了他爸妈谈话,其实他只要说是喝多了瞎闹就没事,可是他就是死性子,你也知道,不爱解释太多,而且坚持承认对你就是……就是那种……” 世界崩碎的感觉。 正文 第十七章 他说不想再见面 “后来晴空说,他发短信给你表了白,但是你一直不回复,再打电话,就一直关机,是以为被知晓了那种心思所以避着他。“ 表白短信?他并没有收到,当时他在得知晴空和女生恋爱的时候,就关停了手机,看来那是之后发的…… 上帝总是用各种误解和错过来愚弄世人。 “晴空哥……他现在在哪里?”伊落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掉。 “退学之后,就出去外地打工了,他爸妈因为这事儿也挺没面子的,当时把他带回来就抽了个半死,想给他定门亲事,但是他那档子事名声出来,谁肯给他们说媒?”赵彬叹息道。 “你能联系上他么?”伊落然极力震惊却也掩不住声音的颤抖,迫切的想见到那个人。 赵彬摇了摇头,“他出去之后,就换了电话号,和家里人联系也只是用公用电话,挣了钱就打他爸的卡上,过年也没回来。” 看伊落然失魂落魄的样子,赵彬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伊啊,不是哥多事儿,虽然晴空他对你是那种心思,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是最护着你的人不是么?就算你知晓了他的心思,也不该直接与我们全部断了联系的,唉!” 伊落然抬头,眼角已经流出眼泪,“彬哥,你是不是也恶心同性恋?” 赵彬皱了皱眉,“谈不上接受吧,但是对于晴空,他是我的好哥们,我只希望他能幸福过的好。” 伊落然将新的号码给了赵彬,“我会去找他回来的。” 好想抽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当时要那样? 悔恨,却又幸福的想哭,尹晴空他,喜欢自己……原来他们的心思都一样。 提了很多东西去到尹晴空家,尹家爸爸先是愣了一下,后认出他来,态度不似以前那么亲热了,甚至有些冷硬,但终究更多的是无奈,“抱歉啊小伊,我儿子让你很为难了吧?” “叔叔,说那些太见外了,你们知道晴空哥他现在在哪么?”伊落然问。 “在Z市吧,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上次你婶儿硬逼着问,算是说了在Z市,这孩子,也是倔的很,除了往家里按时寄钱,竟然两年了一次也不回来看看,也是那时候我下手太重了,你叔心里不是个味儿啊。” Z市! 伊落然回了回心思,拒绝了尹爸留他吃饭的请求,把自己的号码给尹爸留了下来,“叔叔,他如果再打电话回来,你把这个号码给他,说我要见他,我会劝他回家的。” 尹晴空,你在哪儿? 开学了,大学生活很清闲,伊落然每天都很焦虑,每隔几天就会给尹爸打电话询问,后来尹爸说对方打了一次电话回家,他已经把号码给了晴空。 就这样每天无数遍的盯着电话,但是一个学期快结束,也没有收到尹晴空的来电,期间他再次打了电话给尹爸,对方说问了晴空,可是晴空说不想再联系了。 不想再联系…… 尹爸说不联系也好,时间久了,这事儿就过去了,男孩子嘛,好好赚钱,娶个媳妇儿,生孩子,这才是人生正轨。 大学里的同恋竟然有慢慢演变成流行的趋势,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总是爱开两个男人的玩笑了。 而伊落然现在,也不乏追求者,女生很多偷偷给他递情书的,要qq号的,要电话号的,总之很多。 伊落然有尹晴空以前的qq号,但是现在那个头像再也没亮过,空间也锁了,估计是换了新号。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错过,便是错过了。 而那句不想再联系,每时每刻想起来,都会像一把利刃,切割心脏。 又是冬季的十月十九,伊落然,满十八岁。 这天收到了赵彬的电话,说过来找自己给自己过生日,他们现在都在Z市,坐公交车也就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到这儿。 伊落然没想到同来的居然还有尹大力,他高中毕业以后没有选择上大学,也是来Z市,在一个工地学装电梯。 见到伊落然尹大力也极其高兴,“听大彬说你现在变的帅的都快认不出来了我还不信呢,好小子欸(~ ̄▽ ̄)→))* ̄▽ ̄*)o,太帅了啊!这发型,体格,嘿嘿,皮肤还是那么白,瞅你哥我,在工地都晒成泥鳅了。” 伊落然也分外高兴,三人到校外找了个火锅店吃饭喝酒,只是原本形影不离的四人,现在却再难聚首。 酒喝高,尹大力开始邹浑的,“嘿嘿,嘻,哈哈嘿,其实啊,我知道晴空在哪儿。” 什么?伊落然打了个机灵。 “他……在XX区那儿的圆通速递那儿上班,小伊啊,再次见到你哥也高兴啊,可是晴空他不想见你,你们还是不要见好了,又没有什么结果,你只会让他更伤心,而且,晴空他……他……现在也挺好的。” 赵彬狠狠甩在尹大力头上一把,“胡扯什么呢?小伊啊,你别听他的。” 心绪难平。 次日是周末,送走尹大力和赵彬,伊落然还是坐车去了请尹大力说的位置。 他不知道晴空具体是什么职位,如果是速递圆,应该早早就取了件儿去分发,而伊落然也不愿意进去询问,就这么在圆通速递的附近徘徊,等待。 一直到夜幕降临,一辆带蓬电动三轮车才行驶过来,伊落然远远就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黑色大款羽绒服,包的很严实,这种工作风吹日晒的人应该会沧桑些,但是尹晴空也不过才二十岁,而且他身材高大,长相帅气,气质依旧那么好,只是看起来更加成熟了。 伊落然看着他进去交车,等了很久才见他出来,出来的时候他在打电话,脸上洋溢着微笑,呼出的热气在这冬日的夜里都显得温暖起来。 伊落然紧了紧拳头,终于鼓起勇气想要上前去打招呼,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也有好多好多话要问,但更多的,他此刻真的就想冲上去紧紧抱住这个人,这个快要刻入骨子里的人。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 一个人影小跑着朝这边奔来,喊着晴空的名字,“空——!” 正文 第十八章 烂醉之间 那个男孩子看起来小小的,个子很矮,但是很可爱,只看轮廓,倒是有些自己两年前的感觉,他冲过来直接就抱住了尹晴空,而后拽着他的胳膊,“你下班了,走吧,我们去吃饭,想吃酥肉扣碗。” “嗯,好,没问题!”尹晴空大手宠溺的在对方的发丝上揉了揉,而后他们手牵手沿着街道而去。 伊落然踉跄着步子跟了上去,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有些无法呼吸的痛楚感觉,尹大力说的……晴空现在也挺好的……是指这个么?所以不希望自己出现,给他徒增烦恼,所以……晴空他说,不想再见面…… 确实,有时候,错过,就是错过了。 那个被丢进厕所洞的手机,那串已成过去的情侣号码543,和345,都消逝在过去的岁月里,那时候年少,现在却才懂,陪伴才是幸福。 手中握着的两部最新款步步高音乐手机和他选的新的情侣号码,在前方走着的那对身影之后显得这样可笑。 年少的情感经不起考验,只是感情又为什么要考验? “晴空哥!”终究,他在后方叫出这个名字,他没有逃走,即使他那么想逃走,可是这次,即使是再见,也当面道别,绝不再像过去,那样悄无声息,什么都不讲。 前方的身影顿住,那两人同时转身。 目光交汇,高大的男人那双迷人的眸子,目光从一丝疑惑变得有些动容,最后归于平静,他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儿,然后缓缓朝这边走来,语气生疏客气,“是小伊啊,你怎么在这儿?好久没见了呢。” 伊落然看着他,看着那双有些闪烁的眼睛,最初相遇的时候,伊落然就爱上了这对眼眸,那时他的评价是,尹晴空有着一双相当个性的单眼皮眼睛,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的眼睛好厉害,像是可以摄人心神的无底洞,被盯着的话仿似要掉进去一般,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却又像夜空中闪动的星辰。 “嗯,我听大力说你在这儿,多年不见,所以过来看看你,那位是……”伊落然看向那个个子小小的可爱男孩儿。 尹晴空面色有些难看,纠结了下,然后扯住了那个男孩儿的手,男孩儿对他笑的很暖,一如曾经的自己,“抱歉,虽然知道你恶心这样,但是……李亦然他,是我对象。” 不想要被误会,即使已经晚了,也不想要再被误会,“晴空哥,我没有恶心过同性恋。” 因为我自己就是个同性恋,我爱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 可是这样的话不能再说,说出来的话,对晴空,和这个男孩儿,都是伤害。 男孩儿的名字和自己都有些相似呢,晴空哥,你是在找我的影子么? 我真人就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你的目光不再给我? “小伊啊,那个,我们正要去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 伊落然瞅了瞅那两人牵着的手,最终艰难的摇了摇头,努力维持着笑容,“不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今天来也就是来看看你,见你过的挺好我就放心了,希望你幸福,还有,叔叔他们都很挂念你,希望你早点回家。” 尹晴空眸子里闪现一抹隐痛,不过伊落然没有看到,他不敢再看尹晴空的眼睛。 “晴空哥,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先走了。” 转身,泪如雨下。 伊落然第一次进了酒吧,喝的烂醉如泥。 酒保在其手机上翻出了备注宿舍舍友夏离的电话。 夏离是伊落然的舍友,宿舍四个人,另外两个交了女友搬出去租了房子,而宿舍只有他们两个人平时,其实夏离也是生的高大俊朗,很阳光的一个男孩儿,而且眉眼间与尹晴空有些神似,不过伊落然从未往那方面去想过,因为在他心中,尹晴空是唯一,不可替代。 把人拖回宿舍,夏离无语,他的印象里,这半个学期以来,伊落然都是一个文静又多才的出众男孩,自己那群女同学可没少往自己这儿塞好吃的打听消息,一定是碰到了什么特别闹心的事儿吧。 无奈,只能照顾这个烂醉的家伙了。 端来垃圾桶,伊落然把胃差点吐出来,才好受了些,夏离打电话给麦当劳叫了份热粥和酸汤,喂他吃下,又被吐了出来,看来喝太多的人,是吃不下东西的。 “晴空哥……” 夏离正要起身回自己的床上睡觉,手却被伊落然拽住。 晴空哥?夏离疑惑的思索了下,这小子把自己当谁了?不过哪能和醉酒的人一般见识?便顺了他的话,“昂,咋了?” 可是烂醉的人什么都不再说,却呜呜簌簌地哭泣起来,夏离的形容,那哭的叫一个委屈一个惨! “晴空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夏离皱眉,有些不忍,坐到了床边,伸手抽了张纸巾给伊落然擦了擦眼泪。 “你不是说过,被欺负了要和你说,不开心了,难受了也都要和你说么?我爱你啊,我爱你,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彼此都爱对方,你却和别人在一起了。” 震惊! 夏离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被伊落然的醉话雷的外焦里嫩,伊落然,这是在给一个男人表白么? 怪不得他从不肯接受任何女生,连系花都给拒绝了,原来喜欢的是男人啊。 “为什么你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不是喜欢的人是我么?为什么……为什么……” 夏离无语,指着伊落然的鼻子骂傻笔,“你真是二啊,那肯定不是喜欢你呗,都和别人在一起了,哪能是喜欢你啊,别犯傻了啊,长这么帅没事儿搞什么基啊?” 正文 第十九章 那些错过的短信 次日,伊落然一个头两个大,宿醉的后遗症,他愣了很久才回忆起昨夜那些把心割裂的事情,甩了甩头,过去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好受了些。 夏离从外面回来,将篮球放在墙角,伸了伸腰,“你醒了,真行啊你。” 伊落然刚才洗脸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红肿的双眼,自然知道自己的丑态被对方看了去,也懒得理会,闷声坐在床上不说话。 夏离搬了凳子坐过来,从加温杯里取出一包热牛奶丢给伊落然,“能和我说说你和那个晴空哥什么的,怎么回事呗?” 伊落然一惊,诧异的看向夏离。 摆摆手,“昨天你喝高了,是我把你从酒吧拖回来的,你昨天哭的稀里哗啦,一直喊着晴空哥,还说着你多想人家,多爱人家,说吧,怎么回事,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喜欢男人也没个啥的,我也不是思想不开化的人。” 他表情有些心不在焉,极力忽略了昨天这个该死的醉鬼,从床上连滚带爬的爬下来抱住自己的腿,自己弯腰扶他却被他偷袭亲了嘴儿的事儿。 伊落然心口堵的难受,或许也确实需要有一个人来让他倾诉,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缓缓将他和尹晴空的过去,把那段幸福快乐的记忆以及自己对尹晴空的感情,都告诉了夏离。 只是那幸福快乐的过去越是甜蜜难忘,现在就越是痛苦难当。 夏离叹息一口,“好了,都过去了,你看这世上有几个是和初恋走到最后的?未来还很长,总有属于你的在前方等着你。” 因着这件事,夏离和伊落然之间的关系似乎一下近了好多好多,两人也能一起出去打球,一起去游泳健身,一起吃饭。 而夏离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伊落然的表情,在意他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 你若是开始注意一个人,就会越来越被这个人吸引,掉进去。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在校园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不少女生都在加油助威,伊落然爱穿一身白色运动服,而夏离喜欢穿一身红色运动服,他们年轻帅气,绽放着无限光彩。 转眼过年,伊落然回了北京。 那个被自己关停的手机静静的躺在上了锁的抽屉里。 终究他还是将其拿了出来,充电打开,无数短信跃入眼眸。 :小落,抱歉,我想这样叫你,不同于别人喊你的小伊和小然,想这样独特的叫你,想做对你来说独特的那个人。 :抱歉,即使我想用和女生交往,去断掉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念头,却依旧于事无补。 :有些后悔当时放你离开去北京,如果知道离开你的这些日子这样难熬,当时说什么也要支持你留下。 :说了这么多,是了,我在和你表白,我喜欢你,伊落然,我喜欢你。 :为什么什么都不回? :你的电话为什么一直关机? :回个信息好么? :是被我吓着了么? :我知道,那次你被马世超他们欺负,说了恶心,恐怖。 :我知道你恶心这样的我,小落你回个电话吧好不好?我会努力收回心绪的,我们就还和以前一样就好,真的我没有奢求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要彻底和我撇清干系了。 :我退学了。 :我走了,抱歉,让你恶心为难了。 :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2007年10月19,一个新的号码:抱歉,只是祝我们的小伊生日快乐,即使知道你看不到。 2008年10月19,又一个新的号码:生日快乐。 伊落然泪流满面,窝在角落里抱着腿哭了好久。 新年钟声响起,09年结束,2010年到来,又是万家烟花绽放的日子,尹晴空,那时候冯娟说烟花好美,你回答‘不及某人’,是说的我吧?我记得那时候你是看着我说的这句话…… 终究,是错过了。 新年匆匆而过,越长大,发现这一年一年是过的越快。 回去Z市学校,夏离电话里知道自己到了机场,早早的就在那儿等自己了。 “好家伙,过个寒假,你又帅了啊,一个男的,皮肤比女的还白还滑溜,让不让女生们活了?”夏离直接夹住伊落然的肩,接过他的行李笑道。 “去你的,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伊落然笑骂。 “当然是夸你了,我的大帅然,饿不饿?牛排去?”夏离问。 “你请?” “唷——你这个抠门货,家里明明那么有钱,还老是剥削我这个苦逼的农村娃。” “嘿嘿,就是要剥削你,把你榨干,让你接下来一个月天天只能啃泡面,这样为了好吃的,你就得为我所用天天替我打饭跑腿了。”伊落然哈哈大笑。 “呀嘿,没想到你还是个腹黑仔啊,心机深沉啊,你个小婊砸,走吧走吧,哥哥请你,一顿牛排哥哥还请的起。” “哈哈!” 两人勾肩搭背出了机场坐车回学校,打算放完行李再去学校附近的那家豪享来吃牛排。 “不是我说,伊落然啊,为啥这次放假回来,我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你整个人都开阔了许多呢,对,就是开阔的那种感觉。” 伊落然笑了笑,敷衍了一句,“哪有,少来凑近乎。” 是啊,大年初一,怕父母发现,他躲了出去,哭了个天翻地覆,最后将那部手机再次关机,决定再不打开,如今晴空他,有了爱人,一切都会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么?只是他会把那些过去,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底。 “嗯,黑椒牛排,八分熟,意大利面换成空心面,法式羊排套餐来一个,还要一个墨西哥鳗鱼堡。”伊落然报菜,然后把菜单推给了夏离。 “去,真能吃你,那我要一个丁骨牛排套餐好了,再加两杯香芋奶茶给我们,谢谢。” 伊落然慵懒的支起下巴,看向二楼落地窗外的熙熙攘攘的街道。 这时身边却炸响了一个声音。 “晴空,来我们坐这里!” 正文 第二十章 到我这儿来吧 楼梯口的男人宠溺的笑着,回应,“好!” 然目光交汇,两人皆愣住。 男人看着伊落然,伊落然也看着他…… 你可以看到我眼眸里的疼痛么? 夏离皱眉,看着朝这边缓步走来的帅气男人,忽然意识到这个叫做晴空的男人应该就是伊落然口中的那个‘晴空哥’。 见伊落然发呆,夏离伸手按在了他的手上,而后抓紧握住,拉回他的思绪。 伊落然回过神,对夏离勉强笑了笑,而后站了起来,“晴空哥,好巧。” 李亦然扭脸看到伊落然,那天晚上虽然天很黑,但是他还是认出了面前的伊落然就是那天晚上去看晴空的男孩,那天他走后,尹晴空很反常。 尹晴空走过来,目光落在夏离与伊落然握在一起的手上,点了点头,“嗯,好巧。” 相互介绍了一番,李亦然提议,“既然遇到了,那我们拼桌吧。” 自然没有人去反对,反对的话会很奇怪吧? 四个人心怀各异,坐在一起,夏离坐到了伊落然旁边,与他们面对面,尹晴空对面就是伊落然。 “我在这儿的大学念书现在。”伊落然道。 “嗯,亦然也在这儿念书,他高你们一级,念大二了。”尹晴空回答。 夏离立马凑过来,“是嘛,居然比我们还高一届,是我们的学长啦,不过学长看起来好年轻,还以为是高中生呢。” 李亦然有些害羞,“学弟说笑了,别打趣我哈。” 学校很大,他们互相不认识也正常。 等他们两人也点完餐,伊落然起身想过去结账,这里都是餐前结账,但是被尹晴空抢先了一步,他说,“你们还是学生呢,这顿我请。” 这顿饭伊落然吃的味同嚼蜡,不知为何,他竟那么怀念初中时候那些大肉饼的味道。 席间伊落然一直没有笑,也不怎么说话,四人气氛很尴尬,全靠夏离在中间婉转。 临了,尹晴空看着伊落然,“小伊见到我似乎不是很高兴呢?” “说什么呢晴空哥,我只是……” 夏离一把揽住伊落然的肩膀,“哈哈,我家落落只是晕机而已,他刚从北京回来下的飞机,又吃这么油腻所以有些不太舒服而已。” 落落?我家? 尹晴空皱了下好看的眉,而后点了点头,“嗯,再见,下次有空再聚。” 伊落然点点头,觉得脚步有些软,努力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 在门口分别,他们各自走向街道两端。 伊落然围着操场跑了几圈,夏离拿着水走过去,两人并肩缓缓走着,“很难过对不对?” 摇头苦笑了下,“都会好起来的,一直以来我太依赖他了,不想给他增添什么烦恼,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做什么没头没脑的事儿的。” “那就好。”夏离松了口气。 呀——惊呼一声,脚崴了下。 不太严重,能走。 不过夏离直接弯腰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哥背你。” 思绪回到过去,尹晴空也背过他很多次,比如有次送煤球跑的太累了,尹晴空就背着回家,还有去偷地瓜时候,也是脚扭了,他也这样说了句哥背你,还有被马世超他们欺负的时候,他那样无数,可只是趴在他的背上,自己便不再惧怕任何。 夜晚的校园宁静且美,夏离拽着伊落然跑出来买校外的炸串吃,伊落然尤其钟爱铁板爆鱿鱼。 十块钱六串,买了三十块钱的,俩人并肩在大路上边走边吃。 忽然夏离快速奔跑起来,跑出去五十米远,他转过身,面对着伊落然,手捧成喇叭状,冲他喊:“喂,落落,别不开心了,到我这儿来吧!” “哈?”伊落然迷茫,高喊,“你搞什么啊?” 夏离继续喊,冲他招手:“到我这儿来吧?” 伊落然停下脚步,他好像有些明白夏离的意思。 “到我这儿来吧,忘掉不开心。” 伊落然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人对峙很久,最后夏离无奈,又奔了回来,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办法了,你不肯到我那儿去,我只能朝你这儿来咯。” “为什么?”伊落然不太敢去确定夏离的意思,或许是不想承认。 “我好像是……”夏离摸了摸后脑勺,这动作和尹晴空摸后脑勺的习惯有些像,“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伊落然,我们试着交往看看吧?” “哈?这种玩笑不太好笑,我当你没说过。”伊落然扭头想走。 但是手被拉了回来,连带着整个人都被拽过去圈入对方怀中,挣扎无用,下巴被捏住,夏离吻了上来。 这是伊落然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和年少时候那个涟漪的夜晚不同,那个时候的尹晴空,只是在他的唇上轻轻的擦了过去,可是那个温度和触感,在心底保留至今。 夏离火热的啃着他的唇,眼眸里尽是深情,“落落,他已经离开你了,我不行么?你不是也说要向前看么?” 伊落然愣在那儿被夏离抱了好久,最后他推开夏离,“给我时间让我想想吧好么?” “好吧!”夏离无奈。 “你先回宿舍吧,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你别跟来。” “这……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落落,我等你答案。”夏离一步三回头地朝学校走去。 沿着大路缓慢的走着,影子被拉长又缩短。 “你现在是和男生在交往么?”身后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伊落然顿住,转身,目光急剧紧缩,是尹晴空,“晴空哥……” “我刚才看到你们拥抱亲吻,我以为你一直是恶心排斥男人和男人这种的,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念书,会和男人交往。”尹晴空淡淡说道,只是背后的拳头捏到骨节泛白。 “没有交往,我也很意外他会忽然和我表白,没有注意过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了,我和他说需要时间考虑。”伊落然低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所以,你是打算和他交往么?”尹晴空问。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所有你的生日礼物 “我……不知道。”伊落然诚实回答,他确实不知道要不要接受夏离,或许找个人,去逃开现在的伤口,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给你发的那些信息,你都看过了么?” 伊落然抬头,看见男人漆黑幽深的眼眸,垂下眼睑,点了点头,“嗯,看到了。” “呵呵……”尹晴空笑的干涩发苦,“知道了,没事,这么久没见,一直都没有好好说说话,去我那儿坐坐吧。” “嗯,好!” 坐上尹晴空的电动车,前面的人扭脸将他的围巾给伊落然围上系好,“天气很冷,别感冒了。” 愣住,一如过去,他对自己这样关怀照顾。 没有拒绝,伊落然沉默着,他怕开口的话,自己会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些快要堵不住的思恋。 骑了不短的路,车子停在一个多层小区,尹晴空租的是个标间,一个月四百块钱,水电自理,屋子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不过有洗衣机和空调,对于一个乡下打工仔来说算不错了。 “有些简陋了。”尹晴空淡淡笑了笑,“你不会嫌弃吧?” “说什么呢?”伊落然心里难受。 曾经一起搬运煤球,一起偷地瓜,一起睡地铺,共吃一个饼,同喝一瓶水,现在他却这样生疏的询问自己:你不会嫌弃吧? “我以为你会考清华,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呢,为什么会来Z市念大学?”尹晴空问。 伊落然抬起头,看着这张日思夜寐的脸孔,心扭曲的难受,想说是为了你,为了想离你近一些,舍不开那些一起生活的时光,但是目光却落在了床头那本大二年级的教课书上,那是李亦然的东西,书皮上写着大大的李亦然三个字。 “没什么,我想我还是走吧,我们确实,不该再相见的。”伊落然转身,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 手腕被扯住,尹晴空大步上来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里夹杂着隐忍的痛苦,“你就这么讨厌我么?当真连见都不愿见我?” 伊落然握住腰间尹晴空的手,眼睛酸涩,心里难受的紧,“不是的……” “那是什么?”尹晴空将人掰过来面对自己,眼眸通红,死死盯着伊落然的眼睛。 “是因为……”他还未想好合适的推辞,唇却被粗暴的含住。 被按到了墙上,伊落然觉得脑子好像炸掉了,他感觉到尹晴空在捧着他的脸,他们吻的难分难解。 他觉得自己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了,身体本能的……本能的在回应着尹晴空的吻,身体诚实的诉说着他对这个男人的思念和爱,想要紧紧的去拥抱他,去触摸他。 他们激烈的互相纠缠,衣衫被一件件褪去,伊落然也被带着倒进那张不算宽大的单人床上,他能感受尹晴空灼烫的唇在他身上到处留下浓烈的痕迹,尹晴空给他的痕迹! 他伏在自己身上剧烈喘息,与他的并列在一起,被一只大手包裹,一如那个年少无知的涟漪夜晚…… 手却忽然摸到了那本写着李亦然三个字的大二英文课本,脑子瞬间清明,也痛的仿佛是要死掉,身上的人又伏下头来索吻,伊落然抓起那本书挡在了两人眼前,“够了晴空哥,够了。” “小落……”尹晴空愣了下,声音悲戚,带着祈求。 “够了……” 他推开尹晴空的手,默默坐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男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寂静无声。 “你已经有爱人了,把过去那些都忘了吧,还有,我们不要再私下见面了。”伊落然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宿舍,伊落然把自己扎进被窝里,夏离担心的要命,跑过来询问,但伊落然就是闷着脑袋一言不发。 许久,他才探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夏离立刻凑上来,定定的看着伊落然,等待一个解释。 “我见晴空哥了。”伊落然没有说谎。 “呃……然后呢?” “夏离,抱歉,我接受不了你的心意,真的很抱歉。” 夏离摸了摸后脑勺,受挫肯定是有,不过他释然的笑了笑,“我这么突然肯定让你为难了,不过我们来日方长,大学还有三年呢,你和尹晴空不是也不过在一起三年不到而已么?我会慢慢感动你的,说来也是,在你这样的情况下表白,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有损我夏离光明磊落的形象,嘿。” 伊落然松了口气,谢谢你,夏离,真的谢谢你。 …… 转眼阳春三月,3月21,又要到了尹晴空的生日,过去的07年和08以及09年里,自己每次这个日子都有为尹晴空挑选生日礼物,不过只是挑选而已,从未送出。 这是尹晴空满二十岁的生日。 第一年相遇的时候是05年,他送了MP3,06年,他送了轮滑鞋,第三年他在高一上学期还没结束时候转学到北京,准备了一个四叶草的紫水晶金貔貅手串,08年,则是北京奥运会的纪念品,去年,他备战高考,亲手画了一幅他的画像,而今年…… 礼物他依旧会准备,但依旧不会送出,一直准备到什么时候,自己忘了他吧,或者想起来再也不会疼的时候。 就像那两部步步高情侣手机和情侣号码。 伊落然买了两颗金四季豆,然后选了玉珠子串成两条项链。 尹晴空,生日快乐。 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夏离去参加社团活动了,自己倒是难得清闲,这样挺好,在他生日的这天,可以安静的想他。 然而一对碍眼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伊落然皱眉,继而大步走了过去。 是李亦然,可是他却和一个女生手牵手很亲密,这算什么? 他气势汹汹的冲过去拦在前方,质问李亦然,“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对得起尹晴空么?” 男孩儿先是被吓了一跳,后认出了伊落然,脸上才显出一丝不屑的笑来,“是你啊,我当谁呢,你那么在乎他,替他不平,怎么不去和他好?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怎样你都管不着吧?” “这是谁啊?”长相普通的女孩儿询问,不过被伊落然帅气的相貌迷醉,有些花痴害羞的样子。 李亦然拉着女生有些不悦,“疯子。” 伊落然愣在原地,分手了?下一刻他又追上李亦然,“为什么分手?是不是你劈腿背叛他。” “你在胡扯些什么?有什么你去问他好了,不要来问我。”李亦然抓着女生的手快速离去。 伊落然握紧了口袋中的一对项链,最后直接喊了出租车直奔尹晴空的住处。 有些急躁了,这个点儿,他应该在上班才是,怀中无尽的思念等待,他坐到标间楼道的门口,不停的想着见到晴空之后该怎样开口。 电话响起,是赵彬。 “喂,彬哥?” “小伊啊,今天是晴空的生日,还记得么?” “嗯,记得!”他摩挲着手中的礼物。 “大力刚联系了晴空,这家伙现在总算是不再躲着我们了哈哈哈,等他下班之后我们准备聚一个给他过生日,你要不要过来?当然,如果勉强的话就算了。” “嗯,我去,地点呢?蛋糕我来准备吧!”伊落然急忙答应。 赵彬愣了下,原本以为伊落然会拒绝呢,“这样就太好了,那蛋糕就交给你了,这样才对嘛,我们都是那么要好的兄弟,怎么能因为那点儿小事儿就老死不相往来呢对吧。” 看了看表,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嗯,那彬哥你们等我,我现在去买蛋糕。” “好哒,等你!” 蛋糕店,伊落然选了一个长方形的蛋糕,边上一层层铺满了橘子瓣和草莓,四角四朵小花,中心香草味奶油的空白处写了:生日快乐。 现在是春天了,路过一家男装店,想了想,又进去挑了一件黑色男士春装外套,是今年的最新款。 这几年攒的压岁钱以及父母给的零花钱基本花干净了,两部手机,两条手串,两个金四季豆,很多人或许都有这种心情,自己的钱给心爱的人买东西,一点都不会心疼。 见面地点在晴空工作区域的一家家常菜馆,名字是小天地。 提了蛋糕进去指定的包厢,里面的三人正在碰杯,自己的到来显然让气氛一下僵硬了下来。 赵彬放下酒杯,连忙起身迎了过来,“哈,小伊啊,你终于到了,都等你了。” 尹晴空看着他略微皱了下眉,显然赵彬他们没有告诉他伊落然会来。 将蛋糕递了过去,伊落然笑的好看温暖,“晴空哥,生日快乐。” “嗯,谢谢。”尹晴空轻声回了一句,便坐好不再吭声。 落座又上了套餐具,赵彬递了菜单过去,“小伊还想吃什么?” “不用,这些就够咱们吃了。” 尹大力打开蛋糕盒,“我去,好漂亮的蛋糕,方形的,四朵花,哈哈,多适合咱们四个,会选!” 伊落然又将外套和其中一条四季豆项链递了过去,“生日礼物。” 尹晴空愣了下,而后淡淡点了点头收下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的未来若是没有你参与 伊落然笑的灿烂,就仿佛回到了当年,不管是最初的巧克力还是火腿,还是中华烟或者大肉饼,他都是这幅德行来者不拒,真可爱。 尹大力直接又跑去把那外套掏了出来,“我了个大马哈耶(??ω??)y,好酷的外套,靠,600多块钱!咱们这顿饭也就二百来块,还是小伊有钱,那这顿你请了啊!真是的,我和大彬生日都没见你上过心,每次晴空生日你都送好的。” 伊落然脸有些红,“好!” “晴空,试试,看看大小合适不!” 尹晴空看了看伊落然,对上他眼眸中期待的神色,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将伊落然买的外套穿上。 “哇靠,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鞭,这穿这件立马又帅了几个层次啊,大小也正好,小伊真有眼光。”赵彬围着晴空不断赞叹。 尹大力翻着白眼,“马靠啥?” 赵彬迷茫,“人靠衣装马靠鞭啊?有什么不对么?” 噗嗤——伊落然被逗乐了,其他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尹大力大骂,“靠,你这样的都能考上大专,不科学啊!” 尹大力又踅摸着去拆那个四季豆的礼盒,尹晴空打开他的手,直接揣进了兜儿里,“一个就成了,吃饭吧。” 没法,四人落座坐好,开始喷天喷地,尹大力说现在是在学高层装电梯,Z市发展越来越快了,到处都在修建立交桥盖摩天大楼,这电梯行业啊,总归是个好行当,而且工资也高,就是危险了点儿。 “就上个月,我们工地还出事儿了,老蔡四十多岁才,从顶部掉到了井道里,当场就死了,家里还有俩上初中的娃子,上边还有不会动的老母亲,家算是垮了,还好我们老板都给买了保险,大概能赔偿几十万吧,唉,可是赔再多钱,人都没了,有啥意思。” “那你干活时候一定要分外小心啊!”伊落然紧张道。 “嘿,不是我吹,我们那活儿真不是一般人干的,井道上方,就凳一张木板,然后站在上面工作,都没有安全设施,恐高的人上去就给吓尿得,干活必须带刚帽穿铁质鞋,不过也没说的这么吓人啦,对了晴空,要不你去我们那儿也学装电梯吧,到时候咱俩都学会,就单干,你在快递公司一个月才两千来块钱,干电梯现在能拿快五千了,而且一年一年会长的,我师傅一个月都七千了。” 大家都看向晴空。 尹晴空却摇了摇头,“我倒觉得快递还是不错的,现在网购越来越发达,我想过几年一定会成为一种主流趋势,到时候网购会普及,物流快递公司一定非常火,我打算攒一些钱,到时候包个片儿区,应该会很不错。” “嗯,这样也行。”尹大力点头,“那小伊呢,你毕业以后打算做什么?” 伊落然啊了一声,想了想,“暂时还没有过打算,我爸妈想让我回北京工作,我暂时没有想好。” 赵彬唉声叹气,“你是本科生,不行还能读研读博,我这垃圾大专,够干嘛啊,学个屁的经商管理呢,也就考个会计证还能用用,现在大学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我都发愁我以后干啥,早知道去山东蓝翔学开挖掘机了。” 尹晴空缓缓吃着凉菜,在听到伊落然说要回北京工作的时候手明显顿了顿。 饭后,都争着去结账,说的让伊落然结,又怎么会真的让他结?最后还是尹晴空买的单,反正今天他生日,还赚了个六百多的外套以及那个没拆盒子的礼物,买就买吧,尹大力酸溜溜的。 “小伊,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么?”尹大力和赵彬坐在出租车上问。 “我想和晴空哥单独走走。” 尹晴空也诧异的看着伊落然,不是说私下再也不要见面么? 送走他们,剩下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春天的夜风虽然有些凉但并不刺骨,公交站牌处还有人在等着最后一班车。 尹晴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在等着伊落然,今天伊落然忽然这样,是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吧。 “晴空哥。” “嗯?” “那个,你和李亦然分手了么?” “嗯!” “为什么?” “算我对不起他吧,怎样努力还是没有办法爱上他,只把他当某人的影子在一起,对他不公平。”说这话的时候,尹晴空的若古波般的黑眸望着伊落然,意思是指,你就是那某人,“而且,他家人也不同意,继续和我在一起的话,他的前程也会被毁,他爸刚升了当地的副局长,如果被曝出儿子是个gay,会很麻烦。” “奧!”伊落然点点头。 “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么?为了问这个愿意单独和我见面么?” “不是……” “那……” 伊落然猛然抬头,伸手拽住尹晴空的衣角打断他的问话,“那些短信,我是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才看到的,如果我说,当时是因为听到你和女生恋爱了,我才关停的手机你信么?” 呃……?尹晴空愕然呆掉。 “因为回到北京后,每天都那么想念你,想的每天都要听到你的声音才能入睡,想到终于明白自己对你是那种感情,可是你却喜欢的是女生,彬哥说你和高一八班的班花好了,我实在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再用好兄弟好朋友的身份去面对你,所以我逃了,来Z市上学,也只是想离你近一些而已,即使过了这么久,可是那种感情没有淡漠,却越来越浓厚,晴空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眼泪滑出。 “从大彬哥那儿知道了原来你对我也是那种心意,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再见到你,你身边却有了别人,我该怎么办呢?虽然知道自己很卑鄙,但是今天从李亦然那儿知道你们分手的消息我特别高兴,怎么办?晴空哥……” 男人被这席话震惊的呆愣在那里什么动作都做不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俊美人儿,两三年不见而已,这孩子却从当年的小不点儿成长成了现在这般高大帅气又美好的样子。 伊落然伸手,紧紧环住尹晴空的腰,“我们不能在一起么?” 尹晴空手中的衣服手提袋砰然掉落在地。 “李亦然考虑着未来离开你,可是晴空哥,我的未来若是没有你参与,我一点都不期待。” 你会推开我么? 他的双臂环的更紧。 不会。 尹晴空也轻轻环住怀中人的肩膀,将唇抵在了他柔软的发丝间,有着飘柔洗发水独有的香味。 只有彼此坦诚心意,才会化解误会。 俩人牵手,完全无视过路行人投来诧异惊奇的目光,尹晴空嘴角一直挂着笑,不时摇头,原来过去的两年,自己那些痛苦真是自找的。 原来他们两个一直以来,拥有的都是同样的心思,对方和自己,竟然是一样的,这个认知,让两个人都仿佛被幸福淹没…… “这次见你,蛮惊讶的,没想到才两年不见,你长高了这么多,还以为你会是个长不大的小不点儿呢。”瞅着身侧人的脸庞,他有一丝羞怯,记忆里那个纯真可爱的小男孩儿,现在真是英俊成了一副画。 “嘿嘿,我爸妈个子都不矮,谁知道早些时候怎么那样不长个儿。”曾经的小不点儿眼里都是笑意。 片刻,他松开尹晴空的手站住,然后从自己口袋中又掏出一个首饰盒子来,打开后,取出那枚金四季豆递给晴空,“嘻,晴空哥,给我带上。” “呃?”尹晴空接过项链,放下衣服袋子听话的环着他的脖子将其带好,“好了。” “这个和你口袋里的那个是一对。”伊落然得意洋洋。 尹晴空愣了下,忙掏出那个礼品盒子,打开后取出一条款式一样的项链,伊落然接过来轻垫起脚尖,而后环住尹晴空的脖子给他带了上去。 “感觉有点做梦呢!”尹晴空摸了摸后脖子的玉珠子,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温柔。 “我也觉得有点儿做梦的感觉,好不真实。”伊落然与对方十指紧扣。 这时夏离的电话打了进来,尹晴空看了眼屏幕,面露不悦,还在对那个家伙之前吻伊落然的事耿耿于怀呢,现在的伊落然这样迷人,似乎盯着的狼可不少。 伊落然瞅了眼他,上嘴唇包住下嘴唇歪着脑袋想了下,而后将电话推给尹晴空,“你接吧!” 老爷们也不含糊,直接按了接听键,还没说话那边夏离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宿舍?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了,伊落然今天不回去了。”尹晴空弯腰提起手提袋塞给伊落然,而后一把揽住爱人的肩膀,这语气得意的根本就是在向情敌炫耀胜利嘛。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儿声音才有些不确定的凌乱,“晴……尹晴空?你和伊落然在一起?” 尹晴空看了眼伊落然,一把将人拥进怀中,回答的却是,“嗯,我们在一起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是你的话我愿意 夏离沉默。 “出于尊重,小落亲自和你说吧。”尹晴空把电话推给伊落然,顺手接过他手中的手提袋。 伊落然接过电话,咬了下唇,心意坚定,“夏离,谢谢你喜欢我的心意,但是很抱歉,我爱的人是尹晴空,不能接受你。” “……好吧,没事,你开心就好。” 电话被挂断,伊落然收起电话沉默了一会,肩膀上的大手则用力了一下拉回他的思绪,“哈,没事了。” “嗯,明天你就向校方提出校外住宿申请吧,我会在你们学校这片儿重新租房子,你和他住一块儿,我不放心。” 这么快就要同居么?不过想想也没啥,初中那段日子,两人几乎天天睡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啊,那时候是兄弟,现在……可是恋人。 哈,恋人! 伊落然心头荡漾万分,竟然脑海中又出现了初二时候给尹晴空过生日,赵彬偷他叔叔的光碟,那个被男人压在身下反复蹂躏的男孩儿。 “那现在我们去哪儿?”伊落然不安的问,刚才尹晴空已经和夏离说了自己今天不回去。 “去我那儿啊,不然找个宾馆?”尹晴空笑道。 宾……宾馆?伊落然窘红了脸,他还一次也没住过宾馆的好嘛。 可是去尹晴空那儿的话,他又想起了那本李亦然的大二课本,心里醋瓶酸倒,“那个……” “你老毛病又犯了,跟你说多少次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犹犹豫豫这个那个的。”尹晴空宠溺的揉乱伊落然的头发批评道。 “嗯,你租的房子里,有李亦然的东西,你们交往的时间里……”发生过关系没有,这种话,他还是问不出口。 但是他不问,尹晴空也明白伊落然的意思,直接举起右手举天发誓,“我和他没有上过床睡过觉,他也没去过我的出租屋,我那儿就他几本书,我借来看的,在自习大学的课程,也有打算找时间来你们学校上成人夜大。” 这个答案让伊落然心花怒放,原来他们没有睡过觉,现在这世道,学校里的男生女生交往几天就去开房了,不过尹晴空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自己相信他。 “我是不是有些小家子气了,你们那时候是情侣,我现在却在吃那种醋。” 尹晴空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我很高兴,高兴你吃醋。” “哈?”好丢脸。 “去年夏天时候,我爸忽然给了我你的号码,说你找我,当时其实心里也是埋怨你的,就算你拒绝我的表白,也至少给我一个短信吧,可是就那么直接和我们断了联系,那两年,真的很痛苦,那天下班正好在街上遇到有人抢李亦然的钱,我就打抱不平拔刀相助了下,然后他硬是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说实在的,他和你初中时候挺像的,这么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有次一起喝酒,我们那张大头贴合照掉了出来,他看见了,我就把我喜欢你的事情和他讲了,再后来,他忽然就和我说想和我在一起……也是想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又或许是他身上有你的影子,我就答应了……我也没想到你会来Z市,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出现在我的面前……生生再次搅乱了一颗快要死掉的心。 大头贴……伊落然回忆回到了过去,那时候大头贴在校园里非常流行,临近毕业的学生几乎每人都会去照上几版,然后买了毕业纪念册,将照片分给班里的同学,中招考试过后,他们四个天天一起玩疯了,有天也去照大头贴,单人照,合照都有。 他和尹晴空照合照的时候,两个兔子鼻子碰鼻子模板的背景,这要求两人对视都照侧脸,尹晴空就厚脸皮的撅起嘴,“来,咱照个搞怪的。” 几人当时玩的好,也未往别的地方想,伊落然也觉得有意思,就也撅着嘴,照片出来,就像两人在撅嘴去亲对方。 不过剪裁的时候,尹晴空就揪起那张亲嘴状的大头贴,说丑死了要扔掉,却没想到他自己偷偷留了下来。 感动过后,伊落然好奇的看着他,“晴空哥,你是,难道你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老爷们居然破天荒的脸红了,“其实……可能还要更早。” “哦?多早?”这个答案对伊落然太有吸引力了。 “啧,有些冷了,咦?出租车来了,我们先回家!”尹晴空牵着伊落然的手,朝着后方驶来的出租车挥手叫停。 车上,俩大男人谈这个话题的话会不方便,两人各自看着窗外,手却在司机看不到的黑暗的地方紧紧牵着,偶尔扭过脸对视,对方眼中映射的也全是温柔的幸福快要溢出来的感觉,但伊落然太好奇了,于是憋了一路,下了出租车就开始各种追问。 打开出租屋的门刚进去,伊落然就拽着尹晴空的胳膊,“晴空哥,快点告诉我呗,到底是多早?什么时候就喜欢我的?” “那你先说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尹晴空侧过脸看着伊落然迷人的脸问。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告诉我,快点说嘛晴空哥。”伊落然撒起娇来可不是一般的溜。 “现在还一口一个晴空哥?”大男孩儿鞠住伊落然的腰将其按到墙上,一手按在伊落然的耳边,这电视中情侣要壁洞的姿势,暧昧十足啊。 伊落然红了脸,“那叫什么啊?晴空?空?” 叫晴的话,就太女孩儿了。 “我名字起的太不好了,怎么叫都没有很亲昵的感觉,你想怎么叫我?嗯?” 伊落然看着这张帅气的脸,心脏总是因着这个人跳动的节奏紊乱,伸手环上他的脖子,两人脖子间的金四季豆相互呼应,“哥哥。” 在初二自己被同学喊小曰本儿被排挤嘲笑的时候,尹晴空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似乎只要有尹晴空在身边,他就能挺起腰板儿不惧怕社交,是尹晴空,让他有了朋友,让他那样幸福快乐过。 尹晴空显然期待的不是这两个字,但是这样称呼也没有什么不好,老公老婆亲爱的宝贝儿之类,太恶心了。哥哥就哥哥吧。 饮水机打开,尹晴空冲了两杯速溶咖啡递给伊落然一杯,“以后小落这个称呼只能我来喊,那个夏离,你离他远一点儿。” 尹晴空就是尹晴空,性子没有太大变化,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说出来,这吃醋都吃的这么理直气壮。 “嗯,好!”伊落然笑的灿烂,“那你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了吧?”。 大男孩皱着好看的眉毛想了一会儿,而后将咖啡放回小桌子上面,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情的看着伊落然,“可能是从你陪我一起拉煤球开始吧,我想更多的是在相处间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还记得我生日时候大彬拿的那张光碟么?当时很诧异男人和男人竟然能那样,后来就总是幻想着和你在一起了。” 这爷们实在的,连个谎都不去撒,说那种事语气都不起一丝波澜。 伊落然脸都红透了,他也是因着那张光盘,觉得奇异的紧,而且还做过他和尹晴空一起那样的梦。 “你脸好红!”大男孩笑吟吟地捏了捏伊落然的脸蛋,而后脱下外套挂了起来。 “哪有!”伊落然嗔怪一声,然后翻身爬上床拉开被子,将自己外套也脱了下来递给尹晴空躺了进去,“很晚了,睡觉吧。” 尹晴空烧了壶热水,混着冷水将洗脚盆端了过来,“起来泡泡脚再睡,我给你洗。” 伊落然诧异的坐了起来,“这么体贴?” “是啊,对你一直都这么体贴。” 伊落然也不矫情做作,直接把袜子脱掉将脚伸到了脚盆中,从之前的生疏到表白,没有一般情侣间那种立刻如胶似漆或者不适的羞涩感,虽然心里很激动很奇异,但是相处似乎确实回到了过去,他们每天一起上学下学,一起在麦田边奔跑逮蚂蚱蛐蛐,就是这么自然。 并肩躺在一起,伊落然不时侧过脸去看身边的人,说是相处好像回到过去,但是这心脏的跳动频率分明那样快。 大男孩在伊落然再次扭脸的时候,干脆伸出胳膊揽住对方的头,让他枕着自己,翻身将其紧紧圈入怀中,鼻子狠狠吸了口对方发丝间的香味,“该这样抱着睡才对。” “我们以后会不会也会那样?”伊落然把一直在心里纠结的问题问了出来。 “哪样?”尹晴空好奇的看着怀中羞红脸的人。 “就是……彬哥给我们看的那张碟片……碟片里的那样。” 尹晴空立刻恍然,明白了伊落然的意思,抿嘴笑了笑,一手却按在了伊落然的腿间用力揉了一把,继而翻身将其压在身下,“你说呢?” 看着身上人那张俊脸之上的坏笑,伊落然双手拘住尹晴空的腰身,把头贴在对方的胸口处,“晴空哥,是你的话,我愿意。”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心意相通 这动情的话语,尹晴空看着心爱的人,觉得一切都这么不真实,这几年来,心脏处空落落的感觉总是伴随着死寂般的钝痛,却在今日因着伊落然的一句在一起,被充盈填满,这场从年少便萌芽的不伦情感,竟在今日开了花。 他对自己说:是你的话,我愿意。 低头狠狠噙,住身下人儿的唇,唇齿纠缠,这个吻比最浓郁的陈酿还要醉人。 掠过耳根处的呼吸将敏感化成颤粟蔓延全身,伊落然呼吸粗重,不安的扭动腰肢,喜欢那里摩擦时的触碰感觉。 “晴空哥,我难受。” 不知何时,他们已坦诚相见,毛衣裤子堆在床尾,但除了更多的亲吻相拥以及抚摸,尹晴空始终不曾再更进一步。 但仅仅是这最初的抚慰,也让两个还很年轻的男孩儿在折腾了半宿之后精疲力尽。 “……哥哥……”伊落然带着极致释放之后的舒适困倦感,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竟就这样陷入半睡状态。 大男生抽出床头的纸巾,将手上以及小落身上的黏呼擦拭掉,而后俯身在对方的小腹之上,轻轻落下滚烫的唇印。 伊落然,或许喜欢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早,或许是遇到你的第一眼,黑板上那工整漂亮的‘伊落然’三个字,当时就在感叹,怎样的人儿,才能写那样漂亮的字,连老师们都赶不上,或许别人眼中的你自卑胆小懦弱,可我眼中的你,一直散发着光芒,真庆幸,这颗心会喜欢上你。 次日,春风拂动窗帘,落地窗边的晾衣架上面挂着的绿萝生机勃勃。伊落然醒来揉了揉眼睛,继而发觉身侧还有一人,昨夜的一切以光速迅速在脑海中回放,继而紧缩的瞳孔被羞涩与爱情充满。 尹晴空还在睡,他的侧颜相当好看,睫毛不是很长但很稠密,闭着的眸子不似睁开时那样犀利摄人心魂,却让其多出了一丝恬静安详的感觉,鼻梁高高挺挺的,唇角微微上翘,似乎做了个好梦呢。 伊落然仔细且有些贪婪的打量着这张睡颜,再看到对方脖子里的四季金豆角,又摸摸自己的,不禁失声而笑,一直以为两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悲情故事,可转眼,却是幸福打的他措手不及。 “啊……”伊落然惊叫。 却是被原本睡着的人一个翻身给压到了身下,只见这张大帅脸扬着一侧的嘴角,“偷看可是要付钱的哦!” “嘻嘻,好呀,se诱给来一个二十块钱的。”伊落然反应过来,开心的打趣起来。 “唷,二十块钱可不少啊,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着也得来个大se诱啊!”随着啊字的音节拉长落下,大手在伊落然光滑的屁屁上使劲儿扭了一把,换来一个大娇呼。 “好了好了,投降!”伊落然举手,“今天不上班么?” “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我和老板请了假,无论如何今天也不想和你分开。”尹晴空低头在少年的唇上啄了啄。 伊落然伸手环住对方的脖子,眼睛笑的弯弯的,明亮灵动,“嘻,我也是。” 找回内裤穿上,伊落然嫌弃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的缝隙,“有些黏,不舒服。” 尹晴空歉意地摸了摸对方的脑门,“等会儿吃过早饭我们去看看房子,再租的话就找带淋浴可以洗澡的房子,我烧点水你先用盆洗洗。” “没事哒!”伊落然跪在床上,从身后抱住尹晴空,把脸贴在对方的背上,“等会儿咱们去澡堂洗澡就成。” 谁知道尹扛霸却黑了一张俊脸,表情严肃的扭脸看着伊落然,“以后不许再去男澡堂洗澡,去的话也只能洗单间。” 聪颖的伊小少爷立马明白了尹晴空的意思,哭笑不得,“哥哥,我又不是……不是那个……我除了你,又不喜欢别人,又不是是个男人我就喜欢,只是喜欢你而已,你看你。” “我知道,可是就是不想让我之外的人看你的身体怎么办?”尹晴空竟然撅嘴撒娇。 哈哈哈,“好,那我不去公共浴池洗澡了以后。” 因为爱你,所以不做你不喜欢的事。 洗漱,因为没有准备,所以两人用了同一根牙刷刷牙,伊落然丝毫不在乎,甚至有些得意,“吻都接了,想用哥哥的牙刷刷牙。” 尹晴空自然没意见,而是细心的冲了蜂蜜水给伊落然喝,这是伊落然的习惯,如今也成了尹晴空的习惯,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伊落然不吃糖,但是爱吃蜂蜜,董姨常冲蜂蜜牛奶燕麦给伊落然喝。 收拾好后出门,伊落然现在个子也是瘦高,但是尹晴空要更高大一些,两人并肩走着,没几步尹晴空就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男孩儿之间,勾肩搭背的,倒也正常,俩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幸福的笑意。 到楼下的早餐店喝胡辣汤,要了一笼小笼包子两个蛋饼,尹晴空感叹,“好怀念当年董姨每天给咱们做的早点,那个蒸的枣糕特别棒,你不爱吃甜食,每次那个都是我自己吃完。” “董姨现在在北京呢,等有空了,咱们去北京,让她做给你吃。” 说到北京,尹晴空又习惯的皱了皱眉毛,“小落,你以后是要回去北京发展的吧?就算你想留在这里,可是你父母也不会答应吧?” 他们现在这层关系,并没有想好如何对父母坦白,自己父母已经知道自己对小落的心思,可是小落的父母呢?他怎么也忘不了当年爸妈知道自己那种心思后,母亲绝望不堪的泪水以及父亲恨铁不成钢暴怒的毒打。 伊落然知道爱人担心的是什么,他伸手拉住尹晴空的左手,“哥哥,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这些年我对我们这个圈子也了解了很多,我不会让你和亲情站在对立面的,我们慢慢来。” “嗯,我也是!” 和爱人心意相通的感觉,你可曾遇到这样的人? 吃完早点,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在学校与尹晴空上班的路线之间取居中的位置租房子,最后相中了一处居民小区的二室一厅,月租一千,精装,环境很好,虽然有些贵,但是尹晴空坚持租这个房子,即使这几乎花掉他半个月的工资。 伊落然提议分摊房租,但是在这方面尹晴空异常坚持,“等你毕业参加工作了自己挣了钱再说。” 他不愿伊落然花着父母的钱来为他们的爱情添加负担,是的,他觉得那些对他们的爱情来讲,是负担。 “嗯,好,哥哥你等我,我会加油的!” 交了押金写好凭据,便是搬东西了,尹晴空的住处很简单,就一些衣服日用品,很容易就能搬过来,于是便直接去了学校。 夏离没想到这么快伊落然就过来收拾东西和尹晴空同居,除了面无表情来遮盖内心里的难受他什么也做不来。 伊落然有些歉意,但这歉意不是来自心里上的亏欠,对于爱情,他只认尹晴空,“谢谢你,夏离。” “嗯,没事的,校外住宿申请你还没有办理吧,就这么直接搬出去么?”夏离帮着将伊落然的日用品收拾到收纳盒里询问。 “嗯,前面我找辅导员说过了,不过同学里也有整天不住宿舍的,没关系的。” 道别之后,尹晴空过来帮他拉皮箱,与夏离简单的点头示意,人生中你会邂逅许许多多这样的好感与喜欢,但多是这样擦肩而逝,内心深处最爱的那个人,请你一定要珍惜,哪怕放弃许多,也不顾一切去爱一次吧。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是在布置新家,超市里买了新的情侣毛巾,情侣拖鞋,连牙刷都是配对的。 在这小小的房子里,每一次的靠近都是一个拥抱或者亲吻,爱情的最初,是用蜜,汁来浇灌。 伊落然拿出那三年为尹晴空准备的生日礼物,一对紫水晶金貔貅手串,08年奥运会的纪念品,还有自己画的那张尹晴空的画像。 说不感动是假的,尹晴空将爱人按到沙发里抱了很久很久,无关乎礼物的贵贱,重要的是,在那些他不在身边的难熬的日子里,原来对方一直在挂念着自己,这比任何礼物都来的贵重开心。 关于这个金貔貅和金四季豆,尹晴空挫败的看着自家败家的小爷们儿,“其实只要买个假的就好,你买这些,哪一个都得几千块钱吧,花你这么多钱,我不高兴。” 伊落然嘿嘿一笑,环住自家老爷们的脖子骑在他的腿上,“当时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嘛,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没有想太多,以后不会了,而且也是想着,这个可以保值啊,以后真遇到什么困难了,还可以拿去当了,嘻嘻。” “你呀,机灵鬼儿。”尹晴空将其中一个貔貅手串给伊落然带了上去,“你爸妈平时都给你那么多零花钱么?” “也不全是,我平时的生活费花的很俭省了,除了基本吃饭穿衣,无用的东西我基本不买,所以每个月都能剩下三四百块钱,也有一部分是奖学金和当家教挣来的外快,加上我有两个姨妈,还有我姥姥她们,都很疼我,每次见都会塞很多零花钱给我,几年下来存了这些,都用来买这些礼物了,嘻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和朋友坦白 尹晴空摆弄着这个最新款的手机,不喜欢是假的,年轻人有几个会不喜欢这东西?加上伊落然买的是情侣款,他自然也没意见,反正已经买了。 只是伊落然却握着手机一脸追悼难过的样子,尹晴空询问怎么了,他回答,“是当年你送我的那个诺基亚,那是我最喜欢的你的礼物了,被那些人扔到了厕所洞里,唉……” “乖了,现在我人都在你身边,给你随便抱好不好?”尹晴空安慰。 伊落然嬉笑一声一下扑到爱人怀里,“好,老实交待,那时候买一模一样的诺基亚还选543和345的尾数号码,是不是那时候就对我起了不轨之心?” 高大的男生嘿嘿一乐,猛然将人掀翻在沙发里,双腿被分开架在身体两侧压了上去,“对滴,要是当时就知道你也喜欢我,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羞耻的部位触碰摩擦立刻让某伊红了脸,还是没有适应这突然到来的幸福以及亲密! 不过幸好晴空马上就从自己身上爬了起来,“走吧,吃饭去!” 跟在后面,伊落然看着前方仰着嘴角的高大男孩,心中不时荡漾。 小区外的早餐店生意火爆,五十多岁的阿婶儿围着有些脏的围裙在包小笼包,那手速以及包出来的包子简直就是一种艺术。 要了两笼包子,一份羊肉汤,一份八宝粥,伊落然还是满眼好奇的看着阿婶儿做包子! “怎么了?想学?” “有这想法,我们不能总是在外面吃吧,要不待会儿去置办一套锅碗瓢盆?” 尹晴空想了想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学做菜,学会了我做给你吃!” 包子一口咬了一半,然后顺势把剩下的一半塞到了伊落然口中,后者愣了一下继而莞尔一笑,嚼的贼香。 啧啧,瞅这眉来眼去的! 吃完饭便直奔丹尼斯百货,选了一个电磁炉,一套炒锅蒸锅汤锅,别说,还真有要过日子的势头。 “晴空哥,我们的关系要告诉大力和斌哥他们么?”推着满载的购物车,伊落然询问。 两个超好颜值的少年推着一个购物车逛超市买家用品还亲密咬耳朵的情景,显然不时会有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不过人尹晴空似乎还相当享受这种感觉,仰着下巴别提那得意的小样儿了,“为什么不说?今天晚上就告诉他们!” 虽然紧张,但无疑伊落然是兴奋的,“不知道斌哥和大力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管他们什么表情呢,不过一定羡慕死我!” 伊落然咕哝一声,他们又不喜欢男人,羡慕你作甚? 回到家中,尹晴空就把人给包进了怀里,“怎么办小落?想你的不行。” “我们不是在一块儿么?”伊落然红着脸。 “那也是想的不行,在外面都不能抱你吻你。”把人压倒在床上,一只大手将他的两只手腕钳住压在头顶上方,另一只大手则从腰部探入伊落然的毛衣内,抚摸他平坦光滑的小腹,“给我摸摸你!” “放开了,你怎么这么色?” “嘿,就是想色你。”说着就解开了伊落然的裤子拉链,大手进去攥住某小可爱! “呃……”伊落然极力挣脱,真是要命,“别这样晴空哥,快松手。” 脸部极度充血。 尹晴空停住手,深呼吸沉寂了数十秒才松开伊落然,眼眸深沉,“一分钟都不想看不到你,我一定是着魔了小落。” 屁股挺了挺,撞在伊落然的某处,裤子上已经支起了帐篷,显然忍的很辛苦。 伊落然用双手捂住脸,“晴空哥,我……我可以的……” 心意相通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噗嗤一笑,把人拉了起来拥在怀里,“你还太小,再等等。” 好丢脸!伊落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都这么直白主动了,竟然被拒绝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明明是他招惹自己,现在给我装正人君子了是吧! 接下来开始布置新家,伊落然将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大床也换上了新买的床单被罩,被罩之上绣着大大的白雪公主,这是尹晴空选的! “你干嘛选这么个被罩?没想到你还这么少女情怀!” 尹扛霸吧唧吧唧嘴,“我以为你喜欢,挺适合你的不是么?。” 伊落然这可就不愿意了,“怎么就适合我了?我哪里像女孩子了么?晴空哥,没你这样糟践人的。” “哈哈,我说的是你小时候,你刚去乡中那会儿,全校就你最白,同学私底下都说你投错胎了该是个女孩子才对。” 伊落然挠挠头,“我就记得大家都叫我小曰本儿。” 提到这茬子他就丧气。 给尹大力和赵斌打了电话。 “不是前两天才聚过,怎么又聚?”尹大力好奇的问。 “我搬家了!”尹晴空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把内裤袜子分类摆放在收纳盒中忙碌的身影,满眼含笑,“顺便,介绍你们的嫂子给你们认识。” 正在收拾的人一愣,继而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尹晴空赶紧挂断了电话,任由伊落然跟个炸毛的小猫一样把他压在了身下。 “什么嫂子,你再开这种玩笑我可生气了。” “那我怎么说,说介绍他们的哥夫?” 说到这里,伊落然安静下来,俯身贴着晴空的脸,“我们这样的,总归见不得光吧。” 大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庆幸现在的我们不是生活在同志要被处死的国家吧,别想那些。” “嗯。” 大餐不会做,火锅才不会做么?尹晴空拉着伊落然又到楼下左右间超市买了火锅料以及各种食材。 “我们去饭店请他们不就可以了么?”伊落然问。 “美的他们,请一顿得几百,咱们这吃火锅,撑死了一百块钱搞定,再说了在家里聚聚也挺好。” “嘿嘿!”俩人对视奸笑。 晚间尹大力和赵斌按照地点赶来。 “我去楼下接他们,乖,么,爱你!”尹晴空在伊落然额头上亲了亲,后者还拿着刀子在切豆腐。 不过多久,外面响起他们三人聊天的声音,尹大力嗷嗷着,“呀,晴空,这边小区环境不错啊,这是打算居家过日子了么。” “你说呢?”尹晴空嘿嘿一乐而后敲门。 伊落然洗了洗手上的菜渣,而后跑去忙把门打开,身上还套着围裙。 赵斌和尹大力直接就愣了,“小伊你也来了啊!” 他们猜测着尹晴空把伊落然也叫来,是让他明白晴空当真放下了,不会再有那种心思造成困扰么? 伊落然的脸不自然的红了红,“那个,快点进来吧,火锅都准备好了。” 尹大力进屋环视一圈连连赞叹,“真干净啊!我那工地,我天天睡的没门没窗户。” “晴空,不说了介绍嫂子给我们认识的么?嫂子人呢?还没来?”赵斌问,几人围着茶几把食材夹入锅中,尹晴空开了几罐啤酒。 伊落然的头垂的更低。 只见尹晴空也不回答,就是一个劲儿的笑,然后把涮好的毛肚儿吹了吹才小心的放到伊落然碗里。 “呀,晴空,你和小伊终于又回到以前那么铁的关系啦!”尹大力高兴道。 “啧啧啧!”尹晴空食指连连摇动否认,“什么叫那么铁的关系?我和小伊,现在是……这种关系!” 他一把扣住伊落然的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卡……卡……卡机了! 赵斌张大嘴巴瞪着眼,尹大力夹着的土豆儿片儿也掉了,呆呆的看着那俩男人的热吻! 真的是热吻!吻到一块儿了,草!尹晴空的舌头都进伊落然的嘴里了。 “喔……晴空哥!”伊落然反应过来羞恼的推开尹晴空,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算给哥们都坦白关系,也不用这样吧! 尹晴空拿起啤酒,对尹大力和赵斌正色道,“你们看到了,我和小伊在一起了,因为你们是我们最铁的哥们,所以才会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能接受,以后我和小伊就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尹大力想说话不过咬到了舌头,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倒是赵斌恼了,“说什么呢尹晴空,是不是兄弟?我们只是一时间有点懵了而已,你喜欢小伊我们一直都知道,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梦,想着你可以振作起来呢,现在你们居然在一起了,我们自然也为你们高兴。” “谢了!喝一个!”尹晴空与赵斌碰了一罐儿。 “靠!怎么会这样!”尹大力咬到舌头还在疼的呲牙咧嘴,“小伊啊!你不会是因为怕晴空难过和你绝交才答应他的吧?” 伊落然看了看大家,认真摇了摇头,望着尹晴空的眼里尽是温柔,“不是,其实,我也喜欢晴空哥,当初就是因为知道他交了女朋友,我伤心才关停了手机和你们断了联系的。” 无语…… You-are-the-only-one-for-me!晴空哥,对我而言,你就是唯一。 “晴空哥……”伊落然打开门,张开双手环住大男孩儿的脖子,他此刻有些醉意。 “刚把他们送上了出租车,你酒量不好,还和他们喝那么多。”尹晴空顺势把人抱了起来走向卧室,吃的一片狼藉的火锅还没有收拾。 “嘻嘻,我高兴,能和你在一起,被你喜欢,真的好开心。” 掀开粉红色的被子,尹晴空将人放了进去,脱掉鞋袜,“我去接盆水给你擦擦。” 手却被拽住,躺在床上的人安静的微笑着,“晴空哥,别去了,抱抱我!” 尹晴空愣了下,而后自己也脱掉鞋袜上了床伏在伊落然的身上。 两人相拥而抱,“睡吧乖,明天还要去上课呢你,刚才送大力他们下去,外面开始下蒙蒙细雨了。” 伊落然没有回答,呼吸有些沉,带着酒气,脸旁娇俏微醺晕染了一圈红。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家教 深深倒吸了一口气,自从再次见到伊落然,他发现自己的自控能力就特别差。 在爱人额头上亲了又亲,才意犹未尽的下床给人盖好被子,然后去收拾客厅里的锅碗瓢盆,这种感觉很幸福,为爱的人做这些真的会很幸福! 记得家里妈妈为家人做这些就总是哼着小调很情调,从来没有抱怨过,是因为妈妈爱我们吧,而大多数家庭因为琐事而争吵,正是少了爱情和理解,以及包容。 看着腕上的手串,心都快被溢满,伊落然,我尹晴空何其有幸得你爱我,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 次日,伊落然被手机铃声吵醒睁开眼睛,身边尹晴空并不在,连忙起床,跑到客厅一看,餐桌上做好了小菜买了馒头,还沾了一张便利贴:我上班去了宝,锅里有红枣小米汤,多喝点,雨伞在门口的鞋架上,外面有些凉,穿厚点。 醋溜小白菜,酸辣土豆丝,辣椒炒鸡蛋,虽然没有肉,但这些都是伊落然爱吃的菜,尽管土豆丝炒的有点糊,鸡蛋有些咸,小白菜把牙都酸倒了!嘻嘻,好幸福。 嗯,汤熬的不错!伊落然咬着筷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晴空哥上班时间是早七点半,他又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至少也得提前一个半小时吧?再算算路上要花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五点就得起床了! 心一下子被刺痛,要心疼死了,但又是满满的感动,暗暗下决心明天的早饭,不,还有后天的,大后天的,都是自己的活! 赶到学校,刚好不耽误,夏篱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伊落然……” 伊落然拿出书本刚坐下,身旁就有人叫他,扭脸一看,是斜对面前排的女班长,长得挺好看的,总是用樱桃发绳扎一个长长的马尾,人也很好学勤奋。 “有事么班长?”伊落然问,夏篱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那个,昨天听辅导员说你生病了,你好些了吗?”何燕问。 伊落然与夏篱对视一眼,十分不好意思,对方知道自己昨天为什么请假。 “好……好了,就是有些感冒而已,没事了,谢谢你关心。”伊落然有礼貌的笑道。 “对了,还有件事,我表姐家孩子要找一个英语家教,你英语成绩一直都是学校前几名,外语系那边都没你成绩好,你看看有没有打算做?酬劳方面很丰厚!”何燕有些娇羞,明眼人都知道她喜欢伊落然。 这个伊落然还真的有兴趣,现在他和晴空租住房子,房租一千,再加上水电费,这些都让晴空负责,对方经济压力一定很大,而且晴空哥家里还有父母以及年幼上学的弟弟妹妹,不往家里寄点生活费也说不过去,两人还要吃饭穿衣交话费,自己绝不能当晴空哥的包袱。 “请问酬劳方面怎么说?” “一个小时30,一天两个小时!”何燕一看有戏,立马兴奋道。 两个小时六十块钱,确实不低了,外面家教的补课费大多都只是一个小时十五块钱或者十块钱。 “好,我做!班长,再有挣钱的外教工作都找我哈,不是家教也可以,外翻也行,刷盘子也可以。”伊落然热情的说。 何燕和夏篱都是一愣,“那个……伊落然,你家里好像挺富裕的啊,你现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伊落然摆摆手,“没有,自己努力挣的钱也是一种社会经验的积累,我还想用积攒下来的人生第一桶金来创业呢!” “哈!就知道你和那些整天游手好闲混毕业证的家伙不一样。”这没几句话功夫,就因为要做家教的原因就这么熟络起来。 下午放学时间是五点二十分,而尹晴空下班时间晚七点,这样补习的家教两个小时,回去差不多八点。 和何燕去了她表姐家里,是比较有钱的人家,不过平时大人都比较忙,这个初一的男孩儿有些内向冷漠。 “这个就是我小外甥,祝康,康康,这就是你以后的英语家教,也是姑姑的同班同学,伊落然伊老师。”何燕热情介绍道。 “你们自己都还只是学生,能教我什么?”小孩儿显得很不友好。 “我们都是大学生,教你肯定没问题了,而且你伊老师英语成绩特别棒的!”何燕对伊落然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伊落然落落大方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你说的也对,我们还是学生,不过学到老活到老,你就当我作为一个朋友和你一起学习好了,你就叫我然叔好了。” “喔!”祝康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拿出了课本,但是他看起来就像是应付补课一样,表情木然,并没有要学习的热情。 伊落然想了想,抿嘴一笑,并没有形式化的去讲解什么东西,而是坐下来耐心的看着这个孩子。 “上次那个英语家教,好像是讲到这里了,她怀孕回家生孩子去了,你就接着这里讲吧。”祝康指着课本的一个章节说道。 “课本内容我们先放一放,先聊会天儿,康康,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学英语么?” 孩子不屑撇撇嘴,“考试要用,我也不想出国,谁晓得我们为什么要学那些。” “我对你的情况有个基本了解,你的语文成绩特别棒,英语基本没有及格过!” 小孩儿立刻燥怒起来,“你能不能闭嘴讲课?成绩好的话还会找你补课么?” 去拿饮料的何燕正好回来,当即拉下了脸,“康康你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马上给伊老师道歉!” 小孩儿倔强的瞪了伊落然一眼,没有吭声。 伊落然摆摆手示意何燕不要说话,他也不恼,“其实学一门外语也没有特别的困难,康康你语文成绩那么好,词汇的理解能力非常强,你英语却那样差,我发现你的英语资料上许多单词你都化了红圈,然后标上汉语注解,但是再换个地方,你还是记不住它的汉语意思!” 祝康没说话,确实如此,很多时候一个单词不认识,查了字典,但是下次见到,还是不认识! “我们刚来到这世上时候也不会汉语,我们是怎样通过会叫爸爸妈妈,饿了,吃饭,糖,走路,不许,一个个单词了解积累,然后透过这些来了解世界呢?” 伊落然起身抓起一本数学书,“你说这是什么?” “书啊!” “英文怎么说?” “Book!” 伊落然点点头,“这是一本Math-book!但是你的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它是一本书,你学英语吃力的一个原因,你只是从汉语出发,去找出对应它的英语单词!而汉语的影响又根深蒂固,所以记住的英语很容易淡忘!” “你资料上的短文我们暂时先不讲解吧,就算讲了,你一知半解,很快也就淡忘了!现在开始,我们重新来进行词汇积累!今天的学习时间是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你需要记住6个单词,两个小时12个,也就是十分钟你需要记熟悉一个单词,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如何记得深,记得牢靠才是重点。” 接着他便随手指着身边的任何东西,告诉康康它的英文,并要求他忘记它的汉语,当自己问他这是什么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就是英文! 他讲课生动有趣,还做了有趣的打赌,记错一次就做十个下蹲起或者俯卧撑,做的时候还要背单词! 而答对的时候,伊落然也要做俯卧撑,一大一小一会儿就因为这个打赌熟了起来,每次康康答对都特别兴奋,然后叫着去罚伊落然,两人欢声笑语传满屋子。 而为了能罚到伊落然,小家伙也自然分外努力!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而康康,当真熟练的记住了十二个单词,他自己也惊觉发现,平日里简直像受刑坐牢一样的补习时间,现在居然过得这么快,这么开心,原来学习竟也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落然哥哥,你要走了么?”小家伙甚是不舍。 “嗯,对,该回家吃饭了,不过你叫错了,你应该叫我叔叔!”伊落然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小家伙长得十分帅气呢,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大帅哥。 “嘁,你也才大我几岁而已,才不是叔叔。” “何燕是你姑姑,我和她是同学,你叫我哥哥,岂不是乱辈分了?好了,我要走了。” “落然哥哥,你留下吃过饭再走好不好?”祝康很不舍。 “我明天就会过来的!” 这时何燕出来,也是挽留,“伊落然,你吃过饭再走吧?” 伊落然看看手机,上面有尹晴空的未接来电和短信,“不了,家人还在等我,康康乖,好好吃饭早点睡觉,不然怎么能打败我?可是说好了俯卧撑要比我做的多呢,对了。你今天做了这么多运动,睡觉前捏捏胳膊放松放松肌肉,不然明天会痛。” 何燕见留不住伊落然,有些失望,“那我送你到公交站!” “嗯!” 两人并肩走着,少女很娇羞,身旁的男孩儿干净阳光又帅气,还很有才华,性子也好,原来世上真的有王子,这样美好的人。 “康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学习的这么开心,平时补课都阴沉沉的很木讷,你真厉害,康康是真的很喜欢你。” “嗯,其实有时候学习兴趣很重要,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父母又经常见不到,再一味逼他学习补课确实不太好,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姿态来陪他玩耍,玩闹中培养学习兴趣也不错。”伊落然笑道,不时的看表,并给尹晴空发了信息:马上回去。 何燕拿出六十块钱递给伊落然,“辛苦了!” 伊落然接过钱,上了公交车,“嗯,再见!”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你开 “回来这么晚呢!”尹晴空接过伊落然的书包拉住他的手。 伊落然则是顺势抱着爱人脖子:“嘻,找了份家教工作,两个小时六十块钱,一个月就是一千八了,房租没问题了。” 尹晴空一听脸却耷拉了起来,“都说了房租我负责的,不想你辛苦,不想做不要做了。” “知道你负责,不过不累的,教别人的同时自己对那些英语也是一种巩固,又增加社会经验还赚钱,我很开心的,而且,我们是恋爱,我也想为我们的家出一份力,而不是成为你的负担!” 尹晴空一把将人搂紧,“傻瓜,你怎么会是负担?养你我只感觉幸福,想做就做吧,累了就不做,快来吃饭吧,今天照着网上学了两道菜,尝尝。” 糖醋里脊,红烧排骨,还有一个烧油麦菜! 伊落然尝了尝,连连点头,“嗯!好吃,晴空哥你真棒!” “哈!没你棒,你这两个小时的英语家教都能挣60,我这跑一天累死累活才一百块钱,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尹晴空笑道。 伊落然停下筷子,面色愧疚,“晴空哥,都怪我,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辍学……” 尹晴空夹了块排骨进伊落然碗里,“又说傻话,知识又不是一张证就能全部代表,我会去读夜大,回头报考成人自考,放心好了,不晚,更何况,所有一切,都比不上一个你!” 这一本正经又动人的情话!晴空哥……知道么?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刚好遇见你。 吃过饭伊落然就围着笔记本看最近非常火的电视剧,前段播出他没有看,尹晴空则在刷锅,他也想去帮忙,但是尹大侠放话,坚决不许。 “看的什么啊?”尹晴空干完活钻进卧室好奇的问。 “宫锁心玉,穿越剧,挺有意思的!”伊落然笑道。 尹晴空瞅了几眼,“清宫剧啊!” “嗯,对了,剧里女主叫晴川,哈哈!晴空,晴川,都是晴!我喜欢这个字。” “嘿,是因为喜欢这个字才喜欢我啊?我可是个汉人,最讨厌满清鞑子了”大男孩儿骑在伊落然背上,开始给他捏背。 “好舒服,嘻嘻,你就是和大力哥一样叫个普通名字我也喜欢,对了哥哥,如果让你穿越,你想去哪个朝代?” 尹晴空思索了一下,“明朝吧!” “明朝?是好奇朱元璋?” “不是,都道是明朝好男风,风气极盛,我去看看那些人都怎么想的。” 哈?伊落然扭脸背着手扭了尹晴空一把。 “你太色了!”伊落然嗔怪。 尹晴空嘿嘿一乐,嘴巴亲在人儿脖颈之上,“是啊!我太色了。” 伊落然的魂儿都颤了,脸充血红的欲滴,声音细弱蚊哼,“晴空哥……我已经十八岁了,不小了……” “我怕弄伤你。”尹晴空抱紧身下的人,忍的极辛苦。 “试试吧!我不怕的。”伊落然抓紧男孩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我可以么?”心都快化了。 “嗯……这种事,你能不能不要问了,很难为情的知道嘛!” 他对男人和男人之间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从他知道自己爱上尹晴空又了解了同志的圈子以后,对这种事情也有所了解,毕竟,几个少年不看片儿?嘻嘻,偷笑! 只是太过仓促,他什么都没有准备,但是期待着与爱人长相思守的心情却是这般的甜蜜。 出来的时候,见尹晴空眼巴巴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俩人相视又都把目光慌张移开,都害羞呢。 尹晴空深呼吸了一口,心道再害羞也得主动,这种事可不能委屈小落。于是他大步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走向卧室。 “咦?你手里拿的什么?”伊落然注意到他手中抓着的两个盒子! “一些必备用品!”尹晴空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伊落然诧异。 “就刚才你在卫生间,我跑楼下用品店买的。” 伊落然偷笑,“这么猴急?昨天是谁装正人君子来着?” 双目斜飞,大男孩一抿唇,一把将人扑倒,“才不是装正人君子,忍得很辛苦呢,是真的怕伤着你,而且,你还太小,刚十八岁,我也怕你会后悔,毕竟这条路很难走,我不想伤害你,本来想着等过两年,你到时候还依旧喜欢我,心意坚定,我再……” 唇被堵住,伊落然深深的吻他,“我爱你,很坚定,晴空哥。” 尹晴空脑子翁了一声,不再犹豫,再犹豫他就不是个带把儿的。 双手紧握,那对金貔貅手串也亲密的贴在一起! …… 清晨醒来。 尹晴空已经去上班了,他起来艰难的吃了早餐,上了个大号简直要了老命了,这样子怎么上学啊? 无法,只得给何燕打电话请了个假,家教也只能改天去做了,对方着急问他怎么了,伊落然也不敢说生病,万一那姑娘非要过来看他呢,于是只好说是家里有事,买了机票回北京了,又给辅导员打了电话。 伊落然一直成绩优异,不迟到旷课,所以辅导员也没想他在撒谎。 手机企鹅提示,晴空:起来了么?好点了么? 伊落然对着镜子瞅了瞅可怜的屁屁,痛痛痛!!! 回复:痛的下不了床了,请了假,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晴空:啊?我这么厉害么?昨天我都没有尽力好么?还憋着呢。 回复,呲牙咧嘴的回复:你快把我干死了好么?你居然没尽兴! 晴空:(吃了屎的表情)!以后不许再说上面那种话,我会受不了。 回复:(一脸问好!)????哪种话? 晴空:(脸红),就是被我……啥……了之类的话,会受不了。 回复:……(-_-||汗),就是快死了嘛! 晴空:(崩溃)!再说现在就请假回去亲你。 回复:(得意的小样儿!)来啊来啊! 赤哈哈的挑衅! 晴空:好想你。 伊落然红了脸:我也是,好想你。 晴空:你那么疼,只怕要几天不能碰了,好好休息。 伊落然:没有啦,夸张的,没有下不了床,一回生两回熟嘛,多来几次就不疼了。 伊落然说完这话连忙把手机丢了,羞臊的指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人儿,“伊落然啊伊落然,你脸皮咋这么厚呢啊?啊?”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两人的幸福 拾起手机,那边晴空回复道:好啊!那好好休息,等老公回去好好伺候宝宝! ……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叫你嘴欠,叫你手贱,本来是想调戏调戏他的,结果尽给自己找罪受。 伊落然平时经常锻炼身体,条件非常好,底子好果然有好处的,大半天过去竟然不怎么觉得痛了,这个兆头不错。 闲来无聊打了半天游戏,看了看时间,再有俩小时晴空哥就该下班了,于是他跑到楼下又买了些食材,也该给他做顿饭了。 小米绿豆汤,炒红薯梗,番茄炒蛋花,切了两个咸鸭蛋,凉拌了一个豆干拼海蜇丝! 别说,心灵手巧的伊落然做出来的东西卖相还不错,味道也还行。 尹晴空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同事笑道:“晴空,你最近和以前变化好大啊!” 哈?“有么?” “嗯,你以前总是闷闷的,最近却总是动不动一个人傻笑,待人也和善了许多,怎么,恋爱了?” “呵呵,是啊!” “真恋爱了啊?猜着也是,只有爱情有这力量,不过你这大帅哥一谈对象,客服部的那群小姑娘还不得伤心死。” 呵呵!尹晴空尴尬的笑笑,骑上电动车道别离开,归心似箭,路上还买了两个麻辣猪蹄。 一进门!惊喜就从天而降,只见伊落然跳到他面前,双手以请的姿势指着客厅的茶几:“哒哒哒……我做的!” 愣了一下,看着几道简单的小菜,心却瞬间被温暖,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就想吃你。” “嘻嘻!”伊落然傻笑,“先吃饭。” 落座,这生活当真就是过日子,平淡又幸福。 “下个月我准备回家一趟。” 伊落然一愣,而后高兴道,“真的啊?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叔叔阿姨他们都很想你的,你也真是,这么久都不回家。” “嗯好,一起回吧,我想把我们的关系也告诉爸妈!”尹晴空笑道。 “啊?别!” “?” “晴空哥,再等等吧,我们刚开始,不太想面对家庭压力,等我毕业了找了工作,我们再一起告诉爸妈好不好?” “好!”尹晴空把人揉进怀里。 “嘻嘻,么么,来,给你吃鸭蛋,这家鸭蛋流油可香了。” “就想吃你,今天白天谁说要我干死他来着?” “啊?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尹晴空危险的眯起眼睛。 “我错了哥哥!” ……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着,伊落然把日历的每一天都打上心形。 和祝康那个小鬼头也混熟了,那小家伙现在特别黏伊落然,英语也进步飞速。 五一黄金周,尹晴空带着伊落然约上赵斌一起回了老家,反正坐车也就俩小时,大力的工地并不放假。 “你这几年不回家,这次回去村儿里肯定该沸腾了。”赵斌说。 伊落然瞅了瞅靠窗位子的男人,眼神担忧,虽说都是邻里,但少不了流言蜚语。 尹晴空握住伊落然的手,明白他的担心,不在意的笑了笑,“喜欢你的开始,就没有惧怕过那些。” 心瞬间融化,把脑瓜子倚在了他的肩头,他们坐的是大巴车的最后一排,窗外麦田都已金黄,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到了小镇上,三人下车,伊落然给家里买了很多礼品,尹晴空的弟弟妹妹们也刚上初中,伊落然给买了复习资料还有漂亮精致的记事本。 坐了个老太太的电动三轮车,六块钱把他仨给送到了村儿里。 之前尹晴空有往家里打电话,尹家爸妈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 尹晴空的弟弟尹晴天,几乎是冲着跳到了自家大哥的身上,“哥!” “嗯!” 伊落然忙把礼品都送了过去,尹爸尹妈看见伊落然神色还是不太自然。 席间落座,尹爸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总是不停叹气,看着长子,“在那边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最近听说有一块区域准备转卖承包权,以后网购一定会非常普及,我打算到时候贷点款包下来。”尹晴空道。 尹妈端着鸡汤过来,一听连忙询问,“可以么?” 尹晴空点头,“我相信可以!” “那包下来大概得多少钱啊?” “四十万!”尹晴空也有些叹气,四十万,他们这普通人家得干多少年才能攒到? 果然尹妈瞬间禁了声,面色为难,“家里……养你们仨,你弟弟妹妹都还要上学,这些年没有攒什么钱。” 尹晴空笑了笑,“别担心妈,我自己的事,不会让爸妈跟着受累的。”   倒是尹爸摆了摆手,“儿子创业,做父亲的岂会一点忙也不帮?其实村儿里今天下了通知,修的一道高速线从咱们村儿经过,冲了咱家的房子和地,会赔些钱的,我算了算,大概能拿到三十万多,剩下的再借借,应该够你用。” “爸……”尹晴空有些难受,“赔了钱也要重新划地皮盖房子,小天和小曦也都大了,家里到处都要用钱,你们不用为了我挂心。” “等你那边落实转包再说,家里这边具体什么时候冲,也还没确定。” 聊了很多,谁也没提当年的事,大人们以为,那只是年少的不知事,现在大了,自然就好了。 而他们也确实年少,以为只要爱着彼此,在一起,一切都不是问题。 晚上,他们回了伊落然小镇上的家,为了以防疑心,把赵斌也拉了去。 “哈哈,想当年咱们几个一起在这儿看片儿打牌,一眨眼,都大学了。”赵斌哈哈笑道。 伊落然又想起了那张碟片,那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事,那个清秀的男孩儿被翻来覆去折腾的画面以及叫声,无数次在他脑海中萦绕,几乎成了他性的启蒙。 伊落然拿出防潮袋子里的被褥铺好两张床,赵斌无语,“你们就欺负我这单身狗吧,我玩电脑去。” 重新躺在这张床上,初中每天都睡在这里的记忆那样清晰,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唔……晴空哥,别!”伊落然抓着裤子,提防着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入侵。 “我忍不住了宝。”尹晴空伏在他的身上,反复往耳边吹气。 “彬哥还在呢,会被听到。” “我们小声点,隔着客厅呢,他打游戏,听不到。” “可是……!” 男人支起身子嘴角上扬,“我包里有。” 直接把床头的背包拉开。 不得不说,伊落然真的是非常的美,匀称修长,而且皮肤光滑白皙,一点都不像男孩子的皮肤,甚至连腿毛都没有,因为这个他没少被取笑,所以夏天也显少穿短裤。 现在这错落着大大小小的吻痕,都是尹晴空的杰作。 “你!”伊落然要被撩炸,初中每天在一起,对方很明白他的致命点在哪里。 (因为一些无法抗力的原因,文有简短修改,省略你们心中所想,自行脑补去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伊落然的女友 “别看了!”伊落然捂着自己的眼睛。 “哈哈!”男人甚是高兴,笑的开怀,“小落的样子真可爱!” 这个时候再脸红害羞就太丢脸了,总是什么主动权都让他占了,伊落然大眼滴溜转动一圈。 某人眼眸一沉,低吟出声,“你找事儿是吧?” “你再欺负我,我就大声叫了,让彬哥听到。”伊落然威胁。 “好啊,求之不得!”尹晴空一乐。 尹晴空点点头,抱着爱人亲了又亲。 “晴空哥,你要包那个区域,我可以问我爸借钱的,你不要发愁。” 尹晴空揉揉他的脑袋摇头道,“不要,他们能否答应我们在一起还不可知,我又怎么能用他们的钱,让人鄙视?” “可是四十万真不是小数目,贷款的话没有担保也并不好拿到,总不能真的用你们家的地皮赔款吧?” “现在一切还未定呢,到时候再说。” 次日,三人回家吃过饭就到城里去逛街买衣服,玩到傍晚,找了一家羊排店吃羊排。 羊排刚上来却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马世超! 伊落然看着这个一头黄毛的家伙,高中时候他和宿舍的人一同羞辱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转学,也不至于后来令尹晴空辍学。 而马世超显然没有认出伊落然毕竟才短短几年,伊落然就从当时矮小瘦弱的样子变成现在高高帅帅的美美少年。 但是他铁定认得尹晴空和赵彬了,当初被尹晴空暴揍的记忆还很尤新。 “呵呵,尹晴空?多年不见,一起喝一杯?” 尹晴空淡淡瞥了他一眼,指着一旁的空位,“坐!” “听说你去了外地打工,好多年没回来,这是第一次来家么?”马世超倒也说话平和,毕竟都是大人了。 尹晴空倒了杯酒给他,“嗯,是啊!”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前弟有所得罪,自罚一杯,不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没什么,打工而已。” “唉,我也想出去打工,走走见见世面,可惜当了两年义务兵,被我叔叔安排进了河务局,想出也难啊!”没两杯酒,就开始摆身价了,吃皇粮肯定是要比打工有面子。 “昂,挺好的啊!”赵彬翻着白眼。 “呵呵,彬哥,你还在上学是吧?旁边这位是?”他看向伊落然。 赵彬把他酒杯倒满,“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欺负人家,这么快就忘了?” “伊落然?”马世超惊诧,“……只是……不是,那个变化好大,一时间没认出来,抱歉抱歉,我自罚一杯!过去年轻干的混球事,你不会介意了吧?” 伊落然淡淡笑了下,“都忘了。” 如今他记得的就是尹晴空温暖宽阔的背,还有那个被丢进厕所洞里的诺基亚手机。 一顿饭吃的尴尬,结束之后三人打了出租回家,赵彬破口大骂,“孙子,装逼!还叔叔给弄到了河务局,想出去打工见见世面,恶心,小伊,你看那人那狗德行,咱国家机构都这种人进去啊,真是悲哀。” “行了,别提他了,怪扫兴的!”尹晴空拿牙签剔了剔牙,然后把脑袋歪在了伊落然身上。 到了家,三人都喝了点酒,就直接就寝了,尹晴空脱掉衣服闻了闻,“前面吃饭那家伙抽了不少烟,我也抽了几根,好大的味道。” 伊落然并不抽烟,尹晴空以前抽,但是和伊落然在一起后,生生憋着忍着去戒。 “我身上也有!”伊落然皱起小鼻子。 “走吧,一起去冲个澡。”尹晴空拿上浴巾,抱着伊落然去了楼下浴室。 “你现在怎么天天想着这种事?” “还不是喜欢你呗!”尹晴空腆着脸装厚脸皮。 “那也不能天天做啊,对身体伤害很大!” “我知道,平时不都是忍着了嘛,今天是真的好想。” 伊落然好奇,“为什么?” “不知道,从昨天回来重新住进这栋房子!” “你……”伊落然被最后那两个字气了个大红脸,拿上浴巾匆匆跑回了楼上卧室。 过了会儿尹晴空也从浴室出来回了房间,走到门外就吼:“宝贝儿,我来啦!” 一进门,就见伊落然拿着电话对他做禁声的手势。 显然电话那边已经听到,传出伊落然母亲的声音,“刚才那是谁?” “没有了妈,是我们宿舍同学在闹腾了。”伊落然连忙说谎解释,冲尹晴空挥了挥拳头。 “昂,这五一长假,才过两天,你明天订机票回家来一趟,你表姨从国外回来,桐桐也跟着来了,想见见你,小时候你俩常常一起玩过家家呢,现在人桐桐长大了,可漂亮了,小时候你不还说长大了要娶人家做媳妇儿?” 伊落然立马慌张的看向尹晴空,果然后者面色阴沉目光危险。 “!哈?哈!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穿开裆裤时候说的话你还提?” “嗯,总之明天快点回来,挂了,儿子晚安!” 挂了电话,伊落然愣了三秒,接着立刻想往门外逃,只可惜某若君王降临般的男子一把将人捉住摁在了床上。 “啊!啊!彬哥救命!”伊落然呼救。 赵彬闻声跑了过来,只见尹晴空骑在伊落然身上狠狠瞪着他。 “那……那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哈,我去打cs了。”赵彬连忙跑回自己屋,将门反锁,把电脑音响开到最大。 “;-)嘿!哈嘿!那个……哥哥,那都是小时候幼儿园的事了,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你该不会连这醋也吃吧?” “你妈明天急招你回去,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让你相亲的吧?” “哪会,怎么可能?我才十八岁,我妈不会这么荒唐的!” 男人可不听解释,他妈那意思一听就是有意牵线,大手一挥。 伊落然眼睛一闭,只觉一双大手穿过他的后背紧紧抱住,男人伏在他的身上,将他仿佛要揉进血肉里。 “晴空哥……” “特别怕你会被别人抢走。”男人伏在他的肩膀上,紧紧的抱着他。 伊落然摸着男人柔软顺滑的黑发,笑的温柔,“不会的哥哥,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一个。” “以后你爸妈若是逼你,你一定得顶住压力,如果你抛弃我,我一定恨你。” 他把他抱的更紧! 伊落然可以清晰感受到爱人那浓烈的爱,以及……不安。 那边赵彬觉得自己简直了,简直曰了狗了,拿着手机和尹大力嘚瑟。 尹大力:哪回事啊? 赵彬:你彬哥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晴空那家伙和小伊嘿咻的脑补场面。 尹大力:什么感觉?你不能接受? 赵彬: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感觉怪怪的,唉,好好的兄弟,咋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说他们两家父母知道了能同意么?以后传出去只怕不知道要被戳多少脊梁骨。 尹大力:随别人说去呗,反正我和晴空一起长大,不管咋样我都站在他这一边,而且我觉得小伊好的很。 赵彬:也是,艾玛,我有点想喷鼻血,快给我找个片儿看看压压惊。 尹大力:(奸笑!)我也想看他俩滚被单,小伊不知道受得了不。 赵彬:也是,小伊真是投错胎了,前几年初中那会儿他就漂亮的咱校校花都暗淡,这次再见,真是,啧啧,说实在的,比晴空都帅啊。 尹大力:他俩不是一个风格的,我还是觉得我空哥爷们儿气十足,不行你去偷拍一个? 赵彬:(怕怕!)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脑补脑补算了,对了,今天我们吃饭时候碰到马世超了,我类个了了的草红薯喂,我跟你说,那孙子…… …… 次日一早伊落然就坐了车去z市买机票回了北京。 那个表姨也不知道是表了几里地的姨,属于远亲了,不过当时她住在老妈隔壁邻居家的什么亲戚来着家里,倒是和老妈一起长大,成了关系很好的闺蜜姐们儿。 她的女儿叫郑梦桐,小名儿桐桐,小时候和自己一起上幼儿园,也是儿时自己唯一的玩伴。 寒颤了几句,扎着高马尾穿着黑白毛线裙的明艳少女就蹦到了伊落然面前,“嘿,伊落然,好久不见,换个地方认不出来你了。” 伊落然点点头,“你也是梧桐妹,更漂亮了。” 那边表姨和老妈夸口:瞅这孩子嘴甜的! “你在z市那边呆的怎样?你成绩那么好,怎么不留在北京?考清华也没问题吧?”郑梦桐问。 “没什么,我在那边挺好的,要好的朋友都在那边。” “朋友?该不会是女朋友吧?”小姑娘打趣道。 这话倒是吸引了老妈和表姨一同看过来。 “不是女朋友,没有女朋友!”伊落然否认道,不过在心里又加了一句,是男朋友! 这时手机来了短信,尹晴空发来的:到家见到人了吧?长的怎样?发个照片我看看来。 伊落然找了个借口上厕所,把自己关到了卫生间:长的挺好看,不过没你好看! 尹晴空:哥哥那是帅,不许多看她。 伊落然噗嗤笑出声来:知道啦!醋坛子! 正文 第三十章 噩梦 在家呆了四天,假期总算结束,伊落然心快飞了起来一般买了回z市的机票,想见那个人的心情…… 期间老妈也变着法儿的询问他对郑梦桐什么感觉,他回答没感觉,母亲大人则回答,感情可以培养啊!你看你俩小时候那么好,现在也郎才女貌的! “妈,我才十八岁而已,要不要这样啊?我以后有喜欢的人会带来见你啊!” “你现在不是还没么?考虑下桐桐呗?你看家里就你一根独苗,几代单传,你爷爷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就想看你给他生个重孙子,早点成家有什么不好呀?而且你表姨私底下问了桐桐,她说也很喜欢你。” 崩溃! “再说!再说哈!我先回学校了。” 拉着行李箱一路奔到机场,那边尹晴空也已经回了z市。 :几点到?我去接你! :晚七点。 :嗯,接到你之后带你吃牛排。 :谢谢老公,爱你! :哈!再说一次。 :?爱你! :不是,前面那个。 伊落然偷笑:谢谢。 尹晴空:你存心的是吧?想让我晚上收拾你了吧? :嘻嘻,老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还差不多。 机场终于见到彼此,天色已有些暗了,伊落然直接就扑了过来跳到了尹晴空的身上,大长腿夹着他的腰,被他的大手托着屁屁。 “回家几天倒是重了,看来你妈没少往你嘴里塞好吃的!”尹晴空掂了掂身上人的分量笑道。 “是啊,把我当猪喂了,肚子饿了!” “走吧,吃好吃的去!” 两人本来说好吃牛排,没去,伊落然看见一家千里香混沌店,死活非要吃混沌! 要了两大碗混沌,尹晴空吧唧着嘴,“啧啧啧,你看你这,咋这么会给我省呢?太贤惠了吧?” “嘻嘻,就是想吃混沌嘛,我觉得这个比牛排好吃。” 你一口,我两口,我一口,你三口! 俩人不时的趁着没人看到就偷偷摸摸的喂彼此,视线相交的眼眸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他们以为,一定可以这样爱你到老! 到了家里,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拥抱亲吻彼此,这几日的相隔,简直要把相思化成疾。 “呃……唔……晴空哥,轻一点,太深了!”面若桃花的俊美少年朱唇轻起,醉人的音节不时溢出。 然而身后的人扯着他的胳膊又是一轮激烈的征战,“叫我什么?” “啊啊……老公……哥哥!” “……小落,怎么办?拿你怎么办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真想把你连皮带骨都吃了,一分钟也不想分开,这几天见不到你,我感觉我的魂儿都飞了。” 美好的人儿满脸羞红,体内的撞击快让他崩溃,“我……现在魂儿已经飞了,……我……啊……快被你……干死了。” 男人被这话刺激的…… 一个深入抱紧了爱人,悸动了好久好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倒在一起的两人大汗淋漓! 伊落然拿出手机,环着尹晴空的脖子来了数张自拍!然后上传到了企鹅空间的相册里,加了密码。 “你这咋滴,还想给老公拍裸照?” “哎呀,就拍拍你的腹肌,不拍你的大马户革便!” “啧!还变着法儿的骂我,我的是马户革便,那你的是啥?怎么?不喜欢我的马户革便?” “才不喜欢,走开!” “不走,要吃你的小香肠,汪汪汪!” “哈哈哈,你是狗么?” “对呀,我是狗,汪汪汪,汪汪汪!” “哈哈哈,不敢了,不敢了哥哥。” 有这样一个人,他有你就不寂寞,没时间去和别人聊企鹅说孤单,好友除了必要的亲人朋友只有你,和你在一起就又幼稚又好玩,你们默契的就仿佛天生一对! 很快暑假来临,伊落然借口实习不回北京,才刚大一结束,说实习确实牵强了些,而且家里那边还催着他去北京父亲的公司实习,好在他死乞白赖的,说和这边的好朋友们一起,就是不回去才算混过去。 他便跟了尹晴空一起去收送快递,空闲的时间就做做外翻,晚上给祝康家教一个小时! 那小家伙现在喜欢伊落然的不得了,而且他英语进步神速,其母亲也是分外高兴,给伊落然加了一半工资,也就是说一个小时就给他六十块,这绝对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不过有些麻烦的就是何燕,对伊落然的喜欢根本不加掩饰了,搞得康康的妈妈也是有意撮合两人,把他当妹夫看了。 暑期结束,大二之后,大家都忙着英语四级考试,而伊落然却考了六级,高分通过! 尹晴空也开始读夜大,晚上和伊落然一起回家,这日子美好又真实,牵手走过城市道路每一个角落,人民公园的摩天轮每一个车厢里都在最顶点处见证他们的拥吻。 是吧?爱一个人,没有很难。 冬季的第一场雪,恰逢伊落然生日,这天何燕给伊落然告了白,伊落然明明确确拒绝了她,和来接他的尹晴空牵手离开。 “哥哥,等我大学毕业,我们结婚吧?” “好!” “你要准备戒指喔!” “好!” 一切都这么美好。 所以噩梦来临的时候,他们才如此措手不及。 尹晴空的父亲检查出了尿毒症!而这时尹晴空一直计划着的承包快递区域,对方也已经开出了条件和时间。 他们家的地皮钱三十万,连巨额的手术费都承担不了,需要换肾。 但是检查后,尹晴空和其叔伯都不匹配,晴天和妹妹都还小,即使匹配尹爸也不会答应他们捐肾,而且赔的地皮钱,他们还要盖房子。 一切都没有父亲的命重要,承包的事情不用想了,而等待***以及每周的医疗费,都让这个家陷入风雨飘摇。 “晴空哥,你别担心,我去和我父亲借。”伊落然怎会忍心他的晴空为这些事憔悴? 父亲的病不能拖,由不得尹晴空装圣人,他抱着伊落然,“谢谢你宝宝,钱是我借你的!” 伊落然背着尹晴空去做了***匹配检测,天意弄人,亲生儿子的尹晴空都没有匹配,他竟然完全符合。 他知道尹晴空绝对不会答应他捐肾,所以隐瞒了下来。 回到北京找爸妈借钱,他只说了是同学父亲的病急需,虽然不是笔小数目,但是伊落然用的是正途,伊爸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手机没电,伊落然把手机插在床头充电,而后电脑登陆了企鹅和尹晴空聊天:哥哥,好了,我爸愿意拿六十万给你,你先把区域承包下来,叔叔他手术成功后也需要长期的治疗,事业的机会错过的话就很难再把握了。 尹晴空心都在颤抖,他的宝贝,他尹晴空何德何能,得此真心爱人? :谢谢你小落,真的谢谢你。 :好啦!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和我爸妈去银行给你办理汇款。 而在厕所的十分钟,却是陷入噩梦的开始。 伊落然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母亲脸色恐怖的坐在电脑前,而屏幕里,是他的空间相册,那个加了密码的相册,里面全是他和尹晴空的合照,接吻的,拥抱的,满身吻痕的…… 伊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记忆里的母亲从来都是高贵大方美丽知性,而现在,她疯了一样冲过来指着屏幕质问推搡。 伊落然放弃了狡辩,承认,“是,妈妈,我爱他,他是我的男朋友!” 母亲一连抽了他十几个耳光,父亲闻声赶来才拉开他。 之后尹晴空就不能联系上伊落然了,不停的发信息打电话也不能联系上。 “爸爸妈妈,求求你们,让我和他说句话,他还在等我,你们这样是逼我死!” “你这样是在逼我死!”母亲红着眼睛神情恐怖,尖声嘶吼。 哭闹,嘶吼,威胁,无所不用,最终在母亲拿着剪刀说再和尹晴空来往就死在你面前,伊落然妥协了。 交换条件是:爸,我要你立刻把钱送去给他,还有,我要捐一颗肾给他的父亲! “你疯啦?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畜生儿子?”伊爸也几近崩溃。 伊落然拿着菜刀抵着脖子,割出血痕,“爸爸妈妈,别逼我,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求求你们,我答应你们以后不会见他,答应你们转学回北京,娶妻生子,求你们,让我帮他这一次,求求你们!” 他给父母跪下不住磕头,一家人全都泪流满面。 最终,父母接受了伊落然的威胁,母亲厉声呵斥,“伊落然,我要你发誓,你若再敢念着他,纠缠不清,不!你再敢和男人乱搞,就让你爸和我,生你养你的父母,不得好死!” “……”你知道我心碎了么哥哥?我一直以为,我能坚持爱你,如若磐石,可事实却是,我只是以卵击石,我什么也不是,“我发誓……” “爸爸,求你,别让他知道肾是我捐的,也别让他以为,钱是你给的。” “好!” …… 尹晴空终于打通了伊落然的电话,“小落,到底怎么了?一连三天都联系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伊落然沉默片刻,声音有些沙哑:“我爸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们不愿意拿钱给你了。” 尹晴空愣了一下,摇头笑了,“没事的乖,你不用内疚,叔叔阿姨没有对你怎样吧?你先回来好不好?等这边缓过之后我亲自去见叔叔阿姨。” “不了,我不会回去了。” “……呃!”尹晴空僵住,“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吧,抱歉,家人和你,我只能选家人了,还有,我现在正式交了女朋友,虽然我才十九岁,但是家人因为咱们的事情,非要我和桐桐先结婚后领证,真的很抱歉,晴空哥。” “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小落,你给我说清楚,你不能这么对我。分手我不同意。” “对不起!” “你不能,你说过这辈子只认准我,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别离开我小落,求求你,别说这种话伤害我,我现在很需要你。” “抱歉,请你以后,别再打扰我!”伊落然挂断了电话,心被撕开。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分手与结束 “小落,你在哪儿?我在北京,你也不接我电话,我也不知道你住哪,求你了,见我一面吧好不好?求你了,我现在就在天,安门广场XX位置,求你来见我一面,我会一直等你的。” 伊落然拿着手机看着短信泪不能止,晴空哥……我的晴空哥…… 最终他叫来了郑梦桐,央求父母去和尹晴空做个了结让他死心。 伊落然给桐桐讲了个故事,他和尹晴空的故事。 “小梦,帮帮我这次。” “伊落然,没想到你拒绝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男人,罢了,咱们是小时候的玩伴,就算你现在爱上别人,甚至是男人,我也愿意帮你,但是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再伤你妈妈的心,她这些天真的很憔悴。” “嗯,谢谢你小梦。”他知道他们的爱情要面临磨难,却不曾想到竟是这般的狂风骤雨,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天,安门广场,尹晴空看着伊落然以及和他十指紧握的明艳少女不知所措,他等了一天一夜,等来的朝思暮想的人却让他肝肠寸断。 “小落,别这样,求求你,别妥协,你答应过我的,你都忘了么?求你,别这么对我。”他拉住伊落然的手哀求,眼中布满红血丝,憔悴不堪。 然而换来的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吸引了周围过路人的好奇目光。 抽他耳光的人是郑梦桐,“你贱不贱啊?身为一个男人,对我未婚夫纠缠不清,你要脸不要?” 伊落然心抽痛无比,看着失魂落魄捂着脸的爱人,却只能忍住上前拥抱他的冲动,背后的拳头,指甲都要掐进了肉里。 “小落……”尹晴空悲戚呼喊。 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 伊落然推开尹晴空的手,“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不要再纠缠了,对谁都不好看,我和小梦已经订婚了,年龄一够就会领证,男人和男人没有未来的,你现实一点吧,而且,你家里那样的情况,你别再做梦了。” 尹晴空按住胸口,快被撕碎了,他的小落怎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伤害他! “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小落,你看看,我们的四季豆,我们的情侣貔貅手串,我们的手机,一切的一切你都忘了么?你不是说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么?我会努力挣钱给你买戒指的。” “够了!我说了,分手了,别再来打扰我,我还有很光明的路要走,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这个手串还有项链。”他摘下貔貅和四季豆,甩到尹晴空脚下,“金的,你爸的病我帮不了什么忙,你拿去卖了,还能让他多吃几天药。” “……小落!”自尊和心,都被你撕碎。 伊落然转身,抱住身边的女孩儿来了个深吻,而后拉着人大步离开。 身后的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嘶喊“小落,别离开我……” 为了你,我愿意抛下尊严,任人取笑,也换不回你的一个转身么?伊落然,你回头看看我啊! 三日后,赵彬和尹大力赶来了北京,将虚弱的尹晴空带回了z市回到了老家。 “真没想到小伊会这样。”赵彬叹息。 “算了,他一定也是家里逼得,怪不得他!”尹晴空还在为他辩解,尽管这心鲜血淋漓。 “放屁,家里逼一下就这样对你么?当初在一起就该知道这路不好走,当初信誓旦旦的,现在算什么?我真是看错他了,以后他再不是我尹大力的兄弟,晴空,为了那种人不值得,别难过了,有好消息,你爸找到了肾了个源匹配者,对方愿意捐赠,而且上面的县长也知道了你家的事儿,给你爸捐助了十几万,还有咱们县一个有钱户儿,看上了你家二亩地,想租用建精米厂,给你们四十多万啊!租十五年!” 这样一来,父亲的手续费以及治疗费用都有了,而且他承包区域的资金也有了。 尹晴空有怀疑莫名其妙来的钱,但是打听清楚明白,确实和北京那边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肾yuan捐赠者,是个匿名信息,打听下是个不愿透漏具体情况的四十岁中年人。 看着手中的两只貔貅手串和四季豆,笑的讽刺,卖了多吃几天药?呵呵呵呵……小落啊!我说过,你离开我,我会恨你的。 “都办好了,你别怪爸爸没有提醒你,现在你年少,做的决定太过冲动,日后你想想一定会后悔,你根本不知道一颗肾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伊爸揉着眉心疲惫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少年倚着床头望着窗外,什么也没有说。 “你别忘了你答应爸爸妈妈的,绝对不可以再和男人纠缠不清,你再用这种不死不活的态度来面对你的家人,就别怪爸对那个尹晴空不客气!” 伊落然一惊,看向父亲,和他危险的目光对视,“我知道了,我不会的,爸爸相信我。” 爸爸,你不知道,我虽然不知道一颗肾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失去尹晴空对我来说就是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母亲过来,她精神压力极大,“你的事情只有我们家人和桐桐知道,桐桐已经答应会为你保密,这种丢人的事情绝对不可以传出去听清楚,不然你让妈妈在单位怎么抬起头来!” 伊落然闷着头,“嗯,我知道了。” “你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等你好了之后,就和桐桐一起去念书,每天必须回家来住。” “嗯,知道了。” “你走上歪路,只因爸妈没有教好你,桐桐没有介意你这些破事,你好好和她相处,病一定会好,以后一定可以喜欢女孩子的。” “嗯,知道了。” 晴空哥,原来爱你,是一种病啊!如果是的话,我情愿一辈子都不会好,你呢?你还好么?我好想你啊! 伊落然偷偷给赵彬打了电话,询问尹晴空父亲的病情,还有尹晴空承包区域的情况。 刚好赵彬和尹大力还有尹晴空在一起,话语为难:“小伊啊,你那边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伤害晴空?你知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把自己折磨成什么……” “赵彬!”尹晴空声音沙哑低沉的呵斥住他。 赵彬顿了顿,“小伊,我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是挂心着晴空的情况,你回来他身边吧,他真的很需要你。” 伊落然沉默很久,“我已经和小梦定了亲事,一毕业就会结婚,抱歉,尹叔叔他还好吧?很抱歉什么忙都没帮上。” 那边尹大力声音气愤,“不用你帮忙,你别再过来给伤口上撒盐就好。” 赵彬为难,示意尹大力闭嘴,他还希望伊落然可以回心转意,“尹叔他做了肾移植手术,恢复的还不错,你不用担心,而且钱的事也解决了,小伊,你和晴空一起那么久,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丢下舍得么?” 我不舍得啊,我怎么舍得呢,可是……我能怎样呢? 伊落然苦笑,“真的很抱歉,我不能让家人因为我抬不起头,我爸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现在觉得娶妻生子才是正途,希望晴空哥他也别再走弯路了。” “王八蛋,你爹妈有头有脸,晴空的爸妈就没有脸面了么?知道晴空为了你付出多少么?你怎么那么贱?”尹大力破口大骂! “好了!”尹晴空接过电话,“伊落然。” 他的声音嘶哑。 少年僵住,捏着手机,这个声音,他渴望的人的声音。 “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我尹晴空从此,和你再没半点关系,你结婚也好,生子也好,不要再来打扰我!” 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撕扯,“……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伊落然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到地上,一条腿伸着一条腿曲起,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 郑梦桐赶来,把人搂进了怀里,“伊落然,振作点可以么?” “我没事!”他无力的笑。 “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是我们还是好朋友,伊落然,你要相信自己,以后一定有机会再见面的,你振作起来,等以后你慢慢强大了,好好的和他解释。” 伊落然摇头,“小梦,我已经伤透了的心,不能再伤爸妈的心了。” “嗯,好,我会陪着你的。” “呵呵,真是对不起你。”我好像对所有人都有亏欠。 “那你就振作,你不是要考专业英语八级?加油!” “嗯,谢谢你小梦。” 晴空哥,也谢谢你,谢谢你爱我,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快乐的时光,爸爸还在悔恨当初送我去乡下,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去你那儿,没有鼓起勇气把巧克力塞给你,没有爱上你,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果然这么想了之后依旧是不后悔,如若不曾遇见,那一定是小落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所有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都是这一生最美好的记忆,如果可以,晴空哥,真想牵着你的手,一直一直的走到老,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你的一颗真心,可是我们,面对现实的时候,爱情与肩膀,都显得这样稚嫩…… 那一年的春风,丝丝缕缕都吹在心中,从未停息。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不该相识 四年后,2014年初夏。 某地外贸机构总署监管总长程立夏,一个年纪轻轻却身居要位的青年才俊,秘书将一摞资料放到他面前,“这是这周的货运报表总监。” “上个月过来的外贸译员叫什么名字来着?”程立夏问。 “回总监,他叫伊落然,二十三岁,毕业于XX大学外国语学院,成绩非常优异,远超普通专八水准,笔译经验也十分老练。” “嗯,那这次外贸的翻译就让他随我去吧,对了,他工资现在是多少来着?” “一万四!” “给他提到一万八!” “是!” 秘书出去后,程立夏拉开办公桌抽屉,从中取出一个老款的翻盖步步高手机,在智能机普及的今日,全球都在买苹果用安卓,那个顶俊俏的男人却还在用这款老旧的手机。 那日他在公司外面见他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寻找这个手机,自己在车轮边捡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当时还给他,之后一大堆的事情,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吧,不然以他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也不至于买不起个手机。 说实话,之所以今天又想起这茬,是因为无意间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那两个女职工议论的。 “那个新调来的译员真是帅到家了,笑起来好干净漂亮,有点鹿晗的感觉呢。” “啊!真是太好了,年轻又才华横溢,我喜欢,听说他还没有对象呢,叫伊落然,名字也好听!又高又帅,不输咱们程总监了。” “唉,不过听说他家里……就是他家以前挺家世显赫的,母亲在xx机构身居要位,父亲经商有成,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然后呢然后呢?”又几个三八凑了过来八卦。 “你不知道前年的反腐行动么?他妈陷入了陪上级睡觉的丑闻,而且还因为收受贿赂假公济私给装监狱里了,而且他爸也受了不小打击,公司被人黑了,你想啊,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之后就破产了,欠下了巨额债务,而且还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啊?这么惨?那我们的小王子岂不是很可怜?” …… 程立夏吩咐人送来个以前老式的万能充,给这个手机充了电,如果那些女职员议论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手机自己应该还给他才是。 好奇心人人都有,程立夏也不例外,他打开了这个手机,不过倒没有翻看隐私,只是好奇瞅了几眼相册,不过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 尹晴空? 程立夏迷茫了,照片里的人就是这次要见面的尹总,z市物流行业的NO.1,那也是个传奇性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还上了某财经杂志的周刊。 听说他是从2010年就承包了z市大片区域的快件收送,之后11年安卓系统上市,智能机的普及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几年,网购基本成了年轻人购物的指标,而尹晴空抓住了商机,一跃成了z市物流界的龙头,才二十五岁而已,不简单。 不过倒是听说,他有个癖好,喜欢男人,嘿?有意思。 资料上说伊落然之前有在z市念过书的对吧? ……敲门声响起。 “进!”程立夏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然后一本正经的坐好。 一身职业正装,身材修长匀称的男人推门而入,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痕迹,只是眉宇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寂寞,比之四年前,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击,他也只是成熟了。 伊落然有礼貌的进来,不卑不亢,一抹淡然,“程总!” “嗯,陈秘书告诉你了吧?明天我们要去z市商谈一起生意,由于有美国的大客户,所以这次翻译的译员我准备带你去。” “嗯,谢谢程总信任。” 他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透着恬静的气质。 程立夏有些诧异他的不染纤尘,拿起桌上的手机,“这个是你的吧?那天无意间捡到了,说还你呢,因为一些事耽误了,之后却忘了。” 本一脸风轻云淡的人,在看到这个手机的时候瞬间动了容,几乎是冲到了程立夏的面前一把抓起手机紧紧握在手心里,像是……握着失而复得的心爱宝物。 反应过来,伊落然有些尴尬,“抱歉程总。我失态了,这个手机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程总。” “嗯,你回去收拾一下,明一早就要启程。” “是!” …… 飞机降落在z市机场,程立夏带着伊落然来到下榻酒店,见面时间是上午十点。 伊落然心情有些紊乱,又到了这个城市,有他所有美好回忆的城市,哥哥,你还好吧?是哈,你现在事业有成,一切都好,你好就可以了。 九点半,他们来到见面地点,一家高档商业会谈五星级酒店。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再次相逢的场景…… 也未能满上胸口处空掉的位置…… 男人一身价格昂贵的黑色手工西服,像是一个功成名就的王者,端坐在那里。 而男人眼中的他,那个破碎的身影,像是踩着丁香而来,依旧那样寂静美好。 伊落然愣住! 男人也愣住! 四目相交,你可知我心痛么? 程立夏看着发呆的伊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 “怎么,尹总和我们伊译员认识?”程立夏伸出手和尹晴空握了握。 伊落然有些紧张的看着尹晴空,心脏剧烈的起舞,哥哥…… “不认识!”男人抿起唇,眼中那些因为看到伊落然而紊乱的情绪被收回掩埋掉,化作冷漠。 心上骤然划裂伤口,他说……不认识。 “小伊你认识尹总?”程立夏又问向伊落然。 脸色有些苍白,伊落然恢复平静,扬起下巴,“尹总年轻有为,在杂志上看到过,现实并不认得。” 哥哥,你说的对,我们,本就不该相识。 我对上天起了誓,若还爱你,与你纠缠不清,我的双亲就不得好死,我心中无法停止爱你,所以我的父母现在不得善终,我又怎能,继续与你纠缠?况且,你现在,看我,犹如看那街边的草。 美国的客户到了,商谈开始,伊落然开始进行翻译工作。 他翻译精准,侃侃而谈,语句流畅,每一个角度都那么迷人,美国的大客户都对他连连称赞,程立夏看着这美妙的人儿,心中微动,觉得甚是有面儿。 倒是尹晴空,有些心不在焉,忽然,他拉了拉左手的西服扣子,露出了两个并在一起的手串,珊瑚色晶莹剔透的玛瑙珠子,串着两只纯金貔貅。 伊落然的目光落在手串之上,愣住! 尹晴空是在挑衅他,故意要撕开他的淡定,觉得他现在风轻云淡一本正经的模样简直碍眼。 伊落然忍着胸口处的生疼,无视了尹晴空嘴角的嘲讽,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商谈一直到了中午,上了酒席,美国客户史密斯先生要了伊落然的联系方式,说这样的翻译官真是难得。 尹晴空借机倒是灌了伊落然不少酒,这些年他在酒桌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早就练就千杯不醉的本领,欺负伊落然还不是小菜一碟? 再次喝下一杯法国纯酿,伊落然有些难受,“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对着洗手池抠着喉咙大口大口呕吐出昂贵的酒水,他才好受了些,洗了把脸,摸了摸胸口,熬过这一日,以后不再见,就好了。 尽管被哥哥你厌恶刁难很痛,但是再次见到你,小落真的很开心。 打开门,身子猛然一顿,尹晴空就站在外面。 “晴……”空哥……话还未出口,男人就一步步走向他。 尹晴空捏着拳头,尽管那么恨他当年的绝情,也至少想问一句,他这些年,怎么样。 “小伊啊!”程立夏却在这个当口及时赶来,挡在尹晴空身前托住了伊落然,“喝多了吧?” 伊落然醉的颠倒,无力点了点头。 “在里面这么久,都耽误尹总上厕所了,走吧,等下我们就回酒店,尹总,真是抱歉了哈,我们伊议员酒量不是特别好。” 擦肩而过,伊落然终于咬紧嘴唇,头好晕,笑了笑,倒在程立夏身上。 分别之际,停车场,一个俊秀少年从尹晴空车中钻了出来,“晴!” 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将少年抱进怀里亲吻了一下,他已公开出柜。 伊落然倚着程立夏步履蹒跚的上了车,抵着车窗看着那紧握双手的两人,笑了起来。 酒店里,伊落然倒在床上呼吸沉重,没有呻吟,只是蜷缩着身子安静的躺着。 “小伊?小伊!还好么?怪我了,没有替你挡挡酒。” 程立夏拍着伊落然的肩轻轻安抚。 “哥哥……”伊落然忽然呢喃一声,继而伸手一把拽住了程立夏胸前的衣服。 哈?哥哥?程立夏愣了下,继而被拽着顺势躺在伊落然身侧,与他面对面。 “你说?”程立夏摸了摸伊落然的头,安抚道,他平时可不是个心疼下属的人,只是对于伊落然,他也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靠近他,了解他,觉得他是一个谜。 然而醉酒的人,没有睁眼,也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衬衣,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住流泪,没有哭声,胸前衣服被眼泪浸透,这凉意侵入心脏,程立夏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谜一样的男孩。 是被,尹晴空伤了心么?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残忍 伊落然头昏脑涨的揉着太阳穴醒来,发现全身一丝不了个挂的躺在同样什么都没有穿的程立夏身旁。 顿时惊醒,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没有被侵犯才放下心来。 再扭头,就看到程立夏单手支着侧脸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程……程总,我……。” “你昨天喝多了,吐了一身我一身,我可没带换洗衣服,咱俩现在只能这样等着了,衣服被酒店人员拿去干洗了,估计还要两个小时才能送过来。” 伊落然心下嘀咕,那也不至于连裤衩也给扒了吧? 忽然眼前一张俊脸放大,只见程立夏瞬间靠近他,两人的唇只剩几厘米。 “呃……程总,你这是!”伊落然倒是镇定,他不是个爱一惊一乍的人,自从和尹晴空分手,家里又出了那么多事,他的真心,早就烂在了肚子里不会倾诉。 程立夏哈哈一笑,大手放在伊落然的头上按了按,“孩子不错,我挺喜欢你的,以后叫我哥哥吧!” 哥哥……!? 短暂的相逢,分离!伊落然把这次与尹晴空的邂逅当做了上天对他的垂怜,只是当作了一场梦,便随着程立夏回了北京。 倒是程立夏和他忽然熟络了起来,没事就常约他私下里一起吃饭。 日子没有太多惊喜,每日上班,做外翻挣外快,夜里就去KTV当服务生,不过只是干端盘子上酒的杂活,并不陪酒。 带台的经理都不止一次动员过他干陪酒,以他的长相,这里的红牌都比不上,已经不止一次在他去上酒的时候被客人相中。 这日家中又被砸了个稀巴烂,如今他和父亲租住在一个一室一厅中,但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有人找上门来讨债。 伊落然平时的工资和外快都用来还账了。 “还有十六万,我没有耐心再等了,三天后必须还齐。” “哥,我现在工资一个月长到了一万八,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还齐!” “只给你三天时间,否则就砍了你爸的腿,反正他整天躺着腿也没用!” “不要,我还,三天后我一定还齐。” …… 终究,他没有向程立夏开口,这几个月来,对方已经帮助了自己很多,而且他对自己的那种好感,自己也不是不懂,只是,他不能接受。 最后,他找了KTV的经理。 “十六万?你不是开玩笑吧?店里最红的牛郎一夜也才两万,你开口要十六万?不是哥不帮你,只是哪个金主这么阔气啊?就是有,人家也不一定选你不是?而且你又要的急,要是宽个几天,你多接几个,这点儿钱也不算钱。” “帮帮忙吧求你了,我只能干三天,能凑多少是多少!”剩下的他再想想办法。 “我帮你问问吧,今天店里也有几个大亨,我给推荐推荐,你长得好,又没干过,指不定有人喜欢。” “谢谢哥!” 望着这金碧辉煌的KTV,心底一片冰凉。 尹晴空皱着眉头,他来北京有几天了,因为查到了信息说那个人在这里当服务生,本来以为他是做那种的,来之后发现只是打杂便也放了心,查到他家破产母亲入狱一系列的事,呵呵,真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 可是刚才有个经理过来推男孩儿,他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人正是伊落然。 拳头捏紧,这么缺钱了么?都要出来卖了? “他开多少?”尹晴空问。 经理眼珠子一转,知道面前的人财大气粗,见他有兴趣,就眼珠子轱辘一转,“哥,这可是个极品,而且没有做过,绝对干净,还是个雏呢,他开了18万!” 多说了两万,一但被选上,多出来的就是他的油水。 “雏儿?”尹晴空嗤笑,“行,那就他吧!” “好的尹总,这就给您备好房间。” 尹晴空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叫住经理,指着名册上另外一个男孩儿的照片,“我还要他,让他等着,我按铃的时候叫他进去服侍我!” “好的嘞!保证把尹总你伺候好!” 伊落然换好衣服,心中忐忑,被带往十楼的五星酒店区。 哥哥,对不起。 只是生活面前,尊严又算什么? 一步一步,仿佛带着沉重的脚链,走向地狱! 路上经理不停的嘱托一些事项,伊落然什么都没听进去。 然而走到门口处时,伊落然的脸色瞬间煞白,那个房间,当真是地狱! 伊落然愣在门口,看着穿着白衬衫坐在沙发上贵气英俊的男人,仿佛被枪击中。 他看到尹晴空,他心爱的哥哥,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呆愣几秒,他几乎下意识的转身冲出去拉住经理,“哥,求你,给我换个客人好不好?” 经理面色难看,连忙看向屋内,果然尹晴空的脸色阴沉无比。 “混账,客人钱都给了,你想反悔?你是想死的是吧?还不快滚进去给客人赔礼道歉!” 伊落然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这时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是尹晴空,男人揽着他,笑道,“不用怪罪,只怕是这个孩子还是个雏儿,太紧张了吧,你先下去吧。” 让经理离开,男人钳着他的肩膀,几乎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疼的伊落然咬紧了牙,将他推到了屋里。 “呵呵,我这个客人哪里不好么?你竟然还要换个客人?”尹晴空诡异的笑着,把人按在了沙发上,捏住他的下巴。 “晴空哥……你别这样。”伊落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为什么,偏偏是你?偏偏要是你? “嗯!我看看,真是不错,不错的雏儿,被我上烂了都,还敢冒充干净的来骗钱,唉,也就我好心,愿意被你骗骗!” 曾经彼此深爱的人,此刻却说着最恶毒的话语。 “哥哥……”别这样对我!伊落然落泪,望着尹晴空,这个在竭力伤害他的尹晴空。 “闭嘴!哥哥是你叫的么?”男人大力捏他的下巴,捏到上面一道红痕! “呵呵,你当年那么绝情离开我!把我当垃圾一样丢开,说我会影响你的大好前程,呵呵,你的大好前程,真是不错,就是为了那点儿钱岔开腿出来卖?装过多少次雏了?嗯?” 心脏碎掉,伊落然忍住酸涩的眼泪,,倔强的看着男人,“既然……你给了钱,那客人您开始吧!” 尹晴空面色恐怖,心脏绞痛,他不想这样对待这孩子的,可是,他快被气炸了,他气他为什么要出来卖?气他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了瘟疫躲开,甚至要,换客人?呵!天呐,换客人!这个人怎么会是他的小落? 愤怒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呵呵呵!是啊,给了钱呢,是得好好开始!”男人一把将他提起,几下便扯掉他身上的浴袍,一想到他穿成这样是找男人来上他的,尹晴空就得想要摧毁面前这个人。 目光落在伊落然腹部的伤疤上,皱了下眉,而伊落然看到对方的目光,也伸手挡住有意遮掩,“麻烦你快一些。” 尹晴空只觉得脑袋快要被气炸! 他粗暴的揪住伊落然的头发…… 没有温柔,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只有暴力的侵犯…… 伊落然咬着牙,从始至终,一个字都不说。 心在流血,这样也好,至少,还是哥哥你…… 伊落然缓缓抬起手,终于鼓起勇气,环住了身上的人…… 尹晴空一愣,停住动作,看着闭着眼睛落泪的人儿,心脏扭成一团,“当年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心?” 他问,说啊!说你还爱我,说你身不由己,说你愿意回来我身边,只要你说,我全都原谅你。 “这对手串和项链,你都还留着。”伊落然睁开眼睛,漂亮眸子里都是疼痛。 “是!还留着!”怎么舍得丢下你的东西。 “抱歉晴空哥,我们……不可能了,我真的很缺这笔钱,谢谢你帮我,这次事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身上的男人僵住,“你的真心话?就是卖也不爱我?” “抱歉!” 他和当年一样,冷漠的说着抱歉,残忍的践踏他的真心。 “呵呵呵……”男人冷笑起来,继而拽掉那对金貔貅手串,还有那对项链,“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前的你是让我痴迷,可是你不看看你现在的贱!!样儿?你以为我留着它们是还对你念念不忘么?” 伊落然惊恐挣扎,却被男人死死摁住,那对手串和项链,曾是他们爱的证明,现在,却成了摧毁他信念的利器! 挣扎嘶吼,“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求你了哥哥,不要。” “呵呵,我说了,哥哥不是你配叫的,你家里那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两对金的,你拿回去,卖了,也能卖俩钱儿,够你父亲多吃几天药!”男人残忍无比。 伊落然浑身一阵,像是被抽干了血液,被撕裂的疼痛也比不上这如刀割的话语,还有他残破不堪变成灰色的心脏,他不再挣扎,任其凌辱…… 尹晴空看着这样的伊落然,真的想掐死他,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过去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闪过,远去…… 按了床头的响铃,接着他之前点的男孩儿进来,伊落然挣扎着起身,看着尹晴空把那个男孩按在身下在自己面前亲热。 眼眸一片死寂。 原来美好的,都只是过去,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视他如命的哥哥,而是变了模样的魔鬼。 拾起浴袍披在身上,伊落然步履踉跄的静静走了出去。 尹晴空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离开,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孩儿,“走开,去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 “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男孩儿小心翼翼的问。 “去把你们经理叫来,你的钱刷过了,领了离开!” “是……是!”男孩儿连忙穿了浴袍离去。 叫来经理,尹晴空询问伊落然的情况。 “他还在大厅等钱,不过看状态不太好,可能是第一次,被您伤着了,刚才有看到他流……血!” 尹晴空沉默了一会,拿出卡,“多刷五万给他,如果让我知道你敢私吞,小心着点儿。” “是!是,怎么会私吞呢,瞧您说的!” 经理走后,尹晴空坐在床边抽了一根又一根烟,最终心底还是不安,拨通了赵彬的电话,赵彬交了个北京的女友,现在正腻歪在一起。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爱成恨 赵彬正陪着女友吃夜宵,接到尹晴空电话很是诧异,“小伊?你见到小伊了?受伤?他怎么了?” “别问了,我让人跟着他呢,他现在在xx公园坐着,你买的房子不是在那片儿区域,你带他先去你家,找个……找个肛肠科医生过去!” “呃!好!马上!”赵彬皱着眉头挂断电话,肛肠科医生?尹晴空这家伙对小伊做什么了。 “怎么回事?”郑梦桐问。 “是我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我现在得过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小伊这次估计不太方便见你。” “小伊?”郑梦桐刚才就对这个名字很敏感,记忆中的那个帅气少年,总是柔和的像是一汪水,却独自承受所有,自从三年前他们家出了那档子事,自己母亲就把自己又弄回了美国,从此和他断了联系。 赵彬摆摆手,“我现在很急,梦梦,你先回去吧,改天我们再说。” 说完赵彬匆匆结了帐便离开,留下少女摇头苦笑了一声,这世界这么大,哪里会有这么巧?因此也未再在意。 到了指定的地点,赵彬远远就看见独自躺在长椅上的人,静静走了过去,夜风有些凉,但是伊落然额头上却浸满汗水,闭着的眸子似乎在隐忍什么很痛苦的事。 “小伊……”几年未见,再遇时竟是这般场景,幼年时他们无一不在羡慕伊落然,他们四人一同度过了初中最美好的时期,虽然晴空和他发展成了那种关系,但是作为最好的哥们,他和尹大力也都真心祝福,可是却走到了这般境地。 伊落然勉强睁开眼睛,捂着肚子愣了愣,显然未想到来人竟然会是赵彬,不过片刻也就释然了,尹晴空在这里,赵彬和他那么要好,在也不稀奇,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彬哥,是尹晴空让你来的么?” 尹晴空被伊落然语气里的恨意惊到,“小伊啊,你和晴空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找医生给你看看,晴空他估计就是一时心急做了什么错事,你放心,哥一定让他给你赔罪。” 伊落然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卡,“彬哥你来的正好,这卡里是五万,你帮我还给他吧,我不需要他多余的施舍,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讲。” 将卡塞到赵彬手中,伊落然才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向远处。 赵彬将电话又给尹晴空拨了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男人也只是沉默着不回应,“他拒绝和我走去看医生,你让我怎么办?小伊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你呀,明明就在乎他在乎的要死,干什么要……” “够了。”尹晴空暴怒的打断他的话,手中的高脚杯几乎捏碎,摧残那孩子,他也不想,可是,那个人,却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感觉……就像是杀死了他的小落的刽子手,“他要怎样,随他去。” “他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还给你,说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话讲,不需要你的施舍。”赵彬无奈道。 而电话那边,是玻璃瞬间炸裂的声音。 血和眼泪一起滑落,心也跟着破碎风化,伊落然艰难的往前走着,那路明明被路灯照的明亮,却为何总觉得前方漆黑一片像是隐匿着凶残怪兽的深渊。 手机响起,是程立夏。 回忆那些曾经,好像都被燃成了灰烬,残酷么?或许是……真的是累极了,想要有人可以拉住他的手给他一点儿支撑。 “喂,伊落然你在哪儿?刚才我去了你家,遇到了一伙儿要债的,你还好么?你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 伊落然一惊,心揪起,“要债的人?明天才到期限的,他们今天怎么又去了我家,我爸怎样了。” “没事了,哥哥我已经把钱先替你垫上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给我干活啊,哈哈,对了,你现在在哪里?没有危险吧?” 谁能告诉我爱是什么?到最后是否都是一样,只要恨了,就能毫不在意的把那些爱全部摧毁? 他可不可以不要再坚强? 终于忍不住抽噎起来,想有个人可以看到他的眼泪,听他诉说心里那些快要无法呼吸的疼。 “怎么了伊落然?”程立夏安静下来,听着电话那边那孩子的哭泣声,似乎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他的无助和恐惧。 “哥哥……” 呃,程立夏愣住,自打那日伊落然醉酒在他胸口无声的哭泣喊了他一句哥哥,之后他便一直缠着对方给自己叫哥哥,但一直未曾成功,今日却……心好像被这哭声攥住,他慌张询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救救我,救救我……”他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弱势成这样,与人求救。 “你打开手机的定位系统,我现在定位你的手机,马上过去,别挂电话。” 尹晴空终究敌不过心中的不安,看着满地摔碎的玻璃杯子,以及……床上那些因为他的施暴而留下的那个人的血迹,骂了一句,开始快速穿衣服。 “他人呢?”到了公园与赵彬见到他慌张询问。 赵彬无奈的指了指外面长街边蹲着的人儿,“他不让我靠近他,你对他做什么了究竟?” 男人长呵了一声,生气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我去叫他,你把医生先联系好叫到你家里。” 然而他还未踏出步子,就见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伊落然的跟前,接着一个人快速钻出车门,是……程立夏?! 伊落然艰难的站起身,后方似乎不断有血液溢出,还有那些撕碎他心的曾经爱的证明。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哪里不舒服?”程立夏焦急的询问,“走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这时尹晴空降临,从阴暗中慢慢显现身影,声音冷漠残忍的嘁笑,“好久不见啊程总。” 见到尹晴空,程立夏立即明白了些什么,他扶住伊落然将其揽在怀里护住,“尹总?别来无恙。” “我看程总还是不要带他去医院的好,否则怕是他以后就无法抬头做人了。”男人点上一根香烟,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 程立夏低头看看怀中满额头汗水以及双腿不停打颤的人,额上青筋顿时暴起,“王八蛋,你对伊落然做什么了?” 而伊落然一把拉住程立夏的手,他的眼泪和唇上的血那么刺目,那双总是温和的眸子里此刻却尽是恨意,“哥哥,带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他,我不要再见到他。” 男人的脊背瞬间僵硬,有一刹那忘了怎么呼吸才好,他说再也不要见到自己,他叫别人哥哥。 程立夏皱眉,“伊落然……” 而怀中人的顷刻暴躁的嘶吼起来,他手中还握着一条沾满血污的貔貅手串,怎么努力也只从身体里拽出这么一条,他发疯一般将其撕扯拽断,珠子零落了一地,情绪失控的哭喊,“带我走啊!我不要见到他,我恨他,我恨他,恨他,带我走,求求你,哥哥带我走,带我走……” 程立夏不再犹豫,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向车子。 地上凌乱的那些最美好的记忆,爱成恨,终究是成了绝望。 程立夏将副驾驶的电动座椅放平,看着蜷缩成一团虚弱的人心疼无比,联想到方才尹晴空那些讽刺的话,他只好联系了医生到自己的别墅。 “我还要回家,我爸爸还需要我照顾……”伊落然昏昏沉沉的醒来道。 “我已经安排了高护,你这个样子,照顾谁?听话,睡吧,我们马上就到家了,不怕,哥在你身边呢。”程立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 睡吧。 思绪混着梦境似乎又飘到乡下尹晴空他们村儿南头儿的煤球厂,两个少年一身黑煤脏兮兮的在阳光下忙碌,将煤球一个个摞好,然后送到客户家里,一车挣三块钱,尹晴空会用挣到的钱大方的请他吃镇上油腻腻的炸鸡柳。 尽管知道当初是我抛弃你在先,可现在依旧是恨了你,即使做不成恋人,你依旧是我心中挚爱,爱你的心情从未变过,不管日子过的多么艰难,都希望你一切安好,可这不过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罢了,在你眼中,我们的那些爱情,你都不在意,用那种方式塞还给我,撕碎我。 原来美好的,终究不过是过去罢了,如果可以,真想时光可以定格那些初夏漫天星辰的夜里,并肩躺在凉席上看着梦幻般的星空畅谈各种理想爱好。 年幼的时候憧憬未来的美好,到了未来,又在羡慕年幼时的懵懂无知。 “你们不要命了么?就算想玩点儿刺激的,可也不能这么没有个度吧?直肠黏了个膜破损,这若是处理不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现在的年轻人啊……”医生指着程立夏教训了个狗血淋头,弄的一向稳重大气的程总憋了个大红脸,没有回嘴,拳头都要捏碎,那个尹晴空,居然敢这么对待伊落然。 送走医生,程立夏坐到床头,看着趴在那里悄无声息的人儿,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才好。 “程总,让你看笑话了,你一定觉得很恶心罢?”伊落然无力笑道。 程立夏伸出大手弄乱了他柔顺的短发,“前面还叫哥哥呢,既然是哥哥了,又怎么会嫌弃你?你和尹晴空……算了,不提他了,你安心养伤,等伤好了我带你去三亚转一圈好不好?” 而伊落然却没回避那个问题,“我和他,是曾经的恋人,初中时候我转学去了乡下,后来我们互生了爱意,在一起了,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这次再遇到,我没想到他恨我恨成这样,不过经过这事儿,我们之间也算两清了,以后互不打扰就好,程总,谢谢你这次帮我,那会儿真的没有支撑了,很谢谢你拉住我。” “叫哥哥!”程立夏弯起好看的眉眼,宠溺的抚摸着伊落然的头。 “……哥哥……”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平行扶梯 “起床了我的首席翻译官!南瓜粥噢!快点起来吃?”程立夏捏捏伊落然的鼻子宠溺道。 “别被电视剧和小说给骗了,业内可从来没有翻译官这个称呼,我只是个译员!”伊落然坐起来,屁屁还有些不适。 “我就喜欢这么叫,我的首席翻译官,说实在的,你工作时候的样子真是酷啊,公司那帮大姑娘小媳妇儿被你迷的七荤八素的,私底下给你起外号:落难王子。”程立夏把粥小心吹凉喂到伊落然嘴边。 “我知道!”伊落然噗嗤笑道,张开嘴巴吃下这爱心南瓜粥,“而且我也知道她们给你起的外号!” “噢!?我也有外号?这个还真不知道呢,她们叫我什么?” “Joker!” “啊?小丑?我像小丑么?”这程立夏可就不高兴了,在他看来,怎么也得叫个查理三世或者亚历山大才够配的上他的英明神武才是! 伊落然吃的香甜,安静美好,似乎前几天的那些伤害已经痊愈,是哈,他一直那么坚强。 “非也,不是丑角的那个意思,你不看动漫,我特别喜欢海贼王,公司那些迷妹们给你起的joker,就是里面一个人物,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原王下七武海,曾是天龙人,背靠世界政府,黑白两道通吃,线线果实能力者,他的代号joker则是取纸牌中的鬼牌,鬼牌也就是,王牌!” 程立夏喜笑颜开,“虽然前面听不太明白,但是很厉害的样子,王牌!哈哈,算那群小妮子识货。” 经过几日的调养,伊落然身子好的很快,都想回去上班了,他还惦记着早些把钱还给程立夏,他手中还有尹晴空给的十六万,但是出于觉得脏的心理,他不愿意动用。 只不过程立夏怎么都不肯让他回去上班,说要彻底养好身子才行,以免留下什么病患,“我又不急你急什么,大不了给你带薪休假总可以吧?不就是十几万嘛,你给哥哥免费干半年活就还回来了,还有,以后KTV那种地方不要再去了,太危险了。” 伊落然抿抿嘴,他还能说些什么?只是面对程立夏越来越炽热的目光以及越发对待他的温柔关心甚至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他就有些茫然,他答应过父母,再不和男人纠缠不清,忍痛离开了尹晴空,又怎能再与程立夏牵扯? 可是他真的好累,想有个依靠。 不能回去上班,他只好没事儿就看各种翻译资料,或者上网和同行聊天打发时间,或者抽时间去医院看看父亲,这几天程立夏又把伊落然的父亲转到了他名下资助的医院里,声称员工福利。 伊落然笑着不说话,他知道这福利太特殊了,只不过他不想拒绝程立夏的好意。 松了松领带,刚下班的程立夏伸了伸懒腰,将一套新买的居家睡衣放到茶几上对从屋中钻出的小脑袋笑的温柔宠溺,“今天公司来了个新议员,还是个小姑娘,笔译成绩蛮不错的,就是经验生疏,还闹了笑话,像你工作时那么行云流水的样子的高水准议员真是难得啊。” 伊落然走过去掏出衣服看了看,很满意,“最初都是这样的,不摸爬滚打几年,经验怎么能积累出来?你不要那么苛刻啊,做高级翻译需要付出的努力是别人没有办法理解的,她的水准现在估计也就做桥译,一个同声传译从起步到最后做同传要经历多少你不会明白的。” “如何不明白?只看你没日没夜的看书背词也得明白,来,看看,给你带的猪蹄,外面那家小店刚卤出来的,闻闻香不!” 思绪又被拉回大学同居的时候,那时他们在z市租住的小区外面,也有一家卤肉店,尹晴空跑完快递单子回来也总是会给他带两个猪蹄。 “香!”伊落然笑的眼睛弯弯的。 程立夏就觉心脏漏掉了半拍,无疑他从未怀疑过这小子的长相,比一比的话,真的是比自己还要耐看,肤色白嫩,笑容干净,一个男孩子,怎么长的? 而且……都道是一入腐门深似海,他在社会层面上摸爬滚打,对于同志自然也接触不少,那些个名门同流,有特殊癖好的不好,只是他本着对伊落然的好奇去刻意关注之后,就越发无法控制对这个干净漂亮的孩子心中萌发出的冲动感觉。 想要保护,想要拥抱的那些另类的情感。 “走吧,今天下班早,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去超市购物吧?”程立夏换上休闲服道。 “嗯,好!”伊落然换上白色板鞋,平时他都是穿皮鞋,这双白色板鞋还是程立夏前天送他的,说他看起来就像十八岁小少年,不上班时候还是穿的青春活泼点比较好。 两人并肩出了门开车到了这片区域最大的丹尼斯百货,手机便签里列了不少今天所要购物的清单。 一楼是金店玉石名表罗列的商品区,门口有直达二楼的电动扶梯,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伊落然便再也不愿面对这些东西,于是拉了程立夏直奔二楼的生活用品区,三楼则是蔬菜瓜果区,四楼往上便是服装店等。 记得在哪里曾看到过,说两个人若是有缘,这世界就会特别小,不管是善缘还是孽缘。 中间隔着两条扶手,他们一上一下,却都有了新人在身畔。 尹晴空穿着黑色衬衣,脖子处敞开着三枚扣子,白金链子串着一枚做工精致的钻戒,身旁的少年兴致勃勃的讲着一些琐事,他没听进去也没打断过,对于这个他现在的伴侣,他还是极其宠溺的,骗自己在宠的是另外一个人,就是对面扶梯上正在上升的人。 伊落然与程立夏就买鲫鱼还是青鱼争论的热火朝天,忽然感受到两道犀利的目光,他寻着感觉望去,心脏却骤然被击打。 他们似乎总是在人海中这样四目相对,对对方的眸光那样敏感,然而为何却感觉越来越远? 伊落然的目光落在那个拽着尹晴空袖子的少年身上,继而沉静如水的收回目光,是那日在停车场见过的那孩子,不过,一切都再与自己无关。 程立夏因着忽然安静的伊落然侧过脸自然也看到了上面的尹晴空,眸光一沉,他伸手揽住伊落然的肩膀,并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晚上我们就吃青鱼,家里的猪蹄不是还没吃完?你上次说你会做油卷,做给我吃好不好?” 伊落然点点头,再仰头,笑的干净又轻松,“好的哥哥。” 两对人在这平行线上擦肩而过,男人高昂着头,堵的胸口生疼。 “晴,你怎么了?不太开心的样子!”身旁的少年问。 尹晴空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看到个人很像我死去的一位故人。” 伊落然,我就,当你死了。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入伊落然的耳中,他的脊背瞬间僵硬,幸好程立夏支撑着他,投来关切的目光。 “没事哥哥。” 就当我死了吧! 买了大虾,青鱼,伊落然爱吃煮的大虾,沾上酱汁特别鲜美,程立夏说我也爱吃,不过你得给哥哥剥虾皮。 晴空哥,我把心和回忆留在少年时,就当我们那时就一起死了吧? 夜幕降临,伊落然和程立夏满载而归。 而远处的黑色轿车中一根接一根抽着烟的男人目光好似幽深的嗜血凶兽,静静望着那对并肩进了别墅的人。 呵,都已经同居了么? 赵彬劝说自己,都过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要去牵扯? 可是小落,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从心上完完全全的赶出去?好恨这样的你,把我的感情看的一文不值的你。 回到公寓,少年正趴在电脑前打游戏,见尹晴空进门他立刻迎了过去抱住男人的腰,“老公,回来了,事情办完了?是什么要紧的事啊那么急匆匆的出去?” “办完了,你吃饭没有?” “吃了,叫的外卖,好难吃,我还是爱吃老公你给我做的。”少年嬉笑。 尹晴空看着这个眉眼间与伊落然有两分相像的少年,不禁心头焦躁起来,肚子里的胃似乎都在叫嚣着伊落然曾为他做的饭菜的味道。 他一把将少年扯入怀中,吻粗鲁的落下,吻的少年腿都跟着软了,挂在他的身上不停喘气。 “晴……呃……怎么突然这样?太讨厌了你,唷啊!”少年逐渐沉沦。 大手扯去身上的衣物,男人沉着幽黑的眼眸粗鲁的将人摁到了沙发里。 不是……那种感觉,听着身下人有些夸张的浪,语,尹晴空只觉得心脏的位置空空落落的,他和他的小落,做的时候是那般默契动情,那个人总是特别害羞,爱咬着他的耳朵红着脸喊哥哥,说他想。 那么现在那个人,是也那样咬着姓程的耳朵喊对方哥哥么? 只是这么想着,他都觉得想要崩溃,摁着身下人的动作更加粗鲁,即使少年已哭泣求饶他也听不见,满脑子都是那个人,那个人……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债权人 债权转让? 伊落然接到这个电话通知很是意外,如今他背负着父亲公司的债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还干净。 坐车来到指定的地点,带上了合同书,都是那么多的债务,债权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都是要还。 之前签署的债务合同书的债权人是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地中海的发型总是油光满面的,人也没有特别尖酸刻薄,上次去家里要债的是另一笔小的债务。 “陈老板!”伊落然有礼貌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嗯,我们谈正事吧,我们公司也急需一笔钱做资金周转,刚好有人愿意提供这笔资金,并且愿意让用我和你们的债务抵用,所以你以后的债权人就要变了。” “嗯,好的陈老板。”伊落然垂着眸子,将合同递了过去。 “尹老板,您到了!” 陈老板连忙起身迎了过去,而伊落然转过头,瞳孔骤然紧缩。 他不能说出话来,眼睁睁看着男人轻蔑的笑看着他,而后走过来大笔一挥在债权人一栏签署自己的大名。 陈老板走的时候伊落然都忘记了打招呼,脊背僵硬的坐在沙发里有些呼吸困难。 “伊先生还有异议么?”尹晴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询问,黑曜石般的眸子犀利的扫视着那人儿。 “为什么这么对我?不能放过我么?一直这样阴魂不散的折磨我是你想要的么?”伊落然终于镇定下来,抬起眸子质问。 阴魂不散? 男人的手顿了顿,继而嗤笑,呵,他竟用了这样四个字形容自己。 起身迈开腿走到伊落然身后,弯腰趴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你说的什么话?现在我们可是债权关系,我花了钱解了陈老板的难处,你不能及时还债给别人造成困扰,该是好好感激我下不是么?而且,咱们俩当年再怎么说,也那么亲密无间过,我做债权人不是更好么?不会把你逼的太紧,至少你不用急的很了跑去岔开腿不是么?” 男人的大手在说这话时候竟抹上了伊落然的臀部。 “尹晴空!”伊落然侧过脸起身,眼眸通红带着恨意,看着这个这样陌生的人,这个他付出一切深爱的男人,此刻竭尽全力在伤害他的男人。 “嗯,我是尹晴空。”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忽然写满了悲伤,是啊,自己在他眼中,已经是尹晴空,再不是他说过的最爱的哥哥。 伊落然的拳头紧了又松,继而弯腰拿起桌面上新签的债权债务合同,垂着眼睑声音像平静无波的死水,“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你。” 他转身大步离开。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烦恼么?有人也是这样如自己这般被全世界遗弃么? 等出租车的时候,男人也跟了出来,他开了辆jeep,从他身边过去,不曾侧目。 “怎么了?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回去?你住的那地方治安那么差。”程立夏不解的问。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就想正式上班了,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 “说什么呢?哥哥照顾你应该的,而且我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你陪着我反而觉得不寂寞了很开心啊,住下来吧。”程立夏语气带着请求,实在不愿意伊落然离开,已经迷恋上下班后家里有他的感觉。 “我爸的事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真的不用了,哥哥,别让我心理有负担好么?等我把债务还你,再回来和你一起住。”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程立夏也不好再勉强。“好吧,但是平时我若是去你那儿做客,你可不能拒绝。” “嗯,好!”伊落然弯起好看的眉眼。 就算是欺骗自己吧,他也贪恋程立夏给他的感觉,现在的程立夏,就像那时宠着他的尹晴空…… 自私么?大概,可是庆幸有这么一点温暖呢,不然他快撑不下去了,以前那么艰难的时候,他也都咬牙坚持着,只因心中有着那份爱,可现在,这么多年唯一支撑他的,也被尹晴空亲手毁了。 回到家里,伊落然收拾了一下屋子而后出去买菜,他不大习惯吃外面的吃食,有时间的话都是尽量自己动手做,那个人说过最爱吃他做的菜,尽管那时他做的菜还那么难吃,而现在,他已经能做得一手一流的家常菜。 最重要的,是这个所谓的家,虽未家破人亡但也差不了多少,他若不再自己动手做些什么,似乎这个家就真的不能再称为家了。 男人隐在暗处,若一个狩猎者,点燃一根香烟跟着前方的身影,他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成了阴魂不散,可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想见他的冲动。 看着前方黑暗的街巷,男人觉得心脏被攥紧,恨却又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孩子才好,该怎么做,才能吸引他的目光,他受不了他的疏离冷漠,一次次践踏他的真心,这巷子这么黑,他就住在里面么? 曾经的小落,是多么怕黑的一个人,自己看不到的岁月里,他又经历了些什么? 目光幽深,踏上更加狭窄黑暗的楼梯,男人看着那个身影停在三楼户型不朝阳的户型门前,四周墙壁上涂满了各种各样的广告,还有人写的脏话或者黄色段子,以及没素质的家伙随地大小便的刺鼻味道。 曾经那个笑的恬静动人的人儿,他们一群泥孩子人人羡慕的小王子,如今却是住在这样破败肮脏的地方,宝,这就是你抛弃我所追求的前程么? 我该高兴的不是么?看你落魄至此,可是为什么心却扎的难受。 伊落然显然注意到了一直在他身后尾随的动静,极力镇静下来快速打开门,然后钻进了屋中将房门反锁,这心里的恐惧才渐渐平息下来。 等了很久,透过猫眼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他才回到厨房洗菜做饭。 他若跟踪犯罪的尾随者,暗中跟着他的脚步,嗅着他的味道,寻着他的踪迹,像是隐在暗处的一只猫,看着阳光下行走的曾经遗弃自己的主人。 伊落然照常上班下班,一脸的积极向上,笑着面对前方的一切,自己竭尽全力伤害他也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呵呵,是啊,自己为了这次相逢,心早就乱的天翻地覆,可是他,还是洒脱的让人恨不得撕碎他脸上的笑,这么潇洒的伊落然才是最冷漠最真实的伊落然不是么?瞧那些伪装的和善和痴情,自己当初被他的温柔陷阱几乎勒到了窒息。 酒吧里,赵彬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灌酒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晴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现在一切不是挺好的么,干啥非要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他不愿意回头,你就不能放下么?你什么时候回z市?总不能一直这么在首都晃着吧?” “我跟了他一个月了!”男人笑的心酸,举着酒杯晃着里面惑人的液体,“知道么老赵,他今天主动联系我了。” “呃,小伊说什么了?” “债权合同上有我留给他的电话,留的是我的私人号码,一个月,他也没有主动和我说一个字,今天,终于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款已汇,哈哈哈哈……” 赵彬:…… “忘了他吧,你和子木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子木就跟以前的小伊一样,那么黏你,你就忘了他吧,去追求些得不到的东西,等到自己现在手里的失去了再去后悔就没意义了。” 子木姓李,李子木,正着念反着念都挺有意思,就是尹晴空现在的伴侣,已公开出柜。 “子木……”男人嘁笑一声,“是啊,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好了,你去定机票吧,明天我和小木回z市。” 说完他起身醉醺醺的离开了酒吧,死活不让赵彬跟着。 …… 伊落然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公交车,今天做了五个小时的传译,而后又上网做兼职翻译做了几个小时,又加班处理了许多文件,程立夏又出差去了,估计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累成这样也不想再做饭了,他就在街边买了个杂粮煎饼提了杯粥便朝家里走去。 黑暗的巷子像是隐匿着无尽的恐惧。 他大着胆子,步子走的很快,上了楼梯,心稍稍轻松了一些,今天拿到了工资,除去了一些家用和父亲的医药费,他把剩下的一万块转到了尹晴空留的账户里,虽然对于巨额的债务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每还上一点,他就感觉压力少了一些。 拿出钥匙开门,身后却传来了来自恶魔的问候。 “伊落然!” 身子猛然一顿,伊落然扭过脸,便见从上面楼梯转角下来的男人,若一只狩猎的黑豹,凝视着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伊落然握紧门把。 “明天我回z市,今天过来与你道别。”男人扬起嘴角笑道。 伊落然沉了下眼眸,继而拉开了防盗门,“进来吧,你要回去了么?” 回去也好,至少距离远了,他的心也可以不再每天那么揪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关上房门,伊落然立刻闻到了男人身上浓重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喝酒了。” 尹晴空嗯了一声,开始打量屋子,里面装修很简单,家里收拾的也很干净,客厅里没有电视,放了一张吃饭用的方桌,没有沙发,另外,屋子里还充斥着特有的药品和消毒水的味道。 “你爸爸……” “出了车祸,我的事想必你也都调查清楚了,也兴许是我妈的事对他打击太大,所以一直睡着,医生说他自主的求生意志很弱,大概是自身不愿意醒来,这样也好,醒来要面对的更多,现在他不在这里,立夏哥已经帮我在他的医院给我爸留了看护病房,虽然很惭愧,但是我确实很需要这样的帮助。”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最爱的你 “那些帮助,我也可以给你。”男人喉结滚动,看着面前的人儿。 “不用了,我不想要你的帮助。”伊落然撕开两包速溶咖啡,而后走到饮水机旁冲泡开。 男人不管不顾,大步走了过去,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就甩到了地上,砰然碎裂的声音中他将人一把扯入了怀中,深深呼吸,“上次的事,我气疯了,给你道歉好不好?嗯?别这么对我行不行?啊?伊落然,债务你不用还了,回我身边来行不行?过去你怎么对我的我都可以不计较,回我身边来好不好?好不好?” 眼泪再不能抑制,所有委屈,疼痛,都在这个男人又抱住他的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他抖动肩膀的哭泣,那些给爸妈发下的誓言不想遵守好不好?为什么只是爱一个人,就要承受这么多呢? 可是……尹晴空,该怎么原谅你?你那么对我…… 下巴被捏住,继而那熟悉的唇印了上来,男人像是饿极了的兽碰到了最喜爱的美味,霸道又激烈的索取他口中的芳香。 呵呵,即使被你那般的伤害摧残,却又在你吻我的这一刹那沦陷。 伊落然再不管不顾,也伸出双手紧紧环住男人的腰,这个人的味道,他渴望的已经快要疯了。 什么发的毒誓,都统统去死好不好?他只要他的哥哥,只想要哥哥你…… 得到回应,男人骤然兴奋起来,他松开伊落然捧住这张梨花带雨的脸仔细看着,继而又大力吻了上去。 尹晴空有些疯狂,伊落然也疯了,原谅没有那么难的,哥哥还是爱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纠缠不是么?其实自己对于他的纠缠,一点也不反感,甚至在雀跃,这才是心底里最真实的感受对吧? 那张单人小床上,男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他,而他也敞开了身心全部来接纳,在又一次剧烈的释放之后,两人重叠的身子四眸相对,都是温柔的笑意。 “晴空哥,我爱你,爱你。”他把脸贴到男人胸口,紧紧抱着对方呢喃。 “真的么?你有我爱你么伊落然?还是只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才会这样回答?”男人心中默默询问。 无数次的索取与被索取,伊落然终于在精疲力尽下趴在了男人胸口沉沉睡去。 尹晴空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怀中的人,目光越发温柔起来,那些曾经的伤害,就都抛了吧,只要可以抱这个人,听他说爱自己就够了,不管他说的是否是真心吧。 他在思索着明天回去和李子木说清楚。 嘀嗒! 伊落然的手机响起聊天提示,犹豫了下,尹晴空还是拿起了对方的手机点开,备注:哥哥。 头像却是程立夏:小落,睡了么?哥哥刚和客户谈完事情,又累又饿啊,好想你,想吃你蒸的油卷炒的小炒,对了,上次你落在我家的内裤我给你洗了,哈哈,哥哥对你好吧?明天我回去给你送过去。 手指骤然捏紧,似要将这手机都给捏碎! 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子木:老公,你在哪儿?想你睡不着。 环着自己腰睡得香甜的人儿动了动腿,嘴角还含着笑意,呢喃,“哥哥……” 心若被刀子剜了一下,伊落然,你叫的哥哥,脑子里想的是谁?你叫别人哥哥,允许别人叫你小落,那么轻易的把我们的曾经加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恨不得,撕碎你! 沉默了许久,他才拿起手机给子木回复:一会儿就回去,明早我们回z市。 子木:真的啊!太好了,么么爱你老公,不能没有你。 握紧了电话,男人伸手拉开伊落然环着他的胳膊,而后开始穿衣服。 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记事本上,终究没有走过去翻开看看,而是立在床边望着这人望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若是……他当时没有克制自己走过去翻开那记事本的话,会发现那满满的一本子上写的全部都是,哥哥我想你,尹晴空……晴空哥……想你……想你。 …… 伸了个懒腰,伊落然睁开眼睛,身后剧烈的疼痛立刻调出了昨夜那疯狂的记忆,愣神了一下心似乎被蜜,汁倾刻灌溉,坐起了身子,想寻那个人的身影,却没有,屋子空落落的没有任何声音,疑惑了下,是有事离开了么? 拿出手机,翻出那个号码,仔细摩挲了下,满眼都是温柔的笑意,没忍住发了个信息过去:晴空哥,你去哪儿了? 没多久就得到了回复:z市。 伊落然:啊?真的走了啊,我以为…… 以为经过昨夜,你会为了我留下来呢,至少也会带自己一起走吧? 算了,计较这有的没的,又紧接着发过去一条:那边有急事么? 尹晴空:嗯,生意出了点问题,有点急,回头再去看你。 伊落然心里美滋滋的:哥哥,我们这算是?和好了么? 尹晴空:算是吧。 伊落然起床,尽管屁屁疼的要死,但心情已几年都未如此轻松过。 拉开窗帘,外面天空万里无云,阳光那样的好,晴空之下,爱人之间。 男人望着机窗外,又低头看了看俯在他膝盖上沉睡的少年,仔细摸着他的脑袋,毛茸茸的,并没有伊落然的头发顺滑。 “唷,今天也是干劲儿十足啊!”程立夏西装革履的立在伊落然面前,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这边,才弯腰到伊落然的笔记本前趴在他耳边,“一会儿下班一起去吃海鲜吧?” “好呀,不过要我请客才行。”伊落然笑道。 “呀,这么会替我省?不愧是王牌的好员工,就这么说定咯,等会儿见。” “嗯!”伊落然哈哈一笑,继而埋头继续工作。 不过不时会抽时间看看手机,一直没有那个人的回信呢。 没忍住又发了一条:晴空哥,很忙么?到z市了吧?一整天都没有你的信息,有点想你。 男人看着短信出神了许久,才回复道:嗯,有些忙,你乖乖吃饭,我也想你。 那边少年穿着件新买的蓝色棒球服跑了出去,“晴,好看嘛?” “好看。” …… 点了一桌海鲜,程立夏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首饰盒子,“礼物,塔塔!” 伊落然啊了一声,接了过来,打开后,是一块手表,时下相当流行的一款,价格也不是贵到不可理喻的那种,程立夏很会挑选,他明白挑的太贵伊落然肯定不会接受。 “喜欢么?” “喜欢……那个,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伊落然犹豫了下,还是想把自己和尹晴空和好的事情告诉程立夏,不想程立夏再继续这样在自己身上浪费心思。 “先听我说。”程立夏喝了口红酒,正了正表情,很郑重的看着伊落然,他是要表白了。 然而伊落然先一步打断了他,“别说哥,求你了,别说出口,让我先说,其实我,我和晴空哥和好了。” 时间好像在这一刹那寂静了下来,程立夏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哈?呃……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伊落然搓了下手,坐直了身子,“对不起夏哥,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不齿,但我真的很爱他,愿意给我们两个之间一次机会,我想好好的爱他一次。” “可是他那么对你,伤害你,你都能原谅么?你确定他对你还是真心的么?”程立夏有些难受。 “我信他,他爱我我也可以感觉的到,所以夏哥,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接受,真的很抱歉。” 沉默了许久,程立夏才僵硬的干笑道,“好吧,没事,你能幸福就好了,来,吃饭吧,你还是哥最喜欢的弟弟。” “谢谢你……” 买了盆吊兰挂在窗台下,心情跟着特别暖,拿出手机:晴空哥,今天我买了盆吊兰,和以前我们那个小家里养的那盆特别像,我好喜欢,想你了,你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来北京看我? 男人瞥了眼窗前的吊兰,四年了,他们那时同居时候租的房子他一直留着,甚至买了下来,没事儿的时候就一个人住在这里:明天吧。 伊落然诧异的睁大眸子,像个刚谈恋爱的小毛头:真的嘛?上次你走之后都快一个月了,我都打算这两天抽时间去z市看你了。 :嗯,我先定好酒店,一会儿地址发给你,你去那儿等我,明天见。 伊落然本想问句他家里不行么?但是回过头看看家里那粗陋的摆设,以及满屋子的药品味道,似乎是不太适合约会。 :好,等你。 次日,伊落然早早的起床,洗澡洗头,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上白色的休闲T恤,穿了条黑色运动裤以及蓝白相间的运动鞋,高高的个子,嫩白的皮肤,活像油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是那种第一眼望去就会让人心脏砰然跳动的人儿。 去到商城里挑了小点心,他坐上出租车跟着心也插了翅膀,朝着那个酒店飞去。 :晴空哥,你到了么? :刚到,你在哪儿?什么时候过来? 伊落然看着前方那家酒店的招牌,乐的眼睛弯弯:很快。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把心撕碎 心中忐忑又兴奋幸福的坐着电梯到达指定的楼层,停在那间贵宾房的门前,吸了口气,才按响了门铃。 门打开,男人头发湿漉漉的立在屋内望着他,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结实的胸膛上性感的八块腹肌引人无限遐想。 “晴空哥。” “进来。”男人伸手一把将伊落然拉进了怀里继而关上门。 下一秒就低头吻在了一起,伊落然也特别热情,这么久不见的思念快要把他淹没掉。 “喔——好想你,哥哥。”伊落然喘息着。 “嗯,我也想你,手里拿的什么?”尹晴空松开他添了下唇意犹未尽地问。 “小点心,你以前最爱吃甜食了。” 尹晴空表情淡淡的接了过去,嗯了一声,“我已经很久不怎么吃甜食了,等会儿再吃吧,现在就想吃你。” “啊!”伊落然愕然地看着男人邪魅的笑着走向他,继而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朝着那张两米多宽的大床走去。 “怎么,不想么?”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他,腰间的浴巾已经滑落,他的手探入伊落然的衣服内,肆意抚摸。 伊落然羞红了脸,但没有拒绝,“想。” “那你坐上来。” 这……尹晴空现在是越来越坏了。 又是一场近似于发泄到竭斯底里的战斗,伊落然摊在床上腿都不能并拢,连连求饶,“不要了哥哥,不要了。” 男人邪魅的笑笑,继而将人拉了起来搂进怀里亲了亲,“好吧,今天就放过你。” 搂着瘫软若没有骨架的人儿,男人感觉心底一片冰凉,即使这样,也不想撒手,就这样吧,伊落然,至少,我们也维持这样的关系也好,反正我在你眼里,也是个渣不是么?我就是个渣。 “这次你在这里呆多久?”伊落然一脸满足的询问。 “后天就得回去。”尹晴空道,依旧没有邀请伊落然跟他一起走。 伊落然眸子沉了下,继而释然的笑了笑,“我后天刚好发工资,就把钱转你卡里。” 男人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不用,你人都是我的,况且你那点儿债务,对现在的我来说九牛一毛,你的工资留着,多买点衣服,没事儿出去旅游旅游,别让自己那么累,我会心疼。” 伊落然感动,他是愿意接受尹晴空给予他的帮助的,觉得幸福,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趴在脸上印了口水印子,“嗯!爱你。” 最爱你,哥哥,我再也不想松开你的手了,你要永远这么宠着我啊。 如果可以,我只想做晴空下生长的一株向日葵。 “晴空哥,你脖子上的这个戒指是?”伊落然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捏着那枚对方总是带着的指环询问,他还记得他们曾经的誓言,说一毕业,他们就结婚。 分手的时候,他为了挽留自己还给自己下了跪,祈求着他可以回头,说着努力挣钱为他买钻戒。 “没什么,装饰品。”尹晴空别过头,没有把话题再往戒指上引。 伊落然有些失望,哦了一声,“过几天我有场传译要去一趟曰本东京。” “嗯,不要太累,不想工作就休息,我养你。” 伊落然嘻嘻笑了起来,“对了,你爸爸身体还好么?弟弟他们是不是也快高中毕业了?” “嗯,我爸身体挺好的,对了,你腹部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尹晴空皱起眉头问,他不大愿意伊落然把话题扯到他家人身上,因为总能提醒那时伊落然对他有多绝情。 “疤啊!没事儿,就是阑尾炎做的手术留下的。” “昂,这样啊!来,宝贝,再来一次,一会儿我就要回z市了。” 伊落然再次被掀翻,惊呼求饶,他真的很痛,尹晴空现在不似他们以前在一起时候那般温柔,总是怕伤着他,现在的尹晴空,有些粗鲁霸道,兴头上的时候完全不会在意他的感受。 不过伊落然并没有怪罪,这两天他们两个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房,除了叫外卖吃东西,多余的时间基本就是在这床上度过,尹晴空好大的精力,睡醒了就折腾他,但这样也说明了尹晴空在乎他需要他,所以他也是尽力忍耐着疼痛去迎合对方,他想让他的哥哥快乐。 男人坐飞机走了。 伊落然送走他从机场出来,独自沿着宽敞的街道走着,有些寂寞呢,想守着那个人,一分钟也不想分开。 “伊落然?” 闻声抬头,前方站定的女孩儿一头及腰长发,手里拿着一顶大檐帽,身上穿着时尚的剪裁蓝裙,她缓缓摘下墨镜,俊秀的眸子与伊落然相交。 伊落然渐渐诧异的睁大眼睛,“梦梦?” 是郑梦桐,他年少时的未婚妻,不过家中出事之后,她的母亲就把她又带回了国外,两人自此也断了联系。 “真的是你啊伊落然。”郑梦桐兴奋的跳了过来,激动的很,拉住伊落然开始问这问那。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伊落然无语。 “走,我们去找个咖啡厅慢慢聊。” 被拽着去了街边一家咖啡厅,伊落然也挺高兴的,毕竟除了赵彬尹晴空和大力他们,他唯一的朋友也就郑梦桐了,而且两人还是儿时的玩伴,她也了解他与尹晴空之间的所有。 “啊?你真的和尹晴空和好在一起了么?” 伊落然笑的好看又甜蜜,“是啊,绕了一大圈终归是又在一起了,我不想再执着那些誓言去逃避他了,这一生这么短,没有他我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好吧,你幸福就好了,那时候他也挺惨的,唉,我那时还抽了他一耳光,挺抱歉的,对了,你捐……那个的事儿他也知道了么?” 伊落然摇了摇头,“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相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告诉他那些对他来说就太沉重了,我不想我们爱情里掺杂那些,你呢?。” “嘻,我去年开始也交了男朋友,挺巧的,他是z市的,人挺逗的,就是没你帅,哈哈。” “你还以貌取人?能有几个比我帅的?” “哈哈,美的你,自恋!我就喜欢不帅的。” 对于伊落然的遭遇,她当年什么忙也没帮上,感觉挺抱歉的,不过尹晴空生意做的那么大,伊落然不用再背负那些债务,这样也挺好的,终归他们又走在一起了不是么? 陪程立夏去了一趟东京,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刻着疏远伊落然,两人还是一起吃饭逛街聊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只是程立夏看伊落然的目光依旧灼热。 :晴空哥,我不喜欢这儿,老是想起小时候在这上学被排挤的事,你在做什么? 男人看了看身旁一身吻痕已沉沉睡去的少年:不喜欢以后就别去了,我忙了一天,有些累了。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少年翻了个身,伸腿压在男人腰上,“晴,抱抱。” “嗯!”他把少年圈进怀里。 “晴,这辈子你都不许离开我啊,没有你我肯定会死的。” ……男人深深的嗯了一声。 …… 伊落然从尹晴空空间里的留言中进入了那个少年的空间,看到了尹晴空和他的那些甜蜜互动,他们公开出柜的那个叫子木的少年,他的空间没有设置权限。 伊落然指梢有些麻木,尹晴空并没有和他分开么? :晴空哥,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失魂落魄后,心脏是止不住的抽痛。 尹晴空:抱歉,哥哥最近生意很忙,再过些天去看你。 伊落然:我可以去看你的。 尹晴空:不用了,跑来跑去也很麻烦的,还是有空了我去看你吧。 …… 程立夏把一沓照片拍在了自己面前,“你可以说我找侦探搞跟踪拍摄很龌龊,不过哥只是不想你被骗而已,或许你们曾经真的相爱过,但现在他未必对你是全心全意。” “小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要沉迷过去欺骗自己。”程立夏安慰道。 请了假,伊落然昏睡了两天,发信息给尹晴空:哥哥,我发烧了,你在做什么? “多喝点水,记得去看医生。” “我想见你,我去z市找你吧。” “不用了,你不舒服,还是别乱跑了,我这两天去看你。” “好,我等你。” 伊落然坐在窗边,看着手机里那个子木的空间里,刚发出的心情,他和尹晴空甜蜜亲吻的合照。 哭不出来,疼…… 若我是那一株向日葵,把所有希望都永远仰视着你……却原来我再不是你的唯一…… 两天后,男人立在首都机场:你在哪儿?在家么?我到北京了。 伊落然看着信息,苍白着脸立在阳光下:晴空哥,你爱我么? 尹晴空摸了摸后脑勺,轻笑了一声:问这个问题傻不傻啊,我爱不爱你你还不知道么? 伊落然:那我是你的唯一吗? 尹晴空没有回答。 伊落然:我一直没有去问,是想回避不想面对,你和那个男孩儿,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么? 他终究是问了出来,做不到视而不见的欺骗自己。 男人顿住脚步,沉默了许久:嗯,还在一起。 伊落然看向远处的高架桥:那我和他,你要怎么处理呢?如果他知道你这边还和我牵扯,也会很难过吧? 尹晴空皱眉:你想怎样? 伊落然:你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么?怕伤害他么? 尹晴空没有回答。 伊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那晴空哥,我和他,你是选他对么? 男人有些烦躁:我离开你的话,你会怎样? 伊落然扶住胸口:你离开我,我会忘了你,继续好好生活。 男人嗤笑一声:他没有我的话,会死。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不想再爱 伊落然看着手机,依旧不曾让眼泪落下来,疼到极致,真是连哭都能变成一种奢侈吧?:原来是这样,好吧,那我祝福你们,债务我会继续还给你。 尹晴空摸了摸额头,有点难过:不用了,你以后好好生活吧,既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就结束吧,我以为你够聪明,会选择装作不知道。 是啊,我多想装作不知道,多想能够装傻继续留在你身边,可是,他没有你会死,而我,已经死了。 :那好吧,晴空哥,那债务我就不还了,就当我们之间的全部都两清了吧。 :嗯! :嗯!再见了哥哥。 :再见。 愿缘尽,再也不见。 再抬头,万里晴空不知何时染上了乌云密布,那一年的春风拂过后,不留什么痕迹。 雨点打了下来,伊落然把手里的两部手机,那部老旧的步步高手机,以及现在用的有着对方所有联系方式的新手机,全部丢进了下水道里,抛下所有甜蜜和欺骗,身体缓缓滑了下去。 你离开,小落也就死了,而伊落然会忘了你,继续好好生活,为家人撑着。 可是我高看了自己,撑不下去。 …… “只有一个肾?”程立夏有些懵,“严重么?” “还好,不严重,可能是情绪太过消极的关系,有轻微的肾,衰竭症状,不过他很年轻,生活规律也挺好,好好养养,不会有问题,经常来医院复查最好,防患于未然。” “他是什么原因摘掉的那颗?”程立夏声音颤抖,觉得心快疼死了,这个孩子怎么心里那么能藏事儿?什么都不说。 “根据片子来看,是正常手术摘除,不过他身体是健康的,那么应该就是亲人之间的肾移植吧?你是不是查一下他家里有何人患病?” 程立夏立刻想到了他的父亲,但是经过检查,伊落然的爸爸并没有接受过移植手术,程立夏便继续命人全力去查,而当那些触目惊心的事实渐渐摆在他的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几近崩溃。 血红着眸子看着病床上的人缓缓醒来,连忙迎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小落。” “立夏哥……”伊落然无力笑了笑,“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带你去找尹晴空,讨个说法,你为他连肾都能送出去,他怎么能这么对你?”程立夏真的要疯了,这个傻孩子爱一个人可以爱到这种地步么? “……你都知道了……我不去,我和他之间两清了,我爸公司的债务抵消了,一颗肾去卖也卖不了这么多钱,立夏哥,别去找他好不好?我想忘了他,以后好好生活,没有了债务,再有两年,我妈从里面出来,我就又能有个完整的家了,以前好累啊,爱他好累,以后,不想再爱他了。” 男人的办公桌上同样摞了一沓照片,照片中的那个人,依旧每天上班下班,活的很好。 伤心难过不甘,这种情绪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会有么? 他说会忘了自己好好生活,瞧,他说到做到。 聊天软件提示,已被对方好友列表清除,需要重新加为好友。 手机也不能接通。  这个该死的。 男人揪住自己的头发,那会儿拒绝他说什么话说到那个份儿上就结束的时候是蛮爽的,可是爽完之后最焦躁的还是自己。 伊落然,我是不是就是你的一个玩具?可有可无? …… 时隔三年,伊落然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关着飞鸟的笼子。 母亲在记忆里一直那么美丽强势又自信,只三年,倒是磨掉了那些她所有的闪光点,看起来更和蔼了些。 见到伊落然,她很平静,没有别的囚犯见到亲人时的那种激动,但这不代表她的心里没有起伏,三年了,丈夫和儿子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爸还没有醒来。”伊落然的第一句话,告诉母亲父亲不来的原因,当时父亲破产出车祸还闹的新闻挺大的,母亲应该知晓。 “他一定恨死我了吧。”女人垂着眸子,此刻看起来竟特别温婉,伊落然的相貌大多是随了她的。 “你不解释么?我愿意听,妈妈。” 女人抬头,伊落然正温和的看着她。 “解释什么?有用么?谁会信?” “我信就可以了,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想听你解释,而我,之所以一直不来,是怕来了,就撑不住了,我因着对妈妈你的誓言,不能去见他。” “我现在都这幅样子了,你和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已经放下他了,彻底的,现在只想你刑期满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去个小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 “呵呵,你还愿意叫我妈妈,我哪里配?毁了你的一生。” “解释吧妈妈,我会带回去讲给爸听,他一定能听到的,妈,我只有你们了,你们若是也放弃我,我就什么在乎的东西也没有了。”伊落然垂下眼睑寂静的说道。 女人看着这样的儿子,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收受贿赂的事,我不否认,在其位,干净不了,成王败寇,现在位子上的人也不会干净,不过涉案金额被虚报了,没有那么大!”女人终于开口,伸手握住了儿子的手,“至于所谓陪,睡!你信妈妈吗?” 伊落然点头,“信!” 一直都信!母亲当时的地位已经很高,而且爸妈感情一直很好,她又那么强势自尊的一个人,当时报道说她和那个上级老头有染,他决计是不信的。 “谢谢你,宝贝,妈妈的宝贝。”三年了,女人终于第一次落下眼泪来,“妈妈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幸福,能有人替我们照顾你。” 他是男,是女都好,自己都再不会去阻拦,只要宝贝能有人真心对你好。 “嗯,妈妈,我和爸等你回来,加油!” “嗯!加油!” 母子紧握双手,一笑泯恩仇,又说什么恩仇呢,世间的至亲,就是你们了。 所以再艰难,也绝不倒下。 出了牢笼,外面立在阳光下的男人笑的特别帅气,迎了上来,“怎么样?” “嗯,很好,走吧。” 程立夏伸手扒拉了一下伊落然的头发,“你呀,总是这么乐观向上,昨个儿公司还有个员工被人甩了,结果自甘堕落跑去买醉piao了个唱被逮大院儿里了,还是你好,啧啧,瞧我这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你少来,我只是不想自甘堕落而已,自己都不爱自己的话,怎么去爱人呢?就算结局很痛,但我也没有后悔过,至少我为他付出过全部我可以付出的了,没什么遗憾的。” 程立夏心疼的看着面前的人,“我倒是希望你抱着我好好哭一场。” 远处端着枪的卫兵声音洪亮的传过来,“请立刻离开!” 伊落然和程立夏对视一愣,继而相视哈哈大笑,程立夏一把握住他的手,“走,回家。” 这已然立秋,路边的落叶哗啦啦的,还挺应景,车子停在远处的路边,他们俩就这么拉着手疯跑。 妈,我想这辈子,我是不会去选择一个女孩儿了,即使和尹晴空最后也没有走到一起,但是没什么可怨恨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收拾好了心情之后,和立夏哥试着交往看看。 两人回到家里吃了点东西,就又一齐跑去小区里的健身房健身游泳,无疑伊落然的身材真是极好的,虽然不似一般男孩子的黄皮肤八块腹肌很性感,但是他够白,白的同时皮肤又很细腻,而且也是有六块腹肌的,并且身段儿极其匀称,配着那张惑人心神的脸真是有种尤物妖孽的感觉,他脱下衣服穿上泳裤走进泳池的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程立夏也不差,他肤色比伊落然要深,但也是属于特别阳光帅气的又干净的类型,边幅修的相当工整。 游完泳再去健身,不少姑娘们都暗自兴奋,这里居然还有如此帅哥,比那些当红小鲜肉比丝毫也不差啊,甚至更多了丝现实的魅惑感,一下午找他俩搭讪的美女一群,小哥一堆。 “这健身房里都是狼啊,以后我可不能放心你一个人过来。”程立夏换好衣服道。 “嗯,我也是!”伊落然把运动服脱下来装进挎包里笑道。 程立夏一愣,琢磨着这话的意思,琢磨半天也没弄出个来真正要表达的意思,于是询问,“你也是什么?,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还是自己不敢来?” “嘿,你猜!”伊落然冲他歪了歪脑袋,套上自己的衣服跨上包就往外走。 程立夏赶紧跟了上去,“说说呗,什么意思啊?你要不吭声,我就当是你也不放心我自己过来了啊。” “那就是吧!” “啊哈!”程立夏觉得心脏似乎比之前刚运动完跳的还要快,“那以后来这里我们都要两个人一起好不好?” “好!” 他这算是,给自己机会了么?程立夏有些激动的看着前方那个高高帅帅的身影,以前他也见过不少俊男靓仔,但从来没把心思动到这上面来,为什么对伊落然,就这么的忍不住呢? 总之就是这孩子的哪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令他喜欢着迷,这就是那些腐妹子整天喊的被帅弯了? 应该也不是,比伊落然长的更好看更完美的人也大有人在,毕竟世界这么大,自己身在这个位置,来贴他的也不少,可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喜欢男性的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就这么爱上这个男孩儿一发不可收拾呢? …… 正文 第四十章 针锋相对 尹大力有些嫌恶的看着尹晴空身边的少年,当年的事大家都觉得伊落然背弃的尹晴空,而且以尹大力耿直的性子,已经彻底和伊落然划清了界限没了他那个兄弟,但是对于尹晴空现在交往的这个人,他实在提不起一丝的好感来,这娃子虽然和伊落然属于同一类白净的美少年类型,但伊落然从来没有这么娘气过,即使黏尹晴空也不会像这个这样十分做作的样子。 这一口一个宝宝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真是够了。 “晴空,今天大彬带女朋友过来,我们要不要准备个主题包厢什么的?”尹大力问。 “不用,大彬说了他女友不太喜欢奢侈,就这普通的吃顿饭就行。”尹晴空看向窗外,对面是家金店,当时他和伊落然的定情物,那一对金四季豆项链和金貔貅手串,就是对面的品牌连锁店,老凤祥。 脑子里总是浮现那个夜里,他撕心裂肺拽断那条链子说恨自己的样子。 那样恨自己,为什么又原谅了自己选择和自己交往呢?伊落然,有时我真的看不懂你,爱了你这么多年,却发现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你真的,有爱过我么? 过了不多时,大彬过来,带了身材高挑长相娇美的女孩儿,女孩儿今日特意做了水波纹的发型,配了一条鹅黄色修身一步裙外搭白色小西装,干练又不失妩媚。 四目相交,皆是错愕。 “尹晴空?”女孩儿诧异道,面前这个高大帅气魅力非凡的男人和当年天了个安门广场外那个苦苦哀求伊落然的大男孩儿的身影重叠。 而男人眉头皱紧,思绪回到那个痛不欲生的日子,伊落然决绝的抛弃了他,拉着这个女孩儿说是他的未婚妻,这个女孩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抽他耳光,说他不要脸,缠着伊落然。 最懵比的其实是赵彬,“啊?梦梦,晴空,你们认识?” 赵彬的女友,正是伊落然儿时的玩伴,郑梦桐。 尹晴空没有说话,郑梦桐有些尴尬,不过旋即打了圆场,“没想到啊,你一直说的好哥们是尹晴空啊,这还真是太巧了,对了晴空,你和伊落然现在就一直分居两地么?你不打算让他跟着你一起来z市发展么?” 尹大力一脸迷茫,看向赵彬,“什么意思啊?” 他还不知道伊落然和尹晴空已经见过面了。 “这……”赵彬尴尬的要死,拉着郑梦桐先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你们怎么会认识啊?” “呵呵!”尹晴空笑了笑,“我们认识,当然是因为,她就是伊落然当年的未婚妻,怎么,大彬你都不知道么?” 赵彬当即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郑梦桐,而女孩儿也是无语,“你还记着当年的事呢,那也是情非得已,我和伊落然那事儿早就过去了,反正你和伊落然现在也和好了,就别计较这么多了呗,不过谢谢你啊尹晴空,伊落然背负的那么多债务,你全给他还了,果然他爱你没爱错,你对他也还是那么好,以前的事都揭过去吧,真心祝福你们俩以后能好好的幸福。” 郑梦桐说这话可是十足十的真心,当年伊落然家落难,她被母亲逼着离开了他,在他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她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一直都在自责,如今看到尹晴空和伊落然和好,她是由衷祝福高兴的,只是她不知道,早在一个月前,他们两个就已经完全结束了。 她说完这话,在场的人脸色皆是骤变,尹大力动静最大,当即就站了起来拍了桌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晴空你见过伊落然了?还特么和他和好?还帮他还了巨额债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给他还债务?” 这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那李子木也是一脸不解加委屈的看着尹晴空,讨要一个解释。 不过尹大力这话可就让郑梦桐不高兴了,两边人都还没来得及介绍,这尹大力就这样冲,她也是个护犊子的主,站起身来气势一点也不比人高马大的尹大力弱,“这位先生,麻烦你说清楚,尹晴空为什么不能替伊落然还债?他们怎么就不能和好?这又关你什么事儿?” “呵呵,我说清楚?我怎么不敢说清楚?那伊落然当年怎么对晴空的,知道他把晴空伤成什么样么?那种垃圾现在看晴空发达了,就想又贴过来了么?”尹大力暴怒,他指向尹晴空,“我问你呢,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真替他还巨额债务?” “你说谁垃圾?你再说伊落然一个不是试试!”郑梦桐当即炸毛急了眼。 赵彬彻底凌乱了,“梦梦!” “靠,我就说他怎么了?当年不是要娶你的么?还把晴空贬的一文不值,怎么,现在破产了就又想起晴空了?那不是贱不是垃圾是什么?” “大力!”尹晴空喝止。 郑梦桐气的浑身发抖,她看向尹晴空,“尹晴空,你朋友这样诋毁伊落然,你都不帮伊落然说一句话么?你们已经和好了,就不能让人这么说他,伊落然为你付出那么多,我绝对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他。” “梦梦,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赵彬出声,竟然也不帮着她。 在他们的认知里,都是伊落然对不住尹晴空的。 “喂,赵彬,你什么意思,你帮谁呢到底?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他这样说伊落然,我要他立刻道歉。” “够了,你这么护着伊落然,难道你因为他以前是你未婚夫,所以现在还念着他么?”赵彬竟然脑门一热抖出来这么一句,他也实在是吃醋,毕竟伊落然那么优秀,而且听到郑梦桐是伊落然以前的未婚妻时,他瞬间是崩溃的。 “好你个赵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尹晴空,你说话啊,让你朋友给伊落然道歉,他为了你什么牺牲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样?”郑梦桐红着眼睛看向尹晴空。 这时,那子木开口了,他站起身拽住尹晴空的胳膊,“晴,你说清楚,她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和那个伊落然和好?你真的有替别人还巨额债务么?” 男人头大的抚了下额头,“债是我还的。” 少年当即眼泪就下来了,尹大力大骂,“你真特么的是疯了,你凭什么替他还债,他配么?” 郑梦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具就给摔了一地玻璃渣,气的浑身发抖,“凭什么不配?你们怎么回事?你们了解什么?凭什么对伊落然加以指责?” “你又怎么回事?郑梦桐,你今天什么意思?我带你回来见发小,你就这个态度么?” 呵,呵呵,女孩儿愣了半天反应过来才冷笑起来,“态度是相互的,是你们先对伊落然口出恶语,我这样算客气了,赵彬,既然如此,咱们就分手吧,还有你尹晴空,你可真让人失望,你朋友那样说伊落然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你知道他多爱你么?” “你别在这说什么爱啊恨啊的行么?恶不恶心?”尹大力都想抡胳膊上了,要不是他绝不打女人的话。 “晴……你真的和他和好了?你不要我了么?”少年泪如雨下,哭的可怜。 尹晴空转身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没有,只是替他还了债,我和他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以后不会再有牵扯了。” 尹大力冷哼一声,“那也得让把他债还给你再说不牵扯,凭什么那么多钱就给他还了债?晴空,你也太过好心了吧,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吧?” 郑梦桐却镇静无比的看着尹晴空和那男孩儿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她不可置信的摇头,“尹晴空,你什么意思?” 男人抬起头,手还在安慰着怀里的少年,“意思就是,我和伊落然已经完全结束了,念在过去的情分,我替他还了这笔债,以后不会再牵扯,子木才是我现在的爱人。” “你的爱人?……也就是说之前你是在耍伊落然是么?你知道伊落然和我说你们和好了的时候多幸福么?你怎么能这么对他?”郑梦桐有点情绪崩溃,她想起在机场遇到伊落然,那家伙提到尹晴空时候那充满希望的眼眸,可以看的出来,他依旧深爱尹晴空,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那家伙得难过成什么样子? “呵呵,他可不是一脸幸福么?晴空现在发达了,又替他还了债,他可不是感动的幸福死?他配的起晴空爱他么?”尹大力嘴巴毒的很,他可是知道当年晴空因为那事儿弄得不人不鬼的样子,因此对伊落然意见极大。 郑梦桐盯着尹晴空,“怎么,你也觉得伊落然配不起你的爱?” 男人把脸扭向一边,目光飘向远处。 呵呵呵呵,郑梦桐冷笑连连,而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伊落然的号码。 “喂,小梦?怎么是你啊?前段你不是说去南方了么 ? ”伊落然如水的声音传出来,牵扯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真相你可能承受 郑梦桐平了一下呼吸,狠狠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伊落然,我问你,你和尹晴空是不是分手了?” 电话那头刹那的呼吸停顿,隔了几秒才嗯了一声,“嗯,是啊,我以为我们和好了,可是他没有和他交往的那个男孩儿分手,终究我们还是回不到过去了,这样放开也挺好,而且他替我还了父亲公司的债务,我们之间也算两清了,而且我现在已经决定重新开始了,等你回来北京,我介绍我现在的恋人给你认识。” 这时电话响起程立夏的声音,“落落,谁的电话?” 伊落然扭过头的声音远了些,“昂,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回头介绍你们认识。”他又转回来听电话,“梦梦,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啊?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尹晴空分手的事情?” “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去!呵呵,和你和好的时候没有和男孩儿分手,也就是说脚踏两条船是吧?呵呵,伊落然,没事,你忙你的吧,放手放的好,这种垃圾咱们不要。”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走过去拿起自己的包就准备离开。 “站住!”赵彬拦住郑梦桐的脚步,“你说清楚,谁是垃圾?你了解什么就在这和泼妇一样?你真让我失望,你是我带来的,我要你马上给晴空道歉。” “呵呵,道歉?他脚踏两条船玩弄伊落然感情难道不是垃圾么?你的哥们侮辱伊落然,你怎么不让你这个哥们给伊落然道歉?” “我再说一次,当年是伊落然先背弃的尹晴空,现在晴空又替他还了巨额债务,怎么就还对不住他了,就算不选他也是他活该,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 郑梦桐两行泪跟着下来,她也是真心喜欢赵彬的,不然不会跟着他来见发小,可是今天她真的感觉特别失望,不仅仅对爱人失望,也对朋友失望,更对男人失望。 她扭过脸看着尹晴空,“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你感觉你替伊落然还了钱,是你的大度,是你的恩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伊落然,说不定你现在还是为了家里医药费辛苦打工欠了一屁股债的穷小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过河拆桥的含义。”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男人眯起眼睛,尹大力他们也是一愣,当年不是没有怀疑过家里忽然出现的救济来的蹊跷,但是查了很久,确实和北京那边没有什么干系。 “我说什么,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敢去懂?得尿毒症的人多了,偏偏就给你家雪中送炭?你一个乡下穷小子,一没学历二没背景,忽然就多出几十万创业资金,你真觉得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算了,反正现在你也替他还了债,就如他说的,两清吧,就祝你和现在这爱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别再去伤害伊落然。” 尹大力愣住,他人比较朴实,直来直往,当即舌头就打了结,“啥?真是小伊弄得钱啊?那当年真是我们误会他了?可是那他也不能那样对晴空啊,帮了晴空是好事儿不是么?干嘛不说呢?” “那是他用死,逼他们家父母才换来的条件,你们又怎么了解他心里的苦?”郑梦桐心痛无比,当年伊落然怎么痛苦的熬着她是看在眼里的。 男人捏紧了拳头,眼睛也跟着红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原谅他,难道他真的觉得金钱比我们的感情重要么?就算他不给他父母妥协,我宁愿不去创这份业我也选他,可是他呢?他真以为让他们家施舍我几十万就成了恩赐么?” “你觉得伊落然帮你,是为了施舍你,恩赐你?”郑梦桐不可置信尹晴空竟然说出这种话。 “难道不是么?他帮了我却什么都不说,现在让我知道不是让我愧疚么?” “呵呵,让你愧疚,他就是怕你愧疚,怕你有负担才瞒着没说,他有多爱你你不会懂的。” 男人冷笑一声,“是啊,我是不懂,爱我,为什么知道我发达了,不来接受我的帮助,宁愿茶开腿去卖,去找别人的男人,能和我分开后就和别的男人整天形影不离,和我结束也能天天照常上下班生活的好好的,连一滴眼泪都看不到,是他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好么?而且,他现在不是也和姓程的在一起了么?说什么爱我?” 卖?郑梦桐愣住,继而她想到了什么,过去一把揪住赵彬,“那次你和我说的你的两个朋友在ktv遇到,一个竟然去卖,说的就是伊落然?” 赵彬为难的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你和小伊是那种关系啊。” 女孩儿瞬间目呲欲裂,“那么当时你说的被折磨的很惨的人就是伊落然,是尹晴空那么对他的?” 尹晴空瞪向赵彬,这种事他竟然也和女友讲。 赵彬一脸歉意,两面不是人的感觉真是糟透了,“晴空当时也是气疯了才做了错事,谁知道小伊竟然会去那种地方干那种事情啊?” “王八蛋!”郑梦桐一把甩开赵彬,“那你们不也去那种地方买的么?你们看到小伊需要用钱,不帮他,还用那种方式羞辱他折磨他?尹晴空,你特么的你不是人。” “我怎么不是人?当时我们刚相逢,我为什么要去帮他?而且我也帮他了,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不是么?我是因为对象是他才去的,而他却是为了钱不管对象是谁去的,究竟是谁背叛麻烦你搞清楚,够了,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请你离开。” “呵呵呵!”女孩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的五万块钱,当时赵彬还你你不要,就扔给了我保管,我竟没想到这五万块钱脏成这样!呵呵,尹晴空啊尹晴空,你们现在有钱了,发达了,牛逼了是吧?看来我今天是不能再替伊落然保守秘密了,不然我特么得被这口气憋死,尹晴空,你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负责,既然要算账,咱们今天就好好把帐算一算。” 男人松开少年,坐到了椅子上,星眸挑起看着郑梦桐,他也想听听这帐要怎么个算法。 “如果你是要说我爸医药费的事,我只能说,就算没有他,我们过着贫穷的日子负债累累,也一样会为我爸看病,这不是他能那样对我背弃我们感情的理由,而且我生气的是他之后的做法。” “呵呵,你爸的医药费,咱们不说,你事业的起步资金我们也不说,这些在你现在发达了为他还债,可以扯平。” 尹大力已经说不出来话了,这件事根本不能用钱的多少来算账,这是比人情债,可不管怎样,两边都是有错的,伊落然也不能以打着对尹晴空好的名义,却让他那么痛苦。 “那你要与我算什么帐?”男人仰着棱角分明的下巴问。 “你那么伤害伊落然,都没有一丝愧疚么?” 赵彬是已经崩溃了,“要说多少次,伊落然那次是自找的。” “你特么给我闭嘴,赵彬,我没跟你说话。” “你!”赵彬气结,看着女友为了别的男人给他的兄弟们吵成这样他心里也真不是个味儿。 “你想说什么?”男人问。 “你那么伤害了伊落然,他还愿意原谅你,和你和好在一起,甚至不惜背弃他给父母发下的毒誓,说没有你的人生没有意义,你却脚踏两只船,践踏他的一切?你知道他是赌上一切在爱你的么?” “他什么都不说,要我怎么做?”男人对此也很无奈,伊落然那个性子,可是,他真的说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意义么?那为什么又要那么容易和别人在一起? “他什么都不说,独自承受所有,他说是怕你有负担,觉得那些加注在你们的爱情之间太沉重。” “多沉重?他的爱我如何承受不起?爱一个人不就是该敞开心扉彼此相互扶持依靠么?遮遮掩掩总是想着让对方怎么亏欠,算什么爱?” “多沉重?尹晴空,你爸的命不够沉重么?如果用你现在的一切,换你爸的命,你换不换?” 男人咬牙切齿,“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别拿我爸说事儿!” “呵呵,不拿你爸说事儿?好啊!那你还伊落然一个肾来,他为你身残人毁,换来的就是你的薄情寡义?带给他的全是伤害?” 尹晴空脸色骤变,联想到伊落然腹部的刀疤,但是他不愿承认,“捐赠者又不是他,我替他还的债务已经够多了。” “是啊,那么多钱,确实够买肾了,买几个都没问题,可是那是伊落然的肾,是伊落然用死逼着父母同意,偷偷捐给你爸的肾,我现在给你钱,你把你肾挖了你愿意不?” “梦梦,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赵彬无语。 “她说……她说晴空爸的肾是伊落然的。”这次尹大力倒是听的分明,已经被这突出起来的打击击打的头脑发蒙,他一直怨恨伊落然,而此刻事情的真相却是这样。 “我不信……”尹晴空摇头。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回忆醉也痛彻心扉 “你不信?你欺侮他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他腹部的伤疤么?或者你拉他去做个CT,看看他肚子里是不是少了什么?尹晴空,伊落然肾的重量,够沉么?他赌上一切,就是怕你不幸福,可你呢,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你说他和你结束照常上下班?那你要他怎样?哭的死去活来?跪着祈求你别抛弃他?或者装作不知道保持着你脚踏两条船的三人行?算了,我不与你说太多,你自己慢慢想吧,不过现在也挺好,既然伊落然有了爱人重新开始,希望你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你根本,就不配他爱你。” 郑梦桐转身离开,被赵彬拉住,“梦梦,我们好好谈谈!” “滚蛋!”郑梦桐一把甩开他,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去,背影骄傲。 却留下一屋子的人呆若木鸡,尹晴空面如死灰,他记起洋装和他和好时,做的时候特别粗暴,他明明很不舒服但也抿着唇极力忍耐,问他腹部的伤口,他轻描淡写说是阑尾炎刀疤。 他之所以一直不信,是以为没有那么巧的事,连亲生儿子的自己都不符合移植条件,为什么偏偏是伊落然? 又想起那一个月里,伊落然每天给自己发的信息,他总是问自己在做什么,说着想念,可是自己呢?抱着别人,同他说着鬼话,享受着报复的快感…… 还有那个施暴的买与卖的夜晚,他哭着叫自己哥哥求自己不能那样对他,而自己呢,哦!记起来了,自己是掐着他的脖子捏着他的下巴说哥哥不是他配叫的。 是自己不配做他的哥哥才是…… 有些明白为什么那时候伊落然看到是他尹晴空的时候会央求经理给他换客人了,因为自己怎么能是客人? 即使已经分手,可是看到曾经的爱人落魄急需用钱,即使不帮忙也不该落井下石加以报复,看到他为了那点钱困难自己当时其实是得意的吧? 呵呵,尹晴空,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对他的爱么?家里出事,他连肾都可以悄无声息的给你,而他困难时,连十六万都要用那种方式来跟你换! 嘴唇都咬出血来了,男人坐在那里仿若石化,一言不发。 是啊,郑梦桐说的对,宝你的爱实在太沉重了,我根本就承受不起。 我曾说过哥哥就是你的晴空骄阳,天天让阳光照着你,你就做快乐的向日葵。 可是多少阴雨绵绵都是我带来的,你却生长在了阴暗的角落里,我从未看到过你的渴望,你那些真心,早就干瘪腐烂了吧? 明白了为什么即使我那样伤害你,你也原谅了我,怀着最好的憧憬和我和好,而我,一定让你心碎了吧? …… “尹晴空你说话啊!”尹大力要急死了。 “晴!”少年一脸恐慌,他也是知道伊落然这个人的,了解他在尹晴空心中的分量,无数次他在自己身上时候动情处喊的都是那个名字,可是一直以为是那伊落然对不住他的晴,可现在…… “你说话啊?现在知道真相了,我们得赶紧去北京找小伊问清楚才是。”尹大力这人耿直,恨就是恨,知道误会了,伊落然立刻就又成了他心里最铁的哥们。 “我没脸见他了。”男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那就把脸兜起来去,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大彬……咦,人呢?” 赵彬已经追郑梦桐去了。 “我需要静一静,你们别跟来。” 男人垂着肩膀离开。 将车子一路开到了乡下,停在小镇外的柏油路上看着已泛黄的水稻,脑子里全是伊落然的影子,那时候家里自己已是男劳力输出,收麦子时候伊落然就总是来送雪糕,种水稻时候,他就学着插秧,他明明是小王子,却甘愿与我为农夫。 伏在方向盘上,男人已经泣不成声。 将车子缓缓开进镇上,如今他身家雄厚,早就成了这小县的一个神话,即使他喜欢男人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也依旧有媒人各种动员他的父母想要说亲,这辆迈巴赫在镇上自然吸引了无数目光与议论。 他将车子开到了以前伊落然住的家,这是他和伊落然的家,载满了整个初中的美好回忆,但三年前,这里就再没人来过,已经荒废。 忽然那紧闭的大铁门竟然由内打开,他立在车边愣住,看着那个身影与记忆里的人重叠,那个总是说他们俩皮猴子,给他们洗衣服,做了一手好菜的……董姨?! 妇人看到尹晴空,也是一愣,继而嘴唇有些哆嗦,“这……这是小空麽?” “董姨,是我!”尹晴空上前一步,看到董姨手中的篮子里,是一些水果还有上贡炸的贡品以及鞭炮,“董姨你这是?” “哦,今天是我们小伊爷爷的祭日,现在小伊家……唉!总之现在每年逢节气祭祀我都会过来。”这话说的董姨有些哽咽,就去抹泪儿。 尹晴空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姨,我和您一起去。” “爱!好孩子,谢谢你。” 一老一少朝着镇西面的坟地走去。 “那时候啊,就属你们关系最好了,我们小伊啊,是个可怜的孩子,哪吃过那种苦?我也是后来在乡下知道他们出了事,都那样了,也不忘给我一笔钱养老用,我们小伊啊,是有出息的,就是被家里拖累了啊!他爸也不知道怎样了,当初我想过去帮他照顾也被拒绝了,唉!” 尹晴空默默听着,听的心里不停绞痛。 “董姨,您知道伊落然肾移植的事么?”尹晴空问。 “啥?肾移植?咋回事啊?我家孩子怎么了?”董姨一听这话吓的手都抖了起来,在她心里就是把伊落然当自己家孩子了。 “不是,是四年前,伊落然捐了一颗肾。” “四年前……那时候我们小伊已经上了大学了,我当时回了我们乡下,不过我打电话问候的时候,他母亲也就说他不是太舒服做了个阑尾炎手术,你说竟然是捐肾?我们小伊捐了个肾?天呐!这傻孩子,怎么这样啊?这世上哪有救得完的命啊?那是肾啊!怎么就敢……” 董姨都急哭了,而尹晴空,也跟着泪如雨下,“他的肾,是捐给我爸的。” 妇人愣住,许久才长长的哀叹了一声,“小空啊,我们小伊他对你真是……罢了,小空,当姨求你,姨刚才见你开的车,你现在……应该过的很好吧?如果可以,要扶持扶持我们小伊啊!” “你放心姨,以后他前面所有的灾难坎坷,我都给他挡。” “那就好,那就好……” 回到伊落然家的老宅,董姨就非要留尹晴空吃饭,后者欣然接受,也想好好看看这里。 以前也是这样,董姨在厨房忙碌,他和伊落然就猫在楼上看碟片,唱歌,打游戏。 这房子的每一处似乎都记忆着他们的身影。 董姨把房子明显刚打扫过,还有灰尘和水混合的湿漉漉的味道,他一步步踏上楼梯,身侧好像是伊落然拽着他往楼上跑的影子。 “晴空哥,快,我们上去藏起来,彬哥和大力哥他们马上就来了,我们吓吓他们。” “哎呀,累死啦!嘻嘻,明天我还要和你一起去搬煤球。” “晴空哥,你胳膊还酸不?走,上去我给你捶捶……” 记忆若翻书页般划过。 上了二楼,客厅摆设还是老样子,不过沙发上蒙了一个罩子,二楼董姨还未打扫,上面落满了灰尘。 眼前又是一群孩子猫在这沙发上看碟片的情形,记得每次大彬他们找来黄,片,伊落然都羞红了脸不敢看。 “呜,好吓人,晴空哥我们不要看了好不好?” 两人看恐怖片的时候,自己得意洋洋的看着小鬼吓的脸色惨白,一个劲儿的往自己怀里挤。 不禁失声笑了出来,可片刻满眼的又是灰尘落满了家具,那些美好的曾经,似乎也都被蒙上了一层灰,那么远。 嘴里有些发苦,宝,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让我陷入这不仁不义的境地里,你那么决然的离开我,却都全是为了我,连恨你怪你,都是一种罪。 进到伊落然的卧室,那张小小的双人床……他们每天相拥而眠,那个电暖扇……记得那个大雪的冬夜里,电暖扇烤的暖烘烘的,被窝里的电热毯也是暖烘烘的,他的脸红扑扑的那么可爱,他不知道他多么诱人,自己勉强打着精神陪他复习了功课,躺进被窝后就再也忍不住…… 天知道自己那会儿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连脸都不要了趴在他身上,请求他给自己握一握,他那时的反应太可爱了。 最美少年时,宝,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境地? …… 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睡着的人儿连呼吸似乎都微不可闻,连续的阴雨绵绵,让雾霾似乎稍稍好了些。 男人走过去将滑落在地的毯子捡起来给他盖好,弯着的腰还未直起就被一双玉手环住,他只好双手支着自己伏在了他的身上。 “哥哥……” 程立夏一愣,继而笑的宠溺摸上他柔软顺滑的发丝,“乖。” 然而下一秒,那双紧闭的眸子里就滑出了两行清泪。 他的心被揪住,看着这泪,似乎明白了这声哥哥,叫的不是自己……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悔恨无意 原来他不是不会哭,也不是表面那么坚强。 他的痛,是在睡着失去意识了才会控制不住的流泪。 许久,伊落然从梦中惊醒,正对上程立夏近在咫尺的眼眸,他呆了一秒,继而笑了起来,可立刻觉察到一脸的冰冷。 “呃,我!”他摸了摸脸颊,全是泪。 “你的情绪什么时候能放大点儿?如果是小说或者电视剧,咱俩这状态你应该是被吓的失声尖叫推开我才对嘛?” “昂,做噩梦了,居然吓哭了。” 程立夏起身,也不戳穿他的谎言,“哎哟,被那个姿势当你抱枕趴了半个小时,我的老腰啊!” 伊落然面上一羞,“我给你捶捶?” “床上锤吧?想趴着!” “刚才还没趴够?”伊落然挑眉。 “可不是,刚才那怕压着你,胳膊支着跟做了半个小时平板支撑似的,腹肌都又明显了。” “美的你!”伊落然把脸上的泪抹干,“走吧,我给你捶捶。” “好的嘞!么!宝贝儿你最好了。”踏踏踏溜进卧室把拖鞋甩飞呈大字趴在床上,“今天打电话那女孩儿是谁吖?咱们今天第一天正式交往,我就又跑出来个情敌?” “昂,你说梦梦啊,她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不是已经说了要介绍你给她认识么?”伊落然也脱了鞋子上了床上,开始给程立夏揉捏腰肢。 “呃,舒服……别人第一天交往应该都是很浪漫的去到处转转玩玩吃好吃的才是,咱们怎么和平时没有两样?” “你想要什么两样?” “至少也得有个定情吻吧?我可是因为你弯了,你倒好,说完交往就跑去做翻译文件,做完就躺躺椅上睡。” “那会儿不是你接了个客户电话,喷了一个小时了快我才去做文件的?”伊落然笑的依旧温和,一双眸子兴许是哭过的关系,更显清澈。 “嗯,那定情吻……” “是这样吗?” 伊落然拽着男人的肩膀将他掰了过来,而后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joker的眸子瞬间睁大,感受着那双柔软略带冰凉唇的触感,这感觉……天……这比想象的还要好。 不能抑制的,他伸出大手环住伊落然的腰,将人拉进怀里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只唇接触,这不够,不够……想要更多。 这是一场攻城略地战。 比肺活量这一局,好吧,伊落然输了,他气喘吁吁的推开程立夏,“窒息了。” “哈哈!”男人坐了起来也是喘着粗气儿,颇为得意的看着伊落然,“原来和男人亲嘴儿是这个味儿。” “什么味儿?” “美味儿!”程立夏嘿嘿一乐,再一次将人拽进怀里。 “不亲了!不要亲了。”伊落然挣扎。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拥有你?嗯?”男人压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问。 伊落然眸子暗了暗,继而换上笑意,“现在就可以。” 可程立夏却是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再等等,等你真心爱上我,我再要你,我可以等,等你的伤口愈合。” 伊落然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伤口,还能不能愈合。 …… 雨后的阳光打在湿润的空气里,街边篱笆墙之上爬的藤蔓也生机勃勃的,伊落然背着双肩包站在公交站牌处,程立夏又出差了,他得去医院看父亲。 男人隔着车窗望着前方的人,他耳中插着耳麦,手拉着双肩包穿着纯白的T恤立在人群前等车,寂静美好的仿若一副油画。 在听什么歌呢宝? 低头,车子的电台连接着的,那个小小的mp3,那是他们相识的第一个年头,才十三岁的伊落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伊落然上了公车,倚着后排左边的车窗闭着眸子,似乎很享受这阳光拂面。 宝,大力说没有脸来见你,把脸兜起来也得来,即使知道自己是你的罪人,可还是想来看看你。 以后,哥哥都会守着你的。 伊落然到医院外的花店内挑了一束黄玫瑰,黄玫瑰的花语是:为爱道歉。 爸爸,我替妈妈买这束花给你,以前每年的各个情人节,你过得比年轻人都欢,不能相信妈妈么? 床上的人还在沉睡,伊落然拉着父亲的手坐了很久,说了很多话,“爸爸,妈妈的解释你一定很想听对不对?其实你心里也是信任妈妈的对不对?只是你害怕醒来事实会打击你的信任,那么你醒吧,我和妈,都在等你。” “爸爸,很抱歉,我还是违背了对你们的誓言,虽然我已经放下了那个人,但是我依旧在和男人牵扯,他是个很好的人,小落真的很累了,所以爸你也快点醒过来,给我撑一撑好不好?” 伊落然说了好多话,又亲自打水给父亲擦手洗脸,做完一切后才不舍的离开。 男人默默看着这些,心脏绞痛,宝,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用最狠的方式推开了你。 推开病房门,给护士知会了一声,男人坐到了方才伊落然坐的位置,这是他与这个男人正式的第一次见面。 床上的人躺了三年,变得瘦弱,记忆里还是那年冬天,这人穿了一身西服,开了辆黑色别克君威,去学校给伊落然办理转学,气质在小镇上是那么出众。 “叔叔,抱歉,我来晚了。” “真的很抱歉,伤害了他,我让他难过了。” “谢谢你们,生下了这么好的伊落然,而我的自私,却……” “叔叔,小落希望您早点醒过来,不过您放心,以后我会守护他的,绝不再让任何东西伤害他。” 尹晴空此刻褪去那伪装,不再是那功成名就的王者,反而更像个邻家大男孩儿。 “好了,叔叔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您。” 他说了好多,讲了很多伊落然初中时候的趣事。 他离开后,护士们沸腾起来,低声讨论,“哇塞,这个病人的两个儿子都好帅啊!我的心都要醉倒了。” “之前我有看到医院的投资人之一程总也来看望这位病人的,什么来头?不过真的都好帅啊!” “啊!求老天把他们赐给我吧,不,只要一个就好,一个我就满足了。” “我更喜欢刚才这个,太有气质了太man了,完美理想型。” “我还是最喜欢病人那个儿子,叫伊落然的那个,他才是最好看的好嘛?而且好孝顺好温柔,啊!我的少女心炸裂!” “嘁!老妇女了都还少女心,我啊!就想要咱们程总,酷帅多金有能力,完美!” “别做梦了,快去查房,一会儿护士长来了削你们!” 伊落然看着前方站定的男人,有那么一刹那的抽痛,但也只是一刹那,继而前行,与他擦身而过,如今,他不想再打招呼,在他把那个最后的手机丢进下水道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彻底放下这个人。 “小落!”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难忍的心痛和懊悔。 伊落然立住脚步,没有回头,他的身形那么美,迎着篱笆墙上的藤蔓,定格成一幅画面。 尹晴空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他现在知道了一切,后悔了请求原谅?他说不出口,在他同意和伊落然和好,却还和子木在一起的时候,只怕他的小落已经彻底心死了吧? 可还是想求得原谅怎么办?即使不要这张脸了也可以。 可这不是脸面的事,而是他真的不配了,小落不是没有给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只是他心中充满仇恨,亲手毁了那份信任。 伊落然立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身后的开口,他收回侧目的余光,而后拉了拉双肩包的肩带,大步走向程立夏的房子。 练了会儿字,有些累,透过窗台,街边还停着那人的吉普。 回身躺到了床上,闭目想要睡一会儿,但是心绪终究是有些紊乱,他拿出电话给程立夏发了信息。 :在做什么? 程立夏:刚谈完公事,好想你,本来就打算给你发信息呢,没想到先收到你的了,好开心。 伊落然:嗯,我也想你。见到尹晴空了,他来寻我,就在我们楼下。 接着电话直接打了过来,“怎么回事?他又来做什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回去,不过现在我决定立刻回去,别和他说太多,就在家里别出去,我现在坐飞机回去。” “嗯,好!” 挂断电话,伊落然才闭上眸子,呼吸跟着平稳下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日子是一分一秒熬出来的,一点儿也跳不过去,伤感什么的,实在是多余。再难受的事,他只给自己一天时间哭个痛快,而他,已经哭痛快过了。 程立夏一下飞机就匆匆而归,他心里最是没底,不是信不过伊落然,只是他所知道的,这个孩子对那个男人付出的有多沉重,也就明白伊落然有多爱尹晴空,他真的怕伊落然敌不过尹晴空的认错低头而转身回去。 远远的就看到自家篱笆墙外停靠的车子,男人脸一黑,开着自己的车子气势汹汹的停在了尹晴空的吉普前。 车子里一脸疲惫不堪的男人抬起眸子,见是程立夏,他打开车门缓缓走了出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护你一世 两个高大的男人相对而立,映着落幕的夕阳把身影拉的很长。 “尹总,是特意来我家寻我么?” “只是来看看小落。” 程立夏眼神一眯,这男人连客套都懒得,这样说,分明就是来和他抢伊落然的。 “不知道尹总找我的爱人什么事?” 男人嘴唇有些干裂,“道歉。” “我不需要!”回答的人是伊落然,“已经说好了再见,我已经祝福了你和那个少年,你又到这里做什么呢?” 他看到这场面,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你回来了。”伊落然穿着家用拖鞋看着程立夏温柔询问道,他不愿意看到这两人太多对峙。 “嗯,回来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去买菜么?”程立夏握住伊落然的手问。 “要,现在去吧?” “好!” 伊落然与程立夏牵手往前走,他侧过脸对男人说,“我现在很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了,你走吧。” 男人看着那双紧牵的手,最终点了点头,开着车子离开。 宝,我知道,现在你即使见到我都会觉得是种伤害吧?若你和他在一起真的幸福不再受伤的话,哥哥会祝福你,只是哥哥……也会一直守着你。 “晚上吃什么?”程总的心情大好。 “苦瓜炒蛋?” “啊!不喜欢,想喝鸡汤。” “那买几个鸡腿炖吧?不想喝有内脏炖出来的汤。” “听你的,小落,你是真的放下他了么?”他还是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 “嗯,放下了,其实我知道,不全是他的错,只是我也没有办法再接受这样的他。” “你已经有我了,就算能接受,也不许了。” “好!” “那么现在来一个采访!”程立夏把手机当话筒放在伊落然嘴边,“请问伊落然先生此刻什么感受?” “感受?无债一身轻,而且有程立夏先生一直的陪伴,觉得很幸运。” 两双清澈的眸,看入对方的眼底。 …… 男人回到z市,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豁然站起了身,“晴!” 他无奈的脸上带了丝绝望却又释然的笑,“见到他了么?” “嗯,子木,吃饭了么?” “他原谅你了么?” “没有,不过没关系。” 少年看着男人有些疲惫的窝进沙发里,眼眸染上一层墨色,“晴,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你爱的人,最初开始的时候你也有说过你心里有人,我以为我能取代他,我们能好好走下去。” “我只是想可以给他依靠而已,不过他却不想再依靠我,子木,我的肩膀,是不是很不牢靠?” 少年默默回了房间,而后拉出来一个行李箱,“晴,给我些钱吧,我想去留学,虽然成绩很烂,但找个野鸡大学上上也可以。” “你要走么?”尹晴空仰起头问。 “我知道这辈子也不能得到你的心了,人生一世,谁不想找个彼此真心相爱的人?我不是你的那个人,而你,也注定不是我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幸福,我走了……”说这话,他是很难过的,只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清楚知道这个男人即使宠他,但和爱情无关。 “我会让助理……打给你。” 少年点点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在听了那个人对晴的付出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再留在晴身边了,说什么没有对方会死,只是执着给对方强加束缚罢了。 所以在晴去北京的时候,他便打包好了行礼,虽然离开很痛,但是不想自己太难看,继续牵扯下去,自己也不会幸福,他和晴之间隔着的那个人,自己没有办法将其移走。 从这里来看,自己其实已经输了,输给了伊落然,因为在爱情和自己受伤的选择上,自己的选择是脱身不让自己受更深的伤,而那个人,是倾其所有,去给晴他所有可以付出的。 尹大力赶来,正巧看到拉着行礼远走的子木,他匆匆上楼,看到尹晴空倚着落地窗正在想着什么出神。 “李子木他?” “走了,这样也好,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做这样的选择其实也是为了我。” “小伊呢?你去北京见到他了么?”尹大力倒是没想到那个总是娘气吧唧的少年这次会这样选择,不由印象改观了许多。 男人嗯了一声,“见到了,他和别人在一起了,没关系,他幸福就好。” 尹大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想到伊落然做的那些,他自己也一直在自责,怪了对方那么久,“可是晴空,你没有关系么?” “没有,你们不要担心了,我不会再继续颓废要死的,若是再因为得不到他而瞎折腾的话,我就真的是配不上他了,连过去在一起的日子都对不住,所以大力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 尹大力点点头,发现面前的男人明朗了好多,自打伊落然离开后,尹晴空就拼了命的工作,每次见到他都觉得身上有一股戾气,抽烟酗酒,整个人就像是被阴霾笼罩,而现在…… 或许这样也好,只是每每想起伊落然,他和赵彬都觉得说不出话来,太过震撼,自认有几个人能够为了爱人做到这个份儿上,村儿上过了几十年的夫妻,离婚都能为了一点儿财产分割闹到法院之上,又有多少家庭因为配偶有一点儿疾病就变心离去?然而那个孩子,却为了爱人,默默的付出一切,连身体残疾也不怕。 这样看来,倒是觉得尹晴空特别幸福呢。 …… 没有了巨额的债务,伊落然变得清闲下来,不做那些繁复的兼职,他每天的翻译工作只有五六个小时而已,多余的时间便会四处逛逛,每个月定期去探望母亲,每天去给父亲洗漱,除了心脏位置空了个洞,一切似乎都渐渐好了起来。 男人依旧跟随着他,却不再是那只被抛弃的孤独野猫,此刻他更像守护小主人的金毛犬,目光柔和温暖。 伊落然每天会抽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广场玩滑板,这就是他,一个干净又向阳的人儿,受了再大的伤害,也不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拼命折磨自己。 看似这种人薄情,其实不然,有些疼,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会疼,说明我们还有爱,做人,还是别那么竭嘶底里的好。 咣! 带着棒球帽的男孩儿摔了四脚朝天,一咕噜爬了起来,四周休闲散步的人都是关心询问,他哈哈一笑,“荡板时候没控好。” 男人先是揪住了心,不过看他笑的那么开心,也跟着噗嗤笑出了声。 看来他不是个合格的伪装者,再一次被伊落然发现了他的踪迹。 之前的几次,伊落然看到自己的跟随,只是淡淡的转身离开。 而这次,他摘下棒球帽,身上的白色卫衣上沾了一些土,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尹晴空站起身,也摘掉了头上和对方同款的棒球帽以及口罩,脸上堆着笑有些局促,“小落,摔痛了么?” “你今天又来北京出差?”伊落然解下膝盖上的护膝问。 “是啊!现在业务主要往这边发展。” 因为这里有你啊! “可你总是来看我,挺尴尬的,梦梦把一切都和我说了,我也想了很多,是我一直瞒着你,那事儿其实也不能怪你,之所以瞒着你那些,是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负担。” 男人眸子亮了些,只要你原谅,我愿意付出一切来弥补你,伊落然……我的小落…… “只是晴空哥,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抱歉,即使知道不全是你的错,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的那些欺骗,况且,我现在,也有爱人了。” 手指倏地僵硬了下,最终释然点点头,“我知道,他……对你好吗?” “嗯,很好。” “那就行,我知道你想就此和我做陌生人,不过小落,至少也别拒绝我看着你好么?” 你幸福就好了,哥会护着你的幸福。 “你这又是何必?你这样走不出来我会有些为难,而且,我不想过多的和过去纠缠,我爸妈如今那么个情况,我真的很累。” 男人笑笑,他不想走出来,“我不打扰你,只是偶尔来看看你,毕竟我也要工作不是么?每个月也就来北京这么几天而已。” “那你下次躲远点儿,别让我发现啊!”伊落然笑了笑摆了摆手,“开玩笑的,说真的,晴空哥,以后别来了。” 尹晴空笑着没有说话,默默转身走远,身后的人立在那里很久,最后摇了摇头,踏上滑板在广场飞驰。 回到家里,程立夏正在打游戏,见到他回来立刻把手机一扔就凑了过去。 “我刚玩长板出了一身汗,先洗个澡!”伊落然把背包放到架子上而后换鞋开始脱衣服。 “我闻闻有没有汗臭味儿!嗯……”他凑到爱人脖颈间深深呼吸一口,咂咂嘴,“啧啧!我家大方宝贝儿的汗味儿居然是香的!” 伊落然笑吟吟的伸手弹在程立夏的额头上,“不许再叫我大方!” 之前这货喊他落落,然后落落大方这个词儿很常用,于是调皮的程总就开始喊他大方!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总监的秘密恋人 “嗷!好痛!”程立夏捂着脑门夸张的哭喊。 “嘻,你活该,我去洗澡了。”伊落然朝着浴室走去。 “留个缝儿啊!我要偷看。” 偷看不是该偷偷的看么?这还特意叮嘱,伊落然摇头叹息,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原来是个逗比,公司里的员工们若是看到酷帅的程总在家里这幅德行估计会崩溃吧? 打开淋浴,他站在镜子前,那些伪装的坚强全都渐渐消失,低头看了看腹部的刀疤,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又见到他了,呵呵,晴空哥,你是,因为知道了这颗肾,所以回来赎罪么?可是我不要这样的赎罪,如果没有这颗肾,你可还会看我一眼么? 门把转动,那个光溜溜的人一溜烟儿跑了进来,“一起洗吧?” “嗯,成!”伊落然点点头,把胸口的洞堵住。 男人走过来大手环住他的腰,把人带到已经出了热水的淋浴之下,继而深深吻上这双饱满且颜色鲜嫩的唇瓣。 他真觉得这感觉有些上瘾,而且无法满足他的渴求。 这孩子对他的亲吻与抚摸向来都不拒绝,可是他却有种把力气使进了棉花中的感觉,因为似乎怎样都攀爬不到他心的位置,猜测着那里或许支离破碎,他准备好了所有修补的医药工具,却唯独找不到通往患处的路。 这令他有些焦躁。 眼神越发迷离,两人的喘息跟着急促起来,可伊落然的眸子还那般清澈,程立夏圈住他的后脑勺伏在他耳边,“落落,今年年底结束工作以后,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吧!” “……好!”这话伊落然说的不够坚定,多少有些恐惧,他面对过同性恋面对家庭时候的烈焰,在他的心上烙下过太深的伤疤,母亲竭嘶底里嘶吼的模样至今还残留脑海中,成为午夜噩梦中的一处凶梦。 “不想等了。”他咬住伊落然的脖子,像是一匹饿极了的狼碰到了最美味的羊羔。 伊落然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继而伸手环上男人的脖子,“……抱我去卧室。” 男人一手关住淋浴,继而眸子一沉,弯腰将这孩子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出了浴室,也不管身上未干的水花,小心将人放在松软的被褥之上,接着压了上去。 他捧着他的脸,将床头的灯拉灭,隔着黑暗却似乎依旧可以看到那双清澈又无欲无求的眼眸。 他不喜欢这样,真的,他想这个孩子面对自己的时候眼睛可以不要这么清澈,尽管他自己是多么喜欢这双漂亮的眸子。 轻轻咬上他白皙柔滑的脖颈,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伊落然,我会让你彻底忘掉那个人的,如果不能从伤害中走出来,那哥也陪着你。 他将伊落然拉了起来,然后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只首饰盒子,从中拿出一枚钻戒,拉住伊落然的右手套在了无名指上。 “见过爸妈之后,我们就结婚,所有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我们都去举行一场婚礼。” 伊落然愣住,伸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他等那个人的戒指,等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等到,而现在……有人给他所有他期待的承诺。 晴空哥,小落真的要忘了你了,表面上面对一切都淡如水的伪装,内心其实早已竭嘶底里嘶吼了千百次,也把心撕扯了千百次,你了解我拼上所有再次走向你的心情么?无法原谅,你还有我自己。 程立夏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下传来的感觉是……再抬眸却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以及对方递上来的唇……“你在点火儿……” 漂亮的人儿手上握着的力度大了些,俏皮一笑,“是啊,点火,只是你这打火机是按键式的还是滑轮式的?” 随着上下的翻弄,男人跟着重重喘息眼眸沉出了水,“你明天要请假了宝贝儿,我发誓!” “多谢程总放我的假!” ……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男人坐起身子,目光落在身畔熟睡的人儿身上,柔和的仿佛要化出水来,不过看到他身上杂乱又鲜艳的痕迹,心底里又升起无限满足与得意,如果早知道,他的味道这么好,自己一定不会憋了这么久。 将毯子拉上来给他盖好,程立夏俯身在他侧脸之上留下一个深吻。 伊落然迷迷糊糊的醒转,“你要去上班了么?” “对呀,一个大公司的王牌是不可以偷懒的,小狐狸,因着你,我可是连班都不想上了。” “那你快去吧,说好了今天放我假。”伊落然慵懒的笑了下,娇憨的模样让程某人心头一热,食髓知味的二弟又想蠢蠢欲动起来。 “亲我一下。”程立夏控制住想把他再蹂躏一遍的冲动,将脸递了过去。 啵! 好大的一个口水印子。 “乖,睡吧,我等会给你订外卖,睡醒了记得吃,加热之后再吃,老公走了!有事打电话。”男人这才满足的起身穿好衣服。 看着纸筒里的战绩心情无比舒爽,拿上外套下了楼去洗漱,在楼上洗漱怕吵到他,看着镜子里的人,脖子处那一大块嫣红,不由失笑,这个小狐狸,为了报复自己让他今天上不了班,就在自己耳根处种下这么一大块草莓,看来今天公司里那帮小丫头有的话题八卦了。 果然,刚到公司没多久,就开始有暧昧的目光私底下相互传送,因为男人非但没有遮掩那块痕迹,反而还很得意的亮出来,逢个人就侧过头,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坐到办公室里,脑子和心脏都在加速,不停的悸动,昨夜那场爱的细节都不断在脑子里回放。 啊!伊落然,哥是真爱上你无法自拔了,好想死你身上。 “总监,这是今天的行程表,十点半要飞一趟纽约,伊议员今天没有过来,翻译的话安排李议员如何?”秘书过来报备。 “嗯,可以。”程立夏笑的得意,他当然知道伊落然没有过来,是自己让他过不来的!不过以后就要注意适度了,这样出差时候也可以带他一起过去,现在真是一分钟也不想看不到他。 整个公司瞬间爆炸,都知道了他们老总谈恋爱了,不停的猜测着是哪个幸运儿得国王眷顾! 不过也碎了一地的少女心,酸溜溜的一大片,“谁说老总一定是恋爱了?老总这个高度的人,送上门的多了,估计也就没忍住尝了个新鲜货。” “唉!我也很新鲜啊,好希望老总也来尝尝!” “别做梦了三八,瞅你那一脸的青春痘。” “去,你个更年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青春痘怎么了?青春痘说明我还是青春犹在。” “咦,今天没有见伊议员啊!啊,每天看到他我就仿佛被阳光照耀,我的王子殿下!” “昂,他请病假了。” “什么?王子殿下生病了?谁有他家地址啊,我要请假去看望他。” “拉你的倒吧,不过王子似乎没有什么朋友呢,但是之前有看到过他和咱们boss一起吃饭,关系挺好的样子。” “快点儿干活儿!” …… 伊落然下楼到门口的回忆里取了早点,一看表都已经十一点了,手机信息里程立夏说出差去了纽约,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笑了笑,而后上楼将早点加热了下吃掉,很温暖呢,低头看了看胸口,那儿破碎出来的洞,至少表面能有一层包裹,对吧?可以支撑着。 说什么上不了班下不了床实属夸张,除非是新手且做的太狠,一般情况下哪有头天晚上没爽死第二天下不来床的? 收拾好出门要带的东西,伊落然背上双肩包出了家门,好久没有逛街了,也想去给程立夏挑件礼物,毕竟一直以来得他那么多照顾,却还没有好好送他一件礼物,也没有做一次认真的道谢。 “嘿,小伊,这里,这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 刚出门没多远就定住了脚步,前方路灯下并排蹲着的两个人是…… 咬了下唇他还是走了过去,“大力哥,彬哥!” “嘿嘿,小伊,最近还好么?我和你彬哥特意来看你,等你老半天了,一起吃个饭吧?你这是要去哪里?”尹大力有些局促,对伊落然充满歉疚,以前那么误会他。 “没,我也就是打算出去随便逛逛,大力哥你想吃什么?彬哥你呢?”伊落然笑的腼腆好看,眼睛亮晶晶的,幼年时期他们四人的感情最铁,也是那些难熬的日子里一直支撑他的温暖。 “小伊你做主吧!”赵彬道。 “那吃川菜吧?大力哥爱吃辣。”伊落然道。 “咦啧啧!还是我们小伊懂我,哈哈哈,喂,尹晴空,你快点儿,掉茅坑里了?”尹大力冲不远处的公共厕所猛吼。 男人立在窗户边,早就方便完,只是一直在看着那人儿。 无法,这才出了公厕朝这边而来,比尹大力还要局促,那个笑看着有些别扭,“小落……” 伊落然嘴里抽了抽,昨天才跟他说过以后别来了,今天就蹭着尹大力和赵彬的势过来。 叹了口气,“走吧,我请你们。” 四人并排朝着远处停放的奔驰吉普走去。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一瓶茅台 车里,赵彬当司机,尹大力坐在副驾驶,至于尹晴空和伊落然,自然只能坐在后排了,所幸空间够大,伊落然紧挨着右边的门,与尹晴空中间留下的缝隙差不多能够再塞进去一个成年人。 “小伊,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好久都没去乡下了,过几天准备回去到黄河边儿弄自助烧烤野炊,一起去吧?”尹大力扭过脸兴奋又带着讨好,没没想到他为尹晴空付出的那些,他也跟着揪心难受,知道了尹晴空对伊落然做的那些,当天尹晴空回去他就摁着对方捶了一顿。 伊落然笑的腼腆,略带些生疏,毕竟,也好多年不见了,不在一起的岁月里,彼此对对方的经历一无所知,关系会远些,相处会有不自然,这估计是大多数人的感受,“不了,大力哥,我还要上班,对了,你现在还是在装电梯么?” 尹大力挠挠自己的板寸头,“是啊,不过早两年就自己单干了,现在手底下也分了三个班组,每个组七八个人。” “哈,力哥你也当老板了。”伊落然挺高兴的,看到昔日的好友都过的很好,他也觉得很欣慰。 “是啊是啊,现在咱们,就我混的最不咋滴。”赵彬苦瓜着脸道,“大专毕业,搞广告策划,结果把家底儿都赔进去了,现在那些个门面房,简直比吸血鬼还狠,一年到头赚的还不够交房租的,真是。” 尹大力在他脑瓜子盖了一巴掌,“小伊啊别听他放屁,他那广告策划早就不干了,他考了会计证,现在给晴空当会计呢。” 伊落然嬉笑,“那挺好的啊。” 身侧的人目光一直钉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不自在,尽量不去注意身侧的人。 而尹晴空,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从这个把心掏空的爱人身上移开,他脖子上的痕迹那么刺目,即使无数次在心底说服自己要祝福他,可是这心痛没人能替自己受着,每次见到他,都那么想,拥他入怀,可是自己已经,再也不配。 打开导航,找了家川菜馆,伊落然前不久才吃过程立夏准备的早餐,这会儿并不饿,完全是来陪尹大力他们。 包厢里,伊落然以主家的姿态忙前忙后,上了一瓶茅台和一瓶果汁,他是不怎么喝酒的,一是喝多了那个难受劲儿实在受不了,二是为了防止肾,衰竭,他的生活习惯一直都很好。 那边赵彬刚拿出根烟,就被尹晴空的目光给吓了回去,尴尬的把烟夹在了耳朵上,伊落然好笑,“没关系的,彬哥你抽就好,我平时工作的时候,也有商户是抽烟的,你们不用顾及我。” 说完他瞪了尹晴空一眼,表示他这样会让自己很尴尬。 男人无视了他的警告,将茅台打开,只给尹大力倒了一杯,“大彬开车不能喝,我和小落不喝。” 尹大力有些懵,“啊?我自己干喝啊?那有什么劲儿啊?我和小伊喝一杯吧,就一小杯,好多年没见了不是。” 伊落然欣然接受,也觉得多年不见的好友,喝一杯是人之常情,他伸手去拿那瓶茅台,“好呀,大力哥我陪你喝一杯,不过只能一杯哟,我不大能喝这玩意儿。” 然而男人先一步将酒瓶抢走,拿下酒桌放到自己脚边,“说了,你不准喝。” 伊落然脑袋一歪,抿了抿唇,“这会儿不让我喝了?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可记得你把我灌的差点没把胃吐出来。” 他可还记得隔了几年的再次重逢,那日他与程立夏一起去z市,会谈对象正是尹晴空,那日在酒桌上他各种刁难自己,给他灌了无数的酒,也是那日,他坐在程立夏的车子里,隔着车窗看他和那少年相拥亲吻,大概,从那时起,自己就不该再动心思,该忍着不再靠近,不去掺杂,至少此时心里还能保存着对他的一份爱,不至于成了现在的心如死灰吧。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沉痛,“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说的这样不是时候,让气氛一下尴尬起来,伊落然摆摆手,“把酒拿出来吧,就喝一点点,好不容易聚一次,别扫了兴致。” 男人摇头拒绝,将果汁打开给他倒了一杯,“不让喝就是不让喝,没什么扫兴致的,这里没外人。” 他将果汁放在爱人面前,是啊,在他心中,伊落然永远是爱人,即使自己对于他来说再也不是。那日的再次相逢,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在乎,没有忘掉对方,也在埋怨他当初那样对待自己,所以才刻意的在酒桌上为难,无非,只是孩子气的想吸引对方的目光罢了…… 尹大力哈哈大笑,把那杯茅台也放到了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晴空说的对,这里没外人,那咱们就都喝果汁,小伊啊,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你力哥一直误会你,对不住你,来,哥敬你一杯,给你赔不是。” 伊落然握着拳在唇上抵了抵,尴尬的笑了下,“力哥,过去的事儿了都,别再提了,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小伊,力哥都懂,虽然你力哥是个只会干活的大老粗,但是哥心里你就是亲弟,晴空欠了你的就是欠了你的,他当牛做马都得还,以后力哥给你撑。”尹大力端着那杯果汁一饮而尽。 伊落然很感动,真的,虽然尹大力说话说的颠三倒四,但是他明白尹大力的意思,他还是希望自己和尹晴空能够和好在一起的吧。 只是……低头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想着那个逗比又温柔的男人,一切,真的已经回不去了,他举起自己的杯子,将果汁喝下,“谢谢你力哥,等我结婚时候,会通知你们去给我撑场子的。” 几人皆是一愣,目光也都落在他无名指的钻戒上…… 男人的心脏骤然紧缩,他之前不是没注意到,只是刻意不去看罢了,骗自己他不说,自己就当不知道,然而他还是说了,用这种幸福的方式来宣告。 伸手摸了摸脖子间挂着的那枚戒指,呵呵,小落,哥终究是没抓住幸福,幸福就是你,现在懂了,若是爱情,付出了就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相应的回应,那么爱情也就不是爱情了,只是自私的占有罢了,或许这就是你再也不能原谅我的原因吧?哥理解这些,已经晚了对不对? “对象是……”尹大力有些语塞,看看伊落然,再看看尹晴空,他当然知道对象不可能是尹晴空。 “昂,他姓程,是我老板,对我很好,不过是个男人,哈哈,改天有机会我介绍他给你们认识。”伊落然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特别明亮,这一刻其实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他很感激程立夏,始终给他依靠,让他面对外面的风雨飘摇也再不惧怕,经过昨夜,他们也算是真真正正在一起了,而自己,也会收了所有对尹晴空的心思,好好去爱那个人。 尹大力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化作一声长叹,端起放在一边的那杯茅台,一饮而尽,“哥虽然觉得有些难过,但是小伊只要能这样幸福的笑,哥就支持你。” “谢谢你大力哥,真的。” 当初他离开尹晴空,情绪最激动失控的人就是尹大力,而现在,第一个给他祝福的人也是尹大力,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能有这样一个朋友作儿时的玩伴,真的不虚此生。 这时,赵彬站起身,走到尹晴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弯腰将他脚边那瓶茅台拿了起来,而后回到自己位子给自己倒了一满杯,也不敬谁,自己一口干掉,喝完呲牙咧嘴了半天,而后呼出一口气,看向伊落然,“小伊啊,虽然有些下作,哥也知道对不住你,但是你彬哥今天有事儿求你。” “啊?呃,彬哥你说,别这样啊!”伊落然诧异道,有些懵,赵彬这样怪吓人的。 赵彬吸了吸鼻子,“那天我带梦梦回去见大力晴空他们,也是那天,我们才知道你对晴空做了这么多,不过当时哥混蛋,对梦梦和你说了许多混账话,现在梦梦跟我分手,我怎样都联系不上她,小伊啊,哥知道自己不对,可我对梦梦是真心的,你能不能帮帮哥,让我见她一面?” 哈? 伊落然语塞,“你……梦桐的对象就是你?” 当时郑梦桐说交了一个z市的男票,后来她将遇到尹晴空并且吵架的事都告诉了自己,唯独没说她的对象就是赵彬,只是说偶然遇到的尹晴空和李子木,这家伙…… “嗯……就我!”赵彬喝完酒,面目绯红,尴尬的样子还挺可爱。 “可是梦梦前几天回美国了的。”伊落然为难道。 赵彬一骨碌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她的地址就行,别说美国,就是跑到南极,我也去找她。” “……好吧,她的地址是xxxx。”伊落然将郑梦桐的地址告诉了赵彬,因为当时她说和对象分手了,所以要回美国散散心,他看的出来,梦梦很在意她那个男朋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赵彬。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原地 “嗷,小伊你真是天使,彬哥爱你,晴空,给劳资报销机票,川菜留给大力先吃吧,我要先走一步了,小伊啊,哥回来单独宴请你,满汉全席都行!帐都记晴空头上。”说完这货直接把车钥匙撂给尹晴空而后大步跑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尹大力破口大骂,“有异性没人性的比玩意儿,今天我们到底是干嘛来的啊?啊?” 尹晴空也是一脸无语,为有这样的哥们感觉可耻可悲,不过也不是真生气,笑了笑,正巧服务生开始上菜,他将筷子给伊落然摆好,“咱们吃咱们的,别管他。” 尹大力确实爱吃辣,几道川菜吃的直呼过瘾,不过还是表达遗憾,“小伊啊,回头你去z市,我知道花园路有一家味道特别正宗的川菜馆,比这个还办事儿!有空儿了哥带你去尝尝。” 伊落然吃的连连哈气,他虽然也爱吃辣,不过口味儿没这么重,“好辣!大力哥,就这都成了,我吃不了再辣的。” “嘿嘿,也是,我给你说,这辣椒啊,吃完之后嘴片儿火辣辣疼的那种,放的铁定是辣椒精,这家的不是辣椒精,不错,当时我们工地一厨师,知道我爱吃辣,每次都嫌弃他做的菜不够辣,后来他就偷偷买了罐辣椒精,每次给我做菜都偷偷放辣椒精,可给我辣蒙圈的。”尹大力笑的爽朗。 “辣椒精可不是好玩意儿,别经常吃那东西。”伊落然喝了口果汁。 “我知道,嘿嘿,那是石油里提取后的残渣废料加工的,对身体不好。”尹大力摆摆手,然后瞪尹晴空一眼,“愣着干嘛,吃啊!” “我刚又点了两个清淡些的菜,我没你这么重口,小落也不能吃太多辣。”尹晴空一把夺下伊落然的筷子,“等会吃别的。” 伊落然呵呵两声,把筷子又要了回来,“你吃吧,我也不是很饿,来之前刚吃过饭没多久,我就尝尝味道,没事儿。” 尹晴空还想说什么,伊落然的电话此时却响了起来,后者接起,有些尴尬的看了尹大力一眼,来电是程立夏。 “醒了?”程立夏宠溺的声音。 “是啊,我又不是猪,早就醒了,现在在外面。” “呀,你还出去了,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以为你今天起不来呢。”程立夏心情别提多美了。 伊落然顿时囧红了脸,侧了侧身捂住电话,“我在外面呢,你说话注意点儿。” “好吧好吧,我的错,可我要一星期见不到你呢,会想你怎么办?”男人撒起娇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咱们企鹅说话吧还是,我挂了啊!”伊落然赶紧按掉电话,抬眼便对上尹大力尴尬的目光,对方连忙埋头夹菜,而侧过余光,就是尹晴空一双写满疼痛的眸子。 伊落然干咳了一声,“我对象。” 收回目光,他不再注意尹晴空,打开企鹅便看到程立夏的信息提示。 程立夏:挂那么急电话,在什么地方啊?那么不方便? 伊落然也没打算瞒对方:今天我原本想出去逛逛,我大力哥他们却来找我,我便来请他们吃饭了。 程立夏:大力哥?哪位啊? 伊落然:就是小时候一起玩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以前的事,就我们四个。 程立夏:喔!就是尹晴空和你一起的那四个?初中四人组?尹晴空又去找你了?他是不是又缠着你道歉求和好? 伊落然目光余光瞄了一眼对方:嗯,他也在,你不要误会,如果是平时我不会和他说太多了,只是我大力哥彬哥都在,不想弄的难看,他没有说那些,你不要胡猜。 程立夏沉默了会:嗯,没事儿,你完全可以说谎骗我,但是你没有,放心,哥哥不是小心眼的人,不过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啊,可不能抛弃我,对我始乱终弃知道么。 伊落然忍俊不禁:不会,会对你负责的,放心。 程立夏:那……说你爱我。 伊落然看着页面的输入法,愣了几秒,最后打下三个字:96我24爱64你! 程立夏美滋滋的:嘻,我也爱你,亲爱的,有件事从早上憋到现在了,特别想问你。 伊落然:? 程立夏:……(害羞的表情)那个……就是……咳,那个,昨晚我表现还行么?你舒服么? 噗! 伊落然尴尬的摸摸鼻子:我这边还在饭桌上呢,等我回去我们再聊这个问题。 程立夏不依:回答我呗,好想知道。 伊落然有种想抽对方的冲动:还行吧,不聊了,8。 程立夏:别这样啊!什么叫还行啊?啊喂!……好吧,那你先吃着,不过不管尹晴空包什么糖衣炮弹给你,你都要守住阵地不能沦陷啊!还有,吃饭记得清淡,不然你上厕所会受罪。 ……伊落然无语的抬眼看了一下满桌的川菜! 男人深吸了口气,忍住胸口的闷痛,他未错过那孩子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想必和程立夏在一起,他很幸福吧应该? 尹大力兴许辣的吃太多,捂着肚子跑去洗手间。 尹晴空拿起那瓶茅台,把剩下的全倒进了杯子,一饮而下,记忆仿佛回到他们同居的小房子,一个麻辣猪蹄,两个人一起啃,宝……我好想你! 伊落然扭脸看到尹晴空竟开始喝酒,收起自己的电话,“不让我们喝,自己倒是喝上了?” “我在想,是不是喝醉了,就能骗自己你还爱我?还是我的……” 伊落然眸子沉了沉,“这就是我不愿意你再来找我的原因,只会让彼此都尴尬。” 男人吸了吸鼻子,大手抹了把脸,将那溢出来的温热抹去,笑出来,“是哈……呼……是哈,是会让你尴尬,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一切都是我活该,你爱上他了对么?” 伊落然看着这个曾爱到骨髓里,又让自己低到尘埃里的男人,轻启红唇,“是,我爱上他了。” 有什么在胸腔里碎掉,“哈,果然,命运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东西,如果你不瞒着我那些,我想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也兴许正是这样,命运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爱的有多么自私可笑,如果我遵从内心,好好爱你,不去作,不去要你的回应,我们同样不会走到现在这步。”男人双手揪了把自己的头发,抬头,那两行热泪止不住。 “晴空哥,别说这些了……” “不,让我说完好么?即使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你,可也想让你知道,在我心里,从来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男人上前一步,跪在了他的面前,而后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哭的那样压抑,即使泪水决堤也没有一声呜咽声。 坐在椅子上的人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不知道该怎样反应才好,忘不了,他从空间留言中进入到子木的空间看到一切时候的感觉,忘不了他抱着别人亲吻的时候还在欺骗自己,忘不了那一个月里自己所有的想念和甜蜜都是他的欺骗,还有他说子木没有他会死的那一刻,爱着他的自己已经被他撕碎了。 现在你说,你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我,可是尹晴空,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了。 服务生端着菜进来,看到这样的一幕,当即楞在了原地,伊落然有些为难,示意服务生放下菜离开,他按着尹晴空的肩膀往外推,“你别这样,如果你继续如此,我以后当真就不会再见你了。” “我知道,哥哥只是想抱抱你,小落,还疼么?”男人抬起头伸手摸上伊落然有着刀疤的右腹,心跟着疼的想要窒息。 “早就不疼了,你快起来吧,大力哥快回来了,这样会让大家很难堪,我也很为难。”他将尹晴空拉了起来,有些难过,只是他的一个拥抱而已,自己这具身体就好像记忆住了那味道一般这么渴求。 早就不疼了,那些逝去的青春里,所有的伤痛,终将埋在过去,定格在时间长河之中,未来某一刻重新翻开的时候,即使再伤感,也不会竭嘶底里的痛,大概都会一笑而过吧? 尹大力和尹晴空都喝了酒,没有办法开车,伊落然只好当了次驾驶员,将两人拉去了酒店。 “小落!”男人刚进房间便把人紧紧圈入怀里。 “放手,我该回去了,还有,以后真的不要再来寻我了,他会吃醋,好了,你休息吧,我去隔壁和大力哥道个别。”伊落然挣脱他,“晴空哥,再见,我走了。” 男人没再出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那天他站在这儿的机场,小落说生病了,想去z市找他,当时却拒绝,其实小落当时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欺骗,两人互说再见的时候,小落的痛一定比自己现在痛千万倍吧? 宝……我就站在原地,再也不会离开了。 躺到床上,将耳麦插入耳中,那个小小的mp3传出那首英文版的吻别…… 回到家里,伊落然坐在落地窗前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他伸出手,舔了一下手指,那指尖,触碰了那个人的眼泪,摇头苦笑了声,起身进了浴室,洗去一切。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减刑 拿出手机给程立夏发信息。 程立夏:哼哼!饭吃完了? 伊落然:是哈,吃完了,你现在忙么? 程立夏:还好,这次的客户挺难缠,你倒是吃饱了,我还饿着肚子呢。 伊落然:那怎么办?我现在坐飞机去纽约给你做? 程立夏:嘁,就会说好听的,真让你来你来么? 伊落然摇摇头:不去,就是逗你的。 程立夏无奈的笑:你这人吧,真是,那你现在没事儿了,该回答之前我的问题了吧? 伊落然装傻:什么问题? 程立夏:哼,就是你回答还行的那个问题,什么叫还行?我现在自尊心严重受挫,连谈生意都没信心了。 伊落然:哇,这么严重?嘻,骗你的,是很棒。 程立夏美滋滋的:真的?我可不大信,本来想着你下不来床的,可是你还有力气跑去和前男友约会吃饭。 伊落然无语了: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嘛,下不来床的指定是受伤,技术不好的才会受伤,老公不骗你,媳妇儿你真的很棒,昨晚是个很美妙的夜晚。 程立夏立马变哈巴狗:就让你在称呼上暂时占占便宜,好了,晚上再聊,我这边还忙着呢,越聊越想吃你,想你想的快疯了都。 伊落然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明天再去给他挑礼物吧,顺便去看看妈妈。 “减刑?真的么?”伊落然兴奋的握住母亲的手。 女人身上的凌厉被磨掉之后,显得越发的温婉动人,她伸手摸了摸伊落然的头发,点点头,“我积极表现,做工很好,而且也投了不少自己写的稿件,上面已经批示了减刑申请,接下来表现继续良好的话,可能不出一年就可以出来的。” “太好了妈妈,希望你快些出来,我又打了些钱给你,多吃些好吃的,你都瘦了。” 女人捏了捏伊落然的脸,眸子沉痛,“对不起然儿,这些年你一定很苦吧?家里那些债务……” 伊落然握着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连连摇头,“不苦,妈你放心,家里已经没有债务了,晴空哥帮我们还了所有债务的,所以你快些出来,我们一起等爸爸醒来。” “晴空……”她咀嚼着这个名字,当年太多刺痛人心的事情,因着那个孩子,自己的宝贝不惜以死相逼,最终丢掉了一颗肾,她起初根本不能理解那样的情感,但是这些年过去,太多事情也都能看得开,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么? 伊落然离开后,女人回到做工房,发现好多女囚都开始帮着她做打火机零件,起初她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女犯人里确实有那种监牢抗霸一类的存在,但不至于像港剧里演的那么血腥,也有一步踏错进来的女囚,或者不堪家暴而杀了男人的也有,但监狱里有时受着气也难免,尤其刚进来的那两年,她本是社会上的名流,身居高位,骨子里的高傲没少让她吃苦头。 而这次减刑来的也挺幸运,毕竟所有人都在争那有限的几个名额,她并非是最优秀的一个,不过不管怎样,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儿,如今牢房里的女人们都羡慕她有一个孝顺又好的儿子,给她的生活费很充足,牢里的物价那样贵,男人坐牢,一般家人都惦记着,会常去探望,而女人,在这里,许多就真的好像被所有人遗弃。 “尹先生,愿意帮你这个忙也是她确实表现良好,你不用再这样客气往我这儿再送这些。”狱长相当客气,能在这个位置,一些事情的度也拿捏的相当恰当。 “呵呵,刘先生,此次我们就是作为朋友见个面,我也明白,这名额给了我母亲,就意味着其他人就失去了机会,这些就当是给别的表现好的人一些补偿吧,希望您可以多改善下伙食,另外希望可以多加照看下我母亲。”男人再次将那盒月饼推了过去。 他虽然如今身家雄厚,但往京城的公职使力也并不容易,而这些公职人员,也并非都如世人所想,有钱就能解决一切,是,他确实没少砸钱,为了这一年的减刑名额,也为了伊落然的妈妈可以在里面生活的好一些,他跑遍了所有人,大到狱长管事,小到看门狱警,再到同房的女囚家属,他都一一打听拜会。 心意和力气都花了无数,总算得偿所愿,在他心里,尽管伊落然的母亲曾不惜一切的拆散了他们,但是他此时已将对方当做自己的母亲,只希望可以早日让他的宝可以母子团聚。 “晴空,什么时候去看小伊?”尹大力咬着鸡腿凑过来。 尹晴空正坐在一棵葡萄树下的长椅上看着文件,他身形修长,表情认真,拿着笔不时的做着一些批注,听到尹大力的问题,他略略抬了下眸子,“他不想见我,你去吧,他爱吃猪蹄,等会儿我亲自做些,你带去给他,别说是我做的。” “唉……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罢了,知道了一切,现在连埋怨他我都做不到,好吧,那你去做吧,我爱吃麻辣的。”尹大力笑道。 “只做五香的,他身体有缺,辣的会增加他身体的负担,你不准偷吃。” “你这人吧,为了小伊还亲自跑去学卤猪蹄,抠门的连哥们都没吃过一次你亲手做的!”尹大力抱怨。 …… 程立夏臭着一张脸双手环胸脚尖不停拍打地面,他真是烦透了外面那个五大三粗看起来邋遢又讨厌的蠢货,隔三差五就来骚扰他和伊落然的二人世界,而且特别能挑时候,总是在自己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得闲的时候他就提着那该死的猪蹄屁颠屁颠的跑来。 可自家宝贝又对对方无比热情,他也不好赶客,尽管背过身去就诅咒那蠢货赶紧回家就拉肚子拉的下不了炕头,但是端着果盘出来还得客客气气的笑脸相迎,谁让自家宝贝一口一个大力哥叫那么亲。 终于送走瘟神,程立夏看着啃猪蹄啃的贼香的人儿一脸幽怨,“虽然猪蹄美容养颜,但是也不能吃太多,给,吃点水果!” 伊落然张口接下那块甜瓜,眼睛笑的亮亮的,“我大力哥以前对我特别好,你也别生他气啊,一个月也才来两次而已,哪有你说的隔三差五?而且猪蹄多吃点儿也没什么吧。” “我就是想和你多呆会儿嘛,你除了英语和日语,也不擅长其他语言,有时候不能带你一起出差,一个月也见不了你几次,本来就够想了,他还总是来占用咱俩的宝贵时间。”程立夏是真的烦尹大力,“唉,你要是能精通十八国语言多好?走哪就带你就可以了。” “倒是美的你,我要是能精通十八国语言,就去给首长和主席当翻译了,估计你呀,请不动我咯。” “哟,对你老公还收费啊?”男人贴了过去,手开始不安分。 “打住,我要把这块猪蹄啃完,你一边儿去。”伊落然往一边挪了挪。 “啃个屁啃,我吃着也没多好吃啊,回头哥去给你买绝味儿鸭脖来啃。”程立夏继续跟进,大手已经拽下伊落然居家的松紧带裤子。 光着的脚丫子踹了过去,“你再来,我把手上的油抹你身上了啊!” “抹吧抹吧,用来润滑也不错。”男人压上去捧着伊落然白嫩的脸颊就亲了一口。 “喂,大白天呢,办事儿也得上楼上卧室吧?这可是客厅,外面大马路上过个人往里面张望怎么办?” 他们的别墅一楼装的全是落地窗,尤其这沙发位置正对外面,院墙又是栅栏,过个人真能看到。 男人嘿嘿一笑,起身拽着沙发就挪了个一百八十度,靠背的一面挡住这一面,继而他再次把人压在了沙发里。 “想吃了你!”男人眼中尽是渴望。 墙上的挂钟正好响起整点报时,伊落然把手里的猪蹄全塞进嘴里,“等晚上。” “不,现在要。” “等晚上!”伊落然坚持,“可以亲个嘴儿。” 程立夏看着那张诱人的嘴却沾满油腻,还有嚼碎的肉末,瞬间无语,“不亲。” 把人拉了起来,两人并肩窝在沙发里看着对面的环形楼梯,男人握着伊落然的手,看着上面的戒指,“我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每天被公司那些人八卦,在公司看着你也不能抱。” “不用吧?公司是去工作的又不是要你谈恋爱的,我们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伊落然拒绝道。 程立夏没接这话,只是眸子里有些寂寞,没错,人确实不该是活给别人看的,可是自己就是想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啊! 落落,我们看着平淡又幸福一切都好,可是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总是熟睡间哭着梦呓吧?而我一直觉得可以慢慢等你忘掉那个人,但随着越来越爱你更深,对那个人就嫉妒的越深,越来越无法忍受你还总是对他念念不忘。 “立夏哥,我想把我爸接出来,但是住你这里终归不太方便,现在我没了债务,生活富裕了很多,所以我打算重新租个好点儿的房子,照顾我爸。”伊落然这件事已经考虑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有和程立夏讲,毕竟之前他们刚刚在一起是热恋期,忽然提这个他怕对方不开心。 “你能跟我说说我老丈人住我这儿究竟是哪里不方便么?”程立夏垂下眸子侧过脸看着他。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我不会好了 “就是……不太方便,我已经麻烦你的够多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的心情。”伊落然无奈道。 “你这样见外,大概也不理解我的心情,而且你平时也要上班,家里总得有人照顾吧?在我这里家里也有佣人帮你照看。”程立夏有些不太开心,因为伊落然说再多,无非就一个意思,他想搬出去。 “立夏哥,这样真的不太好,我爸我会想办法照顾的,高护我现在也能请的起,我们在一起,我不想把我的家庭也加注给你。”伊落然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谈这些事情总觉得沉重。 “如果是尹晴空,你会和他分这么清么?你明明为了他的家人,连身体残缺也不怕,因为什么就觉得我会把你爸看成是麻烦?”男人大手伸进伊落然的衣服,摸上那条腹部的伤疤,这是他爱别人的证明,他这辈子都抹不去。 这几年城乡的建设飞速发展,尤其尹晴空的家乡由于距离z市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所以新农村规划的相当好。 而尹晴空的家,也早已被高速冲掉,另外分得的土地则盖了一栋两层的小楼,院落修的相当舒适。 尹晴空早已为家人在市区购置了几套房产,只是老一辈儿的人都恋旧,尤其是他的父母都是农民,根本就住不惯城里,还是有熟悉的街坊邻居陪伴的乡下才有根的感觉。 男人正在精心的照料着一盆吊兰,正是他和小落以前在一起同居时候养的那盆,他回来乡下也不忘带上。 “这盆盆景你养了好多年了,还是忘不了那孩子么?”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健康,当年从死神手里捡回来一条命,现如今儿子又争气,他也乐的每日锻炼锻炼身体听听戏,日子过的相当惬意。 他将一根烟递给尹晴空,然而后者却没接,“你把烟戒了吧,请你善待这颗肾,也算对得起捐献者的心意。” “啊?!”尹爸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爸也就偶尔抽一口,你以前抽烟挺凶的,怎么这次回来,都没见你碰过?” “戒了,爸,答应我,好好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这颗肾。”高大的男人盯着父亲的腹部,眼眸里都是温柔和疼痛。 “你这突然是怎么了,对了,小空啊,爸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 尹晴空弯腰把吊兰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窗台上,外面阳光正好,小落,此刻在做什么呢?想你有些寂寞呢,回过神看着父亲,“?你说。”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之前你和那个叫子木的娃儿如今也没有什么结果不是,你妈啊,一直把你的终身大事挂在心里头,爸知道当年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世上这么多人,有几个感情是一帆风顺呢?最终也都是找个合适的人度日罢了,你二舅家有个侄女儿,比你小两岁,我和你妈都见过了,长的也水灵,还很懂事,爸希望你能去见见。”尹爸的眼睛里都是祈求,哪家父母不希望子女成家立业呢?立业也都是被排在第二位,最操心的就是终身大事。 而且尹晴空起初就和男的牵扯不清,能有什么结果呢? 男人安静的听完,松了颗白衬衣的扣子摇摇头,“爸,抱歉,别的我都能答应你们,就这件事只能让你们失望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不会再找任何人,除了伊落然,我谁也不会再爱。” “你怎么回事?”尹妈的声音有些尖锐,她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听到这话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我说,除了伊落然,我谁都不会再爱,更不会去和女人结婚。”尹晴空眯起眸子,态度异常坚决。 “伊落然,伊落然,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阴魂不散,你到底有没有心肝?他当年怎么对你的?啊?你是想把妈妈气死么?当年你被从北京弄回来,不吃不喝一个星期,还吃安眠药自杀,为了他,你连爹妈都不顾了,到现在你还惦记着他!我不许你再提他,你明天必须和我去相亲。” “我不会去的!”尹晴空定定的看着母亲,想起当年的一切,是那么讽刺。 “你是要气死妈么?你这个混账!”尹妈气的拿着炒菜铲子就往他身上摔。 “够了!”尹晴空瞳孔幽黑,若一汪黑泉,眼泪无法抑制的流出,在父母面前,那些快把他心搅碎的一切都化成酸涩的泪水奔涌。 尹爸过去拽住尹妈,“好了小空他妈,慢慢来就好了,你急什么?” “我不会好了爸,妈,我真的不会好了。”男人痛苦的摁住胸口。 尹妈愣住,谁也没有见过尹晴空现在这幅样子,她和尹爸面面相觑,继而担忧无比,“发生什么事了?” 他走到父亲面前,缓缓跪了下来,把头抵在父亲的腹部,伸手轻轻按在那刀疤处,“爸,妈,我们都错怪他了,根本不是那样,他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爸你的这颗肾,是小落的,当年救爸的人,是我的小落,我的小落……” 他已泣不成声,压抑了这么多天,终于在父母面前全部哭了出来,可是却再也换不回伊落然了,每每想起那些他对那孩子做的混蛋事,都像是被凌迟了一遍。 尹家父母全部被震惊的呆愣掉,“什么……是伊落然……是小伊捐的肾么?” “嗯……钱也是他家给的,当时他的爸妈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逼我们分开,而小落为了帮我,用死逼着他爸妈给我们出了钱,还捐了一颗肾,他瞒着我,怕我觉得亏欠,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爸,妈,你们不知道我都对他做了什么,他再也不会回来我身边了……” 他抱着父亲的腰哭的撕心裂肺,“……这样,你们……觉得我还能……娶别人么?我们尹家欠他的,我欠他的……妈,你还怨他么?” “怎么会这样……那孩子……”尹妈也落下泪来,当年她是极喜欢伊落然的,那个聪明干净又懂礼的小孩子,个头不高,总是跟在自家儿子身后一起去搬煤球,还总是从他家带一些牛肉鸡肉的过来让自己给他们做,其实不过是想给这家里加餐罢了。 她当时几乎想认他做干儿子,只是伊落然家境太好,她羞于开口,再后来,他忽然转学离开,自家儿子又对他竟是那种心思,一家的巨变,都让这个家庭风雨飘摇,儿子又为了他差点自杀死掉,所以这些年,伊落然三个字几乎成了尹家心头的一根刺。 可现在,事实却是如此,那孩子竟为了尹家……怎么能还生出一点儿怨来?只剩下了心疼吧? …… “董姨么?真的?”伊落然兴奋的握住母亲的手。 “嗯,对呀,就前几天来这里看了我,她不知道我具体在哪个监狱,就把京城所有监狱跑了个遍儿。”伊妈笑的和蔼幸福,被人关心挂念的感觉显然是相当的好。 “董姨现在还好吗?我好想她呢。”伊落然小时候就跟董姨最亲。 “她回z市你爸老家了,过几天就是重阳节,她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镇上那院子住上一段儿,你前几天出差去了日本,她也没能见上你一面,你也回去一趟,替爸妈这对不孝子女给你爷爷奶奶好好烧些纸钱好么?”伊妈摸了摸伊落然的头,减刑通知已经落实,再过不到一年,她就可以出来和家人团聚了。 回小镇……伊落然抿了抿唇,心情有些奇艺,那个小镇,载着他所有的幸福回忆,他一直都不敢拆开去触碰,但是看着母亲,也觉得回去给爷爷奶奶上坟是自己作为孙子的责任,点了点头,“好的妈妈,而且我也好想董姨,正好我租了房子,准备把爸从医院接出来,到时候让董姨和我一起回来北京。” “嗯,你董姨也说想回来帮忙照顾你爸,她啊这辈子没有子女,一直把你当成心头肉,你可得好好孝顺你董姨知道嘛?” “嘻,知道!” 回到家里,伊落然把行礼都已经收拾好,程立夏从楼上下来,脸有些臭,“就这么急着搬出去?” 伊落然挠挠头,“暂时不走,我要回老家一趟,我妈让我去给爷爷奶奶上坟,马上重阳节了不是么,等重阳节后回来我再搬。” “啊?对哦,你也要上坟的,本来我想你陪我回我山东老家去给我祖宗们上坟呢,怎么办,不能陪你去呢,我那对爹妈就顾着在国外潇洒,祖宗都不要了。” 伊落然噗嗤笑了出来,“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爹妈的?” “很快就也是你爹妈了,咱俩可说好的,我出差回来你都得陪我,大不了我搬你那儿住,嘁,真是搞不懂你,我如果搬去你那儿,那和你让你爸也住进来有什么区别?浪费房租!”程立夏对这个还在耿耿于怀。 “当然有区别,那是我地盘儿,哈,想去住你就去呗!”伊落然刮了下他的鼻子。 “你什么时候回去老家?我明天就得坐飞机回山东,我那几个叔伯比我那些姑婆都三八,只怕回去又该比比叨的给我介绍女朋友,真想快点儿把你带回去,闪瞎他们。” 正文 第五十章 小镇重逢 “去去去,有你这么说自己长辈的么?”伊落然拧了他一把,“我也明天回去,嘻。” “去去,去哪儿啊去?去你嘴里好不好?”程立夏脸上浮现出一抹Y笑,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大手覆盖在某软软处,伏在伊落然的耳边,“我说的是……这张嘴。” “去!走开,你怎么每天尽想些这种事?”伊落然抗拒的跳开。 “啊!”程立夏一脸难受纠结,“还不是怪你太诱人太可口!好爱你怎么办?” “快点准备睡觉了,明早还要早起,机票定了么?” “还没,等下网上订,现在先抱会儿。” “不许动手动脚!”伊落然警告道,身上的纯棉拼接睡衣也挡不住他极好的身形。 男人忽的扑了上去,将人压进了沙发里,“不动手动脚,动嘴!” 说完,对着那双诱人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久别多年,再次来到这个充满少年时代所有美好回忆的小镇上,这种心情特别复杂。 伊落然穿着件黑白条纹的休闲毛衣,牛仔裤将大长腿的形状较好的展露出来,白色球鞋之上一丝污垢也没有,是一眼看上去就充满阳光肥皂味道的干净类型,而且他的气质那么出众,只是静静的走在人群中,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镇的变化有些大,新盖了不少的门面房,招牌也都换的比较高大上,以前那些低矮的平房以及卖零食的小铺子都不见了,被各种孕婴店和装修干净整洁的超市取代,小镇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周边村落都汇聚这里,倒也人声鼎沸。 伊落然没有联系尹大力他们,这次回来,他不想去和过去牵扯。 再次站在自家大门口,门外的土地方格里面竟翻新种了些荆芥和辣椒,没有他想象中的荒草丛生,心里一暖,董姨真好。 大门开着,门口的石狮还是老样子,院墙的水泥面儿上还有少年时候拿油笔铅笔胡写乱花的涂鸦,一眼就能看到尹晴空当年画的一只大王八,那是他们的初中王校长! 走进院子,里面放着台电动车,应该是董姨代步用的,院子打扫的特别干净,墙角摆放着当年的一些花盆,只是花儿早就死了,但是那棵葡萄藤却长的极好,苍翠的很,还有从院墙外伸进来的巨大梧桐树的枝丫上,依旧绑着条自制秋千,少年时这是他和尹晴空最喜欢的玩具,他最喜欢坐在上面要晴空推他。 欢笑声犹在耳边,最后都化作一个长长的叹息。 大步走进大堂屋,厨房那边正响着锅碗瓢盆的碰撞,一边的洗漱间里洗衣机也在隆隆作响,伊落然猫起脚步,心情特别激动,很是想念董姨,怀念她做的菜的味道。 “哒哒哒哒!董姨猜猜我是谁?呃……” 当即楞在门口,里面的人并不是董姨,那个卷着袖子炒菜的人高大又帅气,和心里一直无法抹去的影子重叠,对方扭过脸看到他也是一呆,楞在原地。  “怎么是你啊?”伊落然摸了摸鼻子尴尬问道。 “董姨去买东西了,我帮忙做午饭而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尹晴空关上电磁炉,放下铲子,将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同样的黑白条纹毛衣牛仔裤,穿着这样默契,他嘴里微微翘着,看着伊落然的目光温柔如水。 “昂,刚到,明天不是就重阳节了么,我妈让我回来祭祖。”伊落然后退一步,来到大堂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尹晴空跟了出来,笑着指了指组合柜上一溜的贡品,油炸豆腐,肉丸子等等,“嗯,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你会回来呢,今天一早我和董姨就开始做的。” 有点儿邀功的意味呢。 伊落然没忍住也弯起唇角,笑的特别甜,“谢谢你哈!” “不客气。”尹晴空眨眨眼睛。 伊落然有些不自在,这画风不太对,原本想着祭祖完就悄无声息的回去呢,来时候就想着谁也不联系,结果一进门就遇到最不想见的人…… 可真的是不想见么? 男人看出他的疏离,眸子暗了些,“快洗手吧,我把菜盛出来,董姨也该回来了,准备吃饭。” “嗯!”伊落然起身朝卫生间走去,洗了把脸和手,从柜子里拿出条新毛巾擦干,看着镜子里的人,那上扬的嘴角,显出其较好的心情,果然,自己……见到他还是高兴的。 “小空啊!快来接接姨。” 刚出卫生间就听到外面董姨的喊声,伊落然大步冲了出去,总算见到记忆里最亲近的人,她穿的很朴素,一如从前的亲切,只是脸上多了些皱纹,此时她刚把电动车扎好,篓子里一堆蔬菜,踏板处还放了一大袋苹果和一个大西瓜! 尹晴空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好勒!姨你等下,我把米装碗里就过去。” 然而妇人抬起头瞬间愣住,愕然的看着大步走过来帮她扛起那袋苹果的大男孩儿,她的心头肉……呆呆的站在原地,眼泪已经不受控制。 伊落然把苹果放到门口地上,又折了回来,一看到董姨的眼泪,心都揪了,慌忙帮忙擦泪,“怎么还哭了,见到小然不高兴?” “高兴……高兴……”妇人伸手摸上伊落然的头,心疼又怜爱。 伊落然直接弯腰张开手把妇人抱进怀里,带着撒娇的意味,“姨,我好想你啊!嘻,走,吃饭去!” “欸!好好!姨也想你。”被拉着进屋,妇人依旧在抽泣,想着这几年这孩子遭受的一切她就分外难过,但看到端着米饭出来的尹晴空,这两个都长大了的小崽子现在这英俊帅气的模样,又觉得欣慰,所幸,都好起来了。 饭桌上三人不停的互相夹着菜,不一会儿各自碗里就都满了。伊落然碗里的菜尤其高。 “再夹就掉地上了。”伊落然无奈的看着尹晴空再次夹着块鸡腿肉凑过来的筷子道。 董姨噗嗤一笑,“你们呀,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儿,快吃吧,俩猴崽子。” 伊落然和尹晴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太多情绪。 接着前者低头猛扒饭,后者呢,歪着脑子温柔的看着他吃。 桌子上谈了好多话,却都避开了伊落然身体残缺的事,董姨心疼的没法,但是那是伊落然的决定,如果救得人是别人,她肯定要拽着好好教训一番,可帮的人是尹晴空,此刻当着晴空面,她也什么都不好说,况且已成事实,再说那些有什么意思?晴空这孩子已经够自责了。 问到董姨,她这些年倒是过的不错,当年伊落然父母出事,还给了她一笔钱,而且她常年做工也有积蓄,对于她的身世,也挺可悲的,因为不能生育的关系,当年看遍了中西医也没能给丈夫生个一子半女,丈夫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最后更成了动不动便打骂。 后来有了外遇,那小三怀了孩子,这男人便将她扫地出门了,净身出户的董姨用老娘亲给的钱买了来北京的车票,身上当时只有两块钱,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她没什么文化,也很难找到工作,不过幸运的,快饿死街头的她遇到了伊落然的母亲,那个踩着中跟黑色皮鞋干练又灵气的女孩,也很善良,拉着才两岁多的伊落然…… 那时候的伊落然那样小,天真又可爱,现在却也成长成这样高大俊郎的人,一切,恍若隔世。 吃完饭董姨起身收拾碗筷,尹晴空和伊落然抢着来,一人端碗一人端盘左手拿勺右手拿筷的冲进厨房。 “交给我吧,我来洗。”伊落然眸子水淋淋的。 “给我,我洗。”尹晴空一把夺过伊落然手中的碗筷,将他推到了厨房门口,“你去看电视吧。” “以前你可是最讨厌洗碗刷锅了!”伊落然倚着厨房门唇角憋着一抹笑意。 “谁说的?我喜欢洗碗!最爱洗碗了!” 噗!伊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打开水龙头,男人卷起袖子就开始努力,伊落然看不到的侧脸眼底都是温柔笑意,嘴角上扬。 伊落然回到客厅,董姨正在装一些水果和点心,“然儿啊,一会儿你和小空去他们家拜会一下吧。” 多年相识的缘分,又有救命的情分,两家来往才是正常,况且前几天,尹家爸妈亲自带着许多的礼品来看她,说了很多愧疚的话,希望可以和伊落然家建立来往关系,而听到伊落然家的遭遇后更是唏嘘不已。 伊落然愣了半晌,去见尹家人么?记忆里尹爸尹妈是很疼自己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发生了太多事,去见面会很不自在吧。 “然儿?”董姨把东西放好,看出了伊落然的犹豫,“要是不想去就别勉强了,姨是觉得你救了他们,而小空也帮咱们家还清了债务,这不能用两相抵消来说,这是两家的缘分,咱们家人丁单薄,就你一根独苗,连个表哥堂兄也没,你和小空的感情那么好,又是这么多年的情分,所以希望两家可以互相帮衬。”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狮子和小鹿 其实董姨也有些私心,虽然俩孩子她都喜欢,但毕竟和伊落然最亲,现在晴空家境极好,而且晴空这孩子她知道脾性,所以才不反对尹家父母想要来往的建议,她也希望伊落然可以得尹家的照顾帮衬。 伊落然笑了笑,提起水果放到自己面前,“没事姨,我也确实好多年没有见叔叔阿姨了,等会儿我们就过去。” “欸!这样就好,那姨先出去一趟,还有明天要用的鞭炮和纸钱要准备,一会儿你们就过去呀!” “好!” 董姨骑着一辆电动车出去了,伊落然看着甩着手上的水花出来的尹晴空,“姨叫我去拜会你爸妈。” “嗯,我刚才听到了,想去么?”男人立在那儿看着他。 “你爸妈也已经知道我捐肾的事儿了么?” 尹晴空点点头,“我告诉他们了。” 伊落然丧气的揪了把头发,“最怕这样的局面了,好尴尬的感觉。” “怎么会,他们念你的好还来不及,走吧,知道你去看他们,他们一定特别开心。” 男人一脚跨在院子里的那辆小电动车上一脚撑着地面,回过头来笑吟吟的看着提着水果出来的大男孩。 伊落然走过去,将水果放在篓子里,看着电动车后座抿了抿唇,“你现在还骑这个么?” “是啊,再好的车也开不出当年骑自行车骑电动车的感觉了,走吧!” 看着男人有些落寞的笑容,伊落然有刹那间的迷茫,记起以前曾说过的一句话,晴空哥,我的未来若是没有你参与,我一点儿都不期待。 跨坐了上去,他抓着电动车的后座扶手,看着这个宽厚的脊背也无法再次拥抱上去,记得大学时同居的时候,他从快递公司下班,就总是骑着电动车带着自己去兜风,去吃混沌和拉面,那时候期待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呢? 电动车缓慢的穿梭在小镇不算宽阔的道路上,一双帅气的男人吸引了无数侧目,为什么用一双这个词儿?路人大概就是觉得很合适。 尹晴空的帅是那种霸道凌厉又不羁的,带了丝莫名的邪气可你又偏觉得他满身正气,尤其那双若古波般流动的星眸,只是看一眼,便想沦陷进去,有种化雨前那山雨欲来的错觉。 至于伊落然,他是那种第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向往的人儿,他的笑容干净,纯粹,没有什么感性主义者总是略带的丝丝忧郁气质,他就是像一缕清风,和煦又温暖,让人亲近。 若把两人比作一种动物,尹晴空无疑就是狮子,而伊落然,则更像一只小鹿。(莫名就联想到狮子王辛巴上去了。) 去尹晴空家的那条路铺的沥青石子分外平滑,只是原来的村落已经早已不复存在,在原本村落的背面则竖起来栋栋规格整齐相同的小楼,尹晴空将电动车停在了第六排靠路的西面第一户,院外前的路上正停着他的迈巴赫。 伊落然眸子暗淡了些,他记得这辆车,四年后第一次的重逢,他被灌得烂醉,那日,子木就是从这辆车里钻出来被尹晴空拥吻,而后这辆车也在程立夏给他的那些偷拍照片里出现过。 尹父急忙迎了出来,连连招呼屋内的尹妈,“小……小伊过来啦!吃过午饭没?没吃的话让你婶儿现在给你做。” 尹妈也急匆匆的出来,脸上是略带讨好的笑容,“快,快进来,快进来!” 伊落然有些不自在,将水果递了过去,“叔叔婶儿好。” “欸!好!好!快点进屋。”尹妈拉着伊落然就往屋里拉。 伊落然扭过脸给了尹晴空一个求救的目光,后者憋了丝笑意仰头望向天空装没看见。 进了屋就被请到了沙发上,伊落然无奈叹了一口,“婶儿,我吃过饭了,刚吃过的,真吃不下,您不要忙了。” “那不做菜,我去切个果盘,这儿有饮料,你先喝着,跟你叔唠一会儿。” 尹爸也是催促,“你快去,小空,快去把空气净化器打开。” 尹晴空当没听见,走到伊落然身边坐下,“乡下空气还不错,开什么空气净化器,我们一路吃了多少汽车尾气了都,早免疫了。” 尹爸拿着苍蝇拍就抽了他一下,对伊落然堆着笑,“小伊啊,你看这孩子!” 伊落然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叔,你别这样,会感觉成了客人,很生疏呢。” “可不能,到了这儿就是跟在自己家一样知道不,可不能见外,是叔不好,主要是太久没有见你了。”尹爸一口流利的方言,对伊落然是既心疼又感激又内疚。 “嗯,我知道叔,您现在也不抽烟了啊?桌子上连个烟灰缸都没见,记得以前你最得意的事儿就是饭前饭后来一根儿的。”伊落然打趣道。 “唉,人老了,一家人都叨叨着不许碰,就差写个抽烟有害健康的牌子挂叔脖子里了。” “哈,哪有,叔越来越年轻了,不抽是好事儿。”伊落然和尹爸蛮聊的来的。 这时尹妈从厨房探出头来,“听这老头子胡扯,不让抽,他啊是偷偷的抽,别以为我不知道男厕所里那些烟头你用土埋着我就看不到了。” 尹爸尴尬的朝尹妈挥了挥手,“去去去!” 惹得伊落然噗嗤笑了起来,气氛也一下活跃开。 聊了半天,谁也没把捐肾的事儿挑在明面上来说,尹爸纠结了半天,还是问出了伊落然的感情问题,自家儿子那日抱着自己哭的样子,做父母的,几个心也不够疼的。 “小伊啊,现在处对象了没呀?” 尹晴空拿着牙签儿刚扎起一块火龙果的手顿了一下,眼睑下垂,浓密的睫毛掩住了里面浓重的悲伤。 “呵呵,处了,等有机会了带来给叔见见。” “哦,这样啊!”尹爸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我和你婶儿想了很久,想认你做干儿子,小伊你同意么?” “这……” 他有些为难的看向尹晴空,尽管在爱上尹晴空的那一刻起,就那样希望喊他的父母爸爸妈妈,可是现在…… “好了爸,聊一个小时了都,小落该困了,都睡个午觉去吧,你和妈不是也要准备明天要用的贡品?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尹晴空站起身,直接将伊落然拉了起来朝楼梯走去。 伊落然给尹爸赔了个笑脸,手暗中施力想挣脱尹晴空的手,但对方握的很紧,直到上了二楼才松开。 “我回去吧还是!”目光别到一边,他不太想继续和尹晴空牵扯,靠的越近,这身子就越不受控制的想靠的更近。 “在这儿午睡吧,才来没有很久,你回去,董姨还以为你在这儿不习惯。” “确实不习惯。”伊落然咕哝了一句。 “在这儿吧,我爸妈知道事情以后,一直念着你。” “你呢?晴空哥,你是不是也是因为那颗肾,所以才因为愧疚而……” 而靠近我? 然而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男人栖身过来,一手覆在了他的唇上,目光哀伤到了浓重的地步,“不是,只是一直在怀疑你的真心罢了,不能相信你是真的爱我,毕竟被你那样抛弃过,我们和好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程立夏发给你的信息,一切或许都是阴差阳错的误会吧。” 伊落然沉默了几秒,侧过脸躲开尹晴空的手,“抱歉晴空哥。” 男人释然的笑了下,伸手摸了摸伊落然的头发,“来我房间午睡吧,我理解你的意思,也没有想为自己犯的错辩解什么,至少,让我能看着你吧?” “晴空哥……”别这样…… “求你!”男人弯腰将脑门抵在了他的肩头。 这句求你,搁在两人中间,有多沉…… 终究,伊落然还是伸出来双手,紧紧环住了男人的腰,“我爱你……可是,我有他了。” 男人浑身一震,难受,幸福,开心,痛苦,各种情绪交杂后,他抱住伊落然,抱的更紧,“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只是哥哥……这样行么?别连我这点心愿也推开,求你,否则我真的会受不了。” “……嗯!”许久,伊落然才答应下来。 男人将他带到自己卧室,布置的规格和大学时同居租住的那间卧室一样,伊落然看到架子上放着一双旱冰鞋,正是当年初中毕业前尹晴空生日时候他送的那双。 还有架子上挂的衣服,是多年前很流行的款式,他当时买了那对四季豆金坠子,那是他们正式在一起的见证,那天也是尹晴空的生日,他同时买了蛋糕和这件上衣。 一切,恍若隔世! “快睡吧,午睡有助于养气,我知道你有午睡的习惯。”尹晴空宠溺的刮了下伊落然的鼻子。 “嗯!”重重的点头,眼睛里的笑意那么温暖如此明亮。 伊落然爬上大床,侧着身子望着坐在床边的男人,深深的看了许久,才安心闭上眸子。 晴空哥,我是有午睡的习惯,可是你不知道,那只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分开后,就总是噩梦连连,又被生活逼着,我已经,很久很久都不午睡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我们结婚吧 可是,只要你在身边,那些早就离我而去的习惯,就好像又忽然就都回来了,一丝突兀的痕迹也没有。 做了个很美的梦呢,抓到你的手了,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美梦了。 男人看着熟睡的人儿翘起的唇角,紧紧抓着他的手,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慢悠悠的抚着熟睡人儿柔顺的发,目光里柔的仿佛要化出水来。 低下头凑到他的唇旁,却未曾再吻上去,克制着那冲动,只呼吸着对方温热的呼吸。 宝,真好,还可以这样看着你入睡,还可以听到你说你爱我,这就够了,只这样看着你就够了。 伊落然缓缓醒来,看着面前沉睡的脸,他们的手紧握着,自己在被子里,而他却是在被子外面。男人的脸是这样棱角分明,这样好看。 轻轻摸了摸男人的脸,还是忍不住,往前挪了挪身子,用被子将对方也盖住,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哥哥,就算只是哥哥吧,谢谢你说,你想看着我…… 这个梦,又沉,又稳! 尹晴空大概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在睡梦中拥抱着的熟悉又安稳的味道了,所以沉在里面怎么都不愿意醒来。 尹爸尹妈犹豫了老长时间,才推搡着要去叫那俩孩儿下来准备吃晚饭,是了,楼上那俩人,足足睡了一个下午,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还是打小空的手机吧,这样上去喊也怪不得劲儿。”尹爸为难道。 “嗯,我觉了也是,那你打吧!”尹妈把手机递了过去。 而还在梦中的人终于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从枕边拿起手机,睁开眸子后方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窝在胸口的人儿睡的香甜,还紧紧环着自己的腰身…… 心瞬间就化了,这种拥抱的感觉,即使隔了多年也不曾忘记过,欺骗他的那些日子里,虽然心中藏着报复,但也是无比渴望这样的拥抱,一如曾经相爱在一起的时候。 “喂?”眼底都是隐不住的笑意,他把声音压的很低,“怎么了爸?” “都六点多了,还在睡么?下来吃晚饭吧?这你俩睡了一下午,晚上可怎么还睡的着?” “没事儿爸,你们先吃,给我俩的饭放一边儿,他睡的很稳,让他自然睡醒吧,等他醒了我起来热了吃就行,再不然我们就去镇上的饭店吃点儿,你们别管了,我先挂了。”尹晴空生怕将人吵醒。 “那好吧……。”尹爸无奈的把手机递给尹妈,而后看着满满一大桌的菜色,拿来两个碗,夹了些菜两人就吃了碗里的。 “小天和小雨都在学校,他们若是知道小伊回来了肯定特别高兴,小时候他们俩就最喜欢小伊了。”尹妈边吃边笑。 “咱们把这事儿告诉那俩孩子后,当时小天就问我,还会不会介意他哥和小伊在一块儿,说实在的,虽然心理上还是希望小空能结婚生子,但是看着小伊,就什么也不想再强加给俩孩子了,一切随缘吧,唉!”尹爸摇头叹了口气。 “你别说这个,说这些我就想哭,当年那会儿咱家有多苦,如果没小伊,咱们指定过成什么样子了,这孩子,怎么就能一直瞒着什么都不说呢?”提起这些,尹妈就鼻子酸涩起来。 “是啊!如今他有了对象,看咱家孩子那个样子,可咋办啊?” “能咋办?就这么走着看着吧,反正不管怎么样,小伊在我心里都是我们的亲儿子。” …… 轻轻揽住爱人的肩膀,男人把鼻子抵到了他的发丝间,眼眸里都是贪恋,心里暗说,“宝,你还是爱用海飞丝的洗发水哈!” 熟睡的人儿动了动身子,又往男人怀中挤了挤。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铃声是电吉他版本的“亡灵序曲!” 沉重又哀伤的旋律。 男人眸子沉了沉,以前的伊落然爱听的是类似小情歌或者小酒窝之类的歌,现在……有多悔恨,让你一个人那么久。 伊落然摸到自己的手机,眯着眼睛瞥了眼电话,而后闭上眸子接听,“喂?” “在睡?这才几点?吃饭了么?好想你。”是程立夏。 “不知道呢,下午两点多午睡的,我看下……啊?都六点多了啊,我去!”一咕噜坐了起来,却对上昏暗的房间里那双隐着失落的星眸,“晴空哥……” “哈?尹晴空?喂,你睡糊涂了吧?你在哪儿呢?”程立夏心里有些炸! “我……我在……”伊落然有些为难,他不想说谎,尤其不想骗程立夏,可是不说谎的话……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定定望着他的男人,咬了咬唇,还是选择不说谎,“我在晴空哥的家里,今天我董姨让过来看望他的爸妈,毕竟以前关系都很好。” “喂,伊落然……”程立夏捏紧拳头,心里极度不舒服,强忍心头那口气,“那你刚才喊他的名字,他在你身边?你睡觉他在你身边?” “……是……是!你听我解释。”伊落然有些慌,毕竟是他理亏。 “好啊,你解释。”程立夏呵呵笑了声。 “就只是午睡……我们聊天……我……”他说不下去,他知道自己卑鄙,因为自己醒来时,尹晴空是睡在被子外面的,是自己,把被子给他盖上,靠近他投进那个怀中的也是自己,这种做法,已然是背叛程立夏的行为,“我……对不起立夏哥,我和晴空哥睡在一起,不过真的只是午睡,没有……” “伊落然!”程立夏赫然站起身,额上青筋凸起,控制住想砸掉电话的冲动,“你再给我说一遍来?” 伊落然还想解释,手中电话却被面前的人夺取,男人一手按在伊落然的肩膀上,一手拿着手机,声音磁性又沉稳,“喂,程总!” “呵……呵……”程立夏的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胸腔里似要爆炸被撕扯,这个招呼,谁能教教他该怎么心平气和的去接? “我只是以小落哥哥的身份,我爸妈也都把他当干儿子看待,我承认我还一直爱着他,但是他选择的是你,所以希望你不要误会太多。”说这种话,说自己爱的人是别人的,这种认知由自己亲口说出的感觉…… “误会?尹晴空,都是明白人,别扯行么?明知道你们的过去,明知道他的心意,你们睡一起?还要我不要多想不要误会?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嗯?”男人来回踱步,手摁着额头,不停的压抑想要竭嘶底里砸东西的冲动,“麻烦你把电话给伊落然。” 尹晴空看了眼对面抿着唇难受的人儿,犹豫了下,将手机递了回去,“你们说清楚吧,程总,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小落什么都没做,希望你可以冷静。” 说完他下床穿上鞋子离开了房间,他不愿意听到程立夏对伊落然进行责怪。 伊落然拿着电话跪坐在床上,“立夏哥……” 程立夏仰头深吸了口气盯着天花板吐出,他一手插着腰,“伊落然……呼……你知道我怀着怎样期待的心情给你打的电话么?我到老家一整天你都没有主动给我个信息,我被长辈们拉着,喝了两桌了,一直不停的看手机,你呢?嗯?你呢?”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求你相信我!”伊落然自责不已。 “好,我可以相信你们什么都没做,可是伊落然,我想问问你,你心里现在究竟装的人是谁?你能放下他么?我呢?于你来说,我又算什么?你爱我么?” “我爱你!”伊落然垂着眸子,认真说道,“程立夏,我爱你。” 男人顿住呼吸,沉默了好几秒,才无力的笑了起来,“是哈,你爱我,可是他呢?你也还爱着他是不是?” “我需要时间……” 又是长久的沉默,程立夏不出声,伊落然也不肯妥协,他不想回避内心,这颗心深知它依旧爱着那个人,所以他真的需要时间。 “好……呼……时间,我给你,但是最起码的公平和尊重要有,伊落然,现在,我才是你的男人,我说的你可以理解么?这次的事,我不计较,等过完重阳回北京,我就带你去见我父母,我要公布我们的关系。” “……好!”伊落然望向房门,似隔着门板看到外面的那个身影。 “希望你尊重我们的戒指,我信你说的你爱我,希望不是骗我,好了,你玩吧,我去躺会儿。” 程立夏挂上电话,喝了不少酒,胃里难受的很,这会儿心里更难受,滑坐到地板上倚着墙壁,一时间颓废的不像样子。 伊落然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许久,有时候,抉择,真的像是取了左手剁右手般的煎熬痛苦。 呵呵,决定不是早就做好了么?却总是在又触碰到那个太阳的时候动摇。 夜幕降临,月色升起。 隔了十几分钟,他打开手机页面,给程立夏的号码拨打过去。 没几秒,话筒里传出男人有些压抑的呼吸,电话接通了,程立夏却没有开口。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从此只是哥哥 “还在生气么?”伊落然尽量把声音放到轻松调皮哄人的语气。 “是哈,肺已经炸成爆米花了。”其实在看到伊落然的来电时,那憋着的气就像气球被松开了口,迅速跑的没影儿。 “咳!嗯……那个,现在,伊落然正式给王牌大人道歉,今天的事,小的知道错了,跪求王爷不气。” 噗!男人没忍住笑了出来,心里那点儿气已消失大半,即使确实还很伤心,但输在自己先爱上了,谁让这是自己的选择呢。 “喂!你……” “老公!” “呃……”男人愣住,这还是伊落然,第一次喊他老公,平时他要么是以老公自居喊自己媳妇儿,要么就是还叫立夏哥,不管怎么要求,都不肯喊自己那两个字。 “老公!”伊落然再次喊了一声,“我们……结婚吧?” “……真的?”沉默了好几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带。 “嗯!虽然我现在还无法彻底忘掉晴空哥,但我也真的爱上了程立夏先生,所以,请问,可以和我结婚么?” “伊落然……我爱你!” 谢谢你,我的爱人。 门外,倚着门框的男人深深呼吸了一口,任两行泪流到唇边,而后步履沉重的朝着楼梯走去。 伊落然收拾好走下楼去,外面的夜早已黑透。 刚下楼梯正见尹晴空端着热好的饭菜放到茶几上,笑着朝他招呼,“快来吃晚饭吧,我刚给董姨打了电话,她问我你今天还要不要回去。” 伊落然点点头,“回去,等会儿吃过饭我就回去。” 尹爸尹妈从房间出来,尹晴空让他们继续回去睡觉,别打扰他们吃饭,瞅这孩子在家里任性的,尹家父母斥责了几句,又和伊落然嘱咐了一番,也就是多吃点儿,还想吃什么就叫婶子去做之类的,便回了卧室。 “有些菜凉了之后再热也不好吃了,你若是吃不惯,我们就去下餐馆?”尹晴空将筷子递给伊落然。 “不用,婶儿做的菜好吃,我爱吃,明天祭祖之后,我想去县城吃混沌,小吃街的麻辣串儿和千里香混沌,好怀念那个味道,好多年没有吃过了,那两家店还开么?”伊落然夹起菜色大口吃着,却在咀嚼着尹晴空的那句话,有些菜凉了之后再热也不好吃了。 “还开,麻辣串儿的换了新店面,千里香混沌的那家虾皮也是越放越多,味道还是那么正宗,明天我带你去。” “嗯,好,晴空哥,我们睡了一下午了,晚上也睡不着,去转转吧。” “没问题。”尹晴空将一块藕片夹到伊落然的碗里,以前的伊落然尤其爱吃藕片,酸酸甜甜脆脆的,记得那时候他说喜欢莲花的出淤泥而不染,但是这藕却是扎根淤泥中也能这样白净甘甜又可口,而自己当时回的却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不是莲花有洁癖。 噗,想想那时候还真是有意思,年少时的感情之所以难忘,大概就是没有被生活所侵蚀,爱的纯粹又干净吧,然而多少纯粹的初恋,却都败给了生活。 吃完饭,尹晴空拿出车钥匙,伊落然与和尹家父母告了别,两人皆是出来相送。 然而出来后伊落然却指着电动车,“我们还是骑电动车吧,刚吃饱,透透气。” “好!”尹晴空放回车钥匙,转而推出自家的小型电动车,这个牌子和当年伊落然的那辆小电动车是一个牌子一个系列。 道路和村落小区规划的这样工整干净又漂亮,似乎再也找不出以前路边堆着垃圾或者牛粪的羊肠小路的味道。 男人迎着夜风,穿的很单薄,路两旁都有路灯,电动车的车灯完全成了摆设,灯光太亮,漫天的繁星就显得黯淡。 “那时候下学吃过饭,我们几个做完作业就常在这片地儿玩警察小偷的游戏,或者捉迷藏。”伊落然仰头看着那本该明亮,却因为这灯光而显得黯淡的星空说到。 尹晴空看着这个大精米厂,原本这儿是他家的地,那时候说是要占用建造精米厂,给了他家一笔不菲的占用款,现在看来多么讽刺,这都是善意的谎言,不想接受却不得不接受,宝,你是知道那对我而言是苦药,所以你在上面包裹了糖衣,可是宝你知道么,苦药终究是苦药,糖衣化去,只会更苦。 “小落,要不要去大堤上转转?” 大堤是一条长长的堤坝路,早年防洪黄河建造的,那儿还未开始改建,堤坝之上春季会种许多油菜花,开的堤坝斜坡上满满都是,漂亮的紧,而此时,已是九月,种的作物都差不多收割完,应该是垛满了稻草,但是那里没有路灯,坐在上面看星星最好,小时候他们就常去那里玩,也不算太远。 跑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上坡的入口路,有些陡,但也能上去。 砰—— 随着一声巨响,车子陡然斜着滑倒,将两人给摔了出去,然而落地时,尹晴空却是紧紧护住伊落然,导致手上被划掉了一层皮,而伊落然,虽然被护着,腿也磕了一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看到膝盖已经破皮流血。 “疼不疼?来,稍微动动,我看下严重不,我马上叫120。”男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自己手上的血都没注意到,完全放到了伊落然的腿上,心疼的要死。 “没有动到筋骨,就是划破一点儿皮而已,你看你的手,破皮的比我的伤大多了,呼~怎么回事?”伊落然看向那辆倒地的电动车问。 尹晴空确定了伊落然确实没有大碍之后,这才走到摔到斜坡边的电动车旁,查看了一下后车带,从里面拔出一颗大洋钉,“喏,罪魁祸首。” “哈哈,明天九九重阳,今日小鬼作祟,怕不怕?”伊落然哈哈大笑,并没有因为这晦气事儿而心情不好。 “哼哼,怕个球,幸好你没事,不然让我知道是哪路鬼怪,劳资非去掘了他的坟头儿不可。” 看着尹晴空活里活现的国骂,伊落然眼睛亮亮的,这个样子的晴空哥,真像少年时候,那个校园小扛霸,那么帅,骂人骂鬼都这么有气势。 “看来我们要走回去了,反正也就几里地,不算远,一会儿就到了,就是电动车车带没气,推着的话会很累,不然你打电话叫你的朋友,开辆车过来把这电动车拉走?” 男人大手一挥,直接将电动车搬了起来,而后放到了路边的土坡处,走到伊落然面前背对他弯下腰,“上来。” 呃……这是要背他。 伊落然连连摇头,“你的手也受伤了,我没事儿,就一点儿破皮而已,不影响走路。” “上来,电动车先扔这吧,镇上那个加油站我有入股,晚些时候让过来两个人把车抬走就行了,快上来。” 对于尹晴空的催促,伊落然盯着那宽阔的脊背咬了咬唇,终究还是伸出了双手,伏了上去,是了,心里也想让他背。 紧紧环着男人的脖子,被背着上了大堤。 将人小心的放到堤坝路边的防护砖上,坐在这高处,抬头像是被漫天星辰包裹。 “累不累?”伊落然伸手摸上尹晴空的额头,上面一层细密的汗,伊落然再瘦,有那么高的个子在那儿摆着,也不会太轻,又是背着人上坡,肯定会累,但是男人愣是连喘都没喘一下。 “不累,如果可以,想背着你一直那么走下去。”这告白……虽然麻了点儿,却是心底里最真实的鸣声。 男人双手放在身后按着地面支撑着身体,慵懒的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拂去头上的汗,看着星空闪耀,说不清心底里的思绪。 “晴空哥。” “嗯?”男人扭过脸,看着黑夜中的轮廓。 “没事……”他还是不想谈论他和程立夏的事。 手却忽然被拉住,男人望着他,“小落,答应我爸妈做他们的干儿子吧,我怕,你若是和他结了婚,会离我越来越远。” 鼻子酸涩,“可是这样,你就越难放下,晴空哥,我希望你可以忘了我好好的……唔喏……” 头被揽住,唇被冰凉覆盖,男人一把将他拉倒在了膝盖之上,低下头深吻。 不要……这样会对不起程立夏,可是……依旧渐渐沉沦…… 许久许久,尹晴空才悲伤的抬起头松开他,“对不起……” 说完这句道歉,他起身,大步跳下堤坝路下一米的梯形方格田,上面堆着许多的枯草,一如他此刻若干枯掉的心脏。 伊落然看着下方立在田边的高大身影,心若刀绞,拳头松了又紧,他也赫然爬了起来,“晴空哥!” “嗯?”下方的人扭过脸仰头看着他。 下一秒伊落然也跳了下去,大步冲到尹晴空面前,紧紧环住了男人的腰身,扎进了他的怀中,“让我抱一下你,过了今天,我会答应叔叔婶婶做他们的干儿子,从此只拿你做哥哥看,我……” 下巴被捏住,男人再次吻了上来,眼中垂泪,“嗯,过了今晚!”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罪孽 星空下紧紧相拥的两人,眼里都是眼泪,只是爱一个人,却夹杂了太多的无奈。 大手覆盖上去,“我可以么?” “我不知道……”伊落然的头抵在男人肩膀上。 “如果这是罪孽,都让我来背负吧,伊落然,闭上眼睛,过了今晚,忘掉这些,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我强迫你的!”男人将人打横抱起,再次跳下一层梯田,朝着黑暗中隐秘的枯草处走去。 星空下的身影重叠,伊落然咬在男人肩头。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伊落然痛苦道,更对不起自己的这颗心。 “我说了,你别自责是我逼你的!”男人光着膀子,他的衣服都垫在了伊落然的身下,再次强调不要伊落然自责,他紧紧抱着心爱的人。 “可我知道不是。”伊落然再次咬在男人肩头,咬到口中有腥甜气息才松开,被咬的男人也只闷哼了一声,忍着那痛处,他双目通红,眼泪决堤,“尹晴空,作为爱人,我恨你!” 男人头上有细密的汗,他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抚上伊落然的脸颊,笑的疼痛又无奈,“我也是,伊落然,作为爱人,我也恨你。”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误会?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些!”他再咬,好怨,为什么要把两人推到现在这个位置? “所谓爱人的爱,就是有幸福一起分享,有困难共同分担,伊落然,你的作为,已然跨越了爱,变成了单方面的付出,一味地奉献,不让我知道,你真的觉得那些爱对我而言究竟是爱还是伤害?”男人俯身,亲吻他的脸颊。 不管怎样,过了今晚,我们就……只是兄弟! …… 回到伊落然家老宅,站在这栋载满回忆的小楼前,男人摘去他头发上的一根枯草默默说了一句,“再见!” 伊落然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知道这句再见的含义,这是在和爱人告别! 而自己,乱的不成样子的心被杂乱的锁进心底的箱子里,这才进了大门,董姨还为自己留着灯。 “小空呢?” “姨你快睡吧,他回家去了,我洗个澡也就睡。” 洗完澡回到房间,未接有几个,聊天信息一溜。 伊落然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不知道如何面对程立夏。 希望你原谅我,和过去做的道别!可是道别方式那么多,自己却是选择伤害爱人最深的方式!这就是人的恶,根性么? :睡了么? 滴答,不出三秒就回了信息:还没。 伊落然:我很抱歉,有件事我要和你坦白,即使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不会骗你。 程立夏:别说! 程立夏:如果说出来会伤害我的话,那就别说了,已经很晚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伊落然看着屏幕沉默了好一会儿,直觉对方或许能猜到什么,苦笑了下:好!晚安! :安! …… 次日,天蒙蒙亮小镇远处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各家各户的祭祖也都开始了,伊落然意识清醒了一些,爬起来走到楼梯口正听到楼下传来尹晴空和董姨的对话声: “小空起这么早?” “欸!(ei),我家那边已经忙完了,爸妈特意吩咐我过来这边,给,这一箱是我妈做的贡品。” “哈哈,真是有心了,唉,我看别家都是去商店搬一箱点心或者方便面提到祖坟里拉倒,还是这亲手做的才好呀!” 伊落然从楼上下来,“这些其实都是慰藉(jie)活人的,逝去的人哪里还能吃的了这些呢?” “那也是我们作为家人后代的最真切的思念表达,如果买箱方便面像走形式一般的敷衍了事,说明逝去的人成了一种打扰生者的麻烦,那还不如干脆取消祖祭得了。”尹晴空笑吟吟的走到伊落然跟前,眸子依旧宠溺,“睡的好么?” “嗯,很好,谢谢哥!” 男人点点头,“我们先去祭祖,回来再吃早点,这是规矩!” 回过头,眸底的寂寞被锁上,昨日说好了,今天开始,自己只是他的哥哥!宝,你这样看就好,我不愿做你心灵上的负担,只是……我也,永远把你当爱人看,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等我一分钟,我去洗把脸。”见祖宗,衣衫不整可是不敬。 洗漱好出来,伊落然看到尹晴空开了辆白色别克君威,正把祭品放在后备箱中盖好。 这档次自然差了那辆迈巴赫太多级别,但是伊落然倒是抿起了唇角,“谁的车?怎么不开你那辆?见祖宗坐那辆多有排面儿?” “这咱爸的车,我那辆迈巴赫今天让村儿里二手车倒卖的堂叔开走准备卖了。”男人给他打开副驾驶,自己坐到主驾上。 “卖了?怎么了?那车还很新呀!” “昂,觉得你不是太喜欢它,卖了再买,你觉得再买什么开比较好?”男人系上安全带。 “如果商用,出去谈生意的话,自然要豪车了,不过你的豪车应该不止迈巴赫那一辆吧?” “对呀,不过还是想要你参谋的车子,不用什么豪车,你喜欢什么牌子?什么车型?” “我比较喜欢SUV,空间比较大。”伊落然诚实道,莫名的心情极好,连自己不太喜欢那辆车,他也能看出来? “那不如就普拉多?大切诺基也不错,牧马人的外形比较拉风!你喜欢哪个?”男人发动车子,对董姨挥挥手,如今伊落然亲自回来上坟,她也省心不用再去了。 伊落然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都喜欢,不过你开的话,就大切诺基吧,在北京你总是开的是奔驰AMG?” “嗯,G级AMG!”男人伸出大手弄乱了他的头发,“给你买!” “啊?我不要!” “作为你成为我们尹家干儿子的礼物!选一个,不然三辆都给你提过来!”哇!好霸道! 伊落然望着窗外眼睛笑的弯弯的,“那就普拉多吧!我喜欢那个!” “雷克萨斯LX那辆比普拉多好看多了!” 伊落然翻翻白眼,“你怎么不说还比普拉多贵多了?你别送太贵了,不然我可不收!” “那就普拉多吧,一会儿祭完祖回来吃过早饭,我们就去我家认干爹?” “可以,不过别让婶儿再做饭啊!我们这不用那么多规矩吧,见一下,磕个头算了。” “嗯,不磕头他们也把你当亲儿子看,我们不在家吃,昨天说好了今天祭祖之后带你去县城吃千里香混沌和麻辣串儿。” “好呀!” 祖坟里的荒草被烧的黑乎乎一片,到处充斥着鞭炮爆炸后的硝烟味儿,伊落然跪在爷爷奶奶坟前仔仔细细的磕了几个头。 以前爹妈还很荣耀的时候就想过把爷爷奶奶迁到北京那边,当时买一块坟地对于伊家还不算什么,只是爷爷奶奶生前就说过,不愿意离开这片老家,死了也想和一辈子在一起的伙计们埋在一片坟地里,不寂寞! 所以伊家这才一直保留着那栋祖宅,这样看来,伊落然之所以能在小时候回来这里和尹晴空相遇,也得多亏了当年爷爷奶奶的决定! 尹晴空放完鞭炮,同样跪下认真给爷爷奶奶磕头,同时心底里宣誓,此后一生都要护着这个爱人所有的幸福。 做完一切,两人出了祖坟,天有些阴,兴许是因为这个节气到处燃放鞭炮的关系,每次重阳过清明,总是容易下些雨。 膝盖上沾了些泥土,尹晴空弯腰给伊落然收拾好,“去我家吧!” “嗯,好!”坐进副驾驶,他看着男人的肩膀,“还疼么?” “不疼!” 没有心疼,那些留下的齿痕血印,昭示着过去全都留在了过去。 尹家,尹晴天和尹晴雨也都从学校回来了,见到伊落然,前者特兴奋的跑了过来。 “小落哥!” 伊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这个出落的和尹晴空越发相似的少年,“唷!小天长这么高了,在学校有没有打架?” “哈!哪能,我又不是哥,才不打架,真正的强者才不靠拳头解决问题!”这家伙的口才确实是比尹晴空好太多。 说到打架,伊落然侧过脸看着身旁单手插兜的男人,记忆里尹晴空并不常打架,那两次,也都是为了自己,而且,他一向不喜欢说太多,即使被误解也不爱解释。 尹晴空的妹妹也出落的越发娇艳动人,如今家境的优越,让她衣着都很有品味,一头乌黑的发烫着时下流行的卷儿,在脑后系着个马尾,她也跳过来,有些害羞腼腆,“小落哥!” 伊落然回了一个友善的笑容,“小曦也越来越漂亮了,有没有交男朋友?” 少女嘴一努,“怎么现在不管亲戚朋友,见面就是这个问题?我才没有谈恋爱,因为还没遇到比我优秀的!” 尹妈笑哈哈的解释说小雨现在是学校文科第一名,成绩相当的棒,英语也尤其的好,说这些的时候,尹妈是很骄傲的,不过话题又引到了伊落然身上,“记得小伊初中时候学习也是学校第一呢,这小雨啊,一直都是以你为榜样的,还说以后也想做翻译!” 尹晴曦脸微红,斜了母亲一眼跑回了自己房间。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程立夏寻来 接下来寒颤了一会,话题自然到了正事儿上,现在的认亲,没了古时候那么多的规矩,一般认干爹干娘什么的,也就是说一说,包个红包当彩头儿,再一起吃顿饭就是。 而伊落然,接过那一个厚厚的大红包之后,却是跪下认认真真给尹家父母磕了三个头,“爸!妈!” “欸!快起来,快起来!”尹妈将人拉起,就要去厨房做菜,其实已经有乌鸡在锅里炖着。 “妈,你们吃吧,我和小落去县里,明天他就要回北京了,说想吃小吃街老字号的麻辣串儿和千里香混沌。”尹晴空把手搭在伊落然的肩膀上。 拒绝了尹爸尹妈一再的挽留,伊落然和尹晴空开车来了县城。 要了两碗混沌,尹晴空则去不远处的老字号麻辣串儿那儿打包了一大包各类麻辣串过来。 “很辣的,不许吃太多!”男人宠溺的看着他。 伊落然眼睛亮亮的,有些馋,“嗯,我每样就吃一点。” “还要吃什么不?” “街边那家的芝麻油酥烧饼要一个,不,要两个,你也吃一个!” 看着男人又跑去买烧饼,伊落然支着下巴,他没有发现他的眸子有多亮,似乎,只有和尹晴空在一起的伊落然,才是伊落然。 他有多享受和对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呼!你呀,以前我没钱的时候,总是带你吃这些,就想着有钱了让你天天山珍海味的吃,可现在你还吃这些,追求呢?”男人带着打趣,并不是讽刺这些食物低档,相反,他真觉得这些街边的老字号小吃,才是美食真正的精华所在。 伊落然接过烧饼咬了一口,又吃了个麻辣串,一脸陶醉,“晴空哥,你不知道,大学时候就总是想,后半生每天都能一起吃碗儿混沌,啃个烧饼就好,只要是你就好!” 只要是你就好! 说完这话,两人同时愣住。 男人火热又疼痛的目光。 而伊落然,慌乱又难过,“我不是……抱歉!” 男人伸手在他手上摸了摸,目光温柔,“没事,快吃!” 县城的电影院很小,他们看的片子是被某富二代点名骂烂片的【一步之遥】。 “姜哥解放荷,尔蒙,我觉得还好,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烂!”黑暗中,尹晴空侧过脸看着身旁的人儿。 “我想看(机器人总动员)还有(疯狂原始人)!” “你还是那么喜欢看动漫!” “我常想,如果哪天尾田挂了,我的海贼王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追剧追一辈子,不过有时候又想,不知道结局也挺好,有时候剧终两个字给人并不是圆满的感受。” 尹晴空忍住拉他入怀的冲动,还想要说什么,伊落然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后者抱歉的拿着电话出了播映室,是程立夏打来的! “喂?怎么了?” “我现在在你老家的镇上,你在哪儿?你家具体是几排几号来着?” 这会儿已经下午两点了,他是一早祭完诅,就直接定了机票飞的z市,而后又转车去了伊落然老家的县城,再转车到的镇上。 “啊?你来这儿了啊?我现在在县城呢,那你等会儿,我们现在就回去,我家是南街6排1号院,我董姨应该在家,你先去歇会儿,我二十分钟内到!”伊落然有些哑然。 程立夏没有忽略爱人口中字眼,“我们”! “你和尹晴空在一起么?” 伊落然顿了一下,对上从里面出来的男人的目光,“是!今天我认了他爸妈做干爹干娘。” “呵呵……”他的不安果然成真,他就知道,只要给对方一点儿机会,他们就会靠近,“知道我为什么来你们这儿么?” 伊落然扭过脸,背对尹晴空,走远了些,“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从今以后,他只是我哥哥,我会收好心情,好好和你在一起的,我们不是已经决定要结婚了么?” “那你们现在认了亲,这层关系在以后都会有牵扯,你根本,就放不下他,你忘了他当初怎么对你了是吧?那时候是你信誓旦旦的说恨他,说绝不原谅,可是现在呢伊落然?” “事情也不能全怪他……” “够了,又在找借口,伊落然,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我知道,若是真心深爱一个人,无论他如何对你,犯了什么错,你都会原谅,不惜找各种理由。” “……我说了……我会放下他的,我真的想好好和你在一起,你先去我家里好不好?我现在就回去找你。” 挂上电话,出了电影院,男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等他,“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的沉默。 他不说话,是因为这要把爱人亲自送去给别人的感觉…… 而伊落然呢?他觉得自己站在了一处独峰之上,一面是桥梁,通往希望,而另一面,是悬崖,可是崖底有他遗落的心…… 到了小镇路口,伊落然让停了车,而后他下了车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他爱了多年,又让他遍体鳞伤的男人,转身朝着家里大步走去。 董姨忙切水果又是拿点心的,这个就是她们家小伊现在交往的对象么?之前她去北京看伊落然的母亲,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事以及伊落然的性取向! 震惊之后只剩下了心疼,就如伊落然母亲说的那样,现在什么都不想再去计较,只希望有个人能真心的对待她们的宝贝就好,那个人是男,是女,都没关系了。 其实董姨还是希望自家心头肉可以和小空在一块儿的,他看得出来俩孩子彼此的真心,只是现在…… 看着程立夏也是仪表堂堂很端正的人,她们的孩子眼光应该不差的,而且听伊落然母亲说,这个人帮了伊家很多,帮忙照顾小伊爸爸,看的出来对伊落然也是一片真心。 现在她们也只希望孩子可以幸福就好,只是她不知道,自家孩子是真爱,还是报恩的成分居多? 而程立夏,打量着这房子的每一处,这就是有着伊落然最美好回忆的地方么? 低头看了下腕表,搓了下手,刚好二十分钟了。 光线一暗,大长腿迈了进来,来人的身影只是望一眼,就让人心动。 “董姨,我回来了。”他又看向沙发上的人,“等急了吧?你中午有吃饭么?” 程立夏摇摇头,“一路狂奔到这里,哪有空吃饭?” 一路不安的狂奔到这里,你却还是和他在一起,昨夜我打断你那没有说完的话…… 董姨连忙起来,“那我现在去给你做,小夏想吃什么?” 伊落然无奈,“姨,你歇着,我去给他做。” “不行,小夏跑那么远来看你,你们去楼上说话吧,等会儿我做好了喊你们,想吃什么?” 程立夏站起身走到伊落然身后按住他的肩膀,“落落总是夸您做的鸡蛋面特别好吃,那就麻烦姨做碗鸡蛋面吧!” “好,好!你们先上楼吧。” 随着男人上了楼,房间早已被尹晴空打扫的一尘不染,伊落然看着脸色逐渐暗下来的男人,不由有些紧张。 然而男人并没有发火,而是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想要亲吻。 兴许是心里还有做错事的愧疚,兴许是这里还有那个人的味道,也兴许是这个二楼载了太多最美好的回忆,伊落然竟然惊慌的后退,躲开了程立夏递来的唇,“别在这里……” 他下意识的说道。 “我只不过是亲你一下!”男人身子有些僵硬,笑容带了几分嘲讽。 “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伊落然也觉得自己可笑了些,抱歉的看着坐进沙发里气压很低的人。 “我刚来,你也好不容易回来次,不多住几天?还是我的到来碍了什么事儿?”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前天晚上的事……” “别说!我说了,伤害我的事儿就别说。”男人眸子有些红血丝,显然这两天他休息的并不好。 “可是……”不说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么?你心里卡着那个疙瘩…… “明明答应我我们要结婚了的,伊落然!明明你说你也爱我的!” 伊落然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走到另一侧的沙发坐下,垂着头双手握在一起,“其实我想了很多很多,或许我的行为永远得不到原谅,只是那时的当下,我只是做了自己控制不住想做的,我知道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无论如何,你才是我的恋人,我那都属于背叛,我不想为自己开脱,立夏哥,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 “呵呵呵……”男人笑了起来,“你说了这么多,其实真正想离开的那个人是你吧?却还把这个包袱踢给我?让人觉得被辜负的人是你?” 伊落然抬起头,“我没有这样想!” “那我问你,你想和我分手么?我说我接受了呢?接受了你这次的……背叛!我选择的还是要陪你走下去,这个选择你可还尊重?”男人抬起眸子,凌厉又哀伤的带着质问! 伊落然动容,继而他站了起来走到程立夏跟前蹲了下去,拉住男人的手,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心,“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请你相信我!”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我疼我会说 程立夏把人拉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细细环着伊落然纤瘦的腰身,“伊落然,我知道,放下,是一件说起来多么洒脱,做起来却又是多么困难的事,尹晴空在你的生命里呆了很久,甚至那种存在已经成了你的一种习惯,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立夏哥……”伊落然睁大惊讶的眸子,他没想到程立夏竟能这样想且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伊落然,我很怕……即使知道你爱他,可我还是想自私的占有你,你是我的爱人,我是不会放手的,伊落然,我会给你幸福的,所有他带给你的伤害,我都会抚平他们。” “……” 他将人抱的更紧,呼吸着伊落然身上的清香肥皂味道,“一直以来我都理解你,我知道再健忘的人对曾深爱过的也不会说忘就忘,也明白想让过去真正过去就需要时间,我也不想逼你,可是落落,我真的很不安,我……” 额头上被印下温热的唇印,程立夏顿住话语。 伊落然环着他的脖子,把脑袋抵在他的头上,“我不会离开的,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在忽略你的感受,因为你说过会等我,所以就肆无忌惮的透支你的爱,对不起,相信我,我们以后会好好的!” “嗯,好!” 董姨做好面,程立夏被伊落然拉着下了楼,两人最后还是决定吃碗面就一起回北京,一是程立夏的工作很忙,二者则是伊落然实在不希望在这个地方过多的纠缠,而程立夏要的是一个安心。 尹晴空还是前来要求送二人,因为飞机要到z市去坐,他们从镇上处罚坐车要先到县城,然后才能坐上去z市的公交,尽管乘坐出租会快些,但肯定没有尹晴空的座驾来的舒服。 不过既然有人送,以他们三人的关系,推辞也挺尴尬,紧紧牵住伊落然的手,男人唇角上扬,宣示着主权。 而伊落然,他不再看尹晴空的眼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要凑过来,明知道他过来的话,自己夹在两人中间,会有多难做。 尹晴空自然明白伊落然的意思,他将一瓶果乳递给他,从小镇跑到z市机场,跑高速也得差不多两个小时,“董姨说过几天也要去北京,有她照顾你和你爸爸,我会很放心,过几天家里这边安顿好,我会送她去北京你那儿住。” “呵呵,尹总客气了,我会照顾好我家落落。”程立夏坐在后排,揽着爱人的肩膀,将‘我家’二字咬的极重。 而前排驾驶位上的男人眼眸一片漆黑。 将人送到机场,尹晴空给他们买了票,分别之际,他细细看着这个干净剔透的男孩儿,“过几天去北京看你,想要什么不要省,哥给你挣,车子在北京那边给你提!” 程立夏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拉开伊落然,自己挡在他身前,眼中的敌意已不加掩饰,“适可而止吧尹晴空,我现在才是他的爱人,他要什么,我自然会买给他,不牢你挂心。” “我知道!”男人垂着眼睑,“他现在是我家的干儿子,这只是作为家人给的礼物,等你们结婚了,不想再收我送的东西,我不送就是。” 伊落然心里难受,拉住程立夏,“我们走吧!晴空哥,我们登机了,再见!” “再见!” …… 飞机上,程立夏握着伊落然的手摩挲着那枚钻戒,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些,只是脸色依旧很臭,“为什么接受他送你的车子?之前我也有说买给你,你却拒绝!”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别计较了,我真的放下他了,前面刚说好的,这会儿你又开始生气了。”伊落然有些无奈和疲惫。 程立夏眸子暗了些,对于那样的背叛,真的能毫无芥蒂的立刻忘记么? “别生气了,以后我们好好的,好不好?”伊落然握住他的手,把脑袋伏在他的膝盖之上,今早起的很早,是真的有些困了。 “睡吧。”长长的叹了口气,爱上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这种感觉,几个人懂呢? 回到北京,程立夏依旧是闷闷不乐,尤其进门又看到伊落然之前收拾好的行李箱。 “今天就搬走?我去送你。” 气压有些低。 伊落然自然明白他的不高兴,拽过他的手,“我爸的出院手续还没办,不然我再陪你几天再搬吧?” “喔!行,我去洗个澡。”程立夏淡淡的推开伊落然的手,朝着浴室走去。 然而走到门边,又回过身来眯起眸子望着他,“你不洗?” 伊落然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慌张退后一步,“我不洗。” “你退的这一步是认真的么?”程立夏抿了抿唇扬了下嘴角。 “你先洗吧,我去做晚餐,吃完晚饭我再洗。”伊落然扭脸朝厨房走去。 他知道程立夏还在生他的气。 然而还未到厨房,就被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耳边印上一块滚烫的吻,“一起洗,等会儿我们出去吃。” “不行。”伊落然拒绝道,眼里都是哀伤。 唇被咬住,程立夏吻他吻的很认真。 “我说了,原谅你这次,所以不用有负担。” 他掀开伊落然的薄毛衣,瞳孔还是微微缩了一下,眼眸漆黑的看着那些错落的吻痕,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也只原谅这一次,伊落然你是我的。” 他咬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耳垂,这次的吻,更多的带了些惩罚的意味,而后一把将人抱起,朝着浴室方向而去。 疼痛铺天盖地,程立夏拿着搓背巾在那些吻痕上来回搓洗,试图掩盖掉那些痕迹,直到一处皮肤被破开,流出的鲜红洒在水面的泡沫上,然而从始至终,伊落然都咬着牙未吱(zi)一声。 “伊落然,你真的很残忍你知道么?”男人无力的把人拥紧,头抵在他的肩头,看着那些伤痕心痛又自责,“我该怎么办?拿你怎么办?你真的很残忍。” 伊落然反手将人环住,抱紧,“我真的已经放下他了,你解气了没?好疼的。” 男人忽地抬起投来,诧异的看着水面上逐渐晕染开来的血迹。 “以后不会再让你不安了,真的,以后我疼我会说,想要什么都会告诉你,不会再任意接受那个人的东西。” 呆愣了十多秒,男人才反应过来,“当真?” “当真!”伊落然抱紧他的脖子。 “那别走好不好?留在这里哪儿也别去行么?”他实在有点儿接受不了伊落然从这个家里搬走,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 伊落然噗嗤笑出声来,“难道我要一辈子不出来见人啊?那明天我去把那租的房子给退了,如此就只好麻烦程立夏先生也一同照顾我爸了。” “这是我的荣幸,对不起,伤着你了,伤口还疼么?来冲洗一下我帮你上药。”他要自责死刚才因为赌气和妒忌而下的重手。 “嗯,对了,前面我有接到你秘书的通知,有一场同声传译要我明天去做,是和陈总一起出差去曰本,但是你明天的行程好像是飞纽约。”伊落然被抱出浴室,拿莲蓬头雨洒冲掉身上的泡沫,而后又被抱去卧室。 程立夏拿出医药箱仔细的给他擦药,再在他地方涂抹保湿乳,“我待会儿给小李打电话,让他给老陈安排其他的曰翻译员,你跟我一起去纽约,以后你只做我个人的私人翻译。” 伊落然想了想,“你也太霸道了,不过这样也行,我是不大想去曰本的,但是也不能只做你一个人的私人译员吧,这样的话你让我在公司怎么立足,还不被八卦给戳穿脊梁骨么。” “有我在呢,谁敢戳你?戳……也是我来戳!”某人飞扑过来。 伊落然抡起一脚蹬了过去,“我可是伤病员。你也太恶心了,说那种话,不嫌臊(sao)得慌?” “当然不,我今天可是抛了油拔了蜡,知道老公我这两天伤心成什么样么?不让我吃饱今儿个可没完。” …… “尹总,您好几天没有回公司了。” 尹晴空将签好的文件递给秘书,“在哪儿处理工作都一样,过几天就回去,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是这样,金恒国际外贸的时总约了您几次了,之前我们旗下的几家物流公司举报了一起洋垃圾进口案,时总觉得我们公司很有原则和诚信,所以想建立合作关系,但是却拒绝和除了您以外的其他副总或者经理谈。” 男人十指交叉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成,那约在一个星期以后吧,明天我送董姨去北京,回来后和金恒老总见面。” “是!” 秘书走后,尹晴空将手头的工作依次处理完,看看时间,已经到黄昏了,起身洗了把脸,而后拿上外套下了楼。 “今天又不在家吃饭么?”尹妈问。 “嗯,我去陪董姨吃晚饭,对了妈,小天和小曦这周回来的话,让他们没事儿也多去小落家的老宅里转转,打扫打扫卫生,种些花草什么的。”说完尹晴空骑上电动车出了家门。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傻子的世界 “小空啊,你放那儿,姨来就好。”董姨刚系好围裙,尹晴空已经端着盘子和碗进厨房清洗。 “没事儿,我来,姨你就歇着!” “你这孩子。”董姨看着忙碌的尹晴空笑的温暖,心底里却多了几分哀伤,这俩孩子实在太让人心疼,“等会儿啊,我还要结面,我们小然妈妈啊爱吃我做的油卷和炸春卷,我做了明天带过去给她吃。” “嗯,好,我帮您。” “成,那你去超市给我买点儿黑糖过来,十三香家里也没有了,也买一盒。” 从家里出来,外面微微有些凉,夜色初上,回过头看着这栋老房子,莫名觉得心里很暖,虽然那个人走了,不过不管怎样,我们都对彼此付出过最深的感情,所以即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却觉得右手边你就在身旁,只因还爱着,便不觉得孤单了。 丁字路口的东西向路面的东北路口是镇上唯一的一家邮政储蓄,自动取款机旁坐着一位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老者,这是镇上有名的二傻,听老一辈儿说这年轻时候还是镇上学问最高的人,当年唯一的一位大学生,但是后来忽然的就坏了脑子,从此每日在这镇上溜达,有时候会提着塑料瓶接了水,而后逢人就泼水,当年还把伊落然吓的放学总是不敢回家。 所以每天放学以后,自己就送伊落然回家,见到二傻的时候,当时的自己也很熊,捡了砖头就是一阵咋呼,趁二傻不注意,把砖头丢过去拽着伊落然就呼呼跑回家,不过伊落然是那个最善良的伊落然,他总是会从家里带一些好吃的给这二傻,趁他不在的时候,将食物和饮料放在邮局的大门右侧,当时这里还未建设自动取款机。 进了一家新开的了乐慧超市,尹晴空到调料区拿了十三香,而后问导购黑糖在哪里,如今他也算是这镇上的名人了,不过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却并未真正见过他,毕竟很多年他都不怎么回来这里,导购小姐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估计是早早的辍学在家上个班儿等待嫁人,此时见这高大的大男生英俊帅气的模样,不禁心头小鹿乱跳。 “尹晴空?” 这时对面的零食区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尹晴空一愣,而后抬头看着对方愣了几秒,快速搜寻着过去的记忆,才回忆起来,这个人是,自己和伊落然初中时候的物理老师,记得伊落然刚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就是这位物理老师的课,当时小落在黑板上写下的字体完胜他的。 “老师!”尹晴空礼貌的笑笑,并伸出手同对方握了握,之所以叫老师,是完全忘记了对方姓什么……好尴尬,不过叫老师这准没差。 “欸!好家伙,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啊,长这么高了都,买的什么?”物理老师热络道。 “我姨要做油卷和春卷,我过来买十三香还有黑糖,老师倒是童心未泯,都这么大了还买这么多零食啊!”尹晴空打趣道。 “哪能啊,你小子都敢开老师的玩笑了,这是给我女儿买的,她啊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嘴馋。” “哈哈,那也是老师给惯的,我记得您的女儿和我妹妹差不多大吧,这会儿也该上高中了,还让老爸过来买零食,不是您惯的是啥!” “谁说可不是么!哎,没办法啊!哈哈,上次我还见大力和大彬了,当年你们四个啊,整日黏在一起,本以为你们都会考不上的高中的,就属你最让人惊叹了,竟然考上了一中,也都多亏了那个转学生了,是叫伊落然对吧?欸,眨眼好多年都不见了,他是回北京了么?” 尹晴空点点头,有人能和他一起聊伊落然,知晓他和小落过去的那些岁月,这种感觉真好,“嗯,他现在在北京,前两天重阳的时候他有回来镇上的,不过已经回去了。” “啊!好遗憾呢,特别想见见他呢,老师的家你还记得位置吧,就是镇东头儿四排三号院儿,你们几个闲了可以去我家坐坐,老师给你们弄桌菜,咱们爷儿几个喝一杯,不过也是说笑了,如今你们一个个事业有成,应当都忙的很吧!”说到这里,物理老师有些落寞,也有欣慰,这些都是他的学生,多年过去,看他们事业有成,作为教导过他们的老师也觉得脸上很有光彩。 “不会,等下次小落回来,我喊上大力和大彬,去您那儿叨扰一番,到时候老师您可别嫌烦。” “欸,好好好!”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歉意地对尹晴空笑了笑,“我女儿又催了,那我先回去了,你都买了什么,我帮你结。” 尹晴空哈哈一笑,跟哥们似的提着黑糖拿着十三香而后一把抢过物理老师的一兜零食搭着他的肩膀走向结账处,“我来结。” “啊?这怎么行?不用不用。” “少客气啊老师,跟我们客气到时候可是要自罚十杯的!记住我爱吃红烧肉,伊落然喜欢吃鸡柳,至于那俩货,随便对付。”尹晴空大步过去结账,这一番话说的关系立刻拉近了许多,而且也不会觉得尴尬。 物理老师看着这举手投足都有礼又优雅的大男孩儿,想当年全校就属他最皮,而且说话做事完全是随着性子来,可是班上最让人头疼的孩子,可是几年过去,他就成长为现在这般成熟稳重的人,确实是长大了许多啊。 送走物理老师,尹晴空领着十三香和黑糖又钻进了超市,收银台已经有些沸腾,先前他和那老师的谈话早被那几个注意着他的姑娘听了去,他去送那老师的时候,几个姑娘和顾客已经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尹晴空!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发家致富的人么?竟然是他,哇,好帅啊!真的好帅啊!” “对啊对啊!怎么能这么帅!应该就是他了,啊,好想嫁给他啊!” “别做梦了,听说他是个g-ay,不喜欢女人的。” “少胡扯,人红是非多没听过么?肯定是有些人啊见不得人家好,就泼脏水,不知道哪家姑娘能有幸嫁给他啊,肯定得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才能修来这样的福分吧?” 然而讨论正持续着,那人忽然又钻了回来,几个姑娘铮时傻眼,娇羞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了。 只见尹晴空走过来,“我还要进去买点儿东西,提着这黑糖和十三香可以进么?不然我先放你们收银台这儿吧?” 他所站立的那个结账口的女孩儿惊呆了,脸铮时红成了虾子,“嗯……嗯,好,放这儿吧,没关系的。” 尹晴空大步走向食品区,径直扫荡了一兜零食,而后拿上几瓶果汁和牛奶,又来到蛋糕区站立了一会儿,认真的挑选了一个小蛋糕。 记得他和伊落然和好的时候,定了那个酒店,伊落然当时提了个小蛋糕还有一些甜品给他,说记得自己爱吃甜食,而自己回答的却是已经很久不吃甜食。 是我亲手把你弄丢了。 我想我大概会孤独终老,再也放不下你了小落。 兴许我若不知道真相,会自大又冷漠的继续游戏人间,可比起那无知的好受,我情愿认知一切,知道你那么真的爱过我,真的很幸福呢宝。 想哭呢,这样一个大男人,会不会很丢脸? 小落,想抱抱你…… 再次回到结账台,尹晴空将左手上的东西放到上面,右手空着,那只手弯曲的弧度,就是好像感觉在牵着一个人。 “一共是108块7毛。”收银女孩儿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其他女孩儿的目光也不时往这边瞟过来,满眼羡慕之色。 尹晴空掏出一百五十块。 “找您四十二块,那七毛不用给了。”收银女孩儿双手把零钱递给他。 这平日里穷巴巴可怜的老太太,她们也没少收过一毛钱,毕竟这是超市,不是小卖铺。 尹晴空嘴角翘了翘,冲女孩儿笑了一个,而后多抽出一张一块钱放了回去,“剩下三毛给我一个大点儿的袋子把零食装一下就成。” 零食装好,尹晴空提着东西出去,女孩儿们的目光跟随目送。 然而走到厚重的门帘处,俊美高大的男人忽然回身,冲她们眨眨眼睛,“之前你们讨论的话题我有听到,她没说错,我确实是个g-ay,没有人泼脏水,我这里!深深的爱着一个男人,并且这辈子都只会爱他一个!即使他再不爱我。” 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而后大步离开。 那个为他收银的女孩儿捂住嘴巴,为什么有种心破碎的感觉呢? 尹晴空提着东西回家,走到邮政储蓄那儿,二傻还在,倚着那自动取款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傻子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世界呢? 我若痴傻,受尽世人鄙夷或怜悯的目光,会怎样呢?宝你会嫌弃么?如果是你,我想我会每天把你照顾的一丝不苟,绝不让你蓬头垢面,不让你受任何白眼。 呵呵,说这些不可笑么尹晴空?明明是你,将他爱你的心撕碎,把他的自尊践踏到了泥土里,是你亲手毁了那些过往的记忆,把我们之间最珍贵的四季豆和手串儿用那种方式化成了割裂你们爱情的凶器,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将零食递了过去,二傻先是诧异的瞅他一眼,而后没有任何防备的欢快的接了过去,那黑乎乎满是脏污的手捏着薯片儿就塞入口中,发出享受的呜呜声。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照顾 尹晴空拧开一瓶水,想给二傻洗洗手,奈何对方抱着薯片儿死活不撒手,只好作罢,他又拧开一瓶酸乳,让二傻喝,怕他被噎住。 “呵呵,哥们儿,是什么样的打击能让你一个大学生变成这样啊?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老一辈儿的说是因为你失恋被甩。”尹晴空将小蛋糕打开,坐在二傻身边,自顾自的吃起来。 “呵呵,只是失恋被甩,你就被刺激的傻啦?傻不傻呀你?兴许对方甩了你,不是因为不爱你呢?若她不爱你,你痴傻又有什么意义呢?若对方是因为爱你才离开的你,就像我的小落,那么我痴傻的话,只会让爱我的人更加自责难过吧,欸,你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话呢?反正我是不会像你的,好了,这些零食留给你吃吧,虽然我很有钱,可以请保姆把你收拾的很干净,将你照顾的很好,但那都不是有人把你放在心尖儿上来保护,你选择这样的生活,我相信你并不是毫无所觉吧?”他把蛋糕一口口吃完,越吃,口中越发的苦。 拍拍二傻的肩,男人立起来做了个扩胸运动,“记得我的小落那会儿下学总是被你吓到,但是后来他总是给你送吃的,而你后来也总是冲我的小落招手的不是么?你如果能聊天就好了,咱们没事儿还能坐一块儿聊聊我的小落,抱歉,我要回家帮董姨做春卷了,你可真可怜,这么晚了,你的家人也未来寻你回家。” 二傻有家人,只是他痴傻了之后,父母难过之后,最后变成深深的无奈,希望只能寄托在二儿子和几个女儿身上,几个儿女也常抱怨把精力和钱都用来培养他,结果培养啥了?这老大,只好由得他在街上溜达,自生自灭了,估计回家后也是受尽冷眼和谩骂,所以他才更愿意呆在街头吧? 谁知道呢? …… 次日一早伊落然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不过身子可是有些吃不消,昨夜……昨夜,他扭过脸看看抱着他一条腿睡的香甜的男人,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喂,Joker,该起床了,今天我们还要出差。”他将人从被窝中扯了出来。 “嗯……喔……好困,媳妇儿,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不常说一个大公司的王牌是不可以偷懒儿的么?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喜欢赖床了。”伊落然无奈的掰开他的手臂,而后下床走到窗前拉开落地窗窗帘。 “唔——那还不都怪你,我已经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病入膏肓了,就此死在你肚皮上最好。” 伊落然气的好笑,“你呀你,给你十分钟时间赖床,快点儿起来,我先去洗漱。” 对着镜子看着满身新添的吻痕,一阵无奈叹息,身子这会儿到处都是散了架一般的酸疼,可是还要上班,没有办法,不过觉可以等上了飞机以后再补,对了,还要打电话把租的房子给退了,不过定金肯定是要飞了,欸! 干练的高个子干净又明媚的人儿利落的煎上两个荷包蛋和火腿,再冲上两杯营养美味的牛奶燕麦片,这才去将被窝里睡的满脸享受的人给拖了出来。 程立夏赖在伊落然的身上,“亲爱的,我离不开你。” “喔?真是这样?那我现在吃完早点就要出发去纽约了,如果你不速度一些的话,我们的飞机只怕要错开来坐了,那么程立夏在飞机上的这几个小时大概是不能看见我了。”伊落然卷了卷衬衣袖子,打了个响指笑吟吟地转身朝客厅而去,丢下程总一个激灵之后欢呼着进浴室洗漱,而后更衣,再冲到餐桌旁一口饮下一杯牛奶燕麦片,这期间竟然只花了那么十分钟时间。 “明天谈完生意之后我们要不要住几天去逛逛再回来?”程立夏咬着荷包蛋吃的很香。 伊落然抬了抬眼皮,“吃美食去吧,PerSe的米其林三星西餐厅,可是被评选为纽约最佳餐厅的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想去瞅瞅。” “没问题,olloe‘s旗下的成都印象也不错,那儿也是全纽约味道最正的中国菜菜馆了,我每次出差去那儿都会去吃上一顿。” 伊落然被逗乐了,“王爷倒是好雅兴,正宗的中国菜当然是在中国吃,你跑去国外不去尝尝本地特色,还跑去吃中国菜,也是醉了你。” “这你就不懂了,在异域,享受本土的经典美食,那种感受才是别样的好,不过经过多次考察,这家成都印象其实也是挺坑爹的,作为一个地道的北方人来说,上次点的一盘儿辣子鸡丁,和国内的一样坑爹,都是麻辣非常的中国,完全不像其他普通中餐馆中酸甜可口的鸡丁一样,而是在一片红辣椒里寻找那为数不多的辣子鸡丁,完全是吃辣子嘛。”程立夏撇撇嘴开始数落。 伊落然笑而不语。 “不过他们家的清蒸鱼很新鲜,尤其是龙利鱼和鲈(lu)鱼,我最爱吃这两种,不过东坡肘子却是时好时坏了,有时候非常软烂入口即化,有时候又很硬,但是水煮酸菜鱼的汤是特别的好喝……” 伊落然将自己的那根肠夹进了对方的盘子里,“如果你继续介绍的话,我们就要迟到了。” “亲爱的,你是不是心疼我昨夜卖力的付出,所以特意多给我加了根肠儿?”男人俏皮的冲他眨眨眼睛。 伊落然气的牙疼,哼哼一声,“我现在难受的很,强撑着给你做的早餐,希望你快些吃完,我们上飞机速度去纽约,我需要休息。” “sorry,如果你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在家休息吧,我让秘书安排其他的译员随我过去,我自己英语也不错的,带你去就是为了长面子。” 伊落然翻翻白眼,“那我可就不去了。” “嘻嘻,那可不行,说好了带你去吃美食了。”男人伸手抚了抚伊落然的刘海,而后将食物快速吃下,“走吧。” 刚到飞机场就收到了尹晴空的信息:今天我送董姨来北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你今天忙么? 程立夏把头伸了过去,“谁呀?” 伊落然有些无奈,“是我晴空哥,他今天送我董姨过来这边,要不然我不去纽约?” 程立夏有些不高兴,“你现在是工作好嘛?公私可要分明,这样吧,我会让秘书安排去接董姨,这几天让董姨先住家里熟悉熟悉环境吧,我找人照顾她,我们好不容易一起出差去好好玩玩的。” 伊落然捏着手机想了想,而后点点头,“好吧,我和晴空哥说一声。” 伊落然:我今天和立夏哥出差去纽约,董姨麻烦你送到立夏哥的别墅那儿吧,我们会安排人照顾她几天,我很快就回去。 尹晴空:没事儿,你忙你的吧,董姨我就多照顾几天,等你回来我再把姨送你那儿,还有那辆普拉多我给你提好了,回头给你送去。 程立夏看着普拉多三个字冷冷哼了一声,“你把那车搁家里,我可是会被添堵的,等从纽约回来我提辆宝马给你,兰博也不错。” 伊落然将手机放回兜儿里,瞪了眼程立夏,“那是我干爹干妈的心意,你若不喜欢,我把车子停在外面就好,不开回家里,你不要动不动说送那些,搞得好像被你包养了一样。” “我就只是不想看你用他的东西,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小心眼,可是伊落然,这搁别人身上也不能很大度吧?只是一辆车而已……” “对哈,只是一辆车而已,立夏哥,我会全心全意好好呆在你身边的,那只是辆车,不代表什么,我真的想留下它。” 话被噎住,程立夏缓了几秒,才深深出了口气,“好吧,想留就留着吧,我们登机吧。” 男人的眼眸幽深,生气的并不是一辆车,而是你的态度啊,如果你在乎我的感受的话,明明知道我讨厌那辆车,为什么不能不要它?可大概你也会觉得委屈吧,觉得我逼你?啊!这个梗不能想,越想越焦躁,越累。 …… 从女子监狱出来,董姨抹了抹眼泪,“再有大半年,我们然儿妈就能出来了,欸,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想想这些年我们然儿遭的那些罪,我就心疼呐。” 尹晴空拍了拍董姨的肩膀给以安慰,“放心,以后会好起来的,您做的油卷和春卷儿特别好吃,她一定很喜欢。” “嗯呐,那我们去医院看看然儿爸吧。” “嗯,我们现在过去。” 到了医院,护士们又是一阵骚动。 “哇,看,我男神又来了,喔,好帅,哇,他看我了,看我了,怎么办?怎么办?”护士小姐的心跳已经长了n倍。 “不过这位帅哥和伊落然还有我们程总是什么关系啊,并未见他和那两位同时来过。” “如果我有这样的儿子,我情愿天天躺在这儿啊,这位病人也真是可怜又幸福,有几个人能躺在这儿一动不动还有这么多人悉心照顾着记挂着?” “对呀,3楼307病房住的那位老太太,明明穿金戴银很有钱,而且子女也一堆,也没见哪个总是跑来看望她的,这人比人,将心比心呐。” 尹晴空走了过来,“你好,刚才我去打热水,但是开水房那儿贴着维修告示牌子,现在是没地方打开水了么?” 护士小姐吓了一跳,心脏更是若小鹿般乱撞,男神居然主动找她说话耶,要知道这位病人的三个儿子,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纽约生意 “昂,您可以到对面的门诊部一楼东边的开水房打水,你又来给父亲擦洗身体啊!”护士小姐眼睛亮晶晶的。 尹晴空点点头,“麻烦各位照顾我的父亲了,多谢。” “不用谢,这都是我们的职责。” 尹晴空告了别拿着水壶朝着对面门诊部而去,这边的护士群再次炸开了锅。 “你好福气啊,哇,我也爱上这位帅哥了怎么办,好有礼貌,好大方,又这么孝顺,刚才我查房还见他给他父亲捶腿捏肩按摩,实在太好了这个人,好想嫁给他怎么办?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聊的正欢,董姨就提着一兜提子进来了护士室,想表达一点儿心意。 护士们连连推拒,“阿姨,我们上班是不能吃这些的,也不能收病人家属的东西,您提回去吧,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无奈,董姨最终也没能让护士收下这兜提子,只是兜提子而已嘛,倒成了行贿了,时代真是变了不少哦。(作者弱弱可怜下又庆幸下董姨不知道家属给医师暗地里发红包的事儿) “这一家人可真是实在。”护士长叹息。 “欸,越说越想嫁他们家去。” 没说几句呢,董姨再次跑了进来,不过却是十分的慌张,“闺女,你们快去给看看吧,刚才我们然儿他爸手动了,真的动了,眼睛也睁开了一会儿,不过没有什么焦距,现在又闭上了,快去……” 护士长大手一挥,“立刻通知张医生过来,小玲你跟我来,带上检查设备。” 而尹晴空打完水回来就看到病房内围了一大群人,当下水壶差点没握紧掉地上,他的心被攥紧,大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我爸他怎么了?”恐慌蔓延,他生怕是那种不好的事发生,如若是那种事,他的小落得崩溃成什么样子呢?那次小落握着父亲的手求他快点醒来替他撑一撑的场景每每在心头想起,都是剧烈的疼痛。 董姨激动的过来拉住尹晴空的手,“小空啊,太好了,我们然儿他爸要醒了,要醒了,太好了。” 那剧烈乱蹦的恐慌心情平复下来,被狂喜取代,这骤然的情绪落差,让他有些脱力的感觉,长出了一口气,“真的么?太好了,呼呼,姨您真是福星,您一来,人就醒了。”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开个玩笑缓解下董姨的情绪。 一番检查,医生出来,“伊先生他已经有了醒转的意识,不过长期的昏迷导致神经反应还未跟上,不过既然已经苏醒,清醒是早晚的事,他的身子目前很虚弱,等清醒之后,不要立刻着急大补,不然他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要一点点的来,另外建议你们多推他到外面走走,看看草地,办一张复健卡坚持锻炼,相信会很快的好起来。” 尹晴空很激动,强压下这情绪,点点头,“谢谢医生,谢谢您。” 而伊爸时而会睁开眼睛,但依旧是没有什么焦距,眼珠子流转不知在看什么,但是看一会儿就会又疲累的睡过去。 尹晴空捏着电话皱着眉,“姨,我要不要现在就把消息告诉小落?他刚出差去纽约,这样会影响他的工作吧?” 董姨想了想,“先不说吧,然儿爸也没有完全的清醒,过几天应该就差不多了,正好然儿出差回来,给他个惊喜。” “嗯好,我在这儿和他在这儿都一样。”尹晴空坐了下来,继续给伊落然的父亲揉捏大小腿和按摩脚底。 董姨感动莫名,又心疼尹晴空这孩子,亲生儿子只怕也就做到这个地步了。 次日。 天气微微有些阴,天气预报过两天会有雨,刚进医院就碰到了熟人。 高挑的女孩儿简单的时尚毛衣配牛仔裤,扎了个高马尾显得俏皮又干练,看到尹晴空的第一眼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翻着白眼‘嘁’了一声。 “你来做什么?”郑梦桐对尹晴空可是失望到了极点,在那次的对峙中,尹晴空和他哥们对伊落然的态度,在伊落然付出了那么多却得到如此对待,只怕心都已经碎干净了。 所以此刻她根本无法原谅尹晴空对伊落然的那些所作所为。 “小落出差去了纽约,我来这里照顾他爸。”尹晴空淡淡回了一句,而后走向病房,他虽然欠了伊落然一辈子也无法还清的债,但这一切都是自己与小落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他爱的并不卑微,所以没有必要在郑梦桐面前低声下气。 “你这人可真是……” 郑梦桐出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跟着去了病房,见到董姨,她十分惊讶,“董姨,您怎么会在这里?” “是小梦啊,我和小空来了两天了,我准备留在这里帮我家然儿照顾他爸,等明年七月份儿啊,小然妈就能回来了。” “这样就太好了,只是阿姨,您知道伊落然现在有男朋友了么?尹晴空在这里不好吧?”她对尹晴空的芥蒂可不是一般的深。 董姨看看尹晴空,再看看郑梦桐,有些尴尬,“小空也是个好孩子,帮了我们小然很多呢,我知道小然交了男朋友,可是……” 尹晴空上前一步,按了按董姨的肩膀,扭过脸看着郑梦桐,“我不会去破坏小落的幸福,你放心吧。” “呵,希望如此。”郑梦桐放下包,询问了一下伊爸的情况,而后放下一叠钱。 “不用了,我会负责所有医疗费的。”尹晴空沉声道。 “是啊,我是没有你有钱,不过这是我的心意,你那是赎罪!” 董姨拉住尹晴空,“小梦,别这样说,当年的事说不来是谁对谁错。” “是哈,我也没有在追究过去的对错,这世上捐赠器官的人多了,没有理由让被捐赠者就得负责捐赠者的一切,只是尹晴空,我不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此刻就算你做再多,也弥补不了伊落然受的伤害。” “我知道,我现在做这些也不是为了他原谅我。” 说完尹晴空提着热水壶出去。 郑梦桐叹了口气,“董姨,那我也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望叔叔。” “小梦,你对小空说话太重了,他是真心对我们然儿的,姨看的出来。” “我知道,只是姨,我没办法原谅他那么伤害伊落然,我先走了。” 刚出医院,就被后面的狗屁膏药贴上,这家伙从美国跟到了这里,天天不上班尽跟着她。 远处的天空阴的很重,微起的风有些凉意了已经,“赵彬,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我当时只是说错了句话,而且我也不知道小伊做的那些事啊,你犯得着这样么?我不管,想就这么甩了我,没那么容易。”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的是猪皮。” 噗——郑梦桐没忍住憋笑了一声,跺了跺脚扭脸离开,赵彬对着医院鞠了鞠躬,“伊叔,过几天再来看你啊,现在媳妇儿都要跑了。” …… 高档舒适的餐厅放着优雅的钢琴曲,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一身得体的剪裁西服,身后还跟了一排同样西装革履的黑人,带着墨镜,气势倒是十分吓人呢。 “程先生,您好,久仰,之前听史密斯先生谈起你,说你是个相当诚信的合作伙伴,这次我们合作,还希望一切顺利。” 程立夏同他握了握手,点上饮品,“贝伦先生客气了,史密斯先生积极为我们撮合生意,有机会了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伊落然将汉语翻译成英语,贝伦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是程立夏先生带的译员么?果然也是仪表非凡啊。” 比起程立夏爷们气十足的帅,伊落然则更添几分干净儒雅,而且并不娘气,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不做作,不讨好,落落大方,让人感觉相当舒适。 “谢谢贝伦先生夸奖,介绍一下,这位是伊落然,是我的……爱人!”程立夏握起伊落然的手,颇为自豪得意。 美国男人意味深长的盯着那双握着的手,目光最后在伊落然脸上停留颇久,点点头,“程立夏先生好福气。” 而接下来的生意谈判,似乎并不是那么顺利,此次合约主要是针对一款在美国销量极好的除螨产品入驻中国品牌生产的项目。 螨虫是属于节肢动物门的一类微小动物,与人类的健康关系非常密切,不管是疥螨,蠕螨还有粉螨,都会叮咬人的皮肤吸血,从而引发各种过敏反应或者是尿路,酒糟鼻等,严重危害着身体健康,螨虫的尸体,分泌物,排泄物等都是过敏原,哮喘病和支气管炎,肾炎等,都是常见的疾病。 “据统计,成年人百分之九十七以上都感染有螨虫,它们主要分布在地毯,沙发,毛绒玩具,被褥坐垫以及床垫枕芯之中,一人的汗液,分泌物和脱落的皮屑为食,粉螨主要贮存在视频和粮食中繁殖,而蠕螨,则主要寄生在人的毛了个囊,皮脂腺中,比如鼻子,耳朵,头皮,耳道,后背等地方,它们无处不在,很是顽固。”程立夏将自己的一些认知讲出来。 贝伦先生点点头,“您说的很对,而且有意向研究表示,有皮肤病的人群面部每平方厘米就有12.8个螨虫,没有皮肤病的则也有0.7个螨虫,它们主要活动交了个配的时间点大多在晚上,这样看来,普通人脸上一般350平方厘米来计算,夜里会有245只左右的螨虫在你脸上活动,而有痘痘的则大概会有4480只螨虫在脸上活动。” 正文 第六十章 龌龊的生意伙伴 所以除螨,这其实是比洗面奶更应该为家庭所重视的问题,只要出几个螨虫危害视频,那么市面上除螨产品肯定层出不穷。 无疑,这款美国热销的除螨产品效果是极好的,原本以为有史密斯先生从中牵线,这场合作应该很容易促成才是,而此时,这贝伦先生对诸多方面都提出一些略带刁难性的条件。 “生意我们不急,程立夏先生和伊落然先生飞一趟纽约也很是辛苦,我理应尽到地主之谊,不如今日我坐东,我们去玩玩再说生意可好?时间也不早了,先吃饭可好?” 程立夏有些无奈,伊落然显然也有些疲累,换到私人包厢,昂贵的酒水陆续启开,配上一些可口的小点心,但显然,有这些酒水在,只怕这食物是难以吃到腹中几口。 “抱歉贝伦先生,我的爱人他不善饮酒。”程立夏的脸有些黑,对方看伊落然的眼神分明夹杂了一些越界的有色目光。 “只是助助兴嘛,不会让多饮的,伊落然先生不赏脸喝一杯么,对了,我也有人要介绍给你们认识。” 贝伦先生拍了拍手,这时一个同样金发的英俊美少年走了进来,他的皮肤很白,但说实话,这种外国人的白皮肤却略显粗糙,远没有伊落然那种白而透着微微红的干净透彻,但无疑,这个外国少年也是个极品的尤物,简直就是通话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英俊。 “这是JohnWilson,是我的……嗯,甜心,哈哈,约翰,去和程立夏先生喝一杯。” 金发少年乖巧的点头,而后径直坐到了程立夏身旁,端起了酒杯满上,“程先生,欢迎来到纽约,以后有机会去你们那儿的话,还有劳您照顾。” 而与此同时,贝伦先生的手摸上了伊落然的手,“伊落然先生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方男孩儿了,好莱坞发展的那些个华人根本没有办法与你的气质相提并论。” “贝伦先生!”伊落然抽回自己的手,“多谢夸奖,但是我受之有愧,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不该随意肤浅的进行比较。” 程立夏喝下那杯酒豁然起身,拉起伊落然,“贝伦先生,我想此次合作就暂时到这里吧,有机会我们再谈。” “呵呵,程先生何必如此?我们都是常年在这商场上辗转打交道的人,一些东西不必摆在明面上来说才是,约翰是我养的技术十分好的,保准你满意,我只要求伊落然先生今晚陪我聊聊天儿就好,那么之前所商谈的条件我都依照程先生的要求来如何?再让百分之三的利润也没有关系。” 话都挑到这个份儿上了,这美国佬的意图只能这样明显了。 伊落然有些紧张的后退了一步,手却被程立夏紧紧攥着,投给他一个别怕的眼神,程立夏冷哼一声,“抱歉了贝伦先生,我的爱人是千金不换的,史密斯先生撮合我们之间的合作,看重的是我们凌宇国际外贸的诚信和我的工作能力,而以色交换来的合作,只怕我可不敢将公司的前途压在如此上面。” “我们走!” 说完,程立夏拉着伊落然大步离开,丢下贝伦握着高脚杯出神,呵呵,有意思,有点儿挑战的猎物,才是一个好的猎物,不是么? 来到外面街上,程立夏肺都气炸了,“艹特么的狗杂种,竟然敢打你的主意。” 伊落然无奈的笑,“看来长的帅也是一种罪过哦!” “对啊,以后我得把你关家里不让你出门了,艹特么,气死我了,走吧我们定机票回家,奶奶个求,游玩的兴致也没了。” “抱歉,因为我的关系,这次生意泡汤了。” 程立夏把人环住,完全不顾过往路人好奇的目光,“这种垃圾不合作也罢,怎么可能拿你去交换,你刚才也是够了,你是害怕我让你去陪那垃圾?” 伊落然摸摸鼻子,“没有怀疑你,只是本能的退了一步而已,我们先去吃东西吧,别因为这种人扫了兴致,我也好久没有来过纽约了。” “嗯,好,那我们就当是特意来旅行了,走吧。” 华灯初上,程立夏攥住伊落然的手,“要不要趁着机会去见见我爸妈?” 交往也有些日子了,见对方父母这个提议也考虑了几次,不过伊落然依旧是有诸多顾虑。 “立夏哥,我们的事你和伯父伯母讲过了么?” 程立夏点点头,“嗯,说过了,我爸倒是没说什么,我妈有点儿激动,骂了我几句,不过我觉得这是他们没有见过你,他们见了你,肯定会喜欢你的。” “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好么?我没有做好准备。” 当年若是知道后来的那个结果那样苦涩难咽,他一定不会粗心大意,他会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他和尹晴空的感情,哪怕此生都不让这份感情见阳光,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我们不能得到外界的祝福,为何还要去承担那份排斥和恶意?立夏哥你是不曾经历过那些恶意,所以你此刻总是一副勇敢超人的模样,丝毫不怕任何我们感情所要面临的风雨,你把那当成是对我们感情的考验,没错,是当作考验! 而我,只想求一份安稳,再不想试探爱情的坚固。 “不用准备,一切有我呢,再说只是见见我爸妈而已,总不能我们这辈子都不见双方父母吧?还说结婚呢。”程立夏有些不满的拿出电话,“我先和我爸妈说一声。” 过了会儿电话接通,传出一个比较好听的女声。 程立夏有些愣,这不是自己老妈的声音,“你是?” “呃……立夏,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苏熙颜。” 紧接着那边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听笑声显示出心情极好,“小夏啊,今天你舒伯父来家里做客,和你爸谈点事情,小颜也跟着来了,刚才见是你电话,我就让小颜接了,你在哪呢?前几天重阳节回家祭祖了吧?” 程立夏抚了抚额头,“妈,你还好意思说?祭祖这事儿不该你们回家处理的么?真是!对了,我现在和伊落然在纽约呢,准备回家见你们。” 伊落然手心有些汗意,这场景何其相似,那时自己也是,接到母亲的电话,说郑梦桐去了家里,意图就是为了撮合亲事,那时候的尹晴空,一定是很不安的吧,此刻听程妈妈的语气,显然对这个女孩儿很满意。 “什么?不是,小夏啊,你玩真了么?你听妈妈说,你们是没有未来的,你是我们程家最大的希望,你若是传出那样的名声,老家的亲戚们怎么看你?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这是把自己的路在断掉知道么?” 程立夏握紧伊落然的手,“妈,我和你说很多次了,我没有在玩,我对伊落然是真心的,而且现在社会对同,性已经比较宽容了,这不会影响我的前程的,如果你们执意不接受他,那我们的婚礼到时候不通知你们就是。” “不是,小夏,你……” 程立夏窝着火儿把电话给挂了,看的出来,程立夏的母亲还是比较婉转的,并未如自己的母亲当时那样崩溃疯狂。 “今天还真是诸事不顺。”程立夏抹了把脸,“那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酒店吧,明天我们玩一圈就回北京。” “嗯,好。” “亲爱的,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我爸妈他们最疼我,一定会同意的。” 伊落然笑了笑,感慨这程立夏此刻真像个孩子,“不会,伯母已经很客气了,当时我妈是直接抽了我十几个耳光,被我爸拉开的,不过你也别因为这些事情和家人闹不愉快,父母好不容易将你养大,给了你那么多关爱,如果你只因为一个我,就伤他们的心,也太过不够成熟。” “嗯,放心,我会好好和他们说。” 两人坐车到一处美食街吃了很多好吃的,有外国友人凑上来询问他们俩是不是东方的明星,毕竟伊落然这个气质实在好的没话说,而且长相又丝毫也不比那些当红的鲜肉差,程立夏也是十分的帅气迷人,举手投足间都十分有修养的样子,起初他们以为伊落然是韩国人,还询问有过什么作品,或者是不是做的模特儿。 这里也时常能见到一些东方的当红明星来这里游玩购物,也怪不了那些明星都爱往国外跑,不是说国外就真的那么好,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国外他们没有那么红,可以正常的逛街购物,而在国内,则真的是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喘口气都是困难。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伊落然累的实在不想动,不过他可不愿意拖着满身的灰尘入睡,还是强打着精神进了浴室冲个澡,接着程立夏就也跟了进来,从身后环柱他,两人一起洗。 然而洗了一半,双手就被钳住摁在了印花拼图的白瓷砖上,明显能感受到来自后方的蠢蠢欲动。 “别,我很累了,而且昨天已经……我真的很难受。”伊落然睁大疲惫的眸,侧着头看着伏在他肩膀上的人。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伊爸苏醒 “就一次!”程立夏祈求道。 “不行,我真的不太舒服。” 伊落然挣脱他从浴室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躺进了被窝,拿出手机对着一个头像出神了很久,那是尹晴空后来又加上他的好友,不过并不是之前和李子木在一起时候用的那一个,这个账号,是他们初中时候用的那个,与自己当时被母亲发现空间果照的那个企鹅账号还保持着情侣空间的关系,网名也是情侣名称,自己的幸福起点,而他的是幸福终点,原本的意思是我们彼此就是起点和终点,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他点开对方的头像进入页面,想进入空间,却发现空间加了锁,并不对他开放。 想了想,他还是发了则消息过去:晴空哥,你把董姨送过去了么? 很快就得到回复,幸福终点:没有,我在北京买了房子,前面把姨送家里。 伊落然:呃,好吧,在你那儿也好,你说把姨送家里,你又出去了么? 幸福终点:嗯,我现在有点儿事,在纽约玩的还开心么? 伊落然:还好吧,不是很开心,生意因为我的关系黄了,对立夏哥感觉挺抱歉的。 幸福终点:生意嘛,有能谈成的也有谈不成的,怎么能是你的关系,不用想那么多。 伊落然握着电话嘴角上翘:嗯,谢谢你晴空哥。 幸福终点:谢我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北京? 尹晴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看着手机屏幕满眼温柔,抬头看了看床上的人,伊落然的爸爸下午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不过身体还很虚弱,所以他就留在这里照看。 而伊落然刚打了‘明天’两个字还未发过去,程立夏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窜到了床上,看到他的聊天页面后,脸色逐渐暗了下来。 “和尹晴空聊天的?” 伊落然点点头,“嗯,我问问我董姨的情况,他说没有送到我们那儿,我姨除了我也就和他熟,我没回去之前在他那儿也好,省得孤单不适应。” “喔!” “我们明天回去吧?生意没谈成反正是,回去还有其他工作要做,我姨在等我,我也没心情去玩了。”伊落然坐起身子接过浴巾帮他擦着头发问。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不过真的只是因为董姨的关系所以才这么急着回去么?”男人沉声道,垂着的头感受着隔着毛巾在他头发上游走的手指。 “不然呢?”伊落然反问。 “哎!”程立夏长长叹了口气而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嫉妒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承认又吃醋了好呗?你跟他接触一下或者说一句话我就吃醋,敢问伊落然先生可有法子治疗?” “睡觉吧。”伊落然倒进被窝拉上被子。 程立夏无奈的看着背对他侧身躺着的人,“你不把‘明天’那俩字给尹晴空发过去?不怕他等你的回信彻夜难眠?” 伊落然回过头看着他,“立夏哥,我们能不能好好的不这样?你这样让我有点儿喘不过气儿来,我和他不会再怎样的。” “嗯,对不起。”男人栖身过来,环住他的腰身,“我只是太不安了。” 对此伊落然也很自责,他反转过身子,拥住爱人,扪心自问,这就是自己求的安稳对么?可是这颗心,已经碎了,不是那个人,什么样的未来都似乎没有了期待,如今只求,这个真心付给自己的人,如果拥着自己他是幸福的,那至少,也让他幸福吧。 …… 男人看着手机屏幕,再没等到回复,笑了笑,点开自己的空间,自从他走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好友也只有他一个。 伊落然,我不怕千人阻挡,却只怕一人投降,我们的爱情早就举了白旗。 可是我不怕,白旗是举给世人的,却不是举给我们的心。 宝,你的心碎了么? 我的也是。 那么我们都碎掉的心就成为渣子永远混在一起吧? 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睁开的眸子四处流转了下,最后落在尹晴空的身上,后者迅速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帮他翻身。 伊爸咳了一声,呼吸有些急促,三年了,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衰退,想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电视剧里演的植物人醒来就下床奔走或者搂着亲人痛哭什么的实在太假。 赵彬和尹大力提着夜宵过来,尹晴空正给倚着枕头呆愣的男人揉捏着小腿。 尹大力心疼自己哥们,“晴空,你先吃点儿东西睡会儿吧,我们陪小伊爸说说话聊聊天,你看你眼睛都有红血丝了。” 赵彬把饭盒依次打开,都是尹晴空平日里爱吃的菜。 男人点点头,走到洗手池处接了水洗了把脸坐过来开吃,“大彬,你和郑梦桐怎样了?” “她呀,还是那个臭脾气,拗的很,我这都道歉道了几个月了,死活就是不搭理我,我能咋着滴?”赵彬哀叹一声,不过语气倒是比前段时间轻松了许多,看来有戏,至少现在回来是空着手,表示提过去的东西送出去了,前段儿回来手里总是提着一些准备送的小礼品。 尹大力白他一眼,“有异性没人性的玩意儿,快过来给伊叔叔捶腿,不,你负责捏脚。” “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我来就成,公司的一些琐事还要大彬处理,快回去休息吧,大力你也回去,明天早上送我董姨过来接我的班儿。” “啊?你要一夜不睡么?不是有高护么?你这累坏了身子可咋整?” 尹晴空摆摆手,“我这体格儿熬个夜算什么?没事儿,高护拿钱干事儿的,多是表面工作做的不错,还是我亲自来吧,伊叔躺了太久,我得多给他按摩按摩,这样恢复的可以快一些。” 尹大力痛心疾首,“你们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明明都那么深的爱着彼此,偏偏特么多出个程立夏什么玩意儿的。” 尹晴空夹了颗花生米就丢了过去,“胡说什么?如果没那家伙,只怕小落早就撑不住了,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了,好了,你们回去睡吧。” …… 伊落然还是陪着程立夏在纽约又呆了两天才回来,尽管归心似箭,但他知道这样对程立夏太过不公平,而爱情里总是寻求公平,真的是件相当累人的事。 而程立夏看着虽然人在陪着自己游玩,心却不知飘在何处的人儿,尽管尽力讨好,但对方给的多是敷衍的笑,渐渐也没了兴致,所以提前订了回国的机票,原本是打算呆上一个星期的。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赶去医院,下了飞机就给尹晴空打了电话,才知道董姨在医院陪爸,而自己爸爸已经醒了。 天!醒了? 一路伊落然都激动不已,拽着程立夏的手都在颤抖。 刚到医院病房,正对上端着便盆出来满眼红血丝的高大男人钻出,三人皆是一愣。 尹晴空挠挠后脑勺,“小落!” “我爸呢?”伊落然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看着男人的双眼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 “刚大力陪叔叔去CT室做检查了,等下就回来了,你先屋里等会儿,我先把便盆倒了。” 说完尹晴空端着便盆错过伊落然,对程立夏点了点头而后走向远处的卫生间。 一个护士抱着一些营养吊瓶走过来,笑的特别好看,她可是最喜欢伊落然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三个男神同时在医院出现呢,“哈,你好几天没有来医院了呢。” “嗯,我出差去纽约了,刚回来。” “你们兄弟可真孝顺,你不来的时候你哥可是天天过来给你们爸洗漱按摩,陪他聊天,我们医院都说你爸能醒来是一个奇迹呢,毕竟植物人一般超过一年,醒来的几率就十分渺茫了,一定是你们的孝心和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让奇迹发生。” 伊落然僵了下,“我晴空哥他总是过来么?” “嗯,好几个月了,你们不是轮流过来照顾你们爸爸的么?这几天他一直在这儿守着,每天给你们爸爸按摩好几个小时呢。”护士好奇道。 程立夏有些听不下去了,“我们先进去吧。” 伊落然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便盆里是大号的,父亲躺了三年,已大小便失禁,这个加护病房里是有卫生间的,但是凡是大号自己也都会端出去倒掉,以让房间里的空气能够不被污浊,那人也是这样来做。 伊落然坐到床上,手摩挲着床单眼睛不知不觉就湿了,他抬起眸子对上程立夏的,“我爸他真的醒了!” 程立夏摸摸他的头,而后揽到自己的胸口,完全不顾小护士睁大的好奇眸子,“嗯,乖了,你看,一切都好起来了。” 若你在肩膀还稚嫩的时候,作为自己支柱的父母突然倒下,没有经历过是难以体味那种无助和苦涩的,也许很多人都觉得就算那样自己也一定会很坚强,然而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想要坚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尹晴空回来,手中的便盆已刷洗干净,放好后就觉得有些尴尬,有些多余,“那个……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小落你等会儿和董姨说一声吧,大力回来后让他去我家找我就可以。” 说完他深深看了伊落然一眼,转身离开,而伊落然也只点了点头,如何能听不出尹晴空是找借口离开?说的公司有事去处理,却让大力回家去找他。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可是亲爱的 程立夏削了个苹果给他,而伊落然接了过去轻轻咬了一口依旧是眼神飘忽着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大概不知道他自己在看到尹晴空的时候眼睛有多亮,却又在那人的身影消失后多么黯淡。 所以伊落然,我这么多沉重的不安,你真的懂么? 不多时,尹大力推着轮椅回来,轮椅上的男人四肢还不是很有知觉,但呆滞的目光落在伊落然的身上时,便多了些反应,口中有轻微的模糊的声音发出,他似乎试图抬起手,但奈何无力。 伊落然上前一步,握住父亲的手,头一次泣不成声地在这么多人面前哭成了一个孩子。 今天他留在了医院照顾父亲,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而程立夏虽然想在这里陪他,但是公司各项事务都在等着他去处理。 “没事,我自己在这儿照顾爸就好,你快些回去工作吧,在纽约呆了这么久,工作一定积成山了。”伊落然拥抱了一下他,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记得抽闲泡个澡。” 程立夏点点头,走出病房,隔着窗户看着伊落然疲惫的伏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他只觉得有种无力的感觉,是了,自打爱上这个如画又如新鲜空气一般的男孩儿,自己最多的感受就是无力。 他也终于明白,没有人可以对另外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就像自己明知道他被万箭穿心,他夜夜睡梦中落泪痛不欲生,但也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故事,可即便这样,自私的爱情啊,我也不想撒手,你的幸福只有我可以给你好么?好么小落? 公司的事确实乱的可以,原本与纽约客户贝伦先生的生意是胸有成竹的,广告企划案都已经做了出来,各部门的预售工作也都着手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是得回的消息,这项合作居然泡了汤。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程先生?”电话里,史密斯先生用着不算太流利的汉语询问道。 “多谢史密斯先生的好意,不过很抱歉我不能与贝伦先生达成一致的合作目标,中国有句古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最起码的原则观念都无法共通,我是绝不可能把爱人当成交换游戏的筹码,so,这次合作还是请他另寻合适的合作商吧。”程立夏提起那个龌龊的家伙就来气,竟然敢打他爱人的主意。 “昂,这样,那贝伦那个蠢货还真是遗憾,好吧,我尊重程先生的想法,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史密斯先生道了晚安后挂断电话。 …… 深夜,伊落然帮父亲翻了一个身,刚伸过一个懒腰后,查房的护士过来,见他没睡就进敲门进来,递了一个多层饭盒和一个保温汤桶给他。 “这……”伊落然挠了挠头发接了过来,疑惑的看着俏皮可爱的小护士。 小护士脸倏地红了,“内个,不是我送的,虽然我也很想送,不过我加班自己连口饭都还没有吃上呢,这个是你那个哥哥前面给提过来的。” 伊落然一滞,心口子上划过一道暖流,立刻猜到是尹晴空,“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应该已经回去了吧,这都一个小时了,前面我寻房过来时候你在睡,所以没有叫醒你。”小护士两个食指戳啊戳啊,心里感叹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呢?还有刚才的那个哥哥,都是帅的让人绝望啊! 伊落然抿唇笑了笑,而后打开饭盒,保温汤桶中是小米南瓜汤,夜间喝鸡汤什么太油腻也不好,小米还能养养胃,另外的多层饭盒里,一个蒜泥蒸茄子,一个炒豆角,还有一个水煮肉片和一个生削西红柿撒白糖,很普通的家常小菜,都是那时伊落然爱吃的,既营养又美味。 伊落然腾出一层盒子,将每道菜自己都夹了一些,将剩余的递给了小护士,“你们加班很辛苦,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很多,这个你们吃吧,尝尝我哥的手艺,不是贿赂哟。” 小护士脸嗖的红成了虾米,倒也没有客气,大方的接了过去,“如此,就替姐姐们谢谢你们兄弟了。” 等小护士提着菜盒离开,伊落然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喝了几口小米南瓜汤,享受的眯了眯眼睛,而后拿出手机,聊天软件给尹晴空发了消息。 伊落然:你来医院给我送夜宵了。 没出十秒,信息回来。 为你锁芯:嗯,喜欢吃么? 伊落然:喜欢,你改网名了啊?不是一直都是幸福终点? 为你锁芯:是啊,改了,喜欢吃就多吃点儿,不过也不要吃太多,毕竟是晚上。 伊落然不自觉的翘起唇角:那到底是要我多吃,还是少吃啊? 为你锁芯:本着身体第一的原则,少吃吧,多喝点小米汤吧,熬了很久,我尝了尝味道还很不错。 伊落然噗嗤笑了一声,望着对话记录痴痴傻笑。 伊落然:你回家了么? 隔了足足两分钟才回复。 为你锁芯:抱歉,刚上了个厕所,医院厕所这个点儿一个人上还挺吓人啊! 啊?伊落然呆住:你没回家啊? 为你锁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儿,明天大力把董姨送来,我再回去休息。 伊落然直接站起身跑出了病房,这一层的卫生间是在最西南角,中间是两台大电梯,电梯对面则是一处面积空旷的大厅,设了几排座椅,平时医院住院部紧张的时候,不少没有床位的病人家属夜间则会在这里打地铺。 果然,走到转角,靠墙的一排座椅边儿,男人正捧着手机盯着一个聊天页面,显然是在等待自己的回复。 他轻步走了过去,“晴空哥。” 男人抬起头,对他温柔的笑了笑,而后起身伸出大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尹晴空183的个子,伊落然180的个子,一个高大英武,一个纤瘦俊朗,两人对面而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墙边,望着外面医院的停车场和远处广场上的一处喷泉池。 “困不困?”尹晴空宠溺的看着他。 伊落然摇了摇头,指着远处的额喷泉池看着男人的眸子亮晶晶的,“去那边走走吧?” “好!” “等我一下,我去把我们的夜宵端来,我猜你也只是做菜的时候尝了一点儿,绝对没有吃对不对?” 尹晴空莞尔一笑,“知我者,小落也。” 看着步子轻快的人儿跑去病房的身影,男人原本清澈的眸子里又染上浓重的悲伤,小落啊,这些年的折磨,你越来越成熟了,我们是把爱情给磨灭掉,你学会了爱人,爱了别人,而我也学会了爱人,我…… 呵呵,罢了尹晴空,只要有他的笑容,你就不孤独。 男人自嘲一笑,看着那个身影钻出病房,眼底的悲伤再次化作宠溺和期待。 来到广场上,两人在喷泉池的边沿上坐下,伊落然有些抱歉的耸耸肩,“除了这一层,我把剩下的都给护士小姐了,所幸这桶小米南瓜汤我舍不得给她,这么大一桶,应该够咱们俩吃了,反正你不也说夜里不要吃太多为好不是么?” “嗯,怎样都行。”男人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伊落然眼睛弯弯的,“可是只有一个勺子。” “没事儿,一个够用了,你先喝,剩下的我再喝。” 伊落然也不客气,拿起勺子美滋滋的喝了起来,期间将勺子递过去,让他也来几口,而尹晴空则是接过勺子,将汤桶整个的提了起来,大口的喝了几口,“这样喝汤才爽,我在家喝汤从来不用勺儿。” 伊落然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对呀,这样的尹晴空才是尹晴空啊,身后的喷泉池水流簌簌的流动着,声音不大,竟让人心灵觉得宁静。 “听着这水声,就想起初中时候你们村儿的那条干(gan)河了,还有茅坑叔家西边的莲花坑,咱们夏天还老是去那里洗澡摘荷叶了,你总是头上顶着个大荷叶,光着膀子在那儿钓鱼,记得有次足足掉了大半盆,你最会收拾那些小鱼儿,刮麟去鳍,鱼肚子里剖出来的气泡,一踩一个响儿,婶儿炸的鱼儿也可好吃了。”伊落然吃着菜津津有味的回忆着过去,他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他有多久没有这样与人侃侃而谈了。 其实初中自打和尹晴空他们混在一起,他的本性也暴露出来,是个相当健谈话又多的人,然而这些年,他的真心早就烂在肚子里,见不到爱人的思念,家庭的重担,孤独与疼痛,他早已不会诉说,即使和程立夏在一起,大多数时间,他也只是在沉默。 “偷偷告诉你件事儿。”尹晴空把汤桶递给伊落然,勺子也递给他,“想知道么?” “嗯?你说。” “我说了我怕你打我。”尹晴空憋了丝笑意。 “啊?好奇心更重了。”伊落然歪着脑袋望着他。 “咳咳!”男人清了清嗓子,而后伸手夹住人儿的肩膀,“其实,咱们几个那时候在莲坑里洗澡,我往里面尿(尿)了。” 伊落然瞬间一把掐在了尹晴空的腰上,如果是白天,一定可以看到他的耳根都红了,“你可真恶心!”,不过隔了几秒,他也憋不住了笑,哈哈道,“其实我也往里面尿了。” 尹晴空缕了把后脑勺,弯腰下巴抵在伊落然的肩膀上,“我知道,那会儿游到你根儿,忽然觉得水温一热!” “你还说!”又一把掐怼在男人的腰上。 “好想回到那时候……”男人从身后环住他纤瘦的腰身。 “别这样晴空哥。”伊落然挣扎,心痛。 “忍不住……想抱你想的快疯了,不停的在脑海里催眠自己以后我只是哥哥……可是亲爱的,我快窒息了,我感觉我被锁在了一个密闭的玻璃罩里,我不知道出口在哪儿,我出不去,你也进不来……我知道我需要时间……我会强迫自己只看着你,再不冒犯,我……”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是别样的尹总 痛。 彻骨,所有的伤害带来的疼,都比不了失去你,而这疼即便多少个夜里折磨着我,也没有此刻看见你难过让我更心疼的了。 舍不得你这样痛苦。 我才是那个被关在密闭空间的人,这么久,这么久一直等着你来敲门,早就忘了如何破茧成蝶,便枯萎在这个壳子里。 男人从背后这样环着他,大概,无论多久的时间,都无法只把你当弟弟看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催眠罢了,说给你听,说给我听。 许久,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许久,伊落然才转身挣脱这束缚,“我得回病房了,你也回家吧。” “嗯,我送你回房,有了这个拥抱,今晚大概可以做个好梦。”男人伸展了一下身体,故作轻松道。 伊落然只觉得胸口再次被割裂。 回到病房,小护士在还饭盒,正看到尹晴空揉了揉伊落然的发,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这和那儿,不禁失笑,这对兄弟可真有意思,感情这样好。 “累了就在旁边的床位睡会儿,明早我亲自送董姨过来。” “让大力哥送吧,这都两点了,你回去也睡不了几个小时。” “嗯,看情况而定。”尹晴空哈哈大笑,而后挥了挥手离开。 伊落然无奈,什么看情况而定,自己还不了解他么?他只是怕坚持送的话,自己会有心理负担罢了。 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父亲,伊落然握住他的手,为了父亲能有更好的休息,屋内没有开灯,只卫生间和窗帘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 “爸,我该怎么办呢?我知道这样对不住立夏哥,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原本这样的抉择,我是当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他们两个,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我舍不得他们任何一个受伤难过,我该怎么做?” …… 次日,这九月中旬的天气也越来越寒,一早天气灰蒙蒙的,有丝丝凉意的细雨飘下来,抛开与人为伴的晴空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倒是更喜欢这阴雨绵绵,可以倚着窗户静静的想一些心事和一些人。 果然,是尹晴空将董姨送来,对上伊落然无奈的有些红的眼睛,他心疼的笑笑,而后从袋子里取出一件秋装最新款的男士呢子大衣,“以后天气凉了,出门多穿厚一点,今天去上班么?” “嗯,上,今天只有一场传译,两个小时就好,我现在就得走,立夏哥说五分钟就到这儿了。” 尹晴空又递上饭盒,里面是今天的早点,“路上吃吧,工作完回去好好睡一觉,爸就交给我和董姨吧。” 董姨心疼的给伊落然整理好衣服,“好好休息啊然儿,放心,有姨照顾你爸呢,别担心。” “谢谢姨,谢谢……哥。” 穿着他送的衣服,提着他做的早点,伊落然走出医院,仰头望向远处道路的尽头,我,可以安心享受这幸福么?许不了你一世陪伴,却还自私的想要占着你的目光和你的关心? 几分钟后,程立夏的车子停到跟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竖起大拇指,“唷,衣服不错,很帅!” 伊落然没有答话,坐进副驾驶内垂着眼睑,“今天的客户是曰本的么?李秘书并没有通知我。” 程立夏忽然凑到他的跟前,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顺手将安全带给他拉上,“骗你的,你的工作我已经安排了其他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睡上一觉。” “这不太好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工作了,拿着那么高的工资,这样公司里会传闲话的。” “别想那么多了,这世上有人的地方就有闲话,就算你做的一丝不苟,也还是会有人因为嫉妒而找各种理由进行诟病,你看你的眼睛,血丝都出来了,我知道昨天是无论如何也拉不走你,所以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听我的。” “嗯,好吧。”他也确实很累。 程立夏刚想说带他去吃早点,目光就落在那饭盒之上,“董姨给你做的?” 伊落然的手明显的紧了一下,咬了咬唇,点点头,“嗯,董姨做的。” 说谎了,在爱情和爱人之间,有时候说谎似乎可以让生活过的更容易些。 程立夏笑了笑没有再细问,宝,你真的不怎么会说谎呢,可是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 z市的一家高级法式餐厅内,男人西装革履的倚着沙发靠背正在看一本财经杂志,若刀削般英俊的侧脸带了丝丝的寂寞和沉闷,低头看了眼手上昂贵又有质感的腕表,指针指向12的刹那,那个若狮子般的男人准时的进来。 尹晴空大步而来,气势犹存,他径直伸出手,微笑的恰到好处,“时总,抱歉,刚下的飞机,让你久等了。” 时节客气的笑了下,“没有,我也刚来十分钟,尹总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五秒,没有迟到,这尹总最近生意做的很忙啊,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 “时总说笑,只是我家人生病了,在北京住院,所以我在那边照顾。” “原来是这样,病情怎样了?没想到尹总对家人这样的体贴关心。”有时候商业合作前,拉拉家常更容易增进感情,促进生意的商谈。 “应该的,来,时总坐,午餐想吃点儿什么?今日我坐东。”尹晴空脱下西服外套,搭在椅子上,他没有带助手,这是习惯,除非是遇到外国客户需要翻译,平日里商谈,他并不如一些大老板爱摆架子,总是各种助理秘书带一堆伺候着。 时节暗自点点头,他就喜欢这种不拘小节但是并不无礼猖狂的人,“那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早就听过尹总你的大名,果然是青年才俊。” 挥了挥手,尹晴空不在意的笑了下,“业内怎么说我的我清楚,抛开面子上的那点儿吹捧,不过说我是个乡下的暴发户,没有读过几两墨水。” 对于尹晴空大方亮出自己的出身,丝毫没有自卑的掩饰,时节再次心中点头,这男人成功是有他成功的理由的,这些年暴发户很多,一些乡下发家的男人,总是大金链子名贵手表,各种包装自己,生怕别人拿他的出身来说事儿,能做到尹晴空这样坦然的人并不多,而且这个人也并不是没有读过几两墨水,听闻他虽然高中就辍学,但是后来创业期间也坚持自修了大学的全部课程,商业方面也极具头脑,关键还十分的有自己的原则和气魄。 让他印象比较深的是去年z市举办的一场商界巨头间的酒会,他期间上前发表演讲,自信又流畅的说着他的一些认知和观点,非常的独具一格,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而当时有个物流公司家的公子,可能是因为双方属于竞争对手,又或许是自恃出身的高贵,便当众给他使绊子,嘲笑他农民出身。 而他呢,则是落落一笑,说今年的物流成绩报表,他们公司的业绩是业内最优秀的,他说,“出身不论贵贱,又什么是贵,什么是贱?朱元璋行过乞,当过和尚,照样名垂千古,一代大帝,你自恃比我出身好,在这里展现的教养却还不如我。” 而后这富家公子又攻击尹晴空是个同恋,当场酒会多人都带了女伴,甚至邀了不少明星到场,对他抛橄榄送秋波的美女可不少,毕竟这长相和身材在那儿摆着,对于同恋这个话题,这就像是个裂开缝隙的臭鸡蛋,是个苍蝇都想去嗅一嗅,叮一叮。 然而在全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尹晴空则是径直冲一个挺漂亮的男孩子招招手,将人拉上台,直接拥吻,亲完还反问一句,“大家看的可还尽兴?如果不尽兴,我可以再来一个。” 当然,对于他的做法,大家的评论褒贬不一,有的人觉得他真性情,就比如自己。 而有些人便只能送他‘煞!笔!’二字了,不过这人也不在意,生意照样做的风生水起,越来越大,对待商业敌人也是够狠够辣,行事果断有原则,自己之所以决定找他来进行以后的海关物流合作,完全是上次的‘洋垃圾’进口案,长期往国内走私‘洋垃圾’的货商早就因为牟取暴利而发展成一个分工明细的团伙,那次走私是通过他的物流公司而行,却被尹晴空查到并且扣下。 一般这种情况,对方肯定是要与他谈合作,大不了分个几成利润,然而尹晴空却是直接把公司内部联合走私的员工给开除并且送到警察所,而对于那些走私的人,面对对方的威胁,他二话不说,也是将海关稽查的人给叫来,说,“我就是个流氓,别拿那套冠冕堂皇的伪君子做派来我跟儿前卖,想怼我?吗的怼不死我以后我逮着你们一次弄你们一次。” 那次‘洋垃圾’海关稽查案还上了热搜,百姓自然是一片叫好声,不过业内不少人则再次送了他‘煞!笔!’二字,有钱都不挣,走私的只是些二次利用的‘洋垃圾’,又不是毒品和武器,至于嘛,这样以后利润最大的生意,谁还找你? 然而他的回应是,“没有原则和底线,拿国人生命开玩笑的生意,只会把你自己的路走绝。” 时节看着对面一丝不苟但又偏觉得他任性随意的男人,不禁觉得好笑,这人蛮对自己胃口的,性格也很欣赏,相信以后的合作应该会很愉快。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流言 没有意外的,尹晴空同时节达成了合作商关系,对于这位金恒国际外贸的老总,尹晴空也是极为认可对方的能力和人品,而且他们年岁相同,共同话题也多一些,至少这人在外从没有花边新闻流出,从不逛夜店不花天酒地,听说他和女友从十八岁就在一起,二十岁就结婚,走到现在,已经近七年的时间,尹晴空喜欢长情的人。 “昨天纽约的一个大商联系上了我们外贸公司,谈了一项强效去螨的家庭系列产品,我挺感兴趣的。”时节笑道,“但是我听闻那位贝伦先生的作风不是太好,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就是好色,好男色。” 尹晴空嚼着牛排好奇的抬起眸子,上下打量了一圈时节,这货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帅,很爷们的气质,他好笑的看着时节,“难道时总是怕对方对你图谋不轨?那大不了这单生意不要了呗,你们金恒国际也不差这么一单子,况且那些个老毛子凡是好色的,合作都会有点儿风险,容易被对手用美人计给算计了。” 噗!时节哈哈大笑了起来,“尹总说笑了,我虽然自认长的不错,不过那老毛子喜欢的可是柔美漂亮的男孩子,我这一看就一粗犷老爷们的哪能看的上我,再说了,敢打劳资屁股注意的人估计还没出世呢。” 这一通聊天,两人都放开了来,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尹晴空食物嚼的贼香,抬起眼皮再次打量了一圈时节,“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粗犷啊,不过既然是对方找你谈的合作,又不喜欢你这款,你还担心什么?” “是这样,首都Summers国际外贸的老总是我的朋友,原本这单生意是我朋友和他们准备敲定的,我朋友还为此没少费神,不过当时我朋友带了爱人去参加的这次会谈,结果这老毛子居然打了他爱人的注意,想睡他爱人,所以这单子才这么黄了,我朋友现在对那老毛子可是厌恶至极,提起来就恨的牙痒痒,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时候说起这事儿还想着弄死那货呢。” 尹晴空愕然停顿下手中的叉子,“Summers国际外贸?黄金时代?程立夏?” “啊?尹总认识老程啊?对的,就他,前几天带他爱人去的纽约,我其实还挺纳闷这家伙什么时候搞基了,不过他给我发了照片,别说,啧啧,那小伙子长的还真不赖,怪不得连那老毛子也动了心,所以这单子我来接不太合适,但是这单子利润和前景都很可观,这么放弃了又觉得可惜,所以我想让尹总来接这单,我只提百分之五利润就好,如何?”时节眨巴眨巴眼睛,商人嘛,哈哈!友谊第一,利益也得是第一啊,老夏,兄弟也不算背叛友情对不对? 然而他发现尹晴空的脸色不太对劲儿,越来越黑,甚至都听到了那拳头骨节的嘎吱声,“呵呵,怪不得,原来是这样黄了生意,敢把那肮脏龌龊的心思动到我宝身上!” “尹总?怎么了么?”时节好奇的询问。 尹晴空回过神,想起那日小落与自己聊天说生意黄了,自己还安慰他,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摆手笑了笑,“没问题,这单子我接,原本我只是做物流,参与你们也只是作为海关的商业合作,但是你说的这项生意确实有前景,什么时候约贝伦先生跟我见见吧,咱们也很投机,钱嘛,挣不完也花不完,利润给你百分之七。” “哈哈,尹总果然豪爽!” 呵呵,贝伦!?男人摸着下巴陷入深思。 …… 伊落然一早做好了丰盛的早点,昨天程立夏回来的很晚,喝了不少酒的样子。 端了碗醒酒的酸汤进到卧室,空气里还弥漫着丝丝酒气,他把碗放好,而后走到窗帘处拉开窗户,换一下满室的污浊气息。 外面的光洒进来,程立夏伸出胳膊挡住眼睛。 伊落然将窗帘又拉上,凑到床前,“你醒啦,先喝点热汤暖暖胃再睡吧。” 程立夏挣扎着坐了起来,倚着床头揉着眉心,光着的膀子上有些细碎的痕迹。 “哦,对了,董姨准备什么时候搬到咱们家来住?”他的声音有些干涸。 伊落然将汤碗递给他,装作对那些痕迹视而不见,“她在晴空哥那儿住的也挺好的,我们两个都要上班,也没有太多时间接送她,我大力哥和彬哥最近得闲,小时候也总是一起在我家,他们都和董姨比较熟悉,我怕董姨一个人孤单,所以还是让她住在他们那边吧。” “是啊,这样就有更多理由可以让你们见面了。”程立夏嘲讽的笑了下。 伊落然抬起眸子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喝汤,“这些日子你总是早出晚归,工作也都把我安排到了副总们手下,我不知道你又哪里不开心,可以告诉我么?我如果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正,希望你不要这样。” “你不问问我肩膀上的这些吻痕是怎么来的么?”程立夏放下汤碗,拽住伊落然的一只手,而后将人拽进怀中,大手探入衣服内摸上他白皙光洁的背。 伊落然眸子黯淡了些,“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在闹情绪,只是我不知道你哪里不好受。” “呵呵,你总是这样一副淡淡的样子,让我丝毫都觉察不到你的在意。”男人收紧手上的力度,想到私人手机上面收到的那些照片…… “我在意你。”伊落然俯身把脑袋贴在男人胸口,“我爸爸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我没有淡淡的样子,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快点起来吃早点吧,亲自煎的鸡蛋饼,还有调的你最爱吃的蒜汁。” “我讨厌你这个样子。”他伸手解开伊落然睡衣的扣子,“如果你真的在意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容忍的了他身上的吻痕?” “到底怎么了,你说,我相信你也有错么?只是吻痕而已,你喝了那么多酒,也许是有人趁机做出来的呢?难道你要我和你大吵一架,这样才是在乎你么?”伊落然有些无力,这几日程立夏就没给过一个笑脸,总是闷闷的,自己说什么他也不搭理,知道他在闹情绪,但是对于尹晴空的事情,自己不想去和他争论,因为争论除了让心上多几条伤口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程立夏呵呵冷笑了两声,又无奈又疼痛,他将手机划开,打开相册,递到伊落然面前。 而伊落然看到照片,瞬间变色,抬眸对上程立夏苦笑的眸子。 “你还想说什么吗?伊落然,一次两次,我都选择相信你,可是你呢?” 照片里是那夜在医院喷泉池旁,尹晴空从背后抱着自己,那夜他们这样抱了很久很久。 “我没有,只是一个拥抱而已,我并没有回应。” “可是你也没有拒绝不是么?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游走在我们两人之间?” 伊落然沉下眸子,“我没有,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选的是你,我想好好的和你走下去。” “可是你做到了么?你说你爱我,可是你让他抱你,你说要道别,和他睡,我都可以原谅你,可是伊落然,你准备要我原谅多少次呢?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很高尚么?我情愿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不爱我,让我死了那条心,也不想要你这施舍般的敷衍。”他将人按到身下,拽下他的睡裤,“知道么?每次你这么躺着,让我都觉得你是在敷衍,你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就是在告诉我,你还想着那个人。” “……对不起。” “我不会放你自由的,如果你早遵从内心,不说爱我,不让我沦陷,我也不至于如此,伊落然,如果你痛苦,那么我们就一起痛苦好了。”他咬上伊落然的脖子,动作有些粗暴。 疼痛,可是一声不吭,许久,待到身上的人喘息着放松,他才松开咬出血痕的下唇,“你错了立夏哥,我不会要你放的自由,我是想和你好好生活的。” “呵呵,是啊,你要的是好好生活,而不是爱情,我懂。”他坐起身,将底下的人儿拉起骑在他的腰上,“我该怎么办呢伊落然,你以后不要再见他了好不好,当我求你。” 不要再见他……僵硬着身子许久,他才环着程立夏嗯了一声,“……我以后不会再私下见他,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不会和他单独相处了,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吗?” 男人苦笑,这就好像,是自己在逼他一样,呵呵,可不就是在逼他么?我以为自己即便爱上他也会让心收放自如的,曾想着日后他若不幸福就放开他,本以为自己对待爱情的态度是高尚又伟大的,也可以像伊落然对尹晴空那般无私的付出,可是真正到了这一步,才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有多自私。 恨不得将他禁锢在身边不给别人看一眼。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公司里开始多了一些奇怪的目光,人是个对外界态度感知很敏锐的动物,伊落然便警觉的发现他在公司的时候,大家看他的目光不再是以往的那样,甚至是多了丝……恶意的嘲讽? “看,他又进了总裁的办公室,长的就一脸骚样儿,如果放到古代,和妲己就是一路货色。”一个中年男人恶狠狠的看着程立夏办公室的方向道。 “真是世风日下啊,原本他可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小王子了,竟然为了上位便做那么不知羞耻的事,真是够恶心的。” “他之前不是背负着父亲公司大批的债务么?忽然就债务全部清空了,听说是被一个大老板给包了,xx五星大酒店那里查出了他和那老板开房的视频,大概被人玩舒服了。” “可是他现在又在和咱们的boss同居,而且boss的医院还给他的父亲免费安排了最好的加护病房,我觉得boss一定是被他骗了,看的出来boss对他是很真心的,可能不知道他在外面干的烂事儿。”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求婚 “我也觉得boss是把他当恋人看的,他无名指上的钻戒,boss手上也有一只同款的,但是他明显是在借boss上位好么。” “我还听说他曾经去过男模KTV当坐了个台少爷,看着一副清纯干净的样子,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去做被人骑的贱狗,这么作践自己干啥想啊?” “还能怎么呗,他母亲不就是陪了个睡老头儿又贪污才给逮进去的?” …… 伊落然有些疲惫的把文件放到程立夏的办公桌上,还没张口说话,腰便被一双大手钳住,而后被拉到了对方的大腿之上。 “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你快松开我,我们还没公布恋情呢,被公司人看到太不好了,而且最近我感觉总是被很多像钉子一般的目光盯着,大家好像对我有什么看法。”伊落然丧气道,虽然他并不十分在意外界的目光,但同在一个公司上班,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种被人有色目光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太舒服。 “是这样么?”程立夏沉吟一声,环着爱人腰的手松开他,“你去宣传部帮我拿下曰翻的宣传资料,整理好后送过来。” 伊落然挠挠头,“这不是你秘书的工作么?为什么是我来做?” “嘻,小妖精,你现在是我的私人的译员,平日里你几乎就没什么事做了,还得我伺候你,刚才秘书出去办事了,你就去给老公跑个腿儿呗。”程立夏撅着嘴讨吻。 “哈,好吧。”伊落然环着对方的脖子对着那双红唇印了上去。 刚好此时一个员工抱着一叠文件进来,当下尴尬的立在那里。 程立夏脸一臭,“进来怎么不敲门?” 伊落然更尴尬,连忙从程立夏的腿上站了起来,想解释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对程立夏道,“我去拿文件。” …… “真哒!刚才我进去就看到伊落然坐在boss的大腿上,好亲密的样子,因为我没敲门,boss还对我一顿臭骂。” “我天,真够不要脸的,他们该不会玩了办公室play吧?” “铁定啦,就他那骚样子,只怕老板的办公桌早就成了战场吧?” “有段时间我记得他总是加班到最晚才走的,还是和boss一起,只怕目的不是加班吧?有可能我们现在的位置都被他们玩过一遍了。” “哈,我也想上他。” 这时程立夏的秘书黑着脸出现,“都很闲了是么?工作都做完了?公司是给你们八卦的地方么?” 呵斥完这群人,秘书走进办公室,“程总,您交待的事情都办好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也订好了,待会儿就能送过来,只是……” 程立夏显得心情很好,因为今天他准备向伊落然公开求婚。 “只是什么?”程立夏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问道。 “只是公司最近好像忽然间多了很多流言蜚语,都是针对伊译员的,很难听。”秘书道。 “哦?真有这样的事?刚才落落还说这事呢,我还以为是他太敏感了,你派人去查查流言的出处。” “那求婚是不是缓一缓?” 程立夏摆摆手,“怎么能,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婚礼我都计划了很长时间,我要带他去所有同恋婚姻合法的国家都去举行一场婚礼。” …… 伊落然拿着文件从宣传部出来,差点撞到一位女生,有礼貌的颔首道歉,“抱歉,没有吓到您吧?刚才我在想心事,所以走路没有太在意。” 女孩儿穿着米色的呢子大衣,高挑的个子以及轮廓分明的脸带着西方的一些特色,精致的五官有着混血儿优良的特点,女孩儿态度挺友好的笑笑,“没事儿,没有撞到,我也是在想心事,所以没认真看路。” “你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吧?没有见过你呢,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么?”伊落然腼腆的询问,不过莫名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喔,我是来找人的,我有他电话,谢谢你的热心,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苏熙颜,你呢?”女孩儿伸出手。 伊落然愣了一下,苏熙颜三个字……记得前段去纽约,本来程立夏是想带自己去见他的父母的,打了个电话过去,便是这个女孩儿接的电话吧,怪不得声音有些熟悉。 “你好,伊落然!那如此我就先去忙了。” “好的!”女孩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伊落然抱着文件回程立夏的主办公大楼,眉头微微皱起,女孩儿应该是来找程立夏的吧? 还未进去,便接到了郑梦桐的电话。 “喂,伊落然你在哪儿呢?我在你公司楼下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郑梦桐兴奋道。 伊落然扭脸四下寻找,果然看到停车场边儿站着的靓丽身影,他举着电话冲她回收,“小梦,这里,我也在楼下。” 女孩儿哈哈大笑着挂了电话奔了过来,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伊落然的肩膀上,“好家伙,这么巧。” “嗯,刚去宣传部取材料了,什么好消息呀,还要你亲自跑我们公司?” “可不是为了你来的公司,是你们公司最近不是在招外宣模特儿?我刚才来应聘,已经过啦,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成为你们公司的广告模特儿,嘿,姐姐是不是很棒?形象好,没法儿啊!”郑梦桐臭屁的扭扭纤细的腰肢,确实,她的外形极好,是做模特极佳的选择。 “哈,这样的话以后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上班了啊,确实是个好消息。”伊落然欣慰的道,如今郑梦桐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了,虽然尹大力和赵彬也都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朋友,但是因着自己和尹晴空如今走到这一步,和他们也都有了丝隔阂,相处的时候总觉得不是那么舒服。 “切,姐是那么肤浅的人么?我的好消息可不是这个,这个好消息,是针对你而言的,伊落然,我刚从监狱探望阿姨回来,告诉你你可别太激动了厥过去啊。”郑梦桐抓住伊落然的肩膀神秘兮兮的笑。 “什么啊?我妈她怎么了么?你快说呀。”伊落然真有些焦急了。 “咳咳!”郑梦桐清了清嗓子,而后骤然兴奋道,“伊落然,阿姨要出来了, 很快,最多再过一个星期就能保释出来啦。” 伊落然有刹那的呆住,好不容易才消化掉这条消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呢?不是还有半年么?是要到明年六月份儿才能出来么?到底怎么回事呢?” “是这样的,她们监狱里前几日有个女犯自杀,是她救的人,而且她一直表现的特别好,所以可以提前假释啦!” “真的么?太好了……太好了……”伊落然瞬间湿了眼眶,喃喃自语着,累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父亲也醒了,母亲也要出来了,自己终于又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小梦,你等我啊,我进去找立夏哥批个请假条,我现在就要去看我妈。” “我陪你一起去,哈哈哈,我也好久没见程大总裁了,上次见他觉得他挺逗的啊,以后我也是要在他的公司工作了,我可得仗着你的关系叫他多给我点儿福利,嘻嘻。” “你呀!”伊落然无奈又宠溺的看着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儿,两人一起走进办公大楼。 刚进大厅,前台迎宾导台小姐就给了个灿烂的大笑容。 “哇,伊落然,你们公司好大的排场啊?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才铺的红地毯?”郑梦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延伸到电梯口的红地毯。 伊落然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大家也都在各自忙碌着,没有什么异样,“不知道啊,我两个小时前离开去宣传部的时候还没有铺红地毯呢,难道公司有什么重要的客户要来么?没有听说呢。” 电梯显示着下楼楼层的预报:8,7,6……1,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电梯处,那个全公司都围着转的青年才俊,帅气的脸上洋溢的都是温柔且带着爱意的笑容,目光直射伊落然,他的手中推着辆花车,花车上是红黄蓝三色的玫瑰交错拼成的三色心形图案。 “哇塞!”郑梦桐捂住嘴,与伊落然对视一眼,她的眼中写满激动,而伊落然的眸子里也有幸福的欣慰…… 无线麦克风扩大他很有磁性的声音:“抱歉利用公司的工作时间来解决我私人的事情,不过还是想占用大家五分钟的时间,这场求婚虽然简单,不够盛大,而且玫瑰也是忙里偷闲让秘书帮我买的,但是我的心里其实早已排练了无数次,伊落然!我的爱人,如果你也像我一样想守着你走完余下的半生,那么请问,你可以给我个机会照顾你的下半生么?” 有人已经偷偷拿出了手机,这场求婚,必定会成为一个热门话题赚取大量的点击,而程立夏也未阻止,这样高调的求爱,不就是为了向全世界全部这个人的所有权么? 伊落然,你是我的! 郑梦桐激动的想要跳脚,也为伊落然感到安慰,在他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却依旧保持着对生活的积极态度,从不抱怨,认真的对待身边的人和事,他从来都是一个认真的人,只是爱情这果太苦,他为此满身泥泞也未说过对方一句不是,所幸现在终于有人,给他一个结实的肩膀,让他不再被风雨摧残,如此就好,伊落然,你可得幸福啊! 伊落然微笑着,看着男人缓缓来到他面前,没有单膝跪地,因为爱情是公平的相互扶持,他只要对自己伸出手就好,两人手上都带着为彼此而锁的戒指。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攻击 那年的阳光很好,我们如此遇见,觉得你便是住进心房的一粒种子,我每日细心浇灌,期待它可以生根发芽,茁壮蓬勃,却原来,春风化雨,独独留了我一人…… 曾有人说,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看着对面满眼期待的男人冲自己伸开的手掌,为什么忽然却觉得悲伤的不能自已。 是谁在导演这场戏?这一生要有多少误解和多少错过?这个人,是我要走完一生的人么?为什么脑子早就确定,心却还在彷徨?如果这是电视剧,那么观众一定跳脚的在咒骂我了,于是,我便附和了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求婚没有很盛大,你不会介意吧?”看着男孩儿没有焦距的目光,程立夏试图拉回他的思想,虽然他在笑,可是为什么就觉得他满脸的泪痕? “怎么会?”伊落然笑着伸出自己的手,与那只曾在自己即将崩溃的时候拉住自己的手十指紧扣在了一起。 相视而笑,看进彼此的眼眸深处,没有太多长情的告白,伊落然其实最听不得别人在求婚时候絮絮叨叨的说太多,因为那些围观的人未必真心想听你们的故事,即使听,也只是作为旁观者的心态去参悟一下别人的人生,你幸福或痛苦,你万箭穿心或怎样,都只是你们之间的事,与别人无关。 而公司很多人都还处在震惊余韵的短路状态,尽管他们脸上都堆着祝福的笑,然而笑意之下隐藏的恶意也在背过他们的目光下相互传递,除了父母和真正的朋友,没有人会真心祝福别人的幸福,那只是羡慕,或者嫉妒,只会衬托自己的不幸,是这样对吗? 伊落然紧紧握着程立夏的手,被他圈入怀里,他深深面对过来自世界的恶意,所以他很羡慕程立夏的任性和果断,也愿意陪着他。 程总冲众人摆摆手,“谢谢大家的见证,伊落然,我希望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伊落然抿唇笑的好看的令周围失色,他一直是这样摧残夺目又吸引人。 “呵呵,你在做梦么儿子?这种不要脸的人连KTV坐了个台的MB都不如,你跟他谈爱?” 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话,大厅门口却进来两个气势汹汹的身影,这话语毒辣,矛头直指伊落然。 一位是衣着华贵且时尚的中年妇人,手中提着价值百万的鳄鱼皮包,脖子里卡地利的红宝石项链怎么着也得上千万,肩上披着貂皮披肩,正是程立夏的母亲,她化着有些浓的妆,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实则已经四十多岁近五十,她的身侧站着的,便是伊落然之前出宣传部时候险些撞到的女孩儿,苏熙颜。 程立夏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紧紧握住伊落然的手,“妈,你胡说什么?这里是公司,你来做什么?” “呵,我儿子都要被人骗成傻子了,我能不来么?你想跟他结婚,问过我们了么?我们答应了么?”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都闪烁着好奇又兴奋的光芒,没什么比看上司和比自己过的好且一身光鲜的人出丑更令人觉得有意思了。 “妈,如果你来,就是为了阻止我们,那么你恐怕要白忙一场了,而且,请你收回你刚才的话,向小落道歉,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请您尊重我的爱人。”程立夏护住伊落然,感觉的到他的紧张。 “呵,大家恐怕都还不知道吧?这个可耻的同恋者,勾引我的儿子,他的背景有多脏,他的母亲原本是xx机构的高官,后来贪污受贿而且陪了个睡上级,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呢,不过听闻她最近是快要出来了,据我所知她的刑期似乎没有满吧?谁知道又是用了什么手段被提前放出来?他的父亲……”妇人声厉色茬的指着伊落然,眼里都是厌恶和恶心。 “妈,够了,别再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好么?而且小落的母亲也没有陪了个睡上级,请不要用莫须有的罪名来进行污蔑,你立刻给小落道歉。”程立夏额上蹦起青筋。 伊落然挣开程立夏的手,脸色变得苍白难看。 郑梦桐一边儿看不下去了,她可是个护犊子的主,老早在和尹晴空对峙的时候,就一个人护着伊落然不许尹大力他们说一句不是,当下挡在了伊落然的身前,她高挑的个子气势立刻把程母压了下去,“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别以为自己是程立夏的老妈就可以这样随意欺负人啊,我们伊落然的妈妈再怎样,也不会当众去给别人难堪揭别人的伤疤。” 妇人目光严厉的瞪向郑梦桐,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一声,“你又是谁?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怎么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说他的妈妈不会当众给别人难堪?那是因为她干的事儿都是见不得光,她勾引别人老公,和上级发生不正当关系来上位,破坏别人的家庭,你可知那官员的老婆差点儿服安眠药自杀么?现在她那不要脸的儿子又跑来勾引我的儿子,外面却干着不三不四的勾当。” 袖子一卷,郑梦桐咬牙切齿,“喂,大婶儿,麻烦你嘴巴干净点儿,你有什么证据?法院的判决可没有破坏别人家庭陪了个睡上级这条罪名,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在这里任意泼脏水,你再敢对我们伊落然说一句难听话,别怪我不客气啊!” “妈,你够了!”程立夏捏了捏眉心,一边是爱人,一边是老妈,同恋最害怕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你对妈妈就是这样的态度么?她若没有犯罪,怎么就会被关进监狱?而且今天妈妈就去把那个官员的老婆给找来,伊落然,你敢说你没有去KTV卖么?你敢说你没有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么?你能解释下你家大笔的债务忽然间消失的原因么?你这边想和我儿子结婚,那么请问你在医院和你一起拥抱的男人是谁?xx酒店那里调出的视频,和你开房,在门口接吻的男子是谁?你名下忽然多出来的一辆普拉多,可不是我的儿子送的吧?” 一众哗然,闲言碎语,指指点点。 伊落然有些站立不稳。 脑海里又是当年噩梦一般的场景,母亲被捕,家里被砸的七零八落,讨债者,同学们嘲讽的恶意,侮辱,谩骂,父亲一招险些丧命,从此躺在床上,这么大的世界,独独留了他一个人,心里锁着那些小小的回忆,艰难的支撑着……那两年,他用尽了一切尊严和忍耐,才在那充满恶意的校园里挺过来,蜕变,成长,心上却已满是伤。 “我可是说了,你再敢攻击我们伊落然一句,我可是会不客气。”郑梦桐直接挽着袖子推了程母一下,险些将对方给推倒,所幸被苏熙颜给接住。 “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对我阿姨动手?”苏熙颜对郑梦桐带着敌意。 程立夏也是上前一步,紧张之后松了口气,他未想到这姑娘性子这么彪悍,还真对他老妈动手。 “这个疯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公司?”程母手指颤抖的指着郑梦桐。 后者两手一叉腰,“我是伊落然的发小儿,我告诉你们,谁在我面前欺负伊落然,就给我小心着点儿,今天我看在你是程立夏老妈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立刻给伊落然道歉。” 这时一名高管跑来,抹了把额上的汗对程母恭恭敬敬,“这是我们新应聘的外宣模特儿。” “立刻开了她!” 郑梦桐噗之以鼻,“靠,谁稀罕?” “当个女孩儿,满口脏字,粗俗不堪,我们公司绝对不会要你这种人。”程母指责。 “粗俗?那也比你这恶毒的攻击别人来的好,立刻给我们伊落然道歉,还有你程立夏,我们伊落然跟了你,你就得给我好好护着,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这事儿可没完!”郑梦桐一副老母鸡姿态,手机响起,她一手叉腰接了起来,没好气道,“赵彬,我忙着呢,晚会儿再说。” 电话那头儿赵彬摸摸鼻子,“什么事儿啊把你气成这样?你那边吵吵闹闹的。” 这时几个保安过来,程立夏的母亲指挥着就要将她给轰出去,郑梦桐立刻跟人对干起来,“你们谁敢动我下试试,你们程总可都没敢说轰我出去。” 赵彬立刻紧张起来,焦虑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伊落然被人欺负呢正。”郑梦桐狠狠瞪着面前的一众人,坚持要程母给伊落然道歉。 而赵彬这边,原本坐在沙发上正在批文件的男人瞬间警觉了立起,待到赵彬问出郑梦桐和伊落然此刻的地点,迅速拿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我的儿子和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伊落然咬着唇,一言不发,周围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同事都开始拿出手机偷偷拍照,被呵斥也无用,人实在太多了。 “你说谁不三不四?你才不三不四。”郑梦桐已经破口大骂起来,跟这些人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简直会把这个耿直女孩儿逼疯。 程立夏夹在中间两面为难,原本他以为即使他选择的是一个同性的恋人,但是这样好的伊落然也一定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然而他小看了这世界的恶意,还有来自家庭的阻挠,在自己母亲这样诋毁攻击自己爱人的时候,他才无力的发现,他阻止的语言这样的苍白无力,除了更多的激怒母亲以外,他所能做的只是紧紧揽着爱人的肩膀,看着他越发苍白和沉默的脸。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网络的时代,每个人都是法官 网络的时代,每个人都是法官。 他们透过屏幕,手机是他们的审判之锤,可以随意敲打。 …… 那个在反腐行动中被捕高官的妻子果然被程立夏的母亲找了来,这其实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在众多摄像头之下,妇人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指责着伊落然的母亲是如何的作风下贱,破坏她的家庭又背叛自己的家庭,弱势的人,总是会得到社会的同情,而犯过错的人,连同其家人也要永远背负污点,永远永远,更何况伊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干净美好,众人的目光中,连这样的人也有如此不堪的过去,这种认知会让自己洋洋得意,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感。 “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当年的小偷如今竟然也能每日坐豪车,住豪宅,果然你为了享受什么尊严都可以不要啊!”这时一个男声从人群中穿透出来。 伊落然却是浑身剧烈一颤。 回忆是噩梦,在家中出事之后,他艰难的在学校里熬着,忍受着别样的目光以及各种捉弄与阴招,有次班级征收的野炊班费丢了,最后却愣是从他的背包中给搜出来一半,他根本没有动过一分班费,可是他背负了太多债务,原本他的家境在班级里是最好的,人人艳羡的小王子,骤然沦为过街老鼠,那些同学更多的便是得意吧,在追/债人追到学校威胁他之后,同学更是将他踩进了泥里,没有人会相信他没有偷拿班费。 “班费不是我拿的,我是被你们诬陷的。”伊落然面色惨白。 “哈哈哈!”一叠照片倾洒而出。 伊落然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个世界里看见照片的人喧哗起来。 而他只觉得世界瞬间寂静了起来。 “不……” 照片中的镜头不如现在的高清镜头拍出来的画面,那个时候智能机刚刚出来,像素不是很高,但依旧可以看出来被七八个男生围着坐在地上的男孩儿正是伊落然。 那些男学生都将裤子褪到了膝盖处,小/便肆意的浇在那个蜷缩着被扒光的孤单身影之上…… 因为班费少了一半儿,所以班长提议搜他的身,将他拉进了厕所中…… 又有人抖出一些照片,是伊落然衣衫不整从英语教授卧室出来的照片,“伊落然,听说你的八级英语证书,是你献身教授提前拿到了试题才得以拿下的。” 接着当时的事件再次被翻了出来,当时这事还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 伊落然踉跄地后退一步,他死死的抓住程立夏的手,而这时……程立夏却是面色复杂的看着他,那目光,带着质问。 对上这质问的目光,伊落然倏地僵硬的缩回了手,幸而郑梦桐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他才得以没有摔倒。 “喂,程立夏你怎么回事,你该不是怀疑伊落然吧?”郑梦桐瞪着男人。 程立夏反应过来,立即满眼的愧疚之色,“小落……对不起,不是有意的,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人。” “呵呵,不是?那么你倒是让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衣衫不整从教授的卧室里出来?”程母不依不饶,直逼伊落然。 郑梦桐冷哼一声,拉住伊落然的手,“伊落然,不要搭理这群疯子,我先送你回家。” “我已经查到,你上大学的费用,有一部分都是那个教授出的,你敢说你不是用肉偿得以换来的资金么?还有你在某杂志社当过裸模,虽然只是侧脸,但你敢说这张裸/体照片上的人不是你么?”程母挡住伊落然的去路,摔出一张裸/照咄咄逼人的质问他。 而这场纷扰的大戏,也通过每个人的摄像头,迅速的占领热搜头条。 “你才来公司多久,仗着勾引到我的儿子,就整日游手好闲不认真工作,名义上是我儿子的专属译员,可实际上呢?前几天你却是打着工作的名义拐着我的儿子在纽约游玩,你做人还有底线么?” “妈,你说够了没有?”程立夏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看向伊落然,拽住他的手,“小落,你解释啊,只要你说,我都相信,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对不对?是那个教授强迫你的对不对?” 伊落然抬起晶莹的眸子,细细的看向程立夏,“你说这话的本身,其实便是在质疑,我确实为了一笔钱,拍过一期裸/照。” 当时父亲抢救急需一笔钱,他走投无路,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的裸模广告,便去做了。 程立夏的神情瞬间僵硬,若死灰般失魂落魄的松开了伊落然的手,“所以呢,那教授的事……” 伊落然轻松的笑了起来,他转身,看向所有人,面对着所有的镜头,他微笑着侧过脸,望着程立夏,“我早已千夫所指,如此的我,盛满污秽,你还爱我么?” 男人痛苦的呆愣在原处,有什么东西在摧残着他的理智,想要夺眶而出,难以置信,这么干净的孩子,为了爱人不惜身残的痴情孩子,会为了钱做那等事。 “立夏哥,我们回家吧,我好累啊……我们回家好不好?”他的眸光带着祈求的疲惫之色,他想回家,不要面对这么多恶意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呢伊落然?”男人痛苦的通红了眸。 “没有骗你,只是那些都是我想要忘记的痛苦记忆,我以为不去想,就都能忘了当作没有发生过。” “你真心的爱过我么?” “当然,除了晴空哥,你是唯一一个我想好好生活到白头的人……”他想去抱程立夏,这个一直保护着他的男人,他此刻需要他来支撑自己。 “……”男人落泪,一个公司的总裁为了他当众落泪,也是真爱了,“对不起伊落然……对不起,我可以接受你和尹晴空的过去,但是我接受不了你其他的那些不堪的事。” 身子陡然一震,缓了许久,胸口那原本空洞的地方好像裂开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心脏再也包不住,倾洒而出。 轻轻的摘下无名指上的钻戒,伊落然松开郑梦桐走到程立夏跟前,认真的看着这个说要一生一世守护他的人,拉过他的手,将指环放到了他的掌心,“没关系……没关系……一直以来,谢谢你照顾我,谢谢你这么宠着我,也谢谢你爱我。” “……”程立夏伸手环紧怀中的人,错爱的人。 “那我走了……辞职信晚上我会发给你,过几天我再去你那里拉走我的东西吧,谢谢你啊立夏哥,能遇到你我真的觉得这辈子很幸运,希望你以后可以遇到个干净透彻的人……”伊落然松开他,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往事历历在目,这个一直宠着他帮助他的男人,在外面酷酷的,在家却和孩子一样腻着他的男人,不知不觉他们之间也有了那么多的回忆,说不爱,也不可能。 而这失去,生生像是再次被抛弃,不过还是谢谢你将我从地狱拾起。 他的身影在颤抖,有些站立不稳,走路都很艰难,终究,所有的誓言其实都是经不起琢磨的对吧?就像这个污秽不堪的我,并不是你值得爱的,尽管我将自己外表伪装的那么干净透彻。 “伊落然……”郑梦桐觉得自己心要疼死了。 “我们走吧……” 这个世界这样喧嚣…… 他孤独的前行,眼前的景物却渐渐失去了颜色,身侧的喧嚣和指点,似乎也渐渐失去了声音变成灰白色…… 如果我们是对的时间相遇,我们会不会走到最后呢? 尽管我多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你也还是松开了我的手…… 身子一点点滑了下去。 程立夏骤然推开母亲来安慰他的手,朝向那个滑向地面的人儿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身影,那个写了一手好字,能说流利的英语和日语,总是安静的坐在窗台边看书,会踩着滑板飞驰,笑起来明媚的像一缕阳光,每天早起会为他做丰盛早餐的人儿,他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话语放开他…… 大手揽过大男孩儿的胸将他一把环住,紧接着将虚弱的人拦腰抱起,霸气的身影若天神降临一般俯瞰所有人。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又在惊诧感叹这出现的帅气男人是谁…… 忽然有人认出了他来,惊呼:“是尹晴空,优尚集团和金陵国际以及金恒国际外贸指明合作的物流界大亨,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洋垃圾进口案子就是他给抖出来的,名声超好的。” “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帅啊,他和伊落然是什么关系?” “有点像那张喷泉池边接吻照中的人耶。” “对,应该就是他,难道就是他和伊落然……” “好复杂的关系,快拍下来。” 程立夏失魂落魄的凑了过来,“小落……” 伊落然无力的抬了抬眼皮,此刻他只觉得恶心反胃,头脑发昏,想要晕过去。 男人紧紧环着怀中的人,退开一步与程立夏拉开距离,质问的看着他,“我将我宝交给你,你就是这么保护他的?” 程立夏哑口无言,痛苦,自责,懊恼……各种情绪交杂。 眸光冷冽的扫过众人,男人大声道,“拍照可以,发新闻也可以,但是让我知道谁敢给伊落然泼脏水,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抱着伊落然,大步离开了这里。 …… 别墅内的沙发上,尹晴空气压极低的看着桌子上那些伊落然不堪的照片,赵彬和尹大力以及郑梦桐也都压抑着气氛闷声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拳头猛然捏住,狠狠砸在照片之上,男人若一只即将陷入暴怒的雄狮,神情异常可怕,夹杂着难以忍受的疼痛……那些年,他的宝都经历了些什么…… “这事儿别让董姨知道,我怕她受刺激。”尹晴空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的怒火和心疼。 “可是过几天伊落然的妈妈就要回来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看新闻,已经出来了,对伊落然一家的报道在持续发酵,底下的评论不堪入目啊。” 尽管尹晴空当时撂下狠话威胁那些人不许泼脏水,但重在人多,一群人为伍,最不怕事儿闹大,况且有程立夏的母亲在,自然是出了事儿也有腰围粗的顶着。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物伤其类 纤瘦的身影从卧室出来,伊落然揉着眼睛疲惫的看着大家,“晴空哥,小梦,大力哥,彬哥……” 尹晴空连忙站起身,走向他,心都要疼的窒息了。 忽然伊落然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些照片之上,他大步走过去,膝盖撞到了茶几上险些摔倒,跌入了尹晴空的怀中,他的声音挂了哭音,“别看……你们别看啊……晴空哥,不要看……” 尹晴空抱紧怀中的人,“别怕,乖了,不怕,哥哥在这儿,那些都过去了,大彬大力,烧了它们。” “烧了又怎样呢,立夏哥因为它们已经离开我了,都觉得我脏,你们都走吧,不要看这样的我……”伊落然此刻就像神经绷紧的受伤的小兽,脆弱的不堪一击,一直以来一个人隐忍着坚强着,可再坚韧的弦,绷得太紧也是会断的。 有些东西也不是外表表现的满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没有人是真正的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吧,就算有,要么就是神经太大的傻子,要么就是装作或者自我催眠不在乎。 “放心,哥哥哪里都不会去,哥哥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那些该死的,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男人眼眸血红,那张伊落然赤/裸着蜷缩在厕所角落被那些人小便淋身的照片,他的心疼和怒火简直想要把这个世界都给毁了。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都走吧,走啊,不要看我,你们都走吧,求你们了。”他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人,不要任何伤害,再也不想坚强了,为什么要去面对那些残忍。 他绝望的哭喊。 男人觉得撕心裂肺的疼,将人紧紧搂住,抱着他走向卧室,回头道,“大力,你们先离开吧,董姨和小落爸爸麻烦你们先照看。” 抱着人进了卧室,伊落然躺进被窝中蜷缩着身子侧躺着背对尹晴空。 “过几天妈妈出来,我们一家人去旅游好不好?去泰山,去黄山,去洛阳看龙门石窟,这个季节我们可以去加拿大滑雪,然后我陪着你背着长板去旅行。”尹晴空不停的说着。 而伊落然却再不回应一声,渐渐陷入沉睡。 自此,他似乎开始嗜睡起来,醒了,尹晴空喂他吃饭喝水,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肯再踏出这个卧室一步,也不说话。 …… 伊落然和程立夏的事,上了新闻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大家对程立夏都持同情的态度,觉得他痴心一片,却爱错了一个贱货,而对伊落然,口诛笔伐,人人都成了审判官,成了上帝,肆意评价着别人的人生,他们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带着面具将被审判的人层层剥开,剥皮剔骨堪比凌迟。 几天后,伊落然的母亲出狱,不少媒体记者就等在监狱外面等着采访,又是一轮的言语攻击,本来赵彬安排了一些保镖准备去接伊落然的妈妈回来,但是被尹晴空拦了下来,因为如果那样做,只怕好事的媒体又该编一些有的没得出来。 所以这天他亲自过来监狱,将伊落然的妈妈背到背上亲自护送其回家,面对媒体,他认真的看着镜头,“人人都会犯错,我妈她做错了事,但是她已经改过自新,法院判减刑,是我妈她表现的好,而且她还救了人的命,还有,你们一直追问我和伊落然还有程总的关系,我现在回答你们,我和程总,都爱着伊落然,小落,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惜和在乎的人,而且我的小落从来没有去勾引过任何人,即便他身上被泼满污水,他也是我最珍视的宝贝,所有诽谤和攻击他的人,我都会一个个的起诉他们。” “我这人就是这么较真儿,那些污名,我也会全部替他洗去。” 伊妈回到尹晴空的别墅,得知了一切后,崩溃的痛哭起来,作为一个母亲,看到儿子在学校被那样欺侮,以及这些年熬过的所有痛苦,心都要碎了,小心的进到卧室,看着厚重的窗帘将屋中染的漆黑一片,床上那个睡着的悄无声息的身影,她走过去,握住伊落然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小然,妈妈的宝贝……” 伊落然醒来,看着母亲,没有言语,他只是扎进母亲的怀里无声的哭,哭的累了,就握着母亲的手继续沉沉的睡,依旧是不肯踏出这个卧室一步。 “他这是心理方面的因素,外界对他的干扰太大了,而他的心灵似乎也受到了太多难以承受的摧残,那些被压抑的情绪此刻都被释放出来,将他的心理防线摧毁,他只是本能的选择逃避的姿态不愿意再去面对外界的一切,让我比较担心的是他的身体,这样下去的话,我怕他会肾衰竭。”医生忧虑道。 …… 程立夏连日来醉酒熏熏,伊落然并未发来辞职信,也未过来收拾他的行礼。 看着床上印着他们亲吻合照的枕头,他们的钻戒,还有伊落然放在墙边的几块滑板,他的棒球帽,他的练字本,厚厚的英语翻译书……似乎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那个人的味道和身影,自己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本信誓旦旦说要陪伴他一生一世,死也不要撒手的…… 可是在听到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时,他的第一感觉是本能的怀疑与抵触。 网上到处都是关于那个人不堪入目的过去…… 自己成了全公司饭后的笑谈。 手机快被打爆了,那些长辈们,此刻都肩负起了教导后代与正家风的重任,一个个苦口婆心,哦,原来苦口婆心这个词儿用在这里也这么合适,呵呵。 伊落然,你究竟是怎样的伊落然?我这样爱你那干净又纯粹的笑容,为什么那些都是假的,是你伪装的对么? …… “力量弱小的善,被恶赶走到了天上,善于是问宙斯,要怎样才可以再次回到人间。宙斯告诉他,大家不要一起去,要一个一个的去访问人间。恶与人很相近,所以接连不断的去找他们,善因为从天上下来,所以就来得很慢很慢……善那么少,恶那么多,我们遇到的总会是恶……” 男人合上书籍,伸手摸了摸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人儿,他的发丝还是那样柔软,他的睫毛依旧很长,他光滑且白皙的皮肤此刻却显得有几分病态的苍白,他的眉心时不时的皱起,似乎睡梦中的是梦魇。 “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活在惶惶不安之中,终日害怕为恶意所伤害,我们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外界,生怕成为别人眼中那个被嘲讽的人,大家都在仔细的寻找着周围可以令自己嘲讽的人和物,每个人都在站立场……”尹晴空眼眸温柔,俯身在爱人的额上印下一吻,“你害怕么?我不怕,我以为有我在,可以也让你再不惧怕任何。” “而现在我明白,我要做的,是为你挡下那些伤害,而不是要你再去面对,有我在,亲爱的,你只管胆小就好,不用坚强,不用勇敢。” “我希望你学会哭,不要总是微笑,你知道不知道你笑的有多让人心疼?” “对了,今天爸爸他能自己拿筷子了,虽然颤颤巍巍的,不过已经一点点好起来了,妈妈给我们亲手织了毛衣,你的是米白色,你皮肤白,穿这个更衬肤色,一定特别好看,我的是天蓝色,天空的颜色,亲爱的,等天气不冷了,我们去放风筝吧?” “历史上的伟人你最喜欢的居然是沈拓啊,哈哈,好有技术含量,我最喜欢的还是慈禧太后,要是没她,大清和鞑子们不会亡的那么快,哈哈。” 为什么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 “都查出来了,要曝光么?”赵彬和秘书将一叠资料堆在尹晴空的桌子上,“证人也都联系好了,起初她们不愿意出来,不过其中三个我们为她们提供了出国的机会,还有两个提供了就业和丰厚的待遇,她们也都已经决定站出来,揭发那个畜生。” 男人啪的一声合上文件,站了起来,“去给我找最好的编辑,将那个教授性骚扰学生以及在学校贪污受贿干的龌龊事全部写出来,要极具煽动力才好。” “当时小伊班里同学的资料也都已经查到,照片中欺侮他的人,也基本确定了身份,但是事情久远,又是学生时代干的事儿,现在起诉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那就给我找他们现在干的龌龊事,那种品行恶劣的家伙,只要现在还有罪责,全部给我揪出来,别和我说你们没有让他们吃官司的能力。”在对待胆敢那样欺侮他宝贝的人,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 回到家里,是了,这个房子现在有那个人的身影,所以就成了家。 打开卧室的门,厚重的窗帘依旧垂着,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的纤瘦身影正倚着床头,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漫画书,尹晴空进来,那人儿便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尹晴空继续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床边,强压下想要各种询问的心情,睁着亮亮的眸子好奇的将脑袋凑了过去瞅那漫画,“看的什么漫画啊?肚子饿不饿?” “《物伤其类》!”伊落然举了举手中的漫画书笑道。(婶子默默笑三秒,推下物伤其类哈,么么哒)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巴克莎的鹿角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男人跪在床上一脸天真。 “物伤其类,人同此心!”伊落然的目光再次流转到书上,封面上的两个漫画少年,天真浪漫的那个满脸幸福轻松的笑,手中握着一根皮带,骑坐在下方一脸别扭的英俊少年肩上。 题记:过去的我们,原来那么幸福过……一言为诺,此生不离。我们的过去,还有你憧憬的未来,我们不能试着回到一起么?就算不能,可否再也没有误解伤心? 尹晴空看着这题记,有所触动,“书中讲的什么?” “讲了两个少年从小青梅竹马,可是却伤彼此至深的故事。” 男人好奇的伸手拿过书籍,看了眼作者名称:flowery? “你看的可是英文的漫画呀,不是国产剧么?” 伊落然拿回书籍,“讲的是华人的故事,不过他们都居住在荷兰,flowery,繁花似锦,书中的桑斯安斯风车村真的好美啊,想去看看,还有主人公总是喜欢吃的香肠布甸,鳕鱼堡,豌豆汤和小松饼,画风很独特,我猜想着这些一定是这个叫做繁花似锦的作者喜欢的口味,很想见见这个作者。” “被我们小落这么喜欢的作者?那我们明天就启程去荷兰好不好,不管用多大努力,我们都就作为书迷去见见他。” 伊落然伸手拽住尹晴空的手腕,“这些天,你一定为我很是担心吧,我知道的,你每天给我读的格林童话还有寓言故事。” 男人竟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一紧张就会这样,“能陪着你我很喜欢这感觉。” 伊落然的神色正了正,“这本漫画里的主人公,也经历了千夫所指,甚至被爱人曝出说他感染有HIV(艾滋病毒),不过他面对全世界的流言时,那么镇定自若地样子,我真的很羡慕他。” 再看看自己,似乎是太弱了,根本鼓不起那个勇气。 手反被攥住,男人的脑袋扎到他的腿上,反转身子躺了上去,“我看看来。” 打开漫画,两人一同开始看,被剧情吸引和感染。 “我靠,这男人好渣啊。”尹晴空呼啦一声坐起身子,指着里面的小攻大骂。 伊落然忍俊不禁,“和你差不多。” “啊?果然哥哥在你心中是个渣比的存在。”尹晴空一脸苦瓜相。 “没有!”他伸出手,温柔的摸上尹晴空的发丝,“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晴空哥。” “嘻嘻,你也是哥哥心中最好的小落,不过这漫画的情节感觉有点熟悉啊,前两年媒体闹得沸沸扬扬的同恋大抗议事件,和这漫画表述的镜头蛮像的,主角似乎也是在荷兰,我还与其中一个打过照面,姓颜,好像叫颜尘锦,他们与国内合作品牌,那次的派对上见过一次。” “没有在意过这方面呢。” “出去转转吧?咱妈推着咱爸去公园散步了,我们也出去透透气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尹晴空走到床边,拉开那已许久未曾拉开的厚重窗帘,已经快要过年了。 冬日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但久未见光的伊落然还是被这光亮刺疼了眼,而下一秒,黑影降临,挡在他的身前,为他投下一片阴影,“慢慢适应。” “晴空哥,你真的不觉得我脏么?”他坐在床边,脚上穿着尹晴空亲手给他穿上的棉袜,仰头看着这个为他遮挡强光的高大男人。 “我只爱你。”男人咧嘴笑了出来,好看的比那阳光还刺目。 嘴角弯出温暖的弧度,伊落然点点头,“谢谢……” 他说的是谢谢,可这谢谢,在这种时候,其实是另一种方式的拒绝,他终究,是再也不能接受。 太累了,不想再接触爱情。 男人什么也未去强求,拿出纯白的羽绒服给他穿上,全副武装之后,一同踏出了这栋房子。 尹晴空伸了个懒腰,敞开的羽绒服里的毛衣上扬,露出结实的腹肌还有皮带处的肚脐,“啊!看你走出来,爸妈他们一定会很惊喜,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而后去购物,订上蛋糕,再去选礼物,今天晚上我们在家举行一个家庭派对好不好?” “好!” 广场的大屏幕上报道着当下流行的一些新闻趣事:Summers(黄金时代)国际外贸的总裁程立夏,与某商界大亨富家千金苏熙颜的订婚典礼,场面很是盛大。 伊落然站在广场之中,挺立着修长的身影仰头望着那屏幕上的男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人按了按他的肩膀。 后者垂下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而后扭脸朝着优尚百货大楼走去。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某大学教授性了个骚扰女同学和漂亮男同学的丑闻迅速在各大媒体曝光,以及各种威逼利诱不堪入目的手段也都统统被曝了出来,不少受害者纷纷站了出来,撕开了这个衣冠禽兽的面具,让其站在了法律和道德审判的位置接受惩罚。 程立夏捏紧手指,果然,小落是被迫的,而且根据那只伪面禽兽的供述,伊落然当时是逃出来的,被他用谎话骗到了宿舍,在其下手的时候伊落然强烈反抗逃了出来,却被人拍了个正着,那只该死的禽兽还因此被拍摄者敲诈勒索了一大笔钱。 “就算他是清白的,你和他也绝无可能,你已经和熙颜订了婚,我们程家绝不能再卷入那个污秽的丑闻之中,况且,面对质问,当时你是怀疑且背弃他的,你觉得伊落然会原谅你?” “你对你的爱人根本就没有做到信任和支持。” 这两句话,生生将程立夏摧毁。 是啊,怎么也忘不了,自己说出不能接受那样的他时,那孩子眼中绷断的绝望,也忘不了他倒下去的孤寂背影,口口声声说的爱他的一切,会陪他一起痛苦一起面对一切,也都只是说了说…… 呵呵呵…… …… “我现在相当擅长做鱼,我知道你爱吃鱼。”尹晴空要了条淮河鲤鱼,比起青鱼,鲤鱼的刺儿要多一些,但是味道却更鲜美,不过不怕,他会一根根的把刺儿都给挑出来。 “河中蟹,出水藕,淮河鲤鱼,头刀韭,我们家的淮河鲤鱼可是人间四鲜之一,放了心的吃,不鲜不要钱。”老板娘逮了条大鲤鱼麻利的称重装塑料水盒。 这河中蟹便是河蟹,出水藕则是莲藕,头刀韭则是第一发儿的嫩韭菜,而这淮河鲤鱼,是从景致镇东那儿的一条淮河中捕获的淮河鲤鱼,这种鱼儿金黄悦目,腥味儿很少,肉质极其鲜美,而且有四个鼻孔,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其他的河流都未见过这种四个鼻孔的特有金鲤,不得不感叹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回过头看心尖儿上的人儿,依旧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眼中并没有什么神采,他是再次站了起来,但是似乎依旧是为了家人而强行的在坚强着,如果是以往,他大概会明媚的笑,而此刻,他只是眼眸忧伤的看着那透明塑料箱子里金鲤。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尹晴空凑过去心疼且关切的问。 伊落然摇摇头,“就是很困,可能睡的时间太久了,还是动不动就觉得疲倦。” “嗯,这条鱼是最后的购物清单,走,我们回家,你补觉,我做菜给你吃,来,我背你。”他提上塑料水盒中的金鲤,将另外一兜儿河蟹也直接放到左手来提,伏下身子空出右手。 伊落然愣着没有动,周围人也都露出好奇的目光和善意的调侃,而尹晴空全然不顾,“上来啊,身子不舒服,哥背你。” 老板娘粗犷的哈哈大笑,说这俩兄弟感情可真是好。 伊落然犹豫了一下,而后轻轻趴上了那宽阔的背,尹晴空空出的手用力,将人儿背好。 而背上的人,侧脸伏在他的肩膀上,微闭上眸子,没有说话,安静的陷入假寐。 “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就是狮子王辛巴,我印象最深的一个镜头就是芭克莎也得到了星辰的力量,它披上辛巴的红披风,却不能让披风变得无限大护住森林里的动物军队。” 伊落然声音昏昏沉沉,“巴克莎长出了鹿角,即使它只是一只小鹿,并不威武,却也为了可以与辛巴并肩作战而付出一切努力,我印象最深的是它满身伤也倔强的和族群里的雄鹿角逐战斗,争夺鹿群的领导权。” “辛巴娶了母狮子做王后,而巴克莎也娶了美丽的鹿小姐生了小小鹿。”男人背着背上的人在许多诧异的目光中坦然前行,“可我知道,巴克莎一定是辛巴一生中最在乎和不可失去的伙伴,如果没有世俗,我相信,巴克莎才是最适合辛巴的伴侣。” “晴空哥……”困倦的带着迷迷糊糊的声音。 “嗯?”温柔的回音。 “你又在毁童年了……” 噗——男人侧过眸子用余光看着后背上的人,是啊,我在毁童年呢,亲爱的,我就这么背着你,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吧? …… 伊妈高兴坏了,小心翼翼的眼眸里闪出兴奋的光芒,看着那个卧室,“他今天真的和你出去了么?” 男人卷起袖子将围裙穿好,“是啊,相信我,我会让小落好起来的,妈,帮我一起做菜吧?” 伊妈点点头,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没什么比儿子可以好起来更让她在意和欣慰了,看着这俩孩子,当年的一切似乎也都淡了,如今,在受了这么多伤害之后,在儿子身边陪伴和保护他的人,还是当年那个人,呵呵,当年还真是做了件错误的决定,如若那时没有那样逼着两个孩子分开,现在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呢? 正文 第七十章 你好,我是颜于朵 可供多人用餐的长形餐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大家都心情期待的希冀着一会儿伊落然出来脸上可以有幸福的笑容。 尹晴空解下围裙,赵彬和尹大力拿着手机窜过来,“订好机票了,明天你们就出发去荷兰么?” “嗯,小落想见那个漫画的作者,我陪他一起去,顺便散散心,也可能会长期居住在那里,毕竟国内那些煞(笔)除了以给人泼脏水找快感就没别的事可做了。” 然而等了很久也未见伊落然从卧室出来,尹晴空到卧室看了看,床上的人儿睡的很沉,他轻拍了几下唤他都未醒,一摸额头,却是发了烧,明明下午还好好的。 尹晴空叫来家庭医生,只好让赵彬和伊落然父母以及董姨他们先吃。 医生检查了一番,烧到了三十八度。 “照你们所描述的情况,和他这段儿的精神不济有关,而且长时间嗜睡,既然是心理问题,那么药物也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发烧问题倒不是很大,一会儿吃了退烧药,好好睡一觉就好。”医生开了药后便离开。 伊妈心疼的受不了,但又毫无办法。 “晴空,飞机票要退么?小伊生病了,不适合长时间坐飞机吧?”赵彬问。 尹晴空想了想,抬起眸子坚持道,“不,照常进行,再继续留在这里,我怕小落会崩溃掉,虽然他今天强撑着起来陪我逛街,但看的出来他的心里并没有好起来,我明天带他去荷兰,你们都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夜晚很凉,但是屋里很暖,只是这暖烘烘的房间时间久了空气会变得污浊,也不利于伊落然的病。 倒了热水将药给迷迷糊糊的伊落然喂下,尹晴空端来热水,帮他擦洗身体。 做完一切,他才将被子给他掖好,把窗户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自己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翻开书籍。 “黑暗的地下王者,无法用道德和法律评判的世界,我一直猫在他的保(护)伞之下,游走在虚拟网络之间,两年,我只是知道身处战争世界,却从未去真正感受过何为战争……” 一篇章节读完,他合上书籍,准备离开这个卧室,手却被拉住…… “晴空哥,别走了,我有些冷。”伊落然虚弱无力的声音。 “冷么?我把窗户关紧。”男人连忙起身,却又被拽着不能走开。 “不要,关上会感觉透不过气来,你抱抱我吧。” 摸着有些烫的手,看着床上的人儿,他沉默着点点头,而后将身上的毛衣和裤子脱掉,钻进了被窝里,将伊落然揉进了怀中,紧紧抱住。 窗外,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而环着这个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伊落然的呼吸也逐渐的平稳下来。 次日一早,尹晴空早早就起来张罗,行礼简单的收拾了一点儿,日常生活用品到荷兰再买也可以,因为昨夜降雪的关系,今天的飞机晚点儿,所以时间并不紧迫。 伊落然的烧基本退了,只不过还是全身无力。听到当真要去荷兰,他也未拒绝,两人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和家人朋友告了别。 出了门,外面的积雪似乎也跟着刷爆了朋友圈,到处都是举着手机拍照的人。 尹晴空一个弯腰,将人再次拉到了背上,“哥背你。” 伊落然给了一个明媚而温和的笑,抿起唇角点点头,将脑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踩着清理过积雪的道路,两边的冬青树上则还是一片银白,合着呼出来的二氧化碳液化成白雾,他俩的身影成了一道风景,竟也上了不少人的手机镜头。 两个大男孩儿,一个英武帅气,一个纤瘦澄净,背在一起的画面在这冬日里这样暖人。 高大帅气的大男孩儿脚上的球鞋,鞋底有些泥泞,但是鞋面依旧干净非常,而他背上的人儿,鞋子则是干净的没有一丝污垢,摄影记者拍下这组画面,微笑满意着点头,他喜欢鞋子干净的人。 这组冬日图立刻在网上炸开,有人认出主角正是这段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被Summers老总求婚却又抛弃,过去肮脏不堪的人,伊落然,而下面的那个人,就更有名了,作为物流界知名的龙头人物,也是陷入那场三角同恋丑闻里的人物,然而在这风口浪尖上,他先是不避媒体公然去监狱接伊落然的母亲出狱,这又毫不避讳的背着伊落然,总觉得心有被刺到的感觉,却也引来更加多的不满,不少网友纷纷留言。 :那种贱货哪里配? :他们的眼都是瞎的么?这个男孩儿干了那么多龌龊的事,难道紧凭一副皮囊就把他们迷惑成这样? 别人的人生,你们从未经历,为何评判。 尹晴空也不去解释什么,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若脏,时间会验明一切,要陪着伊落然走到尽头的人,是自己。 …… 荷兰桑斯安斯风车村,知名的水上餐厅里,淡蓝的桌布之上压着一层透明玻璃,而每一个这样的方形餐桌上,都摆着一盆盛开着的风信子,紫色蓝色粉色都有,而靠窗的每一个座位处,都悬挂着一串风铃,据说这是店主为爱人亲手做成的。 窗外的湖面波光粼粼,远处有水风车在悠悠转动。 南面靠窗的一张餐桌边,顶着一张紧可爱的娃娃脸的男人正聚精会神的拿着笔画底稿,桌子上则摆放着一台笔记本以及一台电子手绘板。 “于少爷,族长说今天晚上可能没有办法回来陪您吃饭。” 颜于朵抬起眸子,咕哝了一声,“他最近倒是很忙呢。” 拿出手机,看到有条讯息:于儿,今天公司有事实在走不开,对了,前面我接到一个预约请求,是之前在华夏聚会时候,见过一次的一个商户,他说他的爱人很喜欢你的漫画,是你的漫画迷,想见见你,我还没有给回复,你要见他们么? 颜于朵支着下巴还没来得及回复,餐厅门便被推开,接着进来两个人,不过不是一前一后而进,而是一个背着另外一个。 眼眸一亮,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人绝对是恋人,同性(恋)人。 心下腹诽:好帅的男人,背上那个看起来虽然很没有精神,但是无疑也是极为干净漂亮的人。 简直……太适合做漫画原型了,当下偷拍了一张照片给发到了他的好友群。 颜于朵:喂,大家快出来,撒狗粮了,看,我们店今天来了一对同恋,东方人耶,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滴答,安居上线:喔了个去,确实够帅,背人的那个应该是攻吧?这长相,赶上我们家律了啊!不过还差点儿。 南宫雪:我呸,明明比秋风大叔要帅,在你和颜于朵眼里,估计没人比秋风帅了,这叫情人眼里出眼屎,眼屎虽是屎,指头挖了也不嫌脏,尝尝味道还能辨出是咸的。 安居:看来小雪已经尝过韩先生的眼屎味道了,我以为小雪只喜欢吃韩先生的香肠,没想到口味已经重到了吃眼屎,颜朵朵,这对儿现在就在你们店里? 南宫雪:安居,我发誓你会被秋风大叔爆烂的。 安居:啧啧,你这只小萌兽自己在那慢慢想吧,我家律只舍得给我压,我可是大强攻造么?而且被律听到你又喊他大叔,你小心着点儿吧。 颜于朵:嗯嗯,我就刚拍下来发给你们的,好帅啊,不行,我要结交他们,哇哇!听到他们对话了,那个大帅攻询问刚才背上的那个男孩儿吃什么,说的是汉语,肯定是chinese。 颜于朵默默凑了过去,看了一下他们点的菜单,香肠布甸,豌豆汤,小松饼,鳕鱼片……妈蛋,都是自己最爱的口味。 “嗯,我也喜欢吃鳕鱼片,这家餐厅做的真的很好吃。”菜品上来后,伊落然尝了一口,眸子亮亮的不住夸赞,“我想flowery也是很喜欢这里的这些东西,所以才画入了漫画之中。” flowery?颜于朵一滞,那不就是自己么,他画漫画所用的笔名就是:繁花似锦。 又想到之前颜尘锦发信息说有两个自己的漫画迷从华夏而来……难道是他们? 当下甭提多得意了,哼哼,立刻跑到卫生间整理仪表,而后神采飞扬的走了出来,来到伊落然和尹晴空面前。 “你们好!” “呃……”伊落然好奇的抬头,进门时候有注意到这个娃娃脸男孩儿,看样子还很小的估计不过二十岁,(实则颜于朵已经二十有六),“你好,你是……” 颜于朵用一个自以为极为恭谨又自得地表情自我介绍道,“我是flowery,繁花似锦。” 得意的看着伊落然那双漂亮澄澈的眸子越睁越大,绽放出神采,而后一骨碌站了起来,“真的么?” 他与尹晴空对视一眼,眼眸中有询问,“这么巧?” “哈哈,你们好,你们难道就是颜尘锦那家伙说的预约我的粉丝?我猜测你们就是来尝我的口味的吧,哈哈,这家餐厅其实就是我们自己的,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颜于朵,颜色的颜,于是的于,花朵的朵。” 伊落然有些局促,显然十分的意外也十分的高兴,“你好,真的好意外,我是伊落然,伊人,飘落,安然。” “呀,好美的名字!”颜于朵仔细打量着伊落然,心中不住赞赏,好漂亮的人儿,名字也很好听。 尹晴空礼貌的伸手,“你好,尹晴空。” “哈哈,你们好,你们看起来可真恩爱般配,肯定是恋人对吧?” 而此时,伊落然和尹晴空对视一眼,他垂下眸子,尹晴空却是别过脸,有些难忍的疼。 “您误会了,我和晴空哥……已经不是恋人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再也不分开 颜于朵一愣,心下咀嚼着面前美丽若小鹿一般的男孩儿所说话的含义,什么叫现在已经不是恋人了?那意思就是说,以前是恋人呗? 当下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明明可以从彼此之间感受到浓厚的情谊的…… 看破不说破,颜于朵笑笑,以这顿免费为由坐下与两人一同进餐,交个朋友。 席间谈论的话题很多围绕在漫画之上。 尹晴空嚼着小松饼笑道,“当时打电话到你漫画出版的出版社预约,但是并未给予回复,我看漫画情节与前两年爆发的一起同恋大抗议有关,猜测着或许和那次事件的主角有关,因此才联系了颜尘锦先生,没想到真的是你们,更没想到作者会是主角之一。” “艺术源于生活嘛,哈哈哈,其实很多创作出来的人物,已像有血有肉的灵魂被溶于社会之中,比如杨过和小龙女,郭靖与黄蓉,在我们的认知里,他们都已不是虚构,而仿佛是生动的与我们生活在同一时空过,不是么?何必计较那么多?”颜于朵满不在乎的说道。 接受了颜于朵的邀请,伊落然与晴空 得以在他家居住,并在荷兰进行旅行,而颜于朵便担任了向导。 这天外面下着蒙蒙细雨,伊落然坐在竹椅上看着外面花园里的雨景,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尹晴空在厨房做菜,颜于朵则端着水果沙拉过来。 “小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问我?总感觉你有话想对我说。”颜于朵的感觉还是相当敏锐的,而且这几日他上网查看了华夏那边的新闻,也对尹晴空和伊落然的资料做了一些了解,这一了解,便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个明明澄澈的男孩儿身上为什么又总感觉给人以沉重的阴霾笼罩。 伊落然回过眸,浓密且长的睫毛轻颤,“我看过之前你的报道,那次面对全世界恶意的报道,我一直很敬佩你坦然且坚强面对的心态,觉得你真的很厉害。” 娃娃脸男人咬了块黄桃,咀嚼,思考,“你是这样以为的呀,估计是因为颜尘锦那家伙压下了太多负面(新闻),你没有看到事情全貌而已,你真觉得坚强是指这些么?其实没有啦,哈哈,那时候一度也曾服安眠药自杀的,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其实不过也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一个我们,只要有人在乎着你,你就不是被全世界遗弃。” “呃……” 颜于朵回过头,下巴朝着厨房位置扬了扬,“那个帅比明显把你捧在了心尖儿上,你又在纠结什么呢?” 伊落然眼眸黯淡的垂下,“之间有过太多伤痛,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娃娃脸男人伸了个懒腰,走到屋檐下伸出手,接了一些雨,“那为什么要回到从前?时光荏擦,白驹过隙,如果过去有伤痛,又何必强求着回过去,一起去经营未来不是更好么?你很好奇我和颜尘锦之间的事对么?” “嗯,你如果不在意过去,又为何画那些载满你们过去美好回忆的漫画?” “你这话让我哑口无言呀,太过追求一个所以然的话,就没意思了,起初我也和你一样,纠结着很多,我和颜尘锦那家伙也走了很多的弯路,报道你也看了对吧,他向媒体抖料说私生活混乱,感染有HIV病毒等等,后来还在我非意愿的情况下对我做了暴力过分的事,而后我便吞了安眠药,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些过往要追究起来的话,我和颜尘锦是再无可能在一起的。” “那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啊,而当我以为我真的感染了HIV的时候,他做的决定不是远离和抛弃,而是……”颜于朵的声音温柔起来,合着目光也温柔无比,而后认真的看向伊落然,“上了我!” “呃……?”漂亮的男孩儿错愕的睁大眸子。 “就是有病一起得啊!小落,我想若你感染了HIV,里面那家伙一定会做出和颜尘锦一样的选择的吧?” 伊落然愣住,“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高大俊美的金发男人顶着外套飞奔而来,口中说的是尼德兰语,他并不能听懂。然而他认得这个外国大男孩儿,颜于朵那次对抗全世界反同歧视事件里,这个大男孩儿就是颜尘锦的情敌,不顾一切即便抛弃继承人的身份也要选择颜于朵,只是两人最终也未走到一起。 “喏,介绍下,这位是我的贵客,伊落然,小落,这位是弗雷斯兰特尼可,他可是个长板超级滑手,有空儿你们可以切磋切磋。” 显然伊落然和尹晴空在这里,颜于朵已经和nico在电话或者聊天软件中提起过,因此热络的招呼过后也没有什么生疏感,nico便去厨房帮尹晴空做菜,他可是能做得一手地道的尼德兰菜。 伊落然眼眸亮亮的看着颜于朵亲昵的与nico拥抱聊天,有些不明所以,“小朵,你和弗雷斯兰特先生……他还没放弃你么?” “哈哈,哪有,我们现在只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说真的,他对我好的没话说,当初也全靠他撑着我才能站起来,不过得认清楚内心,我爱的人,只是颜尘锦那个死鬼,没办法,谁让我爱他。那么你呢,你对里面那个帅比,真的能把他当成过去么?” 伊落然回过头看向厨房方向,正好尹晴空穿着围裙出来,手中还有一盘炸河虾,端着来到两人面前递给伊落然,“先给你俩解解馋。” 而后他蹲下身子,摸摸伊落然有些冰的手,“冷不冷?” 伊落然细细的看着男人,缓缓地摇摇头,“不冷。” “嗯,你先吃着,大餐等会儿就好。”大手揉了揉他柔顺又有光泽的短发,男人又回到厨房。 颜于朵看在眼里,心中澄明,“我看了你的一些资料和国内的一些新闻,你们现在也挺有名儿呀,哈哈,那个程立夏,与你而言,其实更多的就像我和nico的关系,如果说一点也不爱,也不可能,毕竟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只是有时候,我们终将得做出选择,如果你觉得你只是这样封闭自己,就可以逃避所要面临选择的痛苦,那么你都错了,这只会耽误了所有人,爱你的人,还是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看着你,而那个你无法交换真心的人,也会因着一点儿期待不停的等着,希冀着,最后的结果也都是三个人都痛苦。” “他……订婚了。”伊落然看向无名指的位置。 “那你能做的,就是向上帝许愿,希望他幸福吧,小落,别让这个寸步不离守着你的男人孤独成一个稻草人呀。”颜于朵拍拍他的肩膀,“对了,你进我的群吧,回头儿介绍几个煞(笔)给你认识。” 煞(笔)…… 伊落然是凌乱的。 夜晚的风有些大,合着豆大的雨点拍在窗子上。 这种天气,只有爱人在身旁的时候,才不孤独寂寞,甚至会变成一种享受,如果你在这种时候心里并不难过,那么恭喜,你身边的人一定是你心上很在意的人。 男人忙碌了一天,有些累了,从浴室出来,他端了杯热牛奶进到伊落然的房间,将牛奶放到床头柜子上,伊落然正拿着一本小说在读。 “乖,喝了牛奶早点休息呀,明天若是雨停了,我们就跟着颜于朵去他开的孤儿院转转。” 伊落然没有吭声,眼睛盯在书上似乎沉迷进去,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尹晴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那……那你看着,记得别看太久,我先回我房间了……” 眼眸里尽是不舍,多想能抱着他入睡……可是……欸……男人转身,背影落寞。 呃…… 手腕被攥住,他诧异的回头,却见那个若丁香般的身影已经栖身到了近前,他站在床上穿着睡衣睡裤,温和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乖?” 而给他的回应,是弯腰俯身下来的身影,身子被紧紧环住,这个拥抱是……男人瞪大眼睛,觉得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伊落然捧起他的脸,而尹晴空,已眼泪决堤,双手紧紧环住那纤瘦的腰身。 宝…… 伊落然眼中也落下温热,他亲吻上那些眼泪,顺着男人的眉,眼,鼻子,脸颊,再到那双略显冰凉颤抖的唇。 “回来吧,求你了……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求你了……”狂野不羁的男人此刻哭成了个委屈孩子,犯过一次错,便要永远失去挚爱,这惩罚,严厉的他难以承受。 因着对方的选择,选择了另外的人,他只能心痛的忍着心死的感觉,去支撑,坚强,守着,可是天知道他多想跪下来求他原谅自己,给自己悔过自新的机会,可是怕自己这样死皮赖脸会让爱人负担更重,不想为难强迫他…… 可是……可是一切,都在他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抱自己,吻自己的时候,那些伪装的坚强,不堪一击的坍塌。 “嗯,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哥哥。”他张开双手,“抱我睡。” 男人眼里浸出狂喜,与不可置信,几乎若着了魔一般,颤抖着手抱起爱人的腰,曲起他的双腿环在自己腰身两侧,将人压入了松软的被子里,而后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精致优雅 程立夏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段时间经历了心痛难忍,自责,怀疑,原谅,以及想见那孩子的心情,种种折磨和复杂的感情交错之后,他还是再次拨打了伊落然的手机,但是提示对方已关机,而打尹晴空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咨询对方公司,称不在国内。 最后他还是查到了伊落然父母目前的居住地,正是尹晴空位于首都的一处别墅,于是便赶了来。 “他病了……”程立夏得到这个消息,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伊妈面对这个男人,情绪是复杂的,很感激他对伊落然所有的帮助和关爱,似乎也找不到该埋怨他的理由,可是伊落然变成那个样子,与最后他的抛弃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将伊落然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况和程立夏说了一遍,男人的脊背几乎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弯了下去,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紧紧握着双手。 “这也不怪你,要怪也都是怪我,如果我没有卷入那些丑闻,做错那些事,这个家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家孩子……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女人多少次自责的那心仿佛被剜了无数次,“不过希望你相信,我家孩子绝对不会是外面传的那个样子,而且他不管是对待任何人,都是真心的,我相信我们然儿也从未欺骗过你的感情。” “……对不起。”男人痛苦的说道,许久他才强撑着抬起头,双眸已通红,“他现在在哪儿?” “和小空出去买菜了,之前他那个样子,我们怕他崩溃掉,便让小空带着他去了荷兰散散心,所幸现在好转了很多,这也刚从荷兰回来没两天。”伊妈话说的隐晦,不过也是在暗示程立夏伊落然现在的感情状况,直白的说伊落然和尹晴空在一起了,对这个孩子也是一种打击,但当初的选择,最终结果只能自己承担,希望他可以想清楚,并且放下这段孽缘。 程立夏告辞离开这里,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一年里,那个……满身伤却承载了他所有美好幻想的身影,从他的世界出现,绽放,路过,就像一朵璀璨的烟花。 雪下的很大,这种天气最浪漫的事就是牵着爱人的手,在雪中漫步,走着走着就能白了头,呵呵,这是幻想了多少次的事。 记得你的心情语录里曾写到:一衰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小落,你曾滚热的心任凭风吹雨打,练就一颗从容面对苦难的心,即使那么多的苦痛,也未曾将你压倒,依旧用最真挚的心来面对人生和你遇到的每一个人…… …… 远处一对身影出现在画面里。 那个有着若破碎丁香般美好笑容的人儿此时正趴在那个男人的肩头,男人不时回眸说笑着什么,而背上的人儿,带着羽绒服之上的帽子,看不清楚表情,但大概应该也是在笑着。 …… 尹晴空停下脚步,看着道路前方仿若成了雕塑的男人。 犹豫了下,他还是扭脸轻声呼唤,“小落,醒醒。” 程立夏僵住,原来他没有在笑,而是在睡着,然而尹晴空方才还是在对他说笑着讲着话,真若伊妈所讲,小落现在十分的嗜睡。 嗜睡症是指摆脱睡眠过多,这种睡眠过多并非是由于睡眠不足,或者酒精药物,躯体疾病所致,也不是眸中精神障碍,具体病因专家们也不能给清,但常常与心理因素有关,想必这次的打击,真的将他的心理防线给摧毁了吧。 背上的人儿悠悠转醒,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尹晴空将他放到地上。 伊落然看到程立夏,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满眼展开温柔的笑,“立夏哥……” 程立夏再不能忍受,一步冲到近前,将人紧紧的拉入怀中,“小落。” 呼吸急促而痛苦。 尹晴空看着他们,什么也没说,抿起唇对伊落然笑了笑,而后提着菜往家走去。 其实伊落然自打在荷兰结识了颜于朵他们,心理得到了很好的开导,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尹晴空也积极帮他调整生活规律,所以现在已没有起初那般严重。 “对不起……对不起……”程立夏死死的抱着伊落然,几乎想将他揉进骨子里。 “立夏哥。” 他也环紧男人,缕着对方的背,明明自己才是最该被安慰的人。 他的声音若清泉一般清澈,‘哥’字总是拉长一些卷音,很是动听。 …… 程立夏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因为他的小落说:颜于朵告诉我,不爱的话一定要告诉对方,可是立夏哥,我心中很明白我是爱你的。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心未错付,爱未错付。 只是他明白,对于小落来说,最特别的那个人,就是尹晴空,也只有那个男人,可以让伊落然好起来。 这场爱情里,自己并没有输,因为爱情不是游戏,不是对决,没有输赢。 谢谢你啊伊落然,遇到你,我好像懂了很多东西。 …… 豪华邮轮上的酒会。 郑梦桐一席优雅庄重的晚礼服出场,此时她还不过是刚出道的小模特儿,然而听闻之前有企业老板想潜规则她,却被整的极为凄惨,企业内部的一些丑闻也被陆续揭露,短短时间内就身败名裂,众人这才惊觉,此女背后有大靠山,一时间不少新闻的小便们纷纷写文章猜测她背后的大靠山是谁,有的说是某商界大亨,有的说是被老头儿包养,有的更是说攀附了某富二代,总之,人们的想象力无限丰富。 而郑梦桐一度被气歪了嘴,当然,收拾那企业老板的人当然是尹晴空和赵彬一伙儿,她几次对伊落然挺身而出,护的跟老母鸡护鸡崽儿似的,尹晴空对她也是感激不尽,当初若不是她指着他的鼻子骂,自己也不会知道伊落然对自己的那些付出与真心,只怕他与伊落然自此也背道而驰。 不过赵彬就吃味的多了,时不时的就得问问她心里头是不是其实还是喜欢的伊落然? 对于这个问题,女孩儿也曾细细的思虑过,无疑,最初父母双方撮合她与伊落然,而见到长大后那般阳光动人帅气的伊落然,她是动心的,尤其是看到他有情有义,为爱情勇敢而又深情,不惜付出身体残缺的代价,她被这份爱深深震撼,同时也为她心中的爱情树立下一展明灯,而她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走进伊落然的心中。 所以这些年她从未去随意的接受一份恋情,她明白,若不是心中所爱,就绝不将就,直到,遇到了这个幽默又臭屁,还很讨厌的家伙,当然就是赵彬。 “我就是喜欢他,你能怎样?” 赵彬也气歪了嘴,不过人一啤酒罐子一口闷,闷完道,“喜欢就喜欢呗,反正有晴空在,你也没机会,大不了哥就这么给你耗着,看是你能捂热伊落然,还是哥能捂热你。” 噗,这人真可爱呢,你说是吧? 对面另外一位漂亮明艳的女孩儿出现,她此时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关系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并不是程立夏,因为前几日媒体已经曝出,程立夏和她已经解除了婚约,这场闹剧还真是热闹,看的八卦的吃瓜群众热血澎湃,然而如鱼得水,冷暖自知,作为看客,你又怎懂得对方人生的酸甜苦辣。 混血美女苏熙颜端着酒杯过来,淡淡冲她点了点头,“听说你接了《逆天征途》玄幻大剧的剧本,饰演女二号,不过听闻女二号的戏份一点儿也不比女一少,而且角色是个无悔付出的痴情女孩儿,现在都是二号比一号更容易圈粉,你估计要大红大紫了,恭喜。” “同喜,你和程总解除婚约,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撕逼,倒是立马又找了这么帅的新欢,不错嘛。” “呵呵,美丽的躯壳常见,美丽的灵魂却难寻,那次对待你那个漂亮朋友的事,确实是我们做的比较过分,人常常会因为眼前的一些东西迷了眼,但不代表我就真的是个尖酸刻薄的人,如果可以,不妨帮我带句抱歉给伊落然。” “用不着道歉,没有你们,我们伊落然估计也不会和尹晴空走在一起,是你们让他看清楚真正的内心,有些事说不了对错的,不管怎样,祝福你。”郑梦桐端杯与苏熙颜碰了一个。 是啊,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对待所有人都大度,我们的刻薄也无时无刻不再针对着外界,小心守护着我们身边所拥有的东西。对与错,该怎么衡量呢? 而程立夏的母亲,得知儿子和男人相爱,出于对儿子的在乎,去调查了伊落然的背景,而看到那么多不堪入目的东西,成见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会立刻疯涨,又怎会愿意儿子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因此做下偏激的事情,也无可厚非,尖酸刻薄残忍的对待伊落然,目的不过是出于对自己儿子的保护而已。 就像灰姑娘的继母,她伤害灰姑娘,却都是在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机会。人性总是自私的,自私有时候却是另一种爱,叫做自私的爱。 郑梦桐参加完酒会出来,赵彬将外套给她裹住,远处尹晴空和伊落然正倚在甲板的扶手上赏月。 将头倚在赵彬肩上,两对人相望而笑。 愿我们: 不惧生活磨砺和岁月风霜,活的精致利落,端庄优雅。 …… (春风化雨篇完。此文在本站历经两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将第一篇幅完结,伊落然和尹晴空,一对为爱执着,无悔付出的人,伊落然给我的感觉呢,是个极度漂亮且认真的人,我觉得一个故事写下来,反倒是自己学到了一些东西,伊落然面对生活认真的态度,每每他跳动在我笔下,我就止不住的告诉自己,也该活成这般精致的人,所以我希望大家也都能放下手机,放下一切,好好思考下自己的人生,我们拥有的和我们追求的,总会在这繁华的大千世界找到我们在意的东西,来丰富我们的灵魂。) (另外,第二篇,原本计划是接《居心》,讲述之前文中提到的那个时节,就是和尹晴空合作的时老板,写他的故事,不过因为种种不可抗力因素,他的故事可能要推后,第二篇接续物伤其类,不必换坑,依旧是本文接续,第二对的故事。)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黑客天才夏培诺 苗帅夏培诺篇: 伊落然拿着那本小说瞪大惊奇的眸子,看着颜于朵拉着一个有着顶俊俏皮囊的男人对自己做着介绍: “喏,这个就是你手中小说里的原型人物,夏培诺,我们都喊他夏哥,就是群里那个整天说腰疼下不了床的那个。” 男人咧嘴呲着牙扭身就在颜于朵的身上猛抽了一巴掌,“小崽子,作的你,我什么时候说腰疼下不了床了?” 颜于朵泪眼汪汪,捂着被抽肿的地方,“哥,您手疼不?” “不疼,再来下?” 颜于朵连连跑开,躲在伊落然身后,“是我的错,是我记错了,是南宫雪腰疼下不了床,我并不是说您被苗帅干的下不来床……” “小崽子你还敢说……”夏培诺作势去打。 而后认真礼貌的对伊落然伸出手,“你好,我是夏培诺,很高兴认识你,早前就听小花朵儿整天在群里夸你。” 伊落然腼腆的与他握了握手,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羡慕,犹豫了一下,小心的举起手中的小说,“这本书里, 讲的关于你们的故事,都是真的么?” 本以为对方会说有些是真,有些是虚构,然而夏培诺邪魅一笑,“当然啊,这次我家帅比出任务去了,改天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 题记: 我用这枪疤,续写历史。 这世上,总会有些我们曾认为极为重要的人,却慢慢消逝在时光之中,再回忆起来,只剩了一些模糊的面孔。 —— 当地公安机关破获了一起网络入侵企业窃取内部机密资料,转移大量钱款的高科技犯罪案件。 接着铺天盖地关于那企业内部黑幕犯罪的丑闻被曝光,此事在网上持续发酵,又引出一系列农民工拉横幅抗议,将此事件的当事人,那黑心的企业主,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然而当那高科技犯罪的罪犯落网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竟然不过只是一个八岁孩童。而据了解,这个孩子自幼就对数字极为敏感,在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流鼻涕的时候,他就已经表现出了对数字与计算以及逻辑推理方面极高的天赋,之后更是跟着一网吧老板学黑客技术,此次做下这般大的案子,不过就是试手闹着玩儿而已。 但犯了罪还是犯了罪,不过念其破获得企业内部信息存在大量犯罪事实,因此这孩子便只被送进了当地少年管教所。 “昂,我妈说,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赋造就而成……这话坚决不能信,她还说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很多时候是全镇几条街的人努力也撵不上的,就像我!”男孩儿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道,只是这一本正经之后总隐藏了丝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狡黠。 而警察叔叔听前半句还深以为然,后半句就直接喷饭。 小男孩儿在少年管教所之内与其他问题少年一样,接受着(dang)的教育和领导,以期许将这些误入迷途的羔羊带回正轨,成为国家的栋梁,而栋梁已有雏形,小男孩儿不知道的是他已被上面的人看中了无与伦比的天赋,从此生命轨迹就要脱离那个小镇。 在此接受管教期间,认识了一位相当有趣的家伙,已记不清他的名字,只是知晓看守所的叔叔们对他的态度很是特别,这个家伙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的比同龄人略高大些,拳头倒是十分的硬,也是因为打架斗殴进来的。 听‘狱友’们议论,这家伙是从京城那边下来的,听说背景还很大,之所以印象深厚,是因为他虽然打架斗殴,但偏偏也是爱装一本正经,把当时想欺负自己的家伙们揍了个底朝天,还老气横秋的谆谆教导:拳头硬也不能是你们一副流氓烂泥样儿的借口,拳头硬不是用来欺负弱者的。 而被他救了的小男孩儿却不屑的笑,什么歪理,流氓不有个流氓样儿还叫流氓,你的拳头不也打的是比你弱的弱者? 然这不屑的一笑,却是被那硬拳头瞧见,那群被他揍得家伙就很不服气,“帮了人人并不领你情啊,弱者不被欺负,难道强者被欺负?弱肉强食,进化论讲的,进化论知道么?没上过学吧啊?” 小男孩儿面皮不动,草了个纸尿裤,他会是弱者? 不过他八岁犯事儿,这些劳改少年也都很是好奇惊讶,问他是不是把老鼠药当糖放邻居家锅里药死了人才被(dei)进来。 然小男孩儿一脸高冷傲娇,骂了句‘煞/笔’便被警察叔叔礼貌的请走。 接着硬拳头凭借着他的特殊,向叔叔们打听了那小男孩儿犯了什么事儿,当得知对方八岁高科技犯罪破获企业电脑防卫系统,卷了黑心企业两个亿的时候……‘狱友’们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一课生动的让他们认知道,弱者强者,并不是拳头硬来决定的。 而硬拳头少年心中的第一个偶像,竟然就是这个小男孩儿,虽然记不得名字,但少年时崇拜一个人,往往理由都十分简单,而有一技之长的人,总是会很吸引人的目光。硬拳头竟也不再执着于打架斗殴,用这种方式向上面的人表示叛逆,而是认真的学习,运动,充盈自身,沉淀,稳重,因为他觉得,像小男孩儿那样的,才是王者。 小男孩儿被带去了京都,由于他对计算机敏感的天赋,因此被选入国家人才的机密培养基地,这里汇聚了全国各地和他一样拥有计算机方面天赋的人才,与他们一起开始接受黑客与反黑客技术培训。 当然,小男孩儿可是其中的佼佼者,受重视程度更是可见一斑。 转眼十年过去。 十八岁的少年从稚嫩伶俐的模样,长成了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美少年,动了动笔头他便考入了京师一所重点大学的理工系,辅修外语。 不要纳闷儿一个计算机天才为什么就学了理工科和外语?呵呵,当然是全面发展,而一个水准超高的黑客英文也必须得好,天才的脑子,你们羡慕羡慕就好。 国际英语班,少年遇到了另外一个少年,大他两岁,复姓欧阳,据说是本大学校草排行榜第二名,第一名是谁?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遇到欧阳晨硕,夏培诺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弯的,此前一点儿迹象也没有,只沉迷于计算机构建的网络世界,又因为身份的隐秘特殊性,鲜少与人交际接触,他还从未有过喜欢上一个人动心的体验。 当然,也不是看了对方一眼就被帅弯了,自己也是个帅哥,虽然风格不同,但至少也是人看一眼就得两眼冒光的类型。 欧阳晨硕身高一米八二,而自己才一米七八,但是这个身高在这个年纪(不管哪个年纪吧),也都不矮,况且自己在校草排行榜上之所以名次没有他们高,大抵是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计算机方面的天赋,而家境方面,自己又如何与欧阳世家的长公子来比?这个金钱至上的世道,不提也罢。 起初他们并无任何交集,夏培诺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这个帅气的,能说一口地道又流利英文的男人。这天又是英语辅修课,正在讲课的教授一顿,多媒体教课计算机居然蓝屏出现了故障,于是教室立刻混乱起来,教授又要忙着呵斥大家注意课堂秩序,一边则差遣人去请计算机系的老师过来维修。 夏培诺这么一个计算机天才在此,那里能让他们舍近求远呢?当下自告奋勇走到讲台前,检查了一下,中了病毒而已,不是却是人为植入攻击的那种,估计是计算机系哪个学了黑客技术自以为是的瘪三儿搞得恶作剧。指不定此刻正躲在哪个角落洋洋得意欣赏自己的成果呢,切,关公面前舞大刀,瞧本少爷干不死你。 于是夏培诺开始动手清理,他话不多,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轻盈的跳跃着,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动作流畅优美,加上一副迷倒众生的容貌,瞅见学生席座位上为他欢呼尖叫的女生那膜拜迷醉的眼神了么?男生也同样吹起口哨。 不出几分钟,全部搞定,教课教授都对他竖起大拇指,学生们也都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有一技之长的人,总是能为自己赢得掌声与欢呼。 “没想到我们学校处处都有高手深藏不漏啊!”教授调侃道。 而夏培诺回到座位,他本坐在后排最高处,教室是环形阶梯式层层往下的那种,然而他身旁的空位,此刻竟坐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晨硕。 说到他拗口的名字,其实很好理解,培诺,培是培育,诺取一诺千金之意,夏家爸爸很重视承诺,道是希望儿子而已做一个言而守信之人。 前排频频有人侧目,两大校草此刻并肩坐在一起,这画面太美。 而夏培诺一向独来独往,身旁忽然坐个帅哥,还冲他颠倒众生般的一笑,有些吃不消啊。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欧阳晨硕道。 夏培诺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似高冷,实则是个很羞涩的人,只是缺少与人交流的经验罢了,“愧不敢当。” 打量这位欧阳少爷,他有着一双极挺秀的眉,眉毛对于一个人的五官真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一双好看的眉毛,绝对会给人面部评价加分不少,化妆界不是有句话?“不画眉毛不出门”。 而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比例无一不是那么的完美,而且那个笑容,可真是……勾人。 现在社会风气蛮开化的,竟有人爱开俩男人的玩笑,夏培诺也就当是个笑话,男人跟男人?想遍了浑身上下,也就嘴和菊花能……cha? 浑身打了个寒颤,恶心死了。 这节课挨完,夏培诺拿着记好的笔记从后门出去,思索着一会儿吃什么,忽然前方巨型柱子的拐角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今天坐自己旁边的帅哥……欧阳晨硕?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化身为狼 绕过柱子,果然那个挺拔的帅气身影出现在前方。而欧阳晨硕此时却是皱着眉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你这样像什么话?整天不好好上课,听你堂哥说上次期中考试,你又是全校倒数。” 他的对面则站着一个垂着脑袋穿着高中制服的小孩儿,也就十五六岁模样,大概上的高一,此时一脸委屈,抬起头竟两眼泪汪汪,“我想见你啊,就是想来见你,我喜欢你啊晨,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 欧阳晨硕拍了拍额头,表示头大,而柱子一侧的夏培诺则差点儿咬到舌头,他确定是看到了一场同志之间的表白么?还是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大学生?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只是路过,校园里听说同恋不少,哪轮的到自己说三道四? 正打算迈腿离开,就看到那小孩儿竟踮起脚尖一把抱住欧阳晨硕想要索吻,而后者则是一下就推开了他,声音有些恼怒和不耐烦,“够了凌修,你再这样以后就不要再来见我,而且哥有喜欢的人,你还小,好好读书才是正事。” “是谁?”听到欧阳晨硕说有喜欢的人,小孩儿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语气里都可以听到妒嫉以及恶毒。 夏培诺背着双肩包迈开大长腿,他可没兴趣看这些无聊的情啊爱啊的游戏。 “小诺!” 哈? 夏培诺诧异的侧过脸,又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定格在温柔看着他的欧阳晨硕身上,确定了刚才这声是他在叫自己。 “呃……?” 欧阳晨硕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径直拉住了他的空着的左手,而后看向那个被称作凌修的少年,“我喜欢的人就是他,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说那些话了,快回学校好好上学吧。” 少年不可置信的摇头,有些激动,“我不信,我知道你就是为了推开我随意拉个人来想推脱我。” 夏培诺还处在当即状态,在计算机世界中反应堪比神速的他,在被人还是个男人牵了手,竟然被雷到短了路。 “不信?呵!”欧阳晨硕冷笑一声,而后一把环住夏培诺的腰肢,弯腰吻住了他那双好看诱人的红唇。 夏培诺瞪大眼睛,这唇上传来的感觉是……他终于反应过来,然而后背上欧阳晨硕的手指在划动,敏感聪明如他,立刻明白了欧阳晨硕所写的是:help-me! 他要自己帮他,晕,用这种方式帮他,演戏气走他的追求者?有没有搞错呀? 可就算搞错了,夏培诺也没动,就这么被欧阳晨硕拥吻着,气走了那个染了一头黄毛儿的小孩儿。 待到那个小孩儿大哭着离去,小夏这才气喘吁吁的推开欧阳晨硕,用袖子抹了把唇上的口水,一阵无语的看着这个对自己笑的歉意又一脸明媚的学长。因为两人都是辅修的英文,因此虽然欧阳晨硕高了夏培诺两届,但依旧可以坐在一个英语教授的讲堂中选修。 “呃……真的很抱歉,那个,我请你吃个饭?”欧阳晨硕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某夏翻了翻白眼,傲娇冷的转身,冷漠的说道,“不用了。” 说完拉了拉双肩包的背带,径直迈开大长腿离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意外的吻,将两人联系到了一起,自此成为了生命中一段刻骨铭心的挚爱,也成了他痛到极致的呼吸,多年后再忆起这段感情,夏培诺看着远处穿着迷彩背心做着体能训练的帅比,心想,如若没有他,自己一定不会从欧阳晨硕那个坑里爬起来,活过来。 翌日,校报出了一刊轰动校园,颠覆三观的校园周刊。 那张校园两大校草相拥接吻的照片占据了校报大半版面,从大一到大四再到读研考博人员以及校领导和教授讲师等,都被雷的外焦里嫩,喃喃自语:劲爆。 夏培诺正咬着包子,看到这则报道后,走在校园的路上瞬间呆滞,而后将报纸一把按在了身旁的蘑菇垃圾桶之上,头低垂着,眉毛直抖个不停,“靠,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没睡醒,还是起猛了?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一路上一直有目光在打量自己,原本还以为是被自己帅到的,却原来是自己成了他们三八的对象。 当下拿上报纸径直来到大三的财经系教学楼,欧阳晨硕是名人,报纸上的介绍已经说了他的班级,连爱坐的班级座位都标的很清楚。 过了半个小时,欧阳晨硕才出现在班级门口,夏培诺径直从拐角处出来,立刻引发了一阵轰动,不少看了报纸的同学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看八卦。 而欧阳晨硕身边的几个哥们儿,也都暧昧的吹起口哨,“奧哟唷——欧阳,不错哦……” “学弟看着比你还帅啊!” 女生则仰天长啸,“为什么?” “如此浪费资源真的好么?这么好的基因应该多为国家人口增长做贡献才对。” “究竟是为什么?” 夏培诺直接将报纸拍到了欧阳晨硕的胸口,目光凌厉。 “立马澄清。” 欧阳晨硕扭过脸四下看了下,而后径直牵住夏培诺的手便走向远处,身后一片嘘声,拍桌子的声音估计能传出二里地在校园里回响,不出意外的话,辅导员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放开我!”夏培诺甩开欧阳晨硕的手,“你该是立刻澄清才行,这个锅我可不背。” 欧阳校草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我知道这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过现在我真的不能去澄清,小诺,帮我这一次吧,我真的被凌修那小家伙烦的没办法了,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又被我们给惯坏了,我也实在很无奈,我保证我可以补偿你的,你陪我演完这场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培诺一阵无语,不过细想一下,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是假的而已,这样也可以帮自己挡了那些有些烦人的情书和骚扰,“那我以后所有的伙食你都包了吧。” 无疑欧阳晨硕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他的成绩优异,待人彬彬有礼,是学校里同学梦想配偶第一名,而长相第一名的那位,听说性格不怎么好,因此还是欧阳晨硕更加的受欢迎。 而狗血的,也顺理成章的,他们成了一对演戏的cp,而夏培诺对于身边忽然多出这么一个人来,每日为他送饭,甚至帮他洗衣服,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相反渐渐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之后,哪天要是见不着他还感觉少了些什么。 这样相处了两个月,两人一放学基本就形影不离,欧阳晨硕不住校,他在外面买的房子,没错,不是租的,而是买的,就在学校附近最好的地段,价格贵的离谱,但他是欧阳家的孩子,这都不算什么,平日里没事儿夏培诺就是玩电脑,编程序,做软件,而欧阳晨硕,便坐在他身旁看书,看各种财经书籍,外语书籍。 而生活也因为这样的陪伴,渐渐打开心扉让对方住了进来,尽管谁也没有开口说破,但是感知是个奇妙的东西,总能感觉到细微的变化,比如一个眼神,一个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眼神…… 这天,欧阳晨硕神秘兮兮的拉了下课的他就跑出学校,径直来到一家西饼店提了一个订做好的蛋糕。 “呃,为什么定蛋糕,我记得你的生日好像明天才到。”夏培诺不解的问。 “明天是官方生日,哈哈,那么好的日子,和一群人过没啥意思,吃吃喝喝闹闹的,所以我订了个官方生日,明天才和朋友们一起过,其实今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走,我们俩过。” 青春懵动的时刻,自己却在对方的心中如此特殊,夏只觉得他的心脏从未像此刻这般不受控制,喜悦溢满整个心脏,看着面前高大的大男孩儿,眼眸里尽是迷醉和心动。 夜幕降临,欧阳叫了一桌的外卖,将蛋糕插满蜡烛,从冰箱中提出十几罐儿啤酒和两瓶红酒。 吹了灯拔了蜡许完愿,两瓶酒下肚。 “不问问我刚才许的什么愿?”欧阳晨硕栖身过来,鼻子几乎碰触到了他的鼻尖。 “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夏没有躲,而是认真又略带醉意的望着这个俊美的人。 “那我不说,我可以直接行动么?”大男孩儿俏皮的眨眨眼睛,看的少年心跳漏掉了半拍。 “我想你或许可以试一试……喏唔……” 唇被攻占。 混合着酒香的味道与蛋糕的芳香清甜,少年被压到了地毯之上。 吻,醉人心,乱人神。 “我喜欢你……”俯在上方的人喘息着松开这个吻,眼眸迷醉,明明还未喝很多酒。 这句表白在两人真心交换之后而来,少年自此沦陷。 满身的汗水,大男生咬着身下人的耳垂,呼吸急促而紊乱,“还是很疼么?我快憋不住了乖,让我动动好不好?” 你都这样求了,再怎么疼也舍不得你难受啊! 这个秋夜不冷不热,不用空调也不用暖气,重叠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之上,衬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明月,让人不禁想起关于乌头草盛开的传说。 那个时候,我曾发誓,此生都只爱你,绝不放开你的手,我要你承诺,此生爱我,绝不抛弃,我愿对这明月起誓,即便化身为狼。 他说小诺,将来我会为你建一座大厦,十层楼都开成商场,你当老板,我带你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甜蜜有时会是包裹毒药的糖衣,起初越甜,越容易沉沦,待到毒药渗入,连一丝防备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摧毁,而且这世界黑暗的角落太多,不是所有地方我都想去,我只是想呆在你的身边而已,仅此而已。 这场如胶似漆,只持续了一个学期,欧阳家发生巨变,欧阳老太爷心肌梗塞去世,越大家族,争夺遗产和继承人位置的斗争就越惨烈。 而夏培诺这才知道,欧阳晨硕原来是有婚约的人。 在一起释放之后,他说他会去退婚。 可是欧阳,婚约,也是一种誓言啊! 面对母亲的逼迫,也为了得到家族的继承权,他根本没有的选择,他每日每日那么努力的学习经商之道,权利之道,如何愿意为了一个他,就放弃继承人的位置,一旦失去资格,他将再难跨入一流人物的世界。 他甚至都未来询问过自己,是否有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困难的勇气,是否有帮助他的能力,便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从头到尾,欧阳都未对自己说一个明白。 还记得那天下着雨,起初雨很小,后来惊雷滚滚电闪雷鸣,也是那个夜,他说了分手,只留下了一句抱歉,便走了。 不些时日后,便传出了他在国外举行了豪华而轰动的婚礼,那个女人,成功的帮他坐稳了继承人的位子。 垂下眼睑,少年孤独的走在校园里,此时,他俨然成为了一个笑柄。 凌修跳出来笑岔了气,这个恶毒的小鬼,用最难听的字眼羞辱了他,夏呵呵冷笑一声,“咱俩一个样儿,你在嘲笑自己么?”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洒脱非常,只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蜷缩在地上或者墙角哭断了气儿的呜咽也止不住那人离开所带来的痛苦。 他已多日不曾再去学校。 上面的老头子这才惊觉他手下的天才竟然谈了这样一场不伦又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给你办理了休学,你可以到外面走走散散心,青春谁不经历几双不合适的鞋才能选对尺码?”一身军装的老头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年,夏,十九岁。 又一次躺在地上打滚的捂着胸口哭,他想,这辈子也不会好起来了,那个人还会回来么? 我呢?我是不是也是你试了之后觉得不合脚的鞋? …… 酒吧里可真乱。 不过在来了几次之后,便疯狂爱上了这种音乐震破耳膜,群魔乱舞恍晕意识,随着音乐扭动腰肢,尽情释放所有痛苦的感觉。 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大概会愿意沉沦在这混乱欲望的海洋里。 你说最爱我的酒窝和小虎牙。 听说你现在生意做的很大,前几日在财经频道看了你的访谈。 欧阳,为什么你还不来找我? …… “队长,你自己先去喝着,我们几个都有对象儿,好不容易做完任务,当然是得陪媳妇儿了,理解万岁啊!”穿着迷彩服蹬着大头皮靴的爷们儿们一甩袖子瞬间跑了个没影儿。 男人骂了句娘,一群不讲义气的狗玩意儿,亏得劳资在战场上为你们出生入死的挡枪子儿,妈蛋。 随意进了间酒吧,也没有看那隐晦的标记G,这个字母所代表的意义。 苗羽打了个哈欠,别拿那套冠冕堂皇的道德绑架来说事儿啊,大头兵也是人,也是爷们,也有爱好喝酒的,出生入死回来穿着迷彩背心就不能喝酒?敢来说句,劳资踢爆你的卵。 径直点了一打啤酒,开整,今夜不醉不归,明天逮着那群龟孙子,非得喝个三天三夜不散伙儿。 然而一瓶还没喝完,一个身影便闯入了视线之内。 是他! 男人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少年,就是记忆里那个傲娇又身怀绝技的王者,自己孩童时期的偶像,叫啥来着?不过虽然记不得名字,但是他还是非常确定这人就是他,其实大家小时候和长大后样子总会能认出来的,电视中一长大完全变样那有点儿扯,虽然不能说全部,但是我们若是遇到幼儿园时期的伙伴儿,惊愕之后也还是能认出对方的才对。 眉头一蹙,显然那人儿已经喝的烂醉,而且……他在做什么? 我天!记忆的王者如今成了这副烂泥模样,竟肆意的和男人们调着情,那笑的还能再下贱点儿么?而此时,苗羽才惊愕的发现,这间酒吧居然一个女人都没有,全是爷们,起初没注意,现在发现那些灯光隐晦之处,到处都有男人与男人暧昧的荷尔蒙四处飞溅。 他进了一家Ga-y吧! 十岁以前,自己是只会打架生事的烂泥,因着当时只有八岁的计算机天才,他成了如今军中磨砺出来的一把尖刀,可心中那个身影,如今却成了一滩烂泥,让他如何接受?当下刚毅的眸子里就蹦射出了两团火苗。 苗羽径直上去,将他一把从那两个猥琐男人手中给提拉了出来,而那两人原本还在得意今天捡了这么好的一个货色当晚餐,可没想到手的鸭子忽然飞了,酒吧因为这种事打架斗殴的可不少,他们也不是软柿子,当下就想动手,不过苗羽高大的身材立在那里,热血与生死之间淬炼出来的犀利眼眸瞪过去,那迷彩背心和大头皮靴的气势,生生吓退了那两个硬柿子。 苗羽将人提出了酒吧,塞进了出租车。 “呃……唔……胃里好难受。” “自找的,活该。”苗羽还在生气,生气他为何变成这个鸟德行,想起他方才巧笑的对着男人调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呵,你也看上我了对么?想上我?”他邪魅的笑,将唇凑过来。 前方的司机大叔不停侧目,苗羽有种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感觉,当下直接伸手按在了对方的嘴上,换来一阵抗议的呜呜,还有无力的小拳头捶在身上。 无法,他让司机停在了一家酒店前,匆匆付了车费,在司机大叔暧昧且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提着少年进去开了个房间,将人丢到了床上。 “真是无语,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好了,你在这儿睡一觉吧,我先走了。”苗羽有些丧气。 然而还没迈出一步,手就被扯住,而后腰被一双修长的葱白玉指环住,后背的迷彩背心瞬间就有冰凉浸湿,后方的人儿痛苦的呜咽,“你也要走么?我爱你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哈?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从容 苗羽低头看了眼腰上紧紧环着自己的手,毕竟年幼时相识过,他变成这个样子兴许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还是问清楚比较好,然而刚扭脸,就见对方脱了衣服就往他的身上挂。 嘴角还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呵呵,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在酒吧从别人手中把我带来,带来酒店,不就是想上/我?” 说话的同时,那只不安分的手还游走在他结识的胸膛上来回不停的撩拨。 苗羽脸色乌青,听这家伙的意思,他似乎脑子似乎并未完全醉倒,而说的话更是让苗羽觉得胸口窝了一团火,当下就准备弄冷水冲冲他的脑子让他清醒清醒。 然而被提到淋浴莲蓬头下的人儿,忽然又哭了起来,抱着他哭的真的是很伤心的那种。 苗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部队里的爷们儿都,流血流汗不流泪,这家伙怎么哭哭啼啼跟着娘们儿似的,但无可否认,这个哭成泪人儿的人真的是极美。 哭累了,坐到床上,大眼瞪小眼。 “你叫什么名字?”夏培诺问。 “草田苗,习习羽,苗羽……呃,是个大头兵。”苗羽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然而刚介绍完,就傻了眼,这个环住自己脖子的人以及递上来的唇,这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男人瞬间如遭电击,这真的是他记事以来除了训练做人工呼吸以来,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靠!”回过神,男人当场崩溃。 然而面前俊美的少年却不依不饶,抱他更紧,他说,“苗羽,我喜欢你啊,我愿意把我的心全部都给你,你要不要?还是连你也嫌弃我?” 苗羽无语的看着这个撒泼打诨的人,搞得什么?这是告白?可是你真的认得我是谁么?就这么随意的与人以心相许? 狡猾的狐狸,总是会给他接触的任何人——下套。 可是看着那张刚才亲吻了自己的娇艳的唇^……男人尴尬的别过脸,“你叫什么名字?” 时间久远,他早已不记得记忆里王者的名字,只是样子却印在了心里。 狐狸眸底闪过一抹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不屑笑意,温柔的啃上对方的脖子,“盛夏,江盛夏,别和我说你只是不小心跑错进了Ga-y吧,这套说辞可俗气的很,苗羽,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看?” 这个世上一个直男会被一个同志的勾/引给弄弯么?答案是说一千道一万,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可能。 他明明只喝了两瓶酒,这点儿酒水搁平时也就凑上个解渴,可为什么会觉得有些醉意? “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款啊,不试着和我交往看看么?”他不停的告白,手也不安分的游走在身下男人的身上,轻挑皮/带。 男人眼睛幽沉的仿佛要化出水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人,可是为什么此刻,竟然就这么被牵着走了?心脏也不受控制,因着这个少年而肆意的乱窜,竟然……竟然把这告白当了真。他这人向来不拘泥于形式,虽然没有接触过同志这个圈子,然而也没少见那些光杆儿们互打,而且,他此刻真的因为这个少年而变得特别兴奋激动。 于是……于是他就体味到了一次销魂蚀骨终身难忘的体验,这是哥除了左右手两个女朋友之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而他,美,性感,又不停的说着动人的情话,喊着自己的名字,魅惑,呻/吟!说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字眼,此刻的感受,就是理解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真谛。 这个夜晚,苗羽觉得自己比上战场厮杀都来的激烈,他也在这场沉沦之中,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儿时的偶像。 …… 次日,夏培诺悠悠转醒,揉着眼睛看到男人先是愣了少许片刻,而后径直环上了苗羽的脖子,递上香吻,“老公……你昨天晚上……” 真猛两个字吹在耳边,男人瞬间没了脾气,原本还想着昨夜他还是带着醉意做的糊涂事,然而现在看来这个盛夏也是没有喝醉的,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应该是恋人关系了对吧? 苗羽收到消息,需要立即回去集合,有新任务。 他给对方留了电话号,而这个漂亮的小狐狸也留了他的电话号,还信誓旦旦的抱着他亲了又亲,“亲爱的,等我电话哦,你也要打给我,然后你会听到我想对你说的情话,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听到没,如果你耍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 然而。 说到这个然而,苗羽没脾气的笑了。 任务执行完,迫不及待的回来看手机,却没有那只小狐狸发来的任何信息和任何未接来电,而自己拨打对方的号码,确实听到了对方要告知自己的话: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被耍了。 电话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 他荒唐的第一次,脑海里回忆着那个有着天使面孔却辗转在他身下承欢,口中说着下流话语却偏偏可爱又可怜兮兮的人儿,苦笑了一声,时间是个琢磨不透的东西,有些人也总会变成你无法直视的模样,罢了。 转身穿好作战服,投入到了战火纷飞之间,没有精力,也不想去寻他了。 —— 三年后。 喷泉池旁,映着夕阳的身影俊美而寂静,他背着双肩包,脚上踩着山地车,单脚撑地,在这个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时代,人人在比车炫房子的时代,他就像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一般,而对面的大厦刚刚落起,不少装修工人还在热火朝天的工作,挂广告牌。 “听说那是欧阳世家的掌权人投资盖的,整整底下十五层都要开作百货,这一带肯定也要因着这个百货商城而发达了,以后这里肯定是新兴的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现在我们老板整天嘴都快乐歪了。”赵雅还是穿着职业工装一身OL打扮,不过她身材高挑,此时脱下了高跟鞋穿上白色板鞋倒是多了丝青春的气息,挺漂亮的。 夏培诺点点头,“走吧,我的大小姐,麻辣烫走起。” 他没有回头再去看那个即将成为百货商城的大厦,记忆里有些甜蜜的东西,介时会是穿肠的毒,记得那时那个人问自己有什么梦想,回答他说是开个百货商城,当老板,数钱数到手软,什么事儿都不管,除了数钱就是去玩,当时那个人说,一定会给自己盖一栋大厦开百货。 呵呵,时间都已过去三年了,有些东西,也都渐渐藏在过去里,小心锁起来,不敢再触碰,那些把自己锁起来躲在屋子里疼的打滚,声嘶力竭哭喊的日子现在想想还蛮可笑,因为青春的失恋,做过挺多傻事,也堕落过,想起那个糊涂的夜晚,那个大头兵,摇了摇头。 现在总算是振作起来了,老头子办理的休学,他也一直未再回去念,终日这么一个人混着,现在在一家电脑维修公司上班,做一个技术工,当然这只是表面职业而已。 赵雅是去年认识的,当时自己喝的烂醉,大冬天倒在路边,若没有这妮子,估计可能会冻死在街头也说不定,现在两人成了挺要好的异性朋友,没事儿就一起吃个麻辣烫啃点儿街边小串儿,日子过的也算有滋有味,没那么无聊。 当然他也鲜少再去酒吧那种混乱的地方,渐渐回归到了没有认识欧阳晨硕以前一个人自娱自乐的状态,只是有些事和人,经历之后,便很难再适应。 我想我与你有过的甜蜜,谁也无法代替,而你对我造成的伤痛,也永远无法弥补。 赵雅说,“你这小诺子太抠门,什么时候请姐吃顿牛排或者海鲜?每次请客都是麻辣烫。” 夏培诺哈哈一笑,“每次你不都还是吃的满嘴流油,恨不得把汤都喝了,还说人生一碗麻辣烫吃到老足矣?我可是都录像了,你可抵死不认也没辙。” “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是会腻的啊,不管,下次请我吃牛排。” 夏培诺点电头,“成,下个月我勒紧裤腰带,讲啥也得让雅姐你吃上牛排。” “这还差不多。”赵雅满意的点点头,坐上他的单车后座,两人朝着常去的小吃街出发而去。 吃过麻辣烫和冰淇淋,送她回家,雅姐要大他三岁,但是她却是夏培诺见过性格最好的女孩儿,作为一个OL她的工资其实也不算低,但因出身乡下,大多数的工资都寄到了乡下给父母,因此基本没有买过贵重的奢侈品,也从不把家里或者工作上糟心的事儿与朋友们讲,她觉得吃饭玩儿就是开心的,再把那些个情绪发泄给朋友实在不好。 他大概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好感,不过可能是男孩儿已心如死灰,所以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件事。而且自己老家的爹妈传来消息,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将要多出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来,心道那两个为老不尊的父母还真能折腾,不过莫名觉得心头柔软起来。 是啊,该振作了。 而命运,总是在你做了一个决定之后,送你一个浪头,搅动起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 “小诺……” 自他在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走后,隔了三年再次听到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夏培诺的心颤了颤,也紧紧只是颤了颤,他扭过身,看着立在他公寓楼下的高大男人,岁月静好,他一身价格不菲面料做工精致的西服,依旧帅气英武,身姿优雅的朝他走来,望着他。 夏看着他们逐渐缩短的距离,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该笑,还是该难过,幻想过很多次再遇到时的场景,是会揪着他的领子问个清楚明白,还是抱着他的膝盖哭求他回来自己身边,再或者甩他两个耳光让他滚蛋? 十八岁初次相逢,一个吻就此沦陷,身心相许,十九岁,他为了前程只留下一句对不起便消失无踪,如今自己二十三岁,想来我们也已经认识了五个年头。 而成长或许就是现在的自己,也只是云淡风轻的看了看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合着钢筋水泥间充斥的车水马龙的嘈杂,抬眸淡笑,带着疏离,“是你啊,许久不见,你从国外回来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再遇帅比 男人走到近前,伸手想摸一摸他的脸,被他略退一步躲开。 “这些年你过的怎样?” 过的怎样?过的当然是极好啊!夏培诺脸上带起一抹嘲讽的笑。 “挺好,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男人脸上有些纠结的痛苦之色,“小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有很多话想和你聊一聊。” “很抱歉呢,我还有事,改天吧。”夏后退,骑上单车直接离开,有这个人在,他上楼回家只会更糟心。 而到了拐角的街道,一脸的淡然才轰然卸掉伪装,看着地面单腿撑着地面,握着把手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欧阳晨硕,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覆水难收么? 翌日。 他又到赵雅的公司,原因是她同事的电脑坏了喊自己过去维修,是硬件出了点儿毛病,没一点儿技术含量的活。 修完电脑坐喷泉池边等到赵雅下班准备一块儿去吃饭,而欧阳晨硕再次找了来,对面那座刚落起的大厦,是他的产业。 面对问候和一起吃饭的邀请,看着这个撕碎他心男人,夏培诺撇了撇嘴,“抱……” 拒绝的话还未出口,赵雅一边兴奋起来,“这位是谁呀?小诺仔,不给姐姐介绍下?” 夏培诺扶着单车,“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欧阳晨硕,就是你整天两眼冒金星儿夸赞的梦中情人,欧阳晨硕,怎么,见了真人认不出来了?” 赵雅狠狠白了他一个白眼,开始哇塞了,而后激动的和欧阳晨硕打了招呼。 冤孽,这顿饭也被赵雅应了下来,无奈,夏培诺只好跟着他们到了不远处的西餐厅吃牛排,赵雅鄙视道,“看看人家,你啊,请本姐姐吃饭总是麻辣烫。” 欧阳晨硕好奇的询问两人关系,赵雅不好意思的说只是好哥们儿,毕竟夏培诺从未正式的追求过她。而听到这回答,欧阳晨硕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目光一直落在那个懒得看他的人儿身上。 因着赵雅在身旁,欧阳晨硕倒也没有开口提那些令人难过的过往,看着牛排夏培诺也觉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赵雅没怎么吃过牛排,都是小白领,她平日也舍不得吃,又不接受其他男士的邀请,所以切牛排有些费力。 欧阳晨硕总是那么绅士,连忙将盘子端过去将牛排切成工整的丁状儿再放回到女士面前,换来赵雅一通夸赞,而后得意的冲夏培诺扬扬下巴,“瞅人家,再看你。” 夏则是慵懒的撇撇嘴,直接叉子将整块牛排叉了起来开吃,什么绅士,他如今只是随了自己高兴,找绅士,你旁边的就是。 忽然,赵雅停住吃饭的动作,诧异的看着欧阳晨硕的右手,那里无名指上,一枚婚戒上的钻石十分璀璨夺目,“你……欧阳先生你已经结婚了呀?” 夏培诺噗嗤一笑,伸手弹上她的脑门儿,“傻了吧?他三年前就结婚了,钓金龟婿的愿望要破灭了。” “去你的,谁要吊金龟婿了,就是有些意外,欧阳先生结婚这么早。” 而欧阳晨硕面对夏培诺的嘲讽,将手缩了回去,神色复杂的看着夏培诺。 夏培诺笑着摇了下头,露出招牌的小酒窝与小虎牙,“雅姐,快吃,我呆会儿还有事呢。” “急什么呀,环境这么好的餐厅,再说你和你学长这么久不见,也不好好聊聊么?” 夏培诺牙根儿痒,聊个屁的聊,“那你在这儿吃吧,反正我学长现在可是大老板,一会儿开车送你多好,我是真有事儿,不过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被当成小三儿了,不然我学长夫人过来挠你脸可别找我哭。” 这时又有熟人过来,不过是赵雅的熟人,同公司的员工,见到赵雅和两个大帅哥坐在一起,便凑了过来打招呼。 而夏培诺实在不想再与欧阳晨硕呆在一起,“我真有事儿,就先走了,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学长,等会儿我雅姐就拜托你送她回去了。” 赵雅愤愤的瞪他一眼,“走吧走吧你,我和我姐们儿在这儿吃,哼。” 夏培诺撇撇嘴,也不客气,径直背着双肩包离开。 然而刚离开餐厅骑上自己的脚踏车,欧阳晨硕就追了出来。 “小诺,等等。” 没有回头,支着山地车等待着他继续说。 欧阳晨硕走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小诺。” 这声音悲痛,带着祈求。 “怎么了?”他抬头询问,挣脱对方的手,看着这张脸,忽然发现心中的疼痛忽然淡漠了,时间真的会治愈一些东西,比如伤疤,“我雅姐呢?” “我已经结过账单,又给她们点了一些餐,她们估计还要再吃会儿。”欧阳晨硕收回目光,定格在面前的身影之上,三年了他褪去了一丝稚气,却变得更有魅力与韵味,一颦一笑依旧是他最爱的样子,“你还在怨我对吗?” “我怨你什么?”夏培诺轻笑,当初明明是他抛弃自己而去,当初那般绝情,三年来从未来寻过自己,发去给他的邮件也一封未回,将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不就是怕自己去打扰他阻碍他的前途光景么?如今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小诺,你别这样,以后我会慢慢和你解释的,你等我好不好?就再给我半年时间,我发誓我会整理好一切,以后都陪在你身边。”男人心痛的看着他,多想再拉他入怀,爱他腻在自己怀中打游戏骂街的神气模样。 而夏培诺摇摇头,“抱歉,我要回家了,我对象还在等我。” “对象?”伸出的手僵住,欧阳晨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又找了对象。 “对啊,你都能结婚了,我怎么不能有对象么?你有什么话,都别和我说了,回家找你老婆说吧。” 这话有点儿酸,不过背影挺潇洒,自我感觉是挺潇洒,骑着山地车,他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欧阳,我这人属猫的,我不会给人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 感情的游戏,哥没空再陪你玩儿了。 骑着车在街上晃荡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想要去哪儿,家里也没有一个对象在等他,其实是他不需要罢了,只是这种时候,就格外的觉得寂寞。 进了家酒吧,主要是顺路,其实已经很久不曾来过了,而且这种地方就特么流氓多,不胜其扰,尤其是他这一副好看的皮囊,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不少人过来搭讪,男的女的都有,不然说现在社会风气开化呢,搞菊花都成一种时尚了,瞅这个化着粗眼线跟鬼似的男的,踩着高跟鞋涂着红嘴唇,过来求干的,倒贴都行。 夏培诺一把推开这个娘娘腔,“滚蛋,哥对你的烂菊花不感兴趣。” 娘娘腔气愤的在一群哄笑声中离开,别说,人还是个硬茬子,居然找了几个流氓过来报仇,说今天非要搞死他。 “銬,哥今天正好心情不爽呢,就想好好打一架呢。”夏培诺抡着酒瓶儿,喝的已经不少,有些醉意。 不过却是雷声大雨点儿小,是挨打还差不多,他一个俊秀青年,怎么可能打的过这帮整天打架滋事的流氓? 很快就被乱拳揍翻在地,他踉跄地爬起来,叫嚣,“来啊,继续,再多来几拳。” 呕——肚子上挨了一脚,酒都顺着食道喷了出来,嘴里有丝腥甜溢了出来。 这时一个流氓提了几个酒瓶过来,说要开瓢(piao),开瓢懂吧?就是抡脑子砸开,这几个酒瓶儿砸脑门儿上,估计人就得废了。 废了就废了吧,夏培诺嗤笑,说的不在乎,装的淡漠无比,实则早就因为欧阳晨硕再次的出现,乱了心,陷入了消极模式。 “都给劳资助手,特么长一双拳头就是让你们欺负弱者的么?”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跟前,莫名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眼晕,夏培诺坐在地上喘的气儿比进的气儿多,这时男人转过身来,夏眯着眼睛瞅了瞅,浑身骤然一哆嗦,马币,还真认识,叫啥来着? 而男人也是一脸惊愕,“盛夏?”他面上略带惊喜,也有一丝臭,弯腰过来扶住他,“盛夏,真的是你啊,你又来酒吧喝成这样?” 巧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三年前自己去酒吧买醉,搞了个一夜one/night/情s/ex,就是这个家伙,记得他好像还是个当兵的对吧?两次都是在酒吧被骚扰被他所救,还真是冤孽不浅呢。 夏培诺被他晃的…… 这时他身后的流氓抡了酒瓶就砸了过来,夏培诺有气无力,“小心……后面。” 别说,当兵的就是不一样,这家伙反应能力一流,一个侧身闪过,一把钳住对方的手腕,紧接着转身而起,噼里啪啦逮着那群流氓就是一顿捶,夏培诺看的贼爽,赞叹,哇,和自己敲键盘时候一样帅。 帅!就是,叫啥来着?想不起来了,他叫自己盛夏,盛夏应该是那时候自己随便胡诌了个名字骗他的,他好像是叫……草田……对了,草田苗,习习羽,苗羽! 对,就是苗羽,昂,记起来了,他的活儿不错,丁了个丁蛮大的。 苗羽把流氓揍跑,又帮夏培诺结了酒钱,然后径直把人甩到背上背着离开了酒吧,去,他的山地车都给丢这儿了。 被塞到辆叮当乱响的破尼桑里,夏培诺被带到了一家三星酒店开了房。 又要约?夏培诺有气无力,他现在已经不再堕落自己了,“送我回家啊,谁让你来酒店的?” 这帅比板着个脸,呲着牙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里的火儿,“嘁,你这个小骗子,上次之后,给我留的电话地址都是假的,在床上给劳资说什么爱我,以后要和我长相厮守来着?竟然骗劳资,今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干嘛骗我?不想联系就别留联系方式不得了?还留个假的?纯粹为了爽就直接上完提裤走人不得了?还满嘴情话!” 看来那次的经历对于苗羽来说,还真是扎心了。 啧啧,劳资愿意!夏培诺漂亮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儿,不过喝了不少酒,有些难受,加上今天又碰到欧阳晨硕,心情不佳,便直接翻身上了床往那儿一摊,“抱歉啦,哥们儿我那时候是被情所伤,也不是存心骗你,做的时候说些情话也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嘛,你该不是记恨到了现在吧?” 本想着对方最多也就骂自己几句出出气,然而没想到高大的身影径直压了上来翻身骑在他身上,“嘁,爷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人么?谁还没为情所伤过?这是你玩弄别人的理由么?那天你说的那些情话可真够感人的,我还想着真心和你交往看看,可你个小骗子,这么玩弄人感情,不行,我得出口气。”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和帅比正式交往 夏培诺翻翻白眼,放弃了抵抗,也没什么心情,“说吧,你想怎么出气?” 男人嘿嘿一笑,帅气的笑容吓的身下漂亮的人儿浑身一个哆嗦。 “尼玛!”下一秒,夏培诺惊呼大骂,“銬,你要做什么?” 因为裤子连着印花小青蛙全被对方给扯了下来。接着T恤也被拽了下去,男人嘿嘿邪笑。 夏培诺酒劲儿有些蒙,加上此刻情绪消极,索性一摊,“啧啧,上吧上吧,记得给劳资弄舒服了,不然你就特么一只软脚虾。” “虾扯你个蛋!”男人大手揪着他宝贝捋了一把,带起人儿一声惊呼。 不过预期的情节没有照着剧本发展,男人只是把人摆平放好之后,不知打哪儿摸出一瓶红花油来,而后抹在夏培诺被那群流氓走了好几拳的小腹之上,轻轻给他按/摩起来。 “疼不疼呀?”男人问。 “嘶——疼。”夏培诺可怜巴巴又感动兮兮。 “疼也得忍着,你说你是不是活该?”男人继续认真的给他揉伤处,一边也不忘说教。 夏培诺安静下来,静静看着身畔的这个男人,那次一夜情只顾着发泄自己的堕落情绪以及爽了,还未认真打量过面前的人,他有着一头乌黑蓬松的短发,想必摸上去的手感一定很顺滑,一双眼睛也十分有神,睫毛不是很长却很浓密,形成一个个倒三角形,鼻子高挺,嘴唇不薄也不厚,唇形很好看,胡子显然今天刚剃过,此时他把空调开的很大,脱了上衣,八块腹肌!我天! 显然兵哥哥的身材极其健硕完美,只是上面细碎的布满了不少的疤痕,但这些疤痕非但没有影响美感,倒是更添了几分狂野的性感。 “你身上这么多疤,哪儿来的?普通兵仔弄不了这样满身的疤吧?”夏培诺好奇询问。 “昂,训练时候留下一些,执行任务时候留下一些,日积月累的就这样了,你说的那是义务兵,不少人就在部队扫扫地喂喂猪两三年过去就回家娶媳妇儿生娃子了,我这当很多年了。”男人性子倒也不高冷,给他揉伤处的同时就这么俩人唠嗑开整,丝毫没了之前的尴尬。 夏觉得这个男人充满了阳光活力,可以说和欧阳晨硕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类型,不过自己倒是觉得苗羽这款类型的给人感觉还不错。 欧阳是那种谨慎小心的人,从认识到交往的两年里,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然而在外面时候,他一丝也不会表露出对自己的感情,更多的时候,自己都被他小心的包裹着,那个时候的自己,觉得欧阳是世上最完美的存在,因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也是一切都以他为中心,总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去展现给他,以希望可以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个优秀的人,希望可以配得上他。 再回过头去看看,那两年,自己似乎是没有脾气的人,明明性格不是多好。 苦笑,这就是因着自己爱他而已,所以像爱了一个童话一般,那人走后,他才折磨自己,堕落到那种程度,所以那天夜里,他才会抱着苗羽,说了好多情话,渴望着再有人把自己捧在手心,只是终究没有勇气开始下一段情感,因此犯了错之后,留下了假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告诉自己,都不过是过客,匆匆而过。 可三年后,这样的相遇总是让人想到缘分二字,也因着这个帅气兵哥的温柔对待,竟渐渐忘了欧阳再次出现所勾起的那些伤痛。 “好了,感觉好点儿了么?这个红花油是我姥爷家的中医亲自调制而成,效果好的很,我给你揉个两三次就会好了。”苗羽边说边脱下裤子,“我去洗个澡,你刚揉了药,今天就别洗了,先睡吧你。” 夏培诺愣了一下,这你让他怎么睡的着?刚才被虾扯蛋的那一下,可是爽的不得了。 开个玩笑,就是此刻觉得有点儿兴奋,还想和帅比继续聊天。 苗羽洗好澡后,提溜着蛋光秃秃的走了出来,水珠在他略偏白的小麦色肌肤上健康流淌,性感的一米啊,夏培诺吞了吞口水,“哥也去洗洗吧还是。” “哥个屁哥!哪儿有我大?你还是别洗了,刚揉了药的,我们在部队执行任务经常好几天甚至十天半月不洗澡的,你这身上一点儿味道也没有。” 十天……半月不洗澡……夏一阵无语,不过想想兵哥哥们的环境,了然的点点头。 “没事儿,我就撩着水给我屁屁洗洗。”夏培诺冲他眨眨眼睛,撩拨意味十足啊。 这帅比也浪了很,立马心神领会,“好呀,床上等你。” 呵呵,逢场作戏而已,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就是在经历了一场爱情的背叛之后夏所得出的总结,这个苗羽,各方面都还蛮对自己的胃口,大家都是男人,那方面确实有需求,忠贞什么的,只是在全身心爱一个人的时候才有意义。 如今,那还有甚么意义? 洗好屁屁之后,夏培诺钻出浴室,就看到帅比正趴在床上倒腾他的手机,皱了皱鼻子,“咳咳!你这习惯可不怎么好啊,怎么能随便翻别人手机呢?” 苗羽嘿嘿一乐,“刚才用你的电话拨打了我的号,这下你总不能再给我假的联系方式了吧?说吧,真实名字是什么?” 夏培诺哈哈一笑,爬上床,朝他大腿板儿抽了一巴掌,“怎么着?你是打算真要和我长期发展?你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要不了什么承诺么?这个圈子是有规矩的,睡归睡,但不能彼此干涉懂么?” “什么破规矩啊?谁定的?给他叫来,劳资草不死他。” 雅黑,霸道,哥喜欢! 夏培诺一个翻身骑/坐在他的腰上,“姓夏,夏培诺,看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那不如就正式交往看看,上次骗了你我也很抱歉,不过这次不会了,经过这短暂的了解,我觉得你还蛮对我胃口。” 有个长期伴侣其实也不错,而且已经和欧阳晨硕说了自己有对象了,也可以拿苗羽当个很好的挡箭牌。 “夏培诺?好奇怪的名字啊,真拗口,知道夏尔-凡多姆海恩么?”男人在他的屁屁上揉捏了几下。 夏则眯着眼睛哼嗯了几声,“不知道。” “不知道算,以后我就叫你夏尔吧,这正式交往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再耍我,我一定把你抓部队里吃教鞭。” 夏尔眯起眼睛,抠着苗羽的葡萄干,“是我说的,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是要正式交往,那么就不是露水关系,我虽然被情伤过,但也不是完全不信爱情的人,我容忍不了不忠和背叛,别对我说谎,你不想说的就别说,但千万不要和我扯谎,还有,如果你介意外人的眼光,就也早点儿离开,我是在大街上如果想牵你手就要牵的人,我不想这段恋情被锁在柜子里暗无天日。”夏尔俯身下来,盯着男人深邃的眸子,在缔结合约一般给这份即将开始的感情标个尺码。 帅比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扒拉着夏尔的脑门印了一个口水印,“成交,那你也别再扯谎,完了之后提裤翻脸不认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找不着人。” 其实是他当时懒得找,以他的背景和实力,想找个人还不是太困难,只是当时对夏培诺还蛮失望的,之后发生了许多的事,也未再往这方面想,原以为也就这样了,可再次遇见,还是被他紧紧的吸引住了目光,冤孽! “没问题。”漂亮的人儿狡黠一笑,小虎牙和小酒窝分外迷人,他抱住帅比,亲吻上那双好看的唇,这么好的夜晚,当然是得好好点点火再灭灭火才是。 不得不说,习习羽的技术真的相当好,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暴力的时候又够激情,这个夜晚会是一个相当激情的夜晚,干净的套间,从床上滚到地上,又被抱进浴室,外面的沙发,茶几,巨大的花盆边,落地镜之前…… “槽尼爸,说吧,搞过多少对象了?”夏气喘吁吁的躲到沙发里拿起枕头做防御姿态,“我不行了,不来了。” “你还爆粗口,哪有搞过多少对象?”苗羽脸微红,没敢说自己上次是第一次,这次是第二次,你就是本大爷第一个交往的对象,好像这样说很丢人呐。 他一身的汗水,性感迷人,呼吸沉重,“信你才怪,你这技术没有个几百轮儿的实战经验能达到这个地步?扯鬼去吧煞/笔。” 男人径直扑了上来,抱着他在额头上亲了又亲,“这你怪谁,是你自己向我挑衅的,你浪起来真要命了。” “不浪了,不浪了。”夏培诺无力的挥手投降,而后满足的窝在男人怀里,“抱我去床上,好累,好困,想睡觉。” 这样折腾真是蛮开心的,什么糟心窝子的事儿都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相拥而眠,这个夜他没有做梦,睡得很沉很舒服,空调凉凉的,而抱着他的人热乎乎的像个小炭炉,他想,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似乎真的蛮不错呢。 次日,被手机闹钟吵醒,夏培诺迷迷糊糊坐起身,昨晚的疯狂在眼前划过,这是浴室里探出来一个脑袋,嘴里叼着牙刷口齿不清道,“你也醒了。” 夏尔看着他叼着牙刷干净又清爽的样子,莫名心情极好,“是啊,要去上班啊,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连队有事,我现在得回去,你先上班,早餐我买好了在外面茶几上,你记得吃,吃完退了房,等我电话。”苗羽回身漱口,而后跑了出来在夏的脸上啄了下,“我先走了亲爱的,不许换号码,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证信息,你跑不掉了。” 夏培诺无奈的笑了,“我不跑,你去吧,对了,你说回连队,你在部队也可以随意出来么?” “对呀。”苗羽又亲了他一下,“回头二和你详细说,我先走了。” 男人显然看着他就心情极好,拿上自己的东西迅速离开,夏培诺挠着蓬松凌乱的头发进了浴室洗漱,看着镜子里肤白貌美的人,以及脖子上分外明显的吻痕,呲牙咧嘴的乐一下,心情还不错嘛。 就是昨夜疯狂的有点儿过头了,有些痛。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苗羽给的家 想了想,夏培诺提上早餐出去退了房间,而后打车来到昨天的酒吧处,幸好,他的山地车还在,倒不是他缺那俩钱儿,就哥这超级黑客的身份,随便找个不法商户入侵一下也油头一把,黑了他们也不敢报警的那种,不过哥们不屑,懒得弄他们,弄了也都捐给了孤儿院,只是喜欢骑着自行车满街跑的感觉,有时候又很恋旧罢了,就这辆车,他骑了三年。 这时一辆白色小汽车停到了他身边,夏骂了句耳鼻,这可是公交站牌旁,这个耳鼻胆儿够肥的,敢在这停车,驾驶证花钱买的吧? 只见车窗摇下,一张还挺清秀的脸露了出来,冲夏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真的是你啊夏培诺。” 哈?认识自己?谁啊?难道是以前接待的客户?不对,再仔细一瞧,这不是小朱么?“朱辰?” 朱辰,夏的发小儿,小时候没少跟着在本家叔叔网吧里打游戏玩cs卡丁车,而且那个劲舞团火爆的年头儿,这家伙还以八岁之幼龄哄骗的一个外地二十多岁的大姐千里迢迢坐火车跑来找他。 老乡见老乡,废话一箩筐。俩人逼逼叨一阵,夏培诺赶紧让他找个停车位儿把车挪一挪,不然等会儿交警该来削他了,夏培诺说老小儿你现在混的不赖啊,虽然车不怎么滴吧但也是有车一族了。 朱辰嘿嘿一乐,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崇拜夏,毕竟八岁,夏培诺就犯下惊天案子,直到现在还是镇上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走吧小诺,我请你吃饭。” 夏培诺看了下腕表,想了想,“成。” 而后给自己老板打了电话请个假,修电脑那些个破活儿,平时自己都是用来打发时间,并且也是为了防止与社会脱节,现在哪里有发小儿来的重要?于是跟着朱辰来了一家羊排馆子吃羊排火锅。 小子高兴的跟个二笔似的,说刚应聘上一家大公司,金凌!他现在在金凌一处商厦做业务经理。 夏培诺却生生愣了一把,金凌,是凌澈的公司,而凌澈,是欧阳晨硕自幼的发小儿,自己与欧阳晨硕交往的时候有见过很多次,不过没有什么交流,那人脾气不太好,其实金凌不过是凌澈手里闲来无事成立的一个公司玩玩而已,对于凌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过即便如此也是像朱辰这样的普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荣耀,以能进他们公司当个小职工而感到光荣。 苦笑,任何和欧阳晨硕沾着关系的他都不想触碰,看来他还是不够洒脱,没有放下,但是夏培诺也明白,他不会回头。 俩人喷的叫一个火热,小资市侩的形象在这小馆子里处处可见,虽然市侩,但总感觉比那些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上位者们多了一些温馨的感觉,有人说这是浮夸,有人说这是粗俗,但啥也别说,俩爷们就着酒杯大口吃肉大碗儿喝酒,就是一个字‘爽’。 期间有提到了欧晨商厦,夏培诺立即明白,那就是欧阳晨硕新开的百货商城,凌澈注资也很正常。 这时一个号码打了进来,竟然还有备注:亲亲老公。 ??? 他可不记得有存过这么傻/逼/的备注,难道是…… 接了起来,果然是苗羽那个家伙。 “喂?亲爱的,我忙完了,你在哪儿?” 他的大嗓门直接透过话筒传出两三米,朱辰也听到了这样一个男声恶心巴拉的叫夏培诺亲爱的,当下一脸懵比的看着他。 夏培诺倒是无所谓对方误会不误会,自然大方的回答,“我在和我发小儿吃饭呢,在xxx街这儿的一品鲜羊排火锅店,你要不要过来?” “我这儿离你那儿有点儿远啊,走到你们也吃差不多了估计,不行你们就先吃着,等下你吃完再找个地方等一会儿,我差不多就能到。” “嗯好!”夏尔挂了电话,朱辰还在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夏培诺带着塑料手套拿起一块羊排掰开啃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我男朋友,苗羽,草田苗,习习羽,你要没事儿就陪我一起等他呗,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他人还蛮逗的。” “男朋友……”朱辰一脸天塌了的懵比感。 “嗯,I-am-a-ga/y!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算了。”夏培诺摆摆手,装作无所谓的态度,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别人也就不说了,但这是发小儿,穿开裆裤就一起尿尿活泥巴的玩伴儿,怎么可能不在乎他的看法? 这家伙纠结了老半天,最后有些丧气,“好吧,我倒是没有接受不了,是小诺你选择的人的话,总归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我都支持你……不过,你怎么就成了ga/y?小时候一点儿征兆也没有啊!” 深思熟虑?夏培诺苦笑了下,这次还真是菊花一热就答应的,根本没有思考,而自己怎么就成了Ga/y?对啊,怎么就成了个基/佬呢?垂下眼皮,记忆里那个帅气男人陪自己走过的那些时光……呵呵,基佬真的会有天生的么?因着爱上一个人弯了,然而弯了之后即便所爱之人面目全非,再想变直也成了奢望,所以这才是直到现在自己也没再找个女朋友的原因吧,而是进了另一个弯道。 而这次的这段菊花姻缘又能够维持多久?夏也并没有去认真想过去在乎。 不过饭吃到一半,朱辰便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夏培诺在他走后才无语的发现,那家伙忘了结账,而自己……出门兜儿里只有一百块,而这年代的物价,这一百块还不够这作为火锅底的羊排,看着满桌的菜还没怎么动,夏决定一直吃到苗羽过来,而且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天气炎热,说实在的,他还是有些洁癖的,所以这衣服穿的是有点儿难受。 幸好这火锅是鸳鸯锅,现在屁/屁还是火辣辣的疼,不能再吃辣椒了,不然这几天大号有他受的,暗自警告自己以后不能再这么疯狂了,万一留下个什么隐患的,受罪的还是自己。 慢吞吞的吃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让服务生加了几次汤,苗羽这才打电话说到了,告诉了他具体位置,几分钟后,帅比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他面前,吸引了整个羊排火锅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他穿了件军绿色背心,迷彩裤,脚上蹬了双皮靴,夏培诺猜测那靴子脱下来,味道一定很浓郁,手里则拿了个迷彩帽子,一头的汗水,似乎刚从训教场上下来,虽然感觉有点儿low,但是这一身的爷们儿硬汉气质还真是……够酷。 而且他这身材……啧啧,没得挑,很健硕,但也不是肌肉男那种爆发类型,而且他皮肤虽然经过暴晒有些泛红,但本身皮肤偏白,也不影响他的帅气,还多了几分硬朗,综合打分,9.7,那0.3扣在汗味儿上吧,毕竟是自己现在的老公,分数打底了只能证明自己眼光太low。 夏培诺示意他坐下,忙给他倒了杯冰镇酸梅汤,这家伙一口气喝了三大杯才舒服的呼了口气,“外面真球热。” “先吃东西吧。”拔了双筷子递给他。 糙汉子也不含蓄,接过筷子开始把盘子里的食材一窝全给倒锅里了,而且他是无辣不欢类型,吃东西的样子也没什么讲究,和欧阳晨硕完全是相反的两个类型,至少和欧阳晨硕在一起两年,夏培诺从没见过他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一直都是那么优雅。 不过夏培诺倒是觉得苗羽这样的还蛮可爱,在一起没有任何压力。 “你慢点儿吃。”夏培诺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苗羽则是筷子一撂(liao),“服务员,给我拿瓶冰镇啤酒。” “你刚出了那么多汗,又吃了那么热的火锅,立刻喝冰镇啤酒不太好吧?很伤胃的。”夏培诺还挺关心他。 “没事儿。”苗羽摆摆手,接过啤酒,一口锋利白牙,启瓶器都省了,一下子将盖子咬起,揪着瓶口一口气吹了大半瓶,“这都现在这世道儿富裕了,大家才慢慢讲究这讲究那,吃不饱的年代没人在意伤胃不伤胃了,抱歉,部队里平时吃饭都跟打仗似的,所以没多么文雅,你别嫌弃就好。” 夏培诺了然,也被逗乐,“怎么会呢?对了,你为什么可以随时出部队?不该这么随意的吧?” 苗羽则点点头,“我就是这么随意啊!” 晕!我怀疑你是个假兵哥。 忽然,夏培诺的目光停留在了苗羽的左手处,之间一条血痕从小手臂上拉到了手背之上,好长的一条,有的地方破皮,有的地方渗出了血,伤口很浅,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挂的,不是很严重,但是这么长一条看着也怪吓人的,这家伙好像都没注意到的样子,而且他过来之后就豪气云帆的样子,让得自己也未注意到。 “你受伤了……” 苗羽顺着夏培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左手手背之上,然后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伤啊?都不算伤。” 我…… 夏培诺一阵无语。 “对了,你那朋友呢?”这个家伙心真够大的,到现在才发现这里就夏培诺自己,“我以为他上厕所呢,这么久都没出来。” “他有事先离开了,这顿饭估计要你来结了。”夏培诺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没问题。”苗羽点点头,夹了筷子油麦菜吃的贼香。 “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去哪儿?”夏培诺眼角染上一抹笑意,这个家伙也不抠门,挺好。 “去你家吧?”苗羽笑的阳光灿烂。 嘿,这么快就想入侵他的领地?“怎么不去你家?” 苗羽挠了挠脑袋,“我家情况有点儿复杂,以后慢慢告诉你,以前我都是基本就都住在部队,不过以后有你了,我是得考虑下置办套属于咱们俩的家了。” 夏培诺微微一怔,咱们俩的家……他对欧阳晨硕渴望了那么多年的小小的愿望,却从这个满打满算相识三天的人口中这样说出…… 吃完饭,苗羽骑上夏培诺的山地车,载着他,在华夏,军装真真是非常引人瞩目的,不过夏觉得蛮喜欢这种感觉,看着眼前宽阔的脊背,眼角莫名温柔,似乎……是捡了个宝呢。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整个身家押给我 “你家怎么个复杂法?”夏培诺问。 男人骑着车想了想,“这么说吧,我啊!我有个哥哥,叫苗廉,不过那家伙很讨厌,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就一本正经乖孩子的样子,私底下就各种挤兑陷害我,所以长大成人之后就没再回过我爸那边的家!” “你爸的家……”夏培诺狐疑不解。 “昂,虽说家丑不外扬,不过你现在是我对象,也不是外人了,没瞒着你的必要,我爸妈一老早就离婚了,而且苗廉也不是我妈生的,当年我妈忙于事业一直没给他们苗家添个一子半女的,那老家伙耐不住寂寞偷偷出去胡搞,后来我妈怀孕生了我,一家人本来挺高兴的,可不曾想他外面胡搞的女人领着个比我还大的男孩儿找上门来了。” 好狗血,但也好现实,夏无奈的望着骑着车潇洒的身影。 “然后我妈一怒之下就和那老头儿离了婚。” 夏培诺环住他的腰身,“多傻呀,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那小三儿?让他们狗男女如愿以偿?” “就让他们如愿以偿呗, 我妈说这样的男人就算是颗钻石,但掉进了粪池里就是掉进了粪池里,她是决计不会去捞的,恶心。” “说的对!”夏培诺赞赏道,“不过,你怎么没和你妈一起生活?却留在了那儿让那个所谓的哥欺负挤兑你?”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长话短说吧,是我姥爷那个护犊子的主,一怒之下就要拿枪去崩了那个负心人,为我妈讨回公道,本来我妈是要带着我的,可是当时正巧是她事业的上升期,又有驻守边防的任务在身,而我姥爷呢,身居要职,并没有精力照顾我,苗家又人丁单薄,几代单传了,到我这儿,虽然苗廉是私生子,不过也不可能不给名分,但也不愿意放弃我,我爷爷就和我姥爷闹得不可开交,因为母亲这边不能很好照顾我的关系,所以还是被判给了苗家。” “你还真是可怜。”夏培诺有些心疼。 “没有啦,不照样长成一米八多的大帅哥?有没有被我迷倒?嗯?”苗羽自恋的回过头冲他嘿嘿一乐。 “有!”夏培诺噗嗤笑了出来,这个家伙,还真是个乐天派,不过这样的个性,真的挺迷人。 不多时,来到夏培诺租住的小区,他住在多层区,十六楼,户型朝西不向阳,是个两室一厅,自己住倒是足够了。 把自行车推进屋里,苗羽感叹,“没想到你一男生自己住,屋子居然收拾这么干净,不错不错,好有家的味道,我的眼光果然好,找了这么好一个老婆,嘿嘿,亲爱的,介不介意我搬来一起住?” 这算是夏培诺跟着欧阳晨硕养成的一个好习惯吧,因为欧阳晨硕有点儿洁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便养成了把住的地方收拾的干净工整的习惯,思索了一下,“搬来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分摊房租。” “那没问题,把它买下来送你都行。”苗羽哈哈大笑。 “真假啊?别吹牛逼好么?这户型虽然不朝阳,可就首都这房价,没个百来万你也就能看看。” 他说这倒是大实话,虽然觉得苗羽家里应该挺有钱,但是对于他一个兵哥来说,随口送别人一套百来万的房子,还是觉得吹的有点儿大了。 苗羽摸摸下巴,“确实,我自从给那臭老头儿吵了一架离开那个家之后,就没要过他们家一毛钱,我自己挣得钱大多也都给手下们了,手里目前就几万块存款,欸,以后有了你,我可是得好好存老婆本儿才是。” 夏培诺翻翻白眼,“你想多了,哥还不用你养活,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也没饿死。” “说真的呢,不过我手头儿现在有一套房子的,当时我妈给臭老头儿离婚,分了他一些家产,不过我妈人骄傲,愣是没要他的臭钱,但臭老头儿非划给她几套房产,其中一套写了我名儿,然后剩下的我妈就全给卖了捐了孤儿院。” “你妈乃真真的女中豪杰啊!”夏培诺竖起大拇指,不过还是觉得苗羽吹牛成分居多,这世上有那样的人存在么?离婚不都是为了房产车子存折打的头破血流么?如果苗羽所说是真,那么他的妈妈就太伟大了,也许很多人面对这样的事情都会选择把物质紧握手中,虽然是为了生活保障,但未免失了骄傲和洒脱。 “嘿嘿,谢谢夸奖,我妈最喜欢人夸她女中豪杰了,那我就把我那套房子卖了,然后把这套房子买下来送你。”苗羽走过来拥住他,大手按在他的头上笑的明媚。 说实在的,夏培诺真感觉被感动了,或许有些有钱人送情人房子车子很随意,但苗羽他似乎没有什么钱,却愿意把他的房子卖了送自己房子。 “嘁,傻不傻呀你?既然这样,我们直接住你的房子不得了,还省得交房租了,这破房子不向阳的,买它做啥?你房子的位置在哪儿?” “昂,在南环,不过我还没有去那边儿住过,虽然离我们队挺近。” 南环,夏培诺寻思了一下,那边发展很不错,而且距离自己上班的地方也不算太远,和现在这房子的距离差不多,从这边出发和从那边出发没有什么区别,于是他还是提议搬到苗羽的房子里去住。 帅比欣然答应。 于是两人风风火火开始搬家,夏培诺喜欢这种感觉,就是苗羽给他的感觉,很坦诚,相处的很舒服,觉得对方是很开怀的来接纳自己,将他的一切都大方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感觉。 “嘿嘿,可是说好了啊,日后要是分手,你那套房子可就得作为分手费送给我。”夏培诺得意道。 这下苗羽倒是不干了,“现在就送给你了,那是身外之物,咱俩刚开始,你就想着分手啊?不带你这样的。” “没没没!”夏培诺哈哈大笑着摇头。 找了个出租车,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家具什么的都是租房子时自带的,他的东西也不算多。 到了目的地,当即傻了眼,原以为苗羽的房子最多也不过是个三室一厅,可他特么的完全没有告诉自己,这是一栋三层精装的小别墅,还带了一个不小的小花园,尤其是那片草坪上的遮阳伞和秋千,好喜欢……怎么办?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我是别墅,然后等我过来了,让我傻眼,在我跟儿显摆。”这样一栋房子,在这寸土寸金的大京都…… “都说送给你了,显摆个鸭子啊显摆。”苗羽抠抠鼻子,开始帮夏培诺搬行礼,“可还满意?” “甚是满意!”夏培诺满意的点点头,跑到二楼去挑选自己的卧室。 苗羽一脸委屈,“咱俩还不住一间?你见哪家夫妻分房睡的?” “人那是夫妻,咱这是夫夫,我必须得有自己隐私的独立空间,喏,这间屋子就归我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随意进去。” 苗羽点点头,“成成成,夫人说啥就是啥,那你隔壁这间屋子就是我的领地,不过你可以随时进,我没什么需要隐私的。” 夏培诺对这话极为满意,这时苗羽忽然凑过来,眨了眨炯炯有神的迷人眼眸俯在了他的耳边,“那么那边那间大卧室,就是咱俩共同的房间了,我回来的时候,咱俩要一起住那屋,我会去订一张超大床,你可以葛着劲儿的骚。” “骚尼妹了骚,你也不怕累断腰?”夏培诺嗔(chen)怒。 “嘿嘿,本大帅的肾,六味地/黄/丸都想请我去做广告,亲爱的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厉害?答应不答应啊?”苗羽死皮赖脸的。 “可以!”夏培诺竟然心头升起一丝羞涩,别过脸收拾衣服,“我说咱俩这刚凑一起的,满打满算上了两回床,你倒是把一往情深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啧啧,媳妇儿果然是文化人,这成语用的信口拈来啊,可不是么,我对你可是认真的,是真打算给你过一辈子的,本大帅可不是个轻浮随便的人。”苗羽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夏培诺不屑的嗤笑,“嘁,不是个轻浮随便的人?那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上了本少爷的榻,趁我醉酒趁人之危,第二次见面更是险些把本少爷草的下不来地儿?” 苗羽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你别提醉酒成么,都是男人,扯啥没用呢,真正醉酒的啥状态你不知道啊?你要真醉酒,还能寻思着玩儿了本大帅一把,还留假名字地址联系方式?还有第二次,怪我咯?明明是你一直勾/引我撩拨我,欸~我说你现在说话怎么跟个流氓似的?” “哼,小爷我一直都这样,怎么?受不了?我可丑话说前头,别想着用你那套来改变我的习惯,我可不会为了谁改变自己。” 苗羽连连摇头,“没没没,你哪样儿都行,不用改,就喜欢你床上那个骚/劲儿。” 夏培诺袖子一卷,“呀嘿,我说给你个炕你还喘上了是吧?想干架?” 不过他也就扎扎架势,怎么可能干的过苗羽那身肌肉?但一口一个说他骚,不能忍,哼哼,“给小爷等着,等过两天我屁屁好了,看我不骚的你睁不开眼。”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闹啊,晚上想吃什么?今天和明天我都休息,陪你,走,一起去购物吧,没在这儿住过,趁着保洁现在在打扫,我们去选个冰箱,还有大床,餐具什么的这里有,不过食材得自己买呀,居家的衣服还有日常用品什么的,都得准备,我说好啊,我要用情侣款的。” 夏培诺好笑的露着小虎牙,没发现苗羽这帅比的话还挺多,啰里啰唆的,但是并不讨厌。 “把你那根腊肠切吧切吧煎了估计味道不错。” 苗羽哼哼一声,继而学着古代媒婆那样子来了个表演,兰花指一甩,“嗯呐,哼,——死相,没个正经。” 噗——夏培诺差点笑喷。 心情极好,夏培诺和苗羽打车去到购物中心。 “你的那辆呼啦乱响的破尼桑呢?” “昂,在营地呢,那可是我们尖刀的守护神,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咱俩一起,是得弄辆私家车了,出行方便,呆会儿买完东西我们就去挑一辆吧。”苗羽道。 “买车?”夏培诺挑眉。 “我不说了我还有几万块钱存款的么?贵的买不起,便宜的先凑合着开呀,反正也不去月球,等我攒了钱,回头儿再送你辆好的。” 夏培诺诧异的愣住,这家伙是要把那几万块也买了车子送自己?这是一上来就把整个身家往自己身上压啊?可是莫名没感觉到压力,却是感动的心脏都跟着暖起来……豁然惊愕,明明这两天遇到欧阳晨硕该是很难受难熬的才是,可因着这个无厘头的兵哥,似乎就没有去想起欧阳晨硕啊…… 正文 第八十章 同居生活开始 其实夏培诺特喜欢推着购物车在商场里转来转去的感觉,只不过已经很久不曾出来逛街了,以前和欧阳晨硕在一起时候,他们亲密的范围也就局限在同居的房子里,现在跟着苗羽一起推着手推车逛商场还颇有些不适应。 “你站那么远干啥,还说什么在大街上想牵我手就要牵勒,你的胆子就这么点儿,还想出柜?”自打和夏培诺一起后,接触同恋圈,不少名词儿知识什么的,小伙儿已科普的差不多了。 “先去二楼家用百货处买日用品吧。”夏培诺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这货个楞头,说那么大声,刚才有人已经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不得不说,出柜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被人品头论足,这感觉可没多好。 苗羽拿着一个长长的购物清单,“情侣拖鞋,情侣毛巾,情侣牙刷,还有情侣剃须刀……” 夏眉毛抖了抖,其他的就不说了,情侣剃须刀……哪里有卖? 到了内衣专柜处,苗羽挑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内/裤。 “不能买成花纹不一样的么?咱俩穿错了怎么办?” 苗羽一脸无辜,“怎么可能穿错呢,你的号比我得小两个码吧。” 夏培诺忍住想抽他的冲动,往他裆部瞅了一眼,暗骂了一句大炮。 逛了一圈,夏培诺已无力吐槽这家伙挑东西的品味,看着帅气又酷的一兵哥,却是有着一颗少女心呢,毛巾买米黄色米奇图案这也算正常,但是拖鞋买粉红色这就有点儿那啥了,还有被子四件套,挑的大被罩也是粉红色,还带蕾丝边儿的那种,中心处是一个刺绣的大大的白雪公主图案。 “这不是迎合你的口味么?咱们俩大老爷们,再不弄点儿粉/嫩的颜色,家里哪有一点儿女人味儿?” 这话夏培诺可就不乐意听了,“要女人味儿你找女人去不得了,扯几/把啥蛋?” “哈哈,开玩笑嘛,粉色也挺好看啊,谁说只有女孩子能用粉红色啊,你看我整天看的不是绿色就是迷彩,要么就是吃土,所以想在咱家弄点儿粉色,看着心情好。” 到了家电区,要挑选双开门的大冰箱,还有全自动洗衣机。 “冰箱和洗衣机的话,就我来出钱吧。”夏培诺掏出自己的卡,却被苗羽一瞬间给夺了过去又塞回到了他的口袋里。 “还跟我AA制呢?不用,我乐意养你。”男人眨眨亮晶晶的眸,“你的钱呀,你收着,等着以后给咱们孩子上学用。” 孩子……这货越扯越没谱了。 回到家里,对,这个地方已经被夏培诺称呼为家了,怪可笑的,他摇头看着大卡车一辆辆的将冰箱,床,等等的运来,颇有种即将要和另外一个人过日子的错觉。 一切准备就绪,买了一堆的食材全给塞冰箱里,累够呛的也不想做饭,于是一个电话叫了外卖:虾尾,花甲,酸菜鱼,糖醋里脊,荷叶馍配梅菜扣肉,凉菜拼盘…… 夏培诺看着满桌的菜,“你太浪费了,这样挥霍真的好么?这么多东西你吃的完么?” 苗羽点点头,“吃的完,我胃口大着呢,而且这些东西看着多,实际上没多少真材实料,就这盘花甲,还没一两肉,也就今天,这是咱们俩正式同居的第一天,当然得庆祝下,快吃吧。” 吃完饭,夏培诺拿出笔记本,窝在沙发上开始收拾一些病毒,做网盾系统,编写程序。敲打键盘的姿势行云流水一般,完全的盲打啊,苗羽一脸膜拜的凑了过来,“帅啊!” “帅吧?”夏得意洋洋。 “嗯!”苗羽重重点头表示认同。 收拾好老头儿发来的病毒任务,夏培诺凑到沙发上,帅比此刻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变形金刚,播放的是动画版的第二部,变形金刚之猛兽侠,他伸了个懒腰,坐到了苗羽的腿上,“好有童年的味道啊,我小时候也看这个,这在那时候都属于超级精美画面和制作了。” 苗羽点点头,“刚才随便换台呢就看到了,很怀念呢,幸好咱们小时候没有羊。” 夏培诺一愣,旋即想到了现在火遍大街小巷的某洋洋和某洋洋,忍俊不禁起来,“哈哈哈,对啊,我觉得咱们那个年代,出的动漫都好经典呢,海贼王,火影,名侦探,感觉都超有深度的,现在的就不予评价了,还是曰漫好看,哈哈哈。” 俩人没心没肺一通笑,夏培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到了对方怀里,苗羽就着姿势给他揉捏肩膀,“累了吧?” 真是舒服!夏培诺若猫一般慵懒的眯起眼睛,莫名的困意席卷而来,或许这就是安心的感觉,“像做梦一样呢,到现在我还不太敢相信和你就这么开始生活了。” 这种感觉很熟悉,那时和欧阳晨硕在一起时,晚上他们回到住处,他也总是这样趴在欧阳的腿上,对方爱摸他的耳朵,因为每次摸他的耳朵,就能睡的特别快,因为总是对着电脑的缘故,被辐射的老是失眠多梦,欧阳总说心疼…… 呵呵,都过去了,总说心疼你的那个人,却在你的心上扎上数刀,人都是会变的。 就像自己,那时和欧阳在一起的时候,是很羞涩的一个人,每次和他啪的时候,都羞于发出任何音节,还爱脸红,他总是说自己太害羞,想听自己的声音。 而现在,哈,现在抱着他的人,说就喜欢他在床上那个骚/劲儿。是啊!现在倒是学会了随心所欲呢,放得开,玩的爽,呻/吟魅酥你的骨,可是欧阳,你还想听我的声音么? “苗羽!”夏培诺眯着眸子侧过脸看着他,这个角度看帅比,下巴棱角分明,也很是硬朗帅气。 “嗯?”苗羽还仰着脸在看猛兽侠,听到夏尔唤他,便把目光落在怀中人的脸上。 “说说你之前交往的对象呗?不是说被情所伤么?”他想多了解一点这个家伙,这两天的相处,自己并不讨厌他,但是若想要一起长久的生活下去,不想对他的过去情感一无所知,世人说什么新的开始就该不提过去,而且另一半一般都很反感现任提前任,但夏培诺觉得纯属扯淡,即使过去是伤是痛是苦,也是我们自己一步步一分一秒经历着走过来,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不该因为它痛苦便随意丢弃,在自己看来,那是放不下的懦弱表现。 “那我说了我的,你会说你的么?”苗羽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问。 “看我心情咯。”没办法, 就是这么傲娇任性。 苗羽回忆了一会儿,气氛也沉闷下来,他的语气稍微有些沉重,似乎不是很开心,“昂,他叫彭越,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公斤,身手很好,脑子也极其聪明,我们是好搭档……” 他显然对那个人很在意,他说了好多好多的往事,都是关于那个人的细节,说的都是对方的优点,并且在提到彭越的时候,他的两眼放光,显然他们过去的时光,应当是很难忘,很幸福…… 说完,苗羽起身去到冰箱里取出两桶奶茶,递给夏培诺一罐,坐到沙发上再次把人抱住,心里颇虚,其实说的这些都是他和彭越一起难忘的军旅生活,彭越和他根本不是那种关系,这只不过是掩盖他不想夏培诺知道自己是爱情菜鸟的尴尬。 “该你了,说说你的过去呗,两次遇到你都是在酒吧,好像是被伤的不浅啊。” 夏培诺也沉默了一阵,“他啊,我和他是在大学里相遇的,我们都辅修的英语,他大我两届,是我学长……” 他将与欧阳晨硕的相逢,相知,相爱,相许再到分离都讲了一遍,不过没有提欧阳晨硕的名字,都是用他来代替。 听完之后,老小子忽然怒拍夏培诺的大腿而起,去!那一下给哥疼的,眼泪瞬间溢了出来,这眼泪真的是生生疼出来的,因为完全没有防备,而肇事者还没发现,在自顾自的大骂,“居然跑去和女人结婚啦?怎么这么不是个东西,你还为了这种人去买醉?傻不傻呀你,不过也是该庆幸哦我,如果你不去买醉,怎么能遇到我呢对吧?” 一扭脸,苗羽才看到夏培诺的惨状,慌忙询问,“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咋滴啦?夏培诺爬了起来,当他面儿把裤子给脱了,一看,大腿板儿上愣是被他抽出了个大红巴掌印儿。 夏连连咒骂,苗羽连连道歉,哭笑不得,好好的一场会议过去的伤情大剧画风突变成了逗/比。 而后苗羽将人揉进怀里,“你放心,此生我绝不会和女人结婚的,那家伙也真是的,明明不喜欢女人,还去结婚,对人女孩子也是侮辱,对自己的内心更是不尊重,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了,你放心吧,老公是舍不得你伤心的。” 夏培诺轻笑,有些心安。 “对了,如果我把你宠到天上,你会不会忘了那个负心人爱上我?别问我咋知道的,就是感觉,感觉你还没有爱上我。”苗羽抱着他走向卧室。 “你先把我宠到天上,你不就知道我会不会爱上你了?” 于是苗羽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走吧老婆,宠妃养成第一弹,先去床上约个会。” 宠妃?去!你明明就是个逗比,哪里像皇帝了? 而苗羽乐呵呵的,“也对,是夫人才对,夫人养成记,本大帅的将军夫人。” 这个二笔,夏培诺没眼看他,心说就你还将军?不过日后他倒是差点咬断舌头,没想到苗羽还真是……个将军…… 仲夏夜是非常美的,俩人抵在床头,谈到今天提的那个两万多块钱买的二手小车儿,因为买了诸多家电的原因,他身上的几万块钱也就够买辆二手小车了,又说到苗羽那辆破尼桑。 “昂,原本是淘的二手车,才花了五千块钱,是一个战友的车。” “你可真穷啊,不知道是真穷还是假穷啊,明明住这么大的别墅,不过五千块钱买辆车,虽然快破成废铁了你也赚了。” 苗羽连连摆手,“这车可没几年,之所以这么破,是因为我战友开着拯救了几次世界,就这破车愣是干掉了匪徒开的宝马你知道么?这可是个英雄,英雄迟暮,其身残志却坚,知道么?” 夏培诺不以为然,“都什么年代了,干掉匪徒是特警的任务,关你们一兵哥什么事?” 苗羽干笑了两声没有回话。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两朵烂桃花 次日,夏培诺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起身后发现房子里就剩了自己,桌子上有份早点,已经凉透了,这时苗羽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汗水,显然刚运动完回来。 “别吃了,前面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怪我了,昨天把你累着了,等下请你下馆子,我先冲个澡。”路过夏培诺身边,还递过来一个香吻。 夏培诺随着他也钻进浴室,只见苗羽大剌剌的脱下背心大裤衩,淋浴的玻璃隔门也不关,就那么开洗,夏挤上牙膏,“我说你还真是不害臊啊,大白天的就显摆什么手/榴/弹?” “害什么臊啊,你这样的幸好是没去当兵,不然部队生活你该怎么过呀?” 收拾好,苗羽换上一套休闲的便服,白色的T恤,黑色运动裤配耐克板鞋,倒是立刻褪去了几分硬汉气质多出了一些青春阳光的气息。 俩人穿的还真像情侣装,苗羽嘿嘿的乐,“今天这算是咱俩的第一场约会好么?” “约会……”夏培诺想了想,似乎也不错。 两人来到一家中餐馆,苗羽是相当喜欢吃辣的,夏培诺苦着脸,“你这一点儿也不绅士,不知道我身体抱恙,不能吃太多辣么?” 帅比一愣,继而嘿嘿一笑,“第一次约会岂会只要这几个菜?剩下该你点了。” “嘁,一般不都是该让受的一方点餐么?你呀,就是不绅士,别为自己找借口了。”夏培诺倒也没真的生气,不过发现和苗羽在一起,就像欢乐逗比聚会,两人就是不停的打趣,话说不完的那种,这货就是个话痨,而欧阳则是个喜欢安静的类型。 “抱歉嘛,约会这还是第一次呐,平日里和战友出来吃饭,那群货都是抢着点菜的,生怕自己喜欢吃的点不上。” 夏培诺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而生气,哈哈笑道,“都说当兵的就是披着正义外衣的流氓,看来这话不假!” “瞧你说的,嘿嘿。” “可你怎么会是第一次约会呢?你那个心啊肝儿啊的小越越呢?” 谁知苗羽大手一挥,尴尬笑道,“不提他哈不提他,再点几个菜来。” 夏培诺也没那么大的胃口,就只点了一个苦瓜炒蛋,还有一个不放辣椒的凉拌菜。 菜品上齐,还没动筷,赵雅就跳了来,“真是你啊小诺仔。” 夏培诺摸摸鼻子,“我了个白蛇姐姐,哪儿都有你。” 因为赵雅之前有拍过一组古装白蛇的艺术照,还挺漂亮的,所以夏培诺也经常打趣她为白蛇姐姐。 赵雅看到苗羽,那叫一个两眼放绿光,当下自动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了,还豪气一嗓,“服务员,上筷!” 两个话痨聚会,夏培诺也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喷天喷地,以前和赵雅一起吃麻辣烫的时候,俩人都是从开始叨叨到最后,现在加上一个苗羽,这桌的热闹气氛在饭馆儿已经是无人能及。 “夏夏,你说你的朋友怎么个个这么帅?上次的学长,还有这次的大帅哥,看着跟着你绝对的是有眼福呀,不介绍下?” 夏培诺夹个花生米,边嚼边鼻子哼哼的笑,“雅姐,上次那个虽然娶妻了,不过以你的姿色,当个小的绝对没有问题,这个啊,是个兵哥,你就别惦记了。” “啊?兵哥哥啊,我就喜欢兵哥哥,咋滴就不能惦记?非要惦记哼哼,兵哥哥,贵庚啊?我叫赵雅,很高兴认识你。”赵雅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对夏培诺哼哼两声挑衅道,而后开始对苗羽献殷勤。 苗羽嘿嘿一乐,“苗羽,草田苗,习习羽,我是夏尔的男朋友。” 哈?夏培诺哑了。 哈?赵雅傻了。 夏培诺没有想到苗羽这么直接坦诚他们之间的关系,这让他完全没有防备,之前给他说的什么在大街上要牵他手就得给牵,但实则他根本就没有那种体验,和欧阳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在外面是绝对不会和他亲密的,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人前大方承认我的对象是男人是种什么感受。当然,上次遇到发小的那次不算,毕竟当时没有和男友在一起。 “你俩可真能开玩笑。”赵雅打哈哈道,表示根本不信,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 反应过来后,夏再与苗羽对视,忽然就觉得被爱情给包围了,这种被他拉着站在阳光下透气的感觉真的挺好,莫名心安,于是他大方承认,“雅姐,没开玩笑,正式介绍下,他是苗羽,我 的男朋友,我们是一对,同!” 他望着苗羽的眼睛,虽然刚认识不久,在一起的也很仓促,但他觉得这次相逢很美好,人生的这一站,遇到这样一个人,觉得庆幸。 下一秒,苗羽起身,弯腰霸道的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这俊男美女的一桌本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这下举动立刻引起斜对面一桌的惊诧与窃窃私语。 坐稳扶好,夏培诺觉得脸火辣辣的烫了起来,心脏也跟着莫名剧烈跳动起来,他有多久,没体验过这心动的感觉了? “呵呵!”这时,赵雅却冷笑了起来。 “怎么了雅姐。”夏培诺不明所以。 “雅姐?原来你心里我当真一直都只是个姐,那你当时天天请我吃麻辣烫给我带小零食,说和我聊天很开心,还带我一起打游戏,给我修电脑时候把桌面给改成情侣的,这些都算什么?” 啊?当时天天请她吃麻辣烫,是因为觉得一个人很无聊,这丫头性格又好,以为多了个好朋友,而她又很喜欢吃麻辣烫,所以才总是请她,而且自己又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才总是去她们公司的时候给她买点儿小零食,至于桌面改成情侣?是觉得那大图很漂亮,就推荐给她设了,根本不是情侣的意思啊,没想到她会往那方面想。 对于夏培诺的辩解,女孩儿气愤羞恼的双目通红,换来的是一杯冰水泼了他一脸,她也不顾这是公共场合,吼道,“人渣,就算想拒绝我,也不用整这么一出恶心的戏来,谁会缠着你?去死吧你。” 女孩儿哭着离去,一个餐厅的目光基本都跑到他们这儿,夏培诺无语,本着男人的原则追了出去,不过没追上,出租车只留了一串儿尾气给他,打赵雅电话,第一次拨通被挂掉,再拨,就成了被列入黑名单用户。 丧气的回到餐厅坐下,夏培诺苦笑,“我现在才知道不可以乱给女孩子献殷勤啊,饭是不能随便请的,零食更是不能随便带的。” 苗羽拿起纸巾给他擦擦脸,“你还真是朵烂桃花,稀烂的那种,不过这也证明我夫人魅力大。” “过奖,我没想到她会误会,算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让人误会的事了,尽量不去招惹她,时间久了她应该自然就能把我忘了,反正什么也都没有发生过。”夏培诺有些丧气,但毕竟一直把赵雅当成唯一的好朋友,只是现在关系成了这样,只怕这份友情,只能止步这里了。 不过后来夏培诺一直都在后悔这时所做的决定,如果时间能重回,他当时一定追出去握紧她的身后,说他和苗羽只是气她演的戏,定会许她一个承诺为她披上嫁衣,只是终究一切,时光不能倒流。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他此生终究是亏欠了她的。 吃完饭,他和苗羽刚陷入热恋,赵雅的事很快就丢到了脑后,苗羽挺知道什么地方好玩的,小时候没有坐过的海盗船还有过山车,在二十多岁后和个大男人在这夏日历去疯狂尖叫其实还蛮享受的。而苗羽,显然是个动感大男孩儿,竟然还跳得了一手好街舞,单手倒立什么的都是小意思,后空翻也演绎的完美,在广场舞大妈中打了一道十分劲道的军体拳,带他去十八层地狱体验一下彼岸花开的生命完结。 这个约会,成功将这个男人开朗帅气的身影以及阳光般的性格刻进了夏培诺的心中。他就像是一个勇往直前的战士,没有任何的迂回渐进的套路,就这么大大咧咧直直的闯入他的生活,撕开他的防护与隔离。 这点儿其实和欧阳晨硕很像,当初欧阳也是用那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进入他的生活,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只是不知道这次,是福是祸,可即便如此,他也握紧了此刻的幸福,不愿撒手。 晚上回去,又是一通疯狂。 说到这个,夏培诺还看过一个调查,说这个床了个事吧,如果不放开了心理上的约束去全身心投入是不容易获得极致的快乐享受的,同为男人,他很了解男人,没有男人是不喜欢另一半在这方面放得开的,就算是心理上不喜欢,身体上也绝对是喜欢。 瞅他家帅比就是这种的,一边说教着,“亲爱的,你不能这么的……”,一边又被他挑了个逗弄得魂儿都飞了,哼,小样儿。 “不来了。”夏培诺推开再次备战的帅比。 “夫人,你怎么这么会玩儿?我都吃醋了,你是不是和别人……”说到这里,他悻悻的住了嘴,因为夏培诺的脸色已经不太好。 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是啊是啊!过去没少约了个啪。” 不过苗羽这次非但没有道歉,竟把他一把翻了过去,重量全部的下沉,夏培诺惊呼惨叫一声,差点儿没厥过去见上帝,苗羽抱紧他,“你过去怎样我都不计较,但是以后不许了,只准对我那样儿知道么?” 哼,管的还挺宽,不过他过去也没那啥,出了和他的那次荒唐堕落,他与欧阳晨硕分手之后也多是喝酒,并没有到处乱来。至于技术这回事,作为一个高等智慧生物,真是会无师自通的,这是一种本能,遵循内心怎么舒服怎么来,放开了得来就可以了,这个家伙! “明天我就得回去了,要好几天估计都不能回来看你,你可不能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出去乱搞知道么?”苗羽再三交代。 切,哥是那种人么?不过倒是想到了赵雅,电话和聊天软件都被扯了黑,看来明天是得去公司找她道歉才行了,不管怎样,是自己让她误会了。 次日睡醒,苗羽已经走了,夏培诺起身吃了早点,给朱辰打了个电话,那家伙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不知道在干啥,说了句抱歉改天请吃饭就挂了。 晕,还请吃饭呢,上次的羊排火锅吃一半跑了,还是苗羽给结的账。 打电话给自己公司请了假,他这人就是懒散惯了,不想上班就不去,老板拿他都没辙,想炒了他吧,但是他的电脑技术实在太好,而且对于工资方面,缺勤了就扣他钱他也没意见,因此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便上了辆公车,连几路都没有看,他习惯这样,无聊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公车,没有目的地,倚着车窗入睡……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提泥的大帅 他这人就是这样,坐车很容易入睡,常一路坐到终点站或者醒来随意就下车,看看这似摇色子的没有目的地选择的地点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这次同样,睡醒下了站,莫名眼熟,仔细一看,不过却是有惊无喜,下了车之后,才发现到了以前大学的校门口,自从欧阳晨硕离开后,他便再不曾踏入这个校园,连毕业证都没要。 而此刻,看着这翻新了的校门,似乎突然释然了许多,一切都总会随着时间而翻新的,他有了妻子,而自己,现在也有了新的爱人,还有什么放不下呢?不能坦然面对那些过去的甜蜜,恰好是说明自己爱他至深,就像他离开时候最初的日子,那么难熬,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醉了酒就蒙头痛哭,哭累了睡着,醒来再继续喝。 现在再想想,也就觉得傻,不过人这一生不傻个两回似乎也很无趣。 不知不觉,又将那梧桐小道儿走了一遍,坐在长椅上看着这些青春活泼的学生来来往往,很适合情侣散步。 夏培诺以为自己会不停的回忆他和欧阳晨硕当时一起走过这里的情景,可是却不然,此刻竟是在思索着那个帅比要是在这儿,会不会背着自己奔跑? 塔塔…… 拿出手机,企鹅头像在闪烁,帅比发来的,之前他们互相加了对方的聊天软件好友,他还逼着自己开了情侣空间。 他的网名:大帅! 真是臭屁! 大帅:夫人在做什么? 夏培诺的网名:诺一世回忆。 诺一世回忆:无聊,瞎逛。 大帅:咋滴?思念夫君相思成疾? 诺一世回忆:是啊!思念夫君kua下之物。 大帅:你……你你你!怎么天天把那些东西挂嘴边儿?跟个流氓似的,讨厌。 诺一世回忆:呃……啊!将军,来嘛,你好……dua(大),热,唔…… 大帅:(发怒的表情)你!不理你了,哼。 夏培诺忍不住咬唇噗嗤笑了出来,想象着帅比此时的表情。 而此时,耳边却若炸响惊雷,熟悉的音节唤他,“小诺……” 他猛然抬头,在心中破碎的身影似重组,立在他的前方,用那一贯温和的目光望着他,呼唤着他的名字。 压下心头的颤抖,夏培诺面上应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淡淡回答,“是你啊!” 男人来到他的跟前,脸上的表情惊喜又纠结,“真的是你啊,你也来这里了,我还以为自己看错。” “呵呵,对啊,是我,学长可是来这母校追忆过去?”夏培诺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问。 欧阳晨硕目光沉痛的看着他,“是的,追忆过去,那么你呢?小诺,你坐在这张我们过去总是一起休息的长椅上,可是也在追忆着我?” “你可真自恋。”夏培诺无奈的笑了,不过也真是曰了狗,坐的这个长椅,确实是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常坐的那个,上面还有他们一起的名字刻字,不让人误会也难,可天知道他真的没有在思念他,正调戏帅比调戏的心情愉悦呢。 “哈哈,我想学长有些误会了,抱歉,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学长我们改天再聊吧。”他还是不愿意与欧阳晨硕多呆,如若他就把自己当分手后的陌生人,兴许还能把他当作校友唠几句家常,但是现在他看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这目光夏培诺当然理解是什么意思,呵呵,都结婚了,还这样看他,又是几个意思?难道要自己做他婚姻里的第三者么?有没有搞错。 然而从他身边擦过时,手臂却一把被欧阳晨硕抓住,下一秒,他被扯入这个曾经魂牵梦萦的怀抱,这个怀抱曾令他无比心安,又让他无比绝望,他抛弃自己的日子里,曾无数次的自己用双臂环着自己,想象着是他在抱着,可是他一直不曾回来,三年的时间听起来不是很长,却也是一分一秒熬过来的,你回头望望,那真是不短的距离。 “小诺,我好想你。”男人的呼吸沉重的喷在他的脖颈间,说着他的思念,这思念对现在的夏培诺而言,像个笑话。 “学长,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老婆了?你现在可是有家室,而且学长你现在可是身价数十亿的大总裁,多少媒体狗仔追着想挖你新闻呢,我可不想成为热搜上的丑闻主角。”夏培诺推开他,并且拍拍他的肩膀,让这个拥抱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就像老同学间善意的问候,不过他的话语尖酸,他这人一向记仇,虽然此刻谈不上报复,但是他不想再和对方暧昧不清。 “我已经离婚了,那场婚姻也只不过是交易罢了,为了拿下欧阳世家的继承权,我当时需要那场婚姻,小诺,我现在拥有了一切,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一切了,回来吧好么?那个百货商厦就是为你而建。” 夏培诺眼眸冷淡,听着对方的这些话语,该惊喜感动么?可是完全没有知觉呢。 呵呵,你说你当初狠心甩了我,都是为了我,为了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可是欧阳,你真的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我心中那般美好的你,却是利用婚姻夺取权势,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的恶魔,明明是你自己贪图权势,却都压在我身上,说是为了我。 终究,夏培诺只是冷笑,“抱歉学长,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还叫你一声学长,而我想要的,也并不是你给我建的商厦,缘分已尽,不必纠缠,我现在已经有了爱人,我希望我们可以互不打扰,再见。” 夏培诺绕过一脸失魂落魄的男人,大步离开了这里,没有回头,虽有遗憾,但无留恋。 坐上出租车,他报了回家的地址,是的,回家,那儿是他和苗羽现在的家,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是他充满对未来的希望。 拿出手机继续给大帅发聊天。 诺一世回忆:我这会儿特别的想你,你什么时候能从部队再出来看我? 没一分钟,对方可回复了。 大帅:我也不太清楚,目前有任务要执行,晚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亲爱的夫人,我也想你,特别想的那种。 夏培诺有些失望:昂,这样啊,去哪儿执行任务啊? 大帅:不能说,等我,等我回去了,给你带礼物。 听到礼物,夏培诺的心情好了些,以及对方的那句特别想的那种,莫名觉得心中甜蜜无比,哼哼两声,没错儿,哥就是这么庸俗:什么礼物? 大帅:不告诉你,现在还没去挑。 夏培诺眼珠子轱辘一圈:你似乎也不算缺钱,我可告诉你,随便花俩臭钱买的破玩意儿我可看不上眼,那等你回来了就去工地搬砖提泥,自己挣个钱儿送我礼物呗?我要个坦桑石手链儿。 大帅:我给你买东西也是我自己挣得钱儿啊,我也有工资啊! 某人开始傲娇了:咋滴,叫你去搬砖吃点儿苦赚个血汗钱送我礼物你不乐意啊? 大帅:乐意,乐意!没问题,不过那估计不会买特别贵的了。 夏培诺满意的偷笑:切,哥是那种俗人么? 大帅:(偷笑的表情)是! 这Y的,是想挨收拾了。 不过这个为难苗羽的想法,倒是让夏培诺后来悔青了肠子,如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不会如此任性,随意用这种无聊幼稚的方法去为爱情增添调味剂。 百无聊赖,公司老板倒是给了技术活儿,当然,他出马还不是分分钟搞定的事儿,自打前几日苗羽说一个小时后出发去执行任务,便没了音讯儿,发信息一直没有回过,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他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个真正的军人,没有那么多的随意时间可以来陪自己,他去着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执行着自己不能知道的任务,不知道他的任何情况,也无从问起,只能焦虑的等待。 夏培诺发现自己对那个无厘头的帅比开始思念记挂了呢。 至于礼物的事儿,早就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又等了两个星期,已经一肚子的怨气。如果不是自己还住在他的别墅里,开着他买的破二手车,都有种怀疑,对方是不是玩儿了自己一把跑路了。 终于,这天中午夏培诺毫无精神的干完活,接到了苗羽的短信回复:夫人,可有想我? 诺一世回忆:我还以为你被淹死在了哪个粪坑里,现在在哪儿? 大帅:哈哈,其实我一个星期前就回来了,不过为了你的礼物,一直在工地搬砖。 礼物?夏培诺这才想起来大半个月前的无理要求,他还真去工地搬砖了啊? 哼哼两声,心里美滋滋的:好吧,原谅你了,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回来了不先回家来看我。 大帅:哪能骗你啊?我现在就在xx路这儿的建筑工地,礼物已经买好了,不过我实在想快点儿见到你,所以预支了包工头一天的工资,干完今天的这晌儿我回家看你。 诺一世回忆:那你等着吧,我去看你干活。 大帅:啊?你当真还来验收啊? 夏培诺屁颠屁颠的推了公司下午的工作,请了假开着那辆二手车就直奔苗羽说的工地,其实验收什么的都是屁话,只不过这想要快些见到你的心情在作怪…… 钢筋水泥遍地,许多工人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皆是光着膀子脖子里耷拉着一条湿毛巾,头上戴着黄色安全帽,一个个汗如雨下,都是为了讨生活而奔波的人,之所以在这里这样的受苦,不偷不盗不抢不骗,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血汗钱,只是因为家里也有自己在意的想要给予对方更好生活的人存在吧? 夏培诺询问了几个工人,总算是找到了苗羽,他此刻也光着膀子,一身的泥,偏白的健康皮肤此刻晒得有些红,正推着一个手推车,里面装满了水泥,往施工上方去运。 心跟着莫名感动,夏培诺忽然有种,这个人啊,就是自己真正找对的人吧,喜欢这样性子坦率的他,伸手招呼他,“喂!苗羽!” 帅比闻声扭头看见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他招手跑来,“夏尔!” 夏培诺有些无语这个称呼,他立在路边儿,笑望着他,说实在的,苗羽这一身泥此刻他看着也特别的顺眼,就喜欢这种感觉,没有隔阂,似乎在他面前自己可以完全不用伪装,很是轻松,而且他为了自己一句话,就真个儿的跑来这工地受苦,这让这颗虚荣心爆棚啊!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他为我豁出命来 苗羽,我若爱上你…… 当我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应该是已经爱上了你…… …… 夏培诺呆滞的倒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场景面色惨白。 方才苗羽欢快的朝他奔来,一辆装满了大沙的卡车却从夏培诺的身旁经过,由于道路坑坑洼洼,那卡车竟然发生了侧翻,俊美的男孩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微笑着看着前方飞驰而来的男人。 苗羽的脸上原本兴奋的表情已然化为了惊恐,嘶吼着快闪开,他用极快的速度跳过一排水泥板儿,凌空一个侧翻跳了过来,接着一脚将夏培诺踹开几米,那一车傻子已然将他整个儿的盖了进去。 工地立刻陷入了沸腾,工人们高声呼喊着出事了出事了,一群人急匆匆奔来,开始拿铲子进行挖掘施救,工地的大吊车将卡车吊开,但愿苗羽没有被卡车砸中。 夏培诺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脑子里是什么,只觉得一片空白,他颤抖着爬了过去,拼了命的用手刨沙子,恐慌在心底无尽的蔓延着,这个交往不过短短几日的男人,他此刻好怕,好怕他出事。 “不要……苗羽,你说了要一辈子陪着我的,你得给我撑住听到没有……”一卡车的沙子真不是小体积,而夏培诺已然泪流满面。 终于,苗羽被救了出来,他已经陷入了昏迷,满鼻子满嘴的沙子,被人送去了医院急救。 夏培诺紧紧跟着他,而苗羽的手中,始终紧紧握着一个手链,蔚蓝色散发着神秘诱人光泽的坦桑石镶嵌的精致而完美,那是他给自己的……礼物。 苗羽,你不能这样,你许给我一世幸福的,你刚把我从一个深渊里拉出来,如果你再让我掉进另外一个永远也逃不出来的深渊,我绝不原谅你。 你若出事,我要如何原谅我自己?我自以为是的刁难你,让你去工地受罪,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享受你的臣服,而你却连命都豁出去了救我…… 试问,这世上,有几个人会愿意为你,豁出命来? …… 急救期间,苗羽的家人也赶了过来。 之前听他说起父母离婚之时分了好几套房子,夏培诺就猜测苗羽家应该很有钱,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又憨厚又逗/逼还无厘头有时却又一本正经的男人,却是MKT集团的二公子,MKT也是国内一等一的财阀,苗羽的父亲苗云帆,就是集团董事长。 这个眉宇间和苗羽有几分相像的中年男人来回踱步,很是焦虑,看的出来他很在意苗羽,只是或许是父子之间因为一些家庭原因,彼此都不敞开心扉,矛盾和误解也越积累越深吧。 不多时又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奔了过来,“我孙子怎样了?我孙子呢?啊?” 看到苗云帆,老爷子抡起拐杖就是一顿捶,“都是你,不孝子,都是你干得好事儿,你说你挣那么多钱有个屁用?为什么还让我的宝贝孙子为了钱去工地受苦?还出了这样的事,要是小羽出了什么事,我老头子也不活了,我打死你,打死你,你赔我的宝贝孙子。” 如果这个场景被媒体捕捉,MKT的大财阀被老爸拿着拐杖狠抽,绝对可以上头版头条。 夏培诺快把头垂到了裤裆里,自责无比,不敢吱声。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掉,医生出来摘下口罩,一群人立刻围了上去,夏培诺完全挤不到跟前。 “病人抢救及时,所幸没有被埋太长时间,而且病人身体素质极好,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他的大腿受了刀伤,没有好好处理,有些发炎,不过现在都处理好了,好好休息几日,养养很快就会好起来。” 刀伤?夏培诺愣住,是出任务受的伤么?应该是,不然干什么大腿上能受刀伤?他到底是什么兵?普通的士兵不都是挥挥铁锹(qiao)养养猪扫扫地干干活跑跑步么?就算他是教官…… 夏培诺摇摇头,不能再想这些没用的了,也就是说这一个星期,苗羽都是大腿受着伤发了炎还顶着烈日挣钱为自己买这条手链儿的么? 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苗羽的家人窝在病房里,夏培诺也不敢过去,远远的在病房外踱步,没过多久,又赶来一个人,是个穿着迷彩背心的挺娟秀的男孩儿,他急匆匆的冲进病房,口中囔囔焦虑的喊着……阿羽…… 让夏培诺比较意外的是,对方走路的姿势,很明显,右腿是瘸的,这个人是……? 然而透过窗户,便见苗羽的父亲苗云帆看到男孩儿后立刻炸毛了起来,“彭越?谁让你过来的?我没有警告过你不许再靠近我家苗羽么?你立刻给我滚蛋!恶心的东西,如果不是你,苗羽怎么会受到那么多的非议?马上滚,滚!” 瘸着腿的娟秀男孩儿被推了一下撞在了门上,他隐忍着侮辱,姿态很低,但脊背挺的笔直,“伯父,我只是担心阿羽,能不能告诉我他怎样了?他没事我立刻就走。” 而夏培诺,已震惊的动弹不得,他遇到了自己的情敌,也不能说是情敌吧?这就是苗羽口中的前任,彭越?那个他口中处处夸赞的男孩儿。 “谁是你伯父,我家小羽怎样都不关你的事,你立刻离开,以后不许再在他的跟前出现。” 苗云帆又去推赶彭越,而这时苗羽醒来,一骨碌从床上翻了下来,“苗云帆,你干什么?放开阿越,谁让你推他的?” 苗羽一把推开他的父亲,将彭越护在了怀中,声音温柔小心的询问,“伤到哪里没有啊?” 彭越摇摇头,“阿羽,别这样,给伯父道歉,你呢,你感觉怎样了?听到你出事,我快吓死了。” “我没事了。”苗羽笑眯眯的揉了揉彭越的头发,而后与其父亲对峙,“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把苗家的脸都丢光么?”苗云帆差点被气的背过气儿去。 “我可以不当你们苗家的人,你的家产都留给苗廉吧,我一分也不要,所以不要妄图来干涉我的任何东西,听好,是任何,还有,你再敢这样对阿越,咱们就彻底断绝父子关系吧。”苗羽护着彭越冷冷的对父亲道。 “孽子,你居然为了一个他……” “如果没有阿越,你已经没有我这个儿子了,麻烦你搞清楚。”苗羽懒得再看他。 这时又一个高大的青年过来,他看到门口的夏培诺,淡淡瞥了一眼,而后走进屋中,他眉宇间和苗羽也有几分相像,想来就是苗羽之前提到的那个大哥,苗廉! “爸!”苗廉礼貌恭敬的叫苗云帆。 苗羽好笑的看着他,“怎么,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死了的话就没人给你争家产了?放心,我苗羽是不会要你们苗家一个子儿的,家产都是你的,就麻烦你好好孝顺一下给你这么优厚条件的爹了。” “你……”苗云帆气结,真是要被这二子给气出心脏病来。 苗家老爷子则是连连叹气,一位老人,最想见的便是家庭和睦,可偏偏他们家……是对不住苗羽和他的母亲,但错的人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苗廉又有什么错呢?都是自己的亲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苗廉也没个笑脸,冷峻的面庞露出一抹嘲讽,他走过去一把将彭越给拉开,拽住彭越的手腕,“我来这里,只是带阿越去看腿,你是死是活根我没一毛钱关系,至于苗家的家产,要不要也不关我的事儿,别拿你自己的那套想法往我身上兜。” “呵,现在不再扮演好大哥的形象了吗?”苗羽嘲讽道。 “苗廉……”彭越纠结的看着这个男人,想扯开他的手却被攥的更紧。 男人冷冷的握紧他,“跟我走,立刻。” 苗廉拽着彭越大步出了房间,苗羽随之跟了出来,“你给我站住,放开阿越。” 因为大腿受伤的关系,他的步子也有些跛,紧跟着冲向彭越,竟然完全没有看到立在门口的夏培诺。 “听到没有,苗廉,你这该死的,放开我的阿越。” 他说……我的阿越…… 高大冷峻的男人停住脚步,冷笑的看着苗羽,“二弟,你的小情人不是在那儿站着的么?你可别搞错对象儿。” 苗羽和彭越均是一愣,目光顺着苗廉的目光落在门口的纤瘦身影之上。 “小诺……”苗羽停住脚步,那苗廉嘲弄的看了一眼夏培诺,而后拉着一脸复杂的彭越大步离开。 夏培诺苦笑,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你是为了救我而出的事儿,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么?还是说你醒来之后看到彭越,眼里就只剩下了他,一直在维护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有没有我的身影吧? 呵呵,又在无理取闹了,这醋吃的!夏培诺惊觉,自己竟是在吃醋。 摇了摇头,苦笑着走了过去,“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么?没事了吧?” 苗羽回过神儿来,面色焦急,带着抱歉之色,而后踱步朝着那二人追去,“小诺,晚些时候我们再说。” 啧啧。 坐回排椅上,望着医院他们背影消失的拐角处,叹了口气,是啊,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前任,虽然不太明白那彭越怎么和苗廉在一块儿,不过听苗云帆的说法,以前苗羽该是和这彭越发生过什么,看苗云帆那棒打鸳鸯的姿态,以及彭越对苗羽的在乎以及他看苗羽的眼神,看来他们两人并不是因为不爱而分开的。 这样看来,自己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剧中爱恨情仇,他们才是那故事的主角,而自己则更像是个横空插足他们爱情的配角。 这么一想,夏培诺心里头就越发不是个味儿。 之后苗家老太爷和苗云帆离开,那佝偻的背影倒是挺凄凉。 夏培诺坐在排椅上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苗羽才一脸难看的回来。 “小诺!” 夏培诺抬头看着他,板着脸双手环胸,“怎么?可有将人追回?我是不是该退位让贤?” 其实他生气的是苗羽都没有想过他会担心,毕竟对方是为自己受伤出事,现在是个病号呢,作为自己现在的爱人,为了别人慌忙追出,完全没将自己放到心头上。 “我和阿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礼物可还喜欢么?”苗羽将那坦桑石手链递给他,“这下咱们有钱了,入工地的工人包工头都给买安全险,哈哈哈。”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七里香 今天叹的气实在是有点儿多,终究苗羽是为了救自己,还给他买礼物,太纠结于他和前任似乎有点儿无理取闹,“嗯,喜欢,不过……苗羽,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希望彼此也都能放下前尘往事,我不反对你关心他,但以后也该顾及下我的感受好么?” “夫人教训的是!” “称呼给我改了,至少外面别这么叫。” 把人拉到了病房里躺下,心说自己总得给他时间,自己不是也用了三年时间才放下欧阳么?既然在一起了,就得有点儿肚量,彼此包容,才能长久。 苗羽并没有大碍,相比于被沙子埋,腿上的刀伤算是有些严重,输了一下午的液之后,两人才开着小车儿回了家。 夏培诺可算是把他给当宝贝伺候着,毕竟这个帅比可是第一个为了他夏培诺豁出命来的人,所以一到家,就让苗羽躺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许做,而夏培诺则亲自下厨给他煲汤做菜,他长久一个人生活,厨艺也还不赖。 之所以说是一个人,是因为爹妈这两年又添了个小资,而自己被上面看中,做网络安全防护工作对他们而言也是极为有面儿,所以鲜少回老家,而爹妈也没有来过这边看望自己。 夏培诺拿了个苹果出来,坐到沙发上开始削皮,“吃土的感觉咋样儿?” 苗羽呸呸呸几声,好像嘴里还没吐干净,“舌头都麻了。” “一会儿给你喝鸡汤好好补补,这些天看起来是累瘦了。” “谢谢夫人关心。” 夏培诺举起那个手链,“挺漂亮的,多少钱买的?” 苗羽悻悻的举起一根手指头。 “一千?买不了吧?这链子可是白金的,只这坦桑石的成色这个价位也买不来。” 帅比嘿嘿笑了一声,“是……一万!” 噗—— “你搬砖一个多星期而已,最多也就挣个一两千块钱吧?”要是搬砖一星期挣一万,那国人就都去搬砖了。 苗羽打着哈哈抿了抿鼻子,“夫人说的极是,不过你当时只说让我搬砖给你买礼物,我确实搬了,但是坦桑石便宜的多是假货,成色也不好,我当时很相中这颗,一问价格七千多,白金的手链儿也要三千多,所以我就去工地搬砖一个星期,一天二百,是一千四,我又用其他时间做了兼职,所以送你的其实只是这个手链,坦桑是先用我这次出任务的工资买了,回头再去搬砖给你补上。” 他有些歉意,“抱歉,我只是想快些买了送给你,其实是想快点儿见到你,不然剩下的,我得搬砖一个月才能过来见你。” 说什么抱歉,夏培诺感觉喉头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你白天干一天活儿,晚上还去做兼职,你一天睡几个小时啊?” 说到睡他还真打了个哈欠,“嘿嘿,本大帅执行任务也常几天不睡觉的,这都是不是事儿。” 夏培诺弯腰凑到他的身旁,俯身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kiss,把苗羽亲的愣在那里,然后趁着他呆愣的片刻动手就是扯他裤子。 苗羽惊恐护住,“夫人,为夫在这会儿(石更)不起来。” “美的你,我就看看你刀伤。”夏培诺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 苗羽倒是臊了个大红脸,还挺可爱,“没事了都,不用看。” 夏培诺不管不顾,扯了他的裤子,大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好作罢,而后将人从沙发上扯了起来,推搡着进了卧室,钻到了空调被内,室内温度调的正好,他环住苗羽的腰,莫名心安,“睡吧,我陪你睡一会儿。” “可我还在等你的汤。” “睡醒再喝,我定的自动保温,睡吧。” “好!”他嘿嘿一乐,也环紧夏培诺,不出三秒便传出了微弱的鼾声,似乎真的是累极了。(作者:作者表示确实见过三秒入睡的人,那就是本作者的夫人。) 看着苗羽近在咫尺的脸,眉头儿处有细微的擦伤痕迹,但无妨他的帅气,夏培诺觉得心动,这一刻,他是决定要好好爱这个男人了,苗羽给的感觉,虽然他们相识时间极短,但是他很坦诚,是透明的,自己觉得很了解他。 自以为是的觉得我很了解他。 夏培诺知道自己这人其实有个特别大的毛病,就是自信,自信本该是优点,但是自信过了头儿有时就是自负,是笑话。 就像对自己有一技之长心中感到极为优越感十足,每次用黑客技术干掉一些大型网站的防护,窃取别人极力隐藏的秘密,或者被黑客攻击反干掉对方,他都会洋洋得意的虚荣心膨胀。 还有就是对相貌的自信,上学从来都是校草排行榜上的人,走哪儿似乎都能因着这幅皮囊而收获点儿秋波什么的。所以当认为苗羽也肯定是爱上自己,而且见到他那前任彭越,心中肯定也做了比较,每个人心中都有的,那个阴暗面的自己,当时他的心中是暗爽的,一个瘸子而已,虽然娟秀,但远比不上自己好看,自己条件可是比彭越好太多了。 而且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他在苗羽心中的位置也很重要,事实也确实朝着他心中所想而渐渐的发展着。 自打苗羽不顾生死救了他一命,夏培诺便将这条坦桑石手链视作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定情之物,感觉两人也算正式进入了热恋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牵肠挂肚的,想着对方的时候,心情跟着也是飞扬的。 苗羽是那种正经起来十分正经,不正经起来又十分不正经的人,他会跟着夏培诺去穿街走巷的吃各种路边小吃,也会陪着他一起去打电玩,看变形金刚,或者自制一些粘土制作人偶手办,不得不说他的兴趣很广泛,对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喜欢去了解一些,唯独就是不太擅长网络,恰恰夏培诺是这方面的高手中的高手,两人就像是互补的偶像,对方身上都有自己羡慕和崇拜的闪光点。 而且苗羽的作息时间相当的规律,每天早上五点半根本不用闹钟,自己自动苏醒,然后早点什么的都准备的妥妥的,接着把夏培诺从被窝里提起来,逼着对方跟着自己去跑步,只要他在家,夏培诺一次也没能赖过床。 这天正值中秋前两天,天气稍微有些凉意了,又是天刚蒙蒙亮,帅比就将人从被窝里给提拉了出来,夏培诺觉得这个时刻简直就是受刑,他还有一些起床气,因为晚上做软件的关系,以前经常是黑白颠倒的。 “干嘛呀?”他揉着眼睛,小腿蹬的自己的身子成了一条虫,在被窝里扭来扭去不愿意起。 苗羽嘿嘿一乐,直接扑了上来一把圈住他的腰来了个晨吻。 “去,我一夜没刷牙了,你也不嫌我嘴里有怪味儿?”夏培诺被吻的心满意足,手不安分的在苗羽身上游走起来。 “没事儿,本帅不嫌弃夫人没刷牙,口臭的人一般肝都不好,你不算有口臭,所以看来你的肝还不错,肝可是人体的排毒器脏,一定得好好的养,每天一蛊红豆薏米红枣汤,快,起来喝。”苗羽啰里啰唆的将人今天要穿的衣服拿过来,帮他开始套。 “欸,你把我照顾的这么好,真是要把我给宠天上去啊,这你把我养的离不开你了可怎么办?”夏培诺拽下薄毛衣站了起来,让苗羽帮他提裤子,还趁机把丁丁往人脸上撞,因为苗羽站在地上,他站在床上,这个位置的高度,正好…… “泥妹,别闹了,夫人,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按照我以往的习惯,都会在这天去给防沙/林的沙枣树施肥浇水,你陪我去好不好?”苗羽大手在他裆部扭了一把,惊的他连忙退开,一屁股坐到床上盘腿仰头看着男人。 “哈?今天你生日啊?我都没记,嘻嘻,sorry,我都没有准备礼物,既然你生日,那必须得陪你去啊。” 迅速的起床,苗羽炒了小青菜和土豆丝,买的自动断电保温隔水炖已经炖好了两蛊粥,一蛊是红豆薏米红枣粥,一蛊则是黑米绿豆紫薯粥,夏培诺美滋滋的一会儿跑对方蛊里舀一勺,这被爱人照顾的滋味当真是极为不错。 一切就绪,出门夏培诺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了小雨,而苗羽不知打哪儿弄了个雨衣给他套上,还穿了一双黑色的大胶靴,这都多少年前流行的玩意儿啊? 接着苗羽再一次刷新了夏培诺对他的世界观,这货居然整了辆自行三轮车,款式很老旧的那种,漆都掉没了,上面放着个小板凳儿,还有锄头铁锹,水桶以及化肥二胺和尿素! 我…… “委屈夫人!” 一句委屈夫人,夏培诺立刻没了脾气,大方的坐上了他的破三轮儿,颇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境儿。 “怎么不开咱们的小车儿啊?”夏培诺问。 苗羽大长腿迈到前面驾驶位,抠了抠鼻子,“坏了,这买二手车真是得谨慎啊。” 这货也不顾路上来往行人的目光,两个年纪轻轻大帅哥,骑着这么个破三轮儿,而且苗羽还一路高歌,阴阳怪调的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夏培诺一路都是把脸埋在雨衣里的,跟这逗逼同框有点儿没脸见人的感觉。 一个小时候,两人才到了郊区的一处山脚下,这山连着TH山山脉,这段区域也用于防风沙/林建设。 “每年十二月份儿我都会领着部队那群小崽子们过来进行沙枣树的种子处理,然后春末秋初来进行嫩枝扦(qian)插。(就是嫩枝栽种插秧的那类方式) 夏培诺笑了笑,别人生日都是忙着吃喝玩乐,可是他却找了个与众不同的男朋友,真的,此时他才发觉到,你找什么样的另一半,就决定着你未来的生活什么样子,如果是欧阳晨硕…… 他沉默了下,那时和欧阳晨硕在一起时候,觉得自己离不开他,期待的未来是什么样子都已经忘记了,现在的心境再去做比对,似乎感觉呆在欧阳晨硕身边一定会窒息吧? 而他选择的这个男人,在生日的时候,却是在为人类做着贡献,防风护林栽种树木,如果放到外界,肯定一群喷子,但是当你设身处地来做这些的时候,真的觉得心灵上来讲,是一种升华。 已经长成的沙枣林果子逗开始成型了,但似乎依旧可以闻到浓郁的枣花香,帅比说沙枣树还有个名称,叫:七里香。 ……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凌澈和朱辰 不禁就想起了某个歌坛巨星的同名歌曲,形容的会是这沙枣树么?真是美妙。 接着和管理员打了个招呼,两人就上到了半山腰,开始给前段似乎刚扦插不久的嫩枝施肥浇水,一直忙碌到快中午时分。 “可给本少爷累够呛的。”夏培诺喘着粗气儿,额前的发被雨丝打湿了,他直接撸成一团撩到了上面露出光洁的额头,更添几分魅惑性感。 他虽然这样抱怨着,但实际上心情极好,整日置身在那嘈杂的钢筋水泥中,忽然来到这大自然中,倒是神清气爽,看着苗羽认真干活的样子,觉得认真的男人就是这么的帅,侧脸也当真好看,线条分明,那一双不薄不厚的唇是他的最爱,还有他犀利的眸子,眉毛,甚至是头发,无一不是让他这般的喜欢,为可以拥有这样的爱人而沾沾自喜,而庆幸。 苗羽,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累了吧?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休息下。”苗羽放下铁锹。 他弄了些清水把两人手上的泥巴洗干净,而后提着预先带的保温饭盒牵着夏培诺的手开始登山,一直登到了山顶上,山顶是平的,面积还不算小,连着一条蜿蜒小路似乎可以绕到另外一处山上,上面种植着已经长成的沙枣树,个个都枝丫粗壮,满树怡香。 苗羽找了块空地,将大遮阳伞撑开用来挡雨,所幸没有风,脱了雨衣,而后在地上铺上油布,摆出保温盒里的食物,他真是相当细心的一个人,饥肠辘辘的两人在这风景宜人的地方用餐,置身在大自然之中,就俩字:享受! “苗羽,我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么?”夏培诺抬起澄净的眸子望着这个男人,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他的目光很深情,深情到男人当下愣住。而后他反应过来,温暖的笑着点点头,大手按在了夏的头上揉乱了他的发,“当然,其实当初种下这片沙枣树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若是有爱人了,就带他(她)来到这里,一起刻下我们的名字,所以我将你带来了。” 因为在我心中,你就是爱人啊! 夏培诺连连赞赏,这个好! 吃完东西他就催促着苗羽带他一起找刻名字的树,一圈扫视后,他一眼扫中了山崖边儿那最大的一棵,它背倚大山,迎风而立,遥望远处的风景,似看那世间万物沉浮它自傲然挺立。 苗羽也甚为满意,夸他有眼光。 摸出匕首,两人在上面刻下各自的名字,这七里飘香的树木,是否也能为他们的爱情添加了浓郁的香气与浪漫。 苗羽(心)夏培诺。 夏培诺紧紧牵着男人的手,这一刻,他甘愿放下所有,全身心爱这个男人。 而苗羽,一把将人抱进怀中,深深拥吻。 不过煞风景的,这浪漫还没持续一分钟,忽然耳中就传来了某种哥们儿极为熟悉的跳跃音节…… 嗯嗯啊了个啊的那种。 夏苗两人分开,对视一眼,“考!” 这他俩刚山盟海誓完还没来得及办事儿,倒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两人皆从彼此眼睛里看到点儿有色玩意儿,然后便猫手猫脚的朝着另一面的背山处摸去。 穿过枣林,那有个两米来高的大石头,顺着左侧而下,是个半米高的平台,平台上方搭着一个防雨油布做的棚顶,应该是管理员或者哪位游客方便休息看风景而建。 而此刻这个好地方,却是被用作了战场…… 呃……夏培诺尴尬的抿了把脸上细小的雨丝,该怎么形容此刻严重看的情景呢?(作者:苦恼中,该怎么形容才能不被封呢?) 帅比苗羽倒是用一句话表达出了夏培诺此刻的心情,“我了个乖乖曰特舅了胳肢窝勒!比我都猛?” 两人连忙躲避,也顾不得被淋湿了,开始观看这场活图。(活那啥图?) 那男人身材挺好,看背影倒是十分养眼,身高目测在183左右,和苗羽差不多,上身穿着白衬衣灰黑马甲,下身的西裤解了皮带但未褪下,估计只把前门给开了。 因为角度问题,他们看不到那个被挡着的零长什么样儿,不过听声音来说,夏培诺莫名觉得耳熟…… 去!零已经挂了哭音…… 这个激烈的程度……夏培诺正想调戏调戏自家帅比,让他跟着学两招,不曾想一扭脸,这货居然已经拿了手机在偷拍! 夏培诺立马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等了些许时间,总算战争平息,那俩人也都转身坐了起来,说来对方两个人身材都挺高大的,比起夏培诺和苗羽,夏培诺178的个子也不算矮,不过和苗羽比起来身材过于纤瘦,所以感觉上不如对方那对儿来的有气势。 然而当对方将脸都对向苗羽和自己这边时,顿时两人全都震惊的张大嘴巴…… 苗羽的嘴张的足足能塞下个鸭蛋,惊诧的仿佛看到了一只犬在拉粑粑,“凌澈?” 而夏培诺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认得凌澈,自己的嘴估计也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仿佛看到谁吃狗/屎,“朱……朱辰?凌澈?” 夏和苗羽面面相觑,下一秒夏色变,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之前朱辰和他讲进了金凌公司上班,想着他也不过就是个底层经理而已,何曾想竟然和凌澈牵扯到了一起,还是被玩弄的那一方? 而凌澈这个人,夏培诺和欧阳晨硕在一起的时候,就对他有所了解,身边的宠物换了一个又一个,是个把爱情当玩物的人渣,一定是凌澈逼朱辰的。 他卷起袖子就打算冲过去找凌澈算账,他家大业大势大又如何?怎么能对自己的发小儿下手?而且他刚才动作粗/暴,哪里有一点儿的怜惜?分明就只顾着自己的发/泄。 苗羽拽住他,“你干嘛?” “你放开我,朱辰是我发小儿,凌澈这个垃圾,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的声音不算小,惊到了那边的两人,之间凌澈随手捡起台子上散落的衣服盖在朱辰身上,而朱辰则是一脸惊恐之色。 “谁?”凌澈皱着眉头询问。 夏培诺就要站起来,却被苗羽捂住嘴摁住,“你待着别动,别出去,你想让你的发小儿尴尬死么?” 接着苗羽站起身走了出去,眼神再次严厉警告夏培诺不准出去添乱。 夏也平静下来思索,是这个理儿,就像失足的小姐,碰到警察扫那个啥打那个啥,也没多少惊恐,但碰到个老乡那估计比见着了阎王爷还恐怖,此时若他冲出去理论,看似是为了朱辰,但对于朱辰来说,未必是好。 于是他只好继续窝着静观其变。 “哈哈呵,那个,抱歉哈!打扰凌少你的好事儿了,我这就离开,你们继续。”苗羽道,不过目光倒是盯着凌澈和头快钻进凌澈臂弯里满脸通红的朱辰,丝毫没有移步的意思。 至于凌澈这家伙,脸皮早已世间仅有的厚,他也不在意,直接从朱辰身边站起站在了朱辰前面,裤子拉链儿都没拉上,露着……慢吞吞动作优雅的将之塞回拉上拉链,“我当是谁了,原来是MKT的二公子,不对,应该说华夏军方尖刀……” “别,在外遇见,别提那些了,许久不见,后面这位是?”苗羽背在身后的手偷偷冲夏培诺比了个剪刀的姿势,大概是告诉他会帮他问想知道的问题。 夏培诺捏紧拳头,如果这个王八蛋敢说朱辰只是他的玩物之类,就是和他拼了也要废了他那根儿丑陋的玩意儿,这人真是白长了那一副俊美无匹的皮囊,但内在却是个极为恶劣的人。 “是……”凌澈扭脸看了看身后羞红了脸表情不太好的人儿,回过头来扬了扬下巴,弯起唇角,“他是我的爱人,朱辰,星辰的辰。” 夏培诺诧异的愣住,以他对凌澈的了解,对方从来没有用爱人这个称呼来介绍过他的伴侣,而现在这姿态倒是很正式的在维护朱辰呢。 也是,人都是会变的,虽然自己不太信任这个劣根性的家伙,但是他也不能以自己的主观思想来评判别人的感情,只是希望发小儿不要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给迷惑,日后被耍弄伤的还是自己。 不过感情是别人之间的感情,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儿,只能尽力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支持他。 “是这样啊?那就太好了!朱辰是吧?你好!我是苗羽,草田苗,习习羽,和你媳妇儿是旧识了。”苗羽哈哈大笑道,把凌澈形容成朱辰的媳妇儿,果然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黑了脸,不过倒是没有发作。 朱辰拉好衣服站了起来,表情还是很尴尬,夏培诺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出去。 “你好,你说你叫苗羽?我……你和夏……算了……”朱辰欲言又止,因为之前在羊排火锅店的时候,夏培诺与他坦白自己是同志,并且介绍了苗羽的名字,虽然并没有见到,但是这个名字倒是印象很深刻。 客套了几句,苗羽便告辞离开,然后示意爱人暗中撤退。 (作者:看书的都在评论区留个脚印儿好么?只是个逗号也行,让我知道有人在看,这样婶子才能充满干劲儿的来写哈!) 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 一路上夏培诺愁容满面,一直想朱辰和凌澈之间的事。 而苗羽蹬着三轮儿车也一路没有吱声,夏培诺想着心事也没有觉察到对方没有安慰开导自己。 到了家之后才惊觉竟然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交流,苗羽这货默不作声地去了浴室放热水,夏培诺跟了进去询问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看你想心事想的入迷,我同你讲话了啊,你没搭理我!” 晕! “你怎么会认得凌澈?”夏培诺问他。 而苗羽反问,“你又怎么认得凌澈?我以为你只是认识你的那个发小儿而已。” 夏培诺皱起眉头,“他和我以前的对象是好友,所以见过他几次。” 苗羽也皱起眉毛,“你对象和他是好友,谁?” 夏培诺眉头皱的更深,“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 “儿时打烂过他的头,MKT和金凌有商业联系,两家老爷子那辈儿就已有来往,不过不关我什么事儿,他和苗廉那个虚伪的家伙很合得来,兴许是臭味儿相投。”苗羽摊了摊手回答道。 夏培诺对他这话倒是十分赞同,在他眼里凌澈也是个虚伪的家伙,不过听口气,这苗羽对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苗廉似乎真的芥蒂很深呐,他想起了医院里,苗廉和彭越看似不太一般的关系,难道会是因为彭越,两兄弟才闹成这样么? “你能给我说说那彭越的……腿是怎么回事么?” “不能!”苗羽断然拒绝道。 这让夏培诺感到挺意外的,他以为苗羽会同他讲讲,但是对方竟这么直接干脆的拒绝了自己,他愣了一会儿没再追问,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就说了,不想说的就不要说,不要扯谎……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大显身手 但是莫名心里不好受呢,这说明苗羽对自己是有秘密的,并非是完全坦诚。 “该你回答了,你以前对象是谁?和凌澈是好友,凌澈那家伙可没几个好友,难道是欧阳晨硕那个死棒槌?” 死棒槌? 夏培诺眉毛抖了抖,毕竟那是以前深爱的人,怎么感觉苗羽对他们芥蒂很深,关系似乎很差啊,“嗯,就是他!” 苗羽怪叫一声跳了起来,“欧阳棒槌?你怎么和那个棒槌好过?” 这可就让咱家很不高兴了,不管怎样,那是他爱了几年的人,他们曾一起那么幸福过,为了爱人他曾日日牵挂,牵肠挂肚,肝肠寸断,而且在他眼中,欧阳晨硕一直是十分优秀的,被人这样歧视侮辱他听着实在不爽。 于是他不高兴的脱下衣服,光溜溜的跳入浴缸,“我怎么不能和他好过?再怎样我的欧阳看起来也比那彭越要优秀,我的眼光还是比你好。” 而苗羽听到这话,当下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也脱了衣服跳了进来,所幸浴缸是双人大浴缸,倒也不拥挤,夏培诺也不想搭理他,把脸扭到一边。 “那个棒槌怎么能跟阿越比?”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而夏培诺,嗖的一声火冲脑门儿,大手抡起浴池边儿上的洗发水瓶子就砸在了水面上渐起一通水花,他站起来吼苗羽,“你再说欧阳一个棒槌试试来?他怎么你了?欧阳再怎样,至少没有你这种背后给人起绰号背后说人闲话的臭毛病,更别拿那个瘸子跟欧阳对比,他配么?” 其实说完这话夏培诺就蔫儿了,这完全是气话,心里并未这样想,而且他是有一些吃彭越的醋。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话会触了苗羽的逆鳞,高大的男人也豁然从浴缸中站了起来,抡起大手竟然是差点要抽夏培诺的耳光,不过生生在他的脸颊处停下,但依旧可以看出他隐忍着额间的暴怒,“这次我原谅你,但以后不许再侮辱阿越,别让我再听到那两个字。” 夏培诺明白他指的是‘瘸子’两个字。 他委屈极了,心里难受的像是扭住,爱人为了前任,举手要抽他,虽然是自己说了过分的话,可是他不是也说了不当的自己不爱听的话么?是他先侮辱欧阳晨硕的自己才会呛了两句。 夏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战争,竟然是这么个情况,彼此护着前任而争吵,甚至要动手,忽然觉得自己很廉价,特贱,就这么轻易的沦陷了一颗心,爱上的人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呵呵!”夏培诺冷笑,用冷笑来掩盖想要去流泪的冲动,“阿越阿越,那么舍不得人家何必装出一副不可能了之类的样子,那么爱的话就去把人追回来啊?在我这儿寻什么安慰呢?说什么凌澈虚伪,我看最虚伪的人是你吧?” 跳出浴缸,夏培诺穿着拖鞋想要去换衣服离开,他需要冷静。 呵呵,他忘了,苗羽身上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说明他本质里是藏着暴/虐因子的,并不是他表面上这样的平和逗/逼,或许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然而当他走到浴室口,男人的声音却是沉沉的漂了过来,“看来我们不太合适,你不用走,我走,这个房子我已经送你了,我离开就行,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夏培诺当即傻了眼,他说那个只是想彼此冷静冷静,不管怎样,他可是为了自己愿意豁出命来的,心已经许给你了,可是你却是要和我……分手? 明明说好了一辈子的不是么?这才多久?誓言于你而言算什么?今天你的生日,我们七里香上刻下的誓言又算什么? 看着苗羽从浴缸里也跳出来,然后冷漠的从他身旁走过去,又跑去卧室鼓捣了一阵儿,而后穿着一套他备用的迷彩服出来,手里还领了个袋子,装着一些他必要的东西。 他扭过脸,深深的看着夏培诺一眼,说了句保重,就要离开。 夏培诺失魂落魄,他这是又被甩了么?这难受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为什么?就因为两句争吵,他就要这样? 如果这段感情的开始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结束,当初你又为何要来招惹我?不是说会一直幸福下去么?为什么要在我爱上你之后,给我这样当头一棒呢? 苗羽的背影走到了楼梯口就要下二楼离开,夏培诺终究是又犯贱了,他舍不得他,爱他,不想失去对方,所以委屈了自尊,主动挽留,即便知道一个要抛弃自己的男人根本没有挽留的必要。 可说他没志气也好,犯贱也罢,当真是……舍不得他啊。 所以他光着身子拔腿就冲了过去,从男人的背后抱住,也因为这一抱,他的爱情似乎在以后的交往里,都低了一头,后来痛不欲生的日子里,他常常想,那时若是洒脱点儿,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应该也不至于落得后来那副模样。 他抱着苗羽的背抽噎,给他道歉,给彭越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说彭越的,你不能这么对我苗羽。” 男人面色隐痛,放下袋子反手将人拥入怀中,抱他抱的很紧,“我是真的爱你,以后我们不吵架了,除了彭越,你可以在其他方面随意放肆,怎样都行。” 彭越是逆鳞,是自己不能触碰的存在。 可这根刺,终究是卡在了夏培诺的心里,渐渐溃烂呈脓。他尽量无视他,为了自己的爱情,装作他不在,就像一只蚌,用一切去抚慰那颗沙砾,以希望有一日可以全部得到这个男人的心,让自己的爱情变成璀璨的珍珠。 可有珍珠的蚌,终究是少数。 之后他们疯狂的接吻,夏培诺知道自己的优势,自己很漂亮,不止一个人爱慕他这幅皮囊,而苗羽总能轻易被自己撩拨,这让他心理颇为满足,至少自己还有留住他的资本。 只是后来夏才明白,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是真的不会在意那个人的缺点的,哪怕对方有万千不是,我们也只看的到他们的优点,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再多,我们也就只是向往向往,也不会抛弃心中所爱,彭越对苗羽而言,大概就是那个心中所爱,而自己,便是那花花世界里的诱惑罢了。 之后的两人回归到了最初很快乐的样子,那次的冲突就像从来未发生过一般,都在尽力维护这份感情。 苗羽时常不在,去出任务,有时候回来会受些小伤,不过夏培诺看到的时候,伤口总是已经结了痂,苗羽从未让他看到那些细碎伤口流血的样子,他总说着都好了,没有事。 夏培诺眸子暗淡,没有在他疼的时候陪他一起疼。自己对他身处危险的时候,一无所知,他越是这样风轻云淡的说着不痛都已经好了,夏的自责就越深,担心就越重。 期间欧阳晨硕又几次想约他谈谈,不过夏培诺直接拉黑了他的电话,不希望再有任何牵扯。 这日,上面的老头子说xx部队的计算机全部被人给黑了,有黑客攻击他们的安全系统。 夏培诺去了部队,看到那些绿色的身影,心中很是向往,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来部队呆几年,不过也就随意这么一想,他这人懒散惯了,这样拘束的部队生活只怕是很难适应。 不过又想到,和苗羽一起这么久了,竟然都没有问过他在哪个部队服役,担任什么职位,只知道他空闲的时间还蛮多,似乎也可以随意出入,除此之外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苦笑,瞅他这失职的,每次见面,都是在享受着苗羽给他做好吃的,陪他散步游玩,给他按摩捏肩,让他快乐,然后就是各种啪! 计算机房几个兵严阵以待的在抵抗着对方黑客的入侵,瞅了几眼,处于弱势,估计很快就能被对方得逞。 切!夏培诺轻笑,敢在小爷面前放肆,就这种程度的,不是找死么?还是趁早哪儿凉快哪儿快呆着去多练几年。 他拍了拍一个兵的肩膀,示意他让开,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看了眼腕上的坦桑石手链,那醉人的湛蓝色深海的宠儿,这是苗羽用生命送给自己最贵重的礼物,就好像他时时刻刻陪着自己一般。 宝贝儿,你夫人我可是也能为国家做贡献的哟! 噼里啪啦对着键盘开始敲打,迅速化身网络世界战无不胜的金甲超人,不过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不然也不会让整个部队的网络安全防护人员都束手无策,不过嘛,遇到了小爷我,嘿嘿,算你倒霉。 没多久,他便将那只黑豹子给阻截追赶的无处可逃,身后一片欢呼,夏培诺臭美的得意洋洋的,又是身姿帅气潇洒行云流水一顿拍。 成功将对方黑客给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然后在对方屏幕上留下了胜利的大拇指,不过是倒着的,这是黑客之间常用的鄙视对方loser的方式。 老头子笑眯眯的拍着夏培诺的肩膀,“果然还是你有能耐,没让我失望,现在气色不错,看来是已经好起来了,不如,就呆在部队吧?如何?” 如何?当然是不如何啊! 夏培诺连连摇头,“叫我干活我随时待命,呆在这儿可就算了,我可受不了。” 他还舍不得他的温柔乡呢,和苗羽一起的小家,那儿才是自己心灵的归属。 接着他给部队的网络系统亲自上了一个更加严实的防护网,加了一层网盾的同时,又四处设下了网络陷阱,再有类似的攻击,保准他们立刻掉进自己的陷阱里,被绞杀的连毛都不剩。 忙完这一切,这群兵哥热情膜拜的,非要留夏培诺下来一起吃饭,当即就吩咐了炊事班给做菜加餐。 啧啧,不错,讲真,虽然夏培诺自己没有在意这顿饭,但是他也挺喜欢这群战士呢,因为自己的爱人也和他们一样,在用青春和血肉为我们的祖国无悔的付出着。 大家边走边聊,到了食堂已经有凉菜出盘,炊事兵正热火朝天的给他做热吃,怼开几瓶冰镇饮料,因为有规定不能喝酒,不过没关系,这群小家伙和他倒是极为聊的来,因为夏培诺这人其实挺能扯,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公猪母鸡都能扯点儿,而且这些孩子很多也都是边远城乡或者村儿里招上来的,夏培诺自己也同样出身乡下,能扯的就更多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飞醋漫天 吃到兴头上,忽然有个兵兴奋的跑了进来,“老A归队,快,加菜,一份糖醋排骨,一份回锅肉,再要两个凉拼,莲菜做的鲜一点儿。” 炊事班的人立马干劲儿十足的给来人开做。 夏培诺一脸好奇,“老A谁呀?这么有面儿?” “嘿,那是我们军中的神话,上面尖刀特种大队的NO.1.” 夏培诺不解,“特种大队具我了解,应该都有自己的编队吧?怎么会来这里吃饭?” “嘿嘿,夏哥你有所不知,苗队是从我们连出去的,欸,其实本来我们连出去的还有彭队,不过后来彭队腿受了严重的伤,残了,所幸他军事指挥能力一流,又精通外科手术,所以没有退役,二叔回来了这里的原连队继续服役,每次老A出任务,受了伤,都会来这里,他的伤都是我们彭队亲自治疗的。” “哈哈,外面人都传他们俩是一对儿,得了古人说的那啥来着?断袖之癖?对!不过我们倒是无所谓,如果是彭队和苗队的话,是又怎样?我们依旧支持。” 而夏培诺,脑子瞬间翁了一声…… 已然明了这些兵哥口中所谓的苗队和彭队是谁。 苗羽……彭越…… 夏培诺想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可怕。 好你个苗羽,好你们一对狗男男,呵,每次身上添了新的疤痕,自己询问,他都说受了伤不想自己担心,所以都是好了才会回家,而那些自己日盼夜盼担心着对方安危的日子里,他却都是在和前任你侬我侬。 “夏哥,你咋了?忽然脸色这么不好?” 夏培诺摆摆手,继续吃菜,“没事儿。”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你们那彭队的腿,是怎么残的么?” 他压着心头的怒火和疼痛,不甘心,失望,被背叛的感觉,像是抓到爱人出轨的绿头陀! 苗羽,我爱你,为你我已经彻底放下了欧阳晨硕,可是你呢?是要享受齐人之福么?一边和你爱的人相依相偎,又在我这温柔乡里风流快活? 呵呵,这么一定义,将自己摆在了温柔乡之上,嘴里就更苦了,呵呵,温柔乡……是不是,我只不过是你发泄的一个工具而已? 这小兵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一次任务,回来时候整个人浑身是血,差点人都没救过来,那腿也废了。 “不过也有人说,彭队是为了苗队,腿才残的。” 夏培诺捏紧拳头,不管怎样,这都不能是你如此对我的理由苗羽,当初说了彼此都放下过去,你若对彭越放不下,那给我一个明白话就是,我还能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不成? 问了苗羽和彭越现在呆的地方,夏培诺找了个理由便摸了过去。 透过医疗室的玻璃,他看到了屋内的两人,苗羽光着膀子,肩头有刀伤,桌上是医疗药品工具等,彭越正在细心的给他上药而后缠好绷带。 他们的相处看起来那么融洽,与……温馨。 “每次出任务都害怕你受伤。”彭越叹息。 “没事儿,小伤,来,一起吃饭吧,特意嘱咐了炊事班做了你爱吃的回锅肉。”苗羽动了动肩膀,大赞彭越的手艺,“不松不紧刚刚好,还是你帮我包扎我最放心。” “你这伤口不深,两天就能结痂,这两天你都在部队待着么?不怕你家里小美人等的急?” “不会,他就小孩子心性,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我这小伤,他没经历这打打杀杀的,看见血再吓哭了我还得哄,哈哈哈!” 夏培诺立在墙边捏紧了拳头,虽然知道苗羽说的是玩笑话,可是这些玩笑话说给彭越听怎么这么讽刺呢?为什么偏偏是彭越?自己是他们的饭后茶谈么?呵呵!我咋咋呼呼没心没肺?小孩子心性?是啊,你就把我当小孩儿看了是吧? 转身离去,拿出电话拨了苗羽的电话,对方倒是接的快,这稍微让夏培诺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儿。 “哟,大将军居然接电话了,可是出任务回来了啊?”夏培诺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嗯阿,回来了,嘻嘻,怎么,夫人想我了么?”他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来?我当然是想你了啊,你都走了多少天了?今天就回来好不好?带我去吃糖醋排骨,还想吃回锅肉呢。”夏培诺语气嗲的不行,面上冷笑,特意强调了他吩咐炊事班做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 这边苗羽有些尴尬的瞅了瞅桌子上的回锅肉,“啊?怎么忽然想吃那个啊?这两天我回不去耶,过两天再回去好嘛?” “为什么?你还有什么事儿么?你在哪儿呢,和谁在一起?”夏培诺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回答。 “呃……那个,我这儿还有点儿事儿要忙呢,先挂了啊,等我回去了,带你吃好吃的去。” 说完苗羽还真挂了电话。 怒火中烧,吃,吃尼玛个比了个吃,去尼玛的好吃的,有事要忙?呵呵呵,陪前任吃饭确实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夏培诺没好气的接了起来,“喂,谁呀?” 那边错愕了一下,声音熟悉而温柔,“小诺……是我,欧阳!” 夏培诺瞬间没了脾气,“呃……晨硕啊,怎么是你啊?” 以前别人都是称呼欧阳晨硕为欧阳,只有他喜欢叫他晨硕。 “我去你公司又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还要把我拉黑么?”男人有些无奈,夹杂着祈求。 夏培诺正因为苗羽和奸夫的事儿满腔怒火,心想着你能和前任约会,小爷也能。 当下尴尬的笑了笑,“哈哈,没了,不拉了。” “真的?”欧阳晨硕的声音有些兴奋,“你现在有时间么?能不能出来一起吃个饭?” 夏培诺脸色乌青的扭脸看了看那边医疗室,切,垃圾,你就好好陪你的前任吃饭吧,劳资还不奉陪了,劳资也去找前任吃饭,谁还没个前任啊? “没有时间吗?”欧阳久未等到他的回应小心的询问。 “没,不是,有,有时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约好了地点,夏培诺心里窝着股报复的火儿便离开了部队,途中遇到了之前陪他一起吃饭聊天的小兵儿,对方问他见着苗羽没,夏培诺笑着说见到了,并夸奖道果然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呐,不过现在有事儿得先走了。 打了个车直奔欧阳晨硕等他的地方,是家法国餐厅,男人已经点好了牛排鹅肝波尔多,蔬菜色拉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夏培诺笑吟吟地走了过去,心下恶毒咒骂着那俩吃回锅肉的狗男男,希望回锅肉噎死他们。 欧阳晨硕穿了件浅蓝色衬衣,做了发型喷了香水,显然为这次见面很是上心,他还是这么的有品味,夏培诺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就一头栽进了名为苗羽的坑?为什么就爱上了那个总是一身臭汗的家伙。 “小诺,来了。”欧阳晨硕看到他很是开心的样子,又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 “嗯,好久不见,最近还好么?”夏培诺坐到他的对面,也不客气,抓起刀叉就开吃。 “嗯,挺好的。”他从身侧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夏,“这是百货商场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签了吧,法人代表写的也是你,我说过,会为做这些。” 夏培诺接过文件,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思索了一会儿,又笑着将文件给推了过去,“抱歉,晨硕,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 虽然苗羽现在很伤他的心,但是他们还未正式分手,而且自己也并不想分手,所以在有爱人的时候,他不想和别人牵扯不清。 看着面前依旧英俊无比的男人,他曾倾心相待爱到骨子里的人,如今对自己而言,也成了别人,时光啊…… 欧阳晨硕满目疼痛,抓住了夏培诺的手,“当年是我负你,可是诺诺,我是真的爱你,回来吧,原谅我那一次行不行?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才忍住回来找你的冲动么?” 可是得到了天下,却输了他,现在忽而发现,没了你,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夏培诺有些怒意,甩开对方的手,“要么你让我好好吃完这顿饭,要么我现在就走。” 男人张了张嘴,把嘴中想表达的思念咽了下去,天知道他有多想抱抱他的爱人,可是现在自己现在在对方的眼中,似乎完全没有存在感。 “我不会再松手的,我知道你现在和MKT的苗家二少在交往,我不想说过多,但是他未必真心爱你,小诺,我一直记得我许给你的承诺,我会一直等你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夏培诺闷声吃着牛排,一言不发,他说的那句苗羽未必真心爱你,让他难受的紧。 但是他想好好经营自己的这份爱情,那是自己的选择,所以还是态度坚决的拒绝了欧阳晨硕,“抱歉,就算他此时还未真心爱上我,但是交往了这些天,我却是已经真心爱上他了,晨硕,希望你不要执着了,有些东西,逝去了就是逝去了,我夏培诺一直都是个很执拗的人,我也全身心待过你,但有些东西,丢了,就是丢了。” 他把最后一块牛排给咽了下去,而后告辞离开。 刚出西餐厅,苗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干嘛?”他没好奇道。 那边那货肯定是心虚了,“内个……亲爱的,我听连里人说,你今天去了部队?我咋没见你啊?” 苗羽尴尬的摸着鼻子,刚才从医疗室吃完回锅肉出来,碰到一小兵儿,小兵儿热络的询问:苗队,您见着夏哥了吧?夏哥刚才说来寻您,怎样?他人很好吧? 询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口中拯救了部队网络安全的夏哥就是自家夫人,当下舌头差点儿给咬掉,再回忆起夏培诺之前电话里阴阳怪气的语调以及强烈强调的回锅肉和糖醋排骨……这…… 要出事儿啊! “回锅肉和糖醋排骨好吃么?事儿可都忙完了呀?”夏培诺翻着白眼。 “内个……宝宝,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和阿越只是……” “嘬(zuo)住你那比嘴可以么?我不想听。” “啊?那你现在在哪儿?不是想吃回锅肉嘛?我现在过去带你去吃。” 回尼玛个锅,锅你舅个肉! 夏培诺叼着从西餐厅带出来的牙签儿,“我和欧阳晨硕一起吃牛排呢,谁稀罕你的回锅肉,回锅肉你陪你前任还没吃够?小爷我也有前任。” 苗羽怪叫一声,“什么?你和那个死棒槌在一起?在哪儿?我现在立马过去,是不是你说的是气话故意气我的啊?” 夏培诺大怒,“你再说一个棒槌试试来?要分手就分,我不碰你逆鳞你也别挑我底线,苗羽,你别太过分,这次要分手,我可绝不会再犯贱去挽留你。” “好吧……我错了,那你先说你在哪儿?我们见面说好吧?不许你跟他吃饭。” “考,劳资爱跟谁谁吃饭就跟谁谁吃饭,凭什么你能跟那死瘸……跟那彭越一起吃,我就不能和晨硕一起吃?” 晕,嘴差点秃噜,把死瘸子三个字说出来。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苗麻雀和欧阳棒槌 “呀嘿!几天不见,脾气大了啊!有种你站那十分钟别动,看我过去不削你。” 夏培诺被气疯了,实则是被套路了,怒号,“来啊!来!来削,我就在这儿等,地址是xxxx,我等你来削,十分钟你不过来削我你就是臭!狗!屎!” 浪个毛啊浪! 俏人儿一脸火气的立在原处还真就没动,就是赌心口那口气罢了。 欧阳晨硕随后从餐厅走了出来,“谁惹你生气了?他吗?我从来没见你这样的一面呢。” 夏培诺有些尴尬,“抱歉,对我很失望吧?这样爱发脾气的我其实才是真正的我,见笑。” 他以前和欧阳晨硕交往的时候,总是学着对方温文尔雅的样子,把自己展现的文质彬彬,可自打和那个逗/比在一起,自己的气质就已经毁于一旦,开始向流氓进军。 “怎么会,很可爱呢!”欧阳晨硕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笑望着他目光宠溺。 可爱…… 被这样夸,夏培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其实一直都希望你在我面前随心所欲一点,现在你和他在一起,倒是感觉做了真正的自己。” 夏培诺心下咕哝了一声,摇了摇头苦笑道,“是啊,这才是真正的我,想骂谁就骂谁,说话举止粗鲁,并不是个优雅的人。” 男人忽然走向他,到他跟前站定,“那我呢,你眼中的我,又是怎样的人呢?” 他离得好近,害的夏培诺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掉了半拍,毕竟是曾经最深爱的人,不会立刻就失了感觉。 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你……当然是个高贵优雅很有教养的人。” 这话夏培诺是发自真心来讲的,和欧阳晨硕在一起那么久,都没见他动过怒,总是很沉着冷静的样子,苗羽和他比起来,更像是一只火烧屁股的火鸡,总是烧毛的很。 男人听了这话,目光幽深到了极点,忽然,他突地靠了过来,“是吗?可那些,其实,也不是真正的我!” “哈!?”夏培诺连着后退一步,心说这样的欧阳晨硕好难应付,还不如他总是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样子。 腰忽然被一把箍住,继而再次被拥入男人熟悉又陌生的怀抱,夏惊恐的瞪大眼睛,眼前的俊脸放大,男人竟然吻了他! 此时已是黄昏,正是上下班高峰期,餐厅前的道路上来来往往挺多人,两个大男人这样在大街上拥吻定是惊世骇俗之举,果然,注意到这边的人们开始出现了小小的骚动。 夏培诺一把推开他,动了怒,他伸手抹了把被吻湿的唇,“你做什么?” “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一直都想在天空下吻你爱你,再不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他看着夏那双惑人的眸子认真说道。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话,俊俏的人儿却是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这就是所谓的‘错过’的感觉么?曾多么渴望你能对我这样,如若早一些,我想自己定然是无悔的回头,毫不犹豫的再次投入你的怀抱,可是欧阳,如今…… 脑子里的另外一张笑脸,成了挚爱,成了舍不得的人。 “抱歉,我先走了。”夏培诺沉吟一声,转身离去。 男人的声音飘荡在身后,“我会一直等你,我爱你。” 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三个字…… 这感觉,心里真的不好受,这就是和前任的羁绊么?自己都如此舍不得,又该如何评判苗羽和彭越呢? 夏培诺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当中。 又忽然明白,每个人原来都有自己的故事,故事里只有自己一个主角。 走出去百米,身边赫然停了辆军用摩托,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取下头盔,吓了夏培诺一蹦,是苗羽! 俏人儿别过脸,嘲讽的双手环胸看着他,“呵,还真来削我啊?” 高大的男人下了摩托,迷彩裤分外引人瞩目,只见他摸了摸利索的板寸,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迟到五分钟,我是臭狗/屎,不能削你了,该你削我了,走,回家。” 看着他死不悔改的模样,夏培诺觉得心里的怨气倒是就这么淡了不少,心想着你再说两句好听的,小爷就原谅你坐你的摩托。 “好久不见啊,苗麻雀!” 苗麻雀? 夏培诺错愕的回头,却是欧阳晨硕不知道何时跟了过来。 苗羽面上神色立刻冷了下来,提着安全帽立在那里,夕阳落幕,远处天际只留下一片颜色斑驳,趁着他们两个对峙的高大身影,分外炫目。 (作者群:3263247,苗帅说长的好看的都会留言哟,长评加精!) 原来苗羽还有这么个绰号?蛮贴切呢。 倒是欧阳晨硕,似乎因为苗羽的出现而失了以往的风度,这还是夏培诺第一次见他给人起绰号还带着讽刺。 嗤笑一声,苗羽右手中的头盔被抛起,继而左手稳稳接住,下巴轻扬,一撇嘴,“我当是谁呢,这么讨厌,原来是那个各项体能总是不过关的棒槌欧阳啊!” 这个火药味儿,似乎是从他们童年飘过来的,他们的过去似乎很精彩啊! “凌澈他总是说,做人不能只有四肢不要头脑,想来你现在在部队混的不错,应该不只是只有发达的四肢而已吧?” 夏培诺一阵无语,张口结舌,他没想到欧阳晨硕还有这骂人不吐脏字的本事。 “呵呵,你还和凌澈那个二笔在一起呢?咱们说起来也算半个发小儿,小时候打烂他的头,不知道有没有留疤啊,现在想起来觉得十分抱歉呢,就劳烦你代为转个话,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不该打烂他的头,我现在还有正事儿要忙,你要是想让我指点你,就改天有空了训练场上见,我教教你怎么把铅球扔过线,教教你俯卧撑怎么做标准。” 说到有正事儿要忙的时候,苗羽一把揽过夏培诺的肩膀,宣示着主权,面带得意之色。 欧阳晨硕脸色阴沉下来,咬牙切齿,“不劳费心,倒是你,少给你爸闯点儿祸才是,别还和小时候一样整天进出少年管教所。” 接着他走到夏培诺面前,伸手捋了捋人儿额前的发,目光宠溺,“我等你,在他那儿委屈了,累了倦了,就回来。” 夏培诺动容。 欧阳晨硕转身离开。 苗羽捏紧了头盔,揽着爱人肩膀的手加大了一些力度,拉回夏培诺的思绪。 听到这样的话,不感动是假的,夏培诺狠狠瞪了苗羽一眼,继而大步沿着人行道前进。 苗羽骑上摩托车跟了上来,“他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你打算离开我回到他身边?” “呵,以前没打算,日后是要好好打算打算。”夏培诺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明明是他理亏,还敢这么趾高气昂的质问自己。 “我以为你是气我,没想到你还真个儿的和他在一起吃牛排啊?牛排好吃呗?” 夏培诺脚步站定,呵呵冷笑着反问,“回锅肉好吃呗?” “啧啧,你看你……” “是啊!我就是在气你,是不是感觉一头王八绿?很不爽?如果你这么感觉,那么那些就是我之前看到你和彭越时候的感受,还有,回你的机动车道,不要跟着我。” “听我解释啊!我和阿越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受伤了,他只是帮我疗伤而已。”苗羽很是无奈。 “是啊是啊!不对那么多医疗兵,却每次偏偏特地跑回去指定要他帮你治疗包扎,特意吩咐给人加喜欢吃的菜,哈哈哈,部队里的兵哥儿们可都说你俩天生一对呢,槽,都是成年人,少来那一套,你敢说他在你心里位置不重要?”他真是没有耐心再听苗羽的狡辩。 “你先上车,我们回家好好说行么?我这次出任务三天没睡觉了都,身上还有伤呢,真的很累了,没回去找你,不还是怕你看到伤口会担心?”苗羽疲倦的祈求。 夏培诺终究是心软,虽然吃了飞醋,但是他愿意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给他废这么多话,也明白放下前任并不容易。 于是不再别扭,上了苗羽的摩托车,苗羽这才欣慰的出了口气,笑着把头盔给爱人带好,“不气了,到家再说,到家里我随便你削。” 夏培诺不搭理他,反手握着摩托后面的架子,不去抱他的腰,虽然自己心疼他受伤,但是气也不是那么好消的。 到了别墅前,夏培诺气呼呼的下车拿出钥匙准备开大门,一边指着苗羽咋呼,“呆会儿进屋你给我等着,不抽你一顿皮带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苗羽悻悻的摸摸鼻子,“好说,夫人,好说好说。” 忽然,不知何时,几个劲装带着黑色头套的黑衣人,速度极快且目标明确的朝这边袭击而来,提着刀子直指苗羽。 而夏培诺,虽在那次卡车翻车事件里见过苗羽的速度敏捷,但是此次却是第一次见苗羽动手,也是第一次真实经历着暴力杀人场面,这些黑衣人招招狠辣,直击要害,分明就是要让苗羽死。 真的,他感觉自己腿都已经软了,在网络里他是不可一世的黑客王者,但现实里他就真只不过是文弱书生一枚,他更担心苗羽的安危,此时的苗羽一人敌六人,身上还有伤。 “来人啊!快来人,杀人了。”夏培诺终于想起来呼救,拿电话报警。 苗羽不愧是军中神话,这六人竟然也没能将他解决,反而被他招式凌厉的反制,然而夏培诺的动作让歹徒注意到了他,忽然,一个人提着刀子朝着他飞扎而去。 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竟然忘了躲闪。 噗—— 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是苗羽,他抱住夏培诺,后背被利刃切割划破。 男人咬牙,转身一个侧踢飞踹,将那行凶的歹徒一脚踹飞,而后迅速窜到大门边,从一棵盆景之中竟取出一把手枪,子弹上膛,扣动扳机,随着枪响,一个歹徒应声而倒,其他几人见势不对,立刻撤退。 夏培诺崩溃,背对着他的男人护在他的身前,身后一条血痕从肩头斜着延伸到了腰部。 “苗羽……苗羽……”摸上那些不停溢出的鲜血,他吓傻了,眼泪汹涌而出。 “乖了,没事儿,皮外伤,不打紧,伤口并不深,不致命,报警了么?”男人咬牙呼吸沉重,满头汗水不停垂落。 呵呵,都这样了,他竟然还在安慰自己。那么大的伤口,怎么可能会没事?自己被针扎一下手指都痛的要命…… 不多时,警察和救护车赶来,带走了那具被苗羽一枪击中眉心已经死去的凶徒,而夏培诺,陪着苗羽赶去了最近的医院。 他心乱如麻,第一次憎恨自己的无能,如若苗羽身边的是彭越,定不会如自己这般无用,只会成为苗羽的累赘,如果是彭越,一定是能陪着苗羽并肩作战的吧?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闹别扭 初步认定,对方目标明确的来袭杀苗羽,应该是苗羽之前哪个任务得罪的势力团伙,现在仅仅一具尸体什么也查不出来。 所幸苗羽没事,虽然伤口吓人,但如他所说,不深也不致命。 而夏培诺,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再次为他不顾一切挡在自己身前而沦陷,这个男人,自己只怕此生都再难逃出他的手心。 ‘只是我以为他定是爱我如命,才会如此,只是后来我才明白,他身为战士,那是他的本能,他是爱我,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不久后,彭越赶了来,当时夏培诺正好去餐厅打了鸡汤过来,看到彭越坐在他的床边,眼眸通红。 “哭什么?这种伤你也哭?现在你倒是越来越矫情了,以前你挨了那么多子弹也没见你吱一声。”苗羽伸手捏了捏彭越的脸,目光很是温柔宠溺。 夏培诺躲在窗外,没敢进去。 “怕你出事,那些人知道了你的住处,看来那里以后不能再回去了,听说当时你和他在一起,他没事吧?” 夏培诺凭住呼吸,彭越说的‘他’指的自然是自己。 “好像是吓坏了,怪我了,让他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对了,今天是你复诊的日子,你的腿怎样了?还是没有知觉么?医生怎么说?” “没有……没事,我已经习惯没有这条腿了。” 苗羽沉默了一会儿,面色沉痛,下一秒,他一把将彭越拉进了怀中,“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是我对不住你。” “说什么傻话?如果当时是你,你也会毫不犹豫牺牲你的一切吧,不要自责,只是条腿而已,又不是丢了命,万幸吧。” 看着他们彼此相依相知,夏培诺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分开,但是他们的心无疑一直是靠在一起的。 而且,彭越这条残了的腿,当真是为了苗羽而……夏觉得自己口中发苦,对方为了苗羽做出了如此的牺牲,自己呢?却是在危难之时被吓坏了……而且之前还任性的暗骂彭越死瘸子…… 心里好乱。 许久,护士过来,叫了夏培诺的名字,询问他为何站在外面。 屋内苗羽和彭宇诧异的对视一眼,苗羽伸着脑袋,“小诺?进屋来啊,杵外面作甚?” 夏培诺心情沉重的提着鸡汤进了病房,彭越见到他目光有些躲闪和不自然,只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告辞离开。 苗羽翻身趴在床上,因为背上的伤只怕他有段时间别想躺着,着实看着难受。 他挠挠头皮,“夫人,刚才我抱阿越啊因为……” “我都懂,不用解释的。”夏培诺叹息一声,将鸡汤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 “真懂?”苗羽狐疑的看着他,“懂啥了我听听。” “苗羽!”坐到他身旁,身后抚着男人后脑勺有些刺刺的却又觉得发质极好的板寸,“说真的,你如果还爱着他,我……可以退出的。” 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决定无疑心痛难忍,但是他明白,只彼此真心相爱在一起才能真正幸福,他希望苗羽可以幸福。 苗羽一听这话,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瞪着眼满脸鄙视,“这就是你懂的东西?你真是……让我说点儿什么好?以后不准说那种话了,你才是我夫人。” 心里的失落瞬间全无,对方没有思索的这样说,天知道夏培诺此刻有多开心。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如果苗羽和彭越继续这样,自己还是会介意会难过,这不能怪他小心眼不大度,爱情就是眼睛,眼睛是容不得沙子的。 夏培诺其实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就坦白了来和苗羽讲,“那你以后能不和彭越走的太近么?我真的会吃醋。” 苗羽面色为难,“阿越为了我废了一条腿,他为我做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回报,现在我们只是好朋友好兄弟,真的,他也就把我当好哥们看的,我并不希望你对他这么介怀。” 夏培诺沉默,果然,他还是舍不得彭越的,说什么彭越兄弟呢,但是自己也不想再这样过于胡搅蛮缠,于是问他,“你爱我么?” 苗羽居然脸上显出了微微的羞涩,伸手拽了夏培诺入怀,笑得眼睛弯弯的,“当然,我爱你,不爱你爱谁?” “那以后我要做你心中的第一位,既然你说他是朋友是兄弟,我信你,也不会阻拦你们来往,可是如果你还爱他,骗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以后你只能爱我一个。” 苗羽爽快的答应说好,或许他答应的时候是真心的,又或许他根本不曾看到自己的真心,他以为对彭越那不是爱情,但爱情究竟是什么?不正是把对方放在心尖儿上一样在乎么? 而苗羽大概也只是因为以为彭越是把他当了哥们,所以才未往那方面去提,所以当他得知彭越真正心意的时候,才会那么的对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吧? 于夏培诺而言,也越来越爱这个男人无法自拔,自以为是的自欺欺人,也被一点点他的真心表露而撕的粉碎。 …… 夏培诺经常没事儿的时候喜欢逛逛本地的贴吧,当然是同类的贴吧,看着同类们的夫夫日常,或者爱恨情仇,也都可以借鉴一番,不过大多数的同志并没有一个固定的交往对象,交友约啪的人居多,胡搞的更多。 他是这贴吧的老人了,越来越多的毛没扎齐的小孩儿加入,还美名其曰:新鲜血液。 兴许是自己心态老了,便不怎么再进这越发乌烟瘴气的地方,不过也有股清流一直都在,就这几日,他关注了一个帖子,写的很有意思。 帖子是回忆记录贴,名为:铮铮铁骨,不问归期。 居然是兵哥们的故事,而且似乎是真实的。 故事讲述了两个兵哥一起训练,流血流汗,一步步相互扶持,逐渐强大,又如何经过层层选拔,跃入最精锐的层次。 夏培诺跟进了几日,心也越来越凉,这个帖子记录的是…… 帖子里提到了沙枣树! 提到了为他而残的右腿也无怨无悔! 他说:最是怀念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每次一方出任务,他们都会互换平安符,从不问归期! 夏培诺关掉页面拔掉电源,醋缸翻塌但也不敢去吃,谁都有过去,如今自己该怎样?能怎样?苗羽他说了他爱我,自己该是好好守护现在,把握好现在的爱情才是。 可是,不停的有质问在嚎叫:刻下我们名字许下誓言的沙枣树,那棵七里香,我是代替了彭越么?那是他们原本的约定! 还有彭越残了的右腿,他的文字那么撕心裂肺,他说再也不能和苗羽并肩作战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而他一直期待的苗羽怀抱的位置,也有了别人…… 如他感觉,彭越果然是爱苗羽的,而苗羽,你对他真的不是爱情么?连自己都觉得彭越可怜,更何况你呢? 他被乱七八糟的念头简直逼疯,决定问清楚,如果那两人只是真心有隔…… 打了电话,夏培诺询问苗羽什么时候回来。 苗羽回答说晚上,于是他起身沐浴更衣,端坐静待。 晚七点,男人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夏培诺吓了一跳,随手剥了个香蕉两口吃掉,“怎么了夫人,你没做饭啊,我以为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是准备了大餐呢,那咱们出去吃?” 夏培诺沉了沉思绪,看着苗羽的眼睛,“我叫你回来,是想问你,你和彭越之间真的没什么了么?如果他爱着你,你怎么选择?” 苗羽脸上有些崩溃和不耐之色,“怎么又问阿越呀?说很多次了,没有什么了,选择什么啊选择?不是说了我们会一起走下去的么?能不能不要总是纠结这个问题?我真的很累了,我都两天没有睡觉了,也没顾得上吃东西,你一个电话我满心欢喜的回来,就不能好好的正常点儿么?” 自己总是让他感觉到累么? “你告诉我答案,如果他还爱着你,你怎么选择?” “都说了他爱的不是我,要我说什么啊?选择什么?是不是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所以故意在这儿找事情?”苗羽有些暴躁的问。 “是你以为他爱的不是你,所以找了我当备胎对吧?可是他爱的人就是你,你和我一起,他很痛苦。”夏培诺不紧不慢语气沉重,同时又在嘲笑自己,是在逼苗羽看清什么呢?呵呵,或许只是不想稀里糊涂罢了,无论如何,都希望苗羽可以遵循内心来做一个选择。 “发什么疯?我累一天了,现在好饿,我要出去吃饭了,你去不去?”苗羽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可是夏培诺不依不饶,“你回答我,你爱不爱他?” 这下苗羽真的火起,青筋迸发,“爱!爱!是,我爱他,这回答你满意了么?你是要这个答案么?好了,得到这个答案了,你想做什么?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吃饭去了。” 苗羽带着气转身大步离开,将门甩的叮当震天响。 出了门,对着路边一棵树猛踹,自己这是回来找的什么气受真是的?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彭越打来的。 “喂,阿越!”苗羽没好气的接起,还是压不住心头的火。 “怎么了?吃炸药了一样。”男孩儿温和的声音。 “还是我家那个,今天估计又来大姨妈,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咱俩是好哥们,你说他抽什么啊?非说咱俩有一腿,说你爱我,你说可笑不可笑?驲,我真是感觉没辙了。”苗羽一脸丧气。 “……”彭越沉默了很久,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你跟他置什么气?他这样不是正说明在乎你,不然怎么会吃我的醋,你快些去哄哄吧。” “哼,才不哄他,每次他无理取闹完,我还得去哄,肚子饿死了,我先去吃点儿东西。”说完苗羽挂了电话,回头看看自家别墅,而后朝着远处一个饭馆走去。 而这边,夏培诺还错愕的呆愣在沙发上,自我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无理取闹。 在沙发上坐的时间太久姿势又不变,腿都麻了,等了一个多小时,苗羽才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份打包饭盒,他别扭的看着自己一眼,把饭菜放到跟前的茶几上,“行了,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趁热吃!” 说完径直进了他单独的那间卧室,没有进他们共同的大卧室,看来这是闹别扭了。当初分房时候,除了一间大卧室作为共同的房间,还一人一小间当作各自的私人空间,但是一起这么久了,他们从来都没有分房睡,而且八月份经历那场刺杀,他们也有一个月的时候都没有回来住。 现在已入深冬,苗羽那间单独的小卧室里也只有一条薄被。 正文 第九十章 泰罗凹凸曼 叹息一声,夏培诺打开饭盒,将大米配菜吃了个干净,而后犹豫了很久,还是抱了一床被子去了苗羽的房间。 他没有开灯,也没开空调,屋内很凉很凉,透过窗户的微光看到他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双手。 按开顶灯,夏将被子放到床边,目光却是落在桌子上的台摆相框上,里面的照片正是笑得迷人的自己。 不自觉的嘴角上翘,原本打算出去的自己抬腿上了床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又怎么了?”苗羽睡眼惺忪很是困倦,看来真的是很累了,这么冷都能睡着。 “没怎么,想你,想抱抱你。” 这话像是一团温暖的火苗,苗羽一愣,继而豁然起身,将人拉起,而后拉开被子,迅速将人一把拽进了被窝箍进怀中,“我以为你又来找事情。” “不找了,对不起。”夏培诺贴着他的胸口,深深呼吸。 “我看是本大帅多日没有慰劳你,所以你积欲过多导致的肝火旺盛?”他大手摸到怀中人儿的臀部,使劲儿扭了一把。 人因疼痛不自觉的往前拱了拱身子,却被重重反顶。 “是啊!肝火旺!”夏培诺抓住爱人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噙满笑意。 苗羽呼吸沉重了几许,暗骂一句小狐狸。 情挑,魂不守舍,止不住溢出过多沉醉音节,贯与穿,战与斗,攻与防,几近瘫软。 我的爱人,这是!我的爱人! 男人雄赳赳气昂昂,“浪……”,后面那个英文字母排列第二位的音节轻吹在人儿的耳边。 他在这方面尽兴的时候,言语会略带粗鲁的攻击性,但是两人都说过这是为了增加气氛情/调,夏培诺自己也十分喜欢,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m倾向。 不过苗羽有s倾向,这倒是铁铮铮的事实。 暗笑,他居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句话,说这情侣之间吵架,最好的方式就是干一啪,打完神清气爽,烦恼全消。 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男人才心满意足的抱起已经快昏迷的爱人,“夫人,我爱你。” 夏培诺这一刻觉得真的很幸福,他想自己也该收收心思,不要那么小气了,毕竟他和彭越已经是过去式了,或许对彭越不太公平,但是自己也爱苗羽,如果成全他们,对自己也不公平,爱情都是自私的。 只是他错了,在他还未来得及说出那句,“我也爱你。” 苗羽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男人亲了亲爱人,单臂支着身子接起电话,“怎么了山子?” “队长,快来!”话筒里的男声已经挂了哭腔,“彭队……他出事儿了,他一个人出去,给一个独居老人急诊,却遇到了伏击……” 夏培诺瞪大眼睛,心中有些慌乱和担忧,而身上的人,还连在自己体内的人,几乎是瞬间窜了起来,七手八脚迅速穿好了衣服,抓起外套猛甩到肩膀之上,却刮倒了桌子上的抬摆相框,玻璃相框落地应声粉碎。 ……两人同时愣住,夏培诺诧异的看着摔出来的两张照片,两张? 除了自己的灿烂笑容……还有一张,是两个身穿迷彩作战服的青年彼此勾肩搭背,脑袋抵在一起,笑得那么帅气好看……又幸福,这笑一对比,自己的笑怎么就那么讽刺可笑又傻? 苗羽焦虑的神色有些难看,“亲爱的,只是因为你总是不停的怀疑我和阿越,所以才把我们的合照给塞里面了,不想你看到误会,时间来不及了,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我先走了。” 男人的身影迅速消失。 心裂开,如这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等了三日,足足三日,三日后,苗羽才一脸疲倦之色的回来,胡子拉碴很是憔悴,看着自己的目光复杂为难。 他几经想抬手摸摸夏培诺的头发,都未落下手掌,踌躇着踱步,最终叹气收回。 夏培诺望着这个深爱的人,疼的指梢麻木,“他死了么?” 苗羽摇摇头,“没有,经过抢救,命保住了,不过他伤的很重,估计要几个月才能好起来。” 男人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到浑身是血的彭越时,他以为活不了的时候,拽着自己的手,说的那三个字,还有眼泪……无论如何也未想到,最好的兄弟最自己竟然也是那种……感情。 “昂,吃饭了么?冰箱里有大虾,我做油闷大虾和酸菜鱼给你吃好不好?看你累的,等会儿吃完饭我帮你洗澡。”夏培诺心揪得厉害,更多了几分恐惧。 “小诺!”苗羽叫住他。 夏培诺背对他走向厨房,没有应声。 苗羽大步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不同于夏培诺那次从背后抱他是为了挽留,他的这个拥抱,却是为了分手。 “我有话要和你说……”男人沉痛。 夏培诺咬着唇,没有应声,身体僵硬,他可不可以不要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苗羽一直这样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夏斜过水眸,望着他。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我有做错什么吗?”夏问。 “是我的错……小越他……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就好。”苗羽抱紧怀中的人,落下泪来。 呵呵……夏培诺冷笑,拒绝的推开他,质问的盯着他的眼睛,“你伤害我,却叫我好好的?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意了对么?现在你们心意互通了,我成了阻碍了对么?我不分手,我也爱你,他的是真心,你便要弃了我么?我对你也是真心,凭什么我要放手来成全他呢?” 夏知道自己是在不甘心,只不过后来他才明白,确实自己才是那个该放手的人,因为他们才是那场爱情里的主角,而自己的坚持不过是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罢了。 他走上前紧紧抱住男人的腰,“我知道他危在旦夕,你更怜悯于他,但是你也说了你爱我不是么?不管真心与否,我给你时间,等他好一些,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再做选择好么?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或者你等我死心,亲自和你说再见,我不想再被甩一次了。” “小诺,你……” “闭嘴,我不要听,我现在不会同意分手的。” 夏培诺转身回房,把自己锁进房间里,只是他忘了,分手和离婚不同,分手真的只是单方面的事,一句话的事。 苗羽再没回来过。 呵呵,看看,自己是得有多差劲儿呢?欧阳晨硕一句分手便消失,你也是一句分手就消失。 我对你们来说,到底算什么啊?算什么? 苗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来招惹我?让我爱上你,然后被辜负? 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欧阳晨硕离开时候的样子,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坐在地上倚着床头儿,酒瓶一地,只是这次却没有再撕心裂肺的哭,只剩下不停的嘲弄自己。 …… 等待的日子难熬,他似乎意识到,苗羽不会再回来了。 快要崩溃的时候,欧阳晨硕打来了电话,说有个化妆舞会,想带自己去玩。 他大概也真的需要出去散散心了,爱情这东西,没了就没了吧,要走的人,自己留不住的,留不住的。 于是便答应了,起身,洗漱,换衣,收拾了个干净这才去见欧阳晨硕。 他们去了化妆舞会衣饰店,欧阳晨硕选了一套假面公爵,而夏培诺,选了‘死神’! 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将他整个儿的罩在其中,还配了一把塑料制成的巨大的黑色镰刀。 化妆舞会在一处半山别墅内举行,室外游泳池旁边的长桌上摆满了美食和酒水。 没想到凌修也来了,还真是好久不见的人。 凌修那小鬼还和当年一样,染了一头黄毛,看到他和欧阳晨硕在一起,就像一只炸毛的猫,这么多年了,这小鬼出落的倒也俊俏,对欧阳晨硕也还是这么死心塌地,他走上前来气势凌人,冷嘲热讽,“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么?还恬不知耻的缠着前任?” 夏培诺莞尔一笑,倚在欧阳晨硕的肩头,“我乐意!” 凌修被气的不轻,“晨哥哥,我哥他说有事要和你谈,在三楼等你。” 夏培诺挖苦,“你不是借机要支走欧阳,想对我怎样把?” “谁有空搭理你?”凌修翻翻白眼,他在夏培诺手里倒是没讨过什么便宜。 欧阳晨硕警告的看看凌修,而后拍了拍夏培诺的肩膀,“我去去就来,你先去那边吃点儿东西。” 他们走后,夏培诺一个人百无聊赖,随便逛着,他拿起餐盘选了一些吃食便朝着人少的角落走去,那是个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有张长椅,而且没什么人,真不错。(群:3263247,听说群里的小萌兽们在讨论菊花。) 漫天繁星,只是这灯火太过辉煌,人声太过鼎沸,倒是失了几分自然的乐趣,说到自然,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日子,苗羽的生日,还有那片七里香…… 摇头苦笑了下,有多久没有见到那个人了?一眨眼都是快要过年了,这个冬算是暖冬,没有下雪,也不怎么感觉冷,大概是心太冷了。 爹妈倒是记着还有自己这么个儿子,昨日打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回家去看看。 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吃着东西,忽然他的右侧一个银色的身影吓了他一跳,再仔细一看,是COS而成的凹凸曼,只不过……那人的衣服似乎有些紧,正蹭着树干努力的想把背后的拉链给拉上。 夏培诺放下餐盘走了过去,“需要帮忙么?” 凹凸曼扭过脸,这应该是泰罗凹凸曼吧?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头上的俩牛角很醒目。 “Thanks,麻烦您了。”他说中文的语气有些怪,不那么正宗,也不是什么地方的方言,倒是很像外国人。 “外国人?”夏培诺按着对方的腰,将拉链往上提。 “Yes,不过我也是半个华裔,只不过国籍不在这里。” 他憋足了劲儿吸着肚子,但这不是他肚子的原因,而是这个凹凸曼的尺码真的偏小了些,他的后背差了一指宽呢,这个男人看起来也有一米八三还多的样子,比苗羽只高不矮,大概能有185公分,这凹凸曼自己穿估计勉强可以。 “不行,拉不上。”夏培诺丧气道,“你选服装道具的时候都没有试穿下么?” “喔,朋友随便帮我拿了套,有些不合身了,咦?不如咱俩换一下吧?你这大斗篷我穿肯定没有问题,我这套你穿应该还凑合。” 正文 第九十一章 遗落之殇 夏培诺看着他的凹凸曼皮看了足足十秒,才点点头,有些不情愿,不过反正是来散心的,穿什么都一样。 他把后背的拉链全部拉开,而后从中钻了出来,夏培诺愣住,惊讶于他的英俊,首先是他的眼睛,眼珠是介于灰黑与浅蓝之间,其次是他的面部轮廓,相比于东方人而言,立体感十足,较高的鼻梁,这大概都是混血儿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提着那套凹凸曼皮冲夏培诺笑着,让夏恍惚间觉得看到月下走出的西方神话中俊美的吸血鬼王子。 不过他也就是感慨了下,世界上漂亮的人多了去了。 夏培诺将斗篷摘下,用手捋了捋弄乱的头发,将衣服递给了他。 男人看着夏培诺也愣住,竟是直言不讳,“你可真是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方男孩儿了。” 这把自己夸的,自己还没夸他呢,外国人都这么直接么? 拳头抵了抵鼻子,夏培诺将那把塑料的大镰刀也递给了对方,“谢谢,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拖着那身凹凸曼皮回到长椅旁,套了上去,所幸这嘴巴处并未封死,是个毛毡,不然他可是要没办法吃东西了。 如果有人拿相机把他拍下来的话肯定特别逗,泰罗凹凸曼一身溜光坐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端着餐盘吃东西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不多大会儿,穿着大斗篷的混血男人也端着一个餐盘折了回来,“请问是否会打扰到你?” 夏培诺往一边动了动表示他可以坐下。 “我中文名字叫萧暮雨,按照你们计算生日的方法,农历来算我二十五岁,很高兴认识你。” 夏培诺点点头,伸出凹凸曼的手同他握了握,“夏培诺,夏天,一方培育,一诺千金。” 不知道自己这样介绍,这个外国佬能否懂这些成语的含义,不过显然对方的中文理解能力还算不错。 他们之间没有聊什么特别的话题,甚至很少交谈,只是这么坐着吃着东西。 倒是夏培诺觉得有个人陪着也挺不错,只是他未曾想到,这个人,会是成为他和苗羽之间断掉所有的最后一剪。 之后宴会正式举行,有穿着美人鱼服装的主持人宣布开始,所有人都开始随着音乐投入到派对的气氛中来。 夏培诺想着欧阳晨硕一会儿出来该找不到自己了,况且现在换了凹凸曼的装扮,他指定会认不出来的。 和萧暮雨告辞,他朝着别墅内而去,前面凌修那个小鬼说他们是在三楼对吧,看看去,想着凌澈那次和朱辰的事情,不知道朱辰会不会来,打电话也打不通。 忽然,夏的目光定格在一个海盗的身影之上,是很经典的海盗装扮,三角王冠形状的黑色金边大帽子,上面插着翎羽,一只眼睛带着黑色眼罩,红黑相间的古风夹克,黑色尖头金面长靴,披着披风,拿着短剑,倒是十分潇洒,不过夏培诺愣住的原因是…… 那人走路时跛脚的样子,因为彭越的关系,夏培诺对腿有残疾的人很是在意,似乎是感觉了自己在看他,对方转过头来,夏培诺一眼便认出,正是彭越,他朝夏培诺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心里骤然咯噔了一下,彭越也来参加了这化妆舞会,这组办者应该不简单,那么……苗羽可否也有过来…… 夏培诺的目光流转,心里有什么东西又开始疯狂跳跃起来,有多久没有见过那个人了,那个撕裂他心的人。 他四下寻找,果然没多大会儿,外面一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抓着两罐热饮小跑进来,他径直从夏培诺的身旁擦过,跑到了彭越的身边,将热饮递了过去,“冷不冷?给,暖暖手。” “不冷,这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彭越扭脸看了一眼夏培诺有些尴尬的笑道。 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感受,满嘴的苦涩,立在那儿仿佛浑身都失了力气,或许,自己是该放手了,只自己不放手有什么意思?自己为他伤神落泪,苦苦等待,只以为他见不到自己的日子里也会对自己有所思念…… 就算是只有床上的激情,也想想彼此,但是他错了,和心中所爱在一起的时候,怎还会再念其他?就像他爱上苗羽之后,就再不曾把心思花在欧阳晨硕身上。 夏培诺别过脸,正好看到欧阳晨硕和凌澈他们一同出现在楼梯口,他冲他们招手,“晨硕,我在这里。” 种种电视剧中狗血的阴谋,往往都是因为现实中很是实用,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场场的刺杀谋杀事件,都只是萧暮雨为了向苗羽和彭越复仇。 巨大的水晶灯若金莲绽放,只这一盏灯,至少造价百万,那么华丽的展现着有钱人世界里的纸醉金迷,它若砸下来,会是什么样子?场面一定很壮观。 它砸下来,便是合着他一颗心被扎的鲜血淋漓,摔的破碎不堪。 夏培诺惊恐的瞪大眼眸,狂吼,“苗羽,快躲开,躲开!!” 苗羽听到夏培诺的声音,愣了一秒,抬起头,便是那巨大的水晶灯朝着他们倾砸而下,而苗羽做出的举动,是下意识的将彭越一把紧紧的箍进怀里,把背朝向那夺命之物。 夏培诺此时只觉得脑子空白一片,也是下意识的就冲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胆小怕死的一个人,看见流血都会吓傻的人,哪来的勇气去不顾自身危险,推开了他们。 所幸,身后有人拽了他一把,没有被水晶灯给开瓢,但那灯拖儿叶子装饰尖锐的叶尖儿,依旧刮伤了他的手臂,破开凹凸曼的防御皮,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条半尺来长的口子。 夏培诺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可是他此刻竟丝毫都不觉得疼,在庆幸着这伤不是伤在苗羽的身上。 大厅内一片尖叫声,乱成一团,还有其他人被顶灯砸伤。 欧阳晨硕快速冲了过来,傻乎乎的抓着夏培诺身后的人问长问短。 夏培诺无语,扭脸才发现刚才拉他一把的人,是萧暮雨,呵,真是他的福星呢。 “晨硕,我在这儿呢……”夏培诺拽开拉链,去下那身凹凸曼皮,而他的胳膊,血液把他鹅黄色的毛衣给染成了红色。 “小诺!”欧阳晨硕呆愕一秒,反应过来,松开穿着夏培诺大斗篷的萧暮雨,转而护他在怀,夏身上的伤口急坏了他。 那边苗羽他们也迅速反应过来,他大步奔来,抓住夏培诺的手臂,眉头皱成了川字,“还有哪里受伤了?阿越是医生,他现在立刻给你来处理伤口。” 夏培诺这才感觉到手臂上疼入骨髓的感觉,咬着牙别过脸,挣开苗羽的手,“不用了,你们没事儿就好,晨硕,这儿还有其他医生么?这种宴会,都会备着急诊医生的对吧?” 欧阳晨硕点点头,竟然直接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苗羽,才快速上楼。 夏培诺在三楼处理伤口,凌澈他们则在调查事情起因,门外苗羽被保镖拦着,夏培诺拒绝和他见面。 调查结果出来,顶灯确实被动了手脚,当时大厅的人也不少,具体不能断定目标是谁,不过夏培诺直觉就是苗羽和彭越。 一直折腾到深夜,欧阳晨硕才送夏培诺回去,他依旧住在他和苗羽的小家,但是他在想,是否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欧阳晨硕心疼的抱着他,“既然你和他已经分手了,就离开这里吧,给我个机会不行么?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离开这里,去你那儿么?” 呵呵!从一个温柔乡,搬到另外一个温柔乡? “嗯,去我那儿,我会等你的。” “好了,我知道了,给我时间想想吧,你先回去吧,我很累了,想休息。” 赶走欧阳晨硕,他一个人躺在这间他和苗羽度过很多个快乐日子的大卧室里,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苗羽用身体护住彭越的影子。 他终于明白,苗羽不止是只会为了自己而豁出命来。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房门被打开,脑子瞬间清明,夏培诺一骨碌坐了起来,看着门口的身影,声音疲倦夹杂着难忍的委屈和期待,“你回来了。” “你伤怎样了?还疼么?”男人按开壁灯,他穿着一件皮夹克,很是帅气,而地上满地的酒瓶让他微微皱了下眉。 “没事,皮外伤。”夏培诺从床上翻身下来,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走到他的跟前,“你呢?有没有受伤?” 苗羽摇了摇头,眸子疼痛的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人儿,多日不见,他瘦了好多,终于再忍不住,轻轻环住了人儿的肩,将夏培诺抱进怀中,“怎么这么傻?当时多危险,为了我值得么?” “呵呵,你救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危险么?”夏培诺轻声反问他,也伸出手紧紧环住苗羽的腰身,“你和他在一起了对么?” 你这么残忍的丢弃我,和他在一起很幸福吧? “没有!”苗羽叹息。 夏培诺愣住,眼眸睁大,“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么?如果不选他,是要回来我身边么?” 他的语气里尽是期待。 “……抱歉。”苗羽难过且纠结。 再次被拒绝,夏培诺这次淡定了很多,他想苗羽一次次的拒绝他,大概是真的不想再与自己有什么纠缠了。 他推开苗羽,转身回到床头,将压在枕头下的两张照片拿了出来,把那张他和彭越的合影递还回去,苗羽脸上有隐痛和愧疚闪过,没有说什么接了过去。 “我的照片,我收回了,一切就回到原点好了,明天我会搬离这里,就当你是个美丽的意外,从来都没有遇见好了。”夏培诺轻笑,他怕不笑的话,就会难看的哭出来。 “这房子我已经划到你名下了,你继续住吧。” “不用了,继续住在这里我会崩溃的,这里到处都是你的味道,我怕我会难过的疯掉。”夏培诺回到床边,翻身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你走吧,我困了。” 男人在门口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深深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而呜咽声,也终究压抑不住,在这个冬夜里,好好放纵的哭一场,或许这是他们最后的结束了吧,明天大概都会好起来吧。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错事 定了回家的机票,又给他那能当自己儿子的幼弟买了礼物,同时将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搬离了这个做了一场梦的地方。 临走前,意外的是赵雅居然联系了他,还约了一起喝酒。 对于当时的误会,夏培诺一直对她感觉很抱歉,酒吧里,俩人对着酒瓶吹了好多瓶,女孩儿哈哈大笑着嘲笑他,“学人搞基,搞出什么名堂了?被男人甩了好玩么?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都怎么想的,和男人能有什么未来?你这样你家人知道以后得多难过难堪?你难道就不想正正常常组建个家庭,生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你追求的爱情真的值得你追求么?” “是哈,不值得!”夏培诺也哈哈的自嘲,夹着赵雅的脖子,两人勾肩搭背,笑的像个傻子。 而后……而后他只记得他们两个昏昏沉沉去开了房。 女孩儿捏着倒在床上的男孩儿的鼻子,口齿都不太利索,还在嘲笑他被男人甩,“你说你长这么帅,偏偏喜欢男人,女人不好么?” 夏培诺也头晕的厉害,“我怕是……已经不正常了,我第一个交往的人,就是个男人,把我甩了,第二个又是追到我,玩腻了,就把我甩了,你说的对,我就是天生被人甩的料,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和女孩子交往,大约(石更)不起来。” 女孩儿扯开他的毛衣,笑的明媚好看,“哈哈,试试不就知道了……” …… 次日醒来的时候,身侧已无人,夏培诺揉着脑门儿,只满床的凌乱还有那抹刺目的红在拼凑着脑子中昨夜那疯狂的镜头碎片。 苦笑一声,原来他还是正常的,和女人也不是不能(硬)起来,那么当初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是怎么就甘心情愿被他们压呢?呵呵,追根究底,不过是仗着我爱你们!仗着我爱你们,所以我的感情在你们眼里就什么都不是,想走就走! 坐在床头愣了很久很久,最后甩甩手,罢了罢了,这样也好,八岁时候就懂,睡了人家女孩子,就要负责,他可不是混球。 转而又想,自己若是女孩子,是不是当初也能要求欧阳晨硕和苗羽对自己负责呢?就特么因为劳资是男人,所以没有去要求负责的权利么?就因为是男人,所以你们睡了就睡了,没什么大不了,若是我纠缠就会显得娘气? 算了算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世间道理千千万,自己又是哪瓣儿蒜? 拿出电话,想问问赵雅去了哪里,他愿意对她负起他该负的责任,只是电话那头儿一直无人接听,心想这妮子干啥去了。 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对方倒是发来了短信: 夏夏,我走了,这边的工作我已经辞掉了,我知道你的脾性,一定会要对我负责什么的,但是我并不是想成为你心理上的负担,同你喜欢别人一样,我对你的喜欢也不是假的,相识一场,我很珍惜,而且昨夜其实我是清醒的,所以你不要自责,我会离开这个城市,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很感谢生命中有你出现过,呵呵,说真的,你还是我的初恋呢,我这么个老处了个女的情窦初开的是不是特别晚?这条短信之后,我会关停这个号码,不要找我,希望你能幸福。 夏培诺对着短信发了半天愣,再次拨打赵雅的电话,果然变成了已关机。 这个傻姑娘,这是做什么?谁说你会是负担了?发个这么长的短信搞的这么煽情…… 不过嘴上这么说,他却当真并未立即去寻她,他自以为是的想着有缘会再见,却没想到这会成为两人之间的永别,后来他常常后悔的不能自已,如果,当初去寻她,以他的黑客技术,真心想找到赵雅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只是自己自以为愿意去负责,就对得起良心了,可是那不过是想逃避良心谴责的自欺欺人罢了,若真心想负责,就该什么都不说就去将她找回来,拉着她去民政局扯证,为她披上婚纱。呵呵,姑娘们,所以千万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对你做出的忠犬的假象,他们总是一副仁义道德,道貌岸然,全世界我只对你好的模样…… 而真正爱你的男人,则是会愿意给你一个家,当然,纯粹为了结婚生子把你当传宗接代工具的另说。 之后夏培诺收拾东西坐飞机回了老家,他那一岁多的幼弟已经能咿呀雪域,不过最多也就能说两个字,会拍着小手蹒跚走路,爹妈老来又得一子,宠的不得了。 老妈说恩恩和他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这么漂亮一定是继承了她的优良血统。他的幼弟名字和他差不多,夏培恩。 亲戚们也都越来越三八了,见面就问交没交女朋友。 夏培诺各种汗颜,心想如果他和男人胡搞的事情传出去,似乎真的会让爹妈没脸见人呢对吧? 不过如今有了赵雅,他倒是更好推脱了,直说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改明儿啊领她回来。 过个年,跟打了个杖似的,依照他的性子,是该在被窝里睡死才对,可现如今,邻家男儿已长成,走亲串戚,酒桌应酬,他作为家里成年男丁,这就成了自己的责任,而且夏培诺这人还能言善道,又长了一副不错的皮囊,倒是把那群比妇女们还三八的老头儿治的服服帖帖的,连叹老夏家生了个好儿子。 呵,瞧自己伪装的,可以去演电影了。 没过几天,朱辰也回来了,他现如今进了金凌这种一等一的大公司,也是邻里街坊眼中的成功人士,提亲的没少去踩他家的大门,可给朱家爹妈乐的睁不开眼。 不过夏培诺倒是注意到发小儿眉眼间萦绕的愁绪,他一直记得苗羽生日那天,在山顶的七里香林子深处,看到他和凌澈那家伙…… 依照自己对凌澈的了解,这孩子耿直的性子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只老狐狸? 找他喝酒套话,不过朱辰似乎什么都不愿意多说,倒是反问夏培诺和苗羽是怎么回事。 夏笑说,“能怎么回事呀?男人和男人,不就那么回事儿,玩玩,倦了厌了,散了,就这样。” 朱辰若有所思的思虑了很久,最后郑重点了点头,“小诺,你心态真好,放得开,我真羡慕你活的这么随意轻松又潇洒,其实我很想辞职不干,可是家里这头儿所有的期待都压在我身上,我若是辞职不干,爹妈肯定受不了。” 夏培诺苦笑,他随意轻松洒脱么?是啊,大多数人,其实都有自己的伤口吧?再疼,也会把它好好藏住,不让外人看见。 苗羽,你就是我最深的那个伤口,欧阳晨硕那道早已结疤不痛,你的这道,又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好? 大年初六,走完家中最后一波亲戚,上面的老头子又催促他回首都。 夏培诺买了机票匆匆回去,其实也是不想再在家里呆,久不回家的人,一般很思念家乡,但是回去之后,又会发现一个人在外漂泊久了,会很不适应老家那种生活。 老头儿底下的安全防护系统又遭遇了黑客攻击,不过问题不大,都掉进他之前设置的陷阱里被绞杀了,不过对方也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好手,只是这攻击手法和上次不太一样,并非同一个黑客,手段也比上次的要高明许多。 对方也很有耐心,在不断的尝试着摸清夏培诺所设陷阱的分布,再逐一突破,这大概是所有黑客的通病,越是遇到高难度的挑战越兴奋。 夏培诺冷笑一声,把排列再次打乱,并且加了数道诱导,设置了更加难以破解的陷阱。 上次那几个小兵简直对他俯首膜拜,不过这次夏培诺可没打算再在这里的炊事班吃饭,经过上次,他窝了一肚子的委屈,现在既然和苗羽缘分已尽,大家以后,阳光道还是独木桥,各选其一,互不打扰。 不过他还没出部队大门,身后一辆军用吉普就停在了身旁,是那个撕裂他心得身影,苗羽招招手,“上车!” 翻了个白眼,如今劳资和你有个毛线关系?我都已经不做纠缠了,你何必再来招惹我? 所以夏培诺无视了他的邀请,装作拿出手机接电话,径直大步走向大门,根本不带搭理他的。 苗羽无奈叹了一口,开着车跟在了他的身后。 夏培诺有些憋不住火儿了,不耐烦的扭过头反身问他,“你跟着我作甚?”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电话拿反了。”苗羽眨眨眼睛笑道,不得不说,他不正经的时候,一向这幅贱样儿。 夏培诺冷笑,“呵呵,怎么,又受伤了?来会你的小情人?只怕是为了见你的旧相好,那些伤也是自己故意整出来的吧?”如今夏培诺和他已没有牵扯,所以不再低姿态的挽留,说话尖酸刻薄了起来。 “瞧你说的,哪能呢,对了,听说你今天在部队可又出了一把风头呢,干得好,不愧是老爷子赞不绝口的黑客王者!”苗羽竖起大拇指,一脸讨好。 “嘁!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嘉奖了?再说,口头嘉奖算什么?”夏培诺嘲讽道。 “那你想要什么嘉奖?你说。”苗羽好奇的挑眉。 “要不你脱了裤子,叫小爷我打一啪爽下如何?” 苗羽瞬间脸都绿了,“几日不见,你咋变得这么流氓了。” “我本来就是个流氓,比不得你,伪君子倒是演绎的生动,我建议上面推荐你去拍个电影,指不定还能捧个小金人儿回来。” 苗羽思索一下,“嗯,这个主意不错,就来个特种兵系列,民族英雄什么的最适合我了。” “滚蛋!”夏培诺不耐的收起根本没拨出去的电话,转而大步朝大路走去,准备打车离开。 “喂,我见你把家里钥匙丢在了大门口的盆栽里,你现在住在哪儿啊?”苗羽跟上来问。 “关你屁事儿?” “别这样呗,关心你下都不行?” “不行,关心我是我另一半的事儿,跟你有几毛钱关系。” 夏培诺迅速来到大路边儿,正好一辆公车到了终点站,他径直上去,公交不做停留,探亲的人下了车,离开的就他一个,公车司机直接开车走人。 那辆吉普也渐渐消失在夏培诺的视线里,长出了口气,“自以为是的家伙!”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萧暮雨 中途到了一个商业中心步行街,夏培诺下了车,想随便逛逛散散心,吃点东西。 却不曾想,见到一个熟人。 他张着嘴在脑海里转了转,“萧暮雨?” “是我啊,哈哈,夏培诺,对吧?哇喔——美丽的邂逅,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夏培诺摸了摸鼻子,俩老爷们,邂逅个屁了邂逅,不过礼貌是不能少的, 他指着对面的座位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你也来吃东西么?没想到你还来这种小店儿吃饭。” “非也,美食的精华多汇集在这种小店儿。”萧暮雨笑道,他不太标准的汉语,混血儿的外貌特征,都是吸引华夏目光的资本。 再加上夏培诺干净清爽的东方男孩儿的帅气,一时间两人竟成了店里的一道风景线,小姑娘满眼的桃心期待。 要了灌汤包,炸菜丸子粘蒜汁,焖河虾,还有店里地道的酸辣粉儿。 “你是在华夏长居么?”夏培诺边吃边问。 男人扬扬手,夹着一个菜丸子沾上蒜汁吃掉,吃相还挺可爱,“办完事儿就回中东了。” “你来自中东啊?听说那里挺乱的,你不考虑下来华居住么?” “NO,NO!”萧暮雨连连摆手,笑的迷人风雅,“习惯了,那儿才是我的家,虽然混乱,却是我的生存之所。” 夏培诺点点头,表示理解,萧暮雨笑着询问,“你能说说中东混乱的原因么?” 理了理思绪,吃着小河虾,“呵呵,那里是世界上民族混居的地区之一,凡是爱出乱子的大多不都是这类地方么?狭隘的民族主义,生存空间的争夺,生存环境的恶劣,加上宗教信仰文化差异,又因为那里是链接三个大洲的交通要道,又有丰富的石油资源,不混乱才怪吧?” “呵呵,简明扼要,一阵见血,你真是个不错的人才喔!”萧暮雨竖起大拇指还冲夏培诺放了个电眼。 “说笑,你的中文发音虽然不太准确,但是成语用的不错。”忽然,夏培诺意识到一个问题,目光落在萧暮雨那镶满钻石的昂贵腕表之上,“中东盛产石头,你该不会是个石油大亨之类的存在吧?” 萧暮雨撅撅下嘴唇不置可否,“兴许是吧,嗯哼,嘻嘻。” 夏培诺哈哈一乐,“喔——丸子真好吃,再来口酸辣粉儿,爽!” “爽!”萧暮雨也来了一口,两人心照不宣的嘿嘿邪笑。 俩大男人,一起逛街买衣服这还是头一遭,就萧暮雨身上的这套西服估计够买下一间小店了,却陪着自己逛平价店,以前的欧阳才不会陪他逛街,而苗羽,总是忙着保家卫国,也鲜少有时间陪他。 他和萧暮雨互换了联系方式。(群号:3263247,萧暮雨:听说群里有人要搞事情,要虐苗羽?好的勒,本少现在过去助你们一臂之力。) 聊着就扯到了上次那场化妆舞会之上,夏培诺抱怨着上层社会里的黑暗,那给顶灯做手脚的家伙真是丧心病狂,那场事故里有人的肺都被扎穿了,所幸是保住了命。 萧暮雨笑的不置可否,安慰他说,“你没事就好。” “什么没事,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你瞅我胳膊,半尺长的疤,还多亏你当时拉了我,否则我脑门儿肯定被开了瓢,直接见阎王爷去了。” 萧暮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好离你近,就顺手拉了你一把,对了,你和欧阳晨硕是什么关系?他当时把我当你,还紧张成那个样子把你抱上楼,不该是正常朋友该有的表现吧?” 对于萧暮雨认识欧阳晨硕,夏培诺并没感到惊讶,都是那个圈子里的名人,既然受邀都出现在那个化妆舞会,本着老板的朋友也多是老板的原则,彼此认识都正常,是这个理儿。 夏培诺也没打算扯谎,他和萧暮雨还是很聊的来的,对方是个相当幽默风趣的人,不同于欧阳晨硕的刻板,也不同于苗羽那种贱兮兮的痞气,萧暮雨的幽默风趣是那种相当绅士,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拘束的舒适感受。 所以夏直接大方的承认了欧阳晨硕是他的前前任。 萧暮雨果然惊讶的张大嘴,“前前任?同志我倒是不奇怪,见多了,只是怎么就前前任了呢?那前任呢?现任呢?” “喔,前任就是我当时推开的那俩家伙其中的一个,叫苗羽,是个很讨厌的家伙,你认识么?现任?呵呵,还没找到,不过也算找到了,我准备和一个姑娘结婚。” 说来夏培诺对苗羽的怨气还是很深的,忙着心下诅咒,却是忽视了萧暮雨听到苗羽名字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表情。 之后和萧暮雨分开,因为接到了欧阳晨硕的电话,拗不过欧阳晨硕的坚持,只好回了住的地方等他。 没过多久,剑眉星目的男人就奔了来,看着夏培诺暂时租住的小地方皱着眉头,“我给你买了处房子,你搬过去那里住吧?” “不用,就这儿我住着就挺好,以前也都这么过来的,而且这儿也挺干净舒适。” “如今你和苗羽都已经分手了,还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么?” 夏培诺无奈的摊摊手,“这不是机会不机会的问题,而是,我们真的错过了,欧阳!” 然而男人却在他的话音刚落便冲了上来,一把将他扯进了怀中,抱的他呼吸困难,“我不放手,绝不错过,小诺,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培诺不知道说什么好,重新开始了,心就能回到原点么?走了这么远,远到我已看不清来时的路,怎么还能再回去? 欧阳晨硕忽然松开他,而后拉起他的右手,将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之上。 愣住,这是…… “我们结婚吧?我再也不会把你藏着掖着,你想怎样都可以,我相信我们那时候那么深的彼此相爱,你不会心里已经完全没有我的,如果你不同意,你就把戒指摘下来,丢掉,我会继续等,等你的心漂泊够了,累了,我这儿永远让你停靠。”男人看着他的目光,真诚,认真。 多么动人的情话! 而我真的意动了。 我真心觉得好累好累,疲惫不已。 不知怎的,夏培诺忽然就想起曾经听过的一首歌,说我是化身孤岛的蓝鲸,难道其实,到了最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其实还是最初的欧阳么?而苗羽,自己不过是去他的世界里,当了一次配角,欧阳晨硕才该是最终的主角么? 总之,他的脑子此刻很乱很乱,杂七杂八的思绪,他竟没有立即去摘下那枚戒指。 而欧阳晨硕,兴奋万分的再次拥爱人入怀,吻的碎了心一般珍视,可夏培诺却似乎忘了这个吻的味道,垂下的眼角余光,都是手腕上湛蓝的颜色。 ……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他竟再次和欧阳晨硕走在了一起,他说以后他会陪着自己做任何想做的事,夏培诺就觉得这话耳熟,对了,苗羽也这么说过。 片刻他自嘲的笑了笑,兴许苗羽是把他当彭越的替身说给彭越听的呢。 “我现在真的是对你没了爱情的感觉,晨硕,你真不介意我只是寂寞无聊拿你消遣么?一枚戒指代表不了什么的。”夏培诺看着男人,说出来的话虽然残忍,但是却是内心真正的想法。 欧阳晨硕面色伤感,但表示理解,“我都知道,没关系的,我会慢慢努力,若你以后真觉得累或者想离开,我不会束缚你,我只在原地等你。” 呵呵,没比这更合算的卖买了,只赚不赔,虽然夏培诺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无耻,但是谁还不干几件无耻的事儿?都是为了自己在这人生世上走一回,能够更加潇洒点儿罢了。 不出所料,凌修那个小鬼还是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欧阳晨硕,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块儿石头也该捂热了,其实夏培诺还挺佩服他十年如一日的专心爱一个人,当初欧阳有说过,这个小鬼从八岁就开始纠缠他,夏培诺有些怀疑确定不是三岁就开始纠缠么?欧阳晨硕笑的无语,声称有可能,毕竟凌修三岁的时候,还拉过他一身臭粑。 他来欧阳晨硕这儿,见到夏培诺在沙发上光着脚吃着他宝贝晨哥哥给洗的大红枣,差点儿把肺都给气爆炸,用炸毛的猫来形容这个一头黄毛的小孩儿最是贴切。 夏培诺也没有太过同情这个小鬼,他深知感情这回事,勉强不得,欧阳晨硕确实不喜欢他,至少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而且这小孩儿的性子,怎么说呢,真的是被宠坏了得那种,他是凌家的老小儿,凌家总共就他和凌澈一对堂兄弟,连个姐妹都没有,可想被惯成了什么样子。 就是那种唯我独尊,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主儿,完全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有时候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所以即使夏培诺现在并不爱欧阳晨硕,也不想欧阳和这个臭小鬼在一起。 “谁让你住这里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被苗家少爷甩了,就立刻腆着脸跑来贴晨哥哥?” 看吧,刚说他不尊重人,立刻就赶紧证实下这形容多么贴切。 夏培诺掏了掏耳朵,“你是不是傻?我能住这里,那铁定是你晨哥哥千恩万谢求我搬来的,谁贴谁啊?”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心疼难挡 “你!”凌修气结。 “你什么你?瞅你那傻样儿?一头金毛跟个狮子狗似的,你该照着哥哥我的样子多打扮打扮知道么?你晨哥哥喜欢的就是我这款,投其所好都不懂?整天就会死缠烂打的攻击出现在欧阳身边的人,这样下去啊,只能让你晨哥哥更讨厌你。” “你!”凌修真是被气死了。 他想在夏培诺手里沾点儿嘴上的便宜是不太容易。 他这人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即使凌修还小,才不过十七岁而已,但是夏培诺也不会让着他,自己又不是他爹妈,没必要惯着他的臭毛病。 欧阳晨硕过来,直接将凌修给赶了出去,“我和你夏哥已经准备结婚了,你不要再做纠缠了,说很多次了,我只把你当弟弟看,为了两家的世交,也为了你哥的颜面,修,你也长大了,该学会如何处理感情和控制自己。” 看着玻璃门外那小鬼抖动肩膀哭泣的委屈样子,夏培诺忽然也觉得他没有什么错,只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罢了。 只是他小看了妒忌的力量,爱情使人面目全非,妒忌,憎恨,而且一个成人有时候也不见得有一个孩子聪颖狠毒,聪颖和狠毒是褒贬相互对立的词语,却能够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夏培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栽在这个小鬼的手中。 …… 话说人是不是都特别犯贱? 夏培诺拿着手机,左右踌躇,最后还是发了个短信给苗羽:我和欧阳晨硕和好了,我们准备结婚了。 没多久,对方就回复了短信:喔,真的么?呵呵,好吧,祝福你,希望你可以幸福。 哈哈,傻了吧? 夏培诺自嘲,自己这不是犯贱二笔是什么?明知道换回来的会是一句敷衍的祝你幸福,却还是想去被虐一虐,希冀着对方或许会难受,会挽留。和自己一样的人在这个世上估计还不在少数吧? …… 老头儿又把自己叫去了部队,现在讯息科技和网络发展的都无比迅速,各式各样的新设备都在不停的更新换代,黑客们也得不停的学习新的知识,以适应时代变化的需求。 夏培诺忙完,坐在训练场边伸了个懒腰,看着远处一排兵哥儿在站队训练,倒是没想到彭越竟然会主动过来找他聊天。 夏培诺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对方,彭越给人一种很清新俊逸的感受,挺鼻薄唇,眉清目秀,却又透着一股军人身上特有的坚韧之感,举止落落大方,如果不是残了的腿,绝对是个非常出色优秀的军人。 “你喜欢看他们训练么?”彭越问。 夏培诺别过脸,有些不是很高兴,“嗯,很有活力,很热血。” “呵呵,相信我,没人喜欢这该死的训练,活力也是被逼出来的,他们离开部队后,怀念的并非是这难熬的训练,而是和战友们一起经历这些时光的感受,一起走过的时光才是最珍贵的。”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和苗羽一起走过了那么多么?”夏培诺询问。 “没有,不是炫耀,只是我想或许你们之间有误会,你相信阿羽,他并非是一个薄情之人,我不希望你误解他。” 夏培诺嗤笑,“当然啊,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个薄情之人啊,人又怎么可能对所有人都有情?那岂不是成了多情?我夏培诺也不是个傻子,如今我误解他不误解他还有什么意思?你又何需占着他的人和心,又来要求我还觉得他很好?” 他起身离开,彭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人和心么?苗羽的心…… 贴着广告的巴士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夏培诺胡乱的上了辆公车,下站,再上车,以此来平复下躁乱的心绪,有些怀念他和苗羽一起的那辆二手小车,呵呵,他还说有钱了,要为自己买好车呢。 再次下车,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此时还未开春,下雨还是非常冷的,不过这种天气,在这条小吃街的生意倒是越发的好,每一个摊位前都是人声鼎沸,以前他和苗羽最爱来这儿吃混沌和拉面,这样一想,胃又开始叫嚣起来那些味道。 要了份混沌,又买了些麻辣串儿和肉丸子,坐下准备开吃,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很好的,况且现在和欧阳和好了,该是收起对苗羽的心思,看了眼无名指上欧阳晨硕送的戒指,这胸口的空洞却依旧填补不上,他又想到赵雅,不禁心头一团乱。 老板端着热腾腾的混沌上来,夏培诺的目光就落在了从另外一家小屋子里钻出来的高大身影,那人举着一大箩筐的烂菜叶出来,朝着远处的垃圾站点走去。 混沌店老板呵呵一乐,夸赞道,“那个年轻人啊,是个小兵哥儿,总是来这条街上吃小吃,而那家店的王老头儿,是个瘸了腿的老红/军,儿女都死了,现在只剩他和一个小孙子艰难的靠着这一点儿收入维持着生计,那个年轻人知道以后,一有时间就过来帮王老头儿进菜清洗,还帮着刷锅洗碗的,俨然比儿子都亲都孝顺,听说王老头儿打算认他做干儿子呢。” 夏培诺的眸子锁定着男人的身影,无疑,真的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所以这颗该死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这幅身子也在叫嚣着思念着那个人的味道。 男人倒完垃圾回来,与站起身的人儿目光交汇,愣住。 “苗羽!”夏培诺招呼他。 苗羽看了看他,又垂眸看了下手中的筐子,而后指着老红军的小店铺,“等我下。” 他将筐子放好,而后出来朝夏培诺这边走来。 “老板,再加碗混沌,肉丸子也多来一份。”夏培诺又给叫了两份小吃。 “原来你和小兵哥儿认识啊,哈哈哈,好的勒,稍等,先给你们做。”老板连忙去忙活。 苗羽迈着大长腿坐到了夏培诺的对面,大大的雨伞刚好遮住这桌子,这样的意境里吃一碗热腾腾的混沌,感觉是相当好的,他见到夏培诺也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开心的,“你又来吃混沌啊,你好像很久都没来这里了吧。” “昂,对呀,你离开我以后我就没再来过,今天无意转到了这里。”他把‘你离开我’这四个字咬的很重。 苗羽有些尴尬的没有回嘴,看到了夏培诺无名指上的钻戒,身子顿了一下。 夏培诺把自己的那碗混沌推了过去,“你先吃我这份吧,我还没动。” “一起吃吧。”苗羽拿起勺子舀了一个混沌吹了下吃进口中,又把碗给推了回去。 和以前一样,他们总是要两份混沌,然后一起吃一碗,互相吃。 “今天我去部队看新网络设备,见到彭越了。”夏培诺用那苗羽刚用过的勺子也吃了一个混沌道。 男人愣了下,“啊?” “惊讶什么?就是一起说了两句话而已,他说我对你有误解,说你不是个薄情的人,你怎么看?” 苗羽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子,是了,这像是彭越会说的话。 “我不怎么看啊,对了,你真的要和欧阳结婚么?” 夏培诺抬起黑亮的眸子,小酒窝迷人,“你在意么?如果你说不想我结的话,我就不结了。” 男人眸子沉了下来,喉结几经滚动,“我现在……什么都承诺不了你。” “我没要你什么承诺啊,我现在已经都不敢再相信承诺了。”夏培诺嗤笑。 老板将混沌端了上来,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许久,苗羽才压抑着,“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呢?不过我也有话要对你说,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想说的。” “什么?” “我爱你!” 男人愣住,指梢颤抖。 夏培诺扬起手腕,湛蓝色的坦桑石流转着神秘的幽深光泽,“大帅,我再对你做最后一次挽留,趁着此时我还有没有办法平息的爱你的心情,我想厚着脸皮问问你,你爱我么?或者,你喜欢我么?” “……爱!”男人艰难的却无法违心的说出。 一拍桌子,夏培诺豁然站起身,“成,我现在回去把戒指还给欧阳晨硕,我们回家。” 惊得从屋中出来的老板都吓了一跳。 夏培诺结了饭钱,提着打包好的食物拽起苗羽就离开了这里,两人沿着大街走着。 到了人少的地方,苗羽停下了脚步。 夏培诺则拿出手机,“我现在打给欧阳,和他分手。” 苗羽伸手捏住他的电话,“不要。” “怎么了,你不是也爱我么?” “抱歉……” 夏培诺垂下手,“呵,你在耍我么?” “抱歉,你……忘了我吧,我们或许真的不合适在一起,况且阿越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只有我了。”男人沉痛的转身。 夏培诺看着他的背,笑的眼泪都跟着出来了,伸手擦干,“那边有个广场,我们把这顿饭吃完吧,刚才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爱的人都是欧阳晨硕,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会忽然就不爱他了啊,逗你玩儿呢,咱俩性子挺合拍的,以后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做朋友啊对吧?” 苗羽站定身子,回过身来,看着夏培诺笑望着他。 来到广场坐下,把小吃摊开,“看你吓的。” “我……”苗羽无奈,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我知道你最爱的还是欧阳晨硕。” 夏培诺不置可否地笑笑,“不说那些,咱俩好歹一场,没事儿了还是可以约个啪的,本着情谊一场,这手链儿我就不还你了,怎么说也是你冒死送我的,我宝贝着呢,哈哈。” “你呀!”男人很是无奈夏培诺总是把约啪挂嘴边。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危机与算计 这些日子一直阴雨绵绵的,凌澈打电话过来说凌修的生日到了,希望欧阳晨硕可以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而且凌修说也想通了,准备出国留学不再缠着欧阳,只希望欧阳晨硕可以陪他过完成人前的最后一个生日,因为自打他记事开始,每个生日都有欧阳晨硕的礼物。 这样拒绝一个爱慕了自己这么多年,痴心一片的孩子,欧阳晨硕心里其实也不好受,毕竟是看着凌修长大的,不愿意伤害他,只是感情勉强不得,他的心里爱的人是夏培诺。 夏陪着欧阳晨硕一起去为凌修挑选了礼物,是个小摆件儿,毕竟以凌修的成长环境来说,什么会缺?大概只要是欧阳晨硕送的,他都会视若珍宝吧? 想到此,夏培诺又看着手腕上的坦桑石手链,觉得有些寂寞呢,真的,当你爱着一个人又以为对方爱着你时,是幸福,而当这爱变成了一个笑话之后,这心啊,就会变得空落落的不知道落在哪里去爱谁时,真是寂寞的仿佛世上只自己孤身一人。 凌澈的住处,大房子装饰的生日主题,是海洋主题,背景巨幅海洋油画,出自顶尖的手绘大师,绘制的是蓝鲸遨游大海的画面,之前他还想着化身孤岛的鲸呢。 凌修把那个十层的大蛋糕给砸了个稀巴烂,说今天晚上大家随便疯。 夏培诺不喜欢他那不可一世张扬的样子,很没教养,心说要疯的人是你吧?看着他那被宠坏的欠扁表情就想抽他,不过自己哪有那个资格?呵呵,凌家的权势,分分钟就能弄死自己。 这小孩儿哭着一直劝欧阳晨硕喝酒,“晨哥哥,我都说了,不会再缠着你了,明天我就走,行李都收拾好了,明一早我就去法国留学,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烦你了这还不行?” 夏培诺懒得再看他那疯样儿,就坐到角落里拿手机给萧暮雨聊天,把现场凌修的傻样儿描述给萧暮雨听。 过了会儿,凌修摇摇晃晃的端着酒杯过来,“喂,丑八怪,你给我把这杯酒给喝了。” “哈?!”夏培诺翻了翻白眼,扭头看到欧阳晨硕已经倒在了沙发里,“你喝多了吧小鬼,快去洗洗睡吧,明天不是还得坐飞机去法国?欧阳喝醉了,我们要回去了。” “不行,你抢了我的晨哥哥,不喝这杯酒,哪儿也别想去!”凌修似乎真的醉了,耍着酒疯。 夏培诺无奈,心说今日你是寿星,寿星最大,一杯酒而已,喝就喝吧,不然得没完没了到什么时候了。 因此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却并未看到少年嘴角浮现出略显残忍的笑意。 直到起身头脑发蒙四肢酸软,才惊觉立在身边的人面目那般可憎。 凌澈若王者一般缓缓靠近,目光带了一丝不屑。 “你们……要做什么?” 凌修桀桀笑了两声,而后冷不丁之间狠狠甩了夏培诺一个耳光,直接将站起的人抽倒在了沙发之中,“所有抢我晨的人都该死。” 夏培诺惊恐无力的后退,嘴上却还在逞强,“小鬼,等欧阳醒了,不会放过你的。” 凌修‘切’了一声,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向凌澈,“我可没空儿给你在这儿耗,哥,这个烂/货你也看的上?” “不过玩偶罢了,也就欧阳当个宝,我是想让小辰知道,背叛我,我会让他失去一切,生不如死,就比如,现在这个他很在意的发小儿?”这个外表总是优雅高贵的男人,却实则是个禽兽,他的目光居高临下,伸手挑起夏培诺的下巴。 “槽,凌澈,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怕欧阳醒了和你翻脸么?再怎么说我是欧阳的爱人,朋友妻不可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好兄弟的爱人?”夏培诺无力后退,眼睛有些晕,出了一头的汗,强按着沙发后退。 “呵呵,非也,我这是为了欧阳好,他已经着了魔,爱人什么的最可笑了不是么?你都如此背叛于他,已经对他不是一心一意,却还想霸着他的人和宠爱,世上就是太多你们这种贪心的贱/货,你和朱辰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夏培诺心脏揪紧,听他话语的意思,朱辰和他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朱辰得罪了他的话,也不知道会遭受什么迫害呢,至于自己,今天落到这个变态手里,只怕不死也得蜕层皮。 “欧阳……起来啊……”夏培诺呼喊,以希望欧阳晨硕可以醒过来,然而都是徒劳,欧阳晨硕显然也被下了药。 凌修上前,狠狠的又是两个耳光,“今天我就告诉你,就是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他的人,他只能是我的,我凌修的,贱/人,你就好好享受吧。” 这对堂兄弟,骨子里的狠都是一个味儿。 “你们两个……疯子……王八蛋!”夏培诺脸上赫然两个巴掌印,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 咒骂的同时,拼着所有力气在手机上正与萧暮雨聊天的页面,打下了‘救我’二字。 凌修上前一步,从他手中抢过手机,看了看嗤笑一声,将手机甩到了墙上,“救你?谁能救你?好了,哥,你玩儿这个烂/货吧,我和晨先上楼了。” 被男人拖进了一楼的一间卧室,夏培诺心中上下问候了对方祖宗一百代,可是此刻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寄托在萧暮雨看到求救信息可以来救他,可是就算他赶过来,也是于事无补吧? 凌澈这个人,谁敢轻易得罪?况且,等他到这里,只怕自己也已经被吃干抹净,弄不好还会被杀人灭口吧? 早知道就该同意老头子派人保护自己的,总想着他一个黑客,现实不过就是凡尘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粒沙,保护什么的太肉麻了,现在后悔晚矣。 “凌澈,赞美有事好商量,何必弄成这样呢?就算我在你眼里很不堪,可是你也说了,就欧阳把我当个宝,因为一个不值钱的我,让你们兄弟之间留下嫌隙这不太好吧?”夏培诺试图通过谈判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男人却扬着好看的唇角,笑的像个恶魔,“你这具身子看着其实挺不错的,尝尝味道没有什么大不了,晨那里我自有交待。” 槽特么! 被丢到床上,头感觉越来越沉,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凌澈却是皱了皱眉头,“看来修又不听话,擅自给你加大了药量,我个人不喜欢和死/尸一样的玩具玩儿。” 见男人开始解衬衫纽扣,夏培诺自知谈判这路走不通,努力抿出一声不屑,笑的嘲讽,“你还真是可怜,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是玩偶?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真心爱你吧?” 男人也不恼,岂会被他三言两语的激将法给激怒?褪下衬衫露出极为完美的身材,“真心爱我?呵呵,你觉得我可会稀罕?” 夏培诺沉着眼眸,“呵呵,换个说法,应该是有人真心爱过你,不过被你亲手毁了才是,我想你一定也是爱过谁,不然对于背叛什么的这么敏感?原来不可一世的君主也不过是条被抛弃的可怜虫?哈哈哈,所以你也就会用摧残摧残别人这种幼稚的做法,去满足你那颗变/态的心。” 男人的眼眸忽然眯出一丝危险的光。 被挑衅到了点儿上。 夏培诺心头一跳,有戏。 “欸,真想看看那个抛弃你的人长什么样子来着,他若是看到你跟个煞/笔一样靠摧残别人填补你的心伤,一定会笑话你,还会很庆幸早点儿就甩了你这个可怜虫。”他继续挑衅道。 男人先是安静冷漠的看着他,忽然他俯身而下,眼睛离他只有几厘米,“你可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夏培诺是真的有些怕凌澈,不过此刻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褪层皮吧,要他窝囊的跪下求饶,这绝无可能。 不过他也不想再激怒凌澈,这药力确实很大,他的头脑越来越昏沉,几近陷入昏迷,昏迷了也好,至少不用清醒着经历过程。 手机铃声响起,男人皱起眉头拿出自己的电话,看了看来电,有些不爽的接了起来。 “呵呵,银狼,我没找你,你倒是先找上我了,这大半夜的打给我,所为何事?”凌澈冷笑着俯瞰着床上的人儿。 “呵呵,明白人不说糊涂话,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要你手里的人,夏培诺!” “哦?”凌澈笑眯眯的且饶有兴趣的看着床上的夏,“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挂上了你?” “废话不多说,xx进口石头公司,让利百分之五给你。” “这么大手笔?一个小玩具,值得你下这么大血本?” “给或是不给?” “呵呵,银狼看上的,凌某人怎敢不给?不过嘛……呵呵,我要百分之十!”中东进出口石油公司百分之十的利润,那绝对算是天文数字了。 那边只犹豫了片刻,“成交,我现在过去接人,你最好保证他不少一根头发。” 夏培诺意识涣散,隐约间觉得电话中传出的声音有些熟悉,是……暮雨……萧暮雨的,他应该是和凌澈认识的,暮雨……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不多时,一辆悍马出现在凌澈别墅外,男人笑的一脸嘲讽,“他竟然值那个价儿?早知道你如此看重,我该是狮子大开口一些,要个百分之十五的利润才对。” 混血男人硬朗的侧脸微微眯起眼睛,从保镖手中接过昏迷的人儿,冷哼一声,“凌先生可别出尔反尔。” “怎么会,开个玩笑而已,夜还很长,凌某人就不送了。”凌澈转身回去。 上了楼,凌修的房间里动静很大,摇了摇头,不知道明天欧阳晨硕会怎样,不过自己这唯一的弟弟拿着刀子自残,在胳膊上划出一道道血口,求他只要欧阳晨硕一个晚上,明天就滚去法国,面对这样的威胁和祈求,他也实在没有办法。 爱情,有时候当真会让人变成狼人模样呢,是吧,小辰?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痛苦抉择 欧阳晨硕喘/息着坐起,额头上尽是汗水,嘴唇都咬出了血,也抵挡不了猛烈的药劲儿上涌到脑门儿冲击力。 “凌修!”他咬牙切齿。 少年拨开额前的黄发,赤/luo着皱着眉头,身体初开,他也是疼到了极致,只是尽管如此,也想把自己的全部都给这个自幼便爱慕着的人。 “我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少年眼角流着泪,回应的语气却带着丝祈求,带着丝委屈,还有倔强。 这一切,他不悔,即使明天就决裂,也要拥有你。 欧阳晨硕额上的汗水流进了眼睛里,体内一团火似要焚身,看着身上的人,强挺着意志,“你……把我的小诺怎样了?他呢?” 少年轻笑,笑出的眼泪里都是疼,他俯身伏在爱慕的人耳边,学着夏培诺一贯的语气和动作,“晨硕,我就是小诺啊。” “……你……不是!” “我是……我就是小诺啊,你忘了,你离开我,你知道我那几年多伤心么?我一直在等你啊!”少年继续做着语言的催眠。 “……” “你终于回来了,要/我啊,我爱你,你不爱我么?” “……爱……” 我一直在寻着关于乌头草盛开的传说,希冀着化身为狼,也要守护心中所爱,却辗转时间长河,早已忘了最初的模样。 这个梦很长很长很长,月大如斗,是从悬崖峭壁顶端一跃而下,却稳稳落在一处峰丘之上,对月长叹,你拥着爱人,爱着别人,和我打着招呼,你说,你好,我是苗羽,草田苗,习习羽,你是谁? 我是谁? 我已为你化身为狼! …… 惊恐的睁开眸子,缓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小卧室当中。 “夏,醒了?”男人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些牛奶和食物,笑的很是和煦。 萧暮雨觉得他的名字太拗(ao)口,因此喜欢只叫他的姓氏。 夏培诺反应过来,连忙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子,确定没有被侵/犯没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是萧暮雨救了自己,“谢了,没想到凌澈会卖你这么大的面子,你要没去救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呵呵,这是我该做的,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夏培诺哈哈一乐,“那该谢的也得谢。” “哦?怎么谢?”萧暮雨感兴趣的询问。 “你想我怎么谢?” “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 夏培诺眉毛抖了抖,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我记得好像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吧?” 男人沉思了一下,混血儿的侧脸立体感十足,询问,“泉水什么的倒是不用,不过,那苗羽对你不住,你觉得我杀了他如何?” 夏培诺瞬间愣住,“哈?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他也没有怎么对不住我,感情这回事勉强不得的,再说只是男人之间分个手,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救过我两次呢。” “那就没办法了,我和他之间的仇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很抱歉利用了你。” 哈?夏培诺一头雾水,不明白萧暮雨究竟在说什么。 这时,萧暮雨走到窗边,将那落地窗帘拉开。 夏培诺立起身子,看到窗外的情形后,瞳孔骤然紧缩。 他们所处的小卧室是在仓库内部的二楼,眼前是开阔的巨大的地下仓库,而正对这小卧室的一楼,钢铁焊制的刑架之上,被抽打的鲜血淋漓的人是……彭越! 夏培诺瞬间震颤,不可置信的扭脸看着萧暮雨,目光尽是询问之色,“你这是要做什么?” “估计苗羽很快就会赶来了。” “为什么?暮雨,为什么要这样?你不能伤害他们。” 男人笑笑,“走吧,我可以给他机会,这要看你了,你放心,我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虽然他们两个杀了我的亲弟弟,但是如果他心里也把你看的很重要,愿意选你,我倒是愿意给他生的机会。” 夏培诺感觉脑子像是被人抡了闷棍,什么叫苗羽和彭越,杀了他的亲弟弟?什么又叫做苗羽选自己,他就会给苗羽生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他就有些理解萧暮雨了,如若是自家那个小不点儿被人害了,他也铁定抓狂找凶手拼了。 但是,他相信苗羽,不会的,苗羽不可能是滥杀无辜的人,如果苗羽当真做了那样的事,那么一定是苗羽非杀对方不可的理由。 这时,仓库墙边的电梯亮起,而后打开,一身黑色特种作战服的英武身影走了出来。 果然,苗羽看到彭越被打的浑身是血吊在刑架上的凄惨之状,立刻就红了眼,气势凶猛的与那几个全副武装的不法分子对峙着,高声嘶吼,“银狼!出来!” 萧暮雨拍了怕夏培诺的肩膀,“你在这儿安心看戏。”而后他叫进来一个手下,将夏培诺的手给反扣起来,“等我命令,你呆会儿带他出来。” 萧暮雨走下楼梯,不紧不慢,而苗羽,只能束手就擒,一是彭越在他们手中,二是对方手中都有枪,而他,什么武器都不能带,他若敢稍有所动作,只怕彭越和他立刻就能被打成筛子。 房间里有扩音器,夏培诺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银狼,果然是你,你把阿越怎么了?”苗羽死死的盯着萧暮雨,拳头捏紧。 “General,许久不见。”萧暮雨示意,立刻有人将苗羽按住,同样给扣到了刑架之上。 “呵呵,我一直敬你是条汉子,不为虎作伥,看来倒是高看了你,你是为你弟弟报仇来的?如果是,那就动手好了,你弟弟是我杀的,你杀了我,放了雷!” 彭越的代号是:雷! 而苗羽在外界的代号,是General,将军!呵呵,还真是他的风格。 “把他弄醒!”萧暮雨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的点上一支烟冷漠道。 那是一桶夹了冰渣的冷水,苗羽惊恐无比,大声嘶吼,“不要,不要碰他!有什么冲我来!” 但是冰水还是浇在了满身是伤的彭越身上,那虚弱的人凄厉的低吟一声,浑身打着寒颤醒转过来,嘴唇青紫,他无力的看清情况,张口满嘴的血污,“阿羽,你为什么……要来……” “银狼!”咬牙切齿般憎恨的嘶吼似乎想要化身利刃,去剁碎那胆敢触碰他底线的家伙。 萧暮雨微微一笑,“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动手!” 他一声令下,武装的暴徒立刻抡起钢管,重重的击打在苗羽的肚子和后背之上,几棍下去,男人就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夏培诺刹那间仿佛那是打在他的身上,他不顾一切的撞开看守自己的人,在人一定是接了萧暮雨不能伤害自己的命令,所以不敢下重手,竟然被夏培诺给冲了出来。 夏培诺径直冲下楼梯,嘶吼萧暮雨,“住手,萧暮雨,你不能这样,你让他们住手。” 两个暴徒端枪指向夏培诺,而他什么都不顾,跑到刑架处,但是被人摁住。 萧暮雨抬手,殴打苗羽的人停下。 苗羽看到夏培诺,刹那间顿住,继而转成满脸的惊慌失措,“小诺……你为什么也在这儿……银狼,你想做什么?啊?这件事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立刻放了他,让他走,要杀要刮冲我来,你如果动他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暴徒将夏培诺拽到了萧暮雨的跟前。 银狼则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抵在了夏培诺的头上,“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不做任何准备就乖乖过来受死,但是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套小心思,不要和我讲道理,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活命,但血债还需血来偿,雷和夏,你选一个!” “呵呵!”彭越忽然笑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沫,“银狼,不用费心思了,你不过是要我死罢了,你弟弟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你心里也有数,杀他是我们国家指派的任务,是我们的职责,我自然会负责这份荣誉所要背负的后果,不相干的人你牵扯进来没有任何意义,我和General何时怕过死?你放了夏先生,我愿意死。” 银狼眼神一眯,一棍子又重重打在了彭越的肚子之上,顿时飞出一口鲜血。 苗羽目疵欲裂,“银狼,别动他!” “哦?这么说,你是要选雷活着了对么?”子弹上膛,“那看来我只好杀了夏了。” 夏培诺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内心,害怕,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怕。 “不!住手,不要,别动小诺,你放开他,放开他!”苗羽惊恐的脸上有着崩溃的趋势。 “呵呵,那你到底选谁?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一分钟不回答,我只好凭借自己的想法来动手了,兴许我会两个都给崩了。” 彭越无力的抬起头,这天气还很冷,被打成这样还浇了冷水,他不知道能撑多久,“阿羽,他是无辜的,不要牵扯无辜进来,我们尖刀战士,从来不惧生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培诺的额头上也沁出汗水,他其实也想知道苗羽会作何选择,一直都想知道,他能为了自己不顾性命,也可以为了彭越抛开生死,那么在自己和彭越同时危难之时,他会选谁? 但这么残忍的选择,夏培诺情愿爱人永远也不要经历。 一分钟眼看就要过去,最后关头,苗羽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望着夏培诺,眼神复杂,他说,“我选夏培诺活着,你放他离开。”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亮了,不欣喜是假的,然而心口那份激动还未蔓延,苗羽继续道……“他是无辜的,你放他离开吧,阿越,别怕,有我陪你一起死。” “好!”彭越释然的点点头,眼眸在这一刻却那般明亮。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就算你死,也不原谅 夏培诺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仿佛被枪击中,苗羽选了自己活,可是,他却要陪彭越一起死。 他忽然想起上学时候女生们爱问男友的问题,我和她掉水里,你救谁?男友会回答,救她,但是我会陪你一起死。 他们生死与共,我只是被你们排除在外的外人。 哈哈,这个配角当的真是讽刺,如果这是一部浪漫的泡沫剧,那么自己一定是被众人咒骂着赶紧去领盒饭的讨厌鬼。 苗羽,我的将军,你说,我该如何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我情愿你是选彭越活着,然后由我陪你一起死。 “既然如此,我只好送雷下地狱了。”萧暮雨将枪对准了彭越的头。 而苗羽,拼着手上被刮掉了一层皮,从上方的一个手铐里挣脱出来一只手,而后将身旁吊着的人儿拥进了怀中。 “阿羽……挺好,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最终能这样和你一起死去,是我最好的归宿了。”彭越安慰的闭上眸子,安心享受着最后时刻爱人的拥抱。 “嗯,不怕!”苗羽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面对死亡也这般从容。 这般温柔的爱语,在此时动人心魄,却让听者痛彻心扉,夏培诺觉得自己这段感情,不知被置于何地。 萧暮雨扣下扳机。 而夏培诺,这一刻,他的心没有凌乱,很清明,他想得是,苗羽,你用生命救过我两次,那么我在吊灯下救过你一次,加上这次,我就把恩和债,都与你清算干净,我们自此,再无牵扯。 我爱你的心情,从来都是纯粹的,我夏培诺也不是胆小鬼,对得起爱你的决心。 他一把抓住萧暮雨的手腕,挡在了枪口前。 那种痛楚,大概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懂,是会把灵魂击出躯体的痛! 子弹从他的胸膛穿过,偏离了轨迹不知落到了哪里。 夏培诺微笑,没有打中他们,真好…… 萧暮雨骤然瞪大双眼,而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站在萧暮雨后方的暴徒突然对着萧暮雨举起了匕首,夏培诺没有思考那暴徒为何对他的头领出手,只是下意识的反转身子,在萧暮雨接住他的时候,护在了他的身后。 噗—— 冰冷的匕首入肉,拔出,挥动,躲避间右眼的剧痛…… 是无法呼吸的感觉,血液回流,从喉头涌出,而灵魂似乎也随着伤口流出的血液,开始挥发消散。 萧暮雨迅速反应过来,举起枪将那个背叛袭击者打成了筛子,其他暴徒上前,将那已成尸体的人面具摘下,是个长相还挺帅气的外国青年,他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中握着一个心形照片挂饰。 他曾是萧暮彬的心腹,萧暮彬就是萧暮雨的弟弟。 夏培诺倒在萧暮雨的怀中抽搐着,仿佛听到了苗羽撕心裂肺的嚎啕,可是他感觉眼前是一片血红,看不清对方,此刻,他多想可以抓一抓他的手,跟他说自己是真的特喜欢他这款的老爷们,喜欢他宠溺的抱着自己,同居的那段日子,就是过一辈子也不会腻。 他想问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问问他,如果自己死了,他会不会也因为内疚,永远都记挂着自己,再也无法忘记? 想和他说,我也能陪着你一起死,为了你死。 可是,怕他愧疚……怕他不幸福…… 终究,这个总是笑的邪气又漂亮,有着甜甜酒窝和亮晶晶的小虎牙的人儿,用尽了一切力气,取下手腕上的坦桑石手链,这湛蓝色的微光,似乎可以打破眼前的血污,指引那个人的方向,看到他的笑容。 身边好像还有萧暮雨的吼声。 他想把它还给苗羽,想和他说:如果不爱我,当初不该招惹我…… 鼻孔里都是血腥气,他想这是要死了,无力再握住那串手链,而当它从手中掉落的刹那,似乎又释然了,问那些做什么呢?他爱不爱自己又怎样呢?我爱他就好了。 非要得到回应的爱情是占有欲罢了。 “暮雨……暮雨……” 原来身体前后穿个洞,后背扎一刀,眼睛被尖锐划伤,是真的可以把人疼死的,更别提说话了,他感觉每挤出一个字,都有血液顺着喉管儿往上涌。 萧暮雨慌乱的声音都变了,沙哑的说着我在我在,身上手上到处都是血,怀中这个人儿的血。 夏培诺听不清他吼了什么,他想自己支撑不下去了,用尽所有力气,抓着男人的手和衣裳,求他,“放……放过他们……你……弟弟……的……我……我还!” …… 据说那幽冥之界黄泉岸边,开满了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 如若你有机会重生,是否就真能重新来过,不再犯下以往的过错? …… 我是个盖房子的人, 所盖的房子就是我本身, 我想面向春风化雨, 在下雨的早上接满一整盆雨水, 这是来自天空和大海的水, 贯穿古老的,新生的, 一切有名无名的事物。 追随这水 我后来走了很远的路, 在陌生的山水之间, 不断拆毁重建, 旧砖瓦沿着岁月拾阶而上, 我重新完整而又清新, 这里雨水丰盛, 我的身体里植物欢腾, 我看见蜻蜓点水,野草逢春, 流云逐日千里,只得片刻相拥, 山水有相逢, 只待郎月清风…… 草田苗,习习羽。 …… 男人伏在那个人留下的笔记本前,看着他所敲打出的文字泣不成声。 浑身缠着绷带的人瘸着腿走了进来,拍着苗羽的肩膀,“阿羽,别这样,振作起来吧,求你了。” “我以为他还爱着欧阳晨硕,我自以为是的远离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他远离血腥和杀戮,却不曾想还是害了他。” “我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阿羽,你得撑住,他还有家人,需要你照顾。” “消息送过去了么?” 彭越点点头,“夏家父母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不过幸好还有个小儿子撑着,但是他的妈妈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已经进了医院。” 最自豪的儿子,忽然没了,哪家父母能够接受。 “我……明天就过去看望他们。”苗羽勉强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有个女孩儿过来找你。” “谁?” “她说她叫赵雅,一定要见你,她给了我这个……”彭越递了一张纸过去。 苗羽打开之后愣住,那是个彩超单子,上面显示着的是…… …… 而另一边,黄头发的少年哭肿了双眼,记忆里从来都冷静且温和的男人,此刻像一只暴怒的雄狮。 “晨,你冷静点,我以为他和银狼认识,是好友,才把人让银狼带走的,谁也不想会发生这种事。”凌澈无奈的摊摊手。 “够了,银狼和尖刀大队的队长之间的恩怨你会不知道?凌澈,咱们两个自幼一起长大,我深知你的脾性,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会原谅你们的,他是我的爱人,而你作为兄弟,你都做了什么?”欧阳晨硕血红着双眼,全是恨意。 “你想怎样?要为了他和我翻脸?”自以为是的男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从来看不到自己的错误。 欧阳晨硕冷漠的起身,抬步往外走,“我不会和你翻脸,只是自此以后,我欧阳与你凌家,再无瓜葛,两家的世交关系,就此断了吧。” “呵,你竟真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这儿的人,要和我绝交!” “我说了,他是我的爱人,凌澈,你越界了!” 欧阳晨硕大步离开。 凌修追了出来,抱住他的胳膊,“晨哥哥,你不能这样,求你了,我知道错了。” “放手!” “我知道错了,求你了,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因为爱你啊。” “呵呵,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少年满脸泪痕,绝望,“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原谅你!”男人狠狠甩开他的手,将他一把甩到了地上。 “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明明从小你就那么疼我的,为什么一个半路出来的他,就占了你所有的目光,凭什么?”少年嘶吼,满脸的憎恨和不服。 欧阳晨硕别过脸,咬牙切齿,“你真是……丑陋的,让我觉得恶心,从今以后,我再不是你的晨哥哥。” 少年呆住,原来自己,是让他觉得丑陋与恶心的存在。 记忆里,那个总是把他高高举过头顶,托着他走遍世界美景,照了无数美好照片,夸他是世上最漂亮可爱的小孩儿的欧阳晨硕,早已埋在过去的尘埃里,他用尽一切,也抓不住。 为什么,人要长大? 少年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回了别墅。 欧阳晨硕扭脸,决定离开这个熟悉的就像自己家一样的四层别墅,远处草地上的秋千,还是他和凌澈亲手为凌修焊的,记忆里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儿,为什么逐渐成了这般恶毒又刁蛮任性的模样? 站了一会儿,他迈开步子离开。 然而刚走出这片庄园,沸腾的尖叫声响彻这片夜空。 仆人们的声音乱成一团,他驻足回首,司机已匆匆备好车子,管家拿着电话焦急的吩咐着,“修少爷跳楼自/杀了,立刻联系好医院那边,准备抢救。” 跳楼……自/杀……凌修…… 欧阳晨硕呆愣在原地。 凌澈抱着浑身是血的人儿冲了出来,“呵,你满意了么?” 口中还在大口呕血的人儿眼珠子转了转,手指动了动朝向他的方向,似乎想抓住他。 凌澈抱着人钻进自家的私家车,绝尘而去。 为什么,只短短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从小到大像个狗皮膏药粘着他的孩子……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中东 在现实中挨过的刀子,吃过的枪子儿, 都在梦境中遭到否定。 我想我定是在那茫茫浓雾中游荡了很久找不到归路,想过放弃和解脱,但又渴望着生存,即便活着有那般多的不如意和痛苦,但是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其实一直觉得很压抑,因为天分的关系,亲戚朋友都冠以一顶电脑天才的高帽子给我,似乎定该出人头地,才能不让爹妈丢人。 加之我爱着一个男人,欧阳晨硕他不会知道当初我鼓起多大的勇气,才下决心爱他,愿意被他压在身下,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吧?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眼里,那般累,躺着的日子里我想了很多很多,梦了很多很多,换位思考一下,身边的亲戚去了,我们真的有非常的悲伤么?我们大概很快都会找到埋没这悲伤让自己过的更加轻松的方法。 大概只有血肉至亲,会真正的难过痛苦吧,别人平日里做错了事,我们也就当个笑话来看看,我们都在为自己办的丢人事耿耿于怀,然而别人除了笑笑嘲讽下,谁会在意? 可是我是人,参不透那人生百态,理不通诸多道理,我问自己后悔替他们挡下子弹,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鬼样子么? 可因着我爱他,回答还是不后悔,我想苗羽这次,该是懊悔加感激的,好好记着我了。 我这样暗爽了,倒是忘了我的爹娘,会不会因为失去我而悲伤欲绝,忘了世间诸痛,莫过于丧子之痛。只是我想着家中蹒跚走路的幼弟,就这么释然了,父母至少还有那个依托。 …… 梦沉转醒,再入眼的一切都很陌生,睁开眼睛,似乎哪里不妥,看护士过来检查心脉等一系列检查后离开,竟然都未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大概八个月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或许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能够再次醒过来吧。 打量四周,这里不是医院,装修是蓝白主调,大床舒适,还挺不错。 他强撑着身子试图缓缓地坐起来,但四肢长久的躺在这里已经快要失去了知觉。 不多时,一身居家休闲服的俊美混血男人走了进来,帅气非常的拿了一本阿拉伯语书籍坐到了床边的沙发上,这个二货显然也未发现床上的人儿已经醒了。而以他轻车熟路的姿势来看,显然经常坐在这里看书。 大男孩儿就这么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漆黑的眼珠子轻轻流转着,似乎在理着白茫茫一片的脑子,渐渐找回着属于自己的记忆,一张张鲜活的脸孔也逐渐在脑海中排列出来,哭的,笑得,幸福的,痛苦的,竭斯底里的…… 苗羽…… “暮……雨……”喉咙干涩疼痛,说话这般痛苦,发出的声音也模糊不清,自己这是得睡了多久啊? 混血男人先是呆愣的定在那里,捏着书诧异的抬头,而后看向床上的人儿,看了很久,直到确定那一只眼睛确实是睁开着的,才若一道霹雳一般弹了起来窜到床头儿,“夏,醒了?真的么?太好了,我以为你要睡一辈子了,先别着急说话,我让医生马上过来。” 接着便如打仗一般,医生护士忙成一团,各种检查,温水,营养,等等,夏培诺也感觉渐渐适应起来。 “好些了么?”萧暮雨心疼的询问。 “大难不死!”夏培诺笑道,接着立刻询问他一直关心纠结的问题,“苗羽他们呢?你没有对他们怎样把?” 男人眼眸里闪现几分不满,“没有!你自己都在鬼门关徘徊了几圈了,醒来就担心别人?” “这是哪里?” “中东!” 哈?“中东?我怎么在这儿了。” “当然是我带你过来的,你当时挨了一枪,擦着心脏过去的,而且还有那一刀,你当时就休克了,我随行的医生已经对你下了死亡判决,然后我带着你的‘尸体’撤离,没想到到了外面你又忽然有了一丝脉搏,全力抢救下,算是捡了条命。”萧暮雨摊摊手,说的轻松,天知道那会儿他的心脏起伏程度。 夏培诺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那这么说,华夏那边是不是还都以为我挂了?” 萧暮雨耸耸肩,撇了下嘴,大概意思就是如此咯。 夏培诺沉默着,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右眼,终于觉察出了哪里不对劲,他的右眼…… 萧暮雨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里都是疼痛,“抱歉,你的眼球受伤失明后,因为损伤严重,难以恢复,医生说时间久了会导致坏死等,所以只能做了摘除手术……” 沉默了许久,夏培诺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没事。” …… 配合专业的复健医师,调配合理的营养三餐以及每日的复健运动,他的身子恢复的很快,毕竟人年轻,底子好。 另外摘除的眼球,则安装了义眼,义眼是如今各个国家比较普及的一种假肢产品,佩戴义眼并不能够使患者的视力得到恢复,但是对于面部缺陷的补救却很好,一些事故或者恶疾造成的眼部残疾或者缺失,都可以通过安装义眼的方式进行改善。 夏培诺用的义眼材料是专门定做的高分子义眼材料,不过也仅仅起到美观的效果罢了,他算是,永远失去了右眼。 义眼片则是根据他完好的左眼的白眼球颜色血管走行,黑眼球的颜色,虹膜的颜色制作,非常逼真,除了看不见,外观上算是没有问题了,他还是那个风流倜傥帅气潇洒的夏培诺。 只是忽然眼中的世界少了一半,颇有些难以适应,但是比起丢了命来对比,这样的结果算是万幸了。 而他这一睡,睡了八个月,又复健折腾了几个月,转眼一年就这么过去。 萧暮雨成了华夏军方的国际要犯,被禁止入境,被华夏逮到的话估计是得吃枪子儿。 而当时以为夏培诺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因此也未通知其父母还活着的消息,对国内而言,他已然是一个死人了,其实这样也好,夏培诺兴许也有自己的私心,想和过去断他个一干二净,就当是重生,索性干脆由得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 经过调理,半年的时间他已经恢复了健康,只不过胸口处的枪伤和后背的刀疤有时依旧会隐隐作痛,大概是心理作用,这可是他这辈子受过的最严重的伤了吧,比起来,那次被顶灯划伤的手臂简直不值一提,这或许就是自己爱上一个危险人物,所要承受的代价吧。 萧暮雨有个小侄子,才六岁,那话多的让人头疼,小家伙倒是和他聊的来,告诉他死的那个堂叔叫萧暮彬,因为贩毒和军火,还枪/杀了华夏的士兵和人质,所以就被华夏的特种兵,也就是苗羽还有彭越给狙杀了。 夏培诺了然的点点头,果然他没有猜错,苗羽肯定不会是滥杀无辜,那萧暮彬就是该死,只不过这一切由个六岁小孩儿说出来感觉挺不自在的,这里的小孩儿们,对生杀之事就像聊中午吃咸菜还是吃豆腐一样随便,不像国内对孩子们的保护那般的深切,不到一定年纪,尽量都不给知道一些不美好的东西,怕吓着。 也难怪,这中东的局势混乱,用战火纷飞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哪里比的上国内的那些安乐生活? 小侄子叫萧瑜衡,也是个混血,整日的拽着夏培诺教他打游戏或者讲华夏的故事,人文地理还有趣事等,他说夏培诺长的好看,比他堂叔还好看。 嘎嘎! 不过小家伙的问题实在是不敢恭维,什么华夏是否真的有齐天大圣孙悟空,悟空真的是只猴子么?那悟空有老婆么?他浑身长毛儿,和老婆嘿了个啪的时候会不会有跳蚤蹦到嘴里?跳蚤是什么味儿的? 天!饶了我的脑洞吧! 夏培诺悲戚,不过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一点也不想回去华夏,让他们都知道自己还活着。 而这天,萧瑜衡小侄子带着他去一处别墅大院儿找萧暮雨,里面的一楼是信息室,不少黑客电脑专家正对着屏幕噼里啪啦的搞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信息工程的对战。 夏培诺这些天对萧暮雨也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代号中东银狼,中东华人首领,混血儿,继承了半个某石油王国皇室贵族的家业。 原本是这辈子也不该和自己有交集的人。 萧暮雨紧锁着眉头立在大屏幕前,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夏培诺走过去看了几眼,询问道,“我试试?” 众人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俊秀灵气的东方青年,萧暮雨犹豫了下,点点头,“你懂黑客技术?” “嘁!”夏培诺嘁笑一声,萧暮雨看来并不知道他是黑客王者的事儿。 当下坐到一台主机电脑前,开始攻克防御,不多时,便成功截获且破解了一个联络信息,转而拍拍手,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了那群人。 “没看出来啊!”萧暮雨眼睛睁得贼大,显露着兴奋的光芒。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看出来吧?哈哈,不过你可不能对我们华夏出手,遇到我们华夏的军人要礼让。” 男人邪魅一笑,“那我答应你做到这些,你是不是能够帮我?负责情报部?” 夏培诺考虑了一下,闲着也是闲着,顺便也想看看中东的各种情报信息,以及黑客技术,时代在发展,自己不多见识下,则就会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战争世界 他本身的黑客技术让萧暮雨如添羽翼,战乱纷飞间,情报决定着胜负关键,所以信息工程的天下,一个黑客能否截获破译对方的联络信息是非常关键重要的,他们相互合作,迅速打压击溃了不少敌对势力,进一步强大。 而夏培诺没想到的是,自己在中东竟然也有了代号,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就像是黑夜中隐匿的恶魔,无声无息的窥探着你的一切。 外界给他起了个响亮的代号:卡! 卡是一条蛇,它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你的身后,窥探着人们的秘密和一举一动,然后将你渐渐缠绕,最后勒到窒息。 哇!自己有这么酷? 俊秀的人儿坐在阳台上玩电脑编程序,翘着二郎腿,很是惬意。 不过他鲜少和这里的人交流,除了小侄子还有萧暮雨,他也鲜少出门,只有电脑陪着他,手下们对夏培诺的评价则是: 神秘的东方男子,长相英俊,性子很酷,有些高冷,黑客与反黑客技术一流,有时有些伤感忧郁,不爱说话……另外,是头儿很在意的人…… …… 其实夏培诺只是懒得而已,他的话也并不少,萧暮雨在的时候,两人能嗒嗒嗒喷上个半天,说到聊的来,那时候和苗羽在一起,俩人斗嘴打屁能扯一天。 闲来无聊,萧暮雨显然是非常忙碌的,这次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夏培诺便偷偷侵入了萧暮雨的资料库,想看看这家伙平时都搜集了些什么玩意儿,其实也是想看看这家伙有没有搜集苗羽什么。 不过苗羽的资料没有发现太多,倒是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是一些华夏组织的资料库,虽然不够详细,但是却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凌澈,裴优,韩零 …… 让夏培诺比较意外的是四个字,‘地下国安’! 经过了解,这四个字代表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地下的国家安全守卫力量,不同于明面上军队的编制,地下国安则主要是做一些国家明面上不好出面的事,有些非常事情就得用非常手段来解决才行。 他意外的是,凌澈所属的凌家,金凌,原来竟是地下国安的龙头,怪不得那家伙那么嚣张都没人搬的倒。 但是裴优和韩零这两个人,夏培诺是有印象的,和欧阳晨硕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听说过这两人,如欧阳晨硕和凌澈非常铁的兄弟关系,外界里裴优和韩零也是走哪哪都穿一条裤子的哥俩好,而且那两人是国内唯一敢和凌澈叫板的人,很是难缠。 据萧暮雨这份资料库里显示,原本华夏的地下国安力量,是金凌一家独大,不过却是硬生生被裴优他们所属的‘夜组’给插了一脚,成为与之分庭抗礼,同时共担国家地下安全守卫力量的一支超强势力,根据地却不在华夏,而是在加拿大的渥太华,是当地华人中的老A。 而‘夜组’,也是赫赫威名,听说世界杀手排行榜的前十名里,有三人,都在其中,都出自‘夜组’。 至于裴优和韩零的关系,外界不少小道消息说那韩零和裴优其实不是兄弟关系,而是情人关系……不过后来裴家继承人倒是闪瞎人眼的冒出一个弟弟来,媒体炒的沸沸扬扬的,夏培诺并未去关注。 再来,夏培诺则是看到了一份几年前的一起秘密文件抢夺战,是场蛮血腥的雇佣兵厮杀事件,雇佣兵这三个字,在国内估计只存在于小说和人们的幻想中,然而在中东,雇佣兵的市场可是极大。 而这场抢夺战中,出了一批超级精锐,萧暮雨探明了身份,正是来自渥太华,夏培诺本对外国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看到后面,才发现这批精锐,是批华人,隶属裴优和韩零的夜组。 这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介于凌澈那个混蛋对自己做的,夏培诺倒是对这个夜组充满了好感。 这份资料显示,那场雇佣兵厮杀事件之后,萧暮雨关押了一个俘虏,应该就是夜组的人,夏培诺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破开了萧暮雨的那份加密文件,却发现那所谓的机密文件,不过是萧暮雨设下的一个陷阱抛的诱饵罢了。 退出系统,夏培诺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失去了右眼,独眼看事物其实是很费力也很费神的,而萧暮雨的资料库,多是一些阴谋算计,尔虞我诈,但在这战火纷飞的中东,也属正常。 晚上,萧暮雨揉着脖子走了进来,“吃饭了么?” 夏培诺点点头,“吃了一点儿,对了,你是不是关押了一个隶属华夏地下国安的俘虏?” 男人当机,愣了一会儿诧异道,“你……你怎么知道的?谁和你说的?” 夏培诺直言,“喔,我干了你的私人机密电脑,自己看到的。” 男人无语半天,最后叹息,“好吧……,嗯,是关了一个俘虏,本来是要杀了的,不过也是巧了,我有个表弟,安泽熙,是我死去的小姨的儿子,当时他碰巧见了那俘虏,便向我要了那个人,现在倒是把人好生生的伺候着,过的比我都舒服。” 夏培诺想了想,既然那个俘虏没有生命危险,自己好像也不用再过问了。 不过这个没有过问,在以后他遇到了那个俘虏且成为朋友之后,可没少因为这事儿被他削,说当初若是夏培诺过问一下,拉他一把,也不至于让他和心爱的人分离了十年之久,让他心爱的人受了那么多苦! 这……关自己什么事儿嘛! …… 不知不觉,夏培诺在中东已经呆了近两年。 萧暮雨这家伙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烛光晚餐都给搞上了。 夏培诺连忙退开十几米,一脸苦相,“大哥你可别,要让我继续安安生生帮你,你就收起你那心思,我可不会对你张开屁股。” 男人一阵无奈,“我喜欢你而已,为什么不能接受我?谁是为了你的屁股了,瞅你想的……欸!” 夏培诺嘿嘿一乐,说,“我就是不想再跟男人搞而已,当下面那个太吃亏了,哥还打算日后娶妻生子呢。” 其实他还记着赵雅那事儿呢,对那姑娘总是感觉有亏欠的,也心下琢磨着什么时候该回国去了,毕竟这想法一阵一阵的,起初不想回去让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想法渐渐被思乡之情所取代。 (:群号,3263247,每次你们的评论我都特别喜欢兴奋,每条都有认真看完,求长评推荐哈,如果你喜欢本书,就进群吧,以后婶子会出更多的作品和故事,保证良心出品,不套路不灌水,希望你们喜欢,谢谢大家支持。) 中东的局势极乱,但是仍旧有越来越多的势力来趟这趟浑水,萧暮雨说多的是人想这杖打的永远别停,借此大发战争财。 华人在这群大胡子之中生存并不易,而萧暮雨虽然是混血,但是外界中东本土人多是看不起他的,称混血其实就是杂种,但也正因为此,萧暮雨的势力常年在战争中厮杀磨练,中东银狼,已成为一匹银色狼王,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黑暗的地下王者,无法用道德和法律评判的世界,自己一直猫在他的保护/伞之下,游走在虚拟网络之间,两年,他只是知道身处战争世界,却从未去真正感受过何为战争。 他是搞不懂那本靠着石油出口富得流油的国家,为什么要起来推翻政/权,搞的现在战火纷飞国家四分五裂,每天不是担心被炸弹炸死,就是被恐怖分子杀死,呵呵,窝里斗,一家人斗,亲者痛,仇者快。 不过夏培诺是华人,看着新闻中播报的战争场景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当看到那些被炸伤的无辜孩子们,就觉得揪心了,好在还是有志愿者拯救这些可怜的孩子,夏培诺犹豫着要不要也成立一支队伍,参加救助这些可怜孩子的行列。 但他这样的想法,却被萧暮雨浇了盆冷水,“亏你整日与电脑信息黑客打交道,怎么就不明真相呢?” 听他这话,夏培诺疑惑的再次仔细观看那些带着白头盔在战火间抱着一个个受伤昏迷的孩子们奔跑的照片,确实很感人,但仔细推敲,明显有摆拍的痕迹。 萧暮雨嗤笑,“不这样做,怎么能博得外界的同情心,为他们捐赠物资呢?而捐给孩子们的救助物资,你觉得能到孩子们手里多少?夏,不要把事情都想的太过简单,这群垃圾除了捡孩子以外,没干过任何利国利民的事儿。” 夏培诺沉默。 萧暮雨继续道,“在战争世界,做任何好事儿都是白干,不会有人夸你是好人,就像在这里死去个百姓,死了就是死了,烂臭在外面也没什么,没人会关心,这里不是你们华夏,就算你去救了这些孩子,你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这些孩子是那群垃圾的饭碗,你去把人都给救了,他们没饭吃了不得跟你拼命?或者去祸害其他孩子。” 夏培诺有些难受,面对这些鲜血淋漓的阴暗,他所能做的,竟然只是向耶/稣骂一句去尼玛的,不过他也并非完全认同萧暮雨的话,就算那是摆拍,那些垃圾靠着那些受伤孩子来骗外界的捐助物资,但至少演戏的白头盔也比那些杀/人的小红帽要好,至少这些孩子也能分得一些物资得以活下去。 正文 第一百章 我不配 而他也真正意义上开始明白,这些人白天救人晚上拿枪,怎么样都是干活儿,也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 对于他对这里战争的看法,萧暮雨则解释为是人性的贪欲,虽然西方殖民者介入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引导他们,挑拨他们,但是这就好像是现代版的‘圆明园’,非得给自己安上个自由民主的由头,一切看似显得正义,至于如何善后?呵呵,哪怕洪水滔天又关自己什么屁事儿? 萧暮雨让他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实在闷了,等他闲了,就两人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游旅游,安全区域看看风景。 听起来不错,夏培诺知道对方是不想自己淌这里的浑水,不过夏培诺也明白,萧暮雨也不是什么善类,能坐到他如今的位置,战争之中什么最发财?他那双手就能干净的了?对此萧暮雨倒也不反驳,没有异议,笑说在战争世界里讲华夏那套,和痴人说梦差不多。 过了些天,萧暮雨有一笔生意项目要谈,就询问夏培诺要不要一起去,他除了地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还有包括和其他各国直接的油气贸易,上游合作,工程承包以及炼油厂,原油出口等诸多项目。 夏培诺也感觉到闷的不行,想着再憋着就憋坏了,出去透透气也好。 到了地点,他是对生意什么的一点儿也提不兴趣,便由两名得力护卫保护着,去海边转转,这儿很多港湾和码头,风景很美的。 不过萧暮雨叮嘱,现在恐怖分子四处绑架各国公民挟持为人质,然后向各国大使馆要求支付巨额赎金,像夏培诺这种的华人可是他们眼中的香饽饽,之前也有不少国家拒绝恐怖分子的要求,从而导致人质被杀的案例,网上流出的砍头视频或者溺死烧死等行刑手段极其残忍。 就如之前网上沸沸扬扬的曰本人质,在曰方拒绝了支付巨额美元赎金后,恐怖分子便在网上公布了一段砍头杀害人质的视频。 而华夏,也有人质被杀的事件发生,因而现在对于有必要留在危险区域的外交以及工程人员,华夏已经组织安保工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动用武装力量进行保护,比如亚丁湾护航。 夏培诺悠悠转转,不少人都曾说,人最美好的器官便是眼睛,它令你阅尽无数风景,观望所向,得以心动。 就像他立在这座建筑的望景台上,而螺旋楼梯下的两米处,下方的观景台边缘,那个拿着手机正在与人视频通话的年轻军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特战服,带着的肩章是华夏的标志,夏培诺莫名觉得亲切熟悉,但只能看到对方的头顶,猜测着他大概是这次护航编队里的一员。 夏培诺能够看到对方举着的手机画面,画面中是个顶可爱的小男孩儿,约莫一岁多,孩子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但是没有露脸,这孩子似乎刚刚咿呀学语,不停的嘟嘟囔囔的叫着爸爸,很是可爱。 夏培诺不禁想起家中幼弟,自己出事的时候,弟弟也是刚刚学语走步,思乡之情一旦出来,便如决堤之水,很快就能将人淹没。 “继续,快,再叫,叫爸爸,叫爸爸!”背对他的年轻军人哈哈大笑,不停的教唆逗弄着孩子,声音也莫名熟悉。 夏培诺忍俊不禁,家里的弟弟这会儿也差不多快四岁了吧?应该已经上幼儿园了吧。 下方的人听到上方传来的笑声,回身转头。 远处蔚蓝色的海洋映着他举起左手手腕上的那枚湛蓝色坦桑石,手机中还依旧传着孩子咿呀笨拙喊爸爸的声音。 曾以为,他已成过往,他们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 两相对视的眸子里都有刹那间的错愕,军人脸上的表情一再变换,而夏培诺的心绪也如远方击打海岸的海浪一般奔涌数次。 苗羽…… 男人站起身,跳下围栏,立在那里仰头望着上方的人儿,他破碎的身影仿佛漂在云端,映着上方的天空,似从无数个梦中走出。 而夏培诺呢?惊喜?心痛?过往那些个恩怨情债,在他回忆到这个心爱的男人选择和别人一起赴死的决定时,隔了两年,隔了生死离别,再相逢,这胸口处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立在高处也望着下方的人,最终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他说,“好久不见啊,苗羽!” 没有想象中的男人会抱着他痛哭流涕地诉说思念或者忏悔,也没有拽着他质问他为何还活着。 男人只是身手利落的翻过围栏,两下便爬上了这两米高的观景台,跳到了他的跟前,定定的看着他。 身后的保镖就要出手,被夏培诺示意走开。 “去那边走走?”夏培诺指了指远处风景优美的小路。 男人点点头,电话已经挂断,他提着钢盔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夏培诺身边略略靠后,一直看着他。 “你现在都有儿子了么?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除了第一句的问候是他先开口,这第一句的话题也是由他先打开,莫名好笑。 “初寻!” “初寻?苗初寻……嗯,好听!”夏培诺垂着眼睑,看着脚下的鹅卵石铺成的蜿蜒小路,心下一片水淋淋的。 “你不打算回华夏了么?” 夏培诺停住脚步,侧过身面对着他,看着这张依旧刚毅英俊的面孔,“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和女人结婚生子了呢,你的阿越呢?” 男人的眼睛里终于迸发出一片夏培诺看不懂的疼痛,但也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呵呵!“你一直知道我还活着对么?” 不然他看到自己怎会如此淡定?再怎样自己是为了他到鬼门关转了一圈,面对救命恩人就这么冷淡么? 男人却摇了摇头,“刚才回过头看到你的前一秒还不知道,现在信了,活着。” 夏培诺一阵无语,这情似乎是煽不起来呢,他该说些什么好呢?问对方都不觉得愧疚?哈,别矫情了,又没人逼着自己去给他们挡枪子儿,况且,人家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哈,自己在这儿念念不忘的,别人儿子都那么大了…… “我若真的死掉的话,你似乎也不会难过罢?”说什么云淡风轻呢,自己依旧是弱势了,从来放不下的那个人都是自己。 “你要和我一起回华夏么?你的父母……很想念你。”男人看着他,那双坚定且犀利的眸子里有着太多沉重的东西,夏培诺看不懂。 身后传来保镖的喊声,“夏先生,少主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的会议结束了。” 夏培诺并不想和苗羽一起回华夏,他扭过头直接回复,“等一会儿。” 呵呵,因为心脏的伤痛,此刻竟是爹娘都不顾了。 “你和银狼……” “昂,我和暮雨在交往,我也准备和他结婚了。” 他故作轻松的撒了谎,真是幼稚,但是只不过不想自己再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了,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还对他念念不忘,输的太难看。 呵呵,自己为他挡子弹为他昏迷了七八个月,险些再也醒不过来,可是…… 他却儿子都那么大了! 苗羽,你在耕耘播种的时候,是不是从来没想起过有个愿意为你死的爱着你的人? “……”男人立在那里沉默了良久,“是么?” “嗯,哈!你们之间的债也一笔勾销吧?暮雨他已经不会再因为弟弟的事去找你们的麻烦。” “你是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么?”男人右手抱着钢盔抵着侧腰,手上的半截皮质作战手套有些磨损。 “当然啦,哈哈,你还不了解我么?不过……你都结婚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当初送给我的手链?”夏培诺终究还是把话题扯到了这个上面,不然这个梗堵在心里能把他折磨死。 然而这个问题,苗羽却并未回答他,只是一身作战服英武的跨立在那里看着他。 “好吧,不想回答就算了,都过去了,对了,孩子妈妈是个怎样的人?”夏培诺看向远处,想告别离开,却又舍不得,就像是个对前任还放不下的优柔寡断的女人。 “很好的一个女人。”苗羽淡淡答道。 夏培诺觉得心脏越发的凉。 远处的港口补给站响起了集合哨,苗羽望了一眼,回过头来有些歉意的看着夏培诺。 夏则是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眼腕表,“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暮雨还在等我。” “嗯!”男人忽然朝他走近一步,大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揉了揉,笑的温暖又有些落寞,“保重!” “?” 男人转身大步离去,而后小跑着冲下山坡向着远处的补给站而去。 夏培诺呆愣远处,是他的错觉么?保重后面那两个他低吟的音节是……?夫人……? “苗羽!”他抬起头,双手呈喇叭状呼喊。 远处的男人听到他的喊声停住脚步,扭过脸望着他,温柔的笑着。 明明在笑,可是为什么又觉得他在难过?似乎眼角挂着泪痕,但是太远了,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苗羽!” ……你爱过我么? 可这句话他终究是问不出口,如今对方已为人父,为人夫,自己的立场在哪里? “我不配!”男人微笑着望着他,冲他大力挥挥手,而后转身继续朝着港口奔去。 夏培诺整个身子僵住,自己明明没有问出口,那么他的那三个字‘我不配’,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吗? (婶子:群号3263247,更多同类小说,群里都有,喜欢婶子的也可以关注下其他作品,另外弱弱的,求张推荐票可以么?如果你喜欢本书的话,欢迎长评,写下你对每一对人物的看法。)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不敢问 我不配? 你不配什么?不配我爱你么? …… 罢了,本就不该开始的,如今结束了也好,自己这是在难受什么?以后也没必要再逃避了,自己躲在这中东不肯回华夏,如何就不是逃避了? 大概是时候该回去,给赵雅一个交代了。 回去见到萧暮雨,夏培诺像根儿蔫儿了的黄瓜,“你生意谈的怎么样了?” 男人举了个ok的姿势,在这里不卖他面子的人还真不多。 如今很多人都知道,神秘的蛇,卡,就是萧暮雨这边的势力。 “你散心散的可还好?怎么一脸丧气样儿,比没出来透气还没精神?”萧暮雨啃着个苹果询问。 “遇到了个熟人。” “谁?苗羽?” 嘿,瞅这人机灵的,一猜就中。 “对啊,我啊,跟他说咱俩在交往,拿你当了下挡箭牌,他都已经当爸了,我是不是看起来特别蠢啊?想起自己为了他要死要活的,都觉得够幼稚的,好丢脸。” “我不介意咱俩真的交往啊!”萧暮雨嬉笑,“哪里蠢?啧,是够蠢,爱我多好,我肯定把你搁心窝上疼。” “少来,而且我打算回华夏了。”夏培诺丧气道。 萧暮雨一怔,“怎么忽然就想要回去了?果然还是苗羽扰了你的情绪。” 夏培诺摇摇头,“我可没什么情绪,我已经放下他了。” “但愿吧。” 萧暮雨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华夏是夏培诺的家,有着他的父母兄弟,亲朋好友,落叶还知归根呢。 只是……男人眼眸沉了沉。 夏培诺了解组织内部太多的内部机密了,又是擅长渗透编程,病毒,以及服务器安全的全能型超级黑客,他的加入让银狼的情报系统简直无坚不摧,萧暮雨又怎肯轻易放开他? 这边夏培诺坐在电脑前那叫一个坐立不安,说来他是个相当不洒脱的人,从欧阳晨硕离开,他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苗羽离开,他又把自己作成这幅德行就能看的出来。 所以这次再遇到苗羽,一颗心又被搅混了一汪春水,满脑子都是那个家伙,该死的家伙。 犹豫再三,他还是入侵了港口的服务器,从而了解到,苗羽这次所在的几支护航编队战舰,还有为期两个月的护航任务期,两个月后会有其他编队过来接替。 xx湾是海盗频发区。 编队的任务大概就是保护华夏船舶的安全,以及负责人道主义的救助物资安全运输(就是对战争中流利失所的百姓,华夏提供的捐助物资)。 虽然他们装备精良,但那群海盗其实才是这片海域的霸主,多数孩子还沉浸在曰本某动漫,所构造的海盗酣畅淋漓的纵帆行驶在波涛中,寻找沉船与宝藏的冒险情节。但事实上,这些家伙做的最多的其实是杀人越货,打劫过往商船和客船。 次日,夏培诺再次去了那个港湾,已有几艘商船正在装货,等他们准备好,护航队也该起航执行护送任务了。 安慰自己,倒是没有必要和苗羽老死不相往来的,毕竟深深爱过,现在也能当个朋友唠唠家常什么的吧? 然而想见到对方还不太容易,苗羽是编队的将领指挥,而且港口信息系统昨日被黑客入侵了,港湾负责人急成了狗,生怕泄露了什么重要的秘密,哪有空儿搭理一个慕名前来的夏培诺? 吐了吐舌头,始作俑者的幕后黑手,这个作案源头的家伙甚是得意,闲来无聊,便坐到了休息区看这繁华热闹的喧嚣,看护航队甲板上训练有素的战士们,想着苗羽此刻是不是活灵活现的在训斥着下属? 正胡思乱想间,那人就帅气的迎着海风朝自己这边奔来。 “负责人通报了?”夏培诺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不红胸不喘的,果然身体素质一流。 “没,刚才备查监控,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员混迹港口,就看到你了,来找我的?”穿着作战服帅气无比的男人挠了挠后脑勺,丢掉以前的流氓气质,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大帅风范。 “这里好像没有第二个苗羽。”夏培诺耸耸肩道。 男人听后噗嗤笑了,无奈道,“你呀!对了,快到饭点儿了,一起去港口餐厅吃点儿?” “去你战舰上尝尝战士们的伙食咋样儿?”夏培诺开玩笑的调侃道。 “这个,估计不太行,走吧,这儿的餐厅我吃过几次,还不错,有家华人开的,做的饭菜还挺地道,我带你去尝尝。” 跟着苗羽朝餐厅的方向走去,忽然觉得现在这样也挺不错,夏培诺从来没想过两人还能像朋友似的自然相处。 “你这一出任务成年数月的不回家,你老婆还不得怨死你?” 说完夏培诺就想摘了自己的舌头,不然说自己这人又俗又贱呢?就爱问些不大度的问题,显得自己好像还在斤斤计较着,其实可不是还在计较着呢,那就是根刺儿,扎喉咙里憋得难受。 苗羽却是笑得有些落寞,“她……已经去世了。” 呃! 夏培诺有那么一会儿忘记该说些什么,“抱歉……” “没事儿,快吃吧,尝尝这个回锅肉。” 又是回锅肉…… “那孩子现在谁带?” “我妈和我姥爷带。”男人嚼着肉片,吃饭还是这么老爷们,文雅注定是与他无缘了,不过一个糙汉子,这么吃饭看起来倒也不难看,还觉得挺有食欲。 饭就是得这么吃才觉得美味吧? 点的小炒和米饭全部上齐,俩人面对面坐着埋头吃饭,夏培诺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苗羽,不知道因为他的妻子去世,自己作为曾经的恋人,该如何安慰才合适。 “对了,彭越他怎样了?当时他好像伤的挺严重的。” 苗羽沉默了一会儿,夏培诺总觉得再遇到他,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兴许是当了父亲更加稳重了?可自己却觉得他的内心似乎背负了很沉重的东西。 是吧,他这么骄傲的人,能娶得女孩子一定也是他比较在意的,又是孩子的母亲,人说没就没了。 “他没事,当时断了两根肋骨,又因为伤口泼了冰盐水,后来高烧昏迷了许久,不过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苗羽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夏培诺的碗中,眼眸里竟是他们交往时对方一贯看自己的宠溺之色,“快吃!” 夏培诺支起下巴一脸不爽,“我也昏迷了近八个月呢,差点儿就永远醒不过来,也没见你询问一下。” 不然说他这人小家子气呢,因着昨天到现在,苗羽都未问过一句他的伤,夏培诺心里可是计较着呢。 “不敢问。”男人垂着眸子,手中的筷子停住。 不敢问,一句不敢问,似乎把夏培诺心里所有的怨气全都给打散了。 “嘿嘿,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的救命之恩?”他仰着小下巴,总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演员似的,努力的想与他演成没有芥蒂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想我怎么谢?”男人挑起英挺的眉毛,眼含笑意的看着他问。 这可就尴尬了,自己能让他怎么谢呀?让你以身相许你愿意不?夏培诺发现在苗羽面前,自己总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而他,似乎还是会在意着这个男人的笑容。 “嘁,没诚意。”夏培诺翻着白眼,实则莫名想流泪。 虽然说他觉得这样的相处感觉也挺好,但是心里明白,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感觉。 真正想要的……他看着这个男人…… 罢了,再一次掐灭那总是乱冒出来的念头。 “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出海玩一圈吧?反正明天下午才会起航,记得你当时也特别喜欢航海王,但是总是抱怨我没时间陪你一起去海边,没有坐船出过海。” 哈?那些苗羽竟然都还记得? 夏培诺有些又惊又喜,欢快的连忙点头答应,“好呀,你有游轮么?总不能开你们军舰去吧!” “可以借的,港湾的负责人有,快点吃饭吧。” “会不会遇到海盗?”夏培诺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好奇着妈妈周末带他去没有去过的海洋馆一样振奋。 “我们就在安全海域转一转,没事的,不会遇到。”苗羽宠溺的笑道。 吃完饭,夏培诺便迫不及待的拽着他去坐游轮出海,他其实明白自己这样兴奋的原因,不过因为面前的人是苗羽罢了,之前萧暮雨也有说要带他出海玩儿,但是他都是没有兴趣给推脱掉。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做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看和谁一起做。 游轮是港湾负责人的私人小型观光游轮,不是很大,他们两个人刚刚好。 “上校!”有战士把一些饮料和小吃提了过来。 苗羽点点头,“辛苦!” 他接过东西放进舱内,而后开始起航。 “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海风吹,海浪涌,任我漂流四方。”夏培诺站在甲板上,张开双手迎风高歌了两句,像个快乐的孩子,他双手捧起,对着大海呼喊,“苗羽!” 男人从船舱内走出来,递给他一罐儿汽水,“嗯,我在!” “嘿,说真的苗羽,在这里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你呢?” 你呢?遇到我,你是不是不开心?不然为什么你的眉头总是锁着? 愣住,男人竟是一把将人给拉进了他的怀中,他抱的好紧,好紧,像是要把自己融进骨子里,沉默了许久,男人才抵着他的肩膀悠悠吐出,“恍若重生!”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玻璃之梦 欣喜中却又不解这个拥抱的意思,夏培诺有些不自在,推开苗羽,“对了,我爸妈怎样?你知道他们的情况么?” 其实夏培诺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就凭自己挡了个子弹,就得让苗羽回到自己老家去肩负起照顾安抚自己爹妈的责任么? 只是,心里就是希望他会去啊! “他们……”男人欲言又止。 夏培诺以为是他不知道,摆了摆手,“没事儿,我也打算回去华夏了,回去好好给他们道个歉,我都醒了一年多了,也真是不孝。” 他苦笑。 苗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打算回去了么?” “嗯,毕竟舍不得爹妈呀,还有我幼弟,也该上学了吧,好想他们。”夏培诺看着海面,心有些飞起来,特别想念家人。 “嗯……好,到时候我会陪着你。” 夏培诺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以为这句话会是到时候和自己一起回家看看,却不知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沉重到他根本无法承受的痛。 “嘿嘿,你家初寻才一岁多,不过好乖啊!你真是有福气。” 提到初寻,苗羽也是一脸洋溢着幸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父爱吧?“嗯,他很乖,兴许是出生没多久就没了妈妈,所以总感觉很懂事,不爱苦恼,和你性子倒是不太像。” 夏培诺撇撇嘴,心里不大是个味儿,“你儿子,性子怎么会像我?你的意思是我爱闹腾呗?” 男人哈哈一笑,“没有。” 坐在甲板上聊了很多,渐渐夏培诺就感觉有些不适了,晕船,不过不太严重。 “不舒服么?是不是晕船?”苗羽关心的询问。 “有一点儿。”夏培诺捂着胸口道。 “游轮舱里有床,你去躺一会儿,天也快黑了,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私人游轮就是豪华啊,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还有厨房,可以烹饪。 睡了一会儿,被肚子叫醒,夏培诺起来就闻到饭菜香,透过玻璃,看到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港湾,他们已经回来了啊,莫名不想上岸。 “我们都到港湾了啊,怎么不上岸去吃?” 男人端着饭菜在甲板上招呼他出来,“今天我们就停在这儿过夜,大海上看星空可是极美的。” 心底暗喜,开始雀跃起来。 苗羽在甲板上拉出一个大大的折叠式榻榻米,拉开之后成了一个床,还拿出了一床被子,气氛可真好。 夏培诺打趣道,“这要是来场野啪海面啪,岂不是刺激死?” 男人一脸无奈,“你怎么还和以前似的,说话这么流氓?” “嘁,说以前?别和我说以前,以前不知道是谁,说就喜欢我放得开来着?” 说完,俩人都因为这话停顿了一下,而后都又装作没说过和没听过这话,凑一块儿开始吃饭。 苗羽的手艺很不错,以前没怎么觉得,现在是越发怀念这个味道,夏培诺吃的很是开心。 吃完饭,他在甲板上扭着腰,而苗羽,则是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连拽着夏培诺也做了几十个。 简直要了老命了,他可是那种吃饱就想赖被窝里醉生梦死的人。 做完运动,苗羽松散了下筋骨,才脱了袜子跳上了榻榻米地铺床,与夏培诺并头躺在了一起。 天上繁星渲染,耳边是海水的声音以及海风中夹杂的腥咸味道,还有审判的……他。 夏培诺侧着脸,看着男人的侧脸,他真想……躺在他怀里,抱抱他。 …… 愕然愣住,豁然睁大眼眸,只见男人忽然侧身过来,一把环住了他的腰身,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渴求,紧紧的拥了他入怀…… 是自己的错觉么?他抱的这样用力这般紧,好像自己是他多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苗羽,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培诺沉下声音,他要问清楚这个拥抱的含义,不能再一再二又再三地被他戏耍,当他被枪击中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就想告诉他,如果不爱自己,就不该招惹,他是得为他的行为好好给解释解释。 “小诺!”男人环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人儿的肩头,声音压抑的厉害。 “我要解释,你现在抱我,又是让我多想了么?” 男人压抑着想要呜咽出声的声音,肩头有冰凉渗透,他哭了。 苗羽的手都是颤抖的,轻轻摸上身下人儿的右眼处……那只眼睛……尽管做的很逼真很完美,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只假眼,只是安装的义眼而已,他的宝贝…… “早就不疼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是让我多想了么?” “不是……刚才你睡着的时候,其实我想了很多。” “喔?都想什么了?” “你……还是不要再回华夏了。” 心脏骤然被剜了一刀的感觉,刹那间冰冷到了极点,夏培诺眸子凌厉的看着身上抱着自己的人,“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你既然和银狼在一起了,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其实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而且因为两年前的事,将你牵扯进来,阿越也一直心存愧疚。” 冷笑,“呵呵,所以,你是为了彭越才不想我回华夏的么?即使那边是我的家,有着我的父母兄弟。” 来之前,他一直说服着自己,他和苗羽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可是苗羽你呢,你在做什么?直到今天,你还是为了彭越,来伤害我么? “不是,不关他的事,只是……” 吻骤然袭来,夏培诺堵住了他的话,他扒着男人的脸,亲吻他的唇,如果说来之前他还一而再的努力消灭着想要靠近他的念头,骗自己两人之间已经结束了,那么此刻,他终于认清,确实是早该结束了。 自己不该再心存幻想,愿意给这场一厢情愿的爱情画上个句号,可是此刻,终究还是恨了你。 两年前,你用温柔的陷阱捕获我,又抛弃誓言伤害我,心脏那么疼也不曾恨过你,甚至为了成全你们,我愿意放下我的生命。 可是,再次相逢,你冷漠,寡淡,没有欢喜,这些都没有关系,我总是想着还能继续对你好就成。 可是夏培诺,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只是瞎了右眼,你没有全瞎,你好好看看,这个虚伪的男人,爱一个人的话,会舍得他总是伤心么?他明知道你爱他,明明知道,却还用最能让你疼的方式来伤害你。 他竟然说,不让你回家! 呵,你不是不想我回华夏是么? 夏培诺将男人吻的气喘吁吁,他一直睁着眼睛,义眼没有神采,若寂灭的死水,他抿唇轻笑,“苗羽,我喜欢你,从我们在一起我就一直想好好的和你走下去。” 男人眼中有沉痛,“我知道!” 心头冰冷,好像在渐渐化石,是哈,他都知道,连给自己自欺欺人的机会都吝啬。 “那我留在这中东,不回华夏,你会在这儿陪我么?别说什么银狼,那是我骗你的,我没和他在一起,就是看你有了儿子,我不想自己太难看而已。” “小诺……” “怎么,不能陪我么?我不介意你儿子,不能重新接受我么?就只是床伴关系也行。”夏培诺满眼深情的看着他,心里的草却在疯长,“我爱你啊!苗羽,我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指着这漫天星辰对着大海起誓,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 你和人玩过爱情游戏么?有人和你玩过爱情游戏么?你是主宰,还是别人曾主宰过你? “小诺……”男人抱着他的手都在发抖。 夏培诺不顾一切的吻住他,就是吻他,如何?他不可以么?喜欢亲他就是亲了,就像当初他睡了自己也就是睡了,原来在爱情游戏里,想当主宰其实很简单,收好心,却又随着心就好。 “我爱你,我的将军!”他一直表达着自己的爱意,说着爱他。 男人终究动容,再难控制自己,他回应,与他的舌相互纠缠,剥去的衣衫用唇在胸膛上留下烙印。 “我爱你,我也爱你,小诺,夫人,我爱你。” 那唯一的星眸里映了漫天繁星,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开心不起来了?一丝感动也无。 你爱我,却说出那般残忍的话,要我别再回家,把我丢弃在这里!我是该,好好谢谢你的爱。 “大帅,这可是你说的啊,那现在起,我就又是你夫人了。”笑嘻嘻的摸到男人的胯部中间,不安分的邪魅一笑,“如果你再抛弃我,我就……”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男人呼吸沉重,“其实,我很想你,无时无刻的在想。” 夏培诺轻笑着,他曾说过,不要对他扯谎,即使你不爱,却忘了,那谎言其实有时候得分时候,分时间段,就如,想上自己的时候,在床头儿的情话,所说的想,想必绝对是大实话吧? “痒!”他把手伸入男人的裤子,揉/捏,在他耳边低吟呼吸,“老公,我也想你,无时无刻的想你,给我。” “别闹了乖!”男人呼吸沉重,裤子里那只不安分的手要把他的防线全部撩拨倒塌。 哈哈,这个虚伪的男人!都是男人,谁不懂谁?别闹?明明很喜欢不是么?不然为何不干脆推开,自己的力气还能大过你?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起航 “我都……禁那啥两年了。”男人叹息,装模做样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夏培诺缠上他的腰,“嘿嘿,我也是嗳,啧啧啧,瞅我为你守身如玉来着,你忍心就这么晾着我?”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男人眸子里全是爱意,该拿他怎么办才好?放在心尖儿上都不够疼的。 “怎么办?办了我呗?各种姿势,哈哈哈,”夏培诺有时候真的特别流氓,他环着男人的脖子趴在他的身上,他一直都相信,比身体契合的程度,苗羽一定是觉得自己才是最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放心,不用你负责。” 这话却令得男人一下恼了,他一个翻身压住人儿,“我从来都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怕什么负责。” “那你怕什么?”夏培诺沉下声音,“我这么喜欢你,人心都是肉长的苗羽,你忍心一次次这样伤害我?就算你心里也爱着其他人,可是一点儿我的位置也没有么?我们一起的那些日子,经历的这些,难道我一点儿分量都没有么?不管你遇到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 隔着夜空,男人盯着身下的人儿看了许久,最后重重的点头,“你说的对,不管什么事,至少我该给你一个知道与面对的机会,亲爱的,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两个月后,等护航任务一结束,我就带你回家,到时候我再和你说一切,而且,我爱你,只有你,没有别人。” 如果这话是在重逢的时候说,夏培诺想,自己会毫无芥蒂的再次爱着他吧。 清爽的男人气息混着海风萦绕在鼻间,他解开了男人的皮带,对方未制止。 两个月,或许句号可以在离开的那天画上。 夏培诺,希望你以后别爱的太满,别睡的太晚,再不要比对方爱的更多。 “嘻嘻,是不是真的禁了个啪两年啊?嗯,有点儿像,我就摸了摸,你就石更成了这样?” 男人无奈低头亲了他一口,“你惹的。” “就是我惹的,惹的就是你!”他抓着苗羽的肩膀就是重重的咬了一口,直到满嘴血腥味儿,对方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夏培诺得意的亲了亲他的伤口,“看你以后还怎么甩开我。” “不会了!” “什么不会了?” “推开你这种事,再也不会做了,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男人摸上他胸口处的枪疤,还有那颗已经失去的右眼,他曾最爱的那般灵动的眼睛。 夏培诺有些疯狂,恨他此时对自己说的誓言,因为如那棵七里香,誓言早已破灭,要如何重拾? “今天一直到天亮好不好?”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嚷嚷着到天亮,哪次不是中间就投降求饶说再也不敢?” “快点儿呗,你这么多废话,到底行不行啊?”他拽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耳边,把插/死我,三个字咬的极轻,送进他的耳中。 男人面子挂不住了,“你说你平时当黑客玩电脑酷成那样,在外面也一副正经的,怎么这种事时候,你咋这样?说那种话都脸不红心不跳?” 夏培诺得意的笑着,白皙的皮肤即使在这黑夜里也这般好看,“嘻,怎么,你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干嘛每次听到都那么激动的样子?” 苗羽脸居然唰的红了,他竟然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喜欢……” 夏培诺心中嗤笑,喜欢?喜欢还装! 他拽着苗羽,在其耳边再次说了一句不堪入耳的词语。 苗羽喉结滚动,暗骂了一句,“你真是……妖精!” “嘿,就是妖精,最喜欢你的妖精。” “那你一会儿可别求饶。” “求饶的时候都感觉你超级激动的。”夏培诺狡黠的嘲笑他。 “你呀,败给你了,每次都被你牵着鼻子走。” 哈?夏培诺诧异,每次被牵着鼻子走的人不是自己么?原来苗大帅在炕头上也是能被自己牵着走的啊?下半身的动物。 (这个啪戏,就不能在此描写了,想看的小伙伴儿,进群吧:3263247。算了,我接到作者有话说里面吧,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进群哈,群里有萌/受) 苗羽看着这个活灵活现骂人说笑的家伙,嘴角的笑意不禁越发的深,脸上洋溢的全是幸福,直到此刻,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够真实,以为永远离开了自己的人,又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大概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他听到笑声,仰头看到风景观望台上的他时,心脏是怎样的由一片死寂又死灰复燃。 手腕上的坦桑石像是指引着神秘的光,或许冥冥之中,老天还怜悯着自己,让我可以再次拥有你。 那颗子弹穿透他的胸膛时候,自己这颗心脏就跟着裂开了,陪他一起绝望死去。 他大概还不知道,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酒吧,而是那个少年管教所,我们的缘分,早已在少年时候就已牵绊在了一起吧? …… 思绪被拉回,怀中的人儿已沉沉睡去,疯狂了大半夜,精疲力尽的他睡的很香甜,想到这次重逢,这个人儿依旧对自己这样热情,心就止不住的温暖起来。 是哈,他永远是他,执着却又洒脱。 乖! 苗羽抚着他的睡颜,不想你回华夏,害怕再有任何东西伤害到你,可是我现在明白,其实我一次次的以为是为了你而推开你,才是一把刀,最能伤害你的刀吧? 好吧,我投降,摸着你胸口的枪疤和背后的刀疤,下了决定了,不管未来再有任何风雨,我们都一起面对! 你还活着,这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 …… 次日,晴空万里!适合起航。 夫人说话做事还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话不着调,真好!只是苗羽有时候会瞥见他若有若无的落寞,自己看不懂的落寞。 夏培诺坐在远处的码头边缘。 苗羽从护航编队的虎鲨号上下来,远远的就看到他一个人孤单的影子,心头莫名钝痛,大步朝他走去,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走到近前,对着海面出神地人儿就转过头来,一脸的欢喜,起身张开双臂就奔了过来,来了一个熊抱。 “忙完了?下午几点出发?”夏培诺的眼里尽是不舍,要把他化掉。 “三点半,还有两个小时。”苗羽看了看表,然后再次把人拉进怀中。 “你这次护航任务,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吧?”夏培诺有些失落。 “得半个月,舍不得我?”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很享受对方需要自己的感觉,喜欢他依赖着自己。 “对啊,舍不得,既然还有两个小时,走,陪我两个小时。”夏培诺拉上人径直朝着远处一处海湾旅店跑去。 刚进门,就狠狠的拥抱到了一起,苗羽有些不舍,现在真有种感觉,一分钟都不想离开这个人。这个猴急的小妖精,总是吻的他想窒息,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昨天晚上游轮上还没疯够?” “咋滴,你不行了?我这可是把接下来半个月的量都给提前预知上。”夏培诺扬起下巴一脸傲娇,可爱的紧。 “哈哈哈,可是啪多了对身体不好,我怕你受伤。”苗羽哈哈大笑,心情极好。 “欸,其实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你以为都和你似的,从来没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心里都是救国救民的大业,我的大将军?在你夫人我眼里,就没比你更重要的东西。” 夏培诺,你说这话,你置爹妈于何地? 苗羽有些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都辜负了对方太多,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得爱人如此倾心相待。 “宝,我发誓,此生再不负你。”苗羽抱紧他,迫切的吻上他的唇,想他,占有他。 真是要疯,为什么每次被他勾人的目光一瞅,苗羽都觉得控制不了自己。 不过说真的,真感觉没比这更好的感觉了,真的全世界,只想和他在一起。 不过这些话,苗羽准备留到回去华夏后再说,自己欠宝的,要用一生的陪伴来赎好么? 鼻息里都是热浪。 苗羽不太知道其他情人之间是否也是如此,他的宝这方面真的特别能疯,可是自己……每次听到他这样的浪……语就有些不受控制。 可能是出于嫉妒,一想到自己不是唯一看过他身体的人,想到欧阳棒槌,就特别吃醋,矛盾,不想爱人这样,可又偏偏被勾的疯狂不已,最后便是在对方的身上抽出来绯红的掌印。 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能这么随性潇洒? “骚/货!” “我才不是骚/货呢,我可是黑客帝国的王者,切,你们连的网盾还是我编程的,你给我小心着点儿,小心我攻入你们护航舰系统窃取你们的编队机密。”夏培诺嘿嘿邪笑,每次他这个模样都特别的帅。 苗羽一直都觉得有一技之长的人是特别有魅力,所以自己在他八岁那年,才对他的印象那么深刻吧。 “你呀!”他无奈的抱紧爱人,想着回去是不是考虑下退役,好好陪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快到要起航的时间,两人出了旅店,并肩来到海湾,看到远处准备出发的护航队,苗羽忍痛和夏培诺道别。 夏培诺伸手摸着他的脸,笑了笑,“去吧,不管怎样,我一直会看着你的,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帮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不知为何,苗羽觉得看着他远去的孤单身影,那一刻,竟然悲伤的不能自已,很想带他在身边,再不让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可是男儿谁无家?船上那么多的孩子,谁又没有心爱的人?终究由不得我们任性,而且前路危险,即使再想相依,也不想爱人再担任何的风险。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掌心茧 总归来讲,苗羽知道是自己处理感情的方式不够成熟,有时候他倒是挺羡慕凌澈的堂弟,那个叫凌修的小鬼,敢爱敢恨完全不在意任何东西。 不过苗羽本身断然不会为了得到爱人而不择手段,事后有调查过,是凌澈和凌修,将夏培诺交到了银狼的手中,才造成这一严重后果。 欧阳晨硕也算是做了件让苗羽刮目相看的事,他和凌澈自幼就是臭味相投,关系好的不得了,却因为小诺这件事,他和凌澈断绝了友谊,两家世交也不顾了,凌澈大概也未想到欧阳晨硕会这么决绝吧。 而凌修,只听闻是从四楼跳了下来,后来便没了消息。 接这次护航任务出发之前,见过欧阳晨硕一次,他给了自己一枚戒指,说是和小诺的对戒,本来是结婚用的,现如今,那家伙是天天围着初寻转了。也是造化弄人,当初他若没有为了得到继承权而抛弃小诺,现如今他们应该是特别幸福的在一起才对。 人生中太多的选择,不慎就会做错,而错了,应该被原谅么? 如果回去之后,面对那些鲜血淋漓的现实,都是因为我而让你失去的本该有的幸福,你还能,从容的说爱我么? …… 护航任务期间,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就是与那些海盗遇到,舰队行驶额两天差不多就进入了海盗出没的海域,虽然以往遇到,他们会因为军方尖端的设备以及强力的武装而选择退却回避,但是依旧没有人希望遇到他们。 这些狡诈的恶徒们,船速极快,灵活能力很强,而且个个熟悉水性,对这片海域也极为熟悉,很是难缠。 全船警戒状态,苗羽指挥的舰队编队把商船还有客船保护在中间行驶。 忽然中校急请了苗羽进驾驶室,虽然他们安装有雷达装置以及卫星定位系统,但对于那些海盗没有什么用处,一是他们的船速太快,二是对方也装有反雷达跟踪设备,所以他们所能做的便是一直警戒。 “这是什么?”苗羽看着大屏幕上移动的红点询问。 “报告队长,有黑客入侵,但似乎并非敌方,这些红点应该是海盗们船只的位置,以图上距离看,我们并不能扫描到,不知道对方发来这些位置是何用意。” 苗羽下意识的脑海中就浮现出爱人的脸,“可以追踪黑客的来源么?” “不能,此人渗透方式极为特别,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做了伪装,不能跟踪来源,不过他留下了这个图案!” 苗羽的心刹那间激动,看着屏幕上那个虚拟的蓝鲸游动的图码,感动万分,心脏在跟着雀跃,是他的宝贝,他的夫人,好家伙,还真敢攻入他们的战舰系统。 “小心绕开海盗们的船只,保持安全距离加速前进。”苗羽下命令道。 站到甲板上,男人迎风望着海面,宝,你在看着我对么?谢谢你!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这茫茫大海之上,爱人就站在自己的身边陪着,忽然就再也不觉得孤独了,似乎这两个星期的护航任务也不再那般难熬。 …… 俊的像幅话的人儿推了把老板椅,身子划开电脑桌旁,揉了揉酸涩的那只眼睛,而后抽出了一根烟,缓慢的点上。 过了会儿高大的混血男人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杯咖啡,“忙完了?对他这么上心?” “只是身为一个华夏公民,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份力而已,没有触及到你的利益,你不会插手管的对吧?”他吐出一口烟雾,一只眼睛透着疲惫,一只眼睛毫无神采,但那漫不经心带着慵懒的目光却总是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萧暮雨呵呵一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刚进来,你做了什么吗?” 夏培诺露着亮晶晶的小虎牙笑出迷人的酒窝,接过他的咖啡抿了一口,“喔,你煮咖啡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喜欢的话,我不介意一辈子煮给你喝。”萧暮雨心情颇为不错,“对了,之前中东全网黑客竞技,有匹黑马连扫了瓶果,微软桌面操作系统,角逐中东排名第一的PWx研究团队并将之在四十秒内干掉,引发了黑客界一阵狂风暴雨,那匹黑马,也许会是我们银狼内部隐藏的神秘人物‘卡’?外界是这么猜测的。” 他笑眯眯的看着喝着咖啡一脸享受的人儿。 “嗯哼?谁知道呢?”夏培诺耸耸肩,端着咖啡走了出去。 萧暮雨苦笑着连连摇头,真是个有趣到让人爱不释手的家伙。 …… 两个礼拜之后,护航编队的战舰返航回来,男人迎风站在船头,一路归心似箭,高大英武的身材穿着作战服,此时他手中拿着望远镜,虽然不知道爱人是否有来迎接,但这也不能表达此刻自己想他的心情,真的,想的快要疯掉。 而后,透过望远镜,他的目光便定格在了码头边的休息区,那个遮阳伞之下的人儿,他穿了件淡蓝色的薄毛衣,坐在小桌旁翘着二郎腿,正在噼里啪啦的玩着笔记本电脑,嘴里还叼了根香烟,很随性寂寞慵懒的样子。 苗羽有些心疼,以前的夏尔并不爱抽烟的,而且他眉宇之间透着浓浓的疲惫之色,是在担心自己么?为了自己,他大概是在时刻关注着海盗们的动向吧? 而海边遮阳伞下的人,目光也落在了远处的舰队之上,以他的视力自然看不到甲板上的人,但却知道心里揪着的影子就在那船上,当下豁然起身,而后朝着码头走去。 透过望远镜,苗羽可以清晰的看到爱人脸上挂起的笑容,真好看,笑起来脸上深深的酒窝,初寻和他笑起来时候特别像,长大后一定特别相似。 舰船靠岸,苗羽迫不及待的就跳了下去,早就给士兵们下了自由休整两天的命令。 不管不顾别人的目光,男人直接奔到码头,给了爱人一个拥抱,抱的死紧。 “你勒死我吧!”夏培诺喘着粗气抱怨,还怼了苗羽一拳,不过笑容表明他不是真的抱怨。 “可想死我了。”苗羽深深呼吸着爱人的味道,是真的想死他了。 “嗯,走吧,一起吃饭去。” “什么呀,夫人这么冷淡,不想我么?定好房间了没?” 夏培诺一脸鄙夷,“你为什么这样问?我干嘛要订房间?” 苗羽扭脸举起他们紧紧牵着的手,“我还不知道你么?这么早就在这儿迎接我,肯定也特别想老公我吧?” 他眨眨眼睛,实则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而已,以前两人也经常这样开玩笑。 “是啊是啊,想死你了快,想死你的大丁鸡!”夏培诺撇撇嘴,有些心不在焉。 苗羽还处在刚回来见到爱人的兴头上,也猜到夏培诺会这麽说。 因此未注意到他脸上已经有些怒意的表情,“小狐(骚)狸(货),等会儿可别求饶。” 他宠溺的笑他,心中想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切,瞧你那猴急的德行,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这才俩礼拜没见着我,就如此,就这你能禁啪两年?”夏培诺嗤笑。 “是离不开你了而已,傻瓜!” 苗羽无奈解释,不过夏培诺撇嘴笑笑并不在意,眉宇间又是那种若有似无的寂寞感觉。 来到餐厅打包了一些食物,苗羽迫不及待的把人给拉去了酒店,一个热烈的亲吻之后,男人狠狠揉着怀中的人,“谢谢你。” “谢我什么?”夏培诺的眸光流转,落在桌子上的饭菜之上,袋子都还未解开。 “我知道是你,亲爱的,是你在守护我。” 他指的自然是那个指引他们绕开海盗们的神秘黑客,还有那个蓝鲸的图案。 “嘘~~你平安就好,走吧,吃饭吧。” 电视机打开着,新闻播报着一些中东近来发生的战争,苗羽皱着眉毛把频道调到了气象台。他是不想夏培诺看那些血腥的悲惨画面,但却忘了,对方早已不是那个看见血就晕的胆小鬼,他是能为他挡枪子儿挡刀子的英雄。 “气象台最新预警,强热带气旋出现于阿拉伯海,将登陆阿曼,伊朗,巴基斯坦……等地区!” 夏培诺抬起眼眸,“有海龙卷,你们近段儿不要再出海了,商船的话最好都暂停来往,这两年中东地区海龙卷频发,破坏性都蛮强。” 苗羽点点头,宠溺的揉乱爱人的发,“海员气象监督会给出合理的安排,你放心。” “这两年中东地区战争的关系,浮质数量比上世纪五十年代增加了五倍还多,而印度洋上空形成的三公里厚的污染层,那东南亚大气褐(he)云吸收阳光,因而导致海洋温度降低,进一步影响风循环,浮质对龙卷风的影响与对季风环流和降雨的影响存在密切联系,减弱季风环流和降雨的同时,加大的海龙卷破坏力也极为强大,你们不要小看不放在心上。” 苗羽看着爱人巴拉巴拉俨然一副专业气象人员的模样,不禁竖起大拇指,“亲爱的,你可以去改做气象员了。” 夏培诺不屑的切了一声,“你作为海军将领指挥,应该比我懂才是吧?” 男人笑着再次跑到爱人背后拥着他,“夫人教训的是,小的一定多多学习,其实我们已经探讨过这次的海龙卷,威力并没有沙漠龙卷强,这两洋三洲五海之地,确实乱的可以,真想可以快些带你回家,最早我执行任务从红海穿越尼罗河经由苏伊士运河到达地中海,又东行穿越沙漠到波斯湾,真的是九死一生来着。” 说到九死一生,大手倒是停留某处开始撩拨,一双筷子梆梆梆的落在男人头上,阻止了他的咸猪手,“让我安心吃顿饭,这几天我都没有好好睡觉,也没好好吃饭。” 苗羽眼中闪过心疼,乖巧的点头坐好,两人开始享用美餐。 吃完饭,夏想着怎么着也得有场激战,但是男人只是抱他到床上,然后合衣拥着他沉沉的睡去,看的出来,他也是极为疲倦了,连续半月的护航,面对未知的危险,所有船员的性命都压在他的心头,他更是不曾好好吃饭与睡觉,此时抱着爱人,才能这样安心的睡去。 夏伸手摸着这张略带风霜的面孔,还有他环着自己的手上布满的茧子……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危机四伏 每个人都是一朵花吧? 梦昏昏沉沉,记得曾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一种形容,小时候学过的课本里,那朵翻山越岭跨越沼泽的蒲公英…… 他不知道,因着那棵沙枣树,不管是酸枣还是甜枣蜜枣,我都已经不吃了。 …… 睁开那只独眼,入眸的便是男人如水的宠溺目光,他的胳膊环着自己的头,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刻。 抿起小酒窝,夏培诺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拱了拱,“知道么,其实我这次再遇到你,本是打算和你做个朋友来着的。” 苗羽得意的笑了下,“我们做不成朋友的。” “为什么?”他不解,因着这句话不是很开心。 “有些人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毕竟那么深的喜欢过爱过,再看一眼,还是想要拥有。”男人摸上他的脸旁,说的话语总是这么轻易就能动了他的心。 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他深深喜欢过爱过的人么? 可是苗羽,该怎么相信你? “憋了这么久,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没和彭越在一起,而是娶了女人?”这个问题一直窝在他的心里头,不时的会去思索。 “等我们回去华夏,我会告诉你。”他抱住他的头,深深的印上了一个吻。 “我饿了。”夏培诺抚上肚子。 “上面饿还是下面饿?”男人顶了顶小腹,笑出了一抹邪气。 “都饿!”他抿起酒窝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 “饿?裤子下去点儿。”他的眼睛染上一层墨色,怀中人就是他最可口最贪恋的味道。 于是裤子只下去了一点点儿。 苗羽气乐,“你这从凉席挪到地上,有啥区别么?” 话说完一把将人的裤子给扯了下来,没错,就是这么暴力直接。 感受着某处被温热包围,夏的胳膊挡在自己的眼睛上,呼吸略略急促了些,“我……还想出海去玩儿,还想去地中海。” 伏在人儿腿间的男人抬起头,松开口,“不是说这几天有强暴风雨和海龙预警么?过段儿吧,还有,嘿了个啪的时候,不要说话,如果实在想说,用音节回应我,宝贝儿。” 音节…… 眼眸再次睁大又眯起,他伸手拽住胯间男人柔软的短发,若猫儿一般享受的龚起腰来……嗯…… …… 每次遇见你,都像蒲公英遇水逢春,找到了归宿,这种感觉很致命。 …… “出去吃,还是?”男人伏在他的背上,亲了又亲,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灼热的呼吸和慵懒享受的眼神,魅惑。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起的来去吃饭?”幽怨的推开他,夏培诺拿上衣服套在身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苗羽会意,直接拨打了酒店前台让送两份丰盛的晚餐过来,没错,已经是深夜了。 电视中是土耳(其)的记者。 夏培诺对他们没有一丝好感,正如他们对华夏一样的藐视。 从某些方面来说,伊朗和阿拉伯国家,历史上对华夏的文化输出要比华夏对中东的文化输出来的多,希腊文明的很多成就没有被欧洲国家继承,反而被中东的学者吸收,后来才又传回欧洲。 而中东进入伊斯兰黄金时代的时候,欧洲却正是处于黑暗愚昧的中世纪。 在很多中东民众的眼里,不管是伊朗人,还是阿拉伯人,或者突厥人和土鸡(土耳qi),世界似乎只有中东和西方,至于东方,他们对曰本和棒子国的了解都要比华夏来的深,而且土鸡多以突厥世界的守卫者自居,在他们的国内还设立了匈奴的莫顿单于立像,很多土鸡都认为华夏是害怕他们才建立的万里长城,用以防卫。 而前些年乌鲁(木0齐)暴动骚乱,只有两个国家队华夏进行了指责,一个是伊朗,另外一个就是土鸡。 苗羽哈哈大笑,“他们觉得华夏遥远,不感兴趣,我们华夏人又何尝对他们感兴趣了?若不是这里成天打仗,鬼才看他们一眼,很多人一辈子也不会过来这边。” “土鸡是拜占庭希腊的血统占绝对主导,如果就和突厥扯上关系了,还万里长城就是因为怕他们才建的,我也是笑掉了大牙。”不得不说,夏培诺其实是个很爱国的主儿,尽管现在身处中东,但依旧是觉得华夏更美。 “哈哈,土鸡和棒子国(某韩,哈韩一族绕道,勿喷)一样,就特么喜欢自己包装历史。”苗羽弯腰给趴着的人儿揉着腰,再做个松皮儿按摩什么的。 “切,棒子们都没他们牛,就土鸡这拉仇恨的性子,能让人喜欢么?以前罗马帝国强大,跟希腊争,罗马奥斯曼崩溃了,又鼓吹泛突厥,他咋跟个变色龙似的,一会儿是半个罗马人,一会儿又说突厥是库尔德人,是乡巴佬,一会儿自己又成了他们最看不起的突厥人,咋不上天呢!” 苗羽忍俊不禁,“你倒是酸他们酸的厉害,管他们做甚,这鬼地方任务结束后,劳资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呆。” 夏培诺跟着噗嗤笑了,“是啊,咱俩这里说人家坏话,真像两个无脑喷子,哈哈哈。” 外卖送了过来,挺丰盛的,晚上本不适宜吃这些,但是苗羽哪有那么讲究,填饱肚子,对得起舌头,就OK,和一个战士讲养生,根本说不通。 夏培诺的胃口不是很好,开始明明很饿的,现在却是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 “再吃点儿啊,你趴着吃吧,我给你揉揉腰。”说着苗羽又取出了一瓶他家祖传的那个红花油。 夏培诺的思绪因着这瓶红花油就飘到了几年前在酒吧再次相遇后发生的一切,那时自己在酒吧被揍,他也是用这祖传的红花油,细心的给自己揉伤处,也因着这样,他总觉得苗羽其实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外面似乎开始下雨了,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风起。 苗羽手上戴的腕表电话有警示声响起,男人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接起他们内部的专线,“好,我马上到。” 转头对上夏培诺疑问的目光,他三下并作两下的将作战服给再次套上,“编队有紧急任务,我得过去处理一下。” “嗯……”夏跟着起身,套好毛衣,看着男人穿戴好之后,走过来又紧紧的抱了他几秒,才不舍得松开。 “我先走了,外面风雨有些大,如果继续有加大趋势,你就联系酒店负责人,到海龙卷预警防御安全带去。”说完,苗羽扣上钢盔便转身出去。 夏培诺坐在床头儿发了半天呆,房间里到处都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 回头,目光落在了那瓶红花油之上,还有旁边搁着的苗羽的私人手机。 只犹豫了几秒,他便将之拿了过来,有屏幕密码保护,试了对方和自己的生日,都不对,又试了他们相识的日子,也不对,苦笑了一下,自己这又是在期待些什么? 于是按下强制关机键,再打开,他用破解密码的高科技手段快速的解开了对方的屏幕锁,入眼的桌面背景,是苗羽那顶可爱的儿子,苗初寻,至于墙纸,设的则是夏培诺,这让他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心道自己和人家的儿子抢醋吃也真是可以。 他的初衷是想找关于初寻母亲的一些信息,但是很可惜,连那女人一张照片都未找出来。 拉开相册,一张照片让夏培诺呆了很久,是那棵沙枣树,上面刻着的他们的名字,苗羽把它们拍了下来。 其余的照片基本都是初寻的,出生时候皱巴巴的样子,到后面越来越嫩,胖乎乎,肉墩墩,长开后漂亮精致的五官,莫名觉得熟悉。 最后,照片是彭越抱着初寻坐在秋千上,而苗羽是横空搞怪的把头钻到镜头里比剪刀手。 夏培诺眯起慵懒的眸,这才忆起自己似乎鲜少和爱人一起拍照。 街道里到处响起了狂风预警,雨也越来越大,他起身立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雨飘摇。 捏了捏拳头,转身穿好衣服拿起笔记本快速出门,这种情况如果出现停网停电,到时候会一片混乱。 萧暮雨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派了人前来接他,车子是能防导弹的重量级改装车辆,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处基地,刚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很压抑的气氛。 “这帮杂碎还真是丧心病狂,几处暗哨点儿都传来消息,他们趁着强热带气旋预警民众骚乱的时候,埋伏蹲伏银行,商场还有酒店。”萧暮雨的助手道。 萧暮雨过来按了按夏培诺的肩膀,“顶着大自然的夺命剪行动,确实够丧心病狂,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更多的得到点儿钱罢了,呵呵,等海龙登岸以后,受灾报道出去,上报联合了个国,到时候多的会是人/道/主/义物资捐赠,除了少量分发给民众用以做场面,还愁没有物资么?” “银狼,你得清楚那群疯子,总是觉得自己就是上帝,中东这混乱的局势,现在华夏那群仗着国际影响力日益增强,都敢把战舰开到他们家门口儿了,你觉得他们心里会不膈应?” 夏培诺心思一动,确实,在国内的时候,听到一些说国家越发强盛,在国际上取得什么什么地位的时候,自己也为此感到荣耀,然而这对于别的国家来说,那就是刺,是威胁,而这次xx湾护航,虽然华夏只是以保护自己商船和物资运送为由增派的舰队,但无可否认的,确实把战舰开到了人地头儿,早年老毛子和鬼子敢在华夏领海兜兜转转,全国百姓都得愤然。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想对华夏护航队出手?”萧暮雨询问,目光有些担忧的看向夏培诺。 夏培诺默默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去,是哈,国家的荣耀,都是我们的战士们顶着生命危险枪林弹雨中争来的。 苗羽,即使我们之间没了爱情,你依旧,是我的英雄。 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迅速调出护航舰队周边所有的地区地域地形以及建筑物的分布,港口码头的警戒力量很强,但呈环形警戒,力量分散,若是组织点型的强攻,极易被突破防御,而且…… 他似乎忽略了另一个巨大隐患,那群海上的幽灵刽子手。 眼睛眯起,没有神采的义眼映着电脑微光似乎转换着颜色……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疲惫 但是相对护航队出手,从海上突袭的话,胜算也不大,毕竟尖端的武器配备在那儿摆着,很明显,在他们的认知里,华夏的士兵还都是些花架子。 而另外一方面,中东的战争局势来看,人道/物资的运输帮助了一些人,势必就对敌对一方是威胁,借此炸毁护航队,可以挑起两国战争。 记得有一次华夏的人质被杀害,国内那群孩子对着网络狂喷领导人窝囊,吵吵着让打仗,嚷嚷着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但是考量太浅,去上战场的又不是你们对着手机的屏幕党,而且一旦开战,其实正中暴徒下怀。 思考这些的时候,夏培诺却忘了,银狼,也是一只暴徒。 肉鸡是指受黑客远程控制的电脑,黑客将之攻破,植入木马病毒,然后随意操纵它并利用它做任何事情,类似傀儡。 而肉鸡可以是各种系统,如windows,linux,unix等,更可以是一家公司企业学校甚至军队的服务器,所以3389端口的Win2K系统的服务器,这个端口没有必要的时候最好关上,要登陆肉鸡,必须知道3个参数,远程电脑的ip,用户名,以及密码,就这么简单。 “这个远程控制软件是在肉鸡上挂马,混蛋,肯定又是那个该死的‘卡’,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某地机房内的一排电脑前,大胡子跳脚咒骂。 “把所有摄像头盖上,你是煞/笔么?我说的不是关闭,是拿东西盖上,蠢货!”一个指挥者连连骂道。 刚才他们刚准备使用摄像头时候,系统提示,该设备正在使用中,无疑,是攻击者已经在盗用他们的摄像头,这种情况下,摄像头的工作状态并不可见,所以只能用东西将之覆盖,这样攻击者看到的只会是黑乎乎的影像。 “硬盘灯闪烁,那家伙想要COPY我们的文件,硬盘的读写明显在增加,我们的系统现在很慢。” “那你们特么的还在犹豫什么?立刻拔掉网线啊傻/Ⅹ。”指挥者焦躁到狂暴,待到网线拔除,他的脸色已是乌黑,“立即检查系统进程是否异常。” “这么厉害的技术,我想除了PWx研究团队,也就那个神秘的‘卡’可以做到。” “是时候该和银狼谈谈了,那个该死的杂种在哪儿找的这么厉害的人物?”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上校,上面已经下达了最新命令,要我们尽快撤离xx湾准备回国,工程队以及大使馆也都已经启程。” “接到最新情报,多方势力都有所异动,想对我们不利。” “不过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之前一直想攻克我们战舰防御系统的黑客被另外一方攻克,而且帮我们加了一个全新的坚固网盾,有这层保护,我们可以突破对方的包围,请下达起航命令。” “报告,还是无法联系上夏先生。” 男人捏紧手中的坦桑石,“立即起航,绕开热气旋,从指定路线汇合航母,前往我方海军驻守领域。” …… 疲惫的仰面躺在靠背之上,俊美的人儿捏紧眉心和那只疲劳过度的眼睛,各方势力混乱,他是攻克了所有怀疑目标的网络,打乱了对方的指挥,来为那个人赢得全面的信息防护。 混血男人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华夏的护航队已经撤离了xx湾,你又被丢在了这里,这样帮他值得么?” “我只是在帮我的祖国。”他疲累的连眼睛都不曾睁开。 男人耸耸肩,不去争论他的辩解,“想知道General的妻子是谁么?” General便是苗羽的代号,将军! 夏培诺微微抬了下眼皮,“人都已经死了,你调查这个做什么?” 萧暮雨笑了下,“当然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你蛮在意的人,你之所以想回华夏,不是为了一个姑娘么?你有所亏欠并且打算娶的姑娘,赵雅!” “呃……”夏培诺不解,之前他是与萧暮雨说过关于赵雅的事的,这两年来,不管怎样,都觉得萧暮雨是个可以交心的好友,在这里,除了他和小侄子,也没什么朋友可以交流了,他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General娶的人就是赵雅,喏,打开你的msn,我已经将他们的结婚照还有结婚证照片都发给了你,相信以你的技术,可以看出是不是合成?” 夏培诺有种心脏被人攥紧的感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而后登陆了自己的msn账号,那一张简单的婚纱合影,还有那个印着两人一寸照片的红底证书,结婚证三个字,仿佛将他的眼睛刺出血来。 雅姐……去世了么已经…… 那个高挑的女孩儿,爱吃麻辣烫,爱穿平底鞋…… 苗羽说过,初寻的母亲是难产死的,孩子剩下没多久她血崩,没多久便离世了。 “我们调查的结果显示,当时赵雅难产,是可以保大人去孩子的,但是General坚持了保孩子。” 人儿豁然起身,血红着独眼揪住了混血男人的衣领,“撒谎,我们华夏医院有规定,遇到那种情况,都是要先保大人的,苗羽不会那么做。” 咔! 萧暮雨将平板递到夏培诺眼前,里面是医院里的一处监控,苗羽捏着拳头垂着头,他说,“保孩子吧……” “不……”夏培诺连连摇头,“医院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这是违法,这是犯罪!” “你别忘了General的背景,他可是MKT集团的二公子,而且其外公和母亲都是军方将领,军方背景极大,保自己一个孩子,这么简单的事,算什么?” 人儿一时间萎靡颓废的不像样子,手机里那些那个可爱小孩儿的照片,难道就因为他的到来,就要赵雅的生命凋零么? 该死! 苗羽,为什么?为什么啊? “别想那些了,人死不能复生,夏,你若真想回国,等海龙卷过后,我忙完这里的一切,就送你去见你的家人,或者我将他们接来国外也未尝不可。” 他走过去揽住夏培诺的头,让他依靠,而夏此刻,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 …… 渥太华的夜组是隶属华夏地下国安的一支分支势力,负责经济支撑的是华夏古老世家的裴家和韩家,而负责执行各种任务的两个组则是暗夜,星组,以及刀锋。 血刃是佣兵以及杀手界公认的狙击之王,近身格斗技术堪称恐怖,听着玄乎,然而这些寻常人难以企及或者了解的规则里,他们确实真实且恐怖的存在着,而血刃,便是夜组杀手势力的领导者。 长发男子高挑且纤细,然而苗羽不会因为对方略带阴柔的气质就否认他身上恐怖的爆发力。 “咯咯咯,General竟然也会有求于我夜组?” 苗羽沉吟一声,跨立站着,小腿之上的作战服匕首口袋夹里的那把匕首还是面前这个家伙所赠,是作为当年特种兵中的特种战士选拔,通过猎人训练的自己所得到的礼物。 “我记得几年前你们可是在这儿栽了个不小的跟头,如果我没记错,鬼手秋风的搭档,你最得力的那个下属‘玄武’,就是在这儿死的,以你瑕疵必报的性子,能放过银狼?” 长发男子妩媚的笑起来,“咯咯咯,别这么说嘛,什么叫瑕疵必报?你不也说了,玄武是我最属意的下属嘛,不过杀手佣兵这回事嘛,生死不是平常么,我又岂会为了所谓的复仇,再去付出无谓的牺牲?况且鬼手现在的身手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当年的玄武。” “你若真这么洒脱,干嘛到现在还不断的往中东这边渗透势力。”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一个你的情人不是嘛,真是没想到啊,烙铁也烙不改的General竟然也是个情种,作为护航队的将领指挥,竟然独自离开舰队留在中东,就为了解救自己的情人。” “是爱人,谢谢。” “呵呵,好好好,爱人,爱人!不过我这么帮你的话,你怎么感谢我?” “条件你开!” “好,爽快,我要的条件很简单,我只是觉得General只混个上校的位置就满足实在是有点儿浪费人才,不如就如你的代号,做个真正的将军可好?有些好苗子,我觉得夜组来培养或许会更好,不是么?” “你们隶属地下国安,好苗子也可以自己申请不是么?何必需要我来?” “General的尖刀可不是浪得虚名,虽然我们隶属地下国安,但地下势力也分为几股,竞争颇大,我们也是为了国家尽一份力不是么?你又何须顾虑太多?互惠互利不是更好?” “最好如此,不过等回国之后,我想见见裴优和韩零。” “嗯哼,你自己联系咯,不过裴先生热衷于培养各种当红明星来挣钱,对打打杀杀或许不太感兴趣,听闻他们因为一个心脏病的男孩子弄得焦头烂额,我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 混血男人剥着葡萄皮,躺在躺椅上的人闭着眼睛享受的吃着,还有一个专业的技师美女为他揉按着太阳穴。 “恐怖分子劫了一个客船,上面有两个华夏工程师,你说General会不会作为营救队伍回来?” “随意他吧,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人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继续闭目养神。 萧暮雨点点头,而后接起一个电话起身离开,目光落在远处几个黑衣保镖身上,微微颔首。 夏培诺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无所事事的夏培诺,没事儿了打打游戏,写写程序,而且他明确表示近期不会再想回国,如果可以,会同意萧暮雨的做法,把父母接来,但是想必爹妈不会想要离开故土,所以他还是打算过一段儿再和父母联系比较好。 而这次的强热带气旋对流造成的损失也还在当地居民接受的范围内,萧暮雨他们自然得去争夺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道/主义物资的捐赠支配权。 对于被绑票的华夏工程师,当地多数人们持的心态是看热闹,甚至有人拍手叫好,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华夏方面的谴责也就左耳朵听听,嘴角笑笑,反正这块儿地够乱,你谴责恐怖分子有什么用。 不过华夏的人道物资捐赠颇多,接受者怎样都得做足了场面才行,当下也派遣了不少特种战士,说要联合华夏特种战士一同展开人质的拯救行动。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如若我能回去 那个爱穿着工装配双小白鞋的高挑女孩儿,那个总是陪着他喷天喷地吃麻辣烫的家伙,那个他决定跳出火坑改邪归正娶进夏家大门的姑娘,自己最爱的男人,却娶了自己的女人,还因为生孩子,保了小的舍了大人。 ……男人一身迷彩作战服,眸光相当的犀利,看着游泳池旁举着红酒高脚杯的萧暮雨。 “General,过来喝一杯?” 苗羽歪了下脑袋,而后目光定格在坐在萧暮雨腿上啃着苹果的人儿身上,无视对着他的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语气有些硬,“过来。” 夏培诺冷笑,“你还真敢!呵呵,你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么?” “General,这里可不是华夏,就算杀了你,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着。”萧暮雨摇着酒杯道。 夏培诺微微侧目,看了眼萧暮雨,对上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睛。 苗羽提了提手上有些磨损的黑色半指皮质手套,“我今天只带了是五十个人过来,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和你们起冲突,银狼,我们现在不是以私人恩怨面对面,小诺还活着的事情,我已经报到了华夏,你今天若是不交人,只怕会上升为政治问题。” “你威胁我?”萧暮雨眼神一眯,“呵呵,反正华夏已经给我下了禁令,我已是你们通缉榜单上的人物,不能踏入你们华夏,怎么,到了中东难道你也还想再压我一头?你们华夏会为了一个夏培诺跟我们开启战争?” 男人冷冷吐出,“我会!” “呵呵额,你会又能有什么用?就凭你带来的五十个人?不交又怎样?你能调动军队来灭我么?” 萧暮雨不屑冷笑。 苗羽眼神若鹰,“灭就灭!” 啪啪啪~!!! 萧暮雨掌声响起,“呵呵,夏,看他对你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可真是令人感动呢。” 夏培诺依旧不紧不慢的咬着苹果。 “可是General,现在不是我交不交人的问题,而是,夏愿不愿意跟你走,他若愿意和你离开,我自是不会阻拦。” 夏培诺慢悠悠的啃完苹果,而后扔掉果核,目光落在苗羽身上,看着对方眼中疼痛的表情,“你为什么娶赵雅?” “有我的原因。”苗羽道。 “可我不想听你的原因。” “跟我走,我会告诉你一切!”苗羽向他伸出手。 “呵,告诉我什么?收起你那套说辞可以么?你说了原因,就能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小雅么?”夏培诺眼睛有些血红,“你就为了你那该死的儿子,让她死去么?凭什么苗羽?” “该死……的儿子……”苗羽喉结滚动,抬眸,眼神犀利,却又疼痛难忍,“你就……这么介意初寻么?” “是啊!很介意,不!是恨他,凭什么他的到来就要剥夺小雅生的权利?” 男人似乎这一刻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后退了一步,默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萧暮雨轻笑,“General,你当这里是你家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时,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竖着长长马尾的俊美到有些妖孽的男人优雅的走了进来,萧暮雨看到来人时,脸色骤变。 “银狼,好久不见。”男人默默点上一根儿细长的女士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后悠悠吐出一口烟圈。 “血刃……!你竟然敢单独来这里!”混血男人眯起眼睛。 “咯咯咯,怎么能说是单独呢,我不是陪着General来的么,你说这话是何意?认为我过于狂妄?No!No!No!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区别不是么,我虽然是夜组的领头儿,可是那群崽子们,就算我死在这儿,对夜组也没有什么影响,而若是狼群的头领挂了,只怕……嘿嘿。” 萧暮雨脸色变得不太好,因为他知道对方所说的是事实,据他所知,夜组那群变态,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可以作为将领来使唤的,而狼群之所以厉害,无非是群体力量而已,头狼若倒下,便溃不成军,然而夜组的那群,则是狮子,怎样都是王者。 “看来你真的开始为华夏军方卖命了。” 血刃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笑吟吟地看向夏培诺,“哟,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跟大帅回家呀?” 这语气,活脱一个事儿妈,夏培诺没搭理他,目光落在那个迷彩作战服的高大身影之上,回头对萧暮雨道,“让他们离开,我以后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苗羽浑身一震。 “小诺!”他扭过身来,站定望着这个说着残忍话的人儿。 “你说。”夏培诺眯起眼睑。 “这个坦桑石手链,留给你吧。”他摘下腕上的手链,他们之间爱的见证。 夏培诺望着那神秘的幽蓝,心底有什么东西跟着碎掉,缓缓开口,“好。” 男人大步而来,萧暮雨也未阻止,两人在泳池旁站定,夏培诺伸出自己的手,他的皮肤白皙,卷起的袖子露出的小臂之上,显露出一段儿伤疤,苗羽知道上面延伸的疤还很长,那是他推开自己,被顶灯的叶片划伤所留。 系好手链,夏培诺别过脸,“这是告别么?如果是,你可以走了!” “嗯,是告别,不过不是和你!” 呃…… 陡然的重心不稳而后身体被凌空扛起,夏培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扛到了男人的肩头。 “General,你敢,放开夏!”萧暮雨骤然站起,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全部对向了苗羽,但是又害怕枪支走火伤着夏培诺,萧暮雨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而血刃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津津有味的抽着烟。 苗羽哼哼冷笑两声,“这世上只有两件事是我不敢干的,一个是偷看我妈洗澡,一个是往我外公碗里放辣椒,至于我们夫妻间的事儿,就不牢银狼先生多管闲事儿了。” 说完男人扛着夏培诺就往外走。 “站住!”萧暮雨脸色极度难看。 而夏培诺也挣扎,“放我下来。” 大手啪的一声狠拍在他的屁股之上,苗羽沉了沉声音,“别再让我难受好么?你若真的恨我怨我,你说一句,我现在立刻让子弹从我太阳穴穿过去。” 夏培诺陡然噤声,他知道苗羽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你能带夏离开么?”萧暮雨拔出自己的枪,对准了苗羽的后脑勺。 然而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之间的直线上。 是血刃,男人甩了甩马尾,“咱们两个之间,似乎还有帐要算。” “血刃,你不要太过分。” 男人吸了口烟,对着天空吐出一口烟圈,“怎样?银狼,有些人不是你妄图圈着就能拥有的,就算撇除他和大帅之间的恩怨情仇,单单他是我们老头子底下的头号黑客,你觉得华夏军方会放弃他么?你以为我们夜组的消息已经闭塞到连‘卡’是谁都查不出来么?” 萧暮雨,“……” “而且,我们家鬼手那个孩子啊,直到现在似乎也还在查当年那件事的幕后主使者,虽然我早已知晓答案,但因着某人在中东这块儿地确实是一些华人的希望,所以我才一直还瞒着他们,只是苦了我们鬼手啊!” 萧暮雨几近咬碎了牙。 “别看了,那两个人,你留不住,走吧,许久不见,你这葡萄酒酿的不错,不请我喝一杯?”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啧啧啧,小狼崽还没吃枪子儿,我哪儿舍得?” “切,老妖怪!” “是吗?看来又得去做个拉皮手术了。” …… 而这边,男人一路将人扛进了越野车内,帮他拉上安全带,车子飞驰而去。 夏培诺沉着脸,左眼的余光侧着专心开车的男人。 然而男人只顾着开车,愣是一言不发。 终于,夏培诺憋不住了,“停车!” 车子陡然停在路边,两侧是一望无际的荒地,鲜少有车辆从此开过。 “呵,你胆子不小啊,动不动就是不怕死的拿命上的是吧?就你特么的命不值钱是吧?死了是你爹妈不心疼,还是怎样?”他还在心有余悸,毕竟当时若是萧暮雨狠一点儿,苗羽真有可能会死在那儿。 “放心,我又不是无备而去,多谢夫人关心。” “呀喂,苗羽,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是吧?” 话音刚落,车座座椅就被放平,而后穿着迷彩作战服的男人翻身压了过去,将其禁锢在身下,“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护航队的所得的信息全都是你发去的,而且我也知道,银狼在你身边安排了很多人,名义上是保护,实则是想禁锢你的自由,你也知道他不会放你离开,所以不想我涉险去救你……” 男人低头吻了上去。 夏培诺紧闭着唇,直到对方怎样都撬不开他的唇疑惑的撑起身子俯望着他。 “确实,我是不想你去涉险,只是苗羽,小雅呢,为什么你娶了她,却没有好好对她保护她?她真的离世了么?” 男人身子顿了顿,而后起身跨过操纵杆回到驾驶位,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是的,离世了。” 夏培诺伸手挡在眼睛之上,左眼之中已有泪水溢出,经历了一次死亡,他知道生命的珍贵。 “你真的为了保孩子,而让她死了么?” “……嗯,是!”男人轻轻吐出这沉重的字。 “苗羽,我不会原谅你的,真的!” “嗯,我知道!” 对面有越野车开了过来,而后从车上下来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一个英朗,一个硬朗!他们亮出身份。 “General,夜组,鬼手秋风。”“夜组,魂牵!” “华夏,尖刀特种大队队长,苗羽!”苗羽下车后回敬道,而后他望着车上别着脸依旧在流泪的人,微微笑了下,“拜托你们了,请把他安全的带回家,我若能回去,欠他的会用一生去还。” 说完,他拿上自己的装备,径直上了魂牵他们开来的车子离开,而鬼手和魂牵,则上了苗羽这辆车子,带着夏培诺朝向另外一个路口驶去。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梦中 在乌头草盛开的月夜,我为你化身为狼,我以为那是摒弃所有的付出,却忘了,除了对月啼哭,我什么都做不了。 …… 隔了两年,隔了生死离别,隔了儿子不孝! 夏培诺跪在父亲面前,看着那两年前还意气风发的脸,现在变得沧桑且布满皱纹,头发也变得花白,他佝偻着脊背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老泪纵横有时候端的是无奈与心酸。 而不远处的长椅上,那头发凌乱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洋娃娃,不停的哄着,抚摸着,嘴里神神叨叨念念有词。 这里是,市第六人民医院精神科分院,也就是精神病院。 “小恩他,丢了……那会儿家里刚传来你的噩耗,你母亲她伤心过度魂不守舍,没看好恩恩,大概是被人贩子拐了去,现在爸什么也不求了,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活在这个世上就好,不要……缺胳膊少腿,不要挨饿被挖掉器官……”他已泣不成声,“之后,你妈妈她受不了打击,就这么疯了。” 夏培诺跪在地上,若千古罪人,抱着父亲的腰哭了个死去活来,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们的支撑啊,你忘了,世间诸痛,莫过于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对不起爸,我错了,我该一醒过来就立刻回来你们身边的,是儿子不孝,我不该为了狗屁的爱情,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害了我们一家家破人亡。” 看到这样的父母,你还无悔为别人挡枪子儿挨刀子么? 父子两人抱了很久,也哭了很久。 最后把人拉了起来,来到母亲身旁。 女人虽然疯癫,但看到夏培诺的瞬间,却是安静了下来,她微微前后有节奏的摇着身子,歪着脑袋,对着夏培诺竟笑的温暖起来,而后伸出手来,她说,“诺诺啊,妈锅里还炖着你爱喝的乌鸡汤呢。” 夏父无奈,“你呀,自幼都不在家,爸爸妈妈也是想你的紧,只是为了你的前程,才不敢将你强留在身边的,我和你妈这才要了恩恩。” 夏培诺不说话,跪到母亲面前伏在了她的腿上,女人目光游离,但却温柔,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 “别自责了,你活着,这就是给我们二老最大的安慰了,小羽啊也为你妈妈找了最好的精神科大夫,况且有初寻时常过来,初寻现在的年纪啊,和你弟弟走丢的时候差不多,长的又特别的像,都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妈每次见到初寻,都以为恩恩回来了,精神就会好很多,其实或许她心里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的,你现在活着,相信你妈妈一定也能好起来。” 初寻…… 夏培诺愕然,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初寻的生日是……” “农历的八月十二,和小羽同一天呢,中秋节的第四天。” 夏培诺动容。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初寻是我的大孙子,当时我也非常震惊,本来一点儿支撑都没有了……” 父亲还在说着什么,夏培诺却是颓唐的坐到了地上,其实心中应该早有答案的,自己出事的时候是在差不多二月份,就算刚出事儿,苗羽就娶了小雅,初寻的年纪也对不上,除了那年的年前,他与赵雅醉酒荒唐的那一夜…… 满脑子都是初寻是自己的儿子,姓夏,是他夏培诺的孩儿…… “为什么……” 彭越接到消息后,带着初寻过来,一是为了让初寻见见外婆,帮助恢复病情,二来他也是来见见夏培诺,毕竟夏培诺怎么说,也算他的救命恩人。 “那时候赵雅小姐也得知了你出事的消息,新闻当时在国内闹得还蛮大的,虽然后来都被上面给压了下去,她把一张彩超单子给了我,让我交给苗羽,那会儿的阿羽,几乎快不行了,因着你,他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的,若不是为了你的家人撑着,只怕……” “她一个未结婚的女孩子,有了孩子,在她们乡下是非常丢脸的事,她的父母不同意她留下孩子,而她和我们商量下,还是决定为你留下唯一的血脉,也为了初寻日后可以抬头挺胸的做人,因此便和阿羽去领了证,阿羽家世显赫,赵雅的父母自然欢喜,现在外界也都还以为初寻是阿羽的亲生儿子,苗家那边不说,不过苗羽的妈妈倒是将初寻也视为阿羽的亲生儿子,她的亲外孙呢,呵呵,得知初寻是你的孩子,她很欣慰。” 夏培诺坐在椅子上,胳膊支在腿上弯腰垂着头,许久他吸了吸鼻子,“那保孩子是怎么回事?” “赵雅小姐怀孕后去检查期间,发现得了乳腺癌,加上生产时候血崩,她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你们的孩子,阿羽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可能也是有些私心的吧,禁不住赵雅小姐的请求,也为了这世上可以有你一个孩子,最后还是做了那样的决定。对于赵雅小姐的死,他也一直很自责。” “……” “他很爱你。” 夏培诺抹了把脸,仰头,鼻头通红,“是因为亏欠么?” “我知道你一直有所误解,而且我承认,我是喜欢他,但是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拿我当兄弟来看的,其实在部队的阿羽性子很闷,也不爱说话,直到他和你在一起,整个人好像身体里藏着的另一面被发觉,每次一提到你,他就兴奋快乐的像个孩子,说起你来就没完没了的,以前我一直以为他生性寡淡,直到他对一个人嘘寒问暖,有时候我常常想,若是早在你之前,我就鼓起勇气表白心意,是不是此刻住在他心上的人就是我,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男人哈!” 夏培诺噤声,回忆着那个逗逼,臭屁,自恋,又无厘头的家伙,他们起初住在一起的日子,每天早起他把自己从被窝里揪起来一起跑步,一起运动……现在有个人说,他生性寡淡,不善表达。 确实哈,他似乎真的不怎么会表达,可是我夏培诺,却独自拥有着他那逗逼的一面。 原来你把酷帅都留给了外人,只有对我才展露真实,没有防备的…… 彭越给了他一串钥匙,夏培诺认得,那是他和苗羽那个别墅的钥匙。 儿子和自己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吗?或许大家都有这样的错觉吧,别人说某人与自己长的很像时,自己总是都觉得不像,这或许是因为没有人比自己更熟悉自己,所以只能看到对方与自己的不同之处。 他说,“你好,你叫初寻是么?遇你之初,寻得真爱,是这个意思么?我是你爸爸。”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环着他的脖子,却有些不安,张望着似乎在寻找另外一个身影。 他笑着流泪,“没事,乖了,我们等你爹爹回家。” …… 夜里风起,不觉又是入冬,寒风卷着窗帘,床上的人儿身影缩了缩。 “喂,你敢不敢把腿跪稳了?哈?你还叫?车了个震是啥?啥啥浴室play?别想了,有的啪不错了,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正经?” “呃……唔……舒爽,什么正经?啥是不正经?呃,好想被玩儿坏……快点儿啊苗三秒!” “靠!你才三秒,夏三秒。” …… “嘿,知道本大帅新开发的技能么?喏,示范下,首先,直接按你在墙上,然后,嘿嘿,强行扯开你的小外套,再……将手掌垫在你脑后,有没有被暖到?嗯?……呃……你特么的,谁让你脱裤子了,你一天不浪会死啊,拿你没辙了,……这可是你主动的啊!……为毛每次你都这么主动,矜持点儿懂么?……嗯……呃呃嗯……” …… “夫人,小仙女儿……” …… “你那发小儿和凌澈那个傻/逼/的视频我还留着呢,要不要对着来一发?……好吧,我错了,嘶……疼……没,就出任务时候,被个傻/逼不小心给划拉了下,这点儿伤哪算伤啊,呜呜呜,还是夫人心疼我……” …… “你不知道兵哥儿不能纹身么?啊?纹蛋蛋上?亲爱的,你确定你不要以后的性福了么?……哈哈哈,我可以买个纹身贴来,就弄你的名字的英文开头字母吧?夏X培P……咦?插?屁?……gu……我错了,啊啊,夫人饶命,小仙女儿,我知道错了。” …… 听说对爱情不忠贞G/a/y,菊花会变成蓝色的。 …… 将军,你该回家了。 床上的人抓紧床单,一夜惊梦。 猛然坐起身子,起身来到窗前,窗帘飞舞,外面有冰凉飘落进来,落在额头,落在唇上。 亲爱的,我不喜欢蒲公英了,再也不想颠沛流离。 我种了满室的薄荷。 两个月前,老头儿说华夏被绑架的工程师已安全回来,可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恐怖分子公布了一段砍头视频,杀害了一个穿着迷彩作战服的战士,他们说是华夏的特种兵,虽然被杀害的人带着黑色头套,虽然我收到了你的烈士勋章,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 ……亲爱的,你该回家了。 —— Sorry,我不是卡。 我是夏尔,为什么这么奇怪的名字么?喔,不是崇洋媚外,只是因为我的爱人喜欢这么叫我。 嗯,对的,这只是义眼,为什么丢了么?喔,当然不觉得痛苦,因为我还有一只眼睛不是么?我依旧可以看到他的样子。 苗羽,你知道么,你的绰号,苗麻雀,在我老家,都叫老家贼,四害没平反以前,老家贼可是四害之一,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 你不说,再也不会放开我的手么? 我等的太久了。 你该回家了。 欧阳晨硕来看我了,果然,他还是比你长的好看啊,可是我发现我忘不了你掌心茧子的粗糙触感。 好吧,如果你实在有什么事回不来,那么今晚,你也到我的梦里来吧好不好? 对了,你最讨厌的人,你的哥哥苗廉,他向彭越求婚了,明晚有个派对,欧阳邀请我一起去参加,听说凌修从国外回来了。 初寻每次看到你的照片,都会用小手指着,不停的喊爸爸,那是不是我来做爹爹比较好?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叫错了,我的小仙女儿 烟花将整个场地渲染的浪漫成了仙境。 他一席浅色西服,嘴角弯着笑意,小酒窝极为显眼且迷人,头发柔软又有光泽,发型师将之打理的十分时尚且有质感。 欧阳晨硕一席暗色条纹西装,单手插兜身姿挺拔的朝这边走来。 “哈,怎么没把初寻带来?”他伸手刮了一下人儿的鼻子,笑的温柔宠溺。 “这地儿人多,他还小呢,这放烟花的怕吓着他,在家陪我爸妈呢。” 两人并肩闲聊着朝一处安静的角落走去。 “你还是和凌澈不说话么?”夏培诺已经知道了欧阳晨硕和凌澈闹翻,现在两家世交关系都断了。 “等他学会了爱和尊重再说吧。” “凌修呢?听说当年他跳楼了,他不是回华夏来了么?你见过了么?” 欧阳晨硕摇了摇头,“没有,当年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恨他们么?” 夏培诺笑了笑,没有回答,仰头看着一朵紫色烟花绽放了漫天的宝石紫。 说话间,那边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凌澈还是那般璀璨耀眼,走到哪里都像一个冷酷的君王,他淡淡的往这边瞥了一眼,对上夏培诺的目光,没有停留,又在欧阳晨硕的脸上扫了一下,而后落在他的身侧。 他的身侧…… 是个黑发的少年,他很纤瘦,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脸上那恬静淡然的气质竟让夏培诺刹那失神,险些没有认出来,那个少年,正是当年那个一头黄毛张扬跋扈的凌修。 他的目光也落在这边,落在欧阳晨硕身上,目光依旧炙热,但是少了很多癫狂,却更温柔,他是远远的望着,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缓缓转身,腿脚不便的朝另一边跛脚着走去。 那次跳楼,造成左脚粉碎性骨折。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过欧阳晨硕的视线里。 身侧的人动容了,是哈,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都粘着他,虽然有时候感觉像只苍蝇一般围着转很是厌烦,但是忽然消失之后,又会觉得生活中骤然少了些什么。 夏培诺拍拍他的肩膀,“晨硕,去那边打个招呼吧,毕竟那么多年的交情,别因为这个就断送掉,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你也该给你们的友情一个宽恕。” 欧阳晨硕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终究是摇了摇头,“算了,不必了。” …… 凌澈坐到真皮沙发里,看着漫天的烟花,又扫了眼已背过身去的欧阳晨硕,而后扭头看着坐在旁边也望着那边的少年,“不是因为还是想看他一眼才回国的么?实在想的话,就过去打个招呼认个错,欧阳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他看着你长大,你好好道歉,他会原谅你的。” “不用了哥,我就只看他一眼就好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了。”少年垂下眼睑,安静的微笑望着那人的背影。 你真是……丑陋的让我觉得恶心,从今以后,我再不是你的晨哥哥…… 那日的话语,终究是把刀,剁碎了他,泯灭了他生的希望,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从高空跃下只想换他一个回眸吧。 但或许,自己只适合看他的背影才是,也许,只看着背影,就好。 他的目光依旧追随那人,爱慕也从未减少,只是,却……再也不肯靠近。 …… “那边那个人就是韩零。”欧阳晨硕指着前方倚着柱子端着一杯红酒独自立着的身影道。 夏培诺调笑,“比你看着都帅啊,他那个穿一条裤子的发小儿呢?怎么今天就他自己?” “裴家的当家人最近不是陷入了家庭私生子的绯闻中么?听说他老爸裴意林,外面又有了一个私生子出来,还要继承一半裴家的财产,不过听说那个私生子有心脏病,估摸着也活不了几日,不然这裴优也不至于那么大方吧,听说他直接把裴家所有的财产继承权,都给了他的那私生子弟弟。” “吼?还有这样的事?不是该恨之入骨才对么?” “谁知道呢,不过裴优的发展主要在渥太华,这边的财产继承权他估计不甚在意吧,呵,管他们呢。等我会儿,我去下洗手间。”欧阳晨硕摸了摸他的脑袋道。 夏培诺点点头,“好!” 欧阳晨硕刚离开,那个倚着柱子的男人却是转身朝这边走了过来,目光对视,夏培诺直觉对方找的是自己。 “你好,韩零!”男人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呃……你好,我是夏培诺。”夏培诺不解对方找上自己的理由,但他自身是不大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的。 “嗯,我知道,你是General的恋人对吧。” 夏培诺豁然睁大眼眸,肩膀跟着震了一下,自打苗羽的噩耗传来,除了彭越会和他聊聊苗羽,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在他面前提起那个人,但其实,他很想和别人聊聊苗羽,哪怕知道一点儿和他有关的事也行。 “嗯,我是苗羽的爱人,我爱他。”他后面莫名坚定的加了这么三个字,听的对面的男人是一愣。 而后苦笑了一下,“嗯,爱情有时候是个让人难以下咽的芥末糖,不过有人爱总是开心幸福的一件事,General知道你的心意的话,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嗯,大概,如果可以,希望他是回家来以后听我亲口和他说我的心意。” “哈哈,你挺有趣的,你这么确定他还活着么?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并不悲伤,只是在等待爱人回家而已。” “是哈,韩先生和我们家阿羽认识吧?可以和我讲一些你们见面时候发生的事么?” 男人眨眨眼睛,而后忽然俯身到了夏培诺的耳边…… 人儿豁然瞪大那唯一的眼眸,绽放出剧烈的光彩…… 他说:喔,最近的一次见面,今天早上从渥太华飞华夏来的航班上,General被个小孩儿尿湿了裤子,还问我借了一包手纸。 而后男人冲着一个顶可爱的男孩儿招了招手,便朝着另一处走去。 苗羽…… 我大概已经泪流满面。 其实我没有那么笃定你还活着的。 你问我义眼会流泪么? 会的,假眼只是换了眼球,眼泪是源自我的泪腺和灵魂。 …… 欧阳晨硕拧开卫生间的门,洗手台处的身影刚洗完手,透过巨大的墙面镜,两人的视线交汇,皆是一愣。 修…… 这个小孩儿自幼就是一头黄毛,被宠坏了得坏脾气总是令人觉得头疼,如今陡然变成了柔顺的黑发,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陌生。 欧阳晨硕朝着里边的厕格而去。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欧阳晨硕觉得有些不适,以往这孩子,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变的比苍蝇还有令人崩溃,而现在……他可以听到对方颇费力气的走路声。 眼前似乎还是他尚还年幼时候的样子,快乐的奔跑在草地上,他第一次学放风筝是自己教的,第一次玩电脑游戏也是自己教的,第一次骑脚踏车,第一次学烤土司片,第一次做炸鸡,似乎都有自己的参与,原来自己,伴随了他整个的童年,却忘了他是何时开始长大。 男人立住脚步,侧过身来,“修……” 少年扭过头,冲他微微笑了下,依旧没有开口,却是点了下头便又扭过身去,费力的瘸着脚走出了洗手间。 ……从今以后,我再不是你的晨哥哥。 就算你死,也不原谅。 那么现在,我们之间还剩下了什么呢? 罢了。 有些人啊,注定无法做朋友,一旦决裂,不是仇人便是陌生人。 —————— 来人身上还缠着绷带,吊着左臂,脸上也有被刀子划伤的痕迹,但所幸,这颗脑袋还好好的长在他的脖子上。 只是……那么那个被恐怖分子砍头的人,他的家人和爱人又该是何等的伤心欲绝呢。 人儿站定在烟花之下,方才他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冲出人群,苗羽,你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呼唤? 我以为你这次真的丢下了我一个人。 所以你没有再无厘头的说什么,你只是过来温柔的伸出手牵住我的手,问我,“回家吧?”,“回家有惊喜。”男人笑的温暖,加了一句。 “什么?”摩挲着对方掌心中的茧子,没有比这更安心的感觉了,果然,我还是死性不改的又否认了之前所说的,依旧不后悔为你挡枪子儿挨刀子。 “那小仙女儿有什么心愿么?”男人拥他入怀,那只能动的手上布满了伤口,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然而无用,流下来的温热更多。 “昂,希望苗大帅平平安安回到我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我,似乎已经实现了。”如果这是梦,醒来的时候,大概会崩溃吧。 “啊,剧本不对,原本我想着这条得排到第二位的,现在居然排到了第一,受宠若惊了怎么办?”果然一离开那喧嚣的地方,上了车子,逗逼的他又是逗逼的他。 “受什么精?” “受宠若惊!”男人大手揉了把他的头发,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敢来开玩笑,明明哭成了一条狗,“还没回答呢,请问小仙女儿还有什么心愿?最希望的!” “最希望的……”他眼眸黯淡,想到家中一连串的变故,那个自己从未尽过长兄之责的幼弟,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出事,让家人伤心欲绝,造成疏忽从而让幼弟被人掳走,父亲也不会短短两年白了头发,母亲也不会悲伤过度精神失常。 如果说除去希望苗羽回到自己身边这条,那么最大的心愿无疑是…… 夏培诺缓缓地张大嘴,回忆起之前韩零先生所说的,有个小孩儿,尿湿了General的裤子,还问他借了一包手纸。 自己的心愿的话…… “难道是……”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戏精 男人挠了挠板寸头,英俊的脸嘿嘿傻笑,“应该是,从银狗手中抢回来的,不过他被掳走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但是就他那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和咱们初寻可以做兄弟了,应该是错不了,咱爹妈总不会认错吧,再不成,明天咱去做个DNA比对?” 夏培诺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苗羽……” “叫错了,我的小仙女儿。” “……呜……”夏培诺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男人怀中,任眼泪肆意起来。 前方开车的战士尴尬的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问,“那个,队……队长……我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苗羽瞪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 夏培诺怎么也没想到,掳走幼弟的人,会是萧暮雨,那个该死的家伙,亏自己还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可是他却害的自己险些家破人亡…… “所幸我妈现在有初寻的陪伴,已经渐渐好了起来,否则,我一定要去崩了他。” 原来当时苗羽将夏培诺交给鬼手和魂牵之后,便和夜组其他成员一起去营救被恐怖分子劫持的华夏工程师,和亡命之徒打交道,自然是危险重重,过程不一一细说,至于他为什么去了一年都没有回来。 夏培诺抿起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回来了。 “不过似乎真的需要好好感谢一下夜组的成员呢,我们似乎欠了裴先生和韩先生一个很大的人情对么?”人儿仰头,望着男人若刀削般俊朗的面庞之上的刀疤。 “没事儿,人情儿就是用来欠的,不用在意,好好想下我们的婚礼怎么举行才好?” “简单,只需要一个我们的家,见证的家人,如此就好,我们的幸福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 “好,都听夫人的。” —— 伊落然惊奇的合上漫画底稿,而颜于朵则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而后收起手绘板。 接着从厨房走出来一个同样帅气却笑的邪气的俊美青年,他露出一颗小虎牙,手中拿着两盒牛奶,“颜于朵你整天忙着画漫画,你老公可是在群里抱怨已经多天没吃过肉了,小伊,给。” 他将一盒牛奶递给伊落然。 “谢谢夏哥。”伊落然接过牛奶感谢道,而后目光落在对方的右眼之上,“所以夏哥,这部漫画里面,你和苗帅的故事都是真的?你的右眼……” 青年哈哈笑着凑到伊落然身边,径直将人扑倒进了沙发内,大手钻进了伊落然的衣服内,“别说我啊,听小朵说,你可是为了你爷们,把肾都给送出去了,我摸摸来。” “呃……夏哥,你别这样啊……” 尹晴空提着大兜的食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某人一脸邪魅色迷迷的笑着,摁着自己的爱人,不安分的狼爪还在他的身上游走,当下整张脸都绿了,大步跨了过去将某人一把提了起来甩到了一边,而后将伊落然拉进怀中小心护住,警惕且愤怒的瞪着某人。 颜于朵几乎笑岔了气儿。 夏培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而后气势十足的一叉腰,“护妻狂魔?切,我也有人护着的,就你这样的,我家大帅一个挑你仨。” 伊落然不好意思的挣脱开男人的怀抱,解释道,“晴空哥,夏哥只是看看我腹部的疤,我们闹着玩儿呢。” “哦,这样啊,那抱歉了。”尹晴空站起身,提着食材往厨房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加了一句,“小落,你也过来,帮我剥蒜。” “呃……哦,哦好!”伊落然连忙跟了过去。 颜于朵几乎笑死,摁着肚子指着夏培诺,“言外之意,还是让小伊离你远点儿,哈哈哈,夏培诺,你也有今天。” “啧啧啧,这攻仔不错啊,不过防错人了吧,莫非我很有攻范儿么?啧啧,看来反攻有望啊。” 颜于朵连连摆手,“没,没,你可别多想,你怎么看,都是个sao受!” “靠!马丹,劳资今天一定要上了你。” “切,别以为你老头儿是苗大帅我可就怕了你,我家律和安居身手可不比你苗帅差,二打一还绰绰有余。” “还你家律和安居呢,人家两口子你整天凑什么热闹?颜尘锦还真是可怜,爱上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 外面吵吵闹闹,厨房里,伊落然剥着大蒜不时地哈哈的乐,尹晴空看着爱人,嘴角翘起,有这么一群活宝陪着也蛮好,伊落然现在开朗了很多,嗜睡的病情也基本好了,现在每隔一段儿时间,他们就会过来荷兰住上一段儿,伊落然喜欢这里的风车还有郁金香,当然还有颜于朵以及夏培诺他们。 这个……要尹晴空怎么说呢,对于那几个漂亮的男孩子,他也并不是不喜欢他们,只是老是有种伊落然和他们呆久了,会被带坏的感觉,就比如上次,在嘿了个啪的时候,伊落然忽然特别主动,还说了一些……一些那个字眼,逼问下才知道是夏培诺教的,伊落然一向是个腼腆的人,忽然之间那样儿,他差点儿……好吧,等下,清理下鼻血。 言归正传,不管怎么说,尹晴空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以前的伊落然其实真是没有什么特别聊得来的朋友,尹大力和赵彬则更像他的大哥哥,严格说起来,他们是自己的发小儿,中间又隔了多年的生疏,所以伊落然与他们其实并没有特别多的话题。 而现在,和颜于朵他们凑在一起,伊落然才好像是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朋友,他们可以随心所欲聊自己喜欢的话题,有时候也会陪着伊落然一起去玩长板,一起唱歌,打游戏等等,伊落然还跟着颜于朵学画漫画,说想将来把他们两人的故事自己画出来。 况且伊落然也越来越健谈起来,不再总是沉默寡言,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重心越来越不是自己了,这让男人有点儿失落。 这一路走来,我们磕磕绊绊跌跌撞撞的。 所幸,身边的人依旧是你。 “颜于朵商量着来次多人旅行,今天有讨论去哪里玩儿好,哥哥,你觉得我们去哪儿比较好?” “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做主就好,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人儿眼睛亮晶晶的弯起,嘻嘻了一声,外面那俩人还在打闹。 “去什么韩/国,去什么曰本?没看报道?小心死了都找不回来。”夏培诺大声吼。 “那你说去哪儿?”颜于朵气势汹汹。 “我以前在一个商场看到过一个标语,是巴铁进去打5折,曰本进去打骨折,当然是去巴基斯坦了,可以享受贵宾级待遇,嘿嘿,还可以给巴铁兄弟拉拉GDP。”夏培诺眨眨眼睛,而后冲厨房喊,“是不是啊小伊。” 伊落然闻声放下大蒜跑了出来,歪着脑袋想了想,“对哦,我觉得小诺哥说的有道理,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去了,那边恐怖分子比较多,我们华夏人过去,机场还设有我们专用的通道,巴铁们还会派兵保护,实则是增加了他们的负担。” 颜于朵自幼长在荷兰,对国内一些历史所知不多,他眨巴着大眼,好奇的很,“真的么?巴基斯坦真的把破坏中巴友谊最高可判监禁终身这条写进了法律?” 夏培诺点点头,“患难见真情,只有你困难的时候,才知道谁对你好,早年华夏帮助了巴铁,而那次的国际大会上,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孤立我们,只有巴铁坚定的站在我们的身后。” “那我们还是别去他们国家旅游了,要是再劳烦军队保护,增加他们的负担,实在是太不好了,不过我们可以多为两国邦交做点儿贡献。” 夏培诺无语,“谁说非得去旅游了,我家大帅这次去了那儿护送一批尖端设备,帮助建设老铁们,嘿,颜于朵,你老公不是有钱么?组个投资项目啊,咱们跟着过去。” “去,你这个假公济私的玩意儿,原来是想自家情郎了,还想我花钱。” 伊落然想了想,“嗯,确实可以做个投资的,我让晴空哥帮忙,嘻嘻,不过过去之后也要尊重当地的人,尊重他们的习惯呀,不能因为我们国家曾帮过人家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毕竟人是相互的,希望我们和巴铁们这份兄弟情可以长存下去。” “嘿嘿,小伊说的好。”夏培诺鼓掌,然后冲颜于朵竖起中指,“抠货!让你资助点儿钱都不 ,还是我们小伊爱国。” 颜于朵不干了,“谁说我抠了?谁说我不爱国,就算我身在异国他乡,我也是爱国的,我这就让颜尘锦掏钱。” “啧啧,是不是?颜尘锦万一不给呢?” “他敢,不想再上劳资的榻他可以那么想想,再说,我也是颜家继承人呢,他族长的位子还是劳资给的。” 伊落然看着这俩活宝斗嘴,笑嘻嘻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尹晴空端着一盘炸鸡和一盘果盘出来,“我会把业务往那边发展,给予巴铁们最大的便利优惠。” “欸,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唯一的一个,没把咱们华夏人当作人傻钱多的地主家傻儿子,当肥羊来宰的国家?”夏培诺好奇道。 “哈哈哈,你这个形容,地主家的傻儿子……谁还有你猴精猴精的,不过小伊说的对,既然要去,就一定要保持好自己华夏公民的素质,不能为国丢脸,” “呃啊啊!上次我在巴基斯坦的商场里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我迅速的说了一句‘八嘎!’,接着被狠揍了一顿,然后出来以后我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我反应快,没给咱们华夏人丢脸。”夏培诺贱兮兮的开演。 颜于朵翻着白眼,“你真特么是个戏精,还没去呢好不好,我真怀疑,苗大帅喜欢你什么,受的了你这性子么?” “切~!”夏培诺起身,翻了个大白眼,继而扭腰摆胯,冲尹晴空勾了勾手指,然后冲伊落然问:“小伊,上次交你的,有没有用?” 伊落然唰的就红了耳根,浑身不自在的燥热起来,那晚的尹晴空…… 而男人,更不自在,起身回了厨房,想起那晚的爱人,不行……我的鼻血。 【婶子:到此苗帅篇基本算完了,之前询问过大家后续的意见,之前所说的关于《居心》,暂时还要后延,也发起了投票,南宫雪和韩零,鬼手秋风和安居,还有魂牵和小维,以及宫睿和楚黛,都会陆续和大家见面,我就不再开新坑了,都在这一本文中连载。】 【婶子依旧希望,姑娘们,还有萌哒哒的兽兽们,可以多多的培养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和一个自己的特长,有特长的人当真是十分有魅力的,另外,也要坚持每天运动,保持身材。】 【哈哈,废话一箩筐,在此给新读者们推下群:3263247,喜欢本文的同学希望可以给文文投张推荐票,积极留言评论,你们的点击和评论是我的动力,抛开这些,希望每个人都有人相伴,学会珍惜。】 正文 第111章 有一种浪漫,叫宿命(零雪篇) 【零雪篇】(又名:心瘾难耐) 人们都说渥太华是地球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一。 但是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恶心这个地方,这个临近北极的国家,外人眼中美丽的旅游胜地。 “洪寺,你这个婊/子养的,啧啧,这么漂亮的身子就是该配着如此的表情才养眼,来,这一组,说说,想要哪个?” 少年莞尔一笑,带着魅惑人心的音节从红唇中溢出,“当然是最大的那个。” “妈/的!真骚气,你那捡来的便宜老爹还真是把你调/教的不错。” “呵呵,多谢吉田叔叔的夸奖,今天多给点儿唷。” …… 起身收拾掉满室的狼藉,这间小屋只是这块贫民区里不起眼的廉价出租屋,刚才走的那位是日籍的吉田先生,是山野次郎的好友。而山野次郎,他大概此生都不想再提起那个人,噩梦一样的人。 “凯尔,今天那该死的曰本鬼佬给了你多少钱?”问他的人是嘉文,加拿大人,渥太华土生土长的公子哥,不过那是曾经,自打他父亲赌债缠身公司破产,这公子哥儿如今也和自己一样,干着出卖自己换取三餐温饱的活计。 凯尔是他的英文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异域风情的脸孔,这是那个人送给他的名字。如今他对客人们介绍也都是使用凯尔,至于山野洪寺,只能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恶心又肮脏。 他还有一个名字,叫雪,南宫雪,记忆里听那女人说起过他原本是个chinese,是个华夏人,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了,因为三岁的时候,那女人就带着他改嫁到了这里,嫁给了一个曰本人,就是那个毁了他整个人生的恶魔,山野次郎。 华夏啊,听说那儿是一个美丽梦幻而又神秘的国度。 “嘿,黄种猪,今天进钱了哦,记得请吃酒哈!”这层楼隔了许多的格子房间,现在说话的算是邻居吧,楼道对面错了几个房间的住户,是个非洲人。 “去死吧黑鬼,叫你室友那个黑驴尿一壶给你!”嘉文骂了句,然后拉着南宫雪下了楼,房东是加拿大欧巴桑,对南宫雪不错,路过那里时候就被喊着进屋吃刚炸的鸡腿,不过南宫雪此时身子不适,方才被折腾的不轻,便婉言拒绝了。 “快入冬了,欸,我那该死的被子又臭又硬,我都没钱买棉衣过冬了。”嘉文又在哭穷。 “那还不赶快洗干净屁/股去挣钱,你还不知道吉田那个狗/娘养的,就这么点儿钱,随便买点儿东西就没了。”南宫雪没好气的咬牙道。 “欸,走吧,散散心去吧,咱们做公交车去赫尔吧?”嘉文兴致倒是很高。 “去那里做什么?”南宫雪实在懒得动,不过也确实该换新的被褥了,他是有些洁癖的,被糟蹋过的东西他不会再用,当然,如果能把自己也扔了,他也就扔了。 “随便逛咯,走吧走吧,今天我那个死鬼老爸忌日呢,我们去好好庆祝一下。”加拿大男孩儿的玩笑还真是悲哀。 “你老子只不过是败光了家产而已,你作为儿子的不当如此记恨。” “走吧走吧,陪我散散心吧,凯尔你最好了。” “好吧,败给你了。”无奈,南宫雪心还是很软的,他知道这个金发的加拿大男孩儿心里其实也很难受。 于是被嘉文拉上了去赫尔的公交车。(赫尔是加拿大的一个城市,与渥太华很近) 或许这就是宿命,如果没有这次意外的被加拿大男孩儿拉去赫尔,又如果没有遇到放高利贷的那伙儿混混,只怕便会错失掉那个人吧? 后来漫长的岁月里,每次南宫雪想起那次相遇,都有些后怕,也分外感激大嘉文,说去赫尔德公交车就是自己的红娘。 嘉文这个该死的,说是一起逛街,结果拿了他二百加元便自己跑去了商场,于是南宫雪只好在这家冰球室等他。 可不曾想却遇到了曾经借过钱的印度混蛋,一伙人围着他一顿海揍,刚挣得那点儿钱剩下的全被抢了去,其实当时只不过借了几百加元而已,现在利滚利滚到了几千,去哪儿一下子弄来那么多钱?那个该死的温哥华白种犬竟然要在这里扒了他的裤子羞辱他! 本想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想呼救,但是冰球室里哪有人会管这个?况且这家冰球室管事儿的还和这帮混混的领头儿有点儿关系。 然而就在心想完蛋了的时候,那一声呵斥声却仿佛让时间和空间都定格下来。 是个黄种人,二十出头样子,论穿衣打扮以及自己多年来练就的慧眼来看,这人不是大富大贵就是绝对的权利上层人士,只是不知道是来自亚洲的哪个国家,南宫雪心想,长这么帅的男人,大概是来自韩国吧?希望不要是曰本。 “他怎么你们了?”男人很有气势,一口流利标准的英文没有一些亚洲人常有的口音,而且他的气场很强,只是凌厉的眼神就让其他人第一眼便畏惧三分,多管闲事儿都这么帅。 问清楚了情况,男人很利索的甩出一沓加元给了那几个杂种,虽然很纳闷儿他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可还是非常感激他让自己免遭了在这公开场合被羞辱的可能。 “以后没钱就别花,借钱又还不起,丢人现眼。”男人似乎相当厌恶南宫雪,虽然帮了他,但是话语是丝毫的不留情面。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 见他要走,南宫雪赶紧粘了上去,感谢是假,借机攀谈是真,要说自己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而且这么一个帅哥,又如此多金,如果能看上自己……好吧,职业病,其实心底里还是很感激这位救命恩人的。 “嗨,大叔,你是亚洲人,我也是,请问你的国籍是?华夏?曰本?韩国?还是朝鲜?” 叫对方大叔,纯粹是吸引人注意的一种手段,要这么一个帅哥来讲,叫大哥都觉得叫老了才是,根本和大叔毫不沾边。 果然男人听到大叔两个字时候先是一愣,继而脸色相当不好看,很是郁闷,也很不耐烦,一边训斥南宫雪烦人,叫他不要跟着自己,一边又强调,不是大叔! 哈,真是个有趣的人!南宫雪心想。 看着男人大步离去,南宫雪笑得有点儿心疼,莫名心中失落,大概世上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烦人的吧,呵呵……呃!低头间,目光却落到地上的一张相片之上,他赶紧捡了起来,应该是刚才那位掉落的,随身携带的照片,一定是他心上很重要的人才是。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很好看,这是南宫雪给的评价,与其说是评价,倒不如说是吃味,那年轻人的皮肤白皙若婴儿一般,这般好的皮肤大概能气死护肤品代言的女星,其次就是这长相,多的不说,但真的是好看,请恕他辍学太早语言贫乏,找不到适合的词来形容。 “切,照片好看的一般现实都很丑,照片也肯定是美图休整出来的,这白皮肤,铁定美图软件一键磨皮,哼。”南宫雪酸倒了牙。 连忙追了出去,果然男人看到又是他,不耐烦到了极点,好看的眉毛蹙起,脸上带着怒气,“你有完没完?” “不是大叔,你刚才掏钱包,这个掉了。”南宫雪一脸讨好的将照片给双手奉上。 而男人看到照片,脸色骤变,跟丢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一把就将照片给抢了过去,脸上有疼痛也有懊悔,似乎在怨自己的粗心,表情很是复杂。 “大叔,他是谁啊?长挺好看的,是大叔你的儿子么?”南宫雪完全是故意的,就是想捉弄一下眼前的人罢了,兴许是男人救了自己的缘故,南宫雪对他相当有好感。 这人看起来真的很干净,尤其是方才他呵斥下那群王八蛋救下自己的一幕,回眸的第一感觉,就仿佛,他是英武的骑士! 不过听到他的问话,骑士的脸都绿了,甚至有些扭曲,只怕照片上的人大概是他的心上人,对于同恋,南宫雪自我感觉看的还是挺准的,眼前的男人大概并非是同恋,只或许是他喜欢的人,刚好是个男人罢了,否则怎么会对自己这魅惑的笑容视若无睹还噗之以鼻? “大叔,我是曰本人,我叫山野洪寺,我……(吧啦吧啦)”南宫雪叽叽歪歪了一堆,惹恼了男人。 他狠厉的瞪着南宫雪,“第一,我最讨厌在我心烦的时候,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的人,第二,我最讨厌曰本人。” 然后男人甩给他一沓加元,丢下一句别再纠缠,便径直上了一辆刚好停在他身旁的公交车扬长而去。 南宫雪高兴坏了,一是本来身无分文了却白捡了几千加元,这个男人可真阔气,二是刚才那公交车,去的是渥太华啊,如果能再次相遇多好了? 哈哈,别白日做梦了,那么美好的人,自己这种人,怎么敢奢望? 嘉文提着购物袋跑来,被南宫雪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听他说了刚才的遭遇,嘉文连连道歉,不过南宫雪手里的大钞可是高兴坏了他,两人倒也并非抠门之人,还没忘了给那黑人带了几罐酒,这才心满意足心情大好的坐上了回渥太华的公交车,嘉文说自己老子的忌日,果然是咱们的幸运日,哈哈哈~~~ 回去出租屋,黑人鬼叫着在过道里狂奔,“噢买噶!凯尔你真是我的天使,爱辣无油,来来,干杯,一起干杯!” “自己喝吧。”南宫雪兴致缺缺,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过了会儿,嘉文回来,递给他一个针筒,脸上带着心疼之色,“凯尔,戒不掉么?那些个黑心鬼佬,只这一管,花了近二百加元,我知道你不是甘心被这玩意儿控制的,你的瘾还不是太久,戒了吧?” 南宫雪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卷起袖子将那一管东西给打进了胳膊中…… 正文 第112章 原来是一见钟情 戒毒,复吸,再戒毒,再复吸,许多圈子里的瘾君子们都说过类似的话,自沾上了第一口,就像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次次挣扎逃离,一次次又被诱惑推进更深的泥潭。“一日吸毒,十年戒毒,终身想毒!” “凯尔,我帮你!” 面对嘉文的善意,凯尔直接把人赶出了房间,“今天不用,我今天遇到了梦中情人,就拿他当梦幻对象。” 嘉文曾提出过想陪南宫雪一起堕落,不过被凯尔言辞拒绝,他说自己是被迫接触了这玩意儿,对于这玩意儿的危害性,不是他危言耸听,他希望嘉文可以意识到它的依赖性和耐受性,拒绝它,远离它。 “如果你背着我偷偷尝第一口,我便发誓再也不见你。” …… “凯尔,没有什么是你远离它的信念么?你真的不能打倒它么?” “呵呵,无所谓了,现在这样子的我,跟死了没有什么分别,有第一口,就不会有最后一口,早死早超生。” 他才十七岁,却活得如似一具行尸走肉,生无可恋,也许那个可恋此生都不会出现。 夜里,南宫雪和嘉文来到常去的moon酒吧,虽然没有明文说这是个gay吧,但是大家心底也差不多默认如此,这里长年聚集渥太华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志,而且这家店管理不错,鲜少出现闹事与打架斗殴,不管是来散心还是猎艳都是个顶不错的去处。 南宫雪是典型的东方男子形象,且身材瘦弱很适合女性装扮,不过小伙儿从来不认为自己娘气,即使个头不高但依旧表现的只是个干净少年,对于其他同行经常性带假发穿女装踩高跟鞋,他是背道而驰了。 一杯果酒下肚,南宫雪看似漫无目的地扫视着酒吧的每一处,寻求着今夜可以给他带来兴奋和金钱的目标。 忽然目光定格在一处光线黯淡不易察觉的角落,那人一杯接一杯喝酒如喝水,英俊迷人的面庞上不时变换着一些表情,比如苦笑,比如无奈,比如心痛,比如失落…… 那人闷声喝酒,南宫雪却沉迷在了那人的表情里,他觉得心脏有些突突的加快,是他,今天白天救了他的男人,那个东方人。 南宫雪踌躇起来,不知道此时粘过去会不会招致更加的不耐烦,因为白天里这人似乎非常不喜自己。如若换做平时,他才管的了那么多呢,只管着怎么把鱼钓上钩就是,可是这次…… 看着男人摇摇晃晃的去吧台结账,南宫雪苦笑一声还是贴了过去,看了他这么久,甚至都拒绝了别人邀约的好事儿,现在做缩头乌龟么? 男人在吧台眉头紧皱了起来,看他摸了摸口袋之后的情形,似乎是出门没带钱。 真是天公作美啊,南宫雪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哈着脸替韩零结了酒钱,特么整整三千加元!有钱就是任性啊,可是自己穷啊! “嗨,大叔,你是开车来的还是打车来的,你喝这么多酒,我送你回去怎样?” 男人一脸的不耐烦,冷冷说了句,“不用。” 接着男人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南宫雪觉得心脏跟着疼了一下,因为男人的笑容在他眼里看到的就是疼痛。  “大叔,你刚才笑得好难看!”南宫雪竟说了出来,皱着眉头,“china有句话怎么说的,笑比……”那句话原话怎样他想不起来了,尽管有为自己是chinese而特意学习过汉语,只是常年不接触,依旧不是很熟练。 “笑比哭难看!”男人倒是补充了说,南宫雪睁大眸子很兴奋。 “大叔,你是chinese!我也是chinese,我叫南宫雪!”说完南宫雪就后悔了,说漏嘴了,之前跟他说的是自己是曰本人,叫山野洪寺。不过面对眼前的人,他似乎不想用那个肮脏的身份,而是把这个埋在心底的身份告诉了他。 “行了,别再跟着我!”男人似乎非常不耐烦,还用力捶了捶脑袋,估计是酒后头疼。 南宫雪连忙跟了出去,“大叔,你兜儿里没有钱,你怎么回去?渥太华的冬夜可冷的很!身上就穿一件单薄的毛衣和外套,刚才看你在酒吧喝了那么多都没有吃任何东西,胃一定很难受的,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说完不由分说拉了男人就走,南宫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吃错药了,明知道眼前的人身上没有钱,他竟然会自己拿出了所有的资产来给他付酒钱,虽然有考虑过对他施恩,攀附上这样一个有钱人,日后或许会得到更大的利益,但是眼下那个念头还真没被他排在心里,心头的第一念头竟然只是想和他多待会儿,只是如此就好! 路过一家法国餐厅,南宫雪自己咽了咽口水,抱歉的对身边男人笑了笑,“下次再请你咯,我很穷啦,走请你去吃大排档!” 来到小吃街,南宫雪发现男人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挑剔,或者说是根本就看不上街边摊的吃食,这个不行那个不对胃口,选了好大会都被拒绝,最后提出去吃中国菜才算是勉强答应。 南宫雪发誓这么多年来除了嘉文,这男人是他唯一一个如此上心的人了,竟然还特地去买来可以缓解醉酒胃部不适的饮料给他,怕他冷,还跑回出租屋给他拿了自己的衣服过来。 这个夜真有趣,似乎好久都没有这种仿佛还活着的体验了。南宫雪此刻快乐的像个孩子,其实他也真的不过就只是个孩子而已。 虽然心里明白自己那肮脏破旧的地方不适合带男人回去,可是南宫雪不知为何,就是想带他回去,无关情-爱无关金钱,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多呆一会。 “你日子过的还真是窘迫!”果然男人来到他住的地方后,给的第一句评价是如此。 “哈哈大叔你勉强住一晚吧,我去借楼下房东的平板电脑给你用,你找你朋友的联系方式,明天再走。” 南宫雪笑嘻嘻的出了门,迎头遇到了嘉文,他也是许久没有见过南宫雪如此灿烂的笑容,不由特别惊奇。“嗨,凯尔,有客人咯,今天有的钱挣咯,记得请客哦!” “闭上你的臭嘴吧嘉文,这是我朋友,我去借房东的平板电脑给他用一下!”南宫雪恨铁不成钢,连连对他使眼色,潜意识里他是不希望男人把自己当成卖的那种人,尽管事实真相如此。 没想到嘉文今天居然买了平板电脑,南宫雪陪他去房间拿,嘉文脸色不是很好看,就好比自己非常要好的朋友忽然有了另一个他要好的朋友,那么就会有类似吃醋的反应。 “昂,他就是白天救了我并且给了我一沓钱的人,不过很遗憾,今天晚上那些钱又花给他了,他去喝酒没带钱。” “嗷,上帝,你特么的疯了。”对于把钱花了这件事,嘉文完全不能接受并表示要把南宫雪的脑袋敲开看看是不是隔壁黑鬼拉进去了黑屎! 对此南宫雪解释说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嘉文说看你表现咯,如果鱼跑了,看你瘾再来了,没钱去买ice看你去不去厕所吃-屎。 拿了平板电脑南宫雪兴致冲冲的回去,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男人的笑脸,只是他失算了,进屋后就看到男人趴在卫生间那个破水池那儿狠命的呕吐,心都跟着揪得痛了一下,也许很多人早就忘了心动的感觉,但是心动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会相思,会牵肠挂肚,会在脑海里不停的编排虚构和那人在一起时的场景。 他看自己的眼光有些骇人,南宫雪什么都顾不得,连忙过去想拍拍他的背缓解一下,满嘴的关切之词却被男人狠狠推开,甚至将他推倒,他说,“滚开,别碰我!” “大叔,电脑我借来了!”南宫雪有些委屈,心里像被刀子划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之前男人对他的态度很缓和了,为何忽然间如此? “我自己想办法,不用你帮忙,呵呵,原来所谓的有的钱挣是这种意思,不过真是让你失望了,虽然你千方百计把我引来这里,但是我对你的身子不感兴趣。” 南宫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己床头的抽屉是打开的,他顿时面无血色,那里面的东西……是有的客人需求的调/情的玩意儿,原来男人是看了那些。 “大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纯粹的想帮你,并没有那种想法。”虽然确实是他想尽办法赢得对方注意与好感把人带来了这里,但是真的只是纯粹的想和他呆在一起而已,没有这种想法的,没有的,他怎么敢奢望? “别跟我说话,又贱又脏的臭虫一样的生物,我在这里多呆一秒,都特么的觉得恶心。” 男人狠狠的摔门而去,留下南宫雪呆愣在原地,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男人嫌恶的表情与尖酸的话语,他说他是像臭虫一样的生物,呵呵,不是吧,应该是,自己像下水道老鼠一样的生物才对吧?肮脏,猥琐,带着疫病。 心底里有些酸疼,腿脚有些麻木无力,可是即使如此,心底里还会有念头在想着外面那么那么冷,他穿的那样单薄,生病了怎么办?联系不上他的朋友怎么办?他身上又没有钱…… 出了门,嘉文担忧的迎了上来询问,隔壁的黑人也出来凑热闹,“嗨,凯尔,没把握住哦,没得钱挣咯!” 南宫雪笑的凄然,嘉文有些惊骇,因为以前南宫雪即使再无助和难过,也不会露出这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就没有吧,那种人的钱太干净,我挣不起,哼,吃你的泡面去吧黑鬼!” 说完南宫雪已收拾了表情,换上一贯的无所谓和漠然就要出去。 “凯尔,你去哪里?”嘉文很担心。 “没事,我自己一个人走走,不用担心,等会就回来。”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出了出租房,南宫雪躲在暗处,跟随着前面男人的身影游移在这个冬夜里,心底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碎掉…… 正文 第113章 针扎心,真扎心 看着男人进了便利超市,打了电话,南宫雪躲在外面的阴暗处就那么一直注视着,直到不久后一辆辆高级商务车将男人接走,他才小心翼翼的又隐入黑暗中缓缓回去,路灯打在身上,影子渐长渐短,本就是两个世界不同的人,有时候得好好管着一颗腐臭的心才行,不然即便是喜欢对方,对那人也是一种侮辱。 明明什么都懂,可是…… “凯尔,你在哭!”嘉文还是不放心,跟了过来,见到泪流满面的南宫雪,他不知所措的不知该如何安慰,赶紧将手中拿出来的外套给南宫雪披上。 抹了把脸,冰冰凉凉的,南宫雪换上一个大大的笑容,“走,回去吧。” 一路嘉文都在咒骂那个男人,南宫雪有些头疼,不想听他叽叽喳喳更不想听他提到那个他。 一夜难眠,今天可真是个奇特的日子,相遇到再见,从美好到破裂,短短的时间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极其漫长的虐心游戏。 呵呵,南宫雪,你不小了,噢不!南宫雪这样一个典雅干净的名字,哪适合他?或许只有山野洪寺这个肮脏龌龊的名字才该是他的归属才对吧? 他只不过是不小心的,渴望了一下那份美好,所以给他的惩罚就是现在心脏疼的受不住。 嘉文从楼下跑上来,端了一蛊醒酒汤来,是之前南宫雪为了那人特意请求房东给熬炖的,“我不喝。” “熬都熬了,那沙比玩意儿不知道好,咱不喝不是浪费了嘛!” “你回你屋睡觉吧,我想静静,溜了冰睡不着。” “那要不要……?”嘉文眨眨眼眸,金色的发丝用手不停的整理着他认为贼帅的发型。 南宫雪却一个枕头丢了过去,“去你娘的北美鸭,别以为老子和你睡了一次就惦记上了,再提这档子事朋友没得做!滚蛋!” “不做就不做嘛,发什么飙啊!”嘉文委屈的把枕头递给一脸怒气的人儿,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一瞪俩小时,他也不困,所幸这次并未出现幻觉,期间嘉文又进来两次给他往暖瓶里加热水他也没有注意到。 耳边的声音很飘渺,“睡吧睡吧,明天太阳还会来的。” …… 次日南宫雪感觉难受的紧,这次的瘾来的很迅猛。 “凯尔,醒醒!” 挣开疲累的眸子,入眼的是嘉文和黑人担忧焦急的眼神。 “给我……ice……”南宫雪浑身乏力,难受的紧。 “都特么的说了,你放走了鱼,还要什么ice,进厕所吃-屎都便宜你了。”嘉文都要哭出来了。 黑人尖叫出声,一个不注意南宫雪便扯了桌子上的筷子往自己脖子上戳,之前的一次自-杀让嘉文再不敢让这个房间出现利器。 还好拦住将筷子夺下,嘉文将人按在床上,嘴里不停的骂着。 “给我,给我……” “你看着他,我去找房东再借点钱。”嘉文对黑人道。 “房东虽然对你们不错,但是你们已经借了好多次钱了,你们的房租都没钱交了,不要再去了凯尔这瘾就是个巨坑,填不上的,真是造孽啊,又不是权贵土豪,玩这玩意儿不是纯粹想早点去见耶稣嘛?” 这时南宫雪的手机响了,信息上有熟客预约。 嘉文一咬牙,回复了对方同意,但是要求先付钱过来。 对方笑称说小家伙怎么地缺钱了?但还是大方的先转了一笔款到南宫雪的账户,看来关系还不错。 “吉姆,你看好凯尔,我去去就回来。” …… 是享受到不行的表情,满足,兴奋,飘飘欲仙,将之前的疲惫与仿若坠进地狱的麻木感觉都一扫而光。 “嘉文,这次谢了。” 嘉文都快哭了,“无所谓了,反正是用你自己的屁/股换的钱,等会那客人会来去对面街的咖啡店接你,你收拾下过去等吧。” 接过手机对着屏幕发了许久的呆,是jos,他以前的一位贵客,也是除了山野次郎那个混蛋之后,他接的第一位客人,已经一年多不曾见过了。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南宫雪对着镜子做了发型擦了粉底画了淡妆,想了想,又抹了个大红色艳丽唇膏。 嘉文恨铁不成钢,“你非打扮成这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mb少爷的模样么?你倒还不如不化妆,不化妆更好看。” “要你管,你也收拾收拾去moon接客去,不然咱们就等着都抹脖子吧。” “抹脖子就抹脖子吧,不活啦,了无生趣啊!” “我看黑鬼曰你一炮你就有生趣了,我走了。” “切,就是死也不要黑鬼,你也注意点,小心得艾-滋!” 外面的凉风冲的南宫雪缩了缩脖子,街角的咖啡厅在黄昏时分显得特别温馨,深吸了口气,南宫雪走了进去,本想找个空位给jos发个信息询问下什么时候到,但进去就被喊声引了过去,那家伙居然比他还早到了。 jos穿了件白色短款羽绒服,衬得大长退更加修长,棕色毛线帽,腰带很闪很亮眼,南宫雪知道那腰带上的一圈八颗钻石绝对不是水货。 ios长的很帅,迪拜典型的帅哥形象,眉如黛,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已经三十有二,不过还未娶妻,他自己说的还未娶妻,真假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虽然他非常帅,但是南宫雪非常讨厌他,因为他留胡子,如迪拜大多数男人一样,jos也是一脸的络腮胡,这让南宫雪极其厌恶。 “嗨,小甜心,好久不见,今天我刚到渥太华就迫不及待的来见你了。”jos相当热情,南宫雪看了看桌子上,已经点好了咖啡和牛排,是南宫雪爱吃的口味,最初和jos在一起的那两个月,他经常带自己去吃爱吃的和他爱玩的,初入世道的小孩儿当初还真就以为是遇到了真爱,即使那讨人厌的络腮胡也让南宫雪完全接受一度觉得十分可爱。 只是很多时候你以为那是座灯塔,其实却不过是水中倒影,一个不小心就会溺亡。 “昂,jos大叔,我以为你彻底忘了洪寺呢,看来你也一直保留着我的联系方式,但是却整整一年没有联系过我呢。”南宫雪坐下来看着煎的成色极好的牛排一点胃口也没有。 jos高深莫测的笑笑,伸手揉了揉南宫雪的头。“小家伙瘦了好多呢,最近缺钱了么?” 南宫雪摊摊手耸耸肩,“我好像就没有不缺钱过,不过现在还好,摆脱了那只老鬼的胁迫,日子好过了那么一点。” “哈哈,快点吃东西吧,我可是想你想到不行呢,我从迪拜带了礼物给你,等下回酒店给你,缺钱尽管给我开口就好,回去先签张支票给你。” 南宫雪不置可否地笑笑,喝了口咖啡,苦涩在舌尖慢慢化开,随着思绪渐渐飘向窗外,会莫名的想着那个男人此时在做什么。 去到酒店,刚关上门jos就迫不及待的与南宫雪唇齿纠缠在一起,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被粗暴的拉开,房间暖气开的很足,看来jos去接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把这里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就差他这只羔羊过来待宰而已。 “说好的礼物呢?” “你来时候洗过澡了么?” “还没有。”南宫雪握着对方的腰部,脸上有些许不耐之色,不过缩在对方高大身躯的怀抱之中倒掩饰的极好。 “一起洗吧,礼物在床上,等下看。”说着jos抱起南宫雪进了浴室。 一个目的就是他的身子,怎么会放过浴室这个好战场,一场欢-爱在所难免,完事后jos心满意足的把人又擦干抱去床上,“这么久不见,小家伙长大了,不过味道还是那么好。” 南宫雪笑的有些讽刺,“那是当然,也得是多亏了jos大叔你当初与人好生的教导才是,你估摸着是忘记了,跟你的时候,洪寺可是连十六岁都不到呢。” jos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只是一闪而过,“还在记恨那件事呢,好了好了,大叔不是一直念着你的么,来,看礼物吧,不过我记得说过,在我这里不要用曰本名字了,要叫凯尔。” 南宫雪笑的乖巧,连连点头,对了,凯尔这个艺名,还是jos给起的呢。 盒子是长方形,看大小,南宫雪脸色有点苍白,拆开后果然是个巨型按-摩棒,“jos,过了吧,这玩意儿还劳烦你从迪拜那么远漂洋过海的带来这里当礼物?” “哈哈,就知道小甜心要发飙了,你看盒子最下层。”jos冲他眨眨眼睛。 南宫雪疑惑的翻看盒子,发现下面还有一层,被纸板介开,掀掉纸板,是个首饰盒,打开之后是条项链,坠子是颗如血般妖艳的红宝石。 “卡地亚珍宝,极为罕见的‘鸽血红’等级,缅甸红宝石,喜欢么?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真心’” 南宫雪面上非常欣喜,拉着jos连忙给他戴上,心下琢磨着拿去卖了能值多少。 一边又在鄙视着jos的品位,还‘真心’?呵呵,真心会拿来送给一个mb?去尼玛的! 正文 第114章 腐烂不堪 “jos,这次来加拿大,准备呆多久?”南宫雪在男人胸口划着圈圈,慵懒若乖巧的猫咪。 “呆到……嗯,那就呆到凯尔腻烦为止吧?”jos宠溺的抚摸着少年光滑的脊背。 “哈,那你现在就可以滚蛋了。”南宫雪收起笑容,最讨厌听这种没有营养又有些腻味的情话。 “嗯,过一阵子吧,刚好过来这里有笔生意要谈,估计会呆个半年左右,哼,小东西还有力气生气呢,看来是我没伺候好!再战!” …… 拒绝了jos的支票和别墅,如果换个客人,他一定百分百接受,但这个人是jos,他可以接受那颗什么狗屁鸽血红的‘真心’,却不会再接受支票和别墅,呵呵,至少这个男人,在他生命最难熬的时候,给过他一段美好,虽然也给了他打进地狱之路的一刀,哈,十七岁的少年不懂感情么?不是!他懂,早在很早的时候,就懂了。 “凯尔,你回来了。”嘉文迎了出来,一脸的担忧之色。 “特么的,做的可真特娘的狠,老子的腰都快断了。”南宫雪收起心底的伤感,骂骂咧咧的窝进被窝里等着嘉文端茶倒水。 “你好好休息两天吧,昨天晚上在moon我挣了不少,够你用几天的,而且昨天你那客人提前打的款,除去在瘪三那买的一管ice,还剩下不少钱,这段子应该衣食无忧了。” “还是好好干吧,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会有什么事情让我们立马破产,我这也不算个什么,休息个两天,我就回moon上班。 这两天南宫雪足不出户,在被窝里躺的叫一个醉生梦死,期间jos又联系了几次想带他出去玩,被他搪塞了过去,这大冷的天儿,玩个屁啊玩。 夜色撩人,moon在本地是相当知名的gay吧,相好的经理在一队男模股上扭了一把,尤其在南宫雪面前腻了好久,最后拍了一巴掌,“去吧小妖精,这么些个人,还是你这东方人有味道的紧啊,今天听说是几个大老板组的局,贵宾房八楼钻石大包,好好努力努力,争取扒上一个,这肥头是不会小了的。” 南宫雪也早已学会了曲笑逢迎,化了浓妆,和一队男台跟着上了楼。 或许生命中有无数个相遇,佛说,前世五百个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大叔,我们前世一定缘分不浅才是? 心脏都快要溢出胸口了。 这间包厢可以说是moon最大的大包,能订下这间大包的人,非富即贵且身份地位必须超然,法国进口真皮沙发坐着不少人,但是南宫雪第一眼就扫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他坐在阴影中,脸上没有笑亦没有别的什么表情,他只是那样随意的坐着,便俘获了他一颗心,一颗没人要遭人嫌的卑微的心。 仿若嘲弄般的,南宫雪走向那个点了他的台的加拿大人,包厢气氛越发向着靡乱蔓延,大叔点了个女人的台。 呵呵,你说我们这样又贱又脏仿若臭虫一般的人,为何你还要来这里,与我们这类人混在一起? 南宫雪放肆的与加拿大老板调了个情,让那人明白,自己这样的人,脏,乱,不配谈爱。 也……不奢望。 ……不奢望…… 房间忽然安静了一下,南宫雪跨——坐在加拿大老板腿上扭过脸,透过明暗不定的灯光,只见男人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了句什么他心很乱没有听清,接着便见他大步离去,脸上写着不耐之色。 臀部又没狠狠捏了一下,加拿大老板对于小点心的走神似乎有意见,流利的英文带着些许暧昧的氛围,“宝贝儿,来继续。” 他还哪里有继续的心情?再怎么努力却连一惯熟悉的强颜欢笑都做不来了,整个心都跟着那人飞出了门外。 瘾又有来的征兆,焦躁不堪,越发的想着那种蚀骨的感觉,他居然丢下加拿大老板抬腿就走。 结局当然是被拦下,老板还算好脾气,问了他why!可是此时他根本不想解释,态度差劲自然惹怒了人,接着经理给喊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两个耳光扇来,这些他都受着,一声不吭,本以为要受重罚的,不过却又是被一个东方男人解了围,大家叫他游老板。 来的经理是曰本人,自己起初被送来这里,山野次郎那个混蛋就是直接把自己引给面前的人,这人在他眼中看到的就像是一坨恶心的粪便,“经理,求你了,我瘾犯了,给点吧?” 对方反手一个耳光抽来,南宫雪应声而倒,连忙拽住对方的裤腿祈求,他知道这些人自以为比他们高贵,平日在那些大老板面前当狗腿,却想要在他们面前体验人上人的感觉,自己姿态越卑微,他们心情越好,他们心情好了,自己便能少受点罪。 被牛皮鞋底踹了几脚,南宫雪苦苦哀求的模样,对方狞笑,对方狂妄,漫骂着侮辱着,最终还是答应了给他ice,代价呢?呵呵,南宫雪无视了对方眼中的色与欲。 踹的还真特么的狠,南宫雪拍拍身子,捂着肚子进了房间,罢了,罢了,就这样卑微的活吧,等到这幅躯体也腐烂的时候,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人记得自己呢?会有吧,大概嘉文每逢今日会给他烧两张纸钱,除此,还有谁呢?南宫雪忽然就记起那男人英武的身姿来,若是被那样一个人记住,该是何种的幸福感觉呢? 越发渴望ice,经理去拿了,马上就能体验那种感觉了,那种…… “喂,小鬼,你还好么?” 南宫雪犹如耳旁炸响了惊雷,他猛然扭头,看到的却是男人写满担忧的双眼,还没溜冰呢,怎么会有幻觉? “大……大叔!”是幻觉么?如果是,我是不是可以去你的怀里,可以……哭一会? “我送你去医院。”男人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 有温度,有真实的触感,不,不是幻觉!怎么会是现实的?难道是方才的那点奢望成真么?不!不!不要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要看我! 南宫雪猛然扯开男人的手,他竭斯底里的吼,“走,走开……我不用你管,走啊!走!” 男人脸色变得很难看,最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南宫雪把身子蜷缩在一起,小声的呜咽起来,心底里不停的呼喊: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走…… 又有脚步声响起,他快速抬头,看到的却不是那人去而复返,来的却是魔鬼,那人拿着魅惑人坠入地狱的东西,狞笑着向他走来。 “哟,哭啦!”他伸出脚,踩在南宫雪的脸上。 “给我……给我!” 对方哈哈大笑一声,蹲下身来肆意的在他身上游走着一只恶心的爪子,探过紧致的皮短裤,在他的身上找寻着刺激感受,“你说,你拿什么报答我呢?” “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哈哈哈哈,把你送回山野那里可好?我可是有幸看见过一次山野给你拍的母带,那场面,哈哈,当真是终身难忘啊,每次想起来都热血沸腾啊。” 南宫雪惊恐的睁大眸子,拉住对方的脚,浑身颤抖,对于山野次郎,他已经出于本能的恐惧,“求求你,不要,不要送我回去。” “你不是说做什么都行?” “除了他,都行……都行。” 短裤被褪了下来,南宫雪跪趴在地上,心底一片冰凉。 “求求你”南宫雪不住哀求,哭喊,浑身无力,被汗水浸透,瘾很难受。“求求你,给我ice,给我!” “哈哈哈,想要啊,这个月你挣得钱可是不够啊,你可是欠了我们哥俩几万块了。” 南宫雪还是不停的哀求,既然对方已经拿来了ice,那么自己乖乖听话,让他们舒服了,自然会给自己,为了这东西,作为人的尊严都已经损耗殆尽。 “好啦好啦,给你,不过等下,可要让我们哥俩爽个够哦,给你打三折,哈哈哈哈,来来来,小宝贝,卷起袖子。” 南宫雪紧紧盯着那管液体,就快了,快点刺入皮肤,他要那种感觉,溜冰的感受,马上就…… 哐当,门被一脚踹开,曰本两个经理吓了一跳,继而长吁了一口气,骂道,“山口,你想吓死我们啊?来,一起玩儿,这只小狗儿嫩的很呢。” 来人也是曰本人,“唷,这不是那个号称Darkmoon最可口的海牙甜心,凯尔么?” “什么凯尔啊,哪个给起的恶心名字,还不是山野次郎捡的那个便宜儿子,山野洪寺,来吧,人多比较嗨,一起玩儿。” 南宫雪伏在地上,额上尽是汗水,眸底一片死寂,就这么腐烂吧,反正这个世界…… 针头就要刺破皮肤,大概,或许,死后就什么痛苦也尝不到了,反正,每一处仰望的天堂,都是地狱的倒影…… 谁也不会……抓住他的手。 …… “玩儿什么?” 所有人一愣,这声音……众人目光透过山口苍白且战战兢兢的脸,落在了他身后的身影之上,高大的身影低沉着的眸子若两道幽深的泉眼,摄人心魂…… 正文 第115章 被捡回家 南宫雪有些迷茫,看着针管掉落在地,他扭过脸,看到来人正是走掉的男人,他又回来了……南宫雪有些惊恐,自己现在狼狈且丑陋不堪的样子,被看了个干净。 “你们给他注射du/品?”男人愤怒的像个狮子,进来一脚一个将两个曰本人踹倒在地,不住哀嚎。 “韩少,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一大群人,保安什么的挤了一堆,总经理也来了。 原来男人姓韩。 “这两个人我不想看见,给我拉出去打断腿关起来等我以后再处理。”男人霸气的吩咐着,他走过来,把外套脱下将自己裹好,然后被他抱到了沙发上。“你们都先出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人。 南宫雪说不出来心中此时的感受,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回来的,他看见了自己现在狼狈肮脏的模样,却还抱着他,用他自己的衣服裹着他。 这一切是梦境么?眼睛又瞥到了地上的那管ice,快,那个,打了那个,就知道是不是幻觉了。 他挣开男人的手,跌跌撞撞的爬到地上,卷起袖子将那一管魔鬼打入身体,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喘息,眼神涣散的盯着天花板。 挫败——低沉——抑郁。 南宫雪瞳孔放大,盯着天花板喘息,心情也由起初的不知所措变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原来一切都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面前的人是真的,自己渴望着的人,却在自己最狼狈龌龊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哪种的?”男人脸上有些疲惫,声音也是。 南宫雪很想问问他明明已经走了为何回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老实回答到,“ice。” 可是却没想到男人瞬间发飙,坐在沙发上的他一脚将茶几上的烟灰缸踹出去老远砸了个稀巴烂,对着自己怒吼,“你特么的不想活了,你才十七岁,你碰这玩意儿,你……你你!” 南宫雪不理解他为何如此气急败坏,他想说自己并不是自愿接触这东西,是被人强制注射,可归根结底是自己没毅力,周围称的上朋友的人也都劝过,但是自己与他才认识几天,甚至连认识都算不上,因为自己除了从别人口中知道他姓韩,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为何因为自己这般暴躁,暴躁的,让自己……有点心里暖洋洋的。 男人让人拿来了南宫雪能穿尺寸的衣服,把他拉到了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那个弱小丑陋的人,南宫雪心都在一点点麻木,可是男人的眼神又让他生生觉得刺痛。果然以后还是不要化浓妆了,不然妆花了真丑,自己是多想把自己美丽的一面展现到男人眼前,只是只怕再美,也难入得对方的眼。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大叔,这次谢谢你,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想看到我,这次出现在你面前是个意外,我不知道你会来这种地方,真是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污了你的眼。”一瘸一拐的想要离开,说这些话南宫雪也无法形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记得很清楚男人对自己的厌恶,就像他用又脏又贱的臭虫来形容自己一样,或许是带着些许报复与埋怨,指责对方既然看不起自己这种人,却还来夜场寻欢,就像嫖客咒骂(女支)者下——贱,却不知道自己作为女票客来讲,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但嘴上这么说,其实心底里有多渴望留在男人身边多看几眼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男人拦下他的时候,心底莫名的欢喜着。 尽管男人还是一脸的不耐烦加有些暴躁,“你腿怎么了?” “没事,被那两个人踹的,骨头有点疼。”是真很疼,不是有点,不过大伤小伤的他早已习惯了,忽然被人这么关心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前面被救的时候,男人霸气的说把那两个曰本经理打断腿关着的时候真是帅毙了。 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按到了沙发上坐下,裤子有点紧,男人掀了几次没弄起来,就把自己拉起来直接解皮带扒了裤子,我擦!南宫雪连忙护住重点,搞什么啊?大叔该不是看上自己了要上他吧? “刚才穿成那样去接客都不害臊,现在知道害羞了?” 南宫雪有些无语,去接客难道还穿宇航服把自己全副武装么?不过之前那套衣服,确实挺……骚的。上身是不到肚脐的黑色布条上衣,跟没穿差不多,下面是条超短紧身小皮裤,女人穿估计都嫌紧。 不过南宫雪此时无暇想那些,自己的膝盖红肿不堪,有的地方已经磨烂,大腿内侧更是有一些丑陋的烫伤烟疤,是以前一些癖好特殊的客人留下的,这些终将一生跟随与他,时时提醒着那些不堪的过去。 他不想让男人看到这些。 “我送你去医院。”男人眼中有着一些不忍和心疼,让南宫雪心噗噗跳不敢去确认那份关心。 “不用。” 男人又暴躁的蹦起来,“哪特么的那么多屁话。” 印象里男人是相当绅士温文尔雅的,尽管只见了两三面而已,但是显然对方是个爆脾气,这才多大会功夫,他就发了几次火了。 被一路抱着出了moon,南宫雪把脸埋在男人颈间羞红了脸,从这里所有工作人员眼中看到的不可思议和重大新闻,就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在这里掀开,嚼舌头的风暴,三八的风暴,不过那些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现在这幸福的感觉,竟比ice给的感受来的还要猛烈,车窗外飞驰后退的景色,合着渥太华严寒冬季的萧条都变得可爱起来。 被拉到医院仔细检查了一遍,折腾了大半天,男人总算是放下心来,也不跟他多说话,就是一个人拉着个驴脸看谁都跟去要账似的。 南宫雪意识到,男人脾气是真的不好,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只是没想到男人竟然会带他去他家,应该是他在渥太华住的地方比较贴切,相当豪华的一处居所,装修大方简约又不失品位,只是男人脾气太冲了,跟这些家具摆设格格不入的感觉,这里应该还有别人住,男人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对着话筒吼的震天响,“这两天别回来,回来后自己找地方住,从我这里滚蛋。” 南宫雪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精神十足,溜了冰之后,他大概今天一整晚都不用睡觉,不过念头并不在电视上,跟背后长了眼似的都在盯着男人。 “你睡二楼我房间吧,门上贴着副天使翅膀海报的就是我房间。你先上去洗个澡,我去做点东西给你吃。” 起身上了楼,丢下一句不饿,确实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以前溜完冰他能一整天不吃任何东西也不喝水。 尽管说了没有食欲,但是男人还是去了厨房,站在楼梯拐角张望着厨房那边乒乒乓乓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南宫雪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异,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 来到男人说的房间前面,整面门上是一副海报,裱了玻璃框,上面是一对羽翼在展翅,对应的部位下方是山水,这翅膀当是属于一个天使才对,如果是个美丽的女人一定完美极了,不过南宫雪脑海里却生动的刻画出了男人背着翅膀的样子,也许,他就是天使呢。 进去房间,床头是象牙白的席/梦/思面包床,南宫雪还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当是喜欢硬板床的才是,但是他恰恰却是有着少女情怀呢,席梦思,嘿,不错。 躺倒在柔软的被窝里,随手摸了一把枕头,便从下面摸出来一个相框,照片里的人他见过,男人在冰球室救自己的时候,自己捡了他一张钱包里掉落的照片,是同一个人,那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东方男孩。 鼻子出气粗了一圈,生了点闷气,把照片又给扔回枕头下面,想了想,又拿出来从床底的小缝隙里塞了进去。 满脑子都是男人,他的发,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唇…… 南宫雪感觉口干舌燥,溜完冰总是x欲高涨,又想到床下的照片,男人是不是每晚也都躺在这床上枕着那个男孩的照片yi/yin着对方? 一股子醋意浓浓开来,心里恶毒的拿自己和照片中人进行着比较,比皮肤,没对方白,比长相?虽然大家都说自己长的极好,但是相比那人而言,差了点,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不过那娃子看着嫩的白蠢萌,大叔难道就喜欢那类型的小鲜肉? 想着男人把个照片都视若珍宝随身携带,再回想那夜他骂自己臭虫,越想越急,四仰八叉一躺,我管你们去死,我就是我,这幅身子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干净。 顺手抚慰起自己的老弟,这是男人的床,枕上还有他的味道,深深的呼吸着这股清香味道,自己当是珍惜此刻才是,指不准一会就被男人赶出去了呢。 溜了冰,虽然感官很刺激,但是每次都很难解放,他越发痴迷进“瘾”中。 直到男人进来看到他这样后勃然大怒的把他一把提了起来。 男人暴怒的瞪着他,“你特么够了没有?恶不恶心?” “大叔,我难受,我想要,帮我,帮帮我!”南宫雪哀求着,意识有些模糊,但是眼前的人却让他太过渴望。 男人提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这抹心疼却让南宫雪好像看到了一丝温暖的阳光,极度渴望抓住它。 “大叔……” “我不会和你做那种事的。”男人对于这件事很坚持。 南宫雪又岂会奢望对方对自己会有龌龊的念头?如果有,自己只怕不会这么迷恋于他才是。 “那你别走,在我身边好不好?大叔……我怕,害怕自己一个人,你就在这好不好?” 男人似很纠结,纠结后艰难的点了点头,脸却别像落地窗外,催促自己快点。 可是这又怎么快的了?南宫雪死死的盯着男人的背影,各种取悦着自己,快乐,心酸,痛苦,快感,挣扎,他放肆着尖叫呻——吟,每每看到男人听到自己的魅惑音节而身体有所晃动或者尴尬的干咳时,南宫雪就像小孩子得了糖果一般心里甜滋滋的,可是甜中却溢出一丝苦,这样一个人,如果爱自己,该多好?该多啊…… 南宫雪清楚,自己哪里是个脆弱不堪的人?那些所有痛苦的经历,早将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此刻的假装可怜,都不过是想换取男人哪怕是一分的同情而已,是的,世人鄙视同情怜悯,但是他渴望,渴望这个男人给的。 正文 第116章 耍皮,戒瘾 几个小时之后,南宫雪浑身疲软的躺在床上,他虚弱的看着男人背影,唤着大叔,可怜温软若羔羊,“大叔,给我点水喝。” 男人无语的走过去端了杯水给他,看他渐渐安静下来躲在被窝里一言不发。 “你什么时候碰这种东西的?”男人问。 “四个月前。”南宫雪眼眸冰冷的回道,那一夜他记得很清楚,是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些人捆缚着他,抽打着他,拿烟头烫他,他不会去求任何神明,因为知道无用,而现实,更是找不到哪怕一个可以祈求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恶魔植入他这破败的身体。 那个时候,如果大叔你出现多好? “我会给你找医生以及戒毒的专员,你愿意戒么?你如果愿意,我会帮你,但是你应该知道过程会很痛苦而且艰难,意志必须坚定,如果你不愿意,拿上这张支票,从此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你是死是活也不关我的事。” 戒毒他不是没戒过,只是那滋味……南宫雪苦笑,一日尝毒,终身想毒。可是当抬头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时,心头忽然就多出了一丝莫名的坚定来,“我……戒!” 被男人强求着吃了一碗面,尽管溜冰之后味觉麻痹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但是南宫雪还是觉得这碗面是记忆里以来最好吃的东西。 男人摸摸他的头,嘱咐他好好睡觉,说一切他都会安排好,就像对待一个捡回家的小猫一般,如果是怜悯,那么自己乖巧的做那只被捡来的流浪猫,大叔你可否不再让我去流浪? “大叔,渥太华这个冬天,一点也不冷。”看着男人不解的眼神,南宫雪舒服的往被窝里又缩了缩,呼吸着男人的味道,“因为遇到了大叔你,所以这个冬天真暖和,就像你的鸭绒被一样,嗯,对,鸭绒被。” 眨巴着眸子看男人离开,他竟做了个美梦,不像平日溜了冰后就噩梦连连,他当真做了一个美梦,他长了翅膀,就是门上的那一对,他飞在千山万水壮丽河山间,一直追逐着前方那抹身影,那抹身影扭身抱着他,对他笑,对他说:别怕,一切有他。 次日南宫雪醒来,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还在念着昨夜那个梦,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经历若告诉嘉文,他会不会嘲笑自己痴人做梦痴心妄想? 衣架上有男人的一套睡衣,是比卡丘卡通图案的珊瑚绒,没想到那个大男人居然会穿这种睡衣,真是可爱,拉过来套在身上,有些肥大,但是他足够瘦,穿起来倒也不难看,穿着拖鞋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阳光透过窗户,这是一种叫做温暖的温度,南宫雪感觉这么久,自己好像重新换了一个世界一般,外面的阳光,外面的冬青树,外面的柏油路和鸣笛声,一切都散发着生机。 男人敲门声他都没听见,直到对方推门而入,带着一个蛮帅气的医生装扮模样。 韩零介绍道这医生叫西岚,德国人,有很丰富的临床戒毒经验,之后的一切都要靠他了。 不过南宫雪最关心的问题却是,“大叔,我戒毒,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之后他便不厌其烦的一直找到机会就询问男人这个问题。 德国医生讲解了许多专业知识以及可能遇到的情况和自己平时需要的注意状况。 南宫雪也第一次小心的问了男人的名字——韩零。 他在心底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嘿,男人的名字真好听。 零么?自己也多想可以回归于零,一切重新开始? 晚上的时候就有想要ice的感觉,忍了,韩先生坐在沙发上拿着画板画着手绘,南宫雪没想到他还会画画,越发给男人冠上各种美好的赞美之词,“大叔,你画的什么?” 韩零抬眼看了看他,脸色和善不少,“3D立体画,画个蜘蛛侠。” “啊,你还喜欢看超人系列的玩意儿呢,3D画啊,我也喜欢,但是我不会画。”南宫雪兴致很浓,对与男人可以多说点话兴致更浓。 “以后有时间了,教你。” 这算是个承诺么?南宫雪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看的韩零咕哝了句什么不自然的别过脸。 …… 钻心蚀骨的感受来的猛烈,戒过毒的人都懂,那滋味,生不如死,所以很多瘾君子都尝试过自——杀。 他楚楚可怜,拽着韩零的胳膊,眼眸中是他一管娴熟的委屈和哀求之色,“大叔……” “体温开始升高,血压上升,盗汗,嗯,瞳孔放大!”德国医生娴熟的检查与判断,记录着他的一些症状。 “大叔,我头好痛。”是真的痛,头痛欲裂,想要撞墙。 德国医生麻利的将他绑到床上,“给他把指甲剪了,一点都不要留。” 害怕南宫雪瘾控制不住把自己抓伤。 佣人哪见过这阵仗,拿着指甲钳手不停的抖,加之南宫雪的不配合手指乱挠,竟剪到了肉,南宫雪也不知道疼,不停的嘶吼要求给他ice。 韩先生又发飙了,把佣人撵到一边,“走开,我来。” 他小心的,仔细的,握住南宫雪的细手,一不小心被他挠到,手背上睁时一条狰狞的血痕,但是他依旧柔声细语,像哄孩子一般,“乖了,来,给你剪指甲,嗯,乖,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南宫雪看着他,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手指上传来对方指尖的温度,还有那些温柔的声音,他小心的给他剪指甲,将里面丝毫的泥垢都剔的干干净净,指甲修剪的工整干净又磨得平滑,南宫雪安静下来细细的看着他,渐渐进入了梦乡,德国医生甚至很开心的说这次的镇定剂居然没派上用场,这个开始非常好。 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德国医生给韩零说了什么,对方就紧防着他自杀似的,将一切可能会威胁到生命的隐患都排除了个干净,甚至还专门装修了一间屋子,墙壁地面都包上厚厚的海绵,在上面跳一下都能弹起来,撞墙估计和撞豆腐差不多。 “大叔。” 对于自己这个叫法,男人相当的抓狂,不过他就是不改口,慢慢的男人也就无奈接受了,只是总是没好气的白自己一眼,“干嘛。” “我想回去住的地方一趟,我的朋友还不知道我在这呢,我怕他们担心。”他想回去看下嘉文,自己决心戒毒对方应该很开心才是。 “哼,我早就派人过去说过了,等你想起来你朋友们估计都急得报警了。” 南宫雪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大多数时间瘾上来,他都被绑了扔在海绵房里,不过这是他最喜欢的时刻,因为有次恢复清明后发现韩零正抱着他,一遍遍摸他头,那感觉舒服的……比ice还上瘾。 所以之后南宫雪瘾上来后就装的极度疯狂难受,骗得男人同情过来抱他,虽然有点下作,不过就算是同情,他也渴求着。 请求了韩零让他洗澡,这次瘾过去后,男人答应了帮他洗,虽然一脸的不乐意但还是让南宫雪心中了开了花。 男人去拿浴巾,南宫雪就把自己埋在水底,浑身舒服的开发着每一个毛孔,想着等到自己戒了瘾,就可以陪着男人一起学画画,他现在特别想学3D画,喜欢上一个人,你会发现你甚至会爱上对方的爱好。 男人回来后发现他沉在水底,却以为他要自杀,大踏步过来一把将人提了起来,骂道,“你特么的。” 南宫雪魅惑的冲他笑了一下,原来他这么怕自己去死啊?心思一转,整个人湿溜溜的就攀在对方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望着男人诱人的红唇,他无法抑制,合着体内蠢蠢欲动的瘾,就那么吻了上去。 “大叔,求求你,求你,给我注射一次好不好?只一次,求你,给我ice,我想溜冰,我快难受死了,大叔。”不等韩零发火,他就换上楚楚可怜的神情哀求。 “不行!”男人恨铁不成钢,严词拒绝。 “我不要你帮我了,你放我离开,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南宫雪撒泼耍赖。 “哼,现在说这个啊,晚了!”男人提着他一把按到浴缸里给他洗澡洗头发。 “我难受。”南宫雪眨巴着大眼睛。 “我知道,忍忍吧,五天了,你的瘾时间段虽然不长,但是挺严重的,西岚说估计得二十天才好,只是这玩意儿,最主要的还是心瘾,你若离开这里后又回到那个圈子,只怕还得走上这条不归路,你必须找到一个兴趣,让你忘记ice给你带来的兴趣,好好想想,溜冰之前,你喜欢做什么?”韩零耐心的开导着他,手指细细的揉捏舒缓着他的头皮。 “我喜欢……”南宫雪享受的眯起眼睛做思考状,许久之后他眼睛一亮。“我喜欢做——啪啪!” 男人的脸黑成了包拯,“你才十七岁,以后绝了这个念头,二十岁以前别想再提s/e/x!” 南宫雪的脸皱成了苦瓜,“我不知道喜欢什么!” “好好想想,比如画画?唱歌?或者弹琴?再者跳舞之类?”男人耐心开导。 “不会画画,也不会唱歌跳舞,我十四岁就不念书了,十五岁就被人弓/虽女/干,后来就干了这个,好像除了s-e-x,我什么都不会。”尽管心底已经想好了要学3D画,但是嘴上就会耍皮。 那你想回去念书么,你若想读书,我给你安排,总之不许再接触ice和s-e-x。”男人脸上的心疼之色让南宫雪如沐春风。 “说那些太远了,大叔你抱我睡好不好,我怕,只有你在身边,我才可以分心不去想ice的感觉,真的好痛苦,求求你了,大叔,你陪着我吧,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好!” 南宫雪未想到男人竟然会答应。 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 渥太华这个冬天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冷了! 正文 第117章 恶意 惊恐的挣开眸子,又梦到了一些噩梦一般的片段,手心乃至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戒毒的这几天下来,他已经瘦了十多斤,本来就轻的体重现在更是没有几两肉。 不过心情马上跟着好了起来,因为男人见自己做噩梦醒来立时就从窗边的沙发上踏步而来,“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昨夜刚经历过一场大雪,外面阳光透过玻璃笼着男人的身躯,整颗心都跟着暖洋洋起来,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韩零此时立在阳光中的样子都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在每个寒冷的夜里温暖着他一颗冰凉的心。 家里那个一直未见的人回来了,叫bill,是加拿大渥太华本土人,个子高高的,不过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虚浮相,南宫雪对他印象极坏,只因那人刚一进门就跑过来抱住了韩先生。 妈蛋,他居然敢抱他的韩先生,而且嘴里说的那些个是什么玩意儿,“噢,哈尼,几天不见我,有没有很想我哦?” 韩先生的反应让南宫雪心情好了点,只见男人一脚踹开bill,“一股子的脂粉骚/味儿,滚开,我难道没跟你说让你赶紧另外找地方住从我这里滚蛋么?整天的特么的就知道泡妞,早晚死女人肚皮上。” “嗷,哈尼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况且你的事我都听说了,moon传的沸沸扬扬的,韩大少为了咱家酒吧一个mb大刀阔斧的改革酒吧政策,还收拾了两个经理,我这回来就是看是哪路妖精魅惑了哈尼你的心。” 南宫雪一边黑了一整张脸,刚好韩零看了过来,眼中带着对不住的解释之色,南宫雪个子不高,窜了上去,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就是我这个妖精,你想说什么?” bill还没张口,就见家里那个原本看起来很德高望重的德国医生现在疯疯癫癫的跑了出来,“嘿,零,你看我今天看了你们华夏的一部电视剧,学了个好玩的玩意儿,你看,左手画圆,我右手画方,同时进行,一心两用,我是不是很厉害?” bill看后噗之以鼻,“有个屁的了不起?哥尿尿还会分叉呢。” 西岚医生诧异的看着bill,再看看韩零与南宫雪,一脸的惊诧,“你是得了前列腺吧?还是快点就医的好,刚好我就是医生,走去卧室帮你检查一下?” 南宫雪没好气的瞪了bill一眼,还对他方才抱韩零耿耿于怀,嘴巴恶毒其实是他的强项,“我看是有个毛堵到了吧,所以才尿尿分叉。” bill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嘴巴也一向冒毒烟儿,只见他围着南宫雪转了一圈,瞧得仔细,最后目光定格在南宫雪的裆部,“据老夫目测加估算,这位公子裆部的距离为五厘米体重大概一百斤,假设每次ml为十八分钟,除去脱衣除裤亲亲我我约为十分钟,期间有缓冲有GC,国际计算一般为3:7,平均每次GC时每分150次,缓冲时50次,这算下来大概800次。根据人体构造在习惯性受到冲击力分化程度大鱼人体愈合力平均每21小时1厘米计算,您裆部的距离大概得承受1250次撞击每次,噢!我说的还是超级猛烈的撞击程度,哟呵!“ 南宫雪当即脸色惨白,他不敢去看韩零的脸色,只觉得无力自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一直对人曲笑逢迎,现在有什么资格对韩先生的室友这么尊贵的人加以毒舌评击?bill这看似幽默的讽刺计算,实则不过是告诉大家告诉他自己他是个肮脏不堪的玩意儿。 他大步转身离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按理说他对讽刺和漫骂侮辱早就免疫了才是,可是门外响起敲门声和韩先生的呼喊时,眼泪还是不能自已的流了下来。 “南宫雪,开门。”韩先生有磁性的声音。 背对门坐下把脸埋在膝盖里,他小声呜咽着,并未给韩零开门。 “开门,听到没有?再不开我踹门了。” 无奈,起身拧开门,眼眶肯定红了,韩先生的脸上写着焦虑和尴尬,“那个……别哭了,我让bill给你道歉。” “不用,他讽刺的没错,我确实是个烂货,你不该对我这么好,我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大叔……我。” “行了,我去找bill谈谈,你不许锁门,我让人熬了鸡汤给你喝,不许锁门听到没有,不许说傻话做傻事。” 南宫雪有点无语,他还不至于为了个不相干人的讽刺而去做傻事这种程度,韩先生还真是敏感,他都怀疑是不是德国佬跟他说了什么。 这边大厅里bill双手环胸右脚脚尖啪啪踩地也是鼻子冒烟,见韩零黑着脸出来,他还满脸委屈,“哈尼,你居然二话不说先去安慰那小毛孩儿。” “bill,这次你真过了,你最好在我生气之前,去给南宫雪道歉。”韩零脸臭成大粪,丝毫不给bill脸面。 “哼,我才不要,难不成你移情别恋了?china的叶子不喜欢了?真会堕落到喜欢一个mb?就算你是gay我不反对,但是你也得找清清白白的男孩子才行,他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已经调查过他的身世了,脏死了,指不准就得了艾,滋呢。” 韩零沉默着脸色极度难看,德国医生见式不对拉上还在唧唧歪歪的bill直接出去,但没走两步就被韩零喝住,“去给南宫雪道歉。” “我才不去给那种肮脏的玩意儿道歉。” “你以为你自己就很干净?你不照样是每天都泡在女人肚皮上?一天睡几个?这样的你,比他干净多少?至少他是被迫如此,而你呢?就因为他没钱没势,所以就要承受你的漫骂侮辱么?” bill睁大眸子,不敢置信这些话是韩零说给他的,可是却无言以对,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依旧不愿低头。 “不道歉就离开,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你为了他竟然要和我绝交?嗷,我的上帝,这世界真特么疯了,今天早上我肯定吃的是屎而不是早餐,特么的,特么的。”bill语无伦次原地来回跺脚敲打脑袋,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韩零不理他,扭头去了厨房,做点寿司给那孩子吃吧,他才十几岁,身子被摧残至此,需要好好的调理才行,想了想,又打了电话吩咐调一个营养师过来。 其实南宫雪自己也觉得是在故作矫情,什么样的侮辱没有见过,bill的那些连讽刺都算不上,打在他身上本无关痛痒,只是偏偏却是在韩零面前,所以他才恼羞成怒,窝在被窝里看着天花板,琢磨着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样的状态和表情去面对韩零,他害怕看到那人眼中哪怕出现一丝的鄙夷。 不过是多虑了,男人端着寿司和一些糕点进来,似乎还带着不知道如何安慰的担忧之色,“小鬼,来吃东西。” “哼,没食欲。” “没食欲也得过来吃,我亲手做的,真不吃我就端去喂狗了。” 亲手做的?喂狗?想的美。 跟道闪电似的从被窝里爬起抢了食物就护进怀里,看着男人哈哈大笑他才知道被戏弄了。 “我讨厌你的朋友,那个加拿大种猪。” 韩零摊摊手耸耸肩,“关我屁事,不服你去打他啊。” 南宫雪装模做样的生着不是闷气的闷气,嘴里咬着香喷喷的糕点心里乐开了花。 西岚医生的戒毒设备和所用药品都是一等的,加之南宫雪配合,戒毒过程还是蛮顺利的,只是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小鬼就是太粘韩零,总是各种理由各种贴找个空子就围在韩零身边转悠。 至于bill当然没有走,如果被个小鬼给弄走了,那他一世英名就全毁了,难不成他的战斗力还不如这只小鬼?于是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加挖苦,但是南宫雪的脸皮何其厚定力何其高,任你唾沫横飞他自悠然自得,等到韩零一出现,立马可怜兮兮委屈至极,像个受到地主阶级压迫的可怜虫,bill气的牙痒痒,算你狠。 韩零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新闻,南宫雪一溜烟凑了过去,“大叔,我偷偷告诉你件事。” 韩零头也不抬,“没兴趣。” 哎呀,呀字还拐了几道弯,南宫雪一头扎到韩零腿上撒娇,“听不听?” “说吧!”韩零放下平板看着膝盖上的小鬼。 “我看见德国医生在卫生间偷偷拿着加拿大种猪的内/裤sy。”南宫雪神秘兮兮笑的很贼。 韩零根本不信,“胡扯。” “是真的,大叔不信咱们打个赌,德国医生肯定对种/猪有兴趣。” “就算是有,也是白搭,bill是个直男,只喜欢女人。”韩零肯定道。 “那大叔你呢,你皮夹里的相片是个男孩,你应该是喜欢那人的吧?但是那天在moon你却找了个女人,你双性恋?要知道双性恋比同——性更加可耻。” 【群号3263247,婶子私人企鹅328231791,喜欢本文的朋友希望可以投个推荐,加个收藏哈,祝天天开心,平安健康。】 正文 第118章 落寞 十五天时候,南宫雪的瘾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西岚医生是相当满意的,本以为南宫雪定会忍受不住做出自杀等举动,但是这小鬼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力,加之积极配合,一切都水到渠成。 早上南宫雪刚起来,就见韩先生难得心情极好,脸上的表情都不是一贯的臭而是换上很轻松的和煦笑容,笑的南宫雪一阵晃眼,差点鬼迷心窍。 别墅外面堆了好多雪人,各种各样的雪人惟妙惟肖,他也难得露出孩子气的天真快乐,奔到雪地里一阵闹腾,还顺便趁着不注意向司机打听了这些雪人是谁堆的,得到答案是韩先生找人专门做的,还说是庆祝自己戒毒有成,看到这些雪人换个心情一定开心。 没错,当真是开心到不行了,尤其是听到这些雪人是专门为他做得,在他看来,这些个遇到阳光就会消失不见得雪人,比jos送的鸽血红级别的红宝石要珍贵多了,千金不换。 “大叔,你真好。” “走吧,今天放你出去,我带你去逛商场好吧?” “谢谢大叔。”心里高呼一声大叔万岁,直到此刻,他都觉得幸福来的有些突然且不真实,原本生活在地狱中水深火热的他,在遇到这个男人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阳光笼罩的感觉。 越是体味这份温暖,他心里就越发的小心翼翼,对这份温暖看的过重,害怕失去。 所以玩了一天之后,在街边,他心底忐忑又无比坚定的对那个男人表了白,“大叔,我喜欢你。” 男人起初脸色不太好,不过想了想又缓和了许多,揉了揉南宫雪的脑袋,“小鬼头这就被收买了啊?” 南宫雪释然,对方那么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会与自己这种人有情感上的那种爱慕,有的最多了也是同情或者一点喜爱吧,他的喜欢,无关爱情。 算了,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了,真的,只要能在他身边。南宫雪一遍遍这样强调着自己。 …… 南宫雪拿着平板飞奔到韩零卧室,惊叫连连,“大叔,你看,吓死人了,我再也不喝新西兰的牛奶了,太残忍了。” 视频中是偷拍的新西兰奶牛场的一些镜头,记录了养殖人员暴力残杀牛犊,提着腿各种踢踹丢,相当的残忍暴——力。 韩零看了看,撇了撇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没吃过牛肉呢?只不过他们吃的是现成的熟食罢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作为食物链的最顶端,实在没权利做同情这个心态出来。” “可是,那些是小牛犊啊,才不过半米多高,为什么不等到它们长大再杀,那样对待那么小的小牛犊,我实在……” “那就是西餐厅的小牛肉,前天你不是在法国餐厅刚吃过一份,你还各种夸赞高呼好吃呢。” “我……”南宫雪都要哭出来了。 “好了,以后不吃就是了,你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祈祷一下吧,鞭长莫及,我们对此也做不出什么改变。”韩零催促他赶紧去睡。 “不行,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南宫雪直接就往韩零被窝里钻。 “去你屋。”韩零黑了一张脸,这小鬼越来越得寸进尺。 “不要,上次的赌,你输了,这是条件。” “什么赌?”韩零眼皮直跳。 “就是德国医生和bill种猪。” “我怎么输了?”韩零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昂,昨天晚上哦,我见德国医生偷窥bill洗澡。”  “切,都是大男人,偷窥个毛,去你屋睡。” “大叔,不信走着瞧,不出几天,bill肯定要被吃了。” “是嘛!” “如果我赢了,到时候你得愿赌服输。” “你赢了你要什么?跟我睡觉这个想都不要想。”韩零懒得看他,露着性感的锁骨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看的南宫雪一阵心猿意马。 “不想就不想呗,那我赢了,我要你手上的这颗粉钻!”他也不过是说着玩,这颗粉钻一看就价值连城,而且看韩先生整日带着一定很珍惜的样子,怎么可能会送他? 然而没想到韩零竟然想了想就答应了,这让南宫雪受宠若惊,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也得帮德国医生上了那头种猪。 …… 给嘉文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哭声震天响,“你个死黄种没牙仔,以为你死翘了呜呜呜,我和吉姆都要给你烧纸了。” “我好着呢,从没有这么好过,嘿,大嘉文,我现在住的可是别墅哟,别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当当当当,我在那位魅力无敌的大叔家,就是那次在赫尔救了我那次。” “哼!”嘉文酸溜溜的,“你的事早在moon传疯了,这个china老板很少来这里,知道他的人很多但是见过的不多,你小子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嘿,三八下,你和老板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ml?” “死鸭子,精——虫上脑啊你天天尽往这上面扯,你看大叔他像那种人么?” “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他,不过你找机会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想的美。” 南宫雪就像普通陷入爱情的人那样,心底里私自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即使那并不属于他,但就是这么小小的一点私心,骗着自己,开心的,甜蜜的。 吃过晚饭,南宫雪又一次磨叽到韩零身边,对方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书,中文书,可怜他虽然能讲几句中文,但是变成字体的话那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大叔,你看的什么书?” 男人迟了好几秒才缓缓抬起眼,迷人的脸庞上有些疲惫,“心脏病方面的。” 南宫雪大惊,“心脏病?大叔,你有心脏病?” 男人捏了捏眉心,“不是,我一个……朋友。” 南宫雪长长哦了一声,垂着眸子心里琢磨着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让韩零特意去看关于心脏病方面的书籍。 “嘿,幸好不是大叔你。” 韩零合上书,来了兴致,“哦?你这么怕我得心脏病么?记得我看过一条微博,是个女孩儿有心脏病,然后告诉了她男友,直接把那男的吓跑了,我要是有心脏病,你是不是也被吓跑了?” “才不会,第一,我不是你男友,不会被吓跑,第二,如果大叔你有心脏病,我就把自己的心脏给你。”他的眸子黑亮,说着的话在心底加了真心二字,他也在心里假设了这种可能的场景,如若是面前男人心脏病发,急需换心,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心脏交出去。 “你这小鬼,个子不高还想当我男友?当我女友都不要你,还有啊,心脏病不是都需要做换心手术的,而且换心脏,也是很危险的,还需要心脏匹配才行,后续还要看排斥情况等等,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韩零笑的好看,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不管真心假意或者只是玩笑话,小鬼的心意他领了。 “哎哟哎哟哎哟……”南宫雪忽然来回扭动身子。 韩零连忙询问什么情况。 “后背好痒啊,够不着,大叔你帮我挠挠。” 男人黑了一张脸,这小鬼真是瞅着各种机会往他身上粘啊,“哪里?” “哦——舒服,再上面一点,对对,再左边一点点,啊哦——啊——” 韩零停手了,这小鬼越发的没底线了。 bill也是黑着脸走了进来,“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叫春,我当是谁呢,这有种人啊,天生就是yd的命,在哪都能发——骚。” 南宫雪立马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委屈的看着韩零。 韩零当没看见,并给了他一个你活该的眼神。 德国医生也来了,南宫雪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凑了上去,“嗨,西岚先生,今天精神很好嘛,相当的帅。” 被夸奖帅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德国医生笑的爽郎,“哈,零,小鬼的嘴可是越发的甜了呢。” 韩零跟没听见似的,谁会和个小孩子较真,要知道,他虽然不算老,但也二十有七了,整整大了南宫雪十岁,至于bill和西岚,也都是三十有几的人了,所以在他看来bill处处针对南宫雪就跟逗孩子差不多。 “西岚先生,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到时候记得给我礼物好不好?” 德国医生点了下头,“圣诞节了呀都,好啊,当然没问题,说吧小南宫想要什么礼物?” 南宫雪一扭脸,指着韩零,“你把大叔塞进我的大袜子可好?记得头在外面!” 韩零当即一头黑线,bill气的鼻子哼着粗气嘴角挂着冷笑,“真当自己无暇白玉一块呢,还卖这种萌,恬不知耻。” 被赶去睡觉,南宫雪蹑手蹑脚躲在走廊拐角偷看客厅那三人,bill还是一副臭脸摆在那,鼻子不停哼哼表示着他的不满与厌恶,韩零则是拿着之前看的书指了几处不理解的地方像德国医生请教。 “嘿,零,小南宫似乎非常喜欢你啊,你要不要考虑来段忘年恋?也谈不上忘年恋,才差了十岁而已,不多。” “小屁孩儿一个,懂个什么感情啊?别再扯这档子事,我就觉得他挺可爱的,当弟弟看了。”韩零白了西岚一眼。 这边南宫雪缩了缩脖子,心里刺痛了一下,只是弟弟啊,不过比预期好多了,本以为对方只是可怜他而已,至少现在看来是喜爱的,对弟弟的喜爱? “china的那个人心脏病很严重么?看你没日没夜这么挂念着。” 提到那人,韩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落寞又哀伤,“应该还好吧,不过医院的医师最近打来汇报说他最近去的有点勤,不舒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那么在意,回去陪着多好,在这里你担心成这样人家也不知道啊!”bill冷哼一声,对于德国医生眼中闪烁的爱慕他觉得如坐针毡。 韩零苦笑一声,“优在他身边陪着呢,他大概不会需要我,我回去,三个人,就太拥挤了,我不想他因为选择而为难。” “哼,明明喜欢的要死,非装圣人让出去,就算那人是裴老大喜欢的人,但是爱人也是可以让的么?”bill非常讨厌关于同性之间的话题。 “这个你说的也没错,但是叶子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优不是我,如果他选我,就是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优,但是那孩子眼里心里只怕装的都是优,实在挤不进去我。”韩零脸上的表情越发寂寞。 南宫雪默默退后了一些,转身回去自己房间,身后还传来bill的怪叫声,“管你们这群基佬去死,我睡觉去啦。” 正文 第119章 追寻 如果日子就这样平淡下去,南宫雪大概觉得这四个月来是他活了这么久最幸福的日子,如果能一直下去…… 但是世事不会如意,他知道韩零心头有得一根软肋,那个软肋折磨着他日夜不能安心,即使身在渥太华,心也遥系着远在东方的那个人。 德国医生不负众望,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喝高了酒的bill给正了法,南宫雪得意洋洋的向韩零索要了那枚粉钻,韩先生只是轻轻摘下来看了看又摇头苦笑了声便大方将这枚价值连城的奢侈品给了南宫雪。 未来的及好好讽刺bill一番,一个电话便让南宫雪陷入冰冷绝望的境地,他看着韩零满脸惊慌的接了一个电话,讲的是中文,凭借直觉,他大概猜测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那个照片里的东方男孩。 他说他现在就回国? 南宫雪心急速冷冻,拦住韩零,“大叔,你要走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只焦急的甩开自己,嘱咐了bill和西岚照顾好,便交待人办理签证收拾东西火急火燎的离去,那焦虑的状态让他的眼眸中再装不下任何人。 忽然感觉这栋大房子里,空落落的已经趋于冰冷的状态。 三天内南宫雪不停的找西岚医生打听韩零的动向,但是对方明显回国后已经关停了加拿大的手机号码,那边兴许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所以南宫雪即使心急如焚,也不见那边那人发来任何报平安的消息,终究,自己在那人心里是没有什么位置的。 “西岚先生,我想去上班。” 德国医生一惊,“上班?你很缺钱么?这个你不用着急出去的,而且你有地方工作么?难道还要去moon坐/台?零走的时候交待好好照顾你,你刚戒毒没有多久,身子又虚,好好调理下才行,我暂时也不着急回德国,你就住在这里就行,没钱尽管开口,零可是拿你当弟弟看了,不会委屈你的。” 拗不过西岚的坚持,南宫雪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上班,但是呆在这里真的会胡思乱想,晚上躺在韩零的床上睡觉,嗅着对方的味道他甚至拒绝保姆清洗这床上的被单被罩。 “我出去散散心吧,旅游几天。”南宫雪道。 “嗯,这个可以有。” 约了嘉文出来,那货把黑人吉姆也带了出来,三人坐进了一家档次不低的西餐厅,嘉文很兴奋,“凯尔,真是攀上高枝了啊。” 南宫雪无心跟他吵闹,拿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这些钱你把房租什么的交一下,我的那间屋子暂时先退掉吧。” “哇塞!”吉姆和嘉文都非常高兴。 但是,“凯尔,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啊,发生什么事了么?” “昂,韩先生他回china了。” “就这啊,他本来就是chinese,回去不是很正常么,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南宫雪摇了摇头。 “他不回来你就去找他不得了,china很远么?坐个飞机眨眼就到了。”吉姆嚼着牛排像啃大骨头。 但是话却让南宫雪眼睛一亮,抑郁气氛一扫而光,“去china?可是,我还没有出过国耶,我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不过你出国得有money,你有么?” “嘿,我可以找西岚医生借,刚好我说这几天想散心,他便给了我一些旅游费用,那我就去china旅行一趟。”南宫雪兴奋道。 “噢,上帝,凯尔你脸皮可真厚,不过有人养就是好啊!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你的韩先生在china什么位置么?那可是个世界第三大的大国,神秘又古老,听说那里的人飞檐走壁武功高强,你确定单枪匹马的过去没问题么?” “你科幻片看多了,来渥太华旅游的chinese那么多,你见几个飞檐走壁武功高强了?就这么定了,我要去china!” “好吧,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但是你去那里那个医生什么的会同意?”嘉文还是有些担心,他并不支持南宫雪冒险出国。 “我先不告诉他。” “那你估计出不了国,你的身份证什么都是假的,你真实的身份证和户籍本都在山野混蛋手里,没有护照,你去不了。”嘉文耸耸肩道。 提到这个,南宫雪又是一阵挫败。 告别了嘉文和吉姆,南宫雪想了想直接又返回了别墅,直奔西岚医生的房间,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嗯嗯啊啊的惨叫声,特么的,大白天的就搞在一起! “西岚先生,我有事找您!”他猛个劲的敲门,就是让bill尴尬的,对方那么歧视gay,现在被西岚医生压在下面,该是多么打脸的一件事啊,想想就觉得爽。 过了好大会,德国医生才衣衫不整的出来,挨着门缝出来的,把门挡的严严实实不让南宫雪探究的目光钻过去,“嘿,南宫小鬼,这么早找我什么事啊?你不是出去旅游么?” “嗯,我要去china,但是我没有护照,身份证也是假的,我需要你的帮助。”南宫雪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china?你要去找零?” “昂,没有,我只是想去那里看看,毕竟我也是chinese,只是三岁就离开了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你自己么?你才十七岁,自己我可是不放心啊!”西岚有些犹豫。 “嘿,先生,你大可放心啦,我会保证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你多给我点钱就好啦,护照的事就拜托您啦,不然我会二十四小时缠着您的,这可相当的打扰您……啧啧啧!”南宫雪目光贼溜溜的看向门后,意味不言而喻。 “好吧,你这小鬼头,哈哈,行,我现在就找人去办这件事,零应该是在china的z市吧,china的优尚集团零好像还是副总,你到时候有事可以去那里找他,我这边如果联系上他,会告诉你过去的事,对你有个照应,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万事小心。” …… 两天后,china,z市! 南宫雪从国际机场走出来,行李箱很轻便,天气也已经转暖,正是阳春三月大好春光。 “这就是china的机场啊,还真是豪华,比渥太华那个烂机场档次高多了。”南宫雪感叹道,一边又在埋怨那个女人真是,为什么要离开china去嫁给一个曰本人,如果不是她……算了,现在也挺感激她的,如果不是这样,他或许不会遇到韩零……零!心底里这样叫。 找了家下榻的酒店,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在街道上溜了几圈,这片区域外国人并不多,所幸南宫雪长的是标准的东方面孔且一副学生稚嫩长相,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第一晚匆匆而过,他心里焦急想见韩零,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旅游和本地的人土风情,电脑查找了许多资料。 优尚集团—— 总裁,程尚,二十五岁,照片正是韩零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年轻有为,同时还是叶家的继承人,蛮复杂的。 南宫雪看的酸溜溜的,这人比人气死人啊,不管从哪个角度比,自己都不能和这个美的不像话的东方男人相提并论,也难怪韩零被迷的颠三倒四的。 一直查找了三天,他才大致摸清了韩零可能出现的地方,于是便打扮的清新帅气的去了优尚公司。 前台漂亮的小姐声音甜美,“请问您有预约么?” 南宫雪摇摇头。 “抱歉,韩副总很久都不来这边了,公司事务暂时是由总裁的父亲裴意林先生代理,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们是不能帮您约见的。” 裴意林?总裁不是姓程么? 南宫雪郁闷而归,因为打听到就是那个情敌程尚,也很久都不来公司了,听说是身体抱恙。 哼哼,老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他美貌才华与金钱,却夺了他的健康,心脏病,哼哼。 又过一日,他再次来到优尚公司,不能预约,他便堵! 一直到傍晚,他才看见照片中的人从公司正门走出,还配有保镖跟随,哼,有钱人就是怕死。 “裴先生!”南宫雪凑过去喊裴意林,被保镖拦下。 “?”看起来四十出头的男人很man很有味道,看的出年轻时候一定也是仪表非凡,他脸上有些疲惫,看向南宫雪上下打量了一权,却只是个学生模样的小孩。 “裴先生,我是来找哥哥韩零的。”南宫雪汉语有点生硬,后面的话不知道汉语怎么表达,就拽开了英语,“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么,我刚从加拿大找来这边有几天,他电话接不通,他和您的儿子是好友,请您帮我找他可以么?” 所幸裴意林英语也是一流,常年和外国人打交道自然流利,听到是找韩零,还称是韩零的弟弟,便停下了脚步。“那你先跟我去我家吧,今天小韩陪小尚去医院检查了,今天晚上或许会回来。” 太好了!虽然那句小韩陪小尚去医院,让他心里有些堵,但总算是找到人了,这几天心里揪着个人又漂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是有些浮萍的感觉。 正文 第120章 程尚,他的心上人 裴意林介绍这是他家的老宅,目前程尚他们都住在这里。 进门后一个保姆模样的妇女将一个一岁多大孩子抱了过来,裴意林连忙接过,“哎哟,宝贝小夕,爷爷回来了,来亲亲,哎哟哟,真乖。” 南宫雪眉毛直挑,“这是您的孙儿?” “昂,介绍下,哈哈,这是我们小尚的儿子,叫程夕。” 这关系有够复杂的,那个程尚不是个gay么,怎么会有儿子?难道也是双性恋?和女人搞了?“昂昂,嗨,小夕。” 裴意林看向保姆,“少爷他们没回来么?” “尚少爷和韩少爷都没有回来呢,不过应该快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爷。” 裴意林带南宫雪到了客厅坐下,吩咐人上了茶水,“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南宫雪点点头很有礼貌,这个中年男人很有魅力,看人也很毒辣,对于南宫雪,初次相遇自然也有警惕,但是看到南宫雪手上的粉钻时倒是吃了一惊,“这是小韩经常带的那枚戒指吧?” “昂,有次和我打赌呢,输给我了。”南宫雪颇为得意。 聊了没多大会,保姆就快步走了进来,“老爷,少爷他们回来了。” 南宫雪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便见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拥着另外一个已经算认识的俊美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病痛折磨所致,但并不影响他的美貌,他的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微笑间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个子也很高,一米七八了应该,让南宫雪无法接受的是,韩零和这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居然毫无违和感,甚至有种就该如此才对的无力感。 “南宫雪?”看到南宫雪,韩零也是满脸愕然,“你怎么会在这里?”接着他目光就找寻什么,大概是想着是bill或者西岚带他来的吧。 但是发现只有南宫雪自己在这里。 “大叔,我找了你好几天了,你回来china这么久,半个月都不和加拿大那边联系,我很担心你,所以……”南宫雪满脸委屈之色。 “你自己来的?”韩零把那个病美男扶到沙发上坐下,才来开始审南宫雪,见南宫雪点点头,他才脸色变得更黑,“胡闹,出了事怎么办?” 南宫雪虽然委屈,但是心里甜甜的,至少韩零是在担心他,这是沙发上的人开口了,声音悦耳,透着些微疲倦,“零,不介绍下么?” 韩零的目光立刻变得温柔,无比温柔,南宫雪这样认为,至少他从未见过韩零对任何人有过这么温柔的表情。 “叶子,这是我在加拿大那边认识的一个小屁孩儿,叫南宫雪,认作了弟弟,没想到不吭声就找来了这里。” “嗯,小雪你好啊,我叫程尚,你可以也叫我哥哥。”程尚客气的笑的和善。 南宫雪才不领情,有些冷淡,“程先生好。” 韩零狠狠瞪了南宫雪一眼,然后裴意林那边催促着开饭。 一起吃了晚饭,整个期间韩零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程尚,看的南宫雪眼里长了刺,心底里长了草。 那个人仿佛占据了韩零所有的目光和心意。 “你睡这间屋子吧。”韩零似乎也很累,没有太多心思招呼南宫雪。 原本以为韩零见到自己会有惊诧,但是会高兴,但显然,他在这里受到了冷遇,韩零似乎并不开心见到他,南宫雪觉得自己表现的过于自作多情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穿上衣服,想出去透透气,出了门却发现程尚的那间屋子门是虚掩的,韩零的声音也从中传了出来。 大半夜的,他么居然睡在同一个房间? “叶子,好点了么?”透过门缝,看到韩零坐在床边,满脸的担忧之色。 “吃了药,没那么痛了,零,你也早点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不累,我不困,你困了就睡,我看你睡了再走,你最近老是做噩梦的。“ 南宫雪鼻子有些酸,这么温柔的韩零……他还记得自己蹭着他想和他一起睡,却被强行赶出去。 “没有,我只是……唉,罢了。” “叶子。” “零,我好想他,好想。”程尚忽然呜咽起来,韩零顺势揽他入怀。 “叶子你不要想太多,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找回来的,不要担心。” 南宫雪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就走,却不小心刮到了门外的盆栽被绊了一下。 韩零有些头大,问了声谁,不过听哼唧声已经猜到了是南宫雪。轻声安慰程尚先睡,男人大步出来并小心关上门,才黑着脸看着一脸吃了翔一样晦气的南宫雪。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门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南宫雪撇撇嘴,“想去上厕所来着,刚好走到这里,见你们在,想进去打声招呼的,但是觉得不太合适,就准备走了,被绊了一下。” 本以为会挨训的,但是韩零却没再发飙,而是下巴转了转示意他跟着回了自己的卧室。 “绊的疼不疼?” 男人的话让南宫雪有些意外,本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这才想起来脚上确实很痛,褪下拖鞋一看,大脚趾的指甲都外翻了。 韩零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不多大会回来手上多了个医药箱,小心的给南宫雪上了药包了扎。 原本不爽的心情早已烟消云散,谁说韩先生只会对那个病鬼温柔的,瞅照样是关心自己的,还亲自给自己的脚趾头包扎呢,嘿,这脚趾头在心中的价值瞬间倍增,比金的还珍贵。 只不过韩先生的脸色依旧是臭的,他指着南宫雪的鼻子,“你别以为没事了,自己偷偷从加拿大一个人跑来这里我还没给你算账。” 南宫雪双手呈大字往床上一躺,“算吧。” “行了,赶紧睡吧,没空搭理你。” “大叔,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睡不着,我认床,会做噩梦。”他还对韩零要看着那病鬼入睡怕那人做噩梦而耿耿于怀。 “那明天就坐飞机回加拿大去。”韩零冷哼一声说。 南宫雪噤声了,乖乖闭上嘴。 韩零倒也没有立刻走,而是坐到床边揉了揉太阳穴,显然很疲惫。 “大叔你怎么了?”南宫雪赶紧凑上去。 “没事,你睡吧,我头有点疼,坐一会。” 南宫雪眼睛一亮,心里有些心疼,忙让出床来拉韩零躺下,对方不依他就使劲儿把人拉倒,“我帮你按按头吧大叔。” “不用。” “大叔你躺好,我手艺很好的,按按肯定缓解你的头痛,就一会。” “那……好吧。”韩零是真的感觉有点累。 柔软的手指肚划过细滑的黑色短发,南宫雪心头有些悸动,小心的挨着头皮进行按摩,以前做那个的时候,自然学了这门手艺,因为能更好的取悦顾客让对方满意了自己才有更多的钱赚,曾经他只当这是赚钱的一种手段,而现在他才觉得自己当初那么努力学来的按摩技巧原来都是为了此刻,“怎么样,舒服么?” “嗯!”韩零闭着眼睛,显然很享受,轻声嗯了一声。 南宫雪加重了些力道,认真的给他揉按着头皮,点按穴位,不时捏捏肩,不多大会儿,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南宫雪心里仿佛有一丝丝蜜划过,他又按了好大会,直到男人沉沉的睡去,他才停手,将房间的顶灯关掉换上墙上灯光微弱的壁灯,又拉了被子给横躺着的韩零盖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双手托着下巴伏在男人身旁细细的看着他的脸。 每个人都会在心底渴望着一份爱情,有很多人失去爱情或者没有爱情的时候总会说一句再也不相信爱了,但当爱情敲门时,人们又总是会毫无顾忌的坠落进去。 半夜韩零醒来,看到南宫雪坐在一旁没有睡,他抱歉的起身,捏了捏眉心处,“sorry,睡着了,几点了?”他看看腕上的手表,“都三点多了啊,你快点睡吧小雪,我去看看叶子。” 好吧,南宫雪钻进被窝,有些难受,男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惦记着那个男人,心中难免失落。 次日一大早便被保姆敲门喊起来吃早餐,南宫雪虽然有点起床气,但是现在这毕竟是客,在别人家里不能太过没有礼貌,虽然别人估计也没把他看成什么有教养的人。 洗漱完毕下了楼,餐桌旁只有那个病鬼美男坐在那里静悄悄的吃着土司片抹蓝莓酱,那个帅大叔和韩先生并没有在,病鬼还朝自己友善了笑了笑。 面色不善的南宫雪凑了过去,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零哥哥呢?” “昂,他出去办点事,他说你昨天晚上睡的晚就让你多睡了会,快点来吃早点吧,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程尚问。 “就土司牛奶就可以。”南宫雪没脾气的坐下,喝了杯新鲜温热牛奶,土司片却是一口也没有吃,很想问问韩零去办什么事了,但又觉得自己这么多嘴管的太多不好。 “你喜欢零?”忽然,程尚放下杯子这样问道。 南宫雪一惊,睁大了眸子看着面前苍白又漂亮到不像话的人儿,“说什么呢?” “我看的出来啊,哈,挺好的。” 对于这种评价,南宫雪只觉得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往椅背上一靠,“yes,我就是喜欢他,不行么?” “当然行啊,零那么好,不光你喜欢他,我也喜欢他。” 南宫雪一时哑然,继而鼻子冒烟,“你不是有男朋友么?而且你连儿子都有,你根本配不上大叔,配不上。” 正文 第121章 挺身 程尚却沉默了,盯着面前的桌子许久,直到南宫雪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过分想要道歉的时候,对方才轻轻吐出一句叹息,“是哈,我配不上他,零那么好,这样的我,真的配不上他。” 南宫雪顿时蔫儿了,对方若是跟他争吵还好,可是他却直接承认了,这倒让南宫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方配不上韩零,难道自己就配得上?这幅肮脏破败的身子,韩零没有嫌弃的把他当弟弟看帮他戒毒给他钱花已经做到亲爹妈都做不到的地步了,是自己太贪心,奢求不该奢求的。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有个全心爱他的人出现,我欠他的太多了,我觉得你挺好的,如果将来……你会一直对零这么在意上心么?”程尚问。 南宫雪噗之以鼻,这是谁在跟谁拜托谁啊?先不说韩零会不会看上自己,即使看上,又轮的到你来说么,搞得跟你施舍似的。 不过南宫雪忍住了心底的不岔,“谢谢你的好意了,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不会做不切实际的梦。” 程尚好笑且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小孩儿,“真的么?” 哼,南宫雪恼羞成怒,起身大步回了自己房间,不过躺床上乱起想着不着调东西没多久,就听到楼下韩零的声音,不是这房子隔音不好,而是南宫雪对韩零实在上心,对他的声音自然格外敏感。 蹭蹭蹭跑下楼,拿出自己认为的看家迷人笑容凑了上去,“大叔,你回来了,你去哪了?” 韩零瞥了他一眼,哦了一声,然后走到程尚面前,“身子怎样?早上没有疼痛什么的吧?” 程尚摇摇头,抿嘴笑笑偷偷冲南宫雪眨了眨眼。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南宫雪恨的牙痒痒。 “这几天因为检查关系,都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有点难受。”程尚抱怨道。 “我问过医生了,说今天可以洗了,我去放洗澡水给你。”韩零温柔的揉揉程尚的脑袋。 南宫雪心中失落,委屈加可怜的看着韩零,被对方无视。 洗澡水放好,程尚进去泡澡,韩零自发过去要求服务搓背,南宫雪鼻子里的气呈双倍速度喷发,“大叔,你看你昨天也睡那么晚,早上又起那么早,搓澡这种事,交给我吧。” “我一会打电话让人定机票,你下午收拾东西回渥太华。” 俩人争执了半天,结果双双被程尚轰出了浴室。 韩零看着浴室门被反锁,扭脸狠狠瞪了南宫雪一眼,然后生着闷气到二楼的小厅沙发上坐下看报纸。南宫雪心情忐忑又有点得意的贴了过去。 “大叔……”带着点撒娇意味,但是这招在韩零这向来不管用。 “哼。”这小鬼可是搅了他和程尚亲密相处的时刻,虽然为对方洗澡在他这里也算亲密相处。 “大叔,大家可都是gay耶,而且他不是有男朋友么,就因为人家不在身边,你就趁虚而入啊?”南宫雪翻翻白眼。 可这话却让韩零差点跳了起来,“你再说一句趁虚而入试试?立刻给我滚回加拿大。” “我我我……我的错,我口误,那大叔,你和程尚先生谈过恋爱么?”在南宫雪的感觉里,韩零应该一直都是单相思一厢情愿的那方,他们之间大概并没有实质性的…… “谈过不短的时间,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韩零的话把南宫雪直接拍醒,他张口结舌,“谈……谈过啊,那你们……睡过了?” 韩零觉得这简直是在侮辱一个身为男人的尊严,“当然,难道你觉得我不行?” 南宫雪好生郁闷,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这是……这是……这是什么啊这是,特么的,“那大叔,程尚先生的那个儿子程夕是……” “是叶子领养的孩子,问够了没有?”韩零的眼神有点危险。 问够倒是没问够,但是没胆子继续问了,满脑子都是俩人已经睡过了上过床了,南宫雪觉得这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挫败的像个输掉的大公鸡,耷拉着脑袋回了房间。 韩零打电话给了西岚好一通发脾气,德国二医生不在意的摆摆手,“嗨,亲爱的零,你看我和bill新婚燕尔还在颠簸期间,我需要更多的精力来搞定他,你也知道bill宝贝是多么难缠的一个对手,我实在无暇照顾你的小甜心,既然他已经去了你那里,就劳烦你自己照顾吧,暂时不要让他回来渥太华啊,万分感激。” 韩零…… 南宫雪的日子难得清闲起来,虽然心里排斥着潜意识里的情敌,但是程尚作为主人来讲对于他这个远来客还是非常热情与周全的,他甚至将韩零踢到了一边,整天拉着南宫雪到处游玩。 “叶子,你身体不好,注意点行不行,不要到处乱跑了。”韩零无奈。 “哈哈,人间四月芳菲尽,三月桃花始盛开,这么美丽的季节,躲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对于身体更没好处,医生不也让我出来多散散心嘛,刚好我和小雪很是投缘。”程尚哈哈大笑,把南宫雪拉到面前当挡箭牌。 面对韩零杀人般的目光,南宫雪咽咽口水,虽然很不乐意陪程尚,但是这样可以阻拦他与韩零的接触,这他倒乐得其成,而且china的风光也当真让他迷恋上,“就是空气质量太不好了,咳咳咳!” 程尚哈哈大笑,“给你讲个笑话啊小雪,你知道么,咱们华夏人啊,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种族,话说一个人到了国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当即晕倒,救护人员赶到后,得知对方来自china,于是很老道的判断说这是醉氧,于是把呼吸管接到了汽车尾气那儿,病人呼吸了一口汽车尾气后立刻苏醒,并且感慨道,啊,这才是家的味道啊!哈哈哈!” 南宫雪目瞪口呆的看着自顾自笑的前俯后仰的倾世美人,这家伙哪里还有初次见面时的那股仙气儿,这真的不是一个来自猴子世界的逗比么?“不好笑,china是你们的家,把自己家的空气质量搞成这样,该引以为戒以为耻才对,怎么可以当作笑话?” 程尚深感以为然,大夸南宫雪小小年纪,见解很深,“零,你看小雪这么好,嫁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韩零脸当即就黑了,赌气闷声不理程尚,更不看南宫雪。 无辜的南宫雪也想发脾气,但是人在屋檐下,忍了。 接下来几日,程尚撮合韩零与南宫雪的意图非常明显,逮着什么事都要把俩人联系在一起,比如吃个饭,把俩人安排在一块,拿个东西也把俩人匡去一同,各种拿韩零娶了南宫雪这种玩笑开刷俩人。 终于,在周日的这个晚上,韩零爆发了,他摔了一碗南瓜粥,指着程尚的鼻子大发雷霆,“程尚,你到底把我韩零看成什么了?自己不要就施舍给别人?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主张和意识,我喜欢你不代表你就可以这样践踏我的感情,你觉得拿那个小鬼来这样推开我作为手段很好是么?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我没打算再当你和优之间多余的那个第三者,但是,我也不可能会喜欢小南宫,你自己好好反思下吧,我今天晚上不住这里。” 南宫雪立在他们身后一脸愕然,即使知道韩零对自己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但是话这样坦白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崩碎,生疼生疼。 韩零扭过头看见南宫雪,脸上表情愣了下,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沉着脸出去了。 程尚抱歉的看着南宫雪,“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想的……” 南宫雪释然一笑,“没事,我都知道,我先去看看他。” 程尚点点头。 出了别墅看到韩零已经从车库开车出来,直接走了,南宫雪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来到大路拦了辆出租车,朝着那个方向追去,所幸又看到了他的车子,直到一家酒吧停下。 这时过去只怕会让韩零更心烦吧,南宫雪选择小心的跟着,来这里不过是喝酒,等他喝醉了,有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这次的韩零喝酒比在渥太华moon刚相识的时候更凶,那时或许是落寞,而现在却是带着无法言喻的挫败和疼痛感,南宫雪想韩零是真的爱那个程尚太深太深,深到自己有种无力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去抚平那伤那痛。 南宫雪之间也有人搭讪,毕竟白白嫩嫩好好学生样子,很招人喜欢,不过他可没心思和别人搭讪,而且中文也不太好,说了几句英语对方听不懂,刚给烦人的搭讪者赶走,那边便出事了,只见韩零不知为何和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发生了拉扯,继而便演变成了拳打脚踢,韩零脚步已经虚浮,显然喝酒太猛,已经醉了。 南宫雪赶紧过去,喊了几声也没人搭理,周围看热闹的居多,这种地方,发生碰撞打架之事一般没人报警,眼看韩零被几人揍翻在地拳脚相加,南宫雪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扑在了韩零身上,瘦弱的身子挨了不少下,疼的钻心,但是只要身下人没事就好。 “尚……叶子,妈的,你们冲我来,别碰我的叶子。”韩零翻身起来,暴怒的像个狮子,把南宫雪紧紧裹在怀中。 嘴中有些发苦,丝丝腥甜也掩盖不住的苦涩,原来醉酒把自己当成了程尚。 那群混混住了手,领头的红毛兴趣的看着他们,韩零迷蒙着眼睛仔细的捧着南宫雪的脸,然后吻了上去,周围一片哗然,嘘声震天,嘲笑的以及拿手机拍照的各种姿态都有。 “原来是对基佬,真是深情啊,刚才也算是患难与共?”混混们调侃着,嘴里污秽不堪。 “是啊,看他们这样子,这个高个子的铁定是大炮,下面那个是巨坑啊!哈哈哈!” “长的都很不错啊,一起h的场面一定比岛国大片的男gay表演精彩。” 红毛提着铁棍脸上带着邪笑,“把新到的货拿来一粒,喂给这个高个子吃。” 南宫雪大惊,躲开韩零的吻,虽然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但是想到对方眼中吻的是另外一个人,他便怎样也无法沉沦进去。“你们想干什么?有什么冲我来,不许你们碰他。” 拿出手机想求救,却被对方夺下,接着一粒药丸被拿来,强行给韩零吞了下去。 “把他们关到包厢去,门反锁上,哈哈哈哈!”一群人笑的像暗夜里的巨魔…… 正文 第122章 迷情 是类似乖乖,水或强力x药的东西。 这包厢里沙发很宽,韩零喝的太多太猛,此时分外难受,脸色也越发潮红,南宫雪在夜场那么久,自然明白对方给韩零吃的是什么东西。 喊叫求救无门,只得小心的照顾着韩零,天气转暖,房间并不冷,还配有饮水机和卫生间,他打了些水给韩零洗了脸,但是对方喘气的频率却越发粗重。 “叶子……叶子……为什么这样对我。” “叶子……” 南宫雪心里难受,但不想和醉鬼一般见识,也在为那粒药而担忧,显然这药是新品,药性极强,这才多大会,已经开始了…… “大叔,你醒醒,我是小雪,不是程尚先生。” “叶子,抱我,你多久没主动抱过我了,叶子……我想你。” 南宫雪叹气,从早到晚都腻在一起,还想呢?不过也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分分秒秒都想见到面前的人,即使他在自己面前,也还是想到不行。 韩零状况越发的糟糕,裆部已经高高耸起,他拉着南宫雪压在身下,不停摩——擦。 南宫雪知道现在不管怎么做,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的,就当是做了个梦吧,这其实也是自己想要的,他没有一些人高尚伟大,他渴望眼前的人,爱他,想他,想要他,如果注定走不进对方的心里,那么哪怕是只有这一个晚上,就当是留给自己最美的回忆吧。 “大叔,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今天晚上,不是你的错,我……也不后悔,希望你……清醒后,不要懊恼,也不要嫌恶我,好吗?” 醉眼朦胧,装修豪华又封闭的包厢透不进月光,南宫雪躺在男人身下,忍着撕裂般的剧痛,仿若透过无数层厚重的钢筋水泥,看到了漫天繁星…… 酒吧高层焦急的赶来已是一个半小时后,那伙混混也算有些背景,不然不会这样随意欺侮人,但是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后,都战战兢兢一身冷汗。 南宫雪垂着脑袋,一瘸一拐的走出包厢,看了眼那几个如履薄冰惊慌的混混,没有说什么,对那几个自称认识韩先生的酒吧高层交待好好安置照顾韩零,等他醒了,就联系裴家老爷裴意林,让他们派人接韩零回去。 交待好一切后,他叫了出租车,自己先回了裴家老宅。 程尚看到南宫雪有些狼狈的样子,不禁担忧,“怎么了?零呢?发生什么事了?” 接着他看到了南宫雪脖颈间以及裸露手臂上的一些刺目痕迹,“这……小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尚哥,大叔他喝醉了,在xx酒吧那里,现在高层的那些人在小心看着等他睡醒,等会你派人过去接他吧,我想休息一会。”说完南宫雪独自上了楼,程尚犹豫再三,知道现在不是询问太多的时候,于是连忙联系人去接韩零。 这里人都为韩零的事团团转,焦头烂额。南宫雪坐在房间里许久,最后收拾东西,留下了张纸条带着行李买了回渥太华的机票。 这样做,一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清醒后的韩零,二是怕对方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依照韩零的脾气,他不会接纳自己,大概会对此事作出补偿,给钱或者其他物质上的帮助,然后刻意疏远自己吧? 这不是他想见到的,于是他逃了。 飞在云端,他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飞机刚好到达渥太华机场。 手中的身份证,是西岚医生专门帮自己做的,真实度可以说是让南宫雪从此换上了另一个人的人生,——Ethan。 没有再去韩零渥太华的居所,更没有联系西岚医生和bill,他回去找了嘉文和吉姆,一起吃了饭,告诉他们他想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两人自然支持,只是饭还没吃完,一个不速之客就找了过来。 “jos!你怎么会找来这里?”南宫雪大惊,继而愤怒的看向嘉文,“是你给他叫来的?” 嘉文有些抱歉,“sorry凯尔,jos先生找了你好多次,他给了我们很多钱,说等你回来见我们的时候,要告诉他,我知道为了钱告诉他你的行踪不对,但是这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你们不是好友么?” 呵呵,好友?南宫雪笑的讽刺,冷冷看了嘉文和吉姆一眼,看的对方低下了头。 “怎么了宝贝,不高兴见到我吗?”jos帅气的冲他眨眨眼睛,换来南宫雪一阵反胃。 “我们走吧,单独谈,还有!”南宫雪扭脸看向嘉文和吉姆,“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坐上迪拜土豪jos的车,南宫雪有些意兴阑珊,慵懒的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手指摩挲着那枚粉钻,心里想着另外一个人。 jos自然注意到了那枚粉钻,吃了一惊,“成色极好的有色钻石,客人送的?可真大方,比我那枚‘真心’价格还要离谱。” 南宫雪把整根指头连着钻石都握进另一只手的手心,“不是,是我打赌赢来的。” jos哈哈一笑,“放心吧,我又不给你抢,不过那人也真是大方啊,这样我们小凯尔眨眼间就成千万富翁了。” “哼,就是卖了你的‘真心’我也不会卖这颗钻。” “嗷,我的凯尔宝贝还是这么的冷酷无情,太伤人的心了。” “说吧,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南宫雪不领情,语气冷淡。 “能有什么事啊,想你了呗。”jos眨眨眼睛,睫毛极长。 “我已经不做mb了,我打算开家便利超市,好好的生活。 “便利超市?你有资金么?”jos问。 南宫雪摇了摇头,除非去找西岚医生要,但是此刻他实在不想去,总觉得再拿韩零的钱,那与之发生的那点关系就变了味道。 “我帮你。”jos搂住南宫雪的肩膀。 “好好开你的车吧,我也只是打算而已,没有一定要去,况且我对便利超市的运作也根本不熟悉,实在不行,我可以卖了你的鸽子蛋。”他拉了拉脖子里的红宝石笑的得意。 jos伸手捏了南宫雪的鼻子一下,“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到了地方,南宫雪拉下了脸,“我不是说我不做mb了么,为什么又把我拉来酒店?” jos脱了西装很是随意,“让你去我住处你也不愿意啊,你不做mb是对的,但是我们俩之间又不是只有买卖关系。” “哦?是吗?那还有什么关系?” jos坐到床边把南宫雪拉过来圈到怀里,细细吸了一口他的体香,赞了一口,“当然是,恋人关系,难道凯尔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你的bf?” 南宫雪嗤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what?”jos不解。 “是china的一句俗语,就是说你真是太可笑了,当年我一心跟你的时候,你让你的一群朋友……算了,不提了,你该不是都忘了吧jos,要让我特意提点你一下?告诉你他们的哪个挤吧更长更有力一点?”南宫雪笑的无比讽刺,忽然觉得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有些可耻,就像他的络腮胡一样,无比令人恶心。 jos挫败无比,把人翻身压在身下,“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记恨,不过你在意是好的,说明你在意我。” 南宫雪无语,有种对牛弹琴解释不清的无力感,所幸由得他自恋去。 “那时候我玩心太强,我喜欢上了你,但是又一遍遍否认那种感觉,怕是错觉,所以就用了极端的方法试探,想着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可是却发现是真的动了真心了,我也很后悔,凯尔,原谅我好么?” 对于这种解释,南宫雪不想去探究真心假意,或许是真的,但是,伤害过的心,早已结疤了,那种原本生不如死的疼痛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却只是麻木而已,对你,还怎么可能会再有爱? “你不用道歉,我其实也是感激你的,虽然你对我做了那种过分的事,但是也是你把我从山野那里救了出来,如果没有你,只怕这会我可能已经自/杀了。”南宫雪扭了扭身子想挣脱出来,却被对方抱的更紧。 “给我次机会吧,我们从新开始,我会好好疼你爱你的,就像最初的时候,我已经好久没有听你喊我大叔了,最初时候的那段日子,真的很幸福,我好想念那种感觉,想你那时候天天粘着我喊我大叔的日子。” 南宫雪眼神焦距渐渐散掉,自己有过那段日子么?提到大叔,为何脑海里全是韩零的样子,自己又为何那么执拗的要喊韩零大叔呢?和jos的过去,哦,是了,那时候自己甚至还不到十五岁,那时候的jos,在自己眼中是救世主,让他心动,沉沦,敬服,爱慕……没错,jos是他的初恋,第一次心动。 原来这些他都已经忘了,不刻意去想,真的忘了。 正文 第123章 地狱 南宫雪主动的吻上jos的唇,那么积极又热情,jos眼眸中迸发出欣喜,两人忘我亲吻,快到融化之时,南宫雪推开气喘吁吁的他,“我忽然特别想吃红枣糕,我刚才看到酒店外面的一家糕点店招牌上有。” “宝贝,做完再去买给你好不好?”jos显然忍的极为难受,只想把眼前的小妖精抱进怀里好好疼爱。 “刚才还说爱我,会什么都依着我?”南宫雪挑眉。 “好好好,等着,我现在去买,不过回来之后,你要给我口。”jos手点南宫雪的红唇。 支走jos,南宫雪厌恶的进到浴室使劲漱了口,然后穿上外套头也不回的溜掉。 深夜,他独自坐在马路边上,偶尔有黑人路过冲他吹声口哨,一时间却发现世界之大,却连个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嘉文和吉姆做的虽然让他伤心,但其实他也不怪他们,正是因为关系好,所以他们才那样的,换做自己,只怕也会如此,并不是说当真不把他们当朋友了,但是此时,他就是不想去找他们,如果说真的想去哪里的话,应该便是韩零那里了,即使现在这里是渥太华,而那人远在大洋尽头,心也还是牵挂着那边,这时的韩零应该已经醒了吧?他醒来后知道了真相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洪寺?” 如果说世界上什么声音最讨厌,哦不,该说是恐怖,是噩梦。 南宫雪惊恐的抬头,这声音已经深入骨髓一般的让他心惊胆颤,抬起头,面前的一辆中档轿车走下来的男人让他浑身每个毛孔都散发出颤粟和恐惧,几乎下意识的就要起身逃走,却被人先一步按住,车上下来两个人,将他拉进了车子里。 手指脚趾都无法动弹,那人丑陋的面孔狞笑,带着地狱恶魔般的嘲弄,让他再一次陷入黑暗。 “洪寺,三年不见,又俊俏了啊!”山野次郎脸上不加掩饰的猥琐目光扫视着南宫雪的每一寸肌肤。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大叔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南宫雪没有底气,牙齿都在打颤,对这个人的恐惧已经深到了骨子里。 “你说的是那个迪拜的富家公子?我倒是想看看他怎么个不放过我法。”山野次郎和另外两人皆是狞笑,对南宫雪上下其手。 南宫雪却是愣住了,说到大叔的时候,他想到的是韩零,可是那人远在东方,他为何遇到危难却首先想到他? 被带到了一处私人住宅,南宫雪没有来过这里,看来是山野新弄得地方。 身份证被拿去,山野次郎不屑冷笑,“Ethan!呵呵,名字不错,乖儿子,爸爸这么久没有见你,可是想念你的实在不行啊。” 那只手探入他的裤子里,南宫雪忽然发了狂,“不要碰我,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啪—— 山野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我的手脏?你是不是忘了你这脏身子在我这双手下得到过多少快乐了吧?” “刚好最近找不到好苗子,新片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看没人比洪寺你更适合了,你这张小脸,只怕拍出来的东西要让无数人疯狂吧?” 南宫雪顿时惊恐万分,他知道山野也拍a——v售卖,难道他要让自己拍那种东西。 他无措又惊恐的摇头。 “唷,瘾居然这么久都没发作,戒啦?” 拍了拍手,一名低矮黑瘦的日本中年男人拿了一管药剂过来。 “不……不要!”南宫雪无力挣扎,他再也不要碰这种东西,不要,“求你,不要给我注射这个,不要。” 这些人都是恶鬼,如何会怜悯于他,只怕他越是这样,对方就越满足。 那种熟悉的液体滑入血管,把他最后的一点希望泯灭,狠狠踩入地狱。 衣服被人剥掉,聚光灯打在身上,镜头四面八方聚焦着他……这就是他的人生么?无法摆脱的噩梦,这样的人生,还需要继续下去么? “我看这次就多人吧……哈哈哈,瞅这张小脸的表情,简直极品啊,山野先生,您真是有一个好儿子啊!” “哈哈哈,我也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啊,那个支那婊字虽然疯了进了精神病院,但是她可是生了个宝贝啊!” 南宫雪意动了一下,他们说的是他的母亲,那个美丽性感的女人,被这群禽兽逼疯了么?呵呵呵呵,这就是改嫁给这个混蛋后的人生,永远的噩梦。 “唷,山野,瞅他脖子里的项链,不会是真货吧?成色这么棒的红宝石。” jos送的‘真心’被拽走,那几人围着打量。 “看起来确实是价格不菲呢。” “看,他手指上还有枚钻戒,这么大个儿的粉色钻石,一定特么的假货。” 山野次郎伸手就去抢南宫雪手上的戒指。 “不许碰它!”南宫雪忽然疯了起来,目露凶光,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手指,将那枚戒指捏进了手心肉里,溢出一缕鲜红。 “哦?”山野来了兴致,“多久没有见过洪寺这种仇恨又疯狂的表情了,真是迷人的紧啊。” “看来这颗钻石应该不是假的,拿去找专家验一下,交出来。” “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这个,不行。”南宫雪坚决的摇头。 “由不得你。”两人上前按住南宫雪,山野次郎狞笑着掰着他的手指将那枚戒指取了下来,不住点头称赞的确是真品,“真是没想到啊,当年那个淫——荡的小男娃如今竟然也能带这么贵重的钻石。” “还给我,那是我的,还给我。”南宫雪无力哭泣。 那几人把南宫雪丢在地上,都围着去观看那枚粉钻和jos给的红宝石。 仇恨,疯狂,肆虐! 眼睛瞥到一把水果刀在桌子上,南宫雪沉着眸子摸了过去…… 一刀插入他的心脏,注射ice之后,力气也大了好多,他疯狂无比,一刀又一刀,带起艳丽的花朵,眯了眼睛,迷了心,带着无比的快感。 警察到的时候,地上一片血污,南宫雪拿着刀子还在不停的戳着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山野,这个把他的人生整个毁掉的恶魔,去死吧,去死吧。 …… “零,你能回来渥太华么?”西岚有些头疼。 “怎么了?那个,小鬼有消息了么?”韩零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西岚很少这样沉重且正式的和他说话。 “要说的就是他的事,小南宫找到了,现在在拘留所,他……杀人了。” “……”许久,韩零沉声挂上电话,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 此事件在渥太华瞬间引发轩然大波,媒体争先报道此事,不满十八岁少年杀人事件,至一死三伤。 社会纷纷就此事发表评论,网络上也炸开了锅,许多不明实情的网友各种炮轰,什么未成年人杀人也要偿命等等等等。人们的想象力总是无边的,一时间事件的起因出现了无数种猜测。 南宫雪变得木然,不发一言,像个失去生气的木偶,就连审查的刑警逼问也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只手里死死攥着一颗已经镶进肉里的钻石,大头皮靴狠狠的踩在他的指头上也不发一言…… 他的世界已经变成了黑色,再也看不到光明…… “有人保释!” 南宫雪被带出牢房,双手双脚都带着沉重的链子,头发也被剃成了光头。 “剩下的都交给律师去办吧,把那个山野次郎所有的罪行都找出来,交给法院并且找媒体曝光,那段视频截取一下,就是那几个人逼迫他的视频,后面禁忌的镜头截了,压下去。”韩零黑着脸有条不紊的交待着一切,转脸看到那个若木偶一般的人儿几乎是被架着出来的。 “小雪。”韩零心里有些抽痛,小鬼看起来又瘦了许多。 南宫雪看着他,眼眸子动了动,喉结也滚了几下,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韩零把人接过来搂进怀里,体重轻的让他心颤,“手怎么了?” 他看到那只右手,手指红肿不堪,有的已经破皮流血,拉开手掌,手心血肉模糊,韩零眼眸中迸发出一抹杀气,“给我查,谁弄得!” 又有人保释。 韩零盯着那个有着络腮胡的迪拜年轻男人,对方看着他也面色不善。 “请问你是?”韩零寒声问,此刻他不想和任何人多做纠缠,他需要马上带南宫雪去医院。 “我是他男朋友,把凯尔给我。”jos上前就去抱南宫雪,却被韩零大力推开。 只见韩零把人打横抱起,冷冷的睨视着对面的男人,声音若腊月寒冬,却又透着一抹温柔,“我才是。” 说完他在保镖的护送下抱着南宫雪径直上了车子。 医院里,bill各种大骂,护士一再警告也被无视。 “医生,怎样了?” “手指没有伤到神经,手心也是皮外伤,好好养着很快就好,只是病人被注射了xxxxxxxx,且病人有吸毒史,这次剂量不轻,只怕又得一次戒毒才行。” 正文 第124章 恋爱 “小雪,说说话,我是你大叔,能听到我和你说话么?”韩零心里揪痛,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那****醒来,听到程尚给他说发生的事情,他一时很难接受,但是却也说不清楚心里真正的感受,只是觉得太过愧对这个孩子,而现在这个本灵动活泼又粘人的小孩儿却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就像被摧残至凋零的花朵。 “他受的打击太大,毕竟是杀了人,虽然对方是个死一万次也不足为惜的混蛋,但是小南宫只怕一时还是接受不了,现在带他回去好好养伤,再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疏导就好。”西岚医生站到床边不住叹息。 “bill,事情处理的怎样了。”韩零面色如冷酷魔神,这次南宫雪事件触了他的逆鳞,有人要倒霉了。 “喏,这是警察局那边交还回来的,你给小鬼的钻戒,还有一颗红宝石项链,动私刑的警察也找到了,那身警服我看他也别穿了,那个山野曰本佬的罪证不用找就一大堆,本身也是刑事要犯,干过不少逼良为娼的事情,媒体已经报道出去了,现在不少人写信给法院要求严惩那些混蛋,并要求无罪释放小鬼。” “院方怎么说?” “开庭审理定在半月后,我想应该没有大问题,另外我已经递交了文件起诉一干警察,他们对小鬼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你把事情办好吧,我先带小雪回去。” 网上讨论的依旧热烈,帖子回复数几日内就达到千万,不过南宫雪此时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是静静的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眼皮都很少眨动。 韩零做了热粥给他吃,也是难以喂进口中。 夜里,南宫雪瘾犯了,他浑身抽搐,不停的出冷汗,“给我……给我,ice,ice!” “他现在情绪不稳,戒毒也需要他清醒并且心底里坚定去戒,现在这个状态恐怕不太好。”西岚叹气。 “那先去弄一些来,缓解了再说。”韩零也很无奈,他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那个山野死的太便宜他了,如果还活着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好了,那些事情都不要提了,当下是小南宫,这状态蛮棘手的,这孩子磨难太多,只怕此刻心理防线已经摧毁,能让他安心的人估计就你了,这段日子就靠你了。” 韩零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 次日,保姆的尖叫声响彻整栋屋子,“不好了,少爷,少爷,小少爷他自杀了……” 心底里的恐慌蔓延,韩零飞奔过去,不敢看屋内的场景,但又害怕再也看不到,“还好,还有气息,发现的早,快点送医院。”西岚医生道。 手腕上的血痕狰狞恐怖,韩零像被攥住了喉,他扑过去,抱起人就飞奔而出,外面司机已经备好了车子,“小雪,醒醒,不许死,大叔命令你不许死。” “联系院方,马上手术。” …… “病人是AB型血,且是RH阴性血。” 熊猫血!还是AB型。 “还好医院血库有这种存血,虽然不多,但好歹是保住了小南宫性命。”西岚一阵后怕。 韩零揉捏着额头,嘴里不住念着,“RH阴性血,AB型……” “给他办理假/的身/份/证的时候,看过他的一些资料,以为他是O型血呢,可居然特么的是熊猫血,差点害死他了。”西岚叹息,拍了拍韩零的肩膀,“只怕我们需要全世界范围内多寻找这样血型的人,并且与之保持联系才好,以后怕……” “我知道了,他醒了么,我去看看他。” …… 南宫雪满头的汗,韩零走过去,小心的给他擦掉,握住他的左手。 “戒指……” “什么?”韩零没听清他的呢喃。 “他说戒指,当然是你的那枚粉钻,哼,这个财迷,都要死了还不忘那些身外之物。”醋熘熘说话的当然是bill,不过虽然他嘴巴毒,但是南宫雪这次出事,跑前跑后忙活的也是他,甚至他在媒体面前大言不惭的和一些反同性恋者呛声:同性恋咋滴啦,杀人啦放火啦?还是在你家客厅当你爹妈面做——啪啪爱啦? 韩零一个眼神,西岚医生过来把bill拽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他走过去,将那枚粉钻又小心的套在了南宫雪的无名指上,小家伙这才安静下来,呼吸也均匀了起来。 次日,南宫雪剧烈的呕吐起来,不停盗汗,又一次注射了ice。 “他的瘾发作频率有点高,必须调整好他的心态才行,这样下去会出事。” “医院这里环境不适合他调养,还是回去吧,所幸他手腕伤的也不重,以后二十四小时派人看着就好,还是回去吧,配几个医生回去专门照看,以备突发状况。”西岚道。 韩零点点头,抱着南宫雪回了住处,期间程尚打来电话询问,韩零语气沉闷,称状态不太好。 “零,好好照顾小雪啊,告诉他什么困难都要挺过去,他不只是一个人,他还有你,还有我。” “……嗯。” …… 夜里,南宫雪做了噩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韩零捏了捏拳头,还是上了床,把人小心翼翼的搂进怀里不停的安抚。 “血……血……我杀人了,不要……不要,不要抢我的戒指,什么都可以,不要抢走我的戒指,大叔……大叔救救我,救救我……不要碰我……不要……” 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持续了七八天之久,醒来后的南宫雪依旧是一言不发,目光没有焦距,也吃不下东西,本来就没几两肉的身子体重更是刷刷的掉,而且毒瘾也越来越大,一天需要注射两次都显得不够。 这日中午,韩零摔了那管液体,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痛苦的南宫雪大吼,“给我醒醒听到没有?南宫雪,我知道你听的见,别给我装可怜,清醒过来认真听我讲话。” “给我ice,给我啊,给我……不然让我去死,给我……” bill和西岚医生都忍不住再看了,叹息着出了客厅。 韩零蹲下身子把人抱进怀中搂紧,越搂越紧,这孩子都经历了些什么,“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给我ice。” “那你答应我,这管之后,不许再这样混沌,好好听我说话,明天之后重新开始。” 南宫雪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嘟囔,“给我ice,给我ice。” 叹息一声,又吩咐人给他打进去一管。 南宫雪躺在床上,不住的喘息,一遍又一遍粗暴的抚慰自己也得不到满足,韩零进去的时候就是看到南宫雪拿着根柱型物体正在…… 他怒气滔天,冲过去夺去那东西砸破了玻璃丢出窗外,“你特么疯了!” 回应他的只有岔开的大腿,南宫雪的两只手都感觉不够用,在床上来回折腾。 韩零脑门一热,上去骑坐在他身上,狠狠给了他一耳光,然小鬼不依不饶,栖身环上了他的身体,像八爪鱼一般,百般挑逗。 看着那诱人的红唇和脸上红肿的巴掌印,韩零心里越发疼痛,他知道此刻就是打死南宫雪,他也不会醒来,这是心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打骂,舍不得,而且会适得其反,可是…… 终究,他按住了南宫雪的双手,在对方失神的眼眸中吻住了他的朱唇,深深的吻啊—— “大叔……”南宫雪安静下来,呢喃了声。 两人赤身纠缠,韩零伏在他的耳边,“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喜……欢。”喜欢的心都碎了。 “那好,听我说,明天开始,戒了它好么,养好身体,好好喜欢我,我给你机会,你也给我机会,以后我来保护你。” 这话太过动听,能融化冰雪,他害怕醒来是黄粱一梦。 “不是真的……”南宫雪目光又开始涣散。 韩零不给他机会,身下猛烈的撞击,撞到那目光再次聚集在自己脸上,“看着我,答应我。” “大叔……”南宫雪眼里溢出泪水。 韩零松了口气,能哭,就是好的。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是bill。 “我——操!春宫大战现场真人版,还是大白天,刺激。” 韩零只有一个字,“滚!” bill关上门装作惊恐的逃开,外面传来西岚医生关切的询问,“bill宝贝,怎么了,这么惊慌。” “嘿,德国大炮,韩少想上我!” “特么的,他敢!”西岚医生气势汹汹的就推门而入,正看到韩零用被子把两人裹起来,杀人般的看着他。 “呃……我特么的,走错屋,bill,妈蛋,给老子等着。”西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甩上门朝bill追了过去。 屋里,南宫雪整张脸已经红透,身体里的火热和坚硬让他无地自容,这些日子以来韩零对他做得点点滴滴他都记着,只是杀人和遭遇的那些事情把以前所有不好的回忆都勾起,负面情绪已经让他生无可恋,可是现在……这个他梦寐以求的人跟他说,愿意爱他,让他喜欢,也喜欢他,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现在害羞了?”韩零抿起嘴,笑的舒心,总算小鬼清醒了。 南宫雪熟练的技巧夹紧,脸上勾起一惯魅惑的笑,“才没有。” 正文 第125章 紧张 南宫雪从来没有如此快乐过,至少这么多年x事经验里,这是首次让他身心愉悦,不同于那次韩零把他当成了程尚,这次的零,是清醒的,可是他还是抱着自己,亲吻着自己,占有着……自己。 按说他早已经验老道,可是在韩零这里,这次他却像初觊禁忌不懂世事的少年,青涩而害羞,甚至蠢笨,他像海中浮萍,被推上一个又一个浪头,他忘我的快乐着,扣住男人结实的臂膀,安心的享受幸福。 外面bill拍拍小心口,“哎呀妈呀,幸好我把佣人和司机们都支走了,不然这叫声得特么的传遍渥太华啊!” 身后德国医生一把将人连推带抱的弄进房间,衣服都没来得及褪尽就把人按到了墙上…… bill惨叫声惊天,“该死的德国佬,你别犯在老子手里,总有一天老子要废了你,废了你!” 南宫雪的眼眸里撒上了一层蜜。 这是德国医生给的评价,现在就是他的瘾来了,把ice给他点上他也会奋力逃开,这陷入爱情甜蜜里的小女人姿态倒是让bill倒足了胃口。 “你都是大人家一轮还多的大叔了,整天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儿?”西岚医生很是无奈。 “大咋啦?大咋滴啦?你还嫌弃我老了不成?” 德国医生连连道歉,哪敢哪敢。 韩零从外面回来,那原本窝在沙发上看漫画的身影瞬间动若狡兔,窜这个字发明的太贴切了,没错,南宫雪就是窜进韩零怀里的,细胳膊细腿的整个挂在了男人身上,“亲爱的,你回来了。” bill眉毛抖个不停,亲爱的!亲爱的?哦上帝,原谅他原本是个直男,实在受不了都是男人用这么矫情的字眼。 韩零也很无语,“你还是叫我大叔吧。” “吻我我就叫你大叔。”南宫雪不依不饶,相当粘人。 操—— bill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个字,还标榜带了剧烈的感叹号。 德国医生说你怎么这么庸俗。 “你懂什么?这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语法严谨,用词工整,结构巧妙,琅琅上口,可谓言简意骇,足见本评论者扎实的文学功底,以及信口拈来的语言技巧和惨绝人寰的创造以及应变能力,我实在对自己是佩服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再加上感叹号收尾,点睛之笔,完美。”bill不满意的辩驳,辩的德国医生张口结舌,换来南宫雪一记白眼横飞,然后韩大少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南宫雪不指望韩零能立刻放下东方的那个绝世美人,但是只要对方肯给他机会,让他体味这恋爱的味道,他便觉得老天还是眷顾他的,受再多的伤害与磨难,都不及爱人道一句晚安,吻一下额头。 “明天法院就开庭审理你的案子了,我已经申请了你不用去出庭,这次事件你完全是受害者,现在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巨大伤害,无法出庭。” 南宫雪环住韩零的腰身,把脸埋在男人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嗯,谢谢大叔,我很害怕那样的场面,如果可以,真想一辈子都不要出门好了,就窝在你怀里就好。” 韩零笑他小孩子心性,不过在自己眼里,他也确实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有想过长大以后做什么吗?”韩零问。 “长大以后?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啊,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啊?” “世上那么多职业,总该有你喜欢的才对啊,人这一生不该只有吃喝拉撒睡对吧?” 南宫雪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眼睛忽地亮了,“当然,我要做大叔你的妻子,大叔你娶我好不好?” 韩零额头青筋直跳。 “换个话题,你这手,医生说你的手心里是卡进了异物,后来我的人在警察局那边调查,是你把这枚戒指捏进了手心里,为什么拼着受伤也不放手这么一颗戒指?虽然挺贵的,但终究是身外之物。” “是信仰!”南宫雪接过话茬,“因为这是大叔你送我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当时什么也没办法思考了,这戒指就像是大叔在我身边,我不能丢弃它,就像是抓到了一点生的执念。” 韩零有些动容,“是打赌你赢的。” “对于我来说,就是你送的。” “当真就这么喜欢我么?”韩零问。 “当然。”南宫雪回答的毫无犹豫。 “喜欢我什么?”这大概是所有恋爱过或恋爱中的人都会爱问的一个问题。 “又帅,又多金,性子又酷,还救过我,对我好……” “说重点。”韩零快没耐心了。 小鬼狡黠一笑,一手扯开男人的皮带,“喜欢它大!”,低头含了上去。 韩零要疯了,不得不说,这小鬼的技巧是真的好,虽然不介意他的过去,但是有时候想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在过去里曾被那样摧残,他便心头烧起一把火,想把那些人抓来全都剁了喂狗。 ——南宫雪得意洋洋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和程尚视频着,“哼哼,怎样,现在大叔是我男朋友。” 骄傲,得意,忘形!韩零答应和他恋爱对他来说比中千万大奖还要高兴。 对于这件事其实程尚也很诧异,一直以来韩零对他的心意他都明白,用情至深只怕不会低于他对裴优的感情,但是现在韩零却突然抽身,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在一起了,他虽然也为韩零高兴,但高兴之余作为人之常情来讲多少会有些失落,尽管曾经他还极力撮合对方。 “那要好好祝贺小南宫了。” 南宫雪哼哼着不谢,“还得多亏了程先生舍了这颗明珠。” “你就能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零,让他甩了你。” 这话可把南宫雪吓得不轻,如果换做一般恋人,肯定会说甩就甩,能因为你一句话就甩了我的恋人不要也罢。 但是南宫雪心里没底,他不知道韩零答应和他恋爱出于感情里面的有几分,只怕更多的是为了他戒毒而实行的临时对策吧,其实他现在心里上下踌躇,非常害怕韩零忽然说出分手二字,本着在一起一天是一天,上一次床赚一次的心态,他真的是把每一天都当作世界末日来对待的。 “小鬼,你在干嘛?”bill顺着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声音摸到厨房,便见南宫雪把厨房搞得像刚打过仗。 “我在学煲汤,渥太华天气寒冷,多喝汤对大叔身体好,但是就是学不会,我明明照着食谱做的啊,但是这只鸡子出来的味道为什么那么古怪?” bill黑着脸进去扫视了一圈,一巴掌拍到南宫雪头上,“你个撒比玩意儿,那是碱面,不是盐。” “啊,这样啊,重新做。” “我看你还是不要祸害食材了,家里有厨师,手艺都比你的好,别没事找罪受了,你万一再不小心做出来点有毒的,韩老大一喝,嗝屁了再!”bill扭着性感的小萌萌的出了厨房。 南宫雪凌乱了好久,决定放弃了,并好好的检讨了一下自己,似乎是真的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好,为什么那个东方美男子那么年轻就能做到华夏首富的位置?人比人气死人啊,他再次感叹。 打电话给了嘉文和吉姆,把那两个混蛋约了出来,当然,脸上的生气之色还是很浓郁,尽管他已经不生他们的气了。 “凯尔,对不起,呜呜呜,求求你,原谅我们吧,我们再也不会那样了。”嘉文见面就直接给南宫雪跪了。 “好了好了,不生你们的气了,走,喝酒去。” 来到一家家常菜馆,南宫雪叫了几罐啤酒。 “凯尔,你没事就好,你的事我们在新闻上都看到了,吓死我们了,不过那该死的曰本佬死了,你再也不用怕了。” 南宫雪挥挥手,表示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然后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当当当当,我的新身份,Ethan,好听嘛?不过我打算移民china,和大叔在一起。” 关于大叔这个字眼,吉姆和嘉文都很诧异,“moon的老板韩先生?你们在一起了?” “yes!不行么?”南宫雪得意的紧,如果可以,他都想给自己身上打个标签,标属韩零所有。 嘉文其实是非常之不信,在他看来,韩零那种身份的人,是不该和他们这类人走在一起的,就是在一起,也是玩玩,当然,被玩的肯定是他们这方。 “凯尔,我知道说这些你不爱听,但是你得小心不要受伤才好,你也知道那些有钱人的恶趣味有多大,玩腻了就换……” “大叔他不是那样的人。”南宫雪不高兴的打断嘉文的话。 “好好好,不说了,你高兴就好,我只是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还有我们这两个朋友在你身后。” 南宫雪对于嘉文的话很感动,他也一直以有这样的朋友而安心,至于jos那件事,他早已不生气。 正文 第126章 惆怅 说道jos,南宫雪很担心,以他的性子只怕应该还在找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在韩零那里,但是韩零他们自始自终并未提起关于jos的事,不知道期间他们是否照过面。 回去家里,bill躺在摇椅上悠哉的看漫画,德国医生不在,问他去哪了,bill没好气的说管他去死。 韩零回来的时候脸上面色不太好,bill连忙迎了上去,“怎样了,有消息了么?” 南宫雪很好奇他们说的是什么消息。 韩零摇摇头,“优已经大半年没有消息了,叶子只怕是急死了。” “特娘的,老子带人这就杀去他们总部。”bill是个急性子,自己老大深陷困局,下落不明,他也是万分着急。 “bill别冲动,这件事涉及到了华夏军方,叶子和苗家二少的爱人关系匪浅,另外我也已经联系了凌家那位,苗家二少爷原是军方一把尖刀,特种部队的这个!”韩零竖了下大拇指,“只是。” “只是什么?” “凌澈的小宠,朱辰,就是叶子铁兄弟的那位,也逃了,现在也是下落不明,凌澈现在全身心都放在找那小子上,优的事他只是说考虑一下,态度不明。” bill碎了口唾沫,“他不是连叶子都睡过么?现在优老大需要他帮助,他居然给我打马虎眼,特么的,以后敢来加拿大,劳资一定甩他闷棍。” “我想还有一个人或许我们可以找他帮忙,那家伙以前是优的一个强劲对手,势力庞大,但是前些年开始,却忽然和咱们成了半个朋友。”韩零坐到沙发上,一股子上派王者风范,迷的南宫雪不要不要的。 “你是说……中东地区的华人首领,银狼?” 韩零点点头,“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银狼前些年去过华夏一趟,其弟弟早些年作奸犯科,被苗家二少爷出任务时候做掉了,他来就是找苗家二少苗羽报仇的,但是仇没有报,却重伤了苗二少的爱人夏培诺,当时都以为夏小公子死了,没想到被他偷摸着弄到了中东,足足两年人才被苗二少救回来。” 南宫雪听的头大,一头雾水,总之感觉很牛——逼的样子。 “你安排人去联系银狼,报苗二少爱人夏培诺的名号,另外我也让花郡和可乐他们帮忙,势必要在一个月内找到优的下落。” bill点点头,就起身去忙,但是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那个迪拜的疯狗怎么处理?” 南宫雪猛然抬头,迪拜的疯狗?jos? 韩零没有回答,却是深深的看了南宫雪一眼,直看得后者把头低到了裤裆里,他才摆摆手,“放了吧先,他的背景也不太简单,但是警告他以后不许再出现在,咳,嗯,他的周围。” 南宫雪眼睛逐渐弯成月牙状,那个‘他的周围’,指的是自己吧! “大叔,我实在学不会做汤。”南宫雪懊恼道。 “不用勉强自己。” 韩零有些头疼,坐到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后者连忙凑上去帮助他按摩,“shu——服吗?” “嗯!”韩零沉声嗯了下,最近事情太多,他老是早出晚归的,很少有时间陪这个小鬼,一方面也有些躲着他的意思,因为每次对上那双充满希翼与爱慕的明眸时,他总觉得心底里有点发堵。 “大叔,去房间躺着我给你按吧,全身放松一下,你最近太累了。” 韩零摇了摇头,起身上楼,“别弄了,我睡一会,好累,你吃过晚饭也先睡吧。” 南宫雪跟了上去,一脸委屈之色,最近几天韩零都不和他一个屋睡。 看到小鬼那个表情,韩零心头不忍的疼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小孩儿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朵花来,“大叔。” “最近事情多,忽略你了。” “没事,我知道你忙,你就躺着,我给你按按头捏捏肩,好吗?”南宫雪带着祈求的味道。 韩零不忍心拒绝,脱了鞋子上去。 南宫雪小心的给他揉捏放松着头皮,点按太阳穴拨动膀guang经,韩零舒服的闷哼。 南宫雪知道他累,便也没有找话题在他耳边叽喳,只想他能缓解疲劳好好的睡上一觉,如今德国医生好多天没有回来,好像是回了德国,bill也整天公事缠身许多天不回来一次,家里就剩下他自己了。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忽然手腕被捏住,他还未来得及吃惊,整个人就被那翻身上来的身影压住,“告诉大叔,想什么呢?” 南宫雪面色一红,“没想什么啊。” 男人伏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大叔很想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心头溢出狂喜,他说,想自己? “嗯,想!”好想好想。 “啪/次吧?”男人迷人的眸子冲他眨了眨,南宫雪顿时轻飘飘的,那句z次,让他觉得一股萌x窜过,像是触电。 “可是,还没有洗澡。” “别洗了,不——脏。”说完,男人噙柱他的唇瓣。 南宫雪抚着韩零身上的三处伤疤,那是枪——伤,一枪在肩膀,一枪在腰部,还有一枪,贴近心脏,他只是看着这些疤痕,就心惊肉跳,仿佛疼痛在了自己身上。 “早就不疼了,和我一起居然还走神,该罚。”韩零将南宫雪的腿萌萌了自己的肩头,小鬼惊慌惨叫一声,求饶也没用,哭着抱怨大叔粗鲁一点也不温柔。 韩零吻去南宫雪脸上故作矫情的两滴眼泪,“疼不疼了?” “疼疼疼,疼死了,哼哼。” “疼啊,再忍忍,大叔快了!” 这夜,韩零睡去以后,南宫雪拖着疲累又满身斑驳的躯体来到书房在日记本上写下:每过一天,对他的爱就更多一分,厚重到我已经离不开,无比害怕失去,我在想,就是这个男人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 bill脸色可以用乌青来形容,客厅气氛极其沉闷,来的客人也是一位德国人,当然也是个医生,是西岚医生的堂哥,心脑方面的外科手术专家。 汉斯论外表来讲并不比西岚医生差,医术方面更是不弱分毫,在德国医学界,两人都享有极高的知名度,汉斯有个外号,开膛神手。 不过让bill脸色乌青的原因却是汉斯带来的一个消息,西岚要结婚了,婚礼就定在今日。 呵。 bill一连抽了五根烟,第六根被韩零夺下,“你先别急,我去打电话给他,问问怎么回事。” bill夺过那根烟,痞子似的吊儿郎当的点上,翘起二郎腿,“问个几把问,结婚了正好,省得整天再来纠缠老子。” 说完他扭着性感的小萌萌哼着小曲上了楼,接着卫生间响起的水流声在楼下都能听到。 汉斯很诧异,“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被讨厌了?” 南宫雪替bill不平,觉得西岚医生这事做的很不厚道,“这你该去问你的堂弟,难道他从来没有和你们讲过他是个同——性——恋者么?” “同——性——恋?”汉斯惊呆了,嘴巴很夸张的张大,“what?” 南宫雪告诉了汉斯和bill的事情,后者难以置信,“这不可能,西岚和艾丽莎小姐早有婚约,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异常的举动啊。” 所谓异常的举动自然指的是同-性-恋。 南宫雪气大,“既然如此,那么他就是纯粹的耍我们bill玩了,我们bill本来就是个直男,他各种法子把人掰弯,现在什么都不说直接结婚,他把bill当什么了?” 韩零示意南宫雪去楼上安慰下bill,事情他来处理。 南宫雪鼻子里哼着气大踏步去了楼上,卫生间的门是反锁的,他有些担心,敲了敲门。 “bill先生,你还好么?” 过了会,门开了,bill满头满脸满身的水,但依旧可以看出眼眶有些红肿,“死小鬼,大白天叫个鬼啦。” “bill先生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个鬼。”南宫雪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以bill以往的脾气早就劈头盖脸把南宫雪臭骂了,但是现在却是笑的有些凄凉,“是啊,我老了,眼角都特么有皱纹了,怎么能跟你这风华正茂的年纪比。” “bill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走,臭小鬼,陪老子去酒吧喝一杯,找个妞玩玩。” 南宫雪睁大眸子,哈? 他知道bill是想发泄,心中抑郁,他知道bill以前可是女人中相当受欢迎的浪荡子,生生被西岚掰弯了,可是…… 南宫雪去请示韩零,韩先生想了想,点了点头,“带上保镖去吧,去moon吧,自己地盘安全点,他心里难受,你照应点就行,也别太疯了。” 于是南宫雪和bill开车一起去了moon。 bill搭着南宫雪的肩膀,不少工作人员都蛮惊诧的,因为南宫雪和韩先生的事情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家都为他能搭上老板而羡慕嫉妒恨,但多是想着老板也不过是新鲜玩玩,现在看来不假,这部又跟着老板的副手一起出来了么?瞅这亲密的样子,大概也是高层们的玩-物而已。 “你不找个妞么?”bill问。 南宫雪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还是大叔好。” 正文 第127章 阳光 “啧啧,臭小鬼你懂个屁,你呀,是没有尝过这女人的滋味啊,你若尝了,就知道这cao屁-yan的事儿纯粹是人类闲了蛋疼没事找抽。不然这世上还要女人做什么?男女搭配才是天经地义懂么?” 南宫雪似懂非懂点头又摇头,“那bill先生也觉得西岚先生和女人结婚是对的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南宫雪说完意识到这话这时讲不合适,想反悔也晚了差点闪了舌头,bill却释然一笑,“当然,换我我也找女人结婚,况且我也肯定是要和女人结婚的,和他玩个毛啊毛,什么玩意儿。” 南宫雪不敢说话了,两人来到吧台,要了几瓶好酒,大家显然都认识bill,敬畏的很,不过看南宫雪的眼光就带点颜色了。 “bill先生,还是少喝点,不然大叔会担心你的。” bill嘁的一笑,“他?你真以为我和你大叔是铁了好的哥们啊?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手下而已,而且小鬼啊,有句话可能你现在听不进去也不大明白,但是你也是在风月场混出来的人了,有些事你心中明了就好,就你大叔他,确实,痴情汉子一条,年轻有为,比我有本事的多,但是,韩家,就他一个男丁,他还有个妹妹,不过你觉得韩家老一辈儿的会放任他终身不娶和个男的搞一辈子?” 南宫雪垂下眸子,眼神暗淡,这些他都懂,何尝会天真的以为什么天长地久?能得到韩零此刻的拥抱和陪伴已经是他做梦都不敢相信的奢望,却成了真,所以……可是真的不贪心么?是会贪心的,只是他知道,越贪心,自己将来更加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叔他……要结婚生子,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只要……他让我陪着他就好。”南宫雪吐字艰难,尽管这是心里话,可是面对现实的时候,这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切割的心生疼,谁会愿意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和别的人结婚生子呢? “切!搞得一个个跟特么情圣似的,沙比,我那么说你就真的那么想了?什么父母之命,去特娘的蛋,我那话是世人都会首先摆出来思考的话,可是自己的爱,为什么要眼睁睁的让出来?我问你,你有努力过什么?你知道一开始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么?”bill灌下一杯酒问。 南宫雪摇摇头,“是因为我出身卑贱,配不上大叔么?” “哈哈哈,你以为你大叔真是哪的干净天使呢?谈什么出身呢?是因为一直以来,你都用着弱者的态度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韩少理所当然的保护与付出,但是你为他做过些什么呢?我知道你会说你什么都没有,能为他做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以零的身份地位以及财富,那些东西他都有,不需要,他需要的是一个人的长久陪伴与不言离弃的爱,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相反,我非常喜欢你,很欣赏你最开始的死缠烂打,那时候的零是心里最难受的阶段,你的出现虽然意外,但显然零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对于东方那个该死的欠艹玩意儿伤了的心转移到你身上不少,之所以一开始就一直为难你,也有很大程度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也是一点挫折困难就选择背弃你大叔。” 南宫雪重重摇头,“不会,我爱他。” bill拍拍南宫雪的肩膀,“那就好,只是,真的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离开吧。” “我不!”南宫雪还是摇头。 “如果他要你的命呢?”bill忽然问。 南宫雪诧异,“那就拿去好了,这条jian命本来就是大叔的,可是,大叔他要我的命做什么?” “我只是……打个比方。”bill苦笑着摇摇头,“有些事情,不发生最好,只是,一旦发生了,或许,终究,你大叔这一生都是要欠着你的,所以你也不用觉得他现在对你多好多温柔该多么感激才好,只管享受就成,这是你该得的。” 南宫雪糊涂了,“bill先生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我放的屁,来来来,喝酒,喝酒。” bill醉成了狗,在moon大砸东西,把西岚先生骂成了狗,只是对方听不到,对方远在德国新婚之夜。 有以前的领班过te来调侃南宫雪,他喝了也不少,脚步有点虚,感觉到两双手在他身上游走,他愤怒推开,“滚开。” “呵呵,小美人跟了boss就忘了我们了,如今你却跟着boss的副手喝的烂醉,是被boss抛弃了么?别伤心,boss不要你了,还有我们啊!” 这时一个高层过来了,是比伯。南宫雪认得,是韩零这里管事的秘书,平时经常去别墅给韩零送重要文件。 比伯生的高大威猛,且很英俊潇洒,只见他过来一个耳光抽在那两人脸上,“找死么,韩少的人你们也敢动?” 两人顿时吓破了胆儿,“比伯先生,我们不知道,只是他以前一直是我们的姘头,不知道他现在还在跟着韩先生。” 这话说的毒,虽然是唯唯诺诺,但是也在讽刺韩零真是瞎了眼,捡他们的破鞋穿,况且这鞋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破成什么样子。 “收拾东西,滚蛋!”比伯直接下令开除了这二人,然后他转身看向其他所有人,“从今天开始,这moon酒吧以及后面的darkmoon五星酒店,全部归于Ethan先生所有,对了,忘了介绍,这就是Ethan先生,这才是他的真名。” 南宫雪被推到台前,有些懵了,什么?韩零把moon酒吧和darkmoon全给了他?这怎么可能?要知道论生意来讲,moon有独特特色,在渥太华夜场里面可谓是领军之地,只是在moon工作的高层,其年薪就异常可观,更别说让他做老板。 “比伯先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叔……韩先生他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南宫雪把比伯拽到一旁问。 “昂,就是前几日就着手核实产权收入等等,做了细致的划分之后韩先生把这里给了您管理,文件等都已经送去了韩先生那里,您只需回去签个字就好。” 南宫雪懵了,有惊喜,也有惊吓。 对于南宫雪荣升moon的boss,这在moon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谁能想到当日那个任人欺凌靠出卖肉体来维持生计的放浪少年,而今却坐上了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而这一切,都只因韩先生看上了他,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还没来得及将惊愕转换为适合的表情,韩先生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了,只见他大踏步而来,脱了外套就直接给衣衫单薄的南宫雪包裹上而后拉进了自己怀中,惊呆了一众之人,把先前boss厌弃他的传闻挤到了天边。 “大叔……”南宫雪感动的想哭。 韩零点点头,把人搂的更紧,也不管别人看待的目光究竟夹杂着什么味道,吩咐人把烂醉嚎啕地bill装上车送回别墅,他才带着南宫雪离开了moon。 “小东西你一直笑什么?”韩零开着车,看着副驾驶上的小家伙一直眉眼笑的弯弯,像是化开了得蜜糖,柔成了一汪清泉。 “你会一直一直对我都这么好么?”南宫雪问,现在的感情太浓烈,每次看到韩零,他都忍不住想扑过去。 “呵呵,说什么呢,我想抽根烟可以么?”韩零把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窗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南宫雪点点头,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问他?“大叔为什么把moon酒吧还有darkmoon酒店都给了我?” “没什么,你是我的人,我想给你点依靠。”韩零伸手揉揉他的头顶笑道。 南宫雪抬嘴含住韩零来不及收回的手指,顺势把身子倾斜过去,抵在男人肩上,“我要的依靠是这个,不是那些物质。” “给你了,你就收着,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你还小,别再碰像ice那些毁人的东西,这世上美好的东西还有很多,你可以去听歌剧,去看演出,去追星,做一切你这个年纪该任性放肆的事,我来给你买单。” 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只怕莫过于此了吧,不是生,不是死,而是,你去放手做你爱做的事,我来为你的一切买单。 而且他为你指明了方向,让你不要堕入黑暗,这样一个英俊又多金的贵公子,身上却满满的正能量,丝毫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至少认识他这么久了,除了初次见他在moon漫不经心的找了个女郎没一会就走了之后,从未见过他任何出格的作为。 “大叔,我感动的快哭了,怎么办?”南宫雪说的一点也不夸张,鼻子真的有点酸。 韩先生却伸手将人揽在了胸口,细细的嗅着他发丝上的清香,在这驾驶与副驾驶的狭窄空间里,两人就这样相拥,而后转为炽热的拥吻。 我这一生何其有幸,竟能与你相遇。 正文 第128章 拥吻 “bill先生很可怜。”南宫雪倚在男人胸口听着那颗他的挚爱跳动。 “小雪太多愁善感了,bill不是个脆弱的人,他和西岚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况且最初相遇的也不见得就是最合适的,分开了总归是有一定要分开的理由,西岚既然能跑回德国结婚,那说明那边的一切定是比bill要来的重要,所以这样的结果对bill而言或许更好。” 南宫雪释然的点点头,心里暗道大叔才是情圣,“那要是以后西岚先生后悔了回来找bill先生呢?” “这个我本来是想说一切随他们处理吧,但是依照我对bill的了解,只怕想让他吃回头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宫雪打了个哈欠。 “困了?” 他点点头,乖乖回副驾驶上做好,而后冲韩先生正儿八经的抛了个媚眼,“回家咯。” 有没有人说过南宫雪很魅呢?韩先生喉咙滚动了下,每次南宫雪用这种表情看人的时候,真真是会有一股看不见的引力出现,古有语言摄人心魂,大概指的就是这种,韩零很认同南宫雪虽然年纪小,却骨子里有着股惑人的气质,与程尚完全不同的气质,韩零时常想最初相遇的时候,自己究竟是怎么就觉得南宫雪像程尚的,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嘛。 韩先生带着南宫雪去饭店吃了晚餐才回去别墅,小家伙很是兴奋,趴在大叔耳边蛊惑着说枕头下边偷偷藏了根黄瓜,然后俏皮的跳开,韩先生弄了个大红脸,想呵斥他没羞没躁可人已经跑开了,想了想有黄瓜捅的也是他又不是自己就释然了,本觉得这种借助道具增加情趣的事情很不齿,但脑子里就自动脑补了那个画面,耳边回响起了那小鬼魅惑的叫声,一股无名热流自下腹忽地升起,让他不禁骂了句——艹! “嘿,汉斯先生,您在做什么?”南宫雪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烂醉的bill先生浑身上下没一根线,躺在房间地毯上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德国医生西岚的堂哥另一位德国医生汉斯先生,此刻正大开着门户,端着个医药一次性小碗蹲在bill面前摸来摸去。 “哦买糕的!你们总算回来了,bill先生吐脏了我最心爱的那件白大褂,还有他身上的衣服也全吐的实在……噢!这实在是太恶心了,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酒这玩意儿,我本不想管他的,但是他发烧了,所以我在用酒精帮他降温。”汉斯先生满脸委屈,地上躺着的人一脸泪水,嘴里偶尔会蹦出句咒骂西岚医生的话语。 南宫雪看了看韩零,只怕关乎感情方面,bill先生或许不像他在工作中那样杀伐决断。 韩零走过来揽住南宫雪的肩膀,一手挡住了他的眼睛,“那如此就劳烦汉斯你照顾bill了,我和小雪先去休息了。” 原来韩先生不想南宫雪看bill先生的果体,小鬼吐吐舌头的笑,说他以前看过不知道多少呢,惹得男人面上闪现一抹怒色,在他萌萌上使劲捏了一把,看的汉斯先生目瞪口呆的目送那亲密的两人离开,然后扭过脸对着地上的人无奈,继续拿着酒精给他擦拭。 次日南宫雪睡的香甜,直到快到中午保姆才上楼喊他起来梳洗吃饭,南宫雪看了看表一下坐起来问怎么这么晚才喊他,保姆笑的意味深长,“韩少爷说你昨夜劳累疲乏,所以不让人打扰,让你好生休息。” 提到劳累疲乏,南宫雪弄了个大红脸,瞪了一眼保姆,“韩先生呢?” “少爷他出去了,少爷说晚上有个聚会,让您吃过午饭后下午去随便玩玩,晚上七点少爷派人回来接您。” 南宫雪有点愕然,他没想到韩零要带他一起出席晚会,在他自己的认知里,自己就是被韩零金屋藏娇养的小猫儿,而被当作恋人一样公开出入外界,让他得见阳光,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算韩零只把他当mb包养,他也觉得是恩赐是幸运,而现在……他只感觉心口溢满幸福,甜蜜的快要融化开来…… 聚会在渥太华的一处私人应山别墅,巨大的游泳池边做的露天派对,不过南宫雪下车后扫视了一圈并未找到韩零的身影。 “嗨,Ethan先生。” 南宫雪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后才意识到迎面而来的女士叫的Ethan是喊自己,现在他用的身份证名字就是Ethan。 “呃,您好。”身上穿的是韩零命人特意给他量身定做的手工西服,贵的吓人,人靠衣装马靠鞍,如今的南宫雪再不是那个穷困潦倒的瘾君子。 “夏莲娜小姐,真是抱歉,我家韩少爷在里面等着我们小少爷,等回头再跟您单独聊可好?”司机替南宫雪解了围,然后带着他进了别墅里面,南宫雪这才了解到原来外面的派对只是形式,别墅里面并不是所有宾客都能进来的。 进门时候刚好有人出来,差点撞到,仔细一看,还见过,是那次他去moon上班,和韩零一起聚会的东方男人,叫什么来着?哦!游弋! 此时男人一脸的怒气,看到南宫雪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就把门岗的一位保安叫来,吼声震天,“楚黛跑哪去了?” 保安惶恐地摇头,或者说以他们的身份怎么可能男人嘴里要找的人是谁? 南宫雪进去别墅上到三楼,房间很大,沙发上做了不少人,也有人站着,对于这样的场面南宫雪心里着实怯怯的,还好一眼便看到了韩先生优雅帅气的身影,脸上立刻浮出笑容,冲着韩零招招手,“大叔。” 男人抬头顺声忘来,本来脸色看着有些沉闷,但是看到自己也是脸上立刻露出回应的笑容,这让南宫雪心里甜甜的。 还未走到韩零身边,就被一个人拦住,南宫雪停住脚步,看着对方伸来问候的手,这才注意到这房间几乎都是东方人,或者大部分应该都是chinese。 “你好,我是夏培诺,前段日子一直听阿尚说认了个非常可爱的小弟弟,就是你吧?”这人身高目测有一米七八样子,明眸皓齿,笑起来两个迷人的小酒窝,眼睛像黑夜的星辰一样闪耀。 南宫雪心里咯噔的,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儿,若说他见过的人里谁比他好看呢,也就只是韩先生心里朝思暮想的那个程尚先生可以与之平分秋色吧。 “额,我……我……我是南宫雪。”想了想,他还是说了自己的中文名字。 韩零走了过来,把人直接拉进了怀里,这时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这里,多是诧异,就是问候的夏先生也很惊奇的对韩先生看了又看。 夏培诺扭过脸对着沙发上的一个男人眨了眨眼睛,笑的万种风情,“哈哈,欧阳,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还不信,看来我们韩少当真是遇到真心,陷入爱河了。” 沙发上被称为欧阳的男人优雅的站了起来,看样子修养极好,脾气也很好,站起身有礼貌的走到夏培诺身边,“你好,欧阳晨硕。” “你好,南宫雪。”南宫雪仰头看看韩零,伸手与欧阳晨硕握了握。 接着韩零依次介绍了房间里剩余的几人,“花郡!丁可乐,丁灿。” 这时房间外面先前出去的那个看样子很凶的男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娘了萌萌艹,楚黛那个狗/娘养的杂种,老子一定饶不了他。” 韩零脸色立刻臭黑臭黑,“我说游先生,您是否去学几堂礼仪课再来凑热闹可好?别说楚黛躲着你,依我看,就你这样子,根本就配不上他。” 游弋敢怒不敢言,冷哼了一声,“不关你事。” 这时夏培诺自来熟的把南宫雪拉到了他身旁,尽管南宫雪更想呆在韩先生的怀里,不过出门是客,还是随了人家心愿。 “人不是说找到了么,在赫尔来着,这会也该到了吧?”夏培诺张望着,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亲爱的。” “……” “嗯嗯!” 挂上电话,夏先生很兴奋的跑到欧阳先生面前,“好了,朱辰找到了,马上就到。” 欧阳晨硕微笑着看着夏培诺,眼睛的深情不加掩饰,宠溺的揉了揉夏培诺的头发,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南宫雪只见一道影子闪过,接着一个同样高大帅气不输欧阳先生的男人把夏先生拉在身后老母鸡似的护着,并恶狠狠的看着欧阳晨硕,“哼,我就知道,放任你单独和我家小诺在一起就是不安全,只要我不在,你就想着法子勾搭我的夫人。” “苗羽,你特么的。”夏培诺笑的无奈,伸手在男人头上削了一下。 接着夏先生跑到了门口,把一个长相普通只能算是清秀的男人熊抱了一下,“该死的,你倒是真能跑,一走一年多没一点消息,可是急死我了,那该死的凌澈,老子以后慢慢收拾他。” 正文 第129章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让你担心了小诺。”朱辰笑的牵强,然后对房间里的一些人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便没有再说话。 接着似乎是开会的时间到了,房间里一时很寂静。 韩零把南宫雪又拉了回来坐到自己身边,然后缓缓开口。“优找到了,只是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好在没有了生命危险,这次多谢苗二少了。” 苗羽不客气的挥了挥拳,“小意思,那帮土耳其的瘪三想在老子面前耍花样,哼哼,而且谁让那姓裴的把程尚给拐了,而我们家小诺诺又和程尚是好友呢,唉,我说啊,这程尚也是没眼光,跟自己的亲哥搞个毛啊搞,你看我们欧阳大棒槌也挺喜欢他的,跟了欧阳多好啊,也省得我整天担心他打我家小诺诺的注意。” 南宫雪这才记起当时韩零和bill先生讨论的寻找裴优先生的谈话,其中涉及了不少人和势力,就有这苗羽,听说是华夏军方的特种战士,而且家里在军方也有极大的权利。 欧阳晨硕是个好脾气,被这样说了也没见生气,就是脸色有点尴尬,倒是韩零脸色很难看,南宫雪知道他爱程尚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这姓苗的这样说把程尚配给欧阳晨硕,这肯定让他生气。 “现在优在银狼那里么?”花郡问。 夏培诺脸色有点不自然,“我联系过萧暮雨了,优现在就在他那养伤,估计这几日就可以做飞机返程。” 只见苗大少冷哼一声,显然对夏培诺口中的人极度反感,南宫雪看的云里雾里,只觉得面前这群人关系复杂,没一个省油的灯。 他们多说的是中文,以南宫雪二吊子的中文水平来说,跟一个只懂来是com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英文水平的汉语者看英文电影差不多,韩零怕他无聊,让他出去外面泳池旁边的派对吃东西嗨去。 刚来到外面就又遇到了先前的加拿大美女。 “刚才见过的,夏莲娜!” 南宫雪面上红了下,作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来讲,对女性多少都是有憧憬的,而南宫雪起初一开始接触x,就是被男人弓虽的,所以他从来没有机会正经的和一个女孩子接触交往过,当然,也没那个条件,如若今天他依旧是当初那个又穷又落魄的瘾君子,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又怎会有这样的美女前来搭讪。 “Ethan先生,冒昧问下,您和房子里的韩少是什么关系呀?”女孩很八卦,也很健谈。 南宫雪想了想,回答说只是兄弟关系,因为韩零说过把他当成弟弟看待的,虽然现在两人是恋人关系,但是这其实只是他一厢情愿,他并不自信也不确认韩零究竟把他放在什么位置看待,当然,毕竟这是对外回答,自己那些丑事或许所有人都心中明了,但是韩零还未出柜,自己不能擅自坏了他的名声。 两人围着长型餐桌吃了不少东西,夏莲哪也不过十九岁,两人年纪相仿,倒是也蛮聊的来。 这时烟花绽放,夏莲哪惊呼,她很活泼也很可爱,南宫雪觉得似乎小时候对女孩子憧憬与幻想里,白雪公主就该是这个样子才对,尤其是现在夏莲娜的礼服配着的水晶鞋。 脸颊上一热,温软的触感袭来,南宫雪惊得睁大眸子猛然扭脸看着夏莲娜,“这……” “哈,是爱慕哟,祖母说过要在烟花绽放的时刻亲吻心仪的人,这样他也会爱慕自己的哟!” 南宫雪无语,却忽然感觉一阵冰冷颤粟,他顺着感觉扭头,正看到韩先生脸色乌青的站在不远处,正瞪着他。 接着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过来,将夏莲娜小姐赶了出去,一时间鸡飞狗跳的,南宫雪阻拦保镖,但是无用,这是韩先生吩咐的,并且告诉南宫雪夏莲娜小姐的身份——记者。 像犯了错的学生站在办公室等待班主任的批评,南宫雪耷拉着脑袋看着脚尖,韩先生已经走到了面前,这时宴会上好多人都看向这里,一时间成为了焦点。 “大叔……” “女孩儿的kiss感觉如何?” 这后怕的感觉,韩先生在生气。 还未来得及解释,下巴就被捏住,他迷茫的抬头,只觉黑影俯下,双唇被温热包裹,柔软的舌尖探入,带着他渴望的味道,沉沦,爱慕,心跳加速,韩先生在吻他。 因为身高差距,南宫雪踮起脚尖,腰部被那双大手裹住,烟花又一次绽放,无比绚丽,漫天紫色宝石,南宫雪睁大着眸子,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了这个闭眼深情拥吻自己的男人…… 宴会炸开了锅,有时候,窗户上的那张纸,心知肚明里面在干什么是一回事,捅破窗户纸又是另外一回事,南宫雪从未想过韩先生会为了他,公开出柜! 是的,韩先生出柜了,渥太华的消息像金融风暴似的刊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一度传回东方,惊呆了一众人的眼。 这几天来南宫雪都像飘在云端,不敢置信,因为韩先生公开出柜的消息,他也跟着出了名,虽然媒体上的图片自己只有侧面,但依旧免不了各方八卦,还好韩先生神通广大,压制了一些对自己不好的传闻,而且最令南宫雪兴奋的是,称呼!对,称呼,现在大家对韩先生的称呼是,小南宫的男朋友!是男朋友,男朋友,重要的事情要说无数遍,南宫雪咧嘴傻笑。 手里攥着刚给韩先生买的性感内内礼盒,打算去调戏一下,走到拐角看到bill先生正和韩零立在阳台上抽着烟看风景,本想过去吓他们一吓,但是脚步自然的慢了下来,因为话题似乎是关乎自己…… “零,这样真的好么?”bill先生现在正经了很多,因为从前很少见到他现在这么正式又沉闷的表情,或许是前几日西岚先生背叛的原因吧。 “没什么不好的,小雪很乖巧,很可爱,我挺喜欢他的。”韩先生说的话让南宫雪心里乐出了花,对着旁边的金属门框里的倒影暗自欣赏自己的美貌,感叹韩先生真是有眼光。 “可是如果你父母他们知道了……” 南宫雪心里一紧,对哦,忘记了还有大叔的父母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父母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早前我和阿尚的事,他们也知道,也没有说什么。”韩先生并不在意。 bill先生却苦笑了一下,“呵,程尚,你们国家最富有的青年才俊,还是优老大的爱人,那么优秀的人,就算是个男人,你父母也却是会欣赏,可你想过小雪么,就算你压了一些对他不好的新闻,但是你真觉得真实的现实你父母会查不到?小雪的过去太阴暗,只怕……” “没事,我又不是靠着他们走到这一步的啃老族,我有能力保护这孩子。”韩先生霸气的回答让南宫雪顿时热泪盈眶,心想就是为了韩先生去死也值得了,他这一生何其有幸,得此人关爱与倾心? “呵呵!”bill先生又苦笑,甚至带着讽刺,南宫雪是越来越看bill先生不顺眼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心自己啊,一直在这里挑拨,可是bill的话锋一转,“你当真当初和小雪在一起,是因为你爱他?” 提到爱这个字眼,南宫雪屏住了呼吸。 只见韩先生深深吸了一口烟,让它们在肺里呆了好久,才对着天空吐出一团烟雾,“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以后的事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决定早就做好了,不会更改,只是,小雪现在是我的爱人,我自然是要百分之二百让他开心。” 南宫雪心也跟着这句话释然,不管当初韩先生因为什么看上自己,但是只要现在在一起,而且好幸福,这不就值得了么? 正在傻笑,面前黑影忽然笼罩,抬起头就见一身马甲加衬衣的韩先生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正看着自己,“小鬼,学会偷听人谈话了啊?” 南宫雪差点吓得坐地上,堆砌起一脸讨好的笑,“大叔,我好感动哦,谢谢你爱我,我好爱你啊!” bill先生往一盆兰花上吐了口痰,“爱个屁,恶心,走了!” 南宫雪朝对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分明就是嫉妒,哼。”然后他讨好的举起手中的礼盒,“当当当当,礼物,那家内内好贵啊,一条内裤而已,特么居然敢卖上千加元。” 韩先生摸了摸小鬼的头,把人夹在腋窝下邪笑一声进了屋子…… 南宫雪气喘吁吁的抱着个大西瓜奔到客厅,韩先生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报纸,“大叔,刚才我去食材房,里面好多好吃的,看,china进口的方形大西瓜,上面还有字呢,这些汉字念什么啊?” 韩先生放下报纸,接过那只几百加元买的一个西瓜看了看,“只不过是在模具里面长成这个样子的,至于这些字,在它们生长的时候,就把花形贴上去阻止阳光照射,自然会因为颜色淡形成自然的这种情况,这些字啊!”韩先生顿了顿,“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南宫雪咀嚼着这些词语,忽然眼睛一亮,“永结同心我大概明白什么意思,就是说两个人的心意相通,彼此相爱永远不变对么?” 正文 第130章 疑惑 韩先生点点头,“大概就这样吧。” “可是为什么要写个白头偕老呢?人老了,当然就白了头啊!”南宫雪还是很难理解汉语的博大精深。 “白头偕老的意思是说两个人牵手,一起走到白头,是这个意思,不是说人老了头发就白了,明白了么?”韩先生耐心解释。 小南宫的眼睛亮的有点晃眼,“昂,明白了,太美了,汉字真的好美啊,嘿,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快,大叔,我们吃了它,这样我们就也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了。” 南宫雪赶紧跑到厨房去拿水果刀,切成了两半,然后拿了个勺子,挖着吃,原来在这种事情方面,吃西瓜的方式各国都有雷同。 他自己吃一口,喂韩先生一口,所幸先生没嫌弃他的口水,带着宠溺的笑着张嘴,南宫雪觉得此刻真的是太幸福了。只是有时候,得到的时候越是幸福,意外来的时候就越是不知所措。 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回来了,坐着私人飞机到的渥太华,就停落在了别墅外面的空地上。 狂风停下,韩先生带着一众人迎了出去,南宫雪感觉怯怯的,韩先生说让他在屋里就好,不用出去。 透过落地窗,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形,比韩先生还高,只是右胳膊缠着绷带,显然伤还未好,只是那张脸也太好看了,不,应该说太帅了,他是用好看来形容程尚和夏培诺的,但是面前的男人,真的好帅,比韩先生还要帅!他就是大家口中常提到的裴老大,优老大,——裴优。 男人坐在客厅里,好一段时间南宫雪都听到楼下的嘈杂声,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安静下来。 “小少爷,零少爷喊你去楼下吃饭。” 南宫雪应了一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戎装,才怯怯的下了楼,原谅他没有很多主角该有的胆识和见识,他就是个没有自信且对陌生人和事总是胆怯的人。 长形餐桌上坐了一桌子人,最东端主人上座的位置那个手臂受伤的男人正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色很严肃,有点凶,很冷,像冰山。还是韩先生面善和蔼,南宫雪这样评价。 “小雪,来,坐我旁边。”夏培诺友好的笑着冲南宫雪招招手。 南宫雪看看韩零,后者点点头,他才有点不情愿的走向夏培诺身旁的位子,这种时候,他更想和他的大叔坐在一起。 “来,大家先喝一个,祝贺优安全回来。”说话的人是花郡,也是一个十足十的大帅哥,他旁边的丁可乐先生宠溺的笑看着他,这眼神不对劲,只是花郡先生和丁可乐先生看起来都是那种英俊高大帅气的男人,如果是gay的话,两人都符合攻的类型,两个攻在一起? 南宫雪跟着喝了一杯,只是小口抿了几口,因为韩先生朝这边做了暗示,让他不许多喝,吼吼,韩先生好温柔。 不知是否是错觉,南宫雪总觉得裴优先生老是看他,只是那目光……说不清楚是什么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这时,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拿着平板电脑走到裴优先生身旁,开了视频的,那头正是程尚,那个美的不像话的东方病美人。 “哥——!”程尚直接哭了,撕心裂肺。 裴先生脸上的寒冰一刹那融化了,带着无限眷恋和宠溺,“小尚,没事了,都没事了。” “快点回来,快点,我要见你,不!我现在就买去渥太华的机票,你等我,我这就去。” “别,明天我就回去,你心脏不好,不要乱跑。” 南宫雪看着男人前后的落差,感叹这人转变也太快了,对外人那么冷,对程尚先生却变成了职业奶爸,哼哼。 他小心的看韩先生的脸,越看越帅,越看越耐看,果然,还是他的韩先生最好看,其他人啊,再帅也都是浮云。 这时夏培诺窜了过去,没心没肺大胆包天,并不理会裴优脸上的冰冷和杀人的眼神,抢过电脑就和程尚聊的火热。 电脑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韩零手中,南宫雪盯着那边,他知道韩零爱程尚,和裴优曾是情敌,韩先生脸上的温柔也很明显,他轻声安慰,“没事了叶子,我们明天就回去。” 南宫雪愣了一下,直接问出了口,“大叔,你们明天要去china么,我怎么办?” 韩先生还未回答,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就回了嘴,“你也一起去!” 南宫雪捂着小胸口,王一般的男人发话了,他也一起去,太好了,至少不用和大叔分开了,现在的他,一天也不能和大叔分开,不然一定得相思成疾。 只是韩先生脸上的神色却不太自然,有些东西南宫雪不可能看的懂,至少此刻不会懂。 程尚身子差,那边开始呼吸急促,把一众人吓得要死,连忙让医生扶着他去休息了,裴优先生关上电脑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最后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南宫雪又看向韩零,“零,这次谢了。” 韩零没有回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最后起身,自顾自得上了楼。 南宫雪不明所以,给大家简单告了晚安,也跟着上了楼。 屋子里没有开灯,有些暗,韩先生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正在灌着酒,对,是灌。 南宫雪不明白,整个晚饭期间,大家都没说错什么话啊,韩先生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喝酒,他帮了裴优先生什么忙,对方要说那句这次谢了? 他小心的走过去,声音弱弱的带着小心翼翼,“大叔……” “过来。”韩先生招招手,南宫雪过去伸手被他握住,继而拉入怀中。 “大叔,出不来气了。”韩零搂的他好紧,骨头都快勒断了。 这一夜,韩先生要了他好多好多次,直到他睡着第二天起来,却看到韩先生又坐回了落地窗前,地上好多空酒瓶,只是韩先生并未醉,很清明,看到自己,他笑的很暖,趁着外面的阳光,“雪儿,醒了。” 南宫雪露出一口小白牙,重重的点点头,“嗯,醒了。大叔,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小雪,我会安静的听着,不要憋在心里,那样会难受。” 韩先生笑着摇摇头,“没事,走,一起洗澡去,东西我让人都收拾好了,等会吃过早饭我们就回china去。” 签证等等手续都办妥了,吃完早餐,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机场,是包机,去的china。 夏培诺一路叽叽喳喳,和苗羽先生对骂个不停,这对冤家,只是欧阳晨硕先生很落寞,孤寂的总是一个人看着外面的云端,南宫雪和韩先生并排坐着,他紧紧的与韩先生的手握在一起,“大叔,你一夜没睡么,眼睛好红,还有几个小时才会到,你在我腿上睡一会吧好吗?我会担心。” 大手在自己头上摸了摸,韩先生点点头,“好。” 膝盖上是伏着的韩零,南宫雪看着他的睡颜,眼睛一眨不眨,他想起韩先生门上的天使翅膀,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粉钻,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这个梦实在太甜,他早已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一遍又一遍摸着韩先生柔软黑亮的短发,似乎韩先生的每一处都让他爱不释手,觉察到过道那边有目光看来,他扭脸,与裴优先生的目光对视在一起,那男人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看的他头皮发麻,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低下头把目光全部移到韩先生的睡颜上。心里想着你瞪什么瞪,我有大叔保护我的,大叔说了他会一生保护我的。 下了飞机,程尚先生亲自来迎接的,他不顾一切的飞奔入那个冷冰冰男人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哥,哥——” 南宫雪直到现在都很迷糊,为何程尚先生总是喊裴优哥,他们明明姓氏不同,直到韩先生将事情都告诉了他,他才吃惊的捂住嘴巴,“what?程尚先生和裴优先生同父异母?那岂不是亲兄弟嘛?这岂不是乱车——仑?” 韩先生没有再给他解释更多,留南宫雪独自凌乱,各方面比较,他还是觉得程尚先生眼光不好,放着韩先生这么好的人儿不要,非要和自己亲哥搞,而且那个亲哥,除了长的好看点,哪点有他的韩先生好,不过也多亏了程尚先生眼睛不好使,不然哪里还轮得到自己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因为程尚和他哥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所以韩零并未带南宫雪和他们一起去裴家老宅,而是去了自家,这也是南宫雪第一次见韩先生的妹妹,韩舞衣。 这个长发及腰明眸皓齿的灵动美少女,说是美少女,也二十有三了,南宫雪差点喊她妹妹,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小,却还大了自己五岁。 韩妹子很心疼自己的哥哥,对于南宫雪这个让她老哥公开出柜的家伙,女孩儿审视的极为严格,但是审视完之后赞叹了一声,“像是我哥会喜欢的类型,小弟弟,不错哦,多亏你啦,你不知道我哥因为尚哥哥,那段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见任何人的日子有多吓人,不管怎样,我哥因为你走出来了。” 韩先生冷着脸进来,拉住南宫雪的手,丝毫不加掩饰,瞪了眼自己妹子,“凑什么热闹,回你房间睡觉去。” “睡什么啊睡,哥你还拿我当小孩儿呢,我明年就结婚了哼,我去找小浩啦。”妹子跺一下脚走了,小浩就是她未婚夫。 临出门时又折回来凑到南宫雪耳边加了句,才不在这里当灯泡。 南宫雪瞬时就红了脸。 正文 第131章 他未应下 china哪都好,就是雾霾太重,就是堵车太严重,就是人太多了,就是……没关系,大叔在。 韩先生洗完澡,手里拿着一本旅游攻略丢给南宫雪,“给,这是旅游指南,你选一些喜欢的地方,明天我带你去好好玩一圈,上次你来什么地方都没去成。” 南宫雪宝贝的抱起那本旅游指南,心里脸上都乐开了花,可以去旅游谁都喜欢,但是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大叔陪他一起去,陪他一起去,一起去!!! 南宫雪在生活上并不是一个邋遢又啰嗦的人,所以出行的行李很快就收拾完毕,依旧轻装上阵,不必要的东西不带,只要钱带够了,把大叔给捎上,嗯,完美。 然两人第一日就在z市先简单玩了一天,第二日本想去桂林,只是旅游指南的介绍,南宫雪就认定了那里,等桂林游之后,还想去泰山,去黄山,去黄河和长江,只是…… “抱歉南宫少爷,裴先生说了,你们只可以在z市附近玩,不能走远。” 对于阻拦的保镖,南宫雪诧异和不满,“why?” 他看向韩零,大叔的脸很黑,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小雪,你先玩,我去找下优。” 心头隐隐有不安,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这样不安,只能想着一切都有大叔呢,只管放心就好,估计是大叔工作上很忙吧,不能走远了。 想了想,他叫了辆出租车也跟着去了裴家老宅,大叔去找那个冰山男,自己可以去找程尚先生玩,对了,他身体不好,南宫雪又跑到超市买了些水果。 提着水果在裴家老宅晃荡,保安们都认识了自己,所以也未加阻拦,凭着记忆他在去了后面那栋别墅,大厅里没人,他喊了保姆去通知一下程尚先生自己来拜访,随意的看着这栋房子的陈列和装修,却发现其中一间屋子门开着,是件健身房。 大叔和冰山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想带他好好玩玩,四处转转,这都不行么?”是大叔的声音。 “小尚现在身体很遭,你们走太远,我害怕有突发状况。”依旧是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让南宫雪听了就发毛的声音。 “对他很不公平吧。”韩先生苦笑。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世界这么大,他却偏巧在这种节骨眼上与我们相逢,你知道的,为了小尚,我什么都敢做。” “呵呵呵呵呵……”一连串韩先生的笑声传出,这笑声悲凉,可笑,懊恼,自责,又有坚持,一个笑声而已,南宫雪却感觉自己听出了好多种感觉。 心里头很难平静,虽然不大懂他们话的意思,但是有件事他听明白了,就是程尚先生身体现在很遭,估计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这大概就是裴优先生不让大叔走远的缘故吧?想到这里,南宫雪释然了,人之常情嘛,接着他默默远离了健身房,正巧回到大厅见程尚先生从二楼下来,他的脸色更苍白了。 “小雪,你来了。” 南宫雪赶紧迎了上去,“程尚先生,你还好么?” 病美人倾城一笑,“我很好呀,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对了,刚才零来找优,他们两个跑哪嘀咕什么去了。” 南宫雪心虚的看了眼健身室那边,然后摇摇头,“不知道呀。” 程尚先生留他们一起吃了午饭,韩零对于南宫雪跟着跑来裴家老宅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吃过饭,大家聊天打屁,南宫雪则是抱着程尚先生的儿子程夕逗弄,小家伙现在刚会走路,可爱的紧,逗得人发笑,他知道程夕是程尚收养的孩子,据说身世很凄惨,孩子的母亲是自尽的。 南宫雪母爱泛滥的,吵吵着韩零他们也去收养个孩子好不好。 “你以为孩子是你想收养就能收养的啊,别闹了。”韩先生无奈的笑着。 这时程尚却很落寞,他咳嗽了几声,看着外面的天空,看了许久,“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都要好好的啊。” 裴优先生却猛地摔了手中的茶杯,把程尚拉进怀里,“我不许你说这种胡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程尚没有说话,只是把头依偎在裴优怀里,两人抱的好紧。 南宫雪被韩先生拉了出来,两人站在花园里都没有说话,许久,南宫雪仰头,“大叔,程尚先生是不是病的好严重?” “嗯……很严重。” 南宫雪低下头,心里很难受,“那么好的人儿,为什么要生病。” 韩先生沉默,南宫雪知道大叔一定还爱着程尚,心里一定很难受。 “走吧,我们回家。”韩先生握住南宫雪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后者乖乖的跟着前者,脸红红。 房间里,韩先生拿着手机录着视频,后方南宫雪跟个猴子似的在健身,一会学鸭子走路,一会学猩猩走路,扭着小萌萌,跳两段性感火辣的热舞,逗得正在录视频的韩先生笑骂他能不能消停会。 消停?好啊!南宫小雪屁颠屁颠的跑道镜头下,然后看着自拍里的画面,对着韩先生的脸颊踮脚亲吻而去,吻的深情。 韩零被那双清澈眸子里的深情深深震撼,心不由得揪痛起来,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最后他关掉手机,紧紧把人搂入怀里,灯光暗下…… 接到电话,南宫雪很讶然,“jos,你怎么会找来这里?” “凯尔宝宝,我就在z市,我知道你现在在哪,你出来,见我一面。”jos声音很沉闷。 南宫雪咬紧牙,“不要,jos,我现在有爱人了,不要再纠缠了好不好?” “你发什么疯,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现在不和我走,你一定会后悔的。”jos暴躁的吼着。 “发疯的是你,我现在和大叔在一起很幸福,你不要再来了。”南宫雪很生气,他最讨厌人家破坏他和大叔的感情。 “大叔?”jos苦笑,“原来再不叫我大叔,是因为大叔这个称呼换人了。” 南宫雪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要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你就出来见我一面吧,好不好,行行行,我尊重你的选择,那我就回迪拜了,你见我一面吧,不然再见面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南宫雪踌躇了一会,想到箱子里的红宝石项链,点头应下了,如今他心里只有韩零,jos的东西,该是还给他才对。 两人约在了一家快餐店,jos的相貌在china太显眼,围了一群小花痴们,南宫雪黑着脸过去,把装着项链的盒子丢给了jos。 “凯尔,你真的不跟我走么?”jos表情很受伤。 南宫雪点点头,“china有句老话,就是有九头牛,也无法把我从大叔身边拉走。” jos苦笑摇头,“凯尔宝宝,你听我说,韩零他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他要害你,你再留在这里,你会没命的。” “我不许你再挑拨,你别污蔑我的大叔,他很爱我。”南宫雪拍桌而起,愤怒的看着jos,从来没有觉得面前的人这么讨厌过。 “爱?”jos讽刺的笑,鼻子嘴同时出气的笑,“他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别做梦了,等你小命都要丢了,你看他到底爱的是不是你。” “你……”南宫雪抓起杯子就想泼jos,一个身影降临,拦住了他,是韩先生。 手被握住,人被拉到身后,韩先生居高临下看着座位上的迪拜英俊男人,这桌显然已成功吸引全店人员的注意,有的人甚至拿了手机在偷拍。 “jos先生,看来你的手伸的未免有点长。”韩先生声音冷酷。 jos噗之以鼻,“你别以为你很了不起,我警告你,你若敢动凯尔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雪一头雾水,为什么jos一直认为大叔要害自己呢?他低头看了看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心渐渐安定,怎么可能呢,大叔一定是很爱自己的,他可以感受的到。 但无论如何,jos也是担心自己,告别了两句,韩先生拉着南宫雪一同回了家。 韩先生的脸色好难看。 “大叔,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 “没事。” “哦……”南宫雪不敢问了,“大叔,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韩零沉默着,许久他握住南宫雪的手,“先不看了,你程尚哥哥今天昏倒了,我们暂时先搬去他们那里住好么?” 南宫雪乖巧的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照顾程尚先生。” 他还是不肯喊程尚哥哥,其实还是很介意韩先生爱着的人是程尚,他凑到韩零怀里,吻上对方的唇,“大叔,我爱你,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所以一辈子都不要丢下小雪,一辈子陪着小雪,好么?” 韩零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灵动漂亮的孩子,对方眼里的真情有些刺目,看着南宫雪脸上期待的神色,他心里剧痛,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走,去外面吃饭吧。” 南宫雪心头失落,方才他是在要一个承诺,可是韩先生没有应下。 正文 第132章 你要我死 裴家老宅俨然变成了医院,南宫雪看到了来自世界各地著名的心脏外科手术医生,进进出出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气氛很紧张。 裴优先生看起来很憔悴。 南宫雪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大叔在这里,自己便愿意留在这里陪伴,闲暇的时间,他就看食谱学做菜,虽然做的东西依旧难吃,但是中华美食真的相当吸引他,他很想学会了,可以日日为大叔洗手作羹汤,呵呵,这是他新学的词儿,中华汉字可真美。 bill和汉斯先生也来了。 南宫雪很高兴,总算见到了熟悉的人,“bill先生,我好想你。” “臭小鬼,离我远点啦,口水脏死了,别亲我。”bill还是一贯的冷漠又放荡不羁。 汉斯先生很友好,和南宫雪亲切问候。 “哼,老子要来china找女票,听说东方的女子温柔又美好,爷打算娶个东方姑娘为妻。”bill先生放豪言壮志。 汉斯先生看了眼bill,表情有点落寞。 南宫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经过了西岚医生的插曲,bill先生又回归了以前的状态,每日流连在各色女人之中,既然如此,当初西岚医生为何还要来招惹bill先生,种下这么一段无疾而终的姻缘,白白疼痛了一个人的心。 “臭小鬼,我看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回渥太华吧,反正零把moon和darkmoon都给了你,别说你下半辈子,就是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吃喝不愁了,回去渥太华好好享受人生多好,留在这里干毛,你看你大叔,整日守在那个程尚的病榻头,何曾看过你一眼?痴情啊,都是傻——逼!” 对于bill的教训,南宫雪就左耳朵听听,懒得理他,“程尚先生现在病了,大叔怎么说以前也是他的恋人,现在关心一下怎么了?” “呵呵,你可真善良。”bill面上闪过一丝落寞和不忍。 冬瓜排骨薏米汤,当当当当,出锅! 南宫雪尝了尝味道,哇塞,这是他学做菜以来,味道最好的一次汤,正点。 端着汤小心的跑去二楼,想让韩零和程尚先生都吃点,可是走到门口,就被里面的争吵声震撼住。 “你们两个疯了,你们都给我滚,滚出去,我不可能答应的,我不答应。”是程尚先生的嘶吼声,在南宫雪印象里,程尚先生总是笑着,虽然偶尔很活泼的开点玩笑什么,但是现在暴怒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在骂裴优先生和大叔,他们两个做了什么,让程尚先生这么生气。 “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知道么程尚,我不许你离开我,你要是离开了,你让我怎么活?”裴优先生痛苦的蹲到地上,他哭了,揪着自己的头发痛不欲生。 程尚先生跪坐在病床上,他也满脸泪水,看着裴优眼里疼痛难忍,“可是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想要去害人,小雪还那么小,他那么美好,零,小雪他很爱你,你怎么忍心?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好么……” 韩零痛苦而绝望的闭上眼睛,“我也不想,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一个rh阴性血又同是AB型的人过来,就是有,对方又怎么肯捐献心脏给你。” “所以你们就要把小雪的心脏挖了移植给我?就是死我也不同意。”程尚先生又嘶吼起来。 大脑像被炸开了,南宫雪呆愣住,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这是梦?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大叔怎么可能那样对他,不会的。 手抖了起来,整个汤蛊砰然掉落,碎了一地,滚热的汤洒了一地。 韩先生惊恐的抬头,看到南宫雪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大叔,……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 韩零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想去看南宫雪的表情。 “小雪,你快走,离开这里,离开china,走啊,快!”程尚嘶吼道。 裴优也站了起来,恢复了一贯冷酷的表情,“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起来,把人给我看牢了,不许发生任何闪失。” “裴优,你混蛋,你不是人,你放开我,我不许你们动小雪。”他被裴优死死抱住,厮打对方也无用。 南宫雪依旧呆若木鸡,他死死的看着韩零,身子被过来的保安按住,他也只是死死的看着韩零,“大叔,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么?” 最终,男人面上所有的表情都化去,变成了最初见面时的冷漠,“对不起。” 南宫雪身子巨震,心头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冲出,带着一口腥甜,“让我再问一句话。” 保安停住脚步,看向裴优和韩零。 韩零扭过脸不看南宫雪,“你问。” “你爱过我么?”他不再叫大叔了,声音寂静,只要你是爱我的,要我的命,又如何? “没有,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知道了你是rh阴性血,和小尚血型正好相同,我们张罗给小尚做心脏移植手术已经很久了,刚好你又自己闯进了我的生活。” …… 心被撕裂,“哦!” 他想质问,想嘶吼,想哭,但是此刻他什么都做不来,只能用全身力气点头说出了这个哦字。 被保安架着,关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过往那些美好镜头一个个闪过,最后都化作根根钢针,针针致命。 他终于明白了bill先生那番话的意思,所谓的那些荣宠都是他该得的,自己只管享受就好,不用对韩先生的爱加以感激。 确实啊,都是自己该得的,自嘲,“我怎么说,我这么脏这么破的一个身子,怎么会让他看上,原来,看上的是这颗心啊,呵呵。” 他取下无名指上粉钻,又看着手心处的伤疤,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实在太过讽刺。 连jos都知道了,一直以来,估计大家都明白自己的用处吧,只是一个备胎而已,心脏的备胎,命的备胎。 一夜未眠,送来的食物一口未动,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门口有对话声传来。 “他怎样了?” “韩先生,小少爷还是不肯吃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动。” “我去看看他。” 门被打开,韩零轻步走了进去。 南宫雪跟着坐起了身子,漆黑的眸子没有表情的看着他。 “小雪……对不起。”太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今说了又有什么意义?韩零看着这孩子,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你不用说对不起,至少你给我的够多了,只可惜,你给我再多,我也没命去享受,你装作对我付出的那些爱,让我在死之前得到弥补?呵呵。” “不管你怎么说吧,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子去死。” “所以,你要我死。” “吃点东西吧……”韩零叹息一声,端进来一碗热粥。 他亲手拿勺子喂,南宫雪没有拒绝,乖巧的张嘴,尽管喉咙干涸疼痛,他也乖乖吃下,尽管胃里翻江倒海,他也要吃下。 韩零出去的时候,他对这个挚爱的背影说,“你不用自责,我的命,本来就不值钱,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所幸这颗心脏能被看上,是我的福气,你爱程尚先生,这颗心到了他那里,大概能真正的被你爱一次,值了,你放心,我会乖乖的,把心给你们。” 原来最后,我只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韩零指甲掐进肉里,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大步离开。 裴家老宅戒备森严。 bill来看南宫雪,“臭小鬼,早就劝你,你不听,现在舒服了吧?” 南宫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回话,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汉斯先生很无奈,“我们再去求求优老大吧,怎么可以干这种害一个人去救另一个人的事情。” “别费劲了,为了程尚,他们两个什么都能干出来,如果是他们的心脏符合,估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挖出来给程尚换上。” 讽刺。 五天后,程尚先生陷入昏迷,外科手术医生聚齐,准备做手术。 手术定在第二天。 这天夜里,一群人全副武装,闯进裴家老宅,躺在床上的南宫雪被人抱起,“凯尔宝宝,没事吧,对不起,大叔来晚了。” 是jos。 “jos。”南宫雪有些虚弱。 “嗯嗯,乖,离开这里我们再说。” “jos,你们走吧,我已经决定把心脏移植给程尚先生了。” “胡扯,他的命在我眼里算个屁,怎么能拿我宝贝的命去换,做梦。”jos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快步离开。 韩先生出现,阻拦在前方,“留下南宫雪。” “你个王八蛋,白瞎了凯尔这么爱你,你就这么狠,要挖他的心?” 南宫雪心若刀绞,心底里多少还是期待着韩零可以回心转意亲自放过他的吧,只是都到了要换心的时候了,他依旧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换程尚先生的命。 正文 第133章 换心 “留下南宫雪。”他还是执拗的那一句话。 “你做梦!” 一颗子弹飞过,打在了韩零的肩头,他应声闷哼一声,身子一动不动,“留下南宫雪,留下心脏。” 心死。 南宫雪终于哭了出来,他嘶吼,“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韩零,我恨你!” “恨我吧,留下心脏。”他无情道。 “你做梦吧,我不会把心脏给你们的,我就是要看着程尚去死,我要看着你们痛不欲生。”南宫雪狞笑,“jos,我们走!” jos不做多停留,带着南宫雪和自己的人快速离去。 …… 裴优赶到已经来不及,jos做足了安排,但是以他的手段怎么可能让他们逃出去呢?裴优一脚将韩零踹倒,“是你做了安排么,不然那条迪拜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劫走的南宫雪!你知不知道这样小尚会死,会死的,我要杀了你。” bill拦在韩零面前,地上的人坐起身来,肩头还在淌血,他笑的凄然绝望,吐了口唾沫,带着血丝的唾沫,“杀了我吧,我不能看着叶子去死,可是……我也不做不到去伤害小雪,没错,我混蛋,杀了我吧。” 医生快步跑了过来,“裴先生,程尚先生情况很不好,再不快点的话,就来不及了,只怕挺不过今天。” 裴优无力软在沙发上,继而他又挺起身子,“带人给我找,封锁z市,给我把南宫雪找出来,快去,一定要在今天,把人给我找出来。” …… 南宫雪寂静的躺在jos怀里,此刻他们在一处隐秘的居民宅的地下室里,只要熬过这几日,熬到程尚死了,他们要南宫雪心脏无用的时候,他们才可能脱险。 “凯尔宝贝,不要伤心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大家忙了一夜,都好疲惫了,只是都还撑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外面人正在全力搜捕他们。 jos正在打盹儿,身边人一声惊呼将他吵醒,“jos,快醒醒,凯尔自杀了。” jos惊慌睁眼,看到南宫雪坐在那里,手腕割开好大的口子,鲜血直流。 “特么的,叫我那个医生朋友赶紧过来,马上。” “可是会被外面的人找到。” “顾不上了,快!”jos心乱如麻,抱紧南宫雪捏住他的伤口,“宝宝,不要,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他值得么?” “jos……别白费力气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你,帮帮我,把我的心脏,给程尚先生送去吧,求你了jos……我要死了,让这颗心脏陪着程尚先生活着吧,他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我对这个世界……我不想呆在这里……jos,求你,我死以后,带我回去渥太华吧,我不要留在这里,把我埋在……渥太华,把心脏给他,告诉……认识他……我不后悔。” jos紧紧捏住那道伤口,不让血液外流,“不要再说话了,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妈的,便宜那群黄种猪了。”jos愤愤然,然后让人过来把南宫雪小心抱起来包住手腕带了出去。 …… 裴家老宅,裴优脸寒若冰霜,冷冷的看着面前英俊又带着异域风情的高大男人,“jos,你还敢出来?把南宫雪给我交出来。” 男人放声大笑,而后将手中的医药冷冻箱递给了保镖转到了裴优手里,“给,南宫雪的心脏。” 韩零骤然目呲欲裂。 “你说什么?我不信。” “不信?这儿那么多心脏专家,去核实一下不就知道了?还新鲜呢,韩零,这是你想要的么?” jos疯狂大笑,“哈哈哈,你满意了么,你们满意了?你们逼死了那孩子,我倒是真看不出来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啊,至于让那孩子如此为你付出一切。” “你放屁,他恨我,他不会的,这不是他的心脏。” “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呢,还是对凯尔宝宝没信心呢,他即使那么恨你的无情,可也不忍心看你因为那个病鬼死而伤心,所以他自杀了,来来来,你看看,看看我宝贝割开的手腕,看看那伤疤大不大,疼不疼。”jos厉声怒吼着把手机打开,里面的照片是南宫雪割开的手腕,绝望以及解脱的苍白脸孔。 韩零心脏骤裂,“不!” “知道凯尔宝宝死前说的什么吗?他死前还在求我,要我把心脏给你,给!这是你给他的承诺,还给你。”jos把那枚血淋林的粉钻摔给韩零,“他说,遇到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 韩零颓然倒地,把那枚粉钻捏进了手心里,钻心的疼痛…… 夏培诺赶了过来,他知道了所发生的事情,他疯了一般冲上来撕扯韩零和裴优,“你们两个畜生,你们两个是畜生,怎么可以做出来这种事!” 医生带着鉴定结果出来了,“裴先生,心脏完全符合移植条件,rh阴性血AB型,心脏还很年轻,应该属于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 韩零全身一震,绝望丛生。片刻他狂笑不止,一直笑,一直笑……最后这笑却变成撕心裂肺嚎啕,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他。 “这下你们相信了么?快点去救你们那个病鬼吧,我要带凯尔走了。” 韩零起身,停住笑,止住哭,喉结颤抖滚动,说话艰难,“站住,把……小雪的身体还给我。” jos愤然转身,讽刺大笑两声,“你还在做梦么?你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死去的么?凯尔说了,他死后想要回去渥太华,他说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你已经逼死他了,难道他死了,你还要继续恶心他。” 韩零沉默,最后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出这里,上楼前看向裴优,“我去看叶子了,优,不要再难为这个人,让他带小雪走吧,这里,怕是已经伤透了小雪的心吧……哈哈哈哈,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明明……已经爱上了……” jos头也不回的离开,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马上安排做手术。”裴优面无表情,眼底里的愧疚被掩埋,为了爱人,他只能如此,即使全世界都恨他觉得他错。 夏培诺坚决不肯,他泪流满面,“你们真要用小雪的心脏去救小尚么?小尚他自己也不会同意的,你们就这样害了那么美好鲜活的一个生命。” “送夏少爷回去。”裴优挥挥手。 二楼,程尚醒来,虚弱的看着一言不发像幽灵一样的韩零,“零,小雪,你们不要抓他,告诉优,不要伤害小雪,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们伤害小雪。” 裴优走了进来,握住程尚的手,“乖,马上就可以手术了,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放心。” 程尚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哪里来的心脏?你们找到小雪了!” “不是,不是他的心脏,我又找到了一个匹配成功的人,刚好那人死于车祸,所以……” “你放屁,我不信,你们把小雪怎么了?” “他死了,自杀了,因为我,他是被我逼死的,被我的谎言。”韩零忽然抬头回答,声音很平静,平静的有点吓人,裴优看着自己的兄弟,很愧疚与不忍。 “零,我这辈子是对不住你了。” “是啊,你当然对不住我,我爱叶子,你抢走了,我爱上了小雪,却也守不住他的一颗心。” 裴优无言以对。 程尚绝望而无力倒在床上,失魂落魄的沉默了许久,“你们都出去吧,我不会做这个手术的,你们都不要再提小雪了,你们……不配。” 韩零忽然慌了,他猛然起身,给程尚跪了下来,“不要,求求你,叶子,求求你,做手术,求求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小雪的心了,求你,让小雪的心活下来。” 程尚哭着笑起来,“零啊,你还要骗自己么,即使这颗心活下来了,那也已经不是小雪的心了,小雪的心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又能弥补些什么?” “求求你,求求你,叶子,做手术,不然我只怕是没有支撑了……”他眼里的死寂和绝望蔓延无边,惊了程尚和裴优,他们害怕韩零做傻事,看来韩零是真的已经爱上了那个孩子,是啊,那么善良又美好的一个孩子,饱受磨难,却全身心付出生命来爱他,怎么能不爱呢? “好,我做……我做。” 手术很成功,排斥期反应也很好,这颗心脏,完美鲜活的在程尚体内跳动着。 阳光很刺眼,已是夏末。 韩零瘦了好多,这些日子,他每日都醉酒熏熏,唯独今日,程尚康复出院,他西装革履,很是帅气,只是掩饰不了眼眸深处的死寂。 好多人来接程尚,他挨个与人拥抱,庆贺新生,只是没有人笑的出来,他的新生,建立在另一个鲜活生命的永远沉寂之上。 韩零紧紧抱着他,像要融进骨子里,他慢慢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程尚的胸口,静静的听着里面噗通噗通的跳动声,这声音,让他安心…… …… 房间里都是CD忧伤的旋律: 分开以后 每个夜晚 格外的寂静 滴答滴答,剩下大钟在陪着我回忆 电话里头曾经是你最温柔的声音 现在只有空气,冷漠的回应 给你我的心,能否请你别遗弃 一句爱你爱你爱你爱你,能否再也不分离…… 正文 第134章 所以 “大叔,我爱你,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所以一辈子都不要丢下小雪,一辈子陪着小雪,好么?” 耳边是南宫雪当日询问的话语,韩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南宫雪的衣物,他的照片,耳边是他的笑声,和啰里啰唆的话语,“大叔……大叔……大叔……” “大叔,那我们快吃了它,这样我们就可以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了。” “大叔,我好爱你哦,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大叔,你要保护我哦!” “嘿,大叔,你可真帅!” “哈,我喜欢它大!” “大叔,这汤也太难喝了,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次,就是做不出来纯正的味道呢?” …… “大叔,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么?” “大叔,你说话啊,这不是真的……” “所以,你要我死!” “你爱过我么?” “哦!”他绝望的神情切进韩零心里。 …… 小雪,小雪…… “哥!”韩舞衣哭的绝望,“求求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小雪呢?他不是说要我陪他一辈子么,我答应了,我会一辈子陪着他的,可是小雪人呢,他在哪? “哥,小雪已经走了,你别再这样了,求求你了,爸妈马上就回来了,你快把他们吓死了,求求你吃点东西吧,你看你成什么样了。” 哦,对啊,小雪走了,被自己逼死了。 韩爸韩妈泣不成声,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起初韩零为了南宫雪公开出柜,他们还非常生气,知道了那孩子以前很不干净,一直很反对,只是现在…… 看着儿子要死不活的样子,韩父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南宫雪是个好孩子,你没有爱错人,你现在这样,是在赎罪?还是在自我惩罚?那孩子很勇敢,他很爱你,他成全了你,成全了小尚,成全了优,他把心脏献出来,估计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若还是我韩珉宇的儿子,就给我挺直了腰板好好活下去。” 韩零独自去旅游了,带着南宫雪的照片,照片里孩子笑的像个天使,天使啊?韩零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口又开始止不住的疼痛,那孩子一直说自己是个天使,救他脱离苦海,却不知自己是恶魔,亲手送了他下地狱。 南宫雪的自杀引发了媒体的关注,各种猜测漫天飞,韩零要死不活的也未加以理会,一切都被裴优压下,韩零只是带着南宫雪的照片,走遍那本旅游指南上所有南宫雪计划要一起去的地方。 这颗粉钻最初买的时候,是因为程尚,因为程尚和裴优之间的定情信物是枚蓝钻,自己就自作多情的去买了颗粉钻,本没有什么意义,不过,现在有了,这是他……对南宫雪的承诺。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追求者从来都不缺,知道他出柜后,赶来的男人不计其数,但是韩先生说了:今生今世,永不再爱。 小雪,这是大叔给你的承诺,今生今世,都只爱你。   几个月后,韩零回来,程尚站在秋末的梧桐树下,看着他,韩零有些恍惚,恍惚间看见南宫雪在向他跑来,笑的很暖,“大叔,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想张开双手去拥他入怀,可是眼睛却又看清了一切,程尚的脸,这张自己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脸,很美,却不是那个人,“叶子。” “走吧,等你很久了,一起去吃饭吧,想吃什么。” 提到想吃的,他想起那孩子没事就在厨房霍霍东西,做出来的食物难以下咽,还有那份打翻在房外的最后一蛊汤,“冬瓜排骨薏米汤吧。” 程尚嘴巴动了动,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么久了,你还是在难过。” 男人歪着脑袋笑了笑,“你说呢。” 两人的饭局,谁都无话,韩先生吃的很香,兴许对面坐着的是曾经爱的人,兴许是那人胸腔里跳动的节奏是自己想念又迷恋的。 “小雪睡觉和你很像,都爱枕着我的胳膊,趴在我的胸口。” 程尚不置可否地笑笑,“零,你是因为他和我像,才爱上他,还是因为爱上了他,所以觉得我俩像呢?可从来不会有人说小雪跟我像。” “我曾经以为,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讲讲你们相遇时候的故事吧,我很想听,这么可爱的孩子,你能遇见他,是你的幸运,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幸运,这么多人,都因为他,把本该悲惨的命运都变得幸运,唯独他是不幸的那一个。” “你还是不肯原谅优么?小雪心脏这件事,不能怪他,唯一错的那个人,是我!”韩零叹息。 “我没有怪他,我只是,现在胸口跳着的心,这是小雪的心,你说小雪是不是更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 韩零看着面前美丽的人,张了张口,最后摇头苦笑,起身离开,“回去优身边吧,小雪不会想和我在一起的,而且,你不是他……” 一句你不是他,让程尚明白了这个一向很有主见又偏执的男人,只怕很难再走出那个阴影,或许不能说是阴影,谁能忘记南宫雪呢。 日子本该平淡无奇又充满未知和希望的继续,但是这群人里又闯进了一位入侵者,那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非常年轻,他留着最流行的发型,穿着休闲制服,还是位在校学生,并且十分俊俏,个子高高瘦瘦,宽肩窄腰,他说他的理想是当个模特,很适合。 只是本该朝气蓬勃的一个人,眼眸里却闪着人人都能看出来的孤寂。 原因不在这里,重点是,这是程尚的一位追求者,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看到程尚之后,那两眼放光,和一片说不出口化作春水的温柔。 裴先生气的想把这人大卸八块丢到山上喂野狗,但是程尚不理他,现在都不看他,也不再腻着他喊他哥,并严厉警告他若是敢动这位年轻人,他就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原谅他。 “你好,我叫安然。”年轻人很懂礼貌,只是眼里有疏离和戒备,应该是个慢热型,不是南宫雪那种自来熟人来疯。 韩零点了点头,他也没有过多精力去与人打交道,南宫雪的事情让他受的打击相当沉重。 回去家里,到处都是南宫雪的味道,小鬼最后一次穿的衣物,他不许佣人清洗,要每晚都抱着才能入睡。 电视墙拉开帷幕,他把之前录制的所有关于南宫雪的视频,都制作成了短片,每日欣赏,尤其是那日,小鬼一会学醒醒一会学鸭子走路,还有跳的那两段热舞,以及,镜头记录下两人的吻。 他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数不过来,只是为什么却越来越想不起来那孩子的相貌。 这日裴优喝的烂醉,他开车过去接人,按说他该恨这个人的,但这却是他用命交的兄弟,两人自幼一起成长,一起打天下,一起出生入死,让南宫雪心疼不已的身上那三处枪疤,也是为了救这人而留,两人从小就兴趣相投,包括喜欢上同一个人,两人为了争夺程尚,一度翻脸成为陌生人,但是这么多年的情分,如今,他已全心得祝福他与程尚,可是…… “我特么看到那个狗杂种他吻小尚,小尚他不拒绝。”裴优喷着酒气,哪里还有平日里冷若冰霜的酷样。 把人拖回裴家老宅,看到程尚与安然正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韩零把人丢给程尚,“小夕呢?” “睡了。”程尚看着裴优,有些心疼,连忙接过人放在沙发上并接来热水。 “叶子。”韩零叫住他。 “嗯?怎么了零。” “难道你换了心,爱的人也跟着变了么?”韩零质问他。 程尚苦笑摇头,“我爱的人只有他,和换心不换心没有关系。”说完他看到另一边沙发上的安然,年轻人眼眸里又闪出浓重的悲伤之色,“只是我看着安然,就莫名觉得心痛。” 韩零过去拍拍安然的肩膀,“你出来下,有些事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宽大的阳台上,是程尚护理的花花草草,韩零递给安然一根烟,对方拒绝了,“我不抽烟,雪铭很讨厌。” 雪铭?韩零皱皱眉头,“雪铭是谁?” 他看到年轻人的脸一瞬间仿若被世界遗弃的表情,带着绝望和回忆的苦涩与甜蜜,许久他喉头滚动,艰难吐出,“我的爱人。”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参杂进优和叶子之间?”韩零有些疑惑,但是对年轻人也很同情,看的出来,他很爱那位叫雪铭的,而且那人的名字也带了一个雪字,让韩零莫名的亲切。 “雪铭已经走了。” “去哪了?” “我再也找不到他的世界……”安然颓然坐在地上,一条腿屈膝,单手搭在膝盖上,额头抵在上面。 韩零不知该怎么安慰了。 “因为我生日快到了,所以他偷偷去建筑工地干活挣钱,却被机器伤到,大出血,因为是rh阴性血又是AB型,太过稀少,因为医院没有存血,又找不到可以捐血的人,所以我没用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安然痛苦的揪扯自己的头发,而后他侧过头来,目光温柔的盯着落地窗内躺在躺椅上认真看书的程尚。 韩先生的眼眸却倏地亮了,心开始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起来,一种猜测让他难以支撑身体和思绪保持冷静。 “所以……?” 正文 第135章 新生 “jos”南宫雪虚弱且温柔的笑,眼睛弯弯黑亮澄澈,jos心都跟着这笑容觉得暖和起来,他直到现在都不能理解那时候为何要对南宫雪做出那种事,怎么舍得。 “凯尔宝贝,你很久没叫过我大叔了。”jos将他搂入怀中。 “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大叔。”他扣住jos的脖子撒娇。 “那韩零比我年轻的多,你又为何执着着叫他大叔呢?”这件事是jos心头的疙瘩,自然而然问出了口,却忘了南宫雪早在昏迷酒醒之后就已经选择性失忆了那些事。 果然,孩子又是那种迷茫的眼神,“韩零?”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韩零!韩零!好熟悉,为什么jos你总是提起这个人,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就是个小说人物而已。” 南宫雪狐疑的看着jos,“是嘛?” “当然,走吧,回屋宝贝,你身子虚,让厨房煲的汤应该差不多了。”jos连忙将人思绪拉到别处,生怕南宫雪想起来什么,可心里头的叹息声越来越重。 南宫雪的身子确实差,毒瘾将他折磨的瘦弱不堪,当时救回了他的命,但是不知道为何那已经戒掉的毒瘾又复发,且非常严重,每天都要吸二次以上才能缓解痛苦,所幸几个月的努力,控制住了,身子可以慢慢养好,只是这心,谁能教教他该怎么医治? 小家伙又发起高烧来。 梦里又是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温柔的笑,他诱人的唇,他的双手,他的触感,他的爱抚……不不!为什么又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自己?他在说什么?说的什么?听不清! “我要你的心,把它挖出来,救叶子!”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大叔,你要我死!”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只有叶子,答应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你的血型也是rh阴性血且是AB型,只是让你呆在我的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大叔,你要我死,大叔……不!不要挖我的心……”南宫雪陷入梦魇,躺在床上不住的说着胡话。 终于,jos将他唤醒,复杂的看着他。 从噩梦中惊醒,南宫雪眼神一阵空洞,许久才渐渐有了焦距,看到了jos疼痛的表情,然后冲他暖暖的笑起来。 可是jos却忽然暴怒起来,摔了一通东西之后,变成一抹凄凉绝望的笑,“别再冲我这样笑了!别再骗自己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曾忘记,就算你这样装作已经忘了他,可是你真的骗得了你自己么?你连我你都骗不了,就像你坐在天台上看着天空不停的摸着你右手的无名指,那里有什么?不过是枚戒指留下的痕迹。就像你每次听到china那边的新闻虽然面上装作不在意的迷茫,耳朵却竖了起来,就像大半夜浴室里嚎啕地哭声……别装了,别装了,你根本就没有忘记过韩零。” 南宫雪眼睛越瞪越大,继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不!不要提他,不要!不要!我忘了,我都忘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竭斯底里的嘶吼,捂住耳朵。 “好好好,不提,不提。”jos连忙将人抱紧,自责的安抚。 有时候,一张纸一旦捅破,再想把面具带好久觉得画蛇添足了。 南宫雪不再对jos露出那种稚嫩又干净的笑容,他只是坐在阳台上看远处的天空,一坐一整天,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时ihye睡觉,只是jos怎么感觉他的凯尔变得像个木偶,不会笑,也不会哭了,他有些懊恼自己冲动,为何非要去捅破那张纸,让他装失忆又如何,也许时间久了,就真的淡忘了呢。 这天,jos从公司回来,带了街市上好吃的红枣糕,却意外的看见南宫雪在厨房煲汤,看见自己,还回了个笑容。 jos很高兴,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对了,是这笑容,感觉太正常了,没有了装作失忆时的那种做作,也没有无法忍受回忆痛苦的凄然,现在这笑,轻松,自然。jos还纳闷莫非看天空久了当真能让人明悟? “我做了冬瓜排骨薏米汤,祛湿的,china的美食文化很是博大精深,我在china呆的那段日子学了很多,当时怎么都做不好,以为自己没有天赋,可是现在却能做得一手好菜了,以后我一一做给你吃。”南宫雪平静的说道,手中不停的忙碌。 jos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都想起来了?” 南宫雪撅嘴一笑,俏皮可爱,“你不是也说吗?本来就什么都没忘记过。” “那这么说……凯尔宝贝振作起来了吗?”jos很兴奋。 南宫雪舀了一碗排骨汤给他,怕他烫着还吹了吹,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喝了一口,连连竖起大拇指,“这实在是太美味了,凯尔宝贝都可以直接开店了。” “你就贫吧!” 一瞬间jos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孤苦的小男孩儿,那么真挚的眼神,那时候的凯尔,是真心爱过自己的。 拒绝了jos为他找名牌大学,南宫雪加入了街头艺术家的团队,那些3D画家,街头画的场景真实度太高,太过震撼。 迪拜街头的豪车可真多,来旅游的人更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不乏东方人,南宫雪还是很有绘画天赋的,简单的一周就能在手臂上画出逼真度非常高的3D蛇或者蜘蛛等等,就像是从自己血肉之中钻出那般震撼,只是画人物的时候有所欠缺灵感,五官的比例以及感觉总是掌握不好。 除此,他还爱上了滑板,长相秀美,又有jos个大土豪作为后盾,他衣装名牌,举止优雅,很快在街头打响了一些小名气,用的依旧是凯尔这个英文名字,南宫雪三个字,已经被他尘封。 这里有全球最大的购物中心,南宫雪一改以前的脾性,疯狂爱上了买买买,jos对之有求必应,送了房子车子,所有装修风格都按照南宫雪的喜好来。 他登上哈利法塔,并折下纸飞机丢向城市下方,为此他还被管理人员罚款了不少钱。 很意外的,南宫雪碰到了一个熟人。 西岚医生,和他的妻子爱丽莎小姐。 西岚先生也很意外能够遇到南宫雪,他已得知了消息,南宫雪为了救程尚,自杀把自己的心脏捐了出来,虽然明白是心如死灰下做的决定,他也不胜唏嘘,只是这街头在墙上绘画的俊美少年着实吓了他一跳,上前询问,南宫雪装了陌生人,表示并不是西岚医生口中提到的那个人。 医生诧异又疑惑的打量了他许久,确实,眼前的少年虽然和南宫雪长的极像,但是又似乎不太一样,首先个子高了些,其次是气质,这明显是一个博学多才拥有艺术天分的贵公子少爷,南宫雪可是个只会吃睡唠叨缠人的臭小鬼。 “sorry,我认错人了。”西岚医生携着妻子黯然离开。 南宫雪立在街头愣了很久很久,一个巴基斯坦的朋友一直追问他到底怎么了,被他释然一笑,什么都是过去了。 回到家中,看到jos正头大的一脸晦气样。 “怎么了jos?”他过去伏在对方背上,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现在相依为命的人。 “公司那边出了好多事情,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生意老是被人抢,特么的,让我知道是谁在捣鬼,我非把他从公主塔上丢下去。” “好了,别郁闷了,走,我们去逛街。”南宫雪拉上jos出了门。 街头那些又高又胖的非洲大妈们穿的花花绿绿的正在就谁家孩子今天淘气该怎么收拾讨论的热火朝天,今天是伊/斯/兰教的信仰者举行活动的日子,各个清真寺都非常热闹,南宫雪和jos开车来到德拉南孚路chinese聚集的区域,很多中国妇女穿着旗袍在街上溜达,很有特色,南宫雪喜欢这里的china小吃。 “这个包子确实很不错,但是凯尔宝贝你不觉得还是汉堡包比较香么?”jos还是偏爱西餐的。 南宫雪喷他一脸,“你就吃那些垃圾吧,早早的呀,你这完美的身材就变得像街对面那个脑满肥肠的非洲佬,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吃包子就是。”jos无语,不过南宫雪说他身材完美,这让他美滋滋的。 吃过东西,南宫雪想去游泳,这天气热的人想屎,尽管车子里开着空调,南宫雪还是大大咧咧的把上衣的蓝色背心给脱了,露出精壮了不少的胸膛。 jos臭不要脸的贴了上来,“嘿,宝贝,我们多久没有嗨过了,你这小身板一直以来折腾的够呛,现在看来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比以前看起来要壮实呢,咱们晚上,不如……” 正文 第136章 再相遇 南宫大少爷摸着下巴看着眼前一脸淫/荡样子的jos,对于对方的暗示他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可以啊,不过记得准备礼物哦,我要一块百达翡丽的表,这条疤,丑死了。” 他扬了扬右手手腕,那里一道伤疤触目惊心,宣示着主人因它而差点生命逝去,也因它,心裂成伤。 jos急匆匆的接了个电话,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着,然后很抱歉的看着南宫雪,无奈又气愤,“宝贝。” “去吧,公司事务要紧,你不挣钱,我特么吃什么。” “嗯嗯,宝贝真是善解人意,来,亲一个。”印了个大口水印子,jos驾车离去,本想单独打车离开,但是南宫雪说想自己一个人走走,硬要他将车子开走。 jos离开后,他一个人在街头晃荡,在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如今他已是十九岁的大男孩,个子也从以前的一米七窜高了五公分,遇事处变不惊的能力更是锻炼到极致。 非是他心性多么强大多么坚韧,只是经历许多次生生死死,那一次,将他彻底击败,可以说是一击毙命,于是现在看许多东西,都用着无所谓的态度,便无关什么悲伤不悲伤,或许悲伤这个词他根本就不配。 游泳馆人还挺多的,南宫少爷慵懒的从水中出来,大刺刺的坐在池边茫然的盯着水面,耳边吵的要死,讲英文的,讲阿拉伯语的,法语的,意大利语的,甚至还有用几国语言一起翻唱冰雪女王那首主题曲的。 然,在这么多嘈杂的声响中,那几句对话却像惊雷,炸响在耳边。 “零,迪拜这边好玩吧,你也不打声招呼,就直接跑到这边来啦?前天接到你的电话时候,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他说的是中文。 “没事,有点私事要办。”是那个熟悉到魂牵梦萦的声音,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声音,让他……南宫雪猛然转头。 那个高大俊朗的身影,熟悉到快要陌生,南宫雪盯着那个身影,眼睛一眨不眨,这么久以来又体味到了那种撕裂般的心脏抽痛感。 那两人从身边走过,聊的很火热,与之并行的也是chinese,皮肤有点黑,胸前带着十字架饰品,那人并未发现自己。 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南宫雪有些酿跄的差点一头栽倒进游泳池,低头有些做贼心虚,缓了一会,他才焦急的躲避着那人的目光慌张逃离。 出了游泳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还好,没有被发现。 不过回过神来,又摇头自嘲,自己这做贼似的是干嘛,那个人自己与他还有什么关系么? 然而打算拦车离去时,身后响起了来自恶魔的问候。 “异国相遇,难道没有任何话可说么就这样慌忙离开?” 整个身子巨震,南宫雪惊恐转身,看见男人立在阳光下对自己笑的灿烂温暖,一如初遇时那般美好。 他不知道自己的神色究竟怎样,只知道缓了许久,他才渐渐安定,看着这张脸,一时百感交集,最后化作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他本想装作像之前遇到西岚医生时的陌生人,但是终究做不到,“如果是还要我挖去心脏帮你救人,估计很抱歉。”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疼痛,似乎难以忍受,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上前一步,将人紧紧圈入怀中,紧的南宫雪快要透不过气,耳边有低吟声,“我也再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开。” 一股怒气升起,他猛力挣扎,但男人抱太紧,他愣是没有挣开,“你疯了?我说了,我不会遂了你的心愿,再当你爱人的生命备胎,放开我。” “你就是我的爱人。” 南宫雪气极反笑,觉得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可笑的有点凄凉,“耍我很好玩么?你的谎言真的很残忍知道么?” 这时那个和韩先生一起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嘿,零,咦,是否可以来个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和个男人抱在一起?” “城城,你自己先玩吧,回头再找你,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完,男人直接将南宫雪一把扛起,大步向停车场走去,留下年轻人凌乱不止,片刻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些以前关于韩零出柜的新闻,赫然发现了渥太华一位叫做Ethan的少年……这不就是刚才的少年么……他不是死了么?我k! 南宫雪挣扎捶打,都无用,被塞进副驾驶,车子飞快离去,一路狂奔到他下榻的酒店。 保安看着这一对人,游移不定,上前来询问情况,因为被韩零扛着的人一直在嘶吼并且吵闹喊救命,韩先生拿出手机,放出一段视频,视频中正是两位当事人亲吻调/情的画面,两人根本就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昂——你们吵架了,希望你们可以和和气气的谈谈,不要闹了。”保安人员还蛮幽默,当起了劝合的角色。 韩先生把人扛进房间,丢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地板是透明的玻璃,下面就是海洋,大小鱼群自由游荡,好不舒心惬意。 南宫雪心里冷哼,还挺会享受,心里难过的同时,其实也有一抹甜蜜,即使他不愿承认,但是这么久以来,他曾想过此生都再不会有交集,但现在再见到,还是会有委屈溢出,委屈里夹杂着思念和依恋,以及埋怨。 他曾以为自己会很恨,但现在看来,那种感觉极淡,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淹没。 “你想干嘛?”南宫雪瞪着男人。 “不能原谅我吗?”韩先生有些疲惫,看着他的眸光越发疼痛。 南宫雪这才发现,韩先生瘦了好多,心脏莫名的疼…… “呵呵,要我怎样原谅你?”付出一切的真心,原来都只是对方的欺骗,甚至要挖他的心脏要他的命,怎能释怀? “我混蛋,我被猪油蒙了心,雪儿,原谅大叔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再不会伤害你。”韩先生说这种道歉的话心中很没底,因为不管怎么道歉,都那么苍白无力,他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让怀里的少年放下戒备,再信任他一次。 “你的心怎样都与我无关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当然,我也不恨你,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我现在和jos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们。”他侧过头,掩住眸子里想要溢出来的委屈。 然而嘴巴被封住,男人的舌尖探入,南宫雪挣扎,甚至咬了对方一下,然韩先生只是顿了顿,并未退出,一丝腥甜合着唾液交融,南宫雪再忍不住的哭了。 韩先生吻去他的眼泪,“原谅我,原谅我,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我会等,我会用余下的日子,倾尽一生,让你重新爱上我。” “……”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辜负了你,所幸上天垂怜,给了我可以后悔的机会,还好一切都不晚,还好你还活着。”韩先生怎么也忘不了从安然口中听到程尚的那颗心脏不是南宫雪的时候,那种劫后重生的喜悦感觉。 “程尚先生死了么?”南宫雪别过脸。 韩先生伸手抚摸着他心爱的这张脸,“他做了手术,已经康复了。” “那日,若我没有被jos救走,你是否会真的挖了我的心去救程尚先生?” 韩零沉默了。 南宫雪气急,一脚蹬在韩零胸口,将他蹬开,自己起身就要离开这里,直到现在他还在犹豫,只怕那日若不是自己幸运,现在早已是一具没了心得尸体化成的灰。 这一脚估计踹的太是地方,韩先生倒在床上缓了好大劲儿才挣扎着起来,把南宫雪吓得不轻,本要离开的脚步也停下,担忧的看着他,“你别给我装啊,我不信。” “真的好痛呢,你再用点力,大叔就挂在你手里了,你看我胸口都被你蹬红了,小鬼现在力气好大啊。”韩先生委屈的揉着胸口,南宫雪何曾见过他家大叔这幅德行? 撩开衣服一看,胸口还真红了,南宫雪有些歉疚,但是没法道歉,谁让他压着自己的。 韩先生又把人拉进怀里,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雪儿,雪儿。” 南宫雪别扭的仰起头不看他,“我叫凯尔,我没有南宫雪那个名字。” “哼,jos,我不会放过他的。” 南宫雪一惊,“你想干吗?你别以为jos很好处理,他也不是个软骨头,况且,若不是他,我早死了,死在你手里,我不许你伤害他。” 韩零一阵挫败,好吧,这件事是他永远欠着南宫雪的了。 南宫雪古怪的看着韩零,“jos最近公司一直出现各种状况,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哼。”韩先生还在生气,显然以为南宫雪死了的那段日子,撕心裂肺的后悔与疼痛他真的不敢去回想,这一切都是拜那条迪拜狗所赐。 “反正我不许你动jos。” 韩先生脸色黑了下去,“你喜欢上他了?” 正文 第137章 情人之画 小少爷傲娇的扬起下巴,“当然,比相貌,jos一点也不比你差,比财富,他足够养活我吃穿不愁,比爱,呵呵,我想能千里迢迢不顾性命,救我于生死一线间的,除了jos,再没别人了,那些个日子里,如果没有他,只怕也没有现在的我,所以韩先生,你是因着什么,觉得我会回心转意再回去到你编织的谎言和陷阱里?我可清楚的记得,当时你是多坚定的跟我说着从来都没爱过我。” 那句话所带来的伤,比他要挖去自己的心更甚,只怕永远也无法原谅,那些被毒瘾折磨的日日夜夜里,你可否知道我眼前一切的幻觉,所有过往的甜蜜,全部化作利刃,切割心脏。 韩大少豁然起身,欺了过去把人拉回床边,不管不顾就是一个深吻,“我不准,你只能呆在我的身边,没得选择。” 南宫雪寂静的看着深吻着自己的人,韩先生无论怎么努力都翘不开他的嘴,最后无奈的看着身下的人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纠结痛色。 “要我怎么做才好?”男人眼里全是浓重且无力的哀伤。 南宫雪别过脸,“jos找不到我,会着急。” 终究,韩先生无力的松开手,看着南宫雪理好衣衫头也不回的离去。 出了酒店,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一直在脑子里回想方才与韩先生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回想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是否合适?是否…… 摇了摇头,忘了他吧,难道被伤害的还不够?他魂不守舍的坐车回家,短袖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jos还未回来,他脱下衣服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把衣服丢去洗衣机,但衣服已经放到入口处却犹豫了,思索半天,还是收了手,又拿回房间丢在地上,瞪了好久,又捡起,塞在了枕头下面。 …… 俱乐部举行绘画活动比赛,几百平米的空荡大屋子,参赛者每人都在墙壁上划分出自己的空间区域,要求在有限的时间内,作出一副原创作品,3D作画,要求富含场景,人物,主题是:情人。 情人? 南宫雪思索了很久,有人说,恋人是前世的安排,爱人是缘分的融合,情人是感情的归宿。他想了很多,他与jos是情人么?大概是吧,但是感情的归宿似乎达不到,因为胸腔里的那个玩意儿一直在牵挂谁他自己很清楚,原谅他自从程尚换心事件之后,便称呼自己胸腔里的东西为玩意儿。 他思考着自己与韩先生究竟算什么,是恋人还是爱人,还是情人,显然都不是,最后他自己得出结论,是欺骗,是玩弄,是愚蠢。 3D知名画家,那个五十多岁的德国老教授,拍了拍南宫雪的肩膀,“闭上眼睛,yes,画出你脑海中的画面。” 这次与韩先生的相遇,他当真没有波澜么?不,他连续一个星期都失眠,果然,不管怎样,他都渴望着那人的体温,那个人的脸。 作品完成,场景是渥太华的那个冬日,下了很厚的雪,别墅的院子里堆满了雪人,有趴在树上的猴子,有爬在地上的王八,还有穿着婚纱的女孩,有他喜欢的兔八哥和哆啦A梦。 那是他戒毒有成的日子,他从黑暗肮脏的下水道里,握住了一只天使的手,然后,重获新生,他曾以为,那是他人生的归宿,他还记得很清楚那些相处的日日夜夜,那些枕边的爱语,那些身体的纠葛,还记得自己心底里最深的渴望,就像那个人问他将来想做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嫁给你。 雪地里,是一脸温暖笑容的他,他微笑着单手插兜,酷的让人目眩,他说今天带你出去透透气,然后他们一起玩遍了渥太华的大街小巷,去超市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他把他宠成了小王子。 熟悉的朋友们都很惊叹,巴基斯坦的nomi非常夸张,“嗷,凯尔,你终于可以画人物这么逼真了,告诉我,这个东方帅哥是谁?是哪个明星?太酷了。” 南宫雪弯起嘴角,有些得意,但片刻又无比失落,“是……我梦里的人。” 负责这次比赛的组织者也很惊叹,但摇了摇头,“虽然画很美很酷,画技也非常棒,但是有些偏离主题,这次主题是情人,看看大家的作品,都是美女哦,昂,贝利特的美女与鲨鱼很不错,浪花无比逼真,简直就像是拍出来的照片。” 南宫雪张了张嘴,没法解释什么,虽然他觉得gay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这里许多有信仰者,是排斥gay的。 这次的作品将公开展览,有媒体会来采访。 南宫雪执意毁了这幅画重新再来一副,被一众人赶了出去,虽然偏移了主题,但无疑,这是一副完美的作品,德国老教授都深深加以肯定,称,在这幅画中,他看到了——爱。 nomi挤眉弄眼,他是知道南宫雪是gay的,因为jos常来接送南宫雪,还请他吃过饭,那可真是高档的饭店,高档的享受,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就是好。 “jos凯尔一起脱,一搂一抱一阵摸,一舔一吸一夹紧,一棒一菊一对枕,一麻一醉一声叫,一躺一跪一淫/笑,一抽一送一顿戳,一顶一射一哆嗦。凯尔,编的好么?快夸我,快夸我!”nomi浑身哆嗦,装作某种快意来临的身临其境。 南宫雪赏了他一爆粟,“你可真特么猥琐,最开始你不还说自己有直肠癌,受不了ga/y么?” nomi一手叉腰一手高举,“撑同志,反歧视,嘿,让你的高富帅男票再请我吃顿大餐呗。” “你怎么不去死。”南宫雪翻了个大白眼。 一扭脸,却愣住。 nomi张大了嘴巴,非常夸张,是的,这货向来表情夸张,他指着面前的人,对着南宫雪大舌头的喊叫。“这这这……他他他……画画……画里那个?” 南宫雪脸色一变,扭头就走,却被来人大步上前,直接拦腰扛到了肩上。 “你放开我,韩零,你放开我,你混蛋,放开。”南宫雪捶打着他的脊背咒骂,nomi惊得目瞪口呆。 男人当作没听见,径直来到他的车子前。 被塞进车里,街景飞快后退。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南宫雪怒气冲冲。 韩先生专心开车,心情看起来非常好。 “放我下车,我要回去了,jos还在家等我。” 韩先生脸色臭下来,“哼,我估计他这会没空在家等你。” 南宫雪一惊,“你又对jos的公司做了什么?你这样有意思没?” 韩先生抽出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我只是让他知道,这世上有钱人很多,但有时候,有钱也并不是万能的,就他那点资产,也妄想太岁头上动土。” “太岁是谁,动尼玛个土,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我不许你动jos。”南宫雪愤恨的盯着驾驶位上的男人。 韩先生没再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开车到一家意大利餐厅,“陪我吃饭。” 南宫雪下车气冲冲的走到路边,拿起电话拨通了jos的手机,过了会那边传来jos有些疲惫的声音,“凯尔宝贝。” “jos,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凯尔宝贝,若我变成穷光蛋,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电话那头儿传来jos略显疲倦的无奈声音。 南宫雪扭脸死死瞪着韩先生,用目光询问他到底对jos都干了些什么。 “jos,没事的,就是你一毛钱也没有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双手双脚,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我不会离开你的。”他挑衅的看了韩先生一眼。 后者大步上前,一把抢过了南宫雪的电话,“喂,我是韩零。” “你和凯尔宝宝在一起?你到底想怎样?” “你该想的是自己该怎样,你没资格来质问我什么,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个比利时的老婆和你刚满三岁的儿子……”哼哼,韩先生笑的奸诈,然后挂断了电话。 南宫雪有些呆,jos的老婆和孩子? 韩先生把烟头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对天吹出最后一口烟,“你不知道jos结婚了么?小孩儿都打酱油了,他就是把你当情人包养而已。” 南宫雪愣了一下,然后噗之以鼻的笑了起来,“那又怎样?我早前在moon上班的时候,做梦都是找个这样的包养我,结婚就结婚,你情我愿的,你管不着。” “包养?那也得看他以后还有没有那个能力。” “韩零,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卑鄙无耻?” 韩先生过来揉了揉南宫雪的头,带着宠溺的笑容,“小家伙这个词学的不错,形容我很贴切。” “你……”南宫雪气极。“就算你对jos公司做了什么打击,但是我会和他共进退,我们有手有脚,一起努力。” “那就砍了他的手和脚。”韩先生回到车里,拿了块口香糖嚼了起来。 正文 第138章 别扭 南宫雪张口结舌,顿时怀疑此时面前的真的是韩先生么?为什么感觉像是个无赖?对了,初遇时的韩零,确实霸道又不羁,只是后来对自己忽然太过温柔宠爱让人忘了他的本质,与这幅文质彬彬的帅脸完全相反的本质,他也没忘记韩先生一脚踩在黑道上,并非jos这样纯粹的生意人。 南宫雪跟了上去,“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 “你别逼我恨你。”南宫雪咬牙切齿。 “你现在已经在恨我了。”韩先生无所谓的摊摊手,然后伸手把人拉进怀里,任他挣扎不开。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jos?”南宫雪安静下来,决定与之讨价还价。 “要怎样?”韩先生思索,然后对着南宫雪勾了勾手指,“有啊!” 南宫雪嫌恶的凑了过去,然后脸上被印下一个狼吻,他愤怒瞪眼,韩先生哈哈大笑。 “你这样有意思?” 韩先生把人推出怀抱,驾驶座位置塞俩人有点挤。“雪儿啊,你可以看看在老婆孩子还有你之间,jos会选择哪边。” 南宫雪沉默了会,“就算他选择老婆孩子,我也能理解。” “呵呵,雪儿真大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回到我身边?” “虽然jos选哪边我并不能肯定,但是韩零你,选的是程尚先生,而要我死。” 这事儿就是个永远过不去的疙瘩,每次拿出来说事儿对韩先生都是打击。 “以后都只选你,好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china不是有句老话,覆水难收?已经碎掉的心,该怎么缝补?” 韩先生点点头,“嗯,雪儿的汉语水平真是越来越好了,不说这事了,要我放过jos也可以,走吧,陪我先填饱肚子。” 餐厅里,两人点了不少食物,南宫雪没什么食欲,韩先生倒是吃的很香,只是…… “你什么时候变成左撇子了?”南宫雪皱眉,而且韩先生的右手明显没有以前灵便。 他忽然想起那个惊魂和撕心裂肺的夜晚,韩先生挡在他和jos前方,执意要他留下心脏,jos给了他一枪,就打在右边的肩膀上。 韩先生没有回答,只是心满意足心情大好的咀嚼着食物。 “我问你话呢。” 韩先生放下叉子,把意大利面咽下,“一直以为你死了,知道你没死后,才发现这世界真美,阳光真不错,嗯,食物真棒。”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南宫雪感觉自己越来越没办法和韩先生沟通了,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迷恋他迷恋到那种地步。 “把你的手给我。”韩先生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喝了口果汁对南宫雪要求道。 “干嘛,不要。”南宫雪没有好脸色。 “你现在怎么这么别扭?”韩先生不高兴了,“把你的手给我。” “不要。”南宫雪别过脸。 “不想我放过jos了是吧?”又威胁,卑鄙。 “你……”南宫雪气极,但是无可奈何,而后不情不愿的伸出左手递给韩零。 “右手。”韩零命令道。 南宫雪不依,被韩先生拽了过去,握住右手,然后抚上手腕处那道狰狞的伤疤,“还疼么?” 心里顿时剧痛,他微微仰起头,把溢上眼眸的温热给逼了回去,别过脸没有回答。 有些伤,早就不疼了,有些伤,怎么也好不了。 “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不会再伤害你,不会骗你。” 眼泪终于控制不了的落下,委屈无法收拾,南宫雪伸出胳膊挡在眼前,抽噎起来。 男人掰开他的手,而后舔去他的眼泪,把人绕过餐桌,拉入怀中。 “bill也已经知道了你还活着,正在过来迪拜,让我们下午一起去接他。”韩零宠溺的捏捏怀中人儿的鼻子。 提到bill,南宫雪收拾了一下悲伤,“我在这里碰到西岚医生了。” “昂,那正好。”韩先生心下琢磨着什么。 南宫雪暂时忘了一肚子的憋闷与委屈,替bill先生打抱不平,“西岚医生和他的妻子在一起,看样子,爱丽莎小姐应该是有身孕了,两人倒是甜蜜的很。” “来,把东西吃掉,我们去机场接bill。”韩先生的手在某雪腰间扭了一把。 后者惊觉自己还在男人怀中,连忙起身,一脸绯红,嗔怪地瞪了一眼韩先生,“离我远点。” 一块牛肉递到他嘴边,南宫雪瞪了好久,才缓缓张口,接过吃掉。 然右手又被拉了去,“唉我说你有完没完?你拉着我的手我怎么吃饭,我又不像你,左手都能那么流利的使,我都以为你是左撇子了。” 话没抱怨完,他就不吱声了,瞪着右手无名指被套上的钻戒,他抬眼不知所措的看着韩先生。 男人微微一笑,食指抵着鼻子,口型张成一句话:不许再,丢下它。 心中其实很矛盾,说不爱?不可能!说爱?不敢。 南宫雪看着这枚几经辗转最终回到自己手中的戒指心中复杂,曾为了它,就是死也不撒手,却又因它,险些丢了性命,可是,再握住,依旧不想撒手。 或许这就是贱骨头的真知? 韩先生仰头望着天空,后面一手紧紧握着身后一脸别扭的少年,显然心情极好。 那个英俊的加拿大青年出现在候机厅,径直朝这边走来,韩先生对他挥挥手,bill先生一脸春风得意,和韩先生有的一拼,“哟,南宫臭小鬼,阎王殿里走一遭感觉如何?这么久不见,人倒是帅了好多啊,就是没以前白了,迪拜这地方啊,好是好,就是容易变印尼猴子。” bill先生还是那么啰嗦,不过南宫雪也很高兴再见到这个毒舌的加拿大帅哥,毕竟曾经,他也是真心待自己的。 这时又一个身影火急火了的窜来,大包小包整一个搬运工,好不容易看到了行李袋之中的脑袋,南宫雪讶然,“汉斯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南宫雪对汉斯交情并不深,相反他倒是对他的表弟西岚医生交情不错,但是西岚医生和bill先生却…… 这个和西岚医生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帅气德国医生摊摊手,用下巴指了指一脸不耐烦的bill,“我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所以跟来了。” “去尼玛的德国佬法西——斯,老子走南闯北的时候你特么还在母牛下面吃奶呢,老子用的着你挂心?”bill先生对汉斯医生非常凶,大家看的出来,他将一部分对西岚医生的怨气,出在了汉斯先生身上。 汉斯先生好脾气的不予其争论,转而和南宫雪聊了一些有的没得,气的bill先生牙痒痒,但显然,汉斯先生并不如他的表弟那般霸道又会哄人的手段高深,这很显然是一个老实木讷的本分外科手术医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眼眸里不加掩饰的心疼与爱慕,对bill先生的。 “一起去吃饭。”bill喊道。 韩先生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和小雪已经单独吃过了,酒店帮你们定好了,这是钥匙和房卡,地址是xxxx,你们可以单独去吃,我陪小雪逛逛。” “逛个屁啊,你都来这么多天了还没逛够?瞅那些街上的土著妇女们,一个个包裹的就剩个眼睛,没一点油头看,逛个吊/毛,一起去吃饭,吃过了就看着我吃。” 南宫雪无语,bill先生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南宫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韩先生的时候,韩先生只是摇头笑了笑,他说bill可不是这样的,现在的bill只是用这些无所谓和快乐在心上面镀了一层遮羞布而已,是了,bill觉得和西岚医生那段儿插曲是耻辱。 也许当初南宫雪说的对,在面对感情里,bill先生大概并不如他在工作中那般杀伐决断。 “行了,你们俩快去吃饭吧,吃完就去酒店休息,晚上一起去嗨。”说完韩先生拉着南宫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也叫接机? “你要带我去哪里?”南宫雪甩开韩零的手,他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原谅他呢。 “先回酒店吧,晚上一起去聚会。”韩先生站住脚扭过头看着他。 南宫雪别过脸,不太想两个人单独相处,而且酒店那种地方,太过暧昧。 “我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你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不可以么,我知道当初我执意的闯入你的生活,是我不对,可是如今,我只想和jos在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而已,这样都不行么?” 男人的脸色一点点黯然下去,最后他抽出一根烟,点上,大口吸完,“你是这么想的。那你有为jos的孩子想过么,还那么小,自己的老子就跟个男人混在一起,不管他和他的母亲,那孩子可怜么?” “谁来可怜我呢?”南宫雪瞪着韩零,“别给我讲一些旷世大道理。” 比可怜,谁有他可怜的,经历了那么多,心早就被剁碎了,他只是想渴求一点温暖罢了,这点权利都没有么?“你就当我自私好了。” 男人脸上现出一抹疼痛之色,许久,他长出一口气,“那你也就当我混蛋好了,总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走吧,这个话题先到此为止,到酒店,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正文 第139章 对峙 “什么事,这里不能说?”南宫雪依旧像个刺猬一样,难以让人靠近。 男人耐心用尽,直接弯腰再次把人扛起,不顾周围射来好奇的探究目光,大步走向停车场自己的车子。 “韩零,你够了,放开我,你这样有意思么?” 男人一言不发。 “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放过我行么?放开我啊!” 一路上南宫雪都极度别扭。 酒店之前拦过他们的保安暧昧的冲他们眨眨眼睛,韩先生好脾气的笑笑,紧握着南宫雪的手把人拉进了电梯回房。 透明玻璃地板下面鱼群还在悠然游荡,南宫雪赌气的立在门口不过来,韩先生把衬衣脱下露出精瘦的上身,确实瘦了许多。 “过来。”韩先生招招手。 南宫雪翻翻白眼,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以前呢,不用你喊我就贴上去,现在?你让我过去?我偏不! 韩先生起身大步过来,把人逼到墙角扣住,“怎么了?” “你不是说事么,说啊。”南宫雪瞪了他一眼。 韩先生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南宫雪不明所以,只见男人把嘴巴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听到了呼唤声。” “what?”南宫雪迷茫,耳朵竖起来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听到了,你的这里,在呼唤着期待着我的这里。”他点指南宫雪的胸口,然后将拳头挨在自己胸口。 南宫雪冷笑,“你恶不恶心?你是想说心心相惜?你是不是忘了,你曾想挖走它,即便曾经它再爱你,如今也不了,早就被你杀死了。” 男人蹙眉,“咱们家乡有句俗语,叫失而复得,倍加珍惜。” “我也看到过一句话,失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美。”南宫雪针锋相对,不是他有意如此,只是曾经被伤害太深,那种伤害,对他而言,是致命的,那些被救回来后,让毒瘾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日子…… “你的汉语水平是越发的好了。“韩先生避过那些伤痛,把人圈在怀里,温柔安抚。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韩先生把人拉到床边,“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你到底是否想要知道这个消息,但是我想她或许是除了我之外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也许你会不开心,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找到你母亲的下落了。” 南宫雪豁然抬头,望进了男人深深的眼眸里。 母亲这两个字在南宫雪的字典里其实是个贬义词,所有因那女人所受到的伤害,那些不堪的过去…… 可是当韩先生把这句话说给他听的时候,他却出奇的平静,重点放在了韩先生的那句“除了我之外”上面。 不觉想笑,他修长的指尖划过这张魂牵梦萦的脸,“她还好吗?” 男人顺势握住他的手指,“不是很好,在渥太华的一家精神病院里,我已经将她接了出来单独照料,也请了很好的医生和护士照顾她,你想见她么?” 南宫雪叹息一声,说不清楚心头的感觉,“我想想吧。” “我有礼物给你。”韩先生起身来到行李箱处,打开后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匣子,一提到礼物,南宫雪总是会联想到jos的那些恶趣味,总是要放一些兴趣用具来扰人兴致,南宫雪竟然猜测着匣子里拿出来的杜——蕾斯是什么香型的。 是一块手表,表壳内十二颗小钻石指示着时间,很简约大方,也很贵重。 他不明所以,韩先生只是过去摘掉了他手腕上的护腕,然后摸了摸那道深深的伤疤,把手表给他带了上去。 他又想亲他,被南宫雪躲了过去,眼里依旧有浓重的戒备之色,韩零心头一痛,并不勉强,打开了电视换了个音乐台,曲子是李荣浩的老街,优美忧伤的旋律弥漫,南宫雪盯着画面渐渐出神,虽然有些歌词的含义他不大明了,但是他就是懂那种感觉,忽然就记起那个渥太华寒冷的夜里,他和他逛着小吃街,还有那些个日子里,他粘着他一声声唤着大叔,时时刻刻想从那张英俊的面容上看到笑意,还有那个刻着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大西瓜。 然后便是那些令他心脏碎裂的画面,他深爱的韩先生,冷漠的看着他,要他留下心脏,即使挨了一枪也要他死…… 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即使房间内空调开的很足,一层层细密的汗水还是涌了出来,胸腔内不由自主的那种渴望。 “小雪,怎么了?”韩先生发觉了异常,担忧无比。 南宫雪摇摇头,挣开韩零的手,撞入洗手间狠狠的用冰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大口喘息着的自己,以及站在洗手间门口担忧看着自己的他,心脏剧烈抽动,而后渐渐平静,眼眸里的温热变成淡然,“我没事,瘾有点犯了,你也知道,我溜冰,虽然控制住了,但是一日吸,毒,终身想毒,想根除掉瘾只怕这辈子没希望了。” 韩零走过来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耳朵,“可以得,你的日记我看过了,你不是说我就是比ice还要上瘾的那个瘾么,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就对我上瘾就好。” 啪—— 南宫雪抽身狠狠撞开他,这次遇到韩零后,他承认自己又心动了,即使知道那是个残存的毒瘤,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但是,他该清醒了,这个人不是比ice还要上瘾的瘾,而是致命的毒,一击毙命的那种,他不能再重蹈覆辙,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日子,他不是答应过jos了,再也不要陷入这个人温柔的圈套。于是他冷静且冷漠的笑了,“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小雪……” “韩先生,不要再纠缠了,我不可能再爱你了。” 南宫雪转身走了出去,韩零一屁股坐到了马桶上,双手抓着头发沉默了许久,最后抹了把脸,跟了出去。 看着这个长高了不少的美丽少年,韩零忽然觉得当时jos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说南宫雪是个很执拗的人,他爱的时候,会倾尽一切去爱,但是千万不能辜负,若是伤了心,就无论如何也再不能找回来,就像那句“大叔”,再也听不到了。 “给bill先生打个电话吧,他们应该也吃好了。”南宫雪脊梁挺的笔直。 韩零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bill的号码,但是一直无人接听,于是转拨了汉斯的,也是无人接听。 南宫雪看了眼皱起眉头的韩零,再遇见后,一直没有敢仔细的看过他,这才发现韩零眉间出现了很深的皱纹,显然经常皱眉。 思索间前台来了电话,说韩先生的朋友与人发生了争执,希望可以过去进行劝解。 韩零与南宫雪相互看了一眼,说了句估计是bill又惹事了,于是赶了去,正巧看到bill正满脸阴狠的与西岚医生对峙着。 西岚医生只是护着自己的妻子爱丽莎,目光复杂的对bill道,“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针对我的妻子。” bill仰天愤恨,却笑的极其讽刺,阴狠着表情道,“是吗?我针对她?爱丽莎小姐,我可有做什么针对你的事?西岚,我想你大概也了解我的手段,你都这么说了,我要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实在对不住我的凶名?鉴于咱俩过去的那点儿破事,你说我送你们下地狱可好?” 韩零走了过去,看着bill那样子,再看看西岚无奈又自责的表情,“怎么回事?” 双方人都未开口,韩零叹了口气,“换个地方谈吧。” 他不想在这电梯门口处理这件事,酒店经理连忙单独开出一间会客厅来,水果酒水菜品都一应俱全。 bill走进屋子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面色阴沉,拳头紧握。 汉斯连忙过去安抚,并不停解释着乱七八糟的话语,南宫雪和韩零也大概弄清楚了起因。 是bill和汉斯吃过饭后来韩零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休息,之后bill下去想出去散散心,结果在电梯前发现了捂着肚子的爱丽莎,似乎是身子不太舒服,于是他便过去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但是被后面过来的西岚看到,以为bill要对爱丽莎小姐做什么…… 南宫雪瞪了西岚一眼,过去安慰bill,西岚医生估计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想道歉,可是看到bill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爱丽莎一直道歉,称都是误会,但显然她也感觉到了西岚和bill之间有过节,气氛很紧张,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太多。 “好了,西岚,你妻子身子不舒服,你先送她去医院吧。”韩零开口道。 “可是……”西岚为难的看着bill,张了张口最后沉默的点点头,只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bill哈哈大笑,这句对不起得是多大的讽刺? 他豁然站起身,一把揪住汉斯的领带,舔了舔嘴唇,眸底带着嘲弄,“嘿,呆瓜,你不说你喜欢我的吗?喏,你表弟和表弟妹就在这,你要当着你亲人的面给我表白,我就接受你如何?” 正文 第140章 愤怒 送妻子正要离开的西岚闻言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人。 汉斯窘的满脸通红,不过他也知道bill和自己表弟之间的事情,虽然关系复杂,可是看着心爱人眼眸里只有他懂的疼痛,忽然就定了心神,而后对惊讶的爱丽莎点了点头,“嗯,是的,我喜欢,哦不,我爱这个男人,我会回家族告诉父亲母亲以及我的所有亲人,我会一生守护他,不离不弃。” 切——bill碎了一口,“老子用你保护?老子保护你还差不多吧?” 汉斯坚定的摇摇头,而后把人拉到胸口抱住,“不!是我保护你。” 他吻上bill略显苍白的唇,英俊的面容上写满溺爱,“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 西岚医生面无血色,指尖都在颤抖,爱丽莎慌忙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表哥喜欢男人让她很意外,但也仅仅是意外而已,游历各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同性之爱她感觉很正常,不觉得有什么。 西岚医生步履有些蹒跚,面色难掩痛苦的带着爱丽莎离开,南宫雪看着这一切,觉得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汉斯先生真的可以永远对bill先生好的话。 呃……永远这个词……呵呵,可真特么美好。 西岚走后,bill狠狠推开汉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然后恶狠狠的警告他,“以后不要再对老子做这么恶心的事,也不要对老子说那些狗屁的承诺,零,我去喝酒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不知是否是错觉,南宫雪觉得bill先生在哭。 汉斯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肚子,对韩零和南宫雪点了点头,“我……我去跟着他,怕他喝多了出事。”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韩零坐下来静静吃着一盘水果拼盘,“受了伤的心,真的无法补救了吗?” 南宫雪看着他,“你是在说bill先生和西岚医生吗?” “都是。” 南宫雪猜测着这个“都”字另一个所指应该是自己,他沉默了,受了伤的心,即使补救了,也是有疤痕的吧? “我一会去下绘画社团,就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南宫雪转身离去。 韩零没有跟来,他长出一口气,这街道,他已很熟悉,却在这个男人又出现后,忽然有了方向,可是他要逃离这个方向,不然心头的疼痛会让他难以承受。 jos一直没有联系他,于是他便约了泽丁一起,这是个相貌清秀举止优雅的青年,国籍是英国,也是圈子里的人,南宫雪与他相识在gay吧,泽丁不止一次的对他表露过好感,不过得知南宫雪有个高富帅男友jos之后便没有纠缠,两人成了不错的朋友。 “凯尔,你好像有心事。”泽丁把草莓味的冰淇淋递给他道。 “施耐德,我们交往试试看吧?”南宫雪忽然抬起头,看着泽丁睫毛很长的蓝色眼眸道。 泽丁欣喜无比,可是又有些担忧,“凯尔,为什么忽然接受我了?你和jos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昂,我和jos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伴侣关系,他有家庭孩子,并不会和我一直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想找一个可以长长久久陪伴我的伴,只是……” 泽丁欣喜的握住南宫雪的手,“只是什么?” “只是可能起初我对你并不是爱情的感觉,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类人,想遇到一个真爱的人长久陪伴有多难,我……” “放心吧凯尔,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他欣喜的抱住南宫雪。 后者点点头,看着手腕上的腕表,感觉心里疼痛难当,“谢谢你,施耐德。” “叫我泽丁。” “额,泽丁。” 接下来的一周他们互通电话,总是泽丁不停的说着,南宫雪沉默的听着,他们也会如其他情侣一般一起逛街买东西,只是之后忽然泽丁冷淡了许多,南宫雪本就还未入戏,并没有十分在意,直到那天晚上,见到泽丁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他才沉默的回家,果然在这个圈子里,想找个真爱什么的,都是痴人说梦。 泽丁再打来电话,南宫雪正在画一副蓝鲸三D画。 “宝贝,你在做什么?”那边问。 “哦,我在画画,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那边愣了一会,干笑了几声,“我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呢,宝贝,那个……。” “昂,新男友如何?”南宫雪单刀直入。 对方没料到这个,愣了好大会,“额,凯尔你都知道了?那个,对不起啊……我只怕是遇到真爱了。” “哦,没关系,我们本来也就只适合做朋友的,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呢,你能幸福的话,我也是很高兴的。” 泽丁这才兴奋起来,“谢谢你啊凯尔,还是你最理解我,他啊,是个很迷人英俊的男人,又非常有钱有势,他送了我好贵重的首饰,还送我房子车子,而且他和你一样,也是东方人哦,实在是太帅了,而且他技术也好棒,我虽然第一次做0,但是也有爽到哦,真是的理想型完美男友呢。” 南宫雪讶然,“是个1?你居然为了他愿意做0。” “呵呵,这个圈子里哪有绝对的1和0呢,只能说遇到了真爱了,他既然只做1,那我甘心做0,他名字也很好听哦,叫韩零。” 心脏骤裂,南宫雪豁然弹起,“你说谁?” “额……韩零啊……怎么,凯尔你认识吗?” “不……认识,你们已经上过床了吗?” “呵呵,都说了他技术很好,我第一次做0也有很爽呢,怎么还问这么傻的问题?” 大脑嗡嗡作响,是啊,是挺傻的。 挂了电话,南宫雪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浑身颤抖起来,最后脸色苍白,盗了一身的汉,终究没有抵过心中的那个魔鬼,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抽屉,拿出了一管ice打进了胳膊里,他摊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前一片漆黑。 再见到韩零,他正在酒店里优雅的品着极品红茶,南宫雪面色苍白的坐在他面前,后者担忧的伸手摸他的额头,被他躲开,单刀直入主题,“为什么要和泽丁在一起?你就那么见不得我能过上好点的人生吗?我刚和他交往,你就把他抢走?” “原来你把自己弄这么狼狈,是为了他,你很喜欢他吗?是哈,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但是失个恋你就这样,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男人眼眸中闪过心疼,可惜南宫雪没有看到。 “你究竟想怎样?” “没想怎样,他不是个适合你的对象,只是遇到了我,便丢下了你,你觉得你和他能长久吗?”韩零招招手,服务生便给南宫雪上了一套茶具。 南宫雪抓着上好的青花瓷摔了个粉碎,惊得一屋子人瞩目,“我不喝,我警告你,滚离我的生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给我离施耐德远一点。” 身后却传来喊声,是泽丁,“凯尔!” 他不可置信的走到这里,盯着南宫雪,“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说这种话?你明明说会希望我幸福会祝福我为我高兴的,现在为什么又要对我的爱人说这种话,我实在看错你了,我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你。” 南宫雪身子有些摇晃,嘴唇苍白,站起来想要离开,却被韩先生抓住手腕,“你又溜冰了?我送你去医院。” “放开我,放开!”南宫雪激动大叫,狠狠甩开韩零的手,“你给我滚。” “……小雪,你冷静点。” 泽丁傻眼,“零……你们认识?” 韩先生脸色一寒,“滚!” 泽丁浑身一颤,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 南宫雪忽然感觉无比的疲惫,心头有个声音剧烈嘶吼,为什么要和他上/床?如果只是不想我身边有其他人出现,你可以用别的方法啊,我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你要和他上床? “小雪。”韩先生又来抓住南宫雪的手。 南宫雪再次甩开,“你特么别碰我,你让我感觉恶心,真特么恶心。” 韩零心头剧烈疼痛,扭曲了面部,喉结几经滚动,声音有些嘶哑,“叶子的事,对不起,我很愧疚。” 听到叶子,南宫雪更加无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盯着面前的男人,如黑夜里受伤的小兽,“我现在好好的,你不必愧疚。” 如果只是愧疚,那我有何稀罕?所以你对我依旧只是愧疚,才来赎罪吗?许久,他压下心头的躁动,声音无限疲惫,“抱歉,我状态不太好,收回刚才的话,好好对施耐德吧,希望你也……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韩先生看着瘦弱的背影离去,伸了伸手,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英国的美少年委屈的看着他,“零,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淡淡的看了眼这个人一眼,“不是你的东西,不要痴心妄想,以后不准再出现在他的面前。”顿了顿,加了一句,“还有我的。” 正文 第141章 王子殿下?韩先生? 南宫雪坐在拐角的垃圾堆里,身边一只流浪猫戒备地盯着他,盯了许久之后渐渐放下戒备,迈着优雅的步子在他面前走了走,叫几声,于是便熟络起来,蹲坐在他旁边一同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街道,似乎那里有着无法企及的梦想。 阴冷颓败的目光渐渐温和起来,“你也没有家么?我们一样。” “喵。”似是回应。 “外面阳光真好,以后就只剩下咱们俩了。”他说,声音空洞。 “喵。” “你说我要扔了它们吗?”他盯着无名指上的粉钻和手腕上的腕表。 猫咪没有出声,而是呜咽的警惕起前方,阴影笼罩,高大的身影若一尊魔神,南宫雪微微仰起头,嘴唇干裂。 “松开我。”他浑身无力,盗汗严重。 “跟我回家。”男人不由分说抱起他,苍蝇横飞,猫咪炸毛般的跳开。 眼眶滚烫,他一定是发烧了,“带上它。”他虚弱的指着那只皮毛暗淡丑了吧唧的流浪猫。 男人点点头,而后过去提起猫咪丢进了车内,留下几声凄厉的猫叫。 被放进浴缸里,男人一头的汗,猫咪吃着火腿美滋滋的朝浴室这边张望,并未过来。 “你这样,施耐德知道吗?”南宫雪嘲讽的看着默不作声给自己擦背的英俊男人。 “以后我们身边没有泽丁-施耐德这个人,你生病了,来,先把这半杯奶昔喝了,然后吃药。” “施耐德说你和他上床了,你技术好我是知道的,不过他第一次做0,你都能让他爽到,确实没想到你技术已经好到如此地步了。” 男人挑眉,又皱成了川字,“他在说谎,我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 “难道你没送人房子车子?” “送了。” “嘁——”南宫雪嘲讽的笑。 “只是作为他离开你的交换条件而已,很显然,他接受了,比起你,身外之物更重要,你看人的眼光不行。” 南宫雪哑然,是这样么?心里堵的那块石头却奇迹的在听到他说施耐德说谎之时瞬间消失,“是啊,我看人眼光一向奇差,jos是,你是,施耐德依然是。” 咦,干嘛? 南宫雪戒备地看着男人脱掉衣服闯进双人大浴缸。 男人不由分说,吻住他的唇,并未深入,轻触嘴唇即可离开,“一起洗。” 南宫雪不争气的红了脸,“我发烧呢。” “能传染我更好,不过我身体很棒,估计很难生病。” “bill先生怎样了?”好几天过去了,他和韩先生闹别扭的这段时间并未联系过bill。 “每天游逛的,玩的很开心,汉斯陪着他呢,不用担心,只不过几次问到你呢,起初他是要带人去砍了施耐德的,只是我怕你伤心,所以才用了那种方式让他离开。” 是为了我吗? 南宫雪一句话也说不出,睁大了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雪儿,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吧,给我一次机会。” “不要。”他把额头抵在男人胸前,抽噎起来。 “好,我等你,你慢慢来,我不会逼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呆在我身边。” 心里咒骂了一声这还不叫逼?不过心底涌上的一丝甜蜜感觉却砰然炸开成了一股蜜泉,他没说话,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早上是在韩先生的臂弯里醒来的,浑身的疲惫以及窗外明媚的阳光,地板下游动的鱼群,都让南宫雪有种身在童话梦境中的感觉,忽然记起今天是有一个绘画比赛的,可是似乎又有些想溜冰的冲动,张了张嘴,喉咙干涸疼痛,昨夜……他好像发烧了,迷迷糊糊里韩先生喂他吃了药。 “醒了?”韩先生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让他瞬间恍惚,继而炸毛一般快速起床,抿着嘴不说话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体,所幸后面没有不适的感觉。 韩零扑哧一笑,坐起身果露着胸膛坏笑地看着他,“怎么,难道我还能对着病着的你下手不成?” “那谁知道?我这么好看!”南宫雪说完才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撒娇。 可是韩先生的脸色竟然多了一分不自然的红色,只怕昨夜还真的是差点没忍住就下手了。 “我走了。”南宫雪开始穿衣服。 “去哪里?” “不要你管。”南宫雪嘟着嘴,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jos的消息,于是走到门口又扭头询问,“你对jos怎么了?” 韩先生摊摊手,意思是随便你想去,反正我没做什么。 “我走了。” “你的猫!”韩先生指着落地窗前地摊上蜷缩着的猫咪,经过梳洗,此时花色的毛皮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它似乎睡的很惬意。 南宫雪摇摇头,打开门出去了,他可不是个同情心会泛滥的大好青年,就算昨天动了点儿恻隐之心,这会儿也没了心情。外面收拾房间的服务生暧昧的冲他笑了笑,他看也不看,走到电梯处按下了一楼键位,正巧碰到端着早餐上来的汉斯先生,看到南宫雪,他面色一红,“嗨,Ethan,你还好么?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昨天零过来问我要退烧的药,你发烧了么?” 南宫雪心头嘀咕了一句,点了点头,“没事了。” “那就好,你吃早餐了么?bill说不要吃这里提供的早点,于是我就去街上给他买了这些回来,要不要一起?”汉斯先生脸色更红了,这个德国大男人害羞的样子还真是独特,南宫雪忽然觉得汉斯先生比西岚医生可爱多了,或许这个人更适合bill先生才对。 南宫雪瞄了眼对方脖颈上的红痕,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声,“我才不当电灯泡嘞,你们吃,我今天还有比赛,就先走了,goodbay!” 回到住处,胡乱吃了点东西,有些胃痛,心里有些冲动,走到抽屉前看着地上那管针筒盯了许久,最后又收回了去拉开抽屉冲动的手,来回踱步了好久,最终骂了句抬脚离开了家。 联系了nomi,巴基斯坦的小伙子以光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嗨,凯尔,这段时间你跑去哪里了?上次画里的那个王子殿下和你……” 王子殿下?南宫雪眼角抽搐,他是在说韩零么? “凯尔,你可不能这样三心二意好嘛?jos先生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被美色所惑,做出对不起jos先生的事,不过若你和王子殿下真心相爱,我不介意你可以把jos先生让给我。” 南宫雪看着nomi一脸花痴的模样,摇了摇头,“今天不是有比赛么?你不参加?” “怎么可能?为了这次3D作品展我可是准备了好几个月呐,这次第一名的奖励可是超级hot,你可别跟我抢。” 南宫雪扬了扬下巴,“那就要看你实力如何咯,走吧。” “等下,我似乎从你身上嗅到了陌生男人的味道。” “你特么是狗么?走啦,早餐我吃的干面包,这会胃好痛,去给我买热奶茶啦。” “那你倒是拿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穷鬼,哪像你,有jos先生给大把大把的零花钱,还有那个王子殿下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你可真特么的好运,为什么没人看上我?”nomi还在絮叨。 “那你倒是弯了搞基去啊,你一直男在这比比刀什么逼逼叨,我现在没钱,jos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你给我买,一杯奶茶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要了半条差不多了,我这个月生活费就剩下一顿午饭的钱了,就指望这次作品比赛拿第一名,那劳资就可以丧心病狂的嗨一段日子。” “快点去买给我啊。”南宫雪瞪眼,对这个大嘴巴真是无语。 “哇塞,粉钻耶,真品吧?这绝对特么的真货,还说你没钱?谁送的?jos先生么?没钱的话把这个拿去当了吧,亲爱的,咱俩就可以潇洒了。” 南宫雪立马握住自己的无名指,“滚开,不许打它注意。” nomi悻悻的挠挠头,“看来是王子殿下送的东西了,如果是jos先生送的,你早拿去当了。” 南宫雪嘀咕,自己对jos表现的不在意有那么明显么? 捧着热奶茶吸了口,胃里才舒服了些。 这次3D作品比赛规模非常宏大,汇聚了各国精英,有些甚至早已在网上打开了极高的知名度。相比起来,chinese倒是极少,似乎在这方面,chinese的热爱者以及天赋等等都比较弱势,不过亚洲人不少,有几个韩国人和曰本人。 比赛的主题自由发挥,这栋大厦二十层,一楼到三楼是作画场地,比赛时间是两天,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是要留宿这里了,所幸主办方提供了住宿以及餐饮,四楼到十三楼便是装修极好的酒店。 有个曰本年轻人过来与他们打招呼,询问南宫雪的国籍,他想了想,回答说是加拿大,china的那段日子,以及那张华夏公民的身份证,他再也不想忆起。 正文 第142章 没有人要你的心 教授为他引荐了许多界内很有权威的人士,南宫雪一一问好,态度极好,很有修养,赢得许多赞赏,只是不知是否是错觉,为何总是感到有几道目光让他感觉极其不舒服,甚至觉得有些阴毒,但是当他探究时又没有什么发现。 比赛时间是下午二点开始,大家都开始准备话剧颜料等,场面铺的很大,有的人甚至用一整面墙壁大的模具做基,有的则是用拳头大小的石头做基面,总之各类题材的作画让南宫雪大开眼界。 立陶宛的美女,比利时的性感女郎,此时都是艺术的装潢者,认真起来的人们沉醉在艺术的天堂里,让人看之便觉正能量满满,英国的俊朗青年在巨大的屏风上作画,那吸血鬼的獠牙逼真犹如已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尽管只作出了面部,却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赢得一片掌声。 南宫雪记起那幅被教授留下的画,那个男人……他心头微痛,这次他画什么呢?一整个下午他都在看别人作画,只是自己在下笔之时,却失了方向。 夜里吃过饭,nomi很快睡成死猪,而他清楚的听到了敲门声,然而从猫眼向外看,却没有任何发现,躺在床上他不敢关灯,心头剧烈的跳动着,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觉,总觉得有一双阴毒的眼睛,在外面的黑夜里注视着他。 手机忽然传来简讯声,他打开,是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内容是一张照片,南宫雪浑身抽搐,指关节捏的发白,似要将手机捏爆,照片里,男人一脸溺爱的抱着另一个男人,拍摄时间是今天下午,背景是迪拜的机场,关键是里面的人,一个是韩先生,另一个却是……程尚先生。 他来了迪拜?他的心脏又不好了么?韩零与他一起,难道又是要自己拿出心脏么?虽然韩先生这次说了那么多动听的话,可是他的心早就失去了信任的能力,剧烈的疼痛与颤抖…… “nomi,醒醒。”他浑身抽搐,开始盗汗。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他不安的走过去从猫眼往外看,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是不是毒瘾发作产生的幻听,深深的恐惧袭来,他跌跌撞撞爬回床边,摇晃nomi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睡的非常沉。 嘀嘀,手机又有简讯声,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这次却只有一段字,“同性恋,去死。” 南宫雪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掉落,他想报警,可是出于一些曾经的经历,他极度排斥警局和警察,他想开门,可是他害怕,那些不堪的过往在眼前闪过,幼年时期的遭遇,屈辱,不堪,山野的狞笑,吉田的恶魔之手,山野的尸体,令人目眩的闪光灯…… 他的手颤抖着,打开通讯录找出jos的号码,拨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他压抑着喉咙深处的呜咽,忽然看到最上面的一个号码,那个备注是:大叔? 他心头一动,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没存过这个号码,莫非是韩先生趁他睡觉给他存进去的?可是看着号码,这根救命稻草曾给他打落进深渊之中,他又犹豫起来,外面又响起敲门声,他大声回应:谁呀? 没有人回答,恐惧又开始蔓延,他想拨打前台的号码,可是却发现接前台的快线电话是坏的,用手机拨打号码,一直占线! 而nomi无论怎喊叫摇晃都不醒,他开始觉察出不正常,nomi明显被人下了药,是谁?目标定是自己,从刚才那条简讯,同性恋去死来看,对方一定是要杀了自己! 最终南宫雪也没有提起勇气去拨打那个号码,然而他试着拨打了教授的号码,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无论打谁的号码都是占线,他越发恐惧,对手似乎就是想要如此将他逼疯。 而且对方明显是有预谋的,一整天里他心不在焉,丝毫都没有察觉这间屋子根本没有窗户,或许是房间装修格调很舒适,因此当他拉开落地窗帘后才发现那是实实在在的一堵墙壁,这下他连向其他入住的选手求救都是问题。 他仔细回忆了白天的一切,那几道阴毒目光的注视感让他浑身打了一个颤栗,记得最后吃过晚饭后,一个阿拉伯人装扮的侍生过来告诉他他和他的朋友nomi分在一间房间,当时他喝了些酒,于是就跟着对方迷迷糊糊的上了电梯,进了这间房间…… 他爬起来仔细检查了房间的落锁,防盗锁全部套好,再透过猫眼向外查看情况的时候,赫然看到一张獠牙鬼脸惨笑着看着他。 南宫雪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倒在地上后退,屋外响起桀桀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他惨白了一张脸,心脏裂开般的跳动,所幸爬到床边摸了摸nomi,还有呼吸,只是熟睡状态,如若这是一具尸体,南宫雪发誓他一定会崩溃。 谁来救救他?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雪麻木的蜷缩在床尾,不敢去探查猫眼外的一切,捂住耳朵,满脑的胡思乱想快将他逼疯,汗水浸湿了整个衣衫。 直到门外响起急促的门铃声,“小雪,开门,是我!” 是韩零! 南宫雪连滚带爬的爬过去,凑过猫眼,正看到韩先生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敲打。 “小雪,回答我,你还好么?开门小雪,我踹门了啊!” 南宫雪泪流满面,恐惧已将他折磨的快要提不起一丝力气,颤抖着开了门,被搂进一个有温度的怀抱之中。 “不哭,乖,走,我们回家。”韩先生拉着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伤害后,然后把人一把横抱起来,南宫雪这才发现他是带了好多手下来的,那些人冲进房间,把nomi带了出来准备送医。 “有人要杀我。”南宫雪嘴唇干裂。 “我都知道了,别怕乖,我们回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车子上,南宫雪倚在男人胸口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他关切的目光,南宫雪顿时面如死灰,那张照片……“程尚先生是不是,来了迪拜?” 明显感觉韩先生的手一紧,他点了点头,“雪儿,你别多想,叶子只是来这里玩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疯了一样推开他,就去拉车门,“你不要碰我,我不信你,我不相信你,你也要害我,你要挖我的心,一定是那个病鬼心脏又不行了,你又要来骗我的感情,又要挖我的心脏,我恨你,我恨你。” “啪——”一个耳光抽在了南宫雪的脸上,不过这也使得疯狂的人陷入冷静,他漆黑的眸子死寂的盯着韩零,如一只受伤垂死陷入绝望的兽。 韩先生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示意司机先停车,“我们先回家,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不该咒骂叶子,他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南宫雪瞪大了眸子,外面的街道夜景繁华,可他却仿佛看到了满世界的孤寂飘散了一地零落的花,果然在韩先生的心中,那个美丽的东方男子才是他的挚爱吧,自己只不过口不择言激动中说了一个病鬼,他便动手打了他。 南宫雪拉开车门如行尸走肉一般下车,韩先生脸上被疼痛扭曲,跟着南宫雪下了车。 “雪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刚才我……”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说程尚先生的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可不可以让我先回住处,明天我再找你,我会把心脏给你们的,只要你开心就好了。”他的声音空洞,所幸右手无名指上的异物触感让他微微心安,不至于令心脏无法承受的疼痛。 “我已经说了,没有人会要你的心脏,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么,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韩先生有些无奈的抓狂。 而听者盗汗却越来越严重,是啊,没人会要他的心脏,那么脏的一颗心,谁会稀罕? 南宫雪拦了出租车,韩零只好命人跟着他以防出现什么状况。 他嗤笑一声,发了信息给那个号码:我不会跑,你想要我的心,随时来取就好。“ 到了住处,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钱,正想说他进屋去拿钱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走了出来,是jos。 多日不见,jos消瘦了许多,络腮胡子却不见了,这让一向讨厌他胡子的南宫雪顿时感觉有些不适起来,“jos,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jos付了钱给出租车司机让其离开,然后将南宫雪狠狠揉进了怀里。 “jos。” “凯尔,对不起,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南宫雪没吭声,他倒是有些愧疚,因为并未怎么担心过jos。 回到屋子里,jos还是不肯撒手,一直将南宫雪抱的紧紧的,仿佛一松手人就会不见一样,南宫雪非常疲惫,“jos你先放开我,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我好难受此刻。” jos这才发现南宫雪很不对劲,身体依旧在不停的盗汗。 “我要ice。”他很虚弱的说。 正文 第143章 没错,爱你 jos瞳孔骤缩,“你又碰那东西了?” “jos,给我,快,我难受死了。” 一管针筒打入之后,南宫雪颓在沙发上平静下来,jos面色复杂“为什么又碰它了?” 南宫雪不说话,最终jos长叹一口气,没了胡子的jos年轻英俊了许多,可面上却挂满了愁云,“凯尔宝宝,你究竟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南宫雪凄然笑笑,“你的妻子和孩子都还好么?” jos浑身僵住,“你都知道了?” 片刻他释然一笑,是啊,有韩零在,不知道才不正常吧? “你恨我么?” 南宫雪摇摇头,比起恨,他想起那个深入他骨髓的男人,指上的粉钻真是讽刺,一次次的给他希望,又绝望。 jos苦笑,“我倒是希望你恨我,那样也是证明你心里有我,不管怎样,凯尔,我是真的爱你的。” 南宫雪点点头,jos为他做了那么多他都看在眼里,都懂,并未怀疑对方的心。 “有件事我一直瞒了你,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吧,并未告诉你真相,现在告诉你吧,或许只有那个人,能让我的凯尔宝贝重新活过来吧。” 南宫雪诧异的看着他。 “在china那次……凯尔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那次你被囚禁要给那个华夏人做心脏移植手术,我去救你,其实以我那点人手,根本不可能把你救出来的,我只是个商人……” 南宫雪瞪大眸子。 “是的,是韩零做了安排,虽然我与他并没有面对面商讨任何对策,但是他确实做了许多安排,让我顺利的将你救出。他是不愿意你死的,当时那个华夏人如果不做手术就会死,所以在你们二者之间,他是选择了你的,只是他又过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关,其实换了任何人处在他的位置上都是两难的决定,但是依他为你所做的一切,他是真的在乎你的。” 南宫雪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会,jos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当时他拦在我们面前,执意要留下我,留下心脏,为此你还给了他一枪你都忘了么?为什么现在你要为他辩解?” “并不是辩解,我也说了,或许是他过的不了良心那关吧,或许他当时是一心求死吧?为了你他宁愿陷那个他曾深爱的人于死亡危险当中,不惜令那个恐怖的男人开罪于他。”他指的是程尚的爱人,裴优,当初若没有那颗及时的心脏令程尚活下来,只怕裴优会杀了韩零吧。 “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 jos摊摊手,“我希望凯尔宝贝能够真心的笑,现在的凯尔让我觉得不是在活着。” 许久,南宫雪才找回自己的知觉,消化掉这所听来的,“谢谢你,jos。” 他跑出家门,外面的天空露出鱼肚白,黎明到了。 手机传来简讯,jos说他走了,他要带妻儿去澳大利亚定居。 南宫雪笑看着屏幕,而后回了一句:祝你幸福jos。 收起电话,他直奔跟着他来的车子,那是韩零不放心他让人跟来的,“我要见韩先生,now。” 司机点点头,拉着他直奔韩先生下榻的酒店,心像扎了翅膀,扭曲了曾错乱的疼痛,都是误会么,可是大叔,我真的可以相信你爱我么,我只是没有自信而已,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为了你,我是可以放弃生命的。 Do-you-understand-the-feeling-of-missing-someone?It-is-just-like-that-you-will-spend-along-hard-time-to-turn-the-icewater-you-have-drunk-into-tears。 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就像喝了一大杯冰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 或许那只是一杯苦涩的咖啡,但是有了你,即使不用加糖,嘴里也有化不开的甜蜜味道…… 夜很深,没有露水,韩先生坐在床边,透明地板下有鱼儿悠哉沉浮,似已入睡,他此刻心绪难宁,烟一根接一根,抽到最后,对着某一处发着呆,想着一些或绝望或庆幸的事,说实话,他很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那个孩子才好,无疑自己的内心,已经爱那孩子进了骨子里,可是现在的自己对于他来说,像是避之不及的蛇蝎,他凄厉的对着自己嘶吼,任何关于心脏的话题或者字眼,都成为了两人之间随时会降落的利刃,他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可是又不愿意放手。 再次燃起一根烟,想了想,那孩子甚是厌恶这烟草的味道,于是他又起身去打开排风,散尽身上烟草的味道,冲了个冷水澡,打了一个喷嚏,拿起电话对着一个号码发呆,忽然信息闪动:opening-the-door。 心脏骤然动了一下,所有表情都在瞬时被隐了下去,透过猫眼,正看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脸上有着他不太明白的表情。 他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他赶紧打开门,却又害怕听到一些他不敢听的答案,心底里默默做着准备,即使他又要推开自己,或者咒骂甚至…… 腰被紧紧搂住,那个熟悉的身躯撞入怀中,韩先生有点懵,“怎么了雪儿?还在害怕么,别怕,我……” 唇被堵住,这是个异常热烈的拥吻。 韩先生有些懵,门还开着,有保镖过来询问有什么需要,看到拥吻的两人都不自然的站在一边不敢开口,韩先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自己则将门关紧,把人更紧地抱住,加深了这样的吻,直到两人难分难解,气息不稳。 清醒时,人已在床上,体位比较暧昧,身下的人儿羞红了脸,没有下一步动作,韩先生眼眸里有疑问,“发生了什么事么?” 小鬼脸红红的,甚是可爱,他别过脸,“没有什么事,就是忽然好想你。” 一句忽然好想你,好似两人之间的坚冰瞬时融化。 “程尚先生还好么?” 韩先生苦了一张脸,“雪儿,不会有人再动你的心脏的,相信我。” 南宫雪点点头,“我都知道了,你为我做的,大叔,对不起……”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韩先生受伤的右臂,如今已不再灵便,甚至吃饭都得用左手了。 每每想到此,他的心都揪着疼痛。。 韩先生笑出了这些年最暖的笑容,“无碍,只是雪儿,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么?答应我。” 那条手腕上的伤疤,成了韩先生永远的悔恨。 无论如何,经历了那么多,总算,还好,没有错过。 小鬼很主动,似要把这些年疯了一般的思念全都展现在韩先生面前,后者却不让小鬼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拥着他细细的亲吻,像是怀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小鬼长高了。 翌日,楼下的餐厅碰头了bill,一声响亮的口哨声惹了南宫雪一个大红脸,还没顾得上想什么方式回敬过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猛然转身,看到那个俊美的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带给他诸多疼痛的东方男子笑吟吟地走来。 “雪儿,能再见到你,真的好开心。” “程尚先生,你都好了么?”南宫雪有些不自然,虽然当初自己作为了这个男人的备胎,可是无法否认,程尚先生是个极好的人,也是真心待他的。 “都好了。”然后从他身后走出一个很是时尚的年轻人,很英俊,程尚介绍道,“这是安然。” 韩先生皱了下眉头,“一起吃早点吧,雪儿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乘。” “一杯鲜奶,其他的和你一样。”唷,这恩爱秀的好甜蜜啊。 汉斯医生慌里慌张的跑来,不明白作为堂哥的他,为什么和西岚医生性格差了那么多,bill看到他就臭了一张脸,“我吃早点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影响我的食欲?” 汉斯医生尴尬的笑笑,还是端着餐盘小心翼翼的坐到了bill先生旁边。 期间聊了很多话题,大家对韩先生与南宫小雪目前的关系状态很感兴趣,韩先生只是把两人握着的手举起来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大家便心知肚明一致的长哦一声来起哄。 那颗粉钻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腕上的手表遮盖了那些丑陋悲伤的过去,一切看起来都很幸福美满。 所以当西岚医生出现在这幅画面里的时候,很是突兀,一时间所有人都寂静无声,男人显得有些憔悴,看着bill先生的眸子里有抱歉,有留恋。 bill先生大剌剌的拿勺子舀着粥喝,吃的嘴巴咂咂响,然后再舀一勺,递到汉斯先生面前,语气轻浮,“来,宝贝儿,喂你来吃一口。” 西岚医生握紧了拳头,犹豫了片刻,定了下步子走到bill面前,“我可以和你谈谈么?” 正文 第144章 夏先生之夏培诺 “本少爷很忙。”bill眼都没抬,再弄一勺粥,自己吃了一半,在口中划了一圈,再把剩下的喂给汉斯先生,后者无奈的看着眼前心爱之人,将自己当作工具来刺激他的前任,而且那个前任还是自己的堂弟。 韩先生摸了摸南宫雪的头,“西岚,你的妻子怎样了?” “很好,昨天晚上在医院顺利生产,母女平安。” 嘁—— bill先生笑出声,笑的讽刺,然后把粥碗整个的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内,站起身就走。 西岚医生上前拦住,“bill,我们谈谈。” “滚开!”bill先生眼睛血红,像个暴怒的狮子。 汉斯先生也一改往日的柔和平顺,叹息一声却很强硬的看着自己的堂弟,“西岚,你此刻应该陪在你的妻子女儿身边,而不是出现在这里,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的爱人好么?” bill已经大步离开,汉斯先生指了指西岚,食指摇了摇,然后朝bill追了过去。 “待我向爱丽莎小姐问好,礼物随后会送到。”韩先生点点头,然后拉着南宫雪离开,程尚先生和安然有些迷茫,继续吃早点。 外面的街道干净,天气有些暗沉,似乎是酝酿着一场风雨,南宫雪其实喜欢下雨天,别人的喜怒哀乐在此刻都显得不重要,重要的是韩先生就走在旁边,两人沉默着,但是会不时地四目相对,里面的深情两人彼此交流,要将人化开。 下午,机场引发一系列轰动,大家都在猜测是哪位大人物,居然有这样大的接机排场,韩先生只是说裴优他们要来,提到那个恐怖的男人,南宫雪就有些后怕,韩先生握紧他的手说别担心,不关他们的事。 只是南宫雪没想到那个所谓的他们,另外两人却是夏培诺和欧阳先生。 南宫雪是很喜欢夏先生的,这个长相甚是优雅俊美的男孩儿,有着一手的高超计算机技术,黑客之中的佼佼者,听韩先生说已经进入国家互联网黑客安全防护中的一员,据说他只是用一部手机,就可以操控一架无/人/机。 他仔细的观察过夏先生的那双手,修长白皙,应该是弹钢琴的一把好手,却拍了一手的好键盘,总之,这一圈子人,想和夏先生玩网游热血游戏,根本连看都不够。 知道南宫雪没死,夏培诺也是分外开心的,在他眼里,这个单纯善良漂亮的孩子很讨人喜欢,当时知道韩零以及裴优挖了南宫小雪的心脏给程尚移植的时候,他疯了一样咒骂那两个犯了错的男人,为南宫雪伤感落泪。 据说夏先生和欧阳先生有过很暧昧的过去,应该类似于韩先生和程尚先生那样过往的过去,只是最终如今的二人,却未曾在一起,从欧阳晨硕的目光里,依旧可以看到对夏先生的留恋,只是在夏先生的眼里,似乎都只剩下了那个穿着迷彩军装的男人。 “你怎么会来这里?”一阵问候之后,南宫雪拉着夏培诺到一旁聊天。 这个说话有点痞子气的大男孩儿嘿嘿一笑,“找人来了呀,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谁呀?” “昂,凌大少的爱人,也是我的发小。”夏先生挠挠头发,有些无奈,“就是太能跑了,消失了好几年,现在总算有了眉目。” 南宫雪越发好奇,“那是……”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对了小雪,你现在和韩零如何了?他有没有给你求婚?” 夏先生挤眉弄眼,盯着南宫雪无名指上的粉钻。 南宫雪有些害羞,戒指是定情之物,可是说到求婚,他还真未想过这个问题嘞,偷摸着斜眼看看那边和裴先生聊天的韩先生,他不禁脑海里开始脑补婚礼的画面,真是甜蜜的不要不要的。 “小鬼想什么了,看你一脸的花痴相。”夏培诺看透也要说透,调侃着他。 这时又一个身影从大门口冲了进来,那阵仗也是非常之大,身后跟了许多保镖,只是还没进来就被裴大少的人给拦了下来,夏先生一拍额头,“噢上帝,今天特么的是个什么日子?怎么全在今天赶到迪拜来了,莫非今日迪拜要开启有史以来最大最神秘的宝藏?所以惹得四方风云颤动?” 欧阳先生走过来,黑了一张帅脸,“真是阴魂不散。” 那边那人已经让手下褪去,自己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冲来,南宫雪看清楚了来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很酷,眼下有一条很明显的伤疤,平添一股野性的邪魅感觉,那人张开双手,似乎很激动,冲着夏先生而来。 只不过在还没抱到之时,已经被欧阳先生挡在中间。 “欧阳晨硕,给老子起开,诺诺,来,抱抱,好想你。” “萧暮雨,你够了!”欧阳晨硕撑开他的肩膀,不让来人近身夏先生,夏培诺一张脸也是臭臭的,显然对来人有着阴暗的气息。 南宫雪感慨这群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你烦不烦?你不和凌家的小老二去搞,还缠着我家小诺,你够没够?艹!” “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个做鸭的搞一起去,再来缠着小诺你试试,我就把那个鸭子送到南美最脏最臭最便宜的鸭院里。” “我艹你特么的,你再敢说他一句鸭子试试来!” 说着两个大男人就掐了起来,幸而裴先生咳嗽一声,房间气压渐渐冷了下来,夏先生一人赏了他们一个爆栗,“你俩都特么够了,萧暮雨,你怎么会来这里?” 似乎那一圈子人多半都来了迪拜,总感觉有些不安,南宫雪趴在韩先生怀里,手机里玩着最近很是流行的小游戏,“大叔,为什么我有点害怕?” 韩先生本在看一本全是法文的书籍,听闻便合上了书本,揉了揉南宫雪的头发,“害怕什么?是不是今天见了太多人,有些不适应?没事的。” “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上次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你是怎么处理的?”对于上次的惊魂一夜,他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害他,也怀疑了不少对象,但是都缺乏直接证据,若真的只是那句同性恋去死,没有必要做到那一步吧?又为何要把韩先生和程尚先生在机场拥抱的照片发给自己? 韩先生难得的脸色阴沉下来,“有些事情,我还在查,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以后呆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南宫雪点点头,安静下来将脑袋贴在韩零的胸口,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 “雪儿。” 忽然韩零叫他的名字,南宫雪应声,“怎么了大叔?”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人生其实不该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你会离开大叔么?” 南宫雪有些疑惑,“不该是这样?那该是什么样子?不会的哦,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大叔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重要了,只是想着若是要离开你,便要心痛的不能呼吸了呢,所以我是不会离开大叔你的,你赶我我也不走。” “哈哈,小鬼每次告白的话,都这么让人心动。”韩先生哈哈大笑,继而深情的低头吻住身下的人,两人眼中渐渐交汇出一种温度,愈演愈烈。 ————————————————————————分割线。(下面会主要引出南宫雪的身世。) 南宫家族作为华夏一个古老强大的家族,虽后人才凋零,一度陷入混乱与争斗,甚至被挤出华夏地区,但是裴家很了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也该恢复元气了吧! 韩先生食指点着会议桌面,主位上是裴家那位,程尚先生坐于次座,欧阳晨硕和夏培诺以及萧暮雨也都在,唯独缺了南宫雪,提到小鬼,韩先生的面色就柔软的像一抹阳光,那孩子被支开,现在和汉斯先生一起去潜水了。 bill将资料摊开,最上层是一个男人的照片,约莫二十来岁,非常帅气,带着一丝邪气,一双桃花眼带着微微笑意,似对任何人和事都胸有成竹的模样。 “阿尚最近接头的一笔珠宝生意就是和这个人。”裴优看向韩零。 韩先生瞥了bill一眼,后者开始介绍:“南宫冥皇,原名不知,不过能用冥皇改作自己的名字,可见其人极其自负,意大利商界称其是地狱来的噩梦使者,南宫家退去华夏地区,销声匿迹多年,后出现这么一匹黑马,手段狠辣做事雷厉风行,如今在意大利已是佼佼者,涉及黑白两道,很是棘手。” “他为什么找上优尚?”萧暮雨不解。 夏培诺打开手机,放出一段南宫冥皇的采访视频,他说:平生最恨同性恋。 程尚和裴优,这对兄弟的不伦之恋早就被媒体大肆宣扬,两人也早已出柜,优尚集团,便是两个人的名字应求而生。 裴大少自信还是有的,对于直肠癌的挑衅他还未必放在眼里,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零,暗杀南宫雪的人,就是南宫冥皇派来的。” 正文 第145章 救人 “小雪和这个人到底什么关系,都同复姓南宫,或许同出南宫一族,你们调查南宫雪的身世有眉目了么?”欧阳晨硕问。 “有点眉目,十七年前,南宫荆轲爆出外遇丑闻,称其在外有个私生子都已三岁,其原配育有一子八岁,但不知为何,在族中没有话语权,本南宫荆轲要与原配离婚扶正小三,可是忽然那对母子就死于一场大火事故,尸体都烧焦了,dna检测与南宫荆轲是亲子关系。”bill道。 韩先生摸摸下巴思索一阵,“所以那个三岁的孩子或许就是南宫雪?但雪儿还活着,看来不是一场意外,很有可能当时有人把他们母子送去了加拿大,却落在了那个曰本狗手中,让他们母子饱经噩梦磨难。” 提到山野次郎,韩先生就有种要灭世的冲动,每每想到那孩子所经历过的东西,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痛。 “而且,也查不出那个原配与孩子的任何有价值信息,不过有大胆猜测,根据年龄等等,南宫冥皇或许就是当年南宫荆轲的长子,而南宫雪,很有可能就是南宫冥皇同父异母的弟弟。”bill继续道。 夏培诺一阵沉默,最后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裴优和程尚,这对兄弟的身世与此相似,只是他们却成了不伦的恋人。 “所以南宫冥皇才要杀小雪么?”萧暮雨问。 “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韩先生沉思。 裴先生揽过爱人,瞥了一眼欧阳晨硕,“欧阳,这件事还拜托你多查一下了,同为复姓古老世家,我知道你们欧阳家和南宫家一直有联络,毕竟现在南宫雪是零的爱人,我们必须保证其人身安全。” 欧阳晨硕点点头,称正在查。 韩先生起身离开会议室,如今大家都离开酒店住进了裴优的独栋别墅,他沿着花园中的小路缓缓前进,心中思索着一些旧事,以及,南宫雪出事那晚,他收到的一些信息,拳头越捏越紧,无论如何,他不会让任何人动南宫雪一根手指头。 手机忽然响起,看了下来电,韩先生皱起眉头,接起,“喂。” “呵呵,韩先生近日似乎过的甚是甜蜜,我那给南宫一族抹黑的族人是否令韩先生觉得可口?” 韩零捏紧电话,没有令情绪外泄,“小雪是孤儿,未曾得到过南宫一族的任何恩惠,何来抹黑一说,还有上次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有胆子对我的人动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呵呵,韩先生的气势还是这么逼人,那怎么能叫动手呢,真动手的话,他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给韩先生你享乐?只不过开了个恶作剧的玩笑而已,呵呵,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最好也给我识趣一点,我没有耐心和你玩什么游戏,还是那句警告,再想动小雪一根毫毛,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 海风徐徐,扑面而来。 南宫雪心情很得意,此时他与汉斯先生立在戈尔胡德桥上欣赏着这明珠地段的风光,两人刚潜水回来,一起吃了很多美食。 “小雪心情很好啊看来,一整天都眉开眼笑。” “汉斯先生看起来却有些愁容呢,不知道是否因为bill先生而烦心?”南宫雪问。 汉斯苦笑一声,这个德国医生与其堂弟,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我只是常常想,那日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加拿大,我因为有事,就让西岚过去了,如果当时我没有推脱,是否就没有bill和西岚的那一段,现在是否我和bill正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南宫雪拍拍汉斯的肩膀,“汉斯先生不要灰心,人生没有很多如果,我相信bill先生能明白汉斯先生你的真心,也一定会被你感动,西岚先生不懂得珍惜,不过还好,有你在bill先生身边,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日,你带来了西岚先生大婚的消息,bill先生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大哭,在酒吧喝到不省人事。” 汉斯似乎也陷入回忆,苦笑连连,“yes,我记得,那天他吐了我一身,还是我给他清理的,我从来不知道那么一个在黑道上叱咤风云狠辣绝决地男人能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心疼,我有时候真是还挺羡慕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虽然他风流不羁,常标榜羡慕法国浪漫的情怀,人生当邂逅唯美的爱情,他确实邂逅了,真是苦了我啊!” 南宫雪哈哈大笑,世事无常,他还记得那些在渥太华的日子,美好的有些不真实,他常常与bill先生斗嘴吵架,他也曾看到过初与西岚医生在一起的bill先生,那时西岚医生总是喊着bill宝贝bill宝贝,他们疯狂的享受欢与爱,也偷窥西岚医生在浴室偷偷嗅bill先生的内裤,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如今却…… “不过现在其实也挺好的,能这样陪在bill的身边,看他好好的,我就觉得心脏的地方满满的都是满足,一切看起来都很好,我不应该如此灰心,虽然知道bill他并不喜欢我,谢谢你小雪,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还好上帝垂怜,如今你与零也如此的好。” 回应感慨中汉斯先生的却是一句惊呼,“艹!有人跳海自杀!” 南宫雪快速朝着不远处冲去,只见一个少女已经攀上大桥,纵身而跃! 南宫雪箭步而上,伸手拉住了少女的衣角,却未挣过重力,衣服撕裂,少女满脸泪痕,带着解脱之色,坠入水中,渐起大片浪花。 “汉斯,快拨打救援电话,我先下去救她!”说完南宫雪将上衣拽掉,不顾汉斯先生的阻拦,一跃而下,此时戈尔胡德桥上的许多车辆都已停下,驻足围观,汉斯焦急万分,让人赶紧拨打了救援电话,有人快速去车里取出救生圈给扔了下去,并招呼远处海面之上的救生艇向这边靠拢。 汉斯大声呼救,南宫雪的水性其实并没有多好,也是初学者,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可要大家怎么办才好?零一定会崩溃的。 砰—— 又有人跃入水中救人,汉斯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黑发黄皮肤,应该是个亚洲人。 不久后,水面钻出三个身影,只见南宫雪大口呼吸着,有些脱力,另外一个矫健的身影怀中正抱着那个已昏迷的轻生少女。 “Thanks,多亏你了sir。”南宫雪感激不尽。 “呵呵,水性那么差就敢下来救人啊?快把你左手边的救生圈推过来,这该死的女人!”男人眨眨眸子笑道。 南宫雪连忙转身扑腾了几下拽住那边的救生圈给推过来,将之套在了昏迷少女的身上,大桥之上传来欢呼声,救生艇也快速开了过来。 “啊——!”南宫雪惨叫一声,身体下沉,呛了口水,“救我,我腿抽筋了。” 双腿像是被人拽住一般,抽筋带来的剧痛,让他身体沉入水中,男人此时正游到不远处取另外一个大桥上扔下的救生圈,见状连忙拐回,一个鲤鱼打挺潜入水下,他若矫健的鱼儿,快速游到已经无力挣扎下沉的南宫雪旁边,握住他纤细的腰肢,犹豫了一下,递上嘴唇…… 救生艇上,南宫雪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男人将个干毛巾给他盖在头上哈哈大笑起来,“嘿,小家伙,你可真逗,你是亚洲的哪个国家?” 南宫雪苍白着直哆嗦的嘴唇,“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是chin——a的,我叫南宫雪,你呢?” 男人明亮的桃花眼含着笑意,摸了摸南宫雪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给他擦了擦,“我啊,你可以叫我AndreaAnthony!” 南宫雪理了一下,点点头,“安东尼,你好,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的朋友就在岸边等我,他是个很棒的德国医生,我介绍你们认识。” 男人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嗷,质量真好,这样在海里泡一圈都没事,哈哈,不了,改天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你的号码告诉我一下,有时间了我联系你,不过我只想和你交朋友,不要牵扯彼此的朋友圈可好?” 南宫雪想了想,第一次见面,就彼此介入朋友圈确实不妥,便点点头,将号码告知了男人。 韩先生接到消息火速赶来,见南宫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汗蒸桑拿房里悠哉悠哉,他长出一口气后换上一脸阴霾。 南宫雪见到爱人,连忙起身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可惜韩先生不吃这套,“世界少了你,是不是就没有救人于危难的英雄了?从今以后,你和大海应该是彻底的告别了。” “情况危急嘛哈哈!”南宫雪打马虎眼,试图缓解韩先生眼中的愤怒。 “知道危急,你还那样?你有没有为我想过?真要出了什么事,要我怎么办?”韩零还是在气头上,可不会轻易被他打马虎眼就能过去。 正文 第146章 安东尼 心底抽动一下,他是能理解韩先生的感受的,就像他不能失去他一样,他也不能失去自己,这个认知让南宫雪鼻子有些酸酸的,不顾汉斯先生还在旁边,就冲上去抱住男人献上香吻。 …… “今天又要出去啊?”韩先生皱皱眉头,南宫雪最近往外跑的太勤快了。 “不是和你说了嘛,就是那天救人的时候,在海里我腿抽筋了差点出事,幸好被另外一个人救了,我们约了今天一起吃饭,我也好好谢谢人家。”南宫雪解释道。 “那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那我和你一起去。”韩先生放下报纸起身揽过南宫雪的肩膀。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也好,那你得准备份礼物给人家表达一下谢意嘛。” “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对你有非分的心思?”韩先生面无表情的,说出的话怎么那么像吃醋一样防备? 南宫雪一脸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嫌弃的看着韩先生,“你以为人人都是gay啊?就算是,你以为人人都能看上我啊?” “好了,走吧,我也去会一会你的救命恩人。”韩先生单手插兜极有气势的立起身。 然两人刚出大门,就有手下来呼韩先生,“韩sir,少爷有请。” 韩零苦瓜了一张脸,无奈的看着南宫雪,“优找我,那你自己先去吧,带上保镖,电话保持通畅。” “嗯嗯,么么老公,爱你。”南宫雪给了韩先生一个kiss,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想到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称呼对方老公,就觉得心底里要化出蜜来。 一辆闪亮的限量版劳斯莱斯停在旁边,后排坐的正是那日与自己一同救人的安东尼,南宫雪高兴的上了车并递上了礼物,“我自己做的平安符,我们华夏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心灵上的寄托。” 其实现在华夏早就摒弃了这种习俗,但是南宫雪初涉入华夏文化,觉得这是一种非常美好的愿望表达。 “Goodnice,我很喜欢。”安东尼收下了六芒星形状的平安符,然后吩咐司机到某一处。“我们今天去吃帝王蟹?” “好呀,我也喜欢吃.“两人相谈甚欢。 要了一桌的海鲜,南宫雪并不客气,他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知己,非是韩先生那样刻入骨子里的爱人,也非是jos那样的过去式暧昧对象,更非bill先生他们那般情况下相遇的朋友,安东尼,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交到知己朋友的感觉,他像个打开的话匣子,把自己身边的趣事和记忆里一些深刻的回忆都想和这个朋友来分享,对方明显是个很好的听众,总是耐心又微笑的静静聆听,素质和教养非常的好。 “这样吃水煮虾很慢又弄一手的,虾壳不好这样剥落,我来教你一个简单的好方法,服务生,拿来一个勺子和一个叉子。”安东尼看南宫雪很喜欢吃水煮虾,但是剥壳实在烦人。 勺子去虾头,然后轻轻拨弄一下虾肉上的壳,叉子叉住一点里面的虾肉,勺子压住虾尾,叉子用点力一拉,完整的虾肉就出来了。“简单吧?” “太棒了,真的耶,根本不用沾手油腥。”南宫雪很兴奋,照着学了两下马士就快速的吃到了完整的虾肉。 安东尼动作更快,连续剥了好多给南宫雪吃。 “认识你真的太好了,安东尼先生真是非常好的人。”南宫雪由衷说道。 “metoo,雪,过些时日我准备去chin——a,你何时回国?”安东尼问。 南宫雪哑然,“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回去问过他吧。”提到韩先生,南宫雪脸上现出一抹娇羞。 “他?”安东尼挑挑眉,“你的另一半?” “yes。”南宫雪脸都红了。 “看来对方一定是一位非常优雅美丽的女孩,能让雪如此惦念。”安东尼了然道。 南宫雪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你是否会有异议或者排斥,但是我把安东尼先生当作了好朋友,所以不想欺瞒,我的另一半是个男人,是的,我们是boylove,我很爱他,希望安东尼先生不会因此而对我止步丢弃我这个朋友。” 安东尼先生脸上先是吃惊,缓了一阵,微微笑了笑,“怎么会?我只看到了雪是个真诚善良的孩子。” …… 回到家里,韩先生正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水果沙拉,见到南宫雪回来,他笑笑,“玩的开心么?看你心情不错。” “嗯,安东尼真的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呢,和他相处我很愉快。” “好,来,先吃点水果。” 南宫雪连连摆手,“NO,NO,NO,我今天吃了好多海鲜,水果也吃了好多,我的胃实在装不下了。” 韩先生黑了脸,一脸阴霾的看着他,“我没跟你说过吃任何东西都不要贪多么?这样对胃怎么会好?你现在居然连我亲手做给你的食物都要拒绝!” 南宫雪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辜负了韩先生的一番心意,实在该打,于是连忙过去夺过水果盘,“我现在就吃。” “算了,缓缓再吃吧,刚好有事情和你说,过几日我们就回chin——a,你和我一起回去。”说的是肯定句而并非征求意见,不过南宫雪喜欢,嘿。 “太好了,今天安东尼还问我呢,他说他过几日也要去chin——a,太好了,这样又可以经常见面了。” 韩先生警惕的皱起眉头,“他也去chin——a?还有,小雪啊,你最近是不是提到那个什么安东尼的次数太多了?一天到晚嘴边挂的都是那人!” “哟哟哟,韩大少爷是吃醋了哟!”门口响起一阵口哨声,然后夏培诺和欧阳晨硕走过来,前者依旧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模样,调侃起韩先生来。 韩先生懒得理他,直接拉过南宫雪往怀里一圈,拽着人就上楼。 “我说韩少爷,晚上动静小一点,小雪那么瘦,你可轻点折腾,要懂得怜香惜玉好么?昨天晚上小雪叫那么惨,可是吓坏了宝宝我!”夏培诺的口哨声又一次响起,南宫雪脸颊窘的通红,偷偷拧了一把韩先生的腰身。 进了房门,韩先生就把人扑在床上,“好呀你,敢拧我了。” “还不都是你?让我在大家面前那么丢脸。”不过昨天晚上确实挺疯狂的,那些留在身体上的吻痕此时都像加温的电流一般窜过全身,忍不住把身上的人扣的更紧,真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这个男人再也不分开。 —— 翌日,狂风大作,他差点以为迪拜要迎来台风天气,吓得不轻,还好气象台给出的报道并没有如此,不过这一日注定喧嚣,首先别墅来了一个男人,长相一般吧,中等偏上,个子也不低,但是和夏培诺程尚他们一比,就显得有些普通了,不过也是属于耐看舒适型,他一进门,夏先生就失了分寸,冲过去给了一记老拳然后死死抱住,“你特么的这些年去哪了,就那么绝决,连我这个铁哥们发小都不要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夏培诺竟哭了起来。 男人有些疲累的感觉,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终于伸手紧紧圈主了夏培诺,“对不起小诺,让你担心了。” “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朱辰,呜呜呜……” 南宫雪好奇的看着,原来这就是夏先生之前说要介绍给自己的那个发小啊!为什么感觉故事重重的错觉?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些人,确切说是一人,其他都是手下,那个男人气场实在太大,估计也就只有裴优先生能与之匹敌,那似乎是一个天生的王者,睥睨众人,而且他长的那样俊美,比之裴优都要更英俊一分,南宫雪看的一时有些失神。 “小辰……”他张口道。 后者明显浑身一震颤抖,甚至嘴唇都在哆嗦,他扭过脸看了一眼那个王一般的男人,然后竟然差点站立不稳而跌坐在地,幸好夏先生扶着,只见朱辰躲在夏培诺身后,对来人甚是忌惮。 “凌澈,你特么的又来做什么?你再敢伤害朱辰一根毫毛,我保证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管你在华夏有多牛逼,我一定会跟你死磕到底。”夏培诺像老母鸡一样护着朱辰,看着那男人的目光带着怨恨。 程尚先生看到来人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以前发生过很多事,曾受制于那人,那人真的是极其的恶劣,玩弄人感情,玩弄人肉——体,心里扭曲变态,专爱干一些拆散情侣棒打鸳鸯的坏事。 韩先生把南宫雪带了出去,留下那一群人处理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 “什么?那个凌澈和夏先生的发小是一对?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南宫雪诧异。 不久他又蹦了起来,“什么?那个王八蛋居然睡过程尚先生?哇k,你们这群人还真是复杂。” 正文 第147章 我是你们圈养的血牛么 韩先生黑了一张脸,“都说是凌澈这个王八蛋威胁利诱小尚的了,你怎么说话的你?” 南宫雪吐吐舌头,“是是是,我的错,不该埋汰你的小尚先生。”然后他又是一阵尖叫,“What?那个凌家的居然想上裴先生?有没有搞错?他是不是疯了脑子有病?这和种驴有什么分别,怎么谁都想上?那可是裴优啊,那个暴君能忍?” “啊啊啊!我要疯了,他特么的居然还想睡夏先生,妈蛋,你别拦我,我要去杀了他。”南宫小雪已经处于暴走模式,真搞不懂那个俊美若一代明君般的人儿怎么是这么个变态,对一圈子人都动过心思,甚至连程尚先生都睡了,难保会不会对韩先生也动过歪心思呢? 若坐过山车一般听完韩先生所叙述的故事,南宫雪还处于震惊当中,“有些同情夏先生的发小,怎么摊上那么个怪物,你说的那个怪物在朱辰先生大腿内侧纹刺自己的名字是真的吗?怎么能这么变态呢?比之山野也过犹不及了。” 提到山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算了,我只是让你了解一下这群人的大概情况,省得你没事往枪口上撞,里面有些事是大家彼此的禁忌,不要提起,以后回国见到苗羽,千万不要提这茬,难保那个狠人会因为夏培诺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你们这群人实在……唉算了,我还是不要和你们交朋友了,还是我的安东尼好,啧啧……” 韩先生脸色乌青。 这几日别墅里的气氛一直不太好,裴老大脸色很臭,据说已经带着程尚先生远离那个种驴变态,欧阳先生和凌澈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发小,对自己这个朋友也很无奈,夏先生护犊子心切,严肃看管着凌澈禁止一切他和朱辰的接触,那个明君一样的种驴这次吃了不小的瘪,似乎也很心累,竟一直守在门外,只为朱辰能够看他一眼。 “华夏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看着凌变态似乎是真的很在乎朱辰先生呢。”南宫小雪与汉斯先生对着脑袋观察后发表看法。 汉斯先生苦笑的摇摇头,“有些人啊,做错了事,只怕一辈子都不能被原谅的,这心最是难以医治,受了伤的心啊很难被抚慰,就像bill和西岚。” 南宫雪不赞同的摇摇头,“如果是真的相爱,就该坦诚相见把事情都说清楚明白吧,这样子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只能给自己更深的折磨罢了。” 汉斯先生不赞同,“那你心里是真的一点也不埋怨当初零对你做的那些事了么?当真一点也不介意了?当初不是心痛的甚至都自杀了么?” 南宫雪沉默,那些过往的疼痛,即使现在,也不愿回想分毫,真真的令人痛不欲生。“可是比起要与他分离一辈子的憎恨,我还是奋不顾身的又来到了他的身边,只是看着他,就觉得所有磨难也不过如此啊,汉斯先生对bill先生不也是如此吗?” “或许吧,只是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谁也不知道朱辰先生心上的伤口有多大,是否已经结疤。” 南宫雪赞叹这个凌澈还真是个天煞孤星,这一圈子人几乎他都得罪了个遍,程尚先生来一趟这里就被一群人保护着严禁他们接触一步,每每想到程尚先生居然被凌澈睡过南宫小雪就有点崩溃。 南宫雪打了电话与jos告别,并未去见他,两人之间,也有过太过的牵扯,也是剪不断理还乱,如今对方已有家庭孩子,就这样隔着电话,把声音传递给对方,至少还能做个朋友吧,南宫雪也明白是因为不爱了才能做朋友吧,换之bill先生和西岚先生就不能如此,是因为bill先生还爱着么?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次日就要回国了,南宫雪很激动,韩先生去办理了一些事情,说晚上回来带好吃的给他,甜蜜刚包围修复着那颗曾鲜血淋漓的心…… 别墅乱作一团,似拉响了最严重的警报,劲装黑衣大汉们全部真枪实弹的团团将别墅护住:裴先生遭埋伏,程先生舍身,中了两刀,情况危急!“ “怎么会这样……”南宫雪喃喃自语,眼看着程尚先生满身鲜血昏迷着被送一群顶尖医师护送进别墅,裴优眼眸一时空洞一时又充满仇恨和恐惧,跟着进了已经准备好救治的房间,里面有一切医院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以及手术室。 韩先生跟着另一边,握着程尚先生的手,一直在说着鼓励振作的话,他的嘴唇都在发抖,他还是爱着程尚先生的吧,毕竟是曾经那么深爱过的人啊……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安东尼,我此刻心烦意乱,你能否陪陪我?”南宫雪打电话给自己的好友。 “好,你去XXX那里,我去接你!” 然而还未来得及走,便被韩先生叫住,“小雪!” 南宫雪回头,此刻他的心好乱,看着韩先生的眼眸里有无助,不要对我说出那种请求。“嗯?” 韩先生握了握拳头,咬了咬牙,走过来摸了摸南宫雪的头发,“雪儿,阿尚出血很严重,只有你和他的血型符合,求你,帮帮他好么?” “好!” 血液顺着手腕的输液管流下,这种感觉并不陌生,那块昂贵的腕表被摘下,丑陋的伤疤时刻在提醒着那些不堪的过往,扎的心脏都逐渐麻木。 裴优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他拍拍韩先生的肩膀,“兄弟,谢了。” 韩先生苦笑着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阿尚出事,只是,那孩子恐怕又要多想了,偏偏是阿尚,无论如何他心里一定是有疙瘩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如今的他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传达,他才能相信我爱他不再怀疑。” 裴优点点头,“慢慢来,他会懂你的,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他,小尚也会奋不顾身的救他,他们两个相互在一起,在我们身边,也是上帝的一种恩赐吧,至少无论谁有些意外,我们都有一点搏命的底气,这次的事情,我和叙利——亚那边的恐怖势力没完。” “bill传回来的信息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似乎南宫冥皇也有参与其中,不过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苗大帅那边也不知道怎样了,不过既然敢出手至此,也该做个了断了。”韩先生沉下眸子。 各种补血的食物送到面前,南宫雪默不作声地吃着,韩先生温柔的陪伴在身边,可是这种温柔越发的令南宫雪恐惧,总有种……总有种自己是被圈养的血牛一样的存在…… “安东尼,对不起,我不能去你那里了,我现在要救助自己的朋友,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我知道程先生是我的朋友,他是真心待我,我该如此,可是,安东尼,我的心好痛啊!”南宫雪委屈的抽噎起来。 “雪,不要伤心,你先养好身体,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你来我这里,我照顾你。”那边沉默一阵回答道。 韩先生进来,手里端了一碗补血参汤,“雪儿。”看到南宫雪挂电话,眼角还有泪痕,他的心抽痛了一下,脸上强拧出笑容,“和谁打电话呢?” “没什么!大叔,我可以晚些再喝么?有些反胃。”南宫雪别过脸,躺下身子闭目养神。 韩先生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参汤,走过去床边坐下握住南宫雪的手,感受到对方的挣脱与抗拒,他稍微用了些力,“雪儿,你听我说,求你相信大叔一次,我是真的在乎你的。” “嗯,知道了……” 一句知道了,把韩零的话都给堵死,韩先生无奈叹息起身…… 回国的时间推迟了两个星期,回到chin——a已经是半月多之后,刚下飞机安东尼就来了短信,称自己已经到了好几日,问南宫雪什么时候回国。 嘴角弯出笑容,他小鹿一样窜到离大家很远的地方,回电话给了安东尼,“嗨,我到了,明天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那边笑的很和煦,“当然,雪,有想要的礼物么?我送你,上次你送我的平安符,我很喜欢,我也想送你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你的喜好。” 南宫雪歪着脑袋想了想,“有啊,我刚才在网上报了个汉语的学习班,你就把你的时间送给我好了,陪我一起去学汉语吧?” 安东尼哈哈大笑,“这么简单的要求啊,这怎么能算礼物呢?好吧,雪的这点儿要求我自当满足,我的汉语也不怎么的,和你一起去补补,汉语真是我觉得的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了。” “我也这样觉得,好多词语完全弄不懂嘛,而且发音也好难辨认哦,不过你的汉语比我好多了嘻嘻,我现在也就能说,不过写的话就可难为死我了……” 韩先生站在阳光下,望着远处讲电话眉飞色舞的人儿,忽然身影变得有些落寞…… 正文 第148章 新品冬装发布会 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南宫雪回来,就见韩先生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前者吓了一跳,站直了身体,“你怎么不睡?” “你去哪了?” “和我朋友一起去看电影了。” “那个在迪拜救了你的安东尼?以后不许再和他接触,我派去保护你的人都被他甩开掉,你的安全不能得到保障,那个人不简单!” 砰—— 南宫雪摔掉手中的汉语补习书籍,“你派人跟踪我?” 韩先生愕然了一下,缓和了神色,解释道,“只是派人保护你的安全而已,你别多想。” “闭嘴吧,这是华夏,不是迪拜,我也不是程尚先生,我不需要什么保护,我的朋友不会害我,你是怕我跑了,万一程尚先生再急需用血你找不到这么合适的血牛吧?”南宫雪暴躁如雷,眼眸血红。 韩先生觉得心脏被插了一刀一般,生疼,“你是这么想我的?” “难道不是么?” “南宫雪!”韩先生怒了。 “sorry,我累了,我先睡了。”南宫雪径直上了楼。 “南宫雪你给我站住!”韩先生大步走过去拦住他的去路。 “大叔也会这样对程尚先生说话么?我知道我身份低下身子污秽各方面都无法和程尚先生相比,所以我必须要忍受在大叔心中低人一等么?”他的汉语还不甚流利,但是这些话他还是坚决用汉语来表达,尽管用词不那么准确,可是他在展现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汉斯先生曾与韩零谈起过,说在南宫雪心中,自己总是存在一种自卑感,觉得是自己攀附了韩先生,所以在各方面条件都好于南宫雪太多,又曾是韩先生的恋人,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程尚先生来说,无论如何南宫雪都过不了那根刺,毕竟在生命的一次次取舍里,南宫雪都是作为备胎来使用。 “小雪你冷静一点,你不该那么想的,我爱的人是你,明白么?你明白么?” 南宫雪哭着摇头,有些事情他明白,救程尚先生是义务而不是责任,可是,韩先生,该怎么无视你眼中对那人那般的在乎与紧张? “乖不哭,不哭……”韩先生拉他入怀,吻上他的唇,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感觉着他吻着自己眼泪,舌尖的冲突……如果你的在乎不能只给我一人……那么…… 南宫雪惊觉,何时自己竟独占韩先生的欲望达到了如此地步,以前不是只仅仅渴求着能呆在他身边就好了么?是啊,对了,正是因为自己越发贪婪独占这个人,所以嫉妒才在心里长了草,可是他不想拔掉这些草,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心里却还爱着别人。 “安东尼,我好纠结。”南宫雪觉得无比疲惫,后者将他的头掰到自己肩膀上。 “累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安东尼叹息。 “我和他的事都和你说了,你不发表点意见或者看法么?”南宫雪起来盯着安东尼的眼睛问。 “我是你的朋友,不应该对你的爱情指手画脚,但是,雪,你应该问自己的内心,这样的爱情是你想要的么?眼看着他心里担忧挂念着别人,不会心痛么?你看你现在每日如此的疲惫。” “可是要离开他,我的心好痛,我爱他。” “你或许只是心还没被伤到极点,依你所言,他也是爱你的不是么?你自己看吧,可是若有一天重来,他依旧选择是那位程尚先生呢,你还能忍受他的再一次背叛么?”安东尼的桃花眼很真诚的看着他,里面竟有他看不懂的心疼。 还能么?不能吧? 今天大家都来了韩先生的宅子,程尚先生的伤也恢复的很好,特意备了厚礼来感谢南宫雪的献血恩情,后者点点头收下礼物,韩先生过来拉住他的手,眼眸里有爱意,一切看起来都这么美满。 “嘿,姓夏的,你特么的送的什么玩意儿?”bill先生怪叫,把那箱夏培诺送的礼物给拆了,拉出来好几条各种香型的花花公子杜——蕾——斯,“kao,你送这玩意儿!你知道零穿多大号么?” “昂,不造啊,所以左边那条是小号,中间是大号,右边是中号,鉴于老夫目测的实力,应该用不着特大号吧?”夏培诺老气横秋很认真的样子。 殊不知这样更显得他多么可恶。 “哎呦,你还道行高深呢?身经百战了吧目测都能测试出来?不过男人勃——起后的状态不能以目测来估量,距我家垃圾桶里尺寸的考究,还真就是特大号!这下你这箱礼物可是送白瞎了哟!”bill怪笑道,羞得南宫雪满脸通红。 “那大家都把家伙掏出来比较比较试试,谁合适谁就拿走自己的尺寸。” 艹!在一群gay面前提这种要求,简直就是作死,程尚先生黑了一张脸,“小诺了,你够了唷,我已经把刚才的画面录了下来给苗大帅发了过去,你现在该好好想想如何给他解释一下才好,你这么背着你家老公在外面公然要求看别人丁丁,这样不好吧?” “姓程的,劳资跟你没完!完了完了,苗羽的电话打来了,我该怎么说啊?姓程的,算你狠,那条最小号的送给你家裴优,目测他的丁丁也就最小号!”夏培诺拿着响着来电铃声的电话怪叫。 裴大少乌黑着一张脸,“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别墅里一直喧嚣到深夜人群才渐渐散去,有的则直接赖下留宿不走了,比如bill,比如汉斯先生,比如夏培诺。 韩先生立在门口,“困了么?” 南宫雪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嗯,有点儿了,你也早点睡吧。” “要一直这样分房睡么?今天大家都在,再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在吵架。” “你觉得呢?”南宫雪仰脸看着高大的男人,心头微微作痛。 “雪儿,不闹了好么?”韩先生过来揽他入怀,语气却是在祈求。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韩先生今天喝了很多酒,南宫雪的记忆飞速流去,记得他们最初的第一夜,那一晚韩先生被程尚先生总是撮合他俩而愤怒爆发,他说永远也不可能喜欢自己,然后去酒吧喝酒,最后被人下了药,要了自己,连他们之间第一次的经历都如此的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惨烈,他们之间分分合合,自己一直在追逐着对方的脚步,渴望着他的关怀,即便深陷魔窟……即便用这双肮脏的双手沾满鲜血,杀了人…… 把人拉进房间躺下,没有催他洗澡,记忆里那夜,他也是满身酒气,在药物的催动下他那么冲动与粗鲁,嘴里却温柔的叫着叶子…… 接下来几日一直阴雨绵绵,快要秋末了,很凉,韩先生给南宫雪买了许多时尚秋装,甚至冬装也已经备好了今年的最新款。 “后天有一场今年的冬装流行趋势时装发布会,因为是露天场地,天气比较凉,你这两天有些感冒,就在家里休息。”韩先生把毛毯给南宫雪围上,温柔的摸着他柔软的发丝。 “嗯,好。”南宫雪点点头,把脑袋扎进男人怀中,这几日他们关系缓和,什么样的争吵都能被对方的在乎所打败吧,就像那晚喝醉的韩先生,进入自己的时候,嘴里叫着的都是雪儿,不要不理我…… 哈,想想都觉得要飘起来了呢。 两日后一大早韩先生便去了发布会,南宫雪百无聊赖,窝在被窝里看漫画,忽然瞥见床头有一叠文件,昨夜听韩先生说今日发布会要用的来着,打了电话却处在无法接通状态,想了想便起身穿衣洗漱准备给韩先生送去,这时电话响起来。 “嗨,雪,在干嘛呢?”是安东尼。 “啊,安东尼,我正准备去XXXX发布会呢,零把要用的文件拉在家里了。” “这样啊,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刚好我也要去参加那个发布会,你在街口等我,我去接你。” “哈,真的啊,如此就太好了,你快一点呀,我现在过去等你。” 很快,安东尼开着车过来,南宫雪围了下围巾坐了上去。 “今天很帅啊!”南宫雪眨眨眼睛,安东尼虽然长相不算十分出色,但也是中等偏上称的上是俊美了,那双桃花眼挺勾人的。 “你看起来最近心情不错,和你的他和好了?”安东尼问。 南宫雪娇羞的点点头,“是哈,大叔他还是很在乎我的,睡觉都叫着我的名字。” “是嘛,那恭喜了。”不知为何,安东尼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这次发布会面向了普通民众开放,虽然天气不太好,但是依旧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舞台铸的很有气势,红地毯铺遍全场,媒体也都纷纷到来采访。 程尚先生作为优尚集团的总裁,自然一出场便引发了媒体团团围住,询问了诸多问题,甚至有的涉及到了裴家他与裴以霖以及裴优的复杂父子兄弟关系。 “希望今天只问关于新品冬装发布会的事,也只回答这类问题。”韩先生护在程尚先生身边,举止优雅又有气势。 南宫雪酸了一下,不过还是在心里警告自己别像个娘们似的动不动就吃醋。 正文 第149章 他护他 发布会进行下去,身着各款新款冬装的男女名模们都已在后台准备就绪,只等接下来韩先生发言完毕就可以开始。 然而韩先生却发现把演讲稿忘记在家里了,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就准备即兴说两句算了,南宫雪从后台上去,漏了个头招呼韩先生,韩先生扭脸看到是他,嘴角还未微微上扬…… 然而这时,大帷幕上的一块巨型玻璃却朝着他们倾倒而去,瞬间尖叫声一片,而一切在南宫雪的眸子里却仿佛变成了慢动作,他看到韩先生瞬间睁大的眼眸以及紧缩的瞳孔,然后他转身,将身边的程尚先生压到身下死死护住…… 后脑勺传来钝器击打般的剧痛,随后玻璃碎成一片片,如同那破碎了的心脏一般,连痛觉都跟着麻木起来。 “叶子,怎样?哪里有伤到没有?”他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身下的人,甚至先行给程尚查看了一遍。 脑子在嗡嗡作响,场地乱成一团,媒体的相机闪烁不停,这样的事故现场绝对可以上头条。 南宫雪感觉有些眩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的那人…… “雪儿,你有没有伤到?”韩先生冲过来,脸上的焦急和担忧应该并非作假,只是自己似乎排在了后面,因为他甚至连自己伤到没有都没有看到。 “别碰我……”南宫雪挣扎着力气甩开他的手,看着韩先生惊愕的愣住,忽然觉得心脏疲累的连跳动都不想了。 “小雪,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里?”程尚先生反应过来担忧的问,继而有些窘迫,“小雪,你不要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恐惧慢慢袭来,他忽然想逃开,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再也不牵扯这些纷乱的感情当中。 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南宫雪虚弱的挤出一丝力气,有些绝望,有些安心,“安东尼……” “别说话乖,我送你去医院!” 后脑勺被击中的地方被安东尼的手按住,鲜血顺着手腕慢慢流下,韩先生的眸子转为惊恐,他失声,“雪儿……雪儿你受伤了……” 安东尼撞开韩先生的手,将南宫雪打横抱起从后台飞奔而去,韩先生步履有些蹒跚,跟随着挤入后台的乱流,看着前方消失的身影,忽然感觉他又一次没有抓住,要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人呢,找不到么?”韩先生捏紧拳头,对手下的报道很不满意。 bill过来把一些资料丢给韩零,“你不觉得这个安东尼有些奇怪么?” 南宫雪闷声看着私人医生给自己包扎,伤的并不是很重,比起心头上的疼痛,那些都不值一提,医生走后,他低头捂着脸好久,继而猛然抬头,抓起无名指上的戒指去掉就想从窗外丢出去。 可是,他说过,要自己再也不要丢下这枚粉钻,但是我在你的心里的位置,依旧没有程尚先生重要不是么?南宫雪苦笑,手心里的伤疤以及手腕上的伤疤,仿佛都在嘲弄自己一般。 “怎么了?”安东尼进来。 南宫雪摇摇头,闷声坐回去捏着粉钻,始终不舍得。 安东尼了然的笑笑,“舍不得就留下吧,你也说过,那个程尚是他曾经深爱过的人,要一时间立刻放弃也不容易,你该试着去接受的。” 南宫雪摇头,“接受不了,你没有爱上一个人,你不知道委曲求全的感受有多么痛。” “既然你和他在一起感觉那么委屈,就不要在一起好了。”安东尼无奈叹气。 南宫雪摆摆手,“感情的世界里哪有那么简单?不然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了。” “安东尼你有喜欢的人么?”南宫雪问。 后者想了想,点点头,“有啊!” “谁啊?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啊,不够意思了,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却连这个都瞒我。”小孩儿撅起嘴,可爱的模样让安东尼忍俊不禁。 “不是不告诉你,是怕说出来吓着你。” “她还能是伊丽莎白再世?吓吓看。” “你咯!” “我啊!”南宫雪点点头,然后整个人瞬间僵住,“我?有没有搞错,别开玩笑,我让你说你喜欢的人呢。” “没开玩笑啊,就是你啊,你感觉不出来么?”安东尼靠近南宫雪,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写满真诚。 “别闹了,一点也不好玩,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南宫雪心里好乱,这样突如其来的告白真的把他有击晕到。 “都说了,会吓着你,你非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平生最接受不了同性恋了,只是和你在一起后,感觉很轻松自在,这是我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的感觉,我在想,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是同性恋,我也能接受了。” 南宫雪苦笑,“别闹了,我很烂的,我一些过往的不堪回忆我自己都不想提起,也没有和你说过。” “我什么都不介意啊,只是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轻松很开心,两个人在一起何必要那么大的压力呢?看着你和你那位韩先生在一起就感觉累,你自己不也整天不是心痛就是疲惫么?” 南宫雪摇头无力的靠在床头,“我爱他,你不懂。” “现在先不想这些了乖,我的告白是真心的,我也没有否认你爱你的那个他,只是雪,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会一直等你,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心乱如麻!拿出手机,发现关机了,床头有充电器,试了一下,可以充,插上去开机,立马无数未接来电和短信涌入眼眸。 :雪儿,你在哪?伤怎样了?求求你接电话。 :雪儿,别这样,我好担心,大叔好担心,回电话好不好? :雪儿,求你了,不要这样,让我知道你怎样了好么? :你流血了,医生怎么说?你到底在哪家医院,那个安东尼不简单,只是片刻功夫,我的人便跟丢了他,我不放心你,回信息。 :雪儿……快回信息好么,大叔真的好担心。 ……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南宫雪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通了?呃,雪儿你在么?是你么?你现在在哪里?那个安东尼把你带去哪了?你伤怎样了?……”一连串的问题以及那担忧焦虑的语气瞬间赶走了南宫雪的怨气,忽然委屈的想哭。 “我没事,我在安东尼住的地方,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哪,我很好,你别担心了。” “问一下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想静静。” “不行,要静也只能在我身边,快去问,我去接你。”韩先生坚持不同意,从找不到南宫雪开始就打电话到这会,一次次的提示无法接通,他的心都要裂开了,如今只想把人紧紧圈在怀里,哪都不让去。 “我说了,我想静静,安东尼他对我很好的,我们是好朋友,你不要疑神疑鬼乱怀疑人家会对我不利好么?你要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南宫雪,不许挂,回来,听到没有?”韩先生暴怒,声音有些抓狂和无力,命令中却听到一抹脆弱。 “你好烦!”啪的按下挂断键,他也一肚子的气,谁曾想去给他送个文件,却能遇到这种事呢?换做任何人,心爱的人的在遇到危险时,把别人压在怀里死死护住,却让自己受伤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都会无比生气的吧?居然还敢命令自己? 电话又响,南宫雪挂掉,再响起,再挂掉。 短信亮了,点开:上你qq。 南宫雪咕哝一声,上个毛的qq,不过还是上去了,紧接着就看到那边名为:爱雪的男人——发来了视频邀请。 看到这名字,南宫雪脸红了一下,心中美滋滋的,不过还是把视频邀请给拒绝了。 爱雪的男人:接。 南宫雪:不要。 爱雪的男人:接视频,听到没有? 南宫雪:你烦不烦,我讨厌你,已经不爱你了,你走开,不要来烦我。 爱雪的男人:行,只要你接了视频,我以后就不再烦你,分手也可以。 南宫雪瞪大眸子,什么?分手?韩先生是想和自己分手么?是吧!自己说话那么过分……可是做事过分的那个人不是对方么?现在却是要和自己分手? 呵呵…… 南宫雪:嗯,好,你发吧。 既然如此,分手便分手吧,如果和我在一起你也是和我一样累的话,那么我放手…… 对方再次发来邀请,南宫雪按下接通键,那边的男人对着摄像头,满眼通红。 南宫雪:说吧,你想最后说点什么?(心好疼,快要不能呼吸了,真的要和我分手么?) 韩先生:你现在在哪? 南宫雪:不是要分手么? 韩先生:南宫雪,你闹够了没有?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南宫雪:你够了没有?是我闹么?你那样对我还再怪我闹么?我不用你接,分手吧,我受够你了。 韩零额头的青筋都皱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快点回来我身边。 正文 第150章 给我回来 南宫雪:我不会回去的,不用等你和我分手了,现在是我和你分手,一次次的被你耍的,真的够了,实话告诉你吧,安东尼向我表白了,我现在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了,我不会再回去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们! “好好好!”韩先生笑的讽刺,忽然画面里多出一把匕首来。 南宫雪一惊,“你要做什么?” 只见韩先生把手机摆在什么位置,自己对好画面,然后匕首利落的在胳膊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南宫雪尖叫…… “这是在发布会上我没有立刻注意到你,在危险时刻,最先护住叶子让你伤心的。” “大叔,住手,不要!” “这是你受伤我却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的!”又是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鲜血淋漓喷洒出来,韩先生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韩零,你给我住手,住手,听到没有,我不许!” “你回来么?”又是一刀。 “你给我住手!”南宫雪无力哭喊。“不要!” “回来么?”又是一刀。 “我回,我马上就回,你住手,你住手,你现在马上让医生给你包扎,如果我回去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我发誓我会把刀子扎在自己心脏上。” 韩先生松了一口气,那些狠绝的表情化作一个宠溺的笑,“乖,快点回来,不要再离开我了。” 视频断掉,南宫雪的心抽痛,那些割在韩零胳膊上的伤,比割在自己身上都要痛无数倍,满脑子都是韩先生的那句不要再离开我了……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任性?为什么要随便吃醋?为什么要用激将法? “安东尼,我要回去,现在,马上!” 安东尼眉头皱了皱,终究点了点头,“好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只是雪,真的不给我次机会么?” 南宫雪摇摇头,“我们只能是朋友,安东尼,如果你再对我抱有这种念头,那么,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好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归心似箭,说的就是这样吧? 南宫雪下了车子,飞奔进了别墅,看到佣人就吼,“我大叔呢?大叔人呢?” 别墅里也乱作一团,有医生提着医药箱从楼上下来,南宫雪扑上去询问情况,医生摇摇头说失血有些严重。 南宫雪无力的软了一下,像个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人,二楼大厅坐了好多人,一眼就看到斜靠在沙发上整条右臂布满纱布的韩先生,纱布上面都是深深的血迹,沙发上亦有许多血迹。 大家都没说话,一致看着门口的南宫雪。 “雪儿,过来。”韩零坐起身,冲南宫雪招招手。 南宫雪木楞的走过去,脸上已经挂满短线的泪珠,他弯下腰蹲在韩先生面前,声音低小哽咽,“大叔,你疼不疼……” “没事,不疼,反正也是差不多废了的右臂,你不要自责,不关你的事,你回来就好。” 其他人已经心照不宣的陆续离开二楼,只留下韩先生和南宫雪两人,后者把脑袋趴在对方的膝盖上,“你干嘛要这样,用这种方式?” “我知道雪儿是爱我的,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你回来,我知道一定会成功,嘿嘿。”男人狡黠一笑,对男孩儿是志在必得。 “你这混蛋!再有下次我保证绝对不会原谅你。”怎么能用自残来惩罚我呢? “你不也总是用这招来对付我么?我只是想告诉雪儿,大叔没有你,不能独活,你懂么?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要,所以雪儿以后也再不要做类似的傻事来惩罚我,你腕上的这条疤,一直让我活在愧疚里,就是断了我这条右臂,也补不回来你的疤痕,你知道你说要和安东尼在一起要和我分手的时候我有多难过么?” 这动人的情话…… “说分手的那个人明明不是你么……”南宫雪咕哝,却伸手环上他的腰,抱的好紧。 韩先生这该死的,都伤成这样了还对他动手动脚!!! 南宫雪心里咒骂,连连指责他不要乱动,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随便动就会有血溢出来。 “到底疼不疼?”南宫雪小心翼翼的应对方的要求跨坐在他的腿上,避免牵动到韩先生的右臂。 “疼。”韩零呲牙,连连倒吸冷气。 “活该,让你以后还没事儿自残。” “怎么能是没事儿呢?我媳妇儿差点都跟人跑了,小雪啊,你以后不许再和那个安东尼接触了。”韩先生自从看了bill调查的一些资料以后,心里总是很不安。 “虽然他给我表了白,可是并没有对我不利啊,我知道你受伤,他第一时间就送我回来了,我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南宫雪有些委屈,他对安东尼的朋友之情还是很深的,虽然对方表白有些意外,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安东尼。 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心,如若韩先生强令他必须选择离开安东尼,他也会是遵守的,毕竟在自己心里,韩先生才是第一位,是一个非他不可的存在。 韩零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东西还在调查中,总是把人绑在自己身边也非他所愿,只是今天这孩子居然为了个安东尼给自己顶嘴吵架,看来太放纵了也是不行,总感觉跟养了个宠物似的,哪种方式都得好好研究一下才是。 次日清晨,bill看到两人从楼上下来就开始猛打口哨,“Oh!买噶!你们俩之间整天轰轰烈烈故事曲折的可以拍成电视剧了,只是这以死相逼的剧情是不是有点俗套?零,啧啧,真是没想到啊!”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去土耳其那边的小势力当领队。”韩先生的眼睛有杀气。 “真的么?如此就太好了,只要让那个德国佬离我远点就成!”bill不耐烦的道。 汉斯先生正好进来,听到这话身体一僵,苦笑了下,默不作声地上了楼。 南宫雪窜到bill身旁用手指戳了戳叉着腰坐在沙发上一脸不爽的他,“bill先生这样不好吧,汉斯先生好像在生气。” bill却没有回答南宫雪,而是看着汉斯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呸了一口,“发什么神经?” 韩先生拿了佣人送来的早餐给南宫雪,两人一人一口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bill一脸被恶心到的模样,这时汉斯先生从楼上下来,手里却拖着行李箱。 南宫雪忙丢下面包片站了起来,诧异的询问,“汉斯先生,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 汉斯看了眼bill,后者不屑的别过脸,眼眸黯淡了下,“亲爱的雪,零,我要回德国了,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很美好,我很开心。”继而他看向bill,“一直缠着你,让你那么累,真是很抱歉!” bill脸色很难看,“你想说什么?” “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我会回到德国,娶妻生子,不再让你感觉……。” 砰——烟灰缸被砸到远处的墙上,撞了个粉碎,只见bill豁然站起身,冷笑连连,“呵呵,如此就太好了,快点滚吧。” 汉斯先生看着那一地碎玻璃,脊背渐渐挺的笔直,“既然你说根本一点也不喜欢我,甚至恶心我像是恶心苍蝇一样,并且和那个人说我不是澳大利亚小蜜蜂的苍蝇,而是chin——a公共厕所里面的那种苍蝇,看到我就像吃了大便一样,既然都已经说到如此,既然即使要被送去土耳其也不想看到我,如此的bill,现在是在生什么气?” “你是不是不光恶心的像苍蝇大便,甚至连眼睛也不好使?我是在生气么?劳资是在开心好么?求你快点消失吧,求求你,赶紧走!” 疼痛到扭曲的表情,汉斯先生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再说出来,甚至连告别都已经失去了力气,他拖着行李箱,缓步离开了这里,南宫雪追出去阻拦,他喝止bill给汉斯先生道歉,被bill吼让他闭嘴。 南宫雪终究没有拦下汉斯先生,回到别墅,韩先生默不作声地吃完早点,招呼南宫雪过来拉着他的手上楼,只留给bill一句话,“太作了不好,任何人都不是铁做的,不停的伤害,总有他承受不住的时候。” 南宫雪从楼上溜了下来,bill还在楼下客厅坐着,双目无神的一直在换着电视的频道。 “bill先生,去把汉斯先生追回来吧?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互相折磨呢?” “我不喜欢他。”bill低声说了句,喉结动了动,少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像个疲累的骆驼一样蜷缩在沙漠里。 “bill先生在说谎,这里有句俗话说的很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bill先生一直把自己困在西岚医生的坎儿里不出来,其实bill先生很在乎汉斯先生的对么?”南宫雪按住bill的肩膀,想和他好好聊聊。 正文 第151章 结婚?嗯? “不用了,让他走吧,在我这里,他得不到想要的幸福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容忍我这次了。” 南宫雪诧异,“你做了什么?今天汉斯先生回来的时候就很不对劲。” “昂,也没什么,昨天晚上在酒吧,我当着他面和别人做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他和西岚不太一样,不明白西岚那种混蛋怎么会有这样愚昧又执着的哥哥,汉斯很正直,不过不适合我。”这种认知用这种理性的语气说出来,南宫雪觉得bill先生变了。 “方才我确实是在生气的,这些年里,他像影子一样缠在我的身边,也因着他,我真的忘了西岚那个混蛋,我无数次想着去崩了他,但是汉斯像个执拗的孩子,总是不停的围在我身边提醒着我他爱我,可以容忍我的一切,所以我……用尽各种方式在他面前任性,他也确实做到了,对我包容,理解,关心,爱护,其实一度我已经认可了他,只是逃避与伤害他考验他显然已经快成了我的一种习惯,零说的对,再厉害的人,不停的伤害,总有他承受不住的时候,所以当他说要回国娶妻生子的时候,我很愤怒,甚至我在心里还全部否定了他之前为我所有的付出,评价一句什么狗屁爱我,不过如此,但是他走出房子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与我在一起,他是真的不会得到幸福的,这么好的人,不该在我这里被我折磨伤害,他该有自己幸福简单的生活,就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找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我这种人,不配得到幸福。” 南宫雪豁然起身,他很生气,“别说这种话了,你在骗自己的内心么bill先生?你明明知道汉斯先生所希望的不是那样,他没有想要结婚生子,陪伴了你这么久,他希望的不过你回应哪怕一点你也爱他而已,今日你若只是挽留那么一下下,我相信汉斯先生会原谅你昨夜对他的伤害,一如既往的爱你,bill先生不是不配得到幸福,而是自己亲手把幸福往外推。” “西岚医生让您伤透了心,如今你这样做,可知汉斯先生也会伤透了心么?那种撕心裂肺的滋味,你那么忍心让汉斯先生也在其中饱受煎熬么?” 韩先生急步从楼上下来,手中电话还在讲着,语气很急,“快点召集优的夜组,马上进行救人,通知夏少爷,要他进行卫星跟踪定位。” bill收起伤感,与南宫雪一起站起身,等待韩零讲完电话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苗大帅回国了?如此就太好了,马上让夏少爷和苗大帅一起过去裴家老宅,我们现在也都过去那边,马上封锁z市,不过不要和对方起冲突,保证汉斯医生的安全。” 汉斯?bill瞪大眸子,“发生了什么事?零,你说清楚,那家伙不是前面要回德国么?这才多大会?出了什么事?” “我本来派司机送他的,但是他坚持坐出租车,然后被冥皇的人给劫走了……” “k,什么位置?现在情况怎样了?艹!我去夜组那边,麻痹的,敢动劳资的人,劳资跟他没完!”说完bill大步冲出屋子,接着外面车库里响起油门声,接着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南宫雪看着笑的阴恻恻的韩先生,不禁打了个冷战,“大叔,你为什么一点紧张的样子也没有?汉斯先生真的被人劫持了么?” “你那句汉语学的不错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bill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被这三言两语的就给弄冲动成这样,还敢说不在乎汉斯。” 看韩先生这个样子,南宫雪不禁惊异,“难道大叔在耍bill?那么汉斯先生那边?……” “昂,我已经派人拖住了他,估计很快就能和bill见到了,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再制造点小意外就好,bill的心意这次也该好好表示一下了。” “啊!大叔你好坏,你太坏了,心机太深了。”南宫雪无语,但是很开心,“不过谢谢大叔你帮他们,你每次都那么冷漠的样子,都让我不要参合别人的事,嘿嘿,看来大叔也有温柔感性的一面嘛。” “我温柔感性的一面难道平时没有体现给你么?”韩先生挑挑眉毛有些不满,他平日里对这小鬼可是惯的很呢,还不温柔啊?就差把他含在嘴里给化了。“对了,最近你不要总是出门,老实在家呆着,出行也要有人跟着,现在我们有个不算小的对头,怕对你不利,前天发布会的那场意外似乎也并不是简单的意外。” 南宫雪乖巧的点头,对于这方面,他是很听话的,能不给韩先生添麻烦他就尽量,只是心里在诅咒是哪个该死不长眼的,居然敢和裴大少和韩先生做对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sorry,亲爱的安东尼,我最近不能去看望你了,我不能给我大叔添不必要的麻烦。”南宫雪抱歉的对着电话那头道,自从安东尼表了白,老感觉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 “亲爱的雪,不要这样,就当那次是件玩笑好了,我逗你开心呢,那么最近你就在家先休息一阵,改天有时间了来找我玩好么?”安东尼道。 南宫雪长呼一口气,“果然是玩笑啊,猜着就是,哼哼,以后不许开那种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安东尼无奈叹息苦笑,“好。” 两人又就近发生的一些新闻什么的聊的热火朝天,直到韩先生进门黑着脸低气压的过来,南宫雪才悻悻的挂了电话,“嗨大叔,午饭想吃什么?” “你做么?”韩先生坐下,享受着南宫雪赶紧凑过来的按摩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 “yes,那我小炒几个菜,我们吃面还是吃米饭?” “米饭吧,最近有点上火,不要放太多辣椒,你嗜辣如命的习惯也改改。” 南宫雪吐吐舌头,“知道啦,那你等着,我去做饭。” 剥蒜择菜洗菜切菜,南宫雪如今的厨艺也是响当当了,满含心意的烹饪总是会让吃的人感受到其中的幸福。 “老公,去把冰箱里的鸡丁给我拿一下。”南宫雪感觉到韩先生进来厨房就开始吩咐。   韩先生嗯了一声,过去冰箱里将一袋鸡丁打开递给他。 “炒个辣子鸡丁,嘿,把那边的尖椒给我洗一下。” “刚说让你少吃辣的。”韩先生无奈。 “就这一个,其他的番茄鸡蛋和糖醋里脊我都没有放辣椒的。” 厨房忙碌的两人像极了居家过日子的小两口,当然两人也是如此认为的。 “小雪啊。”韩先生走到他身后揽住他的腰身,将鼻子嗅在其发丝间狠狠的吸了口。 “嗯?” “下个月,我们回加拿大去吧?”韩先生将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这姿势太有爱太温馨。 “咦?怎么忽然想回加拿大了?这里不好么?不过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只要你在我身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南宫雪如是说道。 “我们去加拿大结婚。” 啊? 南宫雪张大嘴巴,呼入起来的幸福让他措手不及,转过身仰头看着这个高大英俊无比的男人,心里快要溢出来的感动让他有些颤抖,“大叔……” “刚才不是叫老公了?以后就都那么叫吧。”说完,一只白金的指环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右手上是那颗见证了两人一路而来的粉钻。 韩先生的无名指上同样有一只白金指环,两枚指环本就是情侣对戒。 “结婚戒指!”韩先生扬扬手,很是满意,“提前带着。” 南宫雪却皱起眉头,韩先生询问怎么了,难道不愿意? 后者摇摇头,“我只是在想,结婚时候,难道要我穿婚纱么?我见网络上有的男同拍的结婚照,有的都穿着婚纱,感觉好奇怪啊!虽然我要cos女装的话很漂亮也很像女人,但是我真的没有异装癖啊!难不成大叔……老公你穿婚纱?”说完南宫雪将韩先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想着其穿婚纱浓妆艳抹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 韩先生乌黑了一张脸,当然知道南宫雪心里想什么,只见其一把摸到小家伙的裆部某处,捏了一把,让南宫雪连连尖叫,差点拿手中的铲子拍他,“我们都穿男士礼服。” 南宫雪呼出一口气,将韩先生赶出厨房,影响自己做菜,只是这心里头的甜蜜快要将他淹没,他感觉此刻整个人都是在棉花糖里面飘着,幸福的有点不真实,韩先生居然求婚了,而且那么突然的,就在下个月,下个月他们就要去加拿大,接受见证与祝福,他忽然想起刚学的那句汉语,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程尚先生过来蹭饭,看到南宫雪一直飘飘然满眼红心的模样有些诧异,“零,小雪是怎么了?不会是发烧了吧?脸红的很。” 韩先生当然知道原因,哼哼的坏笑两下,夹了块鸡肉到南宫雪碗里,“傻笑什么,还不快吃饭。” 程尚挠头表示很迷茫,“小雪啊,你生病了?要不要看下医生?” 正文 第152章 情敌? 南宫雪摇摇头,嘴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姿势,刻意不停的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情侣对戒,程尚先生自然由这举动注意到了,继而询问,“哟,这该不是要结婚的节奏吧?” 南宫雪含羞看了韩先生一眼,矫情的点点头,明明就是自己刻意显摆的。 “对了程尚先生,下个月我们去加拿大举行婚礼,你可一定要来哦。” “真的结婚呀,太好了,恭喜啊,你们总算走到了一起,放心吧,我一定去,会给我们可爱的小雪包一个大大的红包的。” “嘿。”得意的,开心的,窃喜的,说不清的情绪全都汇成对这个男人浓烈的爱。 bill先生垂头丧气的回来已经是好几天后,知道是韩零出的主意耍了他,他当然也没有生气,当时那份焦虑是真实的感受,想到要失去那个苍蝇一样的人,心脏居然会抽痛的受不了,只是,终究那人还是回了德国。 终究是自己伤他太深了,这几年来,一幕幕的相处,点点滴滴,那人无处不在的表白,关心,爱护,全都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但也应了韩零的那句话,再厉害的人,总是不停的伤害,总有他承受不住的时候,那人已经承受不住了,他说,不想再爱自己了…… 如果是从前,他才懒得管那么多,只管强留对方在身边就好了,反正不是说那么喜欢自己么,可是,现在,居然就那么眼睁睁放他走了,有时候他会想,汉斯会和西岚一样,回到德国,与一个女人结婚生子,自己也不过是如西岚那时候,这样疼痛过一阵之后,就会慢慢淡忘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之药,他已经有经验了不是么? “bill先生,你还好吧?” “当然,对了小鬼,过几天是零的生日,走吧,一起去逛街,买点新衣服,顺便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礼物没,虽然老子从来没送过生日礼物这种矫情的玩意儿,不过今年特别想矫情一次呢。你大叔也是三十岁生日,变成黄金老男人了。” 南宫雪撇嘴,“我大叔一点也不老,帅的很。” “帅个鸟啊帅,有我帅么?”bill甩了甩自己的一头金发,得意洋洋。 南宫雪当然知道他是故作轻松,于是答应了陪他一起去逛逛,“只是大叔说最近不太安全,我们得多注意点。” “放心好了,你不看和谁出去逛。” 南宫雪买了两件灰白相间的条纹针织衫,当然,是他和韩先生一人一件,穿衣也越来越趋于情侣化了。 “嘿,欧阳先生!”南宫雪冲商场内一个名牌店铺前面的人影招了招手,bill先生正走过去与那人打招呼。 欧阳晨硕回头对南宫雪笑了笑,“嗨,小雪,出来买衣服!” “是啊,能在这里遇到欧阳先生真是好开心呢,欧阳先生也来买衣服么?”南宫雪问。 “小雪你就不要用敬语了,直接叫我欧阳或者晨硕就好,我陪小诺来买衣服,他在里面试穿。”欧阳晨硕指了指里面的试衣间。 接着夏培诺就窜了出来,“哈喽,my亲爱的小雪,当当当当,如何,我穿这件帅不帅?” 南宫雪上下打量了一圈夏培诺,正在试穿的是比较潮流的黑色男装,加之夏培诺是能和程尚先生媲美的超级美男子,自然是帅的不要不要的,南宫雪狠狠夸赞了对方一番,让之心花怒放。 然而这时,只见韩先生与两个男孩一起从不远处一家鞋子店铺内走出,其中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孩子正兴高采烈的围着韩零说这说那,很亲热的样子。 南宫雪看到了,大家自然也都看到了,只见夏先生黑了一张脸,“Cao!” 不过他喷出这么个字眼,却是看向了一直闷声的欧阳晨硕,只见欧阳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搞得南宫雪有点迷茫,不过对有人缠着韩先生表示相当的不满。 那边三人也看到了这边的几人,bill已经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喊韩先生过来。 韩零朝这边走来,直接把南宫雪拉进怀里揉了揉头发,柔声询问,“累么?” 南宫雪微笑的摇摇头,“不累。”然后冲着那个棒球服男孩扬了扬下巴,表示韩先生是自己的所属,自己才是胜利者。 那棒球服男孩儿一脸敌视的看着这一幕,然后语气不善的道,“零,这位就是你的小情人?长的也不怎么样嘛,你说是嘛灿?” 而韩先生一行来的另外一个男孩儿,很清秀,瘦瘦的,没有回答他,而是死死的盯着欧阳晨硕,后者有些不耐烦,“丁灿,你不是在法国留学么?又偷跑回来了?” “你管不着吧!”这火药的气味蔓延,有杀气!南宫雪直觉大家之间似乎有过节。 只是那个棒球服的讨人厌的家伙说话也太难听了,不过自己还没反击,夏培诺已经蹦了出来,“喂,臭小鬼,你怎么说话呢?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那样子,敢说我们小雪不好看?你没带眼珠子出门吧?不好看我们零也只爱我们小雪,怎么,你羡慕嫉妒恨?” 南宫雪感激的看着夏培诺,每次自己遇到麻烦,这位英俊的大哥哥都护犊子一样的护着自己,当然他也挑衅的看着那个棒球服男孩脸变成青白色,不过礼貌摆的很正,“这位先生,是在下哪里有得罪您么?初次见面,还未介绍自己就这样诋毁,是不是有些不讲礼貌?” “别介绍了吧,这种人不认识才好呢,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个你家老公的追求者呗,你不在的那两年,这家伙不知道打哪疙瘩里窜了出来,缠了你大叔两年呢。”夏培诺更是翻白眼,对这个棒球服男孩没有一丝好感,而且,这个棒球服男孩儿和南宫雪眉眼间甚有几分相似,这或许也是当时韩先生没有将对方完全赶走的一丝理由吧? 棒球服男孩儿对夏培诺怒目而视,而夏培诺与那叫做凌修的似乎也过节相当之深。 “呵,夏公子,你还是这么不知羞耻,你这么公然和你前男友一起逛街游玩,不知道苗羽头上的绿帽子得有多绿?”丁灿的嘴巴相当毒,而且作为丁家的小公子,被丁可乐宠的没边,做什么事都是无法无天。 “我懒得理你。”说完,夏培诺深深的看了欧阳晨硕一眼,继而他转向韩零,开始炮轰,“我说你怎么回事啊,都要和我们小雪结婚了,还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勾三搭四。” 棒球服男孩儿瞬间瞳孔紧缩,“什么?结婚?零,你要结婚?” 韩零点点头,“嗯,我要和小雪结婚了。” “不可以。”棒球服男孩儿失声。 “走吧南郁,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结个什么婚。”丁灿拉住棒球服男孩儿就走,显然对夏培诺不耐烦至极,同时,再看一眼欧阳晨硕眼中的不耐烦之色,只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回去的路上南宫雪一直闷闷不乐,韩先生摸摸他的头,“还在为刚才的事心烦?” “大叔和我说去工作,可是为什么会陪着那个叫南郁的出来逛街买鞋子?” 韩零无奈的苦笑,“你是不相信老公我么?” “那倒不是,就是心里不舒服,大叔,我真的长的很难看么?” 韩先生看着南宫雪认真的模样不禁乐了,“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啊,哈哈,我们雪儿也会对自己长相没信心么?不过要说长相啊,我这里确实有个男孩儿,长的超级好看可爱,我特别喜欢那种类型的。” 南宫雪瞬间被醋淹没,“是么?我看看来。” 韩先生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位假装翻找'照片,这边南宫雪脸已经黑到了一定程度,倒是要看看是哪方神圣,居然勾搭他老公的心思。 手机递到眼前,画面里的男孩儿清秀文雅,眉眼间却带了丝丝魅惑,但也并无女态,鼻梁小巧而挺,嘴唇不薄不厚颜色嫩红诱人,嗯,确实不错。 南宫雪眼睛笑成了一朵花,“嗯,手机像素不错,画面很清晰,自拍模式挺好,嘻。” 韩先生已经把人拉入怀里,不停的抚着他的头发,小鬼叫嚣,“不要弄我头发啦,今天才做的造型好嘛?” 那嘴唇已经在耳边吹出一股令人起鸡皮疙瘩如电流窜过的热气,“是啊,造型做的真好呢,不弄乱了怕别人老是看你,我们小雪今天特别诱人呢。” “诱人啊?”南宫雪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几圈,继而把唇递到韩先生的嘴角,眼神魅惑勾人,轻起唇瓣,“啊呃~~!” 小手同时也伸到某人的某处,满意的摸了两把点点头,“嗯,不错,看来是挺诱人,某人都有反应了哟。” 韩先生喉结滚动两下,眼神有杀气,警告道,“不要玩火。” 南宫雪斜了一眼前方开车的司机,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的奸诈,小手继续玩火,反正这还在路上,车里又有那么大那么亮的一个灯泡,而且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呢,嘿,调戏大少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正文 第153章 威胁? “停车。”低沉略带沙哑的命令,于是一家五星酒店前紧急转弯刹车声响起,“上去吩咐一下,准备一间套房给我。” 司机立刻下车上去。 南宫雪傻眼了,还能带这样的,不过也是,现在到处都是酒店旅馆,自己以为还在路上就作死实在是不够明智,“那个,大叔……” “叫老公!”韩先生扬起下巴,看着满脸纠结的小鬼感觉心情特别舒畅,已经警告过他不要玩火了,现在只能后果自负了。 “咱还是回家吧?我错了,再说我们出来也没有带身份证不是?” “没事,这家酒店是优名下的,我来住从来没有带过身份证也没掏过钱,走吧?嗯?老婆?” 南宫雪发誓自己死也不下车,看韩先生那表情,似乎这次作战会很艰难且激烈,为了自己的屁g——u着想,怎么也不能下车。 但是作为案板上的鱼肉,对刀俎的抗议根本无效,为了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个大男人公主抱上去,他还是选择了屈服自己下了车,一边为自己即将菊花爆满山的悲剧神伤,一边又为爱人将要带给自己的激烈而浑身麻酥酥……嗯,南宫雪果然是个异常纠结的人。 …… 躺在床上一天没下地的某雪正对着手机狂翻,眼看韩先生的生日就要到了,礼物实在是难以抉择,策划师给了好几个生日派对的策划方案,本来以韩先生这样的背景,生日宴会往年基本都是办两场,一场商业的,一场和亲朋好友单独的,今年也差不多少。 韩先生早些年为了南宫雪公开出柜早已令他成为花边新闻娱乐杂志热与八卦的一个公众人物,加之南宫雪作为Ethan身份而发生的杀人事件以及和韩先生不明不白的许多往事,甚至出事等等也一直备受媒体关注与猜测,不少人都在等着事情的答案,毕竟韩先生身边忽然出现了南宫雪这样一个美少年,令许多不知情的大众猜测韩先生是不是已经忘却了那位轰动一时的Ethan小男孩。 所以商业的那场生日派对南宫雪完全不感兴趣,反正那是提前了一天举行的,不过就是心疼他的大叔,面对媒体的死缠烂打疯狂跟拍与轰炸,所幸大叔风姿无敌气场非凡,把那些媒体收拾的服服帖帖。 毕竟他只是大企业的boss古老家族的继承人,并非明星人物,只不过因其皮相太好,实打实的钻石王老五,而且还出了柜,满足了一地腐女腐男的幻想碎了一地少女的玻璃心,因此才备受关注,甚至个人微博上都拥有了百万的粉丝量,这也是韩先生没有想到的。 南宫雪挑了一款情侣手表,腕表的面盘上排列着三个圆圈用以显示月份,星期,日历和闰年,表针呈宝石蓝色,月相盘上镶嵌了两枚细碎蓝钻,大气非凡,带着深沉。 韩先生说那天也是两人的订婚典礼,要在生日派对上对亲朋好友们正式宣布他们的婚讯。 这让南宫雪欣喜若狂,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幻想着不同的婚礼画面,他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宣誓,互带婚戒,然后结为伴侣,从此相偎相依,儿孙满堂,说到儿孙,南宫雪叹了口气,他是没能力给韩先生留下血脉了,又禁不住羡慕起程尚先生来,或许收养个孩子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呢,而且最近看了好多新生儿被亲生母亲抛弃的新闻报道,他不止一次同情心泛滥想要领养一个回来。 终于,韩先生的生日到来,同时也是他们订婚的好日子,南宫雪穿着订做的手工休闲西服,造型师给了忙碌了一早上做好造型,果然整个人非常精神帅气,同时裴优先生和程尚他们以及夏培诺都来了,不过还是没有见到夏培诺先生的爱人,那位传说中的特种兵老A,苗大帅苗羽先生,陪在他身边的依旧是欧阳晨硕,这让南宫雪有些遗憾。 另外让他有些不爽的是,那位叫做南郁的情敌,也来了,那脸上带着的可绝对不会是祝福的表情,南宫雪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在这里添什么乱子,影响了他的终身大事,其实他也不是说非要看重一场这样的形式,毕竟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就算没有这种形式,他与韩先生依旧会相依相偎一起走到老,但是就像所有情侣一样,这种形式即便只是一个形式,依旧会是所有人所渴望举行的。 六层的巨大蛋糕被蛋糕车推出来,别墅大厅挤满了亲戚朋友,南宫雪被韩先生的妹妹韩舞衣推到中间,韩先生还在楼上,马上会下来,这是年轻人的聚会,因此韩爸韩妈并没有来,其实南宫雪还未正式见过对方的父母,他有点怯怯的,就像丑媳妇见公婆一样不安。 “唷!我们小雪今天帅气的很唷!”夏培诺打着口哨,大家的礼物都堆了满满一桌子,大物件的礼物则是堆在地上,由佣人们收拾进专门的房间。 小姑子告诉自己,韩先生会从红毯的那头走过来,拿出他原本套上的那枚情侣指环,向他求婚,一般求婚会弄的很突然以给人惊喜,不过南宫雪和韩先生已经不需要那些,因此尽管形式,但是心底里的欢欣雀跃依旧难掩。 手机铃声震动,南宫雪诧异的看了一下,是安东尼发来的短视频,他有邀请过安东尼过来参加,但是对方婉拒了,南宫雪歉意地看了下大家,然后跑到角落里想给安东尼回个信息。 他点开短视频,骤然愣住,画面里安东尼躺在地上,鼻青脸肿,浑身是血,接着画面一转,一个英俊非凡的男人出现在镜头前,他邪魅的一笑,扬起下巴,“你好,南宫雪!” 南宫雪强忍镇定,回拨过去视频对讲,“你是谁,你对安东尼做了什么?” “为了你朋友的安全着想,你还是保持好脸上的表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男人笑的很帅气爽朗,没有半分恶毒的样子却说出这种威胁人的话语。 南宫雪看了四周一眼,所幸大家都在聊天,气氛欢愉,只有夏培诺催促自己赶紧回去。 “你到底是谁?”南宫雪压低声音,“你有什么条件?请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你见了我,就会知道我是谁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是来搞砸你的订婚宴的,我想我们聪明的南宫小少爷应该是个不错的演员,可否让我看到你是如何拒绝韩零的求婚呢?” 南宫雪惊疑不定,朝着南郁和凌修那边看了一眼,难道是那个情敌搞出来的这一出?想破坏他和韩先生的订婚?可这只是个形式,就算没有订婚仪式,他们也还是在一起的,何必要多此一举? 南宫雪看向南郁的同时,对方也回敬过来毒辣的眼神,那眼神恶狠狠的憎恶,绝对没有一丝祝福。 “我答应你不举行订婚典礼,你是否可以放了我的朋友?”南宫雪心情有点烂糟,想挂了视频去找韩先生商量一下对策。 但对方怎会令他如意? “呵呵,我想你是没有搞清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要你和韩零分手,彻底的,绝对的分手,你要让他对你再提不起一丝和你在一起的想法才行?”那人依旧笑的平和,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在做梦么?你分开我和零有什么企图?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这样的逼迫分开有什么意义?” “意义不意义你说了不算,不想你朋友死无全尸的话就按我说的做,我会全程开着视频观看的,如果你做的不让我满意,我可是会撕票的哦,而且,我想只是安东尼这一个筹码,或许不够你做出决断,因此,有个人或许你会很感兴趣,比如?南宫荆轲?” 南宫雪眸子骤然紧缩,手指捏的微微泛白,最后他咬牙切齿,“你放心好了,即便只是安东尼,也足够我妥协了,你是说只要我离开零,你就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么?” 对方摊摊手,笑的不置可否,“看你表现咯。” 那边夏培诺走过来,南宫雪赶紧收起电话,装在口袋里并未关掉视频,“嘿,和谁讲电话呢?脸色这么不好看?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 南宫雪点点头,“知道了。” “走吧,正主到了!” 只见韩先生穿着白衬衣蓝灰色马甲,清爽帅气到无法言表,他满脸幸福满足的神色,目光穿过大厅里所有人,定格在南宫雪的身上,他信步而来,步履坚定,仿若带着无尽承诺与爱。 南宫雪的心隐隐作痛,要他割舍这份幸福,如若剜他血肉剃他心肺,可是为了安东尼和那个人的安全,他只能暂时的选择妥协,只希望大叔可以理解他,等他,等一切结束之后,他会好好解释,所以……对不起了大叔,我爱你啊! 韩先生接下大家的祝福,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后,他取出那枚戒指,来到南宫雪面前,单膝跪地,在一片口哨声中,笑的幸福,“雪儿,嫁给我好么?” 正文 第154章 闹剧 “嫁给他,嫁给他,答应他!”一片欢呼起哄。 然而,只见南宫雪笑的诡异与轻蔑,这笑让韩零愣了一下,南宫雪接下戒指,笑的讽刺,“哦?求婚啊!” 韩零愣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南宫雪想恶作剧一下么?不由无奈的笑了下,温柔道,“是呀,求婚哦,雪儿,答应我嫁给我好么?” “呵呵,韩零,没想到你还真会弄出这么一出,还真在这里上演求婚呢?好搞笑。” 搞笑?众人不明所以,纷纷迷茫对视寻求答案,这南宫雪搞什么鬼? “雪儿,怎么了?”韩零起身,一只手搭在南宫雪肩膀上担忧的询问。 而后者却猛然甩开韩零的手,“够了!”他将那枚戒指一把砸在了韩零的身上,“不好意思,本少爷不想继续和你玩这种游戏了。” 夏培诺脸色乌青,“喂,小雪,你在搞什么?” 程尚也脸色难看,“怎么了小雪。” 南宫雪无所谓的摊摊手,“就像你们看到的,我不想和他继续玩了,呵呵,韩零,你不会真以为我又重新爱上你了?别逗了,当初你可是要挖我的心脏要我死呢!说实话,你又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怀疑你又要害我呢,可谁想到你居然还真爱上我了,可惜啊,我怎么可能继续爱上你呢?我之所以又回到你身边,和你在一起,完全就是报复一下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就是要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然后也尝一下被背叛抛弃的滋味,如何?哈哈,求婚,你还真搞的出来。” 南宫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韩先生身体抖了好多次,他险些站立不稳,心脏起伏剧烈,“够了,雪儿,这玩笑不好笑,我们换一个。” “呵呵,你不光为了个男人连自尊都不要了,甚至连脸皮都不要了么?你没听到我说,不想和你继续玩下去了么?” 韩先生酿跄一下,“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我再认真的,郑重的说一次,我和你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报复,但是现在我觉得很没意思,不想继续下去了。” 韩先生眼眶渐渐血红,像头受伤的兽,“我不信,这么多日子里我们那么多的点点滴滴……” “所以说我演技好呢,不然你怎么会疼成这样呢对不?你该很了解我的不是吗?”南宫雪仰头笑的更加讽刺,只是眼眸深处压抑着的疼痛没有人懂。“一个从小接受调——教长大又从事MB行业的吸毒份子,你真觉得我是个善良之辈?” “够了,雪儿,别闹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韩零压抑着自己的疼,伸出的手在颤抖。 却再一次被南宫雪甩开,“你非要令我对你感到恶心才行么?你听不懂么?我不爱你!” 砰—— 一个高脚杯被摔的粉碎,只见裴优高大的身影降临,“够了,南宫雪,阿尚换心的事情我很抱歉,那件事都是我的错,并不关零的事,既然你不是真心爱我们零,就马上滚,再敢继续说一句伤害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别,别走……雪儿……”有谁何曾见过韩零如此低声下气的祈求呢? 南宫雪的心在滴血,他转身,淡淡留下一句,轻声的,不可闻的,“再见。” 夏培诺和程尚他们都上前阻拦南宫雪,然而被他推开,他的心在哭泣,实在不能忍受这样伤害挚爱的人,这步子那么沉,他多想转身,去拥抱那个人,说他也爱他,爱的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所以,大叔,等我好么?等我确定安东尼和那个人安全了之后,我跪下向你赔罪好么? “南宫雪!”身后那人喊道。 南宫雪停住要迈出大厅的脚步,背对着众人。 “你如果今天走出这里,我会把之前你说的那些话当真的,你如果现在转身回来,我就当这一切是个玩笑,我……”他捂住胸口,疼痛难当,这依旧是在祈求。 南宫雪顿了顿身子,“本来就是真的。”他抬起脚步。 “如果你今天走出这里,我发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韩先生站起腰身,脊梁挺直,他的声音深沉,透着绝决。 “哦!” 一如最初的那日,记得那一日,他要被他挖去心脏,他问他,你爱过我么?他回答没有。 如今,这是报应么? 南宫雪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大厅内传出韩先生讽刺的笑声,悲凉的,凄然的…… 裴优很生气,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去拿下南宫雪,被韩零制止,只见他停止悲笑,“算了,让他走吧,本来就是我对不住他在先……” 南郁走了过去,眼眸里有深情也有心疼,“零……” 韩先生抹了一把眼睛,背过身去仰头看了好一阵天花板上的吊灯,而后转身,已经恢复尝试,只是眼眸很红,他笑着,拿起那枚指环,走向南郁,“嫌弃么?” 少年一惊,继而有惊喜,猛然摇头,“不嫌。” “那么,今日的订婚宴继续吧,南郁,嫁给我吧?” 南宫雪,这是你想要的么? 南郁点点头,很激动,“零……” 指环被套上,有一些紧,这原本是为那个手指纤细的少年订做的…… 韩先生看向门口,感觉心脏的位置,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死掉了…… 南宫雪跑出别墅很远,一辆车停在那里,视频里的男人笑的诡异,在南宫雪看来是如此,“哈哈,还真是精彩呢,比狗血的言情电视剧都要虐心呢真是。” 南宫雪恶狠狠的看着他,“现在够了么?可以放了安东尼和……和他了么?” “他?谁啊?”男人故意打着哈哈。 南宫雪愤怒的捏的指关节啪啪响,“他是南宫荆轲,你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你不亲自来看看他们么?你的朋友,安东尼?他伤的可不轻呢。”男人笑道,一双桃花眼里却闪出一丝宠溺。 南宫雪无奈的扭脸看了一眼背后的别墅,心头对韩零说了一句抱歉,继而坐上了那辆车子飞速驶离这里。 …… 这是一处隐秘的别墅,在很深的山里,绕了好久才到,穿过花园和长廊,南宫雪到了别墅的大厅,那个视频中的男人正在喝着香浓的摩卡,看到南宫雪,他抿起嘴唇歪了歪头,“嗨,雪。” 南宫雪惊疑,“南宫冥皇!我的朋友呢?” “还真是让我感动呢,我本来以为你会并不在意安东尼的死活呢。”这话倒是他真心实意说出来的,不过显然,南宫雪如此在乎安东尼,倒是真的让他很开心。 “少废话,我要见安东尼!” 那男人却豁然起身,来到南宫雪身旁,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真的这么在乎安东尼么雪?” 南宫雪更加惊疑,他仔细的看着这个男人,而后不禁惊恐的后退几步,猛然摇头,“不……不,怎么可能?” 男人摊摊手,“如你所想,雪,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让你回来,sorry,实在接受不了你和韩家的少爷结婚呢。” 南宫雪像见了鬼一样,“你……你是安东尼,不,不会的。”他不要相信。 “很高明的易容术呢,呵呵,雪你这么在乎我,我还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呢。”男人就要拥抱南宫雪,被后者狠狠甩开。 “这样耍我好玩么?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对我都做了什么?”南宫雪疯狂大吼,他如何能接受?自己以为的朋友,用他自身做骗局,欺骗自己的担心和真诚,威胁自己伤害自己最爱的人!这个人他不是安东尼,他不是自己最好朋友,这是个魔鬼。 男人笑着靠近,却在手指接触到南宫雪脸的时候猛然下移掐住了他的脖子,桃花眼里猛然迸发出狠厉的恨意,“你应该感谢的,原本我可是要用更加阴毒的办法对付你的。”继而他又瞬间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让南宫雪感觉不寒而栗,“谁让,遇见了你后,却又爱上你了呢?爱上你,这可是真心的呢。” 夏培诺阻止韩零,“零,不可以,你要相信,小雪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有苦衷的,在这之前,他有接过一个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或许是被人逼迫的,你先不要这样,我们先把小雪找回来,问清楚一切再说不迟。” 韩零木然的看着这一切,这华丽的求婚场面,变成了一场奇耻大辱的闹剧。 南郁挡在韩零面前,“夏少爷,你又何必如此,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南宫雪是被逼迫的,可是为什么不选择相信零?而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什么筹码能让他下的了这么狠的心伤害零?只能说在他心里零排的也不是第一位吧,如果是我,无论是什么筹码逼迫,我也不可能选择这样伤害零,况且,万一你所怀疑的都是虚无,他就是耍着零玩呢?” 夏培诺无话可说,面对被伤害成这样的韩零,现在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了,更何况要求他不要对南宫雪生气呢?只是,他如何能相信这一切?他绝迹是不相信南宫雪是会耍着韩零玩的,那孩子的真心实意,不可能装的出来,只是南郁的话也没错,什么样的逼迫,能够让他如此对待爱人呢? 正文 第155章 南宫荆轲 或许韩零心中也明白南宫雪应该是不得已,但是也接受不了自己不被对方信任,连被逼迫的理由都不告诉自己就选择离自己而去吧?就像那时候的自己与欧阳晨硕,当时也是无论如何不能原谅,然后才与之错过,待爱上了苗羽,一切终究都只成往事。 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只能等南宫雪回来解释清楚了,只是韩零却把戒指套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定也是已经心灰意冷了吧。 “阿尚!”夏培诺拉住程尚,两人无奈摇头对视。 典礼过后,韩零把自己关在楼上,喝到不省人事。 bill回来,他却突然又醒了,坐起身眼眸深深的透着疼痛,“怎样了?他去了哪?” bill摇头,“人跟丢了,不过这次的事应该非他本意,零,你该相信那臭小鬼不会背叛你的。” 韩零苦笑,“不是不信,只是太痛了,我不能把他那么轻描淡写的就对我说出那么残忍的话的样子当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不只是他一句情非得已就能揭掉的。” “等他回来如果道歉呢,能原谅么?”bill问,其实他知道答案。 韩零苦笑摇头,“能怎样呢,我那么爱他,那么爱……” “那南郁那边要怎么处理?你不明不白的给人家希望?” “到时候说吧,当时疼的受不了了,只想着那样做心里一点报复的快感能好受一点。” “你觉得是谁在威胁臭小鬼?”bill问。 “应该是南宫冥皇吧,或者说是安东尼?”韩零苦笑,原本他就看出了一些破绽,经过调查,越发觉得那安东尼不对劲,那一双桃花眼啊……只是还是轻视了他,被将了这么一军。 “如果小鬼不再回来呢?如果他真的是报复你呢,这也不是没可能,虽然我们都相信他,但是你当初对他所做的一切,换做我我是会做出报复的行径而不是再次爱上你。” 韩零猛然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声音低沉沙哑,“他只要回来道歉,我就原谅他。” bill无奈转身离开,被爱伤害的人怎么开导也不行,爱越深恨就越深,只能祈祷那小鬼快点回来道歉了,或者如果是被困了也好,这样被救回来也能有个理由,就怕两人误会越来越深…… …… 三日后,南宫雪失魂落魄的出现在他与韩零的别墅,韩零接到门卫通知第一时间从楼上赶了下去,看着面色苍白的南宫雪不禁心疼万分,想把人紧紧拥进怀里,却又对之前的事情心有芥蒂,但是他依旧放低了姿态,轻轻叫了句,“雪儿,你回来了。” 他想南宫雪应该会给自己一个解释了,只要他好好道个歉,撒个娇,自己会原谅他的,只要不离开他就好,之后威胁他的那个人,自己会好好算账。 然而,“昂,我来,拿回一些我的东西。” 伸出来想要抚摸他头的手指倏地僵住,“什么?” “我说我的衣物还有一些物品什么的。” 韩零哑然,继而被气笑了,“被威胁了什么你说,这么不相信我能解决好问题么?说吧,南宫冥皇拿什么条件逼迫你的?” 南宫雪似乎并不意外韩零已经知道了是南宫冥皇做的这一切,他只是抬起疲惫的眸子,深深的看了韩零一眼,“没有什么威胁,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么?韩先生你不是很清楚这些么?包括我的身世?” 韩零愣住,然后反应过来,“那又怎样?我不在乎那些,我们在一起不好么?” 南宫雪摇摇头,“够了吧,我已经说过了,并不是真心爱你的。” “我不信!”韩零声音沙哑,每次这句话都能是伤害恋人最深的话语,有什么能比并不真心爱你伤人更痛呢?所有的恋人最在乎的不就是对方是否真心爱自己么? “我能进去打包一下我的物品么?”南宫雪不再看他的眼睛。 韩零喉结滚动几次,笑了,“这里有你什么东西呢?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南宫雪指甲掐进肉里,他来,只是想拿回那枚粉钻,知道第二天订婚要带上情侣对戒,他把粉钻摘了下来放在床头柜子里面,还有自己落下的情侣手表,他想拿自己的那块……可是现在韩零这样说,他…… “好吧,既然这样,就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南宫雪转身要走,被韩先生拉住手腕,“南宫雪,你非要这样?” 南宫雪扭脸定定的看着他,嘴里缓缓吐出坚定的字眼,“我不爱你。” 南郁走了过来拉住韩零的小臂,“零!” 南宫雪的眸子落在南郁无名指上面的指环,又看向韩零,后者似乎抓到一根稻草,他收回拉着南宫雪手腕的手握住南郁的,“昂,不爱就不爱吧,我和南郁下个月回渥太华举行婚礼,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他这样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南宫雪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疼痛或者一丝不满嫉妒什么…… 然而他什么也没找到,南宫雪波澜不惊的,收回手,笑了笑,“恭喜,如此,我就不用自责自己欺骗你感情了。” 一句话,把韩零拍进地狱。 “南宫雪,如果你现在不对我说实话,日后就算你回来道歉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不必了,真心的希望你和南郁先生幸福,还有,希望我们彼此互不打扰。” …… 回到安东尼……哦不,应该是回到南宫冥皇那里,他像个干瘪的气球,软在沙发里,把自己蜷缩起来,那日之后所知道的一切都让他再也无法坚定。 “哈尼,回来了,还好吧?都说了你缺什么我都会买给你,非要回去碰钉子?”南宫冥皇很是得意,显然他根本没进去韩零宅子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昂,南宫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什么时候让我见父亲?” 后者僵住桃花眼里的笑意,继而笑的更灿烂,他走进南宫雪,豁然掰开他的大腿压了上去,隔着裤子的摩擦,“你好像越来越不乖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南宫寒这个名字,你该乖乖叫我冥皇的,或者安东尼我也不介意,甚至更喜欢,说实在的,以安东尼的身份和你相处的日子真的是很开心呢。” 南宫雪纯净的眸子疲惫的看着他,“哥哥,对于我这个罪人降临在这个世界给你带来的苦难我深表歉意,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见父亲一面。” 男人站起身,紧了紧腰带,“哦,当然可以,那就今天吃过晚饭吧,我让你见南宫荆轲。” 晚饭很丰盛,南宫雪却食之无味,南郁无名指上的戒指紧的他胸口闷疼,从此以后,那人的身边就要换了人陪伴了么?也好,这样他就不孤单了,确实,他并不是非自己不可,而自己……却是非他不可的,这辈子,所有在一起的承诺,都记着,是自己负了他。 吃过晚饭,南宫寒先行上了楼,交待南宫雪想见南宫荆轲,可以等下过去找他。 心底忐忑的上楼,那个只出现在幻想里的男人,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那个从未对他尽过任何父亲义务的男人,但终究是他的父亲,即使再不感冒,他也想见见,他想问问是否知道世界上还有自己这么个儿子。 是否知道母亲已经疯了,他们母子沦落渥太华被变态折磨,他自幼便孤苦无依,靠出卖肉体为生,母亲也是在疯人院被找到,自己甚至都不愿去看她一眼,因为怕看到她就勾起无限痛苦不堪的回忆,他想问问南宫荆轲,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生下他,害他活着承受这份煎熬,种下恶因,所有恶果却要他独自承受。 那间屋子门开着,透着光亮,以及隐隐的污秽声音传出……南宫雪呆立在门口,那是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即便知道他的本来年龄应该有四十多岁,但是完全并不显老,而且皮肤白净,只是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紫色吻痕,那么刺目。 画面污/秽不堪,南宫寒得意的看着门口那个站立不稳的身影,最后两人将持续了很久的战斗推向最高峰…… 南宫寒抓起身下男人的头发,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丢在床边,就那么光着身子走到门口,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雪,“亲爱的弟弟,感觉如何?” “南宫寒,你疯了么,他是……也是你……你怎么可以,你们怎么可以?”有些称呼此刻他真是觉得咬断舌头也说不出。 南宫寒嗤笑,“什么?父亲么?”呵呵呵呵呵~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而已,“亲爱的弟弟,你可能弄错了,他只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 南宫雪啪的一声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疯子。” 啪——又是一声脆响,一个耳光回敬给南宫雪,南宫寒捏住南宫雪的下巴。 正文 第156章 他那么好也是要和别人结婚了 “本来我是打算让你生不如死的,可是上天真是会捉弄人呢,在大桥上见到你,本想着借着救人的机会接近你,却成想真个的就喜欢上你了,这可怎么好呢,我亲爱的弟弟?” 南宫雪通体发寒,“你怎么可以,那是父亲,我是弟弟,你不可以。” “那又怎样?这样会让你们很痛苦不是么?这比用刀子剥开你们的皮肉要有趣多了不是么?”他钳住南宫雪的双手,一只手已经探进南宫雪的裤子。 “不……”南宫雪惊恐的瞪大眸子。 “小寒……”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很清澈,也带着深深的无奈,是南宫荆轲,那个曾经轰动一时的经商天才,与裴意林齐名的天才,两人却都同样经历了婚外恋,有个私生子,裴意林的私生子是程尚,而自己的私生子…… 南宫荆轲看着眼前的男孩子,瞳孔紧缩又放大,嘴唇有些哆嗦,“你是……” 是的,南宫荆轲有着和南宫雪极其相似的面貌,南宫寒第一次看到南宫雪的时候就认出了这个弟弟,只不过一个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而南宫雪还只是个男孩子。 “你不是死了么……”南宫荆轲失声。 在他的认知里,南宫雪和那个女人已经死在了车祸里,dna比对不会有错的。 他愕然地看向南宫寒,后者邪魅的笑笑,看着那满身的吻痕笑的那么嘲讽得意,“我说你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上演一场父子相认的戏码?” “小……雪……?”南宫荆轲喉咙哑住,陡然惊觉一切都被这个幼子看到,他慌乱的转身回到房间,拿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身子在瑟瑟发抖。 南宫寒得意的笑着,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满意的神色,他拉着南宫雪走进屋子,“怎么,没脸见儿子了么?刚才叫的很爽的人难道不是你?” 南宫荆轲看着南宫寒的眸子里闪烁着绝望的凄然,嘴唇颤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是的,他没脸见南宫雪。 南宫雪尖叫出声,裤子已被南宫寒拽下一截,“南宫寒,你住手,你想做什么?” 他压在南宫雪身上,笑的邪魅,俊美非凡,做出的事情却禽兽不如,“我甚是觉得我们三人玩这种游戏有趣的紧,你说呢,亲爱的雪,看来你还没学乖,不是说了不许叫我南宫寒么?” “安东尼,安东尼……”南宫雪惊惧,连忙改口,“求你了,不要这样,我们都是有……我们不可以,不可以……” “呵呵,父亲么,你自己问问他,是不是快烂了都?他当年抛妻弃子把我和母亲逼入绝境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呢?” 南宫荆轲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小寒……” 南宫雪挣扎无用,最后一道防线快要被突破,他忽然有种想死的冲动…… 忽然一股大力撞开身上的人,南宫雪懵了,看到是南宫荆轲,只见他将南宫雪的裤子提上去,然后牢牢护在怀里定定的盯着南宫寒,语气坚定,“小寒,有什么,你冲我来就好了,小雪他是无辜的,他当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求求你,冲我来,放过小雪。” 看着这样祈求的南宫荆轲,南宫雪忽然觉得那些原本准备好的问话都没有了意义,如此这样的南宫荆轲,这样的父亲,是爱着自己的吧,如果非是情非得已……想到要被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就有种想死的感觉,那么被亲生儿子那样对待的父亲,该是承受了怎样的悲痛? 南宫寒站稳身子,气急反笑,“呵呵,你们父子两个还真是情深义重啊,只是亲爱的父亲,您以为您的这个儿子很干净?只怕他可是比你脏多了,至少你还只是给我一个人上过,可您这儿子,从小就是在调——jiao师手里长大的,后来更是在渥太华做m/b少爷,上过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差我一个么?“ 南宫荆轲如遭雷击,南宫雪也面如土灰。 南宫雪缩了缩身子,想挣开南宫荆轲的手,确实,自己肮脏污秽不堪,不止一次的他自己都觉得呆在韩先生身边是玷污了他。 然而,南宫荆轲将他抱的更紧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保护好你,我不配做你们的父亲。”南宫荆轲在流泪,他看向南宫寒,“小寒,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并非都如你所想的那样,我知道你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觉得我在辩解,但是我也无意伤害你们母子,我知道自己百死也难消你心头之恨,毕竟所有一切确实是我的错,如果我死了能让你放下仇恨的话,你可否放过小雪?毕竟他也是你的弟弟……” 南宫寒上前一步钳住了南宫荆轲的手,“你想死?我能那么便宜你?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解脱,我警告你,你若敢自我了断,我就毁了你儿子。” 他抱起南宫雪离开这个房间到了楼下的一间屋子,吩咐人看管好南宫荆轲,南宫雪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忽然好想那个人,好想他,韩零……韩零……大叔。 当然,他恨南宫寒,可是同时他又觉得他可怜,当年父亲外遇,逼他母亲离婚,年幼的他,失去父爱,母亲也自杀惨死,当着他的面一刀一刀割开手腕,凄厉的笑对那时的南宫寒来讲是怎样也无法忘记的噩梦吧,就像他与自己说这些的时候,颤抖的身子个不成语调的声音一样…… “怎么?不睡?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回去再上一次南宫荆轲的话,就老实点睡觉。”南宫寒抱着南宫雪威胁道,他抱的很紧,南宫雪难以入睡,他只习惯韩零身上的味道,如今这样他实在难以接受。 而南宫寒觉得现在的决定太美妙了,用南宫雪牵制南宫荆轲,用南宫荆轲逼迫南宫雪。 艰难的想睡,南宫寒倒是利索,竟然不设防的就这么睡了起来,甚至打起了轻微的鼾声,南宫雪挣了挣身子,却被抱的更紧,熟睡中的男人紧蹙了下眉头,却带着丝丝不安。 南宫雪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夜已渐渐深邃,为了父亲,他选择了妥协,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兄弟,而死去的山野次郎手中那些自己不堪入目的片子却都在南宫寒的手中……自己若继续和韩先生在一起,给对方带去的只有侮辱和不堪,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永远像洗不去的印记,耻辱的印记,永远跟随,而韩先生的一切都那么美好,这些片子如若出去,那么韩先生的名誉……韩爸韩妈也不能接受吧,自己并没有勇气面对那些…… 如果韩先生和那个……和那个南郁在一起,能幸福的话……自己可以做到祝福他么?可以么?大叔,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心脏抽搐着疼痛起来。 忽然南宫寒猛然坐起身来,表情惊恐,一头汗水,嘴里惊惧地叫着妈妈…… 南宫雪也跟着坐了起来,按住南宫寒的胳膊,“安东尼……你还好吧。”他不许自己叫他南宫寒或者哥哥,而那个代号冥皇,他实在觉得怪异,因此叫回了安东尼,尽管他也不想叫这个名字,毕竟他曾把安东尼当作他的最好朋友。 南宫寒愣了一会,才回过神,看着表情复杂的南宫雪,哼了一声,然后又把人蜷进怀里倒进被窝里,“睡觉。” “你好像睡的不太好,做噩梦了?” “不关你事。”南宫寒冷着脸道。 南宫雪也不是什么善茬子,甚至说他的心思有时候也黑暗的很,毕竟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在韩先生面前的南宫雪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是完全分裂净化成了另外一个人,也不能说那些善良是伪装,在韩先生面前,善良单纯的自己也是出自真心实意,然而现在的自己,心思却越来越恶毒起来,他甚至想过趁着南宫寒睡觉做掉他,但是终究下不去手,这人毕竟是自己的哥哥,而且身世同样凄惨,一家人的悲惨,全建立在父亲外遇之上,外遇,搞得多少家庭破碎,仇恨肆虐? 他冷笑一声,“确实不关我事,你做恶梦了还能喊喊妈妈,我那些年经历过的噩梦,我能喊谁?” 既然已经决意离开韩零,这个随时会暴露在阳光下污秽不堪的南宫雪,也就释然了,既然身边不再是韩零,他又在乎些什么? 南宫寒惊疑地看着南宫雪,把人再次紧紧圈进怀中,“是么?我知道你童年过得悲惨,不过也挺好的不是么?有过那种经历,无论是谁再想伤害你都会很难了,我们都一样。” 南宫雪挣扎着坐起身,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我们不一样,我有弱点,不然我不会躺在这里。” 嗤笑一声,南宫寒再次把人拽进怀中,“韩零真有那么好?” “至少一万个你也不及他一分好。”南宫雪捏着拳头认真道。 “可惜啊,他那么好,还是痛快的甩了你要和别人结婚了。”南宫寒讽刺一笑。 正文 第157章 注定悲惨的一生 南宫雪咬了咬唇,“是我对不起他的,一切都是你逼的。” “即便如此,他也放弃你了不是么?不理解你的苦,不能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在你身边?你看看,现在抱着你的人,可是我。” 南宫雪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反手也紧紧环住南宫寒精瘦的腰身,让后者为之一愣,“怎的?” “安东尼,我们悲惨的人生注定要永远悲惨下去了不是么?既然以后我们悲惨的继续下去的生活里也只有我们悲惨的彼此,我以后忘了韩零,我以后就这么抱着你,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接受我是你的弟弟么?”南宫雪把唇烫在南宫寒的胸口。 俊美的男人有一丝慌乱,感受着怀中人略带冰凉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汉语还没有学到如此好,你给我讲英文。” “You-are-my-brother!” 男人莞尔一笑,也将南宫雪抱的很紧,“当然,我们是兄弟,即便如此,你也别想玩花样,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南宫荆轲,他可是我的奴仆。” 南宫雪生气,坐起来,带着娇嗔,“Why?他明明是……。” 男人翻身将他压住,笑的邪魅,桃花眼流转着阴谋得逞的味道,“你忘了,他那时候的的样子?我实话告诉你吧,只有和他,我才能满足,不过我想亲爱的雪应该也能满足我,不如我们试试?若是可以,我就放过南宫荆轲可好?” 南宫雪苦笑,“你能不能不这么变态?” 两人再次并肩躺下,南宫寒笑的越发得意,也有些无法严明的意味,“雪,生活总是很意外我感觉。” “哦,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本以为,我们三人,会不死不休的,可是现在的状况和预想的差了好多。” 南宫雪傲娇的翻身坐在南宫寒的腰上,“那么安东尼,我若一直这样留在你身边,能不能不再对他出手了?” 后者沉思了很久,“再说。” 南宫雪回归原位枕着南宫寒的胳膊,“安东尼,我曾经那么以为,我们会是无话不谈最好的朋友,你的欺骗真的如若割去我的一块皮肉。” “那是当然,你不疼我还不这样做了,但即便是现在这样,我们依旧能躺在一起谈心不是么?”南宫寒对这个拥抱姿势很满意,深深的吸着南宫雪柔软发丝间的香味。 “那次在迪拜,我被恶作剧的恐吓的那次,在3D绘画比赛的那次,是你做的吧,我记得你说,你憎恨同性恋,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父亲,以及爱上我呢?” 南宫寒随手拿起遥控器将空调开到最大,凉风骤起,让南宫雪往他怀里缩了缩,他才满意的抱着人儿,闭眼休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过着被囚禁的生活,自己将和南宫寒水火不容,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不刻意去提那层关系,他们一如当时的南宫雪与安东尼,聊着感兴趣的话题,很是投机,也会一起去健身去游泳,甚至一起打电动玩娃娃机,当然,南宫雪始终想着教化这位哥哥,不再对他和南宫荆轲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对了,我和优尚的那笔珠宝生意谈妥了,下午去拟定合同签字,你陪我一起去。”南宫寒整理了一下衬衣袖子对窝在沙发里啃苹果的南宫雪道。 优尚?南宫雪皱了一下眉毛,“程尚先生?还是裴优先生?” “裴家的大少爷应该不会去吧,这种小生意的他不会放在眼里,不过我有和他们说过会带你去,他们不相信你是自愿留在我身边,所以我便说带你去,这样我想至少程尚和韩零应该会去?”南宫寒笑的恶作剧,显然这等事情定能挑起南宫雪的心绪。 果然,南宫雪愣了一会,他不解的看着南宫寒,“你为什么还让我继续见韩零呢?你该知道的,如果不是我那些不堪的过去在你手里,我一定会回去找他的,你不怕我见到他,会忍不住和他解释,不顾一切的重新回到他身边?” “昂,这样啊,自然是放心的很呢,雪不是抱着我的腰说以后我们两个悲惨的人一起抱着走完这注定悲惨的一生么?这就是华夏人整天说的宿命和缘分吧?韩零那些人注定都只是我们的过客不是吗?况且他已经向媒体宣布正式的婚礼就在下礼拜,他就带着那个叫南郁的年轻人去渥太华结婚呢。” 手指陡然僵住,“他当真是要和那个人结婚么?” “你以为他会等你么?” 南宫雪没有作声,是的,在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份希冀的,而且很强烈,尽管他嘴上说了那么多要离开韩先生,希望他幸福,但是……如果他身边的那个人当真不再是自己了…… 南宫雪失魂落魄的躲在房间里,那个人不再爱自己了么?也是啊,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这样的自己,他怎么还会等呢?自己没有什么可埋怨的。 取下护腕,手腕上那条丑陋的疤,呵呵,到头来,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剩下,没有了对戒,没有了粉钻,没有了情侣手表,没有了一切关于韩先生的东西,剩下的,只有这条深深的伤疤,提醒着那些沉重的伤害,这就是我们的结果么?大叔,你不是说过再也不离开我的么? 是啊,离开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 可是,你看不到雪的心么?雪爱你啊,你不能等我么? 是啊,说不爱他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韩零…… 如果此生都不再有你,这样的南宫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下午,南宫雪对着镜子收拾了好久,做到每一个角都都很迷人,南宫寒兴致勃勃地看他收拾,带着心知肚明的意味,似乎在等待着一出好戏。 优尚集团的第三栋大厦二十六楼,长长的会议桌只坐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夏培诺也在,他看到南宫雪顿时眼睛血红,差点扑上来,被韩零拦住了。 而韩零没有正式的看过自己一眼,偶尔的目光扫过,也带着无尽的冷漠…… 签字什么的南宫雪没有兴趣,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韩先生,而许多人也都用不同的目光看着自己。 刚理完合同起身,就被夏培诺扑上来一把拽住,“南宫雪,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韩零也停住脚步,扭过脸看着他。 南宫雪嬉笑,“大叔,要结婚了呀,恭喜咯。” 夏培诺愤怒无比,推了南宫雪一把,“你居然还有脸恭喜零结婚?” 南宫寒上前一步护住南宫雪,警告的看着夏培诺。 “嗯,谢谢。”韩先生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身走出会议室。 为什么韩零这么冷漠的看他?那眼神冰冷的让他承受不住,他想追上去追问,可是他不能,他看向南宫寒,后者过来揽住他的肩膀,“他们知道你是去了我那里的哦,也就是说,韩零他知道最初是我逼你到我那里去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等我?不帮我,不理解我,不救我?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苦衷,为什么要这样冷漠的看自己? 那像是把自己当成无关紧要陌生人的冷漠目光,真真令南宫雪觉得生不如死。 “小雪。”夏培诺再次拦住南宫雪,“我们单独谈谈。” 南宫雪苦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 “你真要眼睁睁看着零和别人结婚?”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不明白原本好好的两个人干嘛忽然变成这样。 显然,等待结果的不止夏培诺一个,其他人也都看着南宫雪,韩先生背对着他,但是似乎也是在等最后一个答案。 南宫寒拉拉了他的手臂,“回去吧?” 南宫雪点点头,喉结滚动,盯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好!” 望着街上的人水马龙,南宫雪有些想不明白南宫寒的意图,安排这次的见面,意义在哪里? 车子停在一家手机店,南宫寒一手搭在南宫雪的肩头斜靠在椅背上,“你的电话需要换一个么?” 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那是韩先生给他买的,号码也没有换,但自从他在生日宴会上弃他而去,他便再没给自己发过一条信息一个电话。 “不用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安东尼,父亲他的号码是多少?” 前者好像听到一个好笑的话语,并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牙齿洁白整齐,“他啊,没有电话,我从来没有让他出过门,在迪拜时候如此,带来这里也还没有让他离开过那个房间。” 完全的禁锢了他的自由。 南宫雪看向手机店,“我想送他个手机。” 南宫寒抿抿嘴唇,意味深长,“你们莫非还要加个msn没事聊聊天?聊聊身为男人又同为父子被男人ch——a时候的感受?” 南宫雪怒目而视,声音骤然提高许多,带着警告的意味,“安东尼!” 男人摆摆手,朝着手机店挥了挥,“送吧送吧,想送几个送几个。” 南宫雪下车,进去买了一款最近刚推出的型号,并且选了一个不错的号码,站在门口开始鼓捣下载一些音乐软件游戏软件之类。 正文 第158章 睡莲 一股清香袭来,南宫雪驻足,手机店的旁边是一家规模很大的花卉店,香味正是门口摆放的几盆栀子花,洁白的花朵绽放,散发着浓郁的清香。 南宫寒看了几眼,“怎么?喜欢?” 南宫雪摇了摇头,“倒不是,我只是想买盆睡莲给父亲。” “你还真已经将他当作父亲对待了?” 少年遥望了一下远处的天空,空气污浊并不蔚蓝,完全没有渥太华的美好,身影看起来忽然很单薄孤单,让南宫寒心头一阵悸动。“你知道么安东尼?” “什么?” “有你和父亲在,我就有家人了,就还不是一个人了。”他本来也是有家人的,韩先生,他视为一生相伴的家人,爱人。 “家人么?”南宫寒似在咀嚼这个字眼的意思,“好。” 回到住处,南宫雪下厨做了莲子羹并且炒了份豆角给南宫荆轲端了过去。之前南宫寒并不允许他进这个房间见南宫荆轲。 而南宫荆轲知道自己的幼子还活着的时候是非常高兴的,因此这些天一直在希冀着见上一面,好好说说话,但是他不敢向南宫寒提要求,怕激怒对方,自己愧对这两个孩子太多,即便现在已沦落地狱,那么即使这样能让他稍微好过一点呢?南宫寒在他心里早已成为了一尊魔鬼,堕落进地狱,那么自己就在有生之年,在地狱陪他。 正在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南宫雪的进来显然让他非常意外,僵硬了好久的身子才反应过来,声音略微沙哑的喊了声小雪。 “嗯,爸爸,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爸爸?南宫荆轲愣住,看着这个长相与自己年轻时候甚为相似的孩子,激动的心情在心头翻滚,他如何能想到,幼子竟然愿意认他,在自己和长子之间那不伦不类的兽行被他看到之后。 莲子羹冷热刚刚好,吃在嘴里却什么味道都没有,或许是他的心情,太过波涛汹涌,“小雪……” 南宫雪脱掉鞋子钻进被窝和南宫荆轲坐在一起,仔细的打量着父亲,他很瘦,皮肤是那种终日不见阳光略带病态的白,手腕上锁着一条坚硬冰冷的锁链,脖子处以及锁骨之上都是密密麻麻醒目的吻痕。 南宫荆轲意识到,连忙拉了拉衣领,丝质黑衬衣称的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急促的羞愧的,无奈的,像低微到尘埃里,南宫雪心里揪痛,这些日子他查找了许多南宫荆轲当年的资料,那时候的父亲意气风发风流倜傥,在商场若一颗耀眼的新星,行为举止皆大气非凡,人人艳羡,谁能想现在这个瘦弱的,孤独的,卑微的男人,会是当年的那个人? “好吃么?”南宫雪问。 南宫荆轲点点头,“小寒没有为难你吧?” 他摇摇头,拿出为对方买的手机递了过去,“我给你买了手机,我的号码已经存了过去,也给你申请了qq,已经加上了我的,以后我们父子就可以常常聊天了,以后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南宫荆轲一惊,“小寒他也限制你自由了么?他为难你了?我去求他。” 南宫雪看他紧张的样子,握住他的手安慰,“没有,他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只是我哪也不想去了,能陪在爸爸的身边,雪感觉很好。” 那条丑陋的疤被南宫荆轲看到,他抓着南宫雪的手腕,震惊的说不出话,不知道这些年幼子都经历过什么,有多么惨烈,上次初见之时,长子匆匆两句提过,说他自幼在调教——师手中长大,后来又从事那种职业,被……他心若刀绞。 “爸爸,你爱过妈妈么?” 南宫荆轲陷入回忆,许久他凄然地笑了笑,“都过去了。” “聊聊天吧,我们父子该是坦诚的,把伤痛都说出来给雪听吧,雪也有好多伤痛想和爸爸说,长这么大,有好多的伤痛,没有人诉说呢。”是的,没有人诉说,包括韩先生,他爱到骨子里的人,他也不曾把心底里那些痛到骨子里的伤说给他听,怕他觉得脏,怕他接受不了,他在韩先生面前一直是个快乐的小孩儿。 南宫荆轲摸着南宫雪的发丝,像在哄襁褓中的孩子,盛极一时的南宫世家,如今却是这个模样……那些还健在的长辈都还有谁?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自己这一生都无法见光了,被亲手儿子当作…… “我和你的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性子也很要强,和咱们家有一些亲属关系,不过是远亲,我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对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对我的感情,却非兄妹,而那时候,我和小寒的妈妈已经订婚将要结婚了。” “你的妈妈当时不能接受,那天夜里下着很大的雨,她哭着和我表了白,但是我喜欢的人,是小寒的妈妈,而且我们就要结婚了,我拒绝了你妈妈,之后我和小寒的妈妈结婚,你的妈妈远走美国,四年后,小寒三岁,你的妈妈回来了,许久未见,我为她接风洗尘,但是那天喝了好多,后来……”南宫荆轲有些痛苦,“后来有了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也负了小寒的妈妈,南宫家并不肯承认你的名分,而小寒妈妈也是性子刚烈的女子,不能容忍我的背叛,离婚是她提出来的,并非报道的那样是我外遇了小三,逼迫她离婚。” “而你的妈妈求我,只希望给你一个名分,让你进南宫家的族谱,之后她就会彻底离开,不再纠缠,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的事,南宫家遭受打击,受到巨创,我后来又接到你和你母亲死于车祸……再后来我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成了植物人,再醒来之后,已是三年后,失去了一切,小寒的妈妈也带着小寒离我而去……” “我多方打听也无果,忽然有一天,传来消息说小寒的妈妈死了,死于自杀,割腕的……”南宫荆轲痛苦的揪着头发,显然那是个他深爱的女子,“然后我一直找不到小寒,家族也七零八落,你的爷爷和太爷爷都死了,我一无所有,只剩下小寒了,多方打听,一直找了许多年,后来他长大成人,出现在我面前,他恨我,说我是南宫家的罪人,是我害死了他的妈妈,我觉得他说的没错,确实都是我的责任……再后来……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南宫荆轲苦笑,抬了抬手腕上沉重的铁链。 南宫雪沉默,原来一切都非是传言中的那样,原来一切都是妈妈引起的,“你恨妈妈么?她已经得到报应了。” 南宫荆轲摇摇头,“你妈妈并没有什么错,是我对不起她的,她只是爱错了人而已,对了,你并没有死于车祸,那她……” “昂,我们并没有出过什么车祸,在我的认知里,听山野次郎讲的是她改嫁给了他的,山野次郎……算了,他对于我来说是个噩梦的存在,我说过要把疼痛和爸爸说,会慢慢讲他的一切……”忽然有些挫败,他以为父亲是爱母亲才会有他的,原来并非如此,却是酒精的过错啊……他想起初次来到这里寻韩先生,那日的韩先生为了程尚先生跑去买醉,被混混殴打,被强行灌下x药,而自己也是在那个夜里,在满身酒气的韩先生身下,透过厚重的钢筋水泥,看到了漫天繁星…… 南宫荆轲没有忽视那一句报应,询问南宫雪母亲的现况,南宫雪沉默了许久,说了她的事,父子两个唏嘘不已。 “我本来是不肯原谅她的,不过现在长大了之后,才明白或许当时她那样对我,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只能那样才能让我免遭更深的伤害,说是改嫁,现在看来应该是被人逼迫的交给了山野,我后来通过大叔和bill先生了解的一切被误导的情况,一直以为是哥哥的母亲迫害的我们,现在看来我们似乎都掉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局里面。”南宫雪直觉还是很敏锐的,听到父亲讲的一些过去的真相,如若这些真相属实,那么,当年究竟是谁安排了这么一个局,害的他们家破人亡! 问起手腕上的疤,南宫雪沉默了许久许久,他钻进南宫荆轲的怀里,像个被抛弃的孤单的小兽,“那个渥太华的冬天……我遇到了他……” …… 南宫寒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灯光是柔和温润的,造价昂贵做工精细的鹅绒被里,两个长相酷似的男人相拥在一起,看起来稍微沧桑的那一个正珍宝一样用手不停的抚摸着稚嫩少年的头发,而那年轻的孩子睡的安详,眼角却挂着一丝未干的泪痕。 不知打哪来的火气,男人如暴怒的狮子一般冲了过去,狠狠钳住南宫荆轲的手腕几乎将他提出被窝,南宫雪被惊醒,揉了揉眼睛迷惑的看着他。 正文 第159章 呵,被打击了? “你们两个搞了?”南宫寒盛怒,一双桃花眼横眉冷对,甚至翻开被子检查了一番,用鼻子嗅了嗅。 南宫雪推开他,将父亲拉到自己身边,像看疯子一般看着他,“你是白痴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喜欢这样的?我和爸爸只是聊了好久的天而已,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你这样第一时间的思考方式也觉得我们也会如此?喂,安东尼,你可真是……” 被呵斥的男人自觉理亏,恶狠狠地瞪了南宫雪一眼,然后有些别扭和倔强的瞥了南宫荆轲一眼,“那谁知道,他那么下——贱,在我这浪的跟什么一样,难保也会和你……” “喂,安东尼!”南宫雪握起拳头就想过去干架,同时他也想把他和父亲之间的的那些误会都解开,但是之前聊天的时候,南宫荆轲拒绝了他这样做的请求,什么原因南宫雪没有问出来,但是现在看着南宫寒因为误会父亲而如此对待父亲,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南宫荆轲拦住南宫雪,“小雪,算了,我都习惯了,你也困了,快点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爸爸!”南宫雪无奈,为什么不让他把一切都告诉南宫寒? 南宫寒也黑着脸,对南宫雪不如往常那般溺爱的模样,“你先回去你房间睡觉吧,今天我不睡你那。” 南宫雪皱眉眉毛,“安东尼,你以为我们是你的妃嫔?还让你隔三差五挨个临/幸?我不许你们再睡一个房间,更不许你再做那种事!” “哦?那种事?这种的?”南宫寒忽然将南宫荆轲按到床上,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令一只已经探入他的睡裤内,南宫荆轲吃痛的嘶痛出声。 “安东尼,你混蛋,你疯了,你这个疯子!你放开他”南宫雪怒吼。 南宫寒眸子骤然冷冽,爆发出一阵令南宫雪胆寒的陌生冰冷目光,像是冷酷的黑夜里不含一丝感情的杀手,“我的耐心有限,别和我讲任何条件懂么?” 南宫雪有些焦虑,看向南宫荆轲,“爸,都告诉他好么?那些过去并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不和哥哥解释?” 南宫寒深深的看了南宫荆轲一眼,“哦?原来是在自己儿子面前辩解了啊?把所有错全推了个一干二净?果然,让你们见面就会变成这样。” 南宫雪焦急,“安东尼,不是你想的那样,爸爸他……” “够了!滚出去!来人,把小少爷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出房门半步。“南宫寒吼道。 接着门口看守南宫荆轲的保镖进来将南宫雪推了出去。 怪不得父亲不让解释,解释他也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当成是南宫荆轲想推卸责任而已,这个南宫寒…… 房间内气氛很冷又很热,南宫荆轲痛苦的面部都扭曲了,而长子的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这笑容如若恶魔一般,像是九幽里的修罗。 “小寒,不要……” “不要?”南宫寒轻佻的看着他,动作也更加粗暴,“你和雪都说了什么?推卸责任的很干净?是不是说你深爱着他的妈妈,在婚姻里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多感人啊?可惜啊,你看,看你自己的贱样。” 他捏住南宫荆轲的脸颊,捏到变形,要他看向床对面巨大的落地镜,拉开帷幕,镜子中的一切映入男人的眼睑,将他的自尊和理智摧毁。 “呃……小寒,痛!” “这只是警告,如果以后你再敢和小雪说什么以前歪曲的事实,推卸你的责任,博取小雪的同情,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退出后冷冷说道,而后将指甲狠狠掐进南宫荆轲的背部。 南宫荆轲忍住疼痛,额头上沁出汗水,“我现在不就是生不如死么?” 南宫寒骤然又变成冷酷的狮子,他恶狠狠的揪住南宫荆轲的头发将他的头拉到自己的眼下,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他,“对啊,那就继续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床头柜子里面拿出……而南宫荆轲惊恐的看向南宫寒,“不……不要,小寒,不要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啊!” 啪——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南宫寒眸子漆黑无比,带着冷冽,“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再说那句话。” 南宫荆轲嘴角溢血,笑的凄然,“求求你,杀了我吧,那么恨我,杀了我啊!” “闭嘴。”南宫寒锁住他的脖子。 “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南宫荆轲忽然疯狂的挣扎起来,被南宫寒死死按住。 “腿张开,不然我就把这东西用去给南宫雪。” 身下的人身子猛然一震,僵住,许久,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更像是个没有了生气的娃娃,似用尽了仅剩的所有力气,慢慢的用仅剩的灵魂去屈服…… 异物带来的痛苦,他额头的汗水垂落,却也抵挡不了眼底绝望的死寂。 南宫寒看着这样的南宫荆轲,眼眸深处涌出一抹心疼,而后在心底骂了一句,将东西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内,而后俯身自己压了上去环住男人的脊背,吻着上面的伤口。 “觉得我是畜生么?”舌尖邪魅的tian舐他的耳垂,“是不是想将我千刀万剐?” 身下的人紧扯着被单,一言不发,任由发狂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动作。 “是不是后悔当初怎么没掐死我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男人若九幽下的修罗,似要将那毫无声息的人撕裂成两半。 “小寒……”他若惊天骇浪中的一个浮萍…… “和小雪去学汉语的时候,看过一段话,如果你明明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你或者可以选择说出来,或者装作不知道,万不要欲言又止。有时候留给别人的伤害,选择沉默比选择坦白要痛多了。荆轲,我这么痛,你现在一定也很痛对不对?可惜你痛在身上,我却是疼的每个细胞都快失去知觉了呢。”他伏在男人背上,落下细密的吻,“荆轲……荆轲……” 南宫荆轲落下滚热的泪,灼伤了南宫寒的手背。 “别哭,说你爱我,荆轲。”是索要一个家庭缺失的爱呢,还是那种无法言说的禁忌呢……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场我愿你却不情,要你求救无门。 “我恨你……”南宫荆轲昏了过去,这是昏过去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来的无力的话。 恨我……真的每个细胞都疼到要失去知觉了呢,当然知道你恨我啊,恨不得剥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对待南宫雪那样温柔的对我呢吧?我们之间,怎会是如此? 一时间,这个家里的氛围又紧张起来,南宫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南宫寒是个并不可怕的男人,只是这个哥哥活在自己的执拗里无法原谅南宫荆轲当初对家庭的背叛,他想着这个哥哥依旧是如那时的安东尼是个和蔼可亲的朋友,可是今天他错了,他知道自己的任性是在玩火,这个男人是可怕的。 他忽然后悔起最初自己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什么用拥抱和爱来感化包容对方,自己已是对方笼中的白鼠,游戏规则可不该自己来定,以为南宫寒纵容的娇宠真的是迷恋了自己么?南宫雪,你好天真,他也不知道怎样了…… 心乱如麻! 拿出手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心底抽痛起来,但是抱着希冀,他拨了过去,接通提示音响了好久,没有人接听,在他以为韩先生不会接他电话了时候,电话通了,然而没有人说话,只有均匀且轻微的呼吸声表示对方在接听中,等待着他说话。 “大叔……我……” “零,谁呀?”那个清脆的男声生生打断了南宫雪所有要脱口而出的思念…… 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南宫雪僵硬的坐在那里拿着话筒,这么晚了……那个声音是南郁的没错,带着睡意的困倦声音,他们睡在一起? “不知道,没有标记的号码。”是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不知道么?方才自己已经叫出了大叔的,他该知道是自己的……怎么可能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是不想听出来吧? “喂,请问哪位?” 南宫雪捂住嘴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出。 “不说话挂了吧,零,抱我睡觉。”南郁不满道。 “嗯,好。” 嘟嘟的忙音—— 心脏疼痛的扭曲起来,要裂开。 他们果然在一起了,都要结婚了不是么? 他真的不再是自己的了…… 大叔,你真的不要小雪了么? 他紧紧捏住手腕,那条早就好了的伤疤却又仿佛要撕裂一般灼热的疼痛起来,不受控制的大口喘息,一种蚀骨的难受感觉袭来,胸口生生像是要窒息,他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南宫寒坐在身边,“醒了?怎么回事?” “没事,不太舒服。” “你毒瘾犯了,之前知道你吸毒,但是以为你戒毒成功了,这些日子里并没有见你发作过,怎么会犯的这么突然?”他举起南宫雪的手机,翻到通话记录页,“韩零的号码?被打击了?” “他和南郁在一起了。” 正文 第160章 抛弃 “呵!”南宫寒冷笑,“不是早告诉你了他和南郁都要结婚了么?” 南宫雪忽然坐起,夺过南宫寒手中的电话狠狠摔到墙上,嘶吼起来,“是啊,是啊!已经睡了,他装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你满意了么?啊?” 南宫寒脸色难看的愣了好久,嘁笑一声,“怎么?受不了了?我确实挺满意的,怎么?不然我给你机会,你现在回去求他原谅你啊,他要是真的爱你,应该会原谅你的吧?反正你当初是被我骗来的,你现在可以不用顾忌什么了,我不会公开你那些烂片的,你放心的过去找他啊,去啊!” 南宫雪瞪了他好久,而后开始换衣服,穿上休闲服他直接下楼。 南宫寒立在楼梯拐角对手下吩咐,“送他去韩家。” 天气阴沉的厉害,似乎要下雨了。一路上南宫雪心乱如麻,若千刀万剐,此刻才明白,他真的不能没有韩先生,什么狗屁为了他的名声怕自己的过去,那些污秽的片子被公之于众,难道最初相遇时候自己的死缠烂打就不怕那些了么?说白了,当初自己一无所有,所以没什么好失去的,而现在,自己拥有了已经不少,真正害怕声名狼藉被看不起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韩先生,而自己那无谓的自信,自信韩先生爱自己,即使自己那样伤害他,在他知道真相后也会原谅自己,和自己继续在一起,可是现在,是自己太过高估自己了吧? 到了韩家别墅外面,南宫雪焦虑下车,冲出几步却又拐了回来,对着司机道,“带电话了么?我手机摔了,没有带来。” 保镖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他熟练的又拨通那个号码。 几声之后,接通了,不过是南郁接的,“喂,谁呀?” 南宫雪深吸一口气,“我,南宫雪,我找韩零。”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继而轻笑一声,然后转身把电话递给旁边,“零,找你的,南宫雪。” “挂掉。” “抱歉咯,零他不想和你说话,挂了,我们要睡觉了。” 电话被挂断,南宫雪再打,又被挂断,再打,直接变成了关机状态…… “你先回去吧。”南宫雪把手机还给保镖,让他离开。 “可是少主他……” “没事的,你回去吧,我打给南宫寒。”他拨过去南宫寒的号码,“喂,安东尼,能让这个保镖先回去么?” “昂,可以,让他先回来吧,祝愿你成功祈求得到他的原谅!”南宫寒挂掉电话。 赶走了保镖,南宫雪朝着韩家别墅走去,被门卫拦住,“小少爷,抱歉,少爷他交待过,不想见到你。” 然后他们指着门口那边的一些垃圾袋子,“里面是小少爷的衣物以及一些用品什么,少爷吩咐过,如若您来,就让您自行拿走。” 心像被割了数刀,他僵直了身子走过去,打开那些垃圾袋子,都是一些他日常穿着的衣物以及用品……“都被扫地出门了么?包括我?”南宫雪苦笑。 “大叔,你出来!”他立在门口嘶吼。 “大叔,我是小雪,你出来见见我,我有话对你讲,你听我解释。” “大叔……” 雨滴落在脸上,冰凉刺骨,渐渐的越下越大。 “大叔不要赶小雪走……”然而声声祈求也换不来对方的一句回应。 他提起其中一个袋子,一枚盒子陡然滑出。 南宫雪呆住,缓缓弯下身,捡起那枚熟悉的盒子打开,孤零零的躺着他的粉钻。 呵呵……呵呵…… 我知道了…… 他握紧那枚粉钻,握进手心里,一如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他拼死的护着它,像是一种信仰,如今他的信仰,被遗弃在这一堆被扫出来的垃圾里……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抱歉,大叔,打扰你们了。 以后不会了。 狂风骤雨里,他绝望的转身,孤单瘦弱的背影渐行渐远。 …… 韩零立在落地窗前,捏紧了拳头。南郁走了过去,“这样真的好么零?虽然这是我希望的,但是你让我帮你演这场戏不就是为了刺激他么?现在已经刺激到了。” “并不是为了刺激,我不能原谅他。”韩零声音沙哑,脸色苍白,还在发高烧。 “我不明白,既然已经知道了他那天在生日宴会上是被迫无奈,我知道你在气他不信任你,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但也不至于现在……” 韩零摆摆手,没有生气的走回到床上躺下,打开手机内的一段视频,画面里那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温柔的与南宫冥皇拥抱亲吻着,能听到的只有两句,他说:我以后都忘了韩零,我以后都抱着你…… …… 南宫寒把淋成落汤鸡快要站立不稳的南宫雪拉上了车子,他是跟着那保镖一路过来的,所以当南宫雪要保镖离开的时候,他自然同意了,因为自己一直都在,果然,那孩子碰了壁,并弄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南宫雪昏迷起来,高烧不退,嘴唇干裂,拳头握的死紧,好不容易掰开,手心却是血肉模糊,肉里镶着一枚钻戒。 毒瘾来的剧烈,南宫寒永远忘不了南宫雪那副面目可憎的样子,他拉着自己的衣角,跪在床上痛哭流涕,他沙哑嘶吼哭喊,“安东尼……不,哥哥,哥哥,求求你,给我,快点给我ice。” “南宫雪……” “哥哥,给我吧,求求你,给我啊,不然我就死。” 南宫寒额头青筋直跳,“你试试,我最讨厌被威胁,不然我弄死南宫荆轲。”这种两面威胁的手法屡用不爽。 “给我,哥哥,求求你。”他开始磕头。 “南宫雪,你再碰那玩意儿,只怕以后就难再戒了。” 他猛然摇头又点头,“不戒了,不戒了,我有钱,给,这个粉钻,你拿去卖掉,我会有很多钱。” 南宫寒怎么可能缺钱,见南宫雪为了那东西居然已经可以舍弃他视若生命的钻戒,这孩子……没救了。 将一管液体打入身体,南宫寒叹息一声摇头出了房间。 南宫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逃到迪拜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抿嘴满足的笑了起来,注射后的飘飘然,好像那人来到身边,轻柔的抱他,吻他…… 他把头捂在枕头下面,赶走那些幻象,呵呵……大叔,被你丢弃,那么我自己也把自己丢弃了吧…… …… “零,你真的要和南郁结婚么?”程尚走过去握住韩零的手,另一只手在韩零的额头上摸了摸,“嗯,退烧了。” 南郁一旁摊摊手,“我有开导过,虽然我爱他,但也不卑鄙,是他执意要和我结婚的,我当然乐意至极。” “前些日子你每天喝的烂醉如泥,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的,零,我不明白,你和小雪经历了那么多,一定要如此么?小诺气的现在已经不想看到你们了。” 韩零摇头苦笑了下,“叶子,别说了,我没有不要他,是他舍弃了我。” 程尚无奈叹息一声,给韩零掖了掖被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以后后悔就好。” 南郁坐到床头拉住韩零的另一只手,“尚哥,你放心吧,和我结婚我会对零好的,就算日后他真的后悔了,那么……我放他离开就是,他到时候若还是放不下南宫雪,我让他回去找他。” 韩零推开南郁的手,“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想睡一会。” 门外,程尚看着南郁,“零他现在很痛苦,他并不爱你。” 南郁无所谓的撇撇嘴,“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顺着他的心意让他心里好受一点罢了,当然,和我结婚,我也是非常开心的,如果这样能让他渐渐忘了南宫雪也挺好的,说不定以后我们真的会真正在一起呢谁说的准?” 程尚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零不会忘记小雪的。” 南郁沉了沉眸子,“除非零自己说不结婚了,不然这婚我肯定是要结的,只要他不开口赶我走,我也绝迹是不会离开idea。” 程尚甩袖子离开。 多日后,韩零吩咐人收拾行李,定了去渥太华的机票,婚礼推迟了一个月,还有几天就要到了,那边也都布置好了,bill跑去德国了,他说不是和南宫雪的婚礼,他不参加,韩零无所谓,不是和南宫雪的婚礼,谁来不来都不要紧。 —— “哥,我们去渥太华吧?”南宫雪窝在沙发里看着报纸,头版头条就是韩先生的婚礼,已经在媒体上炒的沸沸扬扬。 南宫寒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被这个小鬼打败了,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这样喊了哥,看着他吸毒的样子,却怎么也再狠不下心去逼迫与伤害,因为即使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面前的人儿好像还是脆弱的会一碰就碎。 “你高兴的话,那就去吧,我们就去韩零的婚礼现场吧,夏先生送来了请帖,估计那倒霉孩子也是希望你过去大闹一场?”南宫寒饶有兴趣道 正文 第161章 抢亲 南宫雪没有什么情感起伏的笑笑,“谁说去闹,我是去送祝福的。” 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我在地狱祝福你们! “对了,哥,爸爸他也一起去么?”他放不下南宫荆轲。 前者抹了把鼻子,“一起去呗,他昨天有夸你的排骨汤炖的好喝,你一会再去炖一锅,他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哥,如果我将要下地狱,那么我不再反对你的不伦虐恋,不管怎样,只要你们在一起幸福就好了,只是别用这种方式了,他快要被你逼到崩溃的边缘了,不要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才好…… 唉,是无尽的叹息,那么多…… 被人爱着是幸福的!这是和南宫荆轲聊天的时候父亲说的,南宫雪一直以为当时南宫荆轲说的是南宫寒被作为父亲的他用父子之情的关爱着,现在南宫雪才惊觉,南宫荆轲指的或许是,他知道自己被哥哥爱着,而他自己也觉得幸福么?只是两人何时才能移开所有误会和芥蒂呢? 南宫雪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心无力,一是他并不真正希望两人以不伦的方式继续,二是两人都固执的像头倔驴,一个根本不听任何解释,一个固执的死也不开口……那你们就僵着吧。 踏上久违了的土地,这个最适合人类居住的移民城市,自己所有的噩梦以及最美好的甜蜜时光,渥太华的夏天也很美呢,南宫雪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嘉文和黑鬼的电话。 大嘉文自然是一通咒骂,消失了这么久,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明明活的好好的,却直到现在才联系。 “你还在Moon上班?”南宫雪问。 “你这该死的黄种仔,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我早就不干了,和黑鬼一起开了家便利超市,不是你当初的梦想么?” 南宫雪愣住,心头暖暖的,隐隐作痛,是啊,当初的自己落魄不堪,小小的心愿就是拥有一家自己的便利超市。 “喂,该死的,新闻上讲的渥太华隆重的gay婚礼是怎么回事?男猪脚是Moon大当家没错,可是‘女’猪脚特么的是个什么鬼?你们最终也没在一起么?” 昂——“嗯,没有。” “好吧,你现在过的怎样?jos来找过我们,给了我们不少资助,这家便利商店一多半都是他帮助才开起来的,你也知道我和黑鬼有多穷,你要不要过来当小老板?” “不了,我找到我爸爸和哥哥了,我有家人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对于jos,他的感情虽然已经变得纯粹,现在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了韩某人,但是jos会是他生命中一个重要且特殊的存在,如今他们已经变成没有交叉的平行线,但是那人还能念着自己,并且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去帮助他的朋友,不管怎样,希望他以后幸福。 ……聊了许久,南宫雪挂掉电话就看到南宫寒正拖着长长的一大溜清单在那里点算,接着外面卡车的鸣笛声响起,南宫雪冒冷汗,“哥,你是把哪家超市搬过来了么?” “昂,这套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都安置好了,这些都是日用的家具等等,刚才荆轲说很喜欢渥太华这里,我打算在这定居。” 南宫雪眉毛颤抖,“就算是定居,你也不用一次性买了足足两大卡车的东西吧?” 南宫荆轲从楼上下来,“小雪啊,你的房间我收拾好了,床单和被罩是那款天蓝色的,你喜欢么?” “天蓝色啊,嗯,很喜欢,正合我心意,谢谢爸爸。” 南宫寒每次一看到南宫荆轲,立马就又换上一副臭脸,一脸高高在上看人不爽的表情,“你的床弄得什么颜色被单?” 南宫荆轲缩了缩身子,“呃,那个,玫红色的。” “扔掉,我要紫色的。” 噗——南宫雪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还有喜欢这朦胧魅惑紫呢? 他这样想,结果南宫寒这边就已经直接讲出来了,“上——ni的时候,紫色看着比较有感觉。” 南宫雪差点摔倒,在南宫寒这,他依旧没什么办法阻止他和……而且无法沟通啊…… 这两天南宫寒一直和南宫荆轲泡在一起讨论家里的装潢等,他是个极为挑剔的人,并且所有规格都要照着他的心意来,比如门口的地毯要是灰色的,客厅沙发边的地毯要是纯羊毛的并且雪白的不许看到哪怕一丝污垢,厨房的厨具他也要管,柜子的颜色也要挑,甚至空调上面盖着的防尘纱也要管一管,南宫雪心叹,怎么不累死你。 而他也无所事事,注射完ice,就去走遍渥太华的大街小巷,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在这里,他也会坐上去赫尔的公交车,如若当年他和嘉文没有一时兴起的就那么跑去赫尔,没有被人在冰球室围堵,也就不会碰到那个改变他一生,把他带去过天堂却又一次次推进地狱里的人吧? 即便如此,也不后悔,这趟去赫尔的公交车,在他心底里已经化作某种记忆的分割线…… 这天的天气极好,那个主题公园被布置成浪漫的婚礼现场,自助餐桌排成长龙,摆放着各类点心酒水以及美食,到处飘着美丽的丝带,盛开着娇艳的鲜花,这里人声鼎沸,车辆挤满了外面的停车场,虽然已经被大批保安严格保护隔离现场,但依旧有不少狗仔试图通过各种伪装混进来。 南宫雪穿着洁白的白衬衣搭配修建得体的灰黑色马甲,休闲西裤衬得长腿笔直修长,发型也做的一丝不苟,帅气的像是童话中的小王子,加上他与南郁有几分相像,一度让大家以为是婚礼的男猪脚之一到了。 只是从车上下来的另一位高大的男士,英俊无匹的男人,一双桃花眼笑的邪魅,面容也与南宫雪有两分像,只见他搭着南宫雪的肩膀,两人气场艳压全场的走向婚礼现场。 “雪!”夏培诺招手,迎了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好家伙,真特么的帅,今天可得加油,把零零给抢回来。” 南宫雪抿嘴笑笑,少了许多锐气,“我不是来抢婚的,我是来送祝福的。” 夏培诺僵硬了一下,笑的难看,“你再说一遍?” 程尚也走了过来,他与夏培诺绝迹是最适合演偶像剧的长相,漂亮的不像话,皮肤白的像是透明,“雪儿。” 南宫雪回礼,“程尚先生。” “嗯,走吧,婚礼要开始了。” 牧师花童以应具备,那两个人手拉手从花团锦簇的通道内走向见证爱情的终点,南宫雪倚在南宫寒的侧身,端着酒杯,透过那两人,遥望着远处蔚蓝的天,果然啊,这里的天空比华夏的要蔚蓝的多啊,蓝的忧郁,令人心醉也心碎。 “他们就要互换戒指了,你特么就这么看着?”夏培诺要抓狂了,被程尚按住。 “小诺,顺其自然吧,雪儿有他自己的选择。” “选择尼玛个鬼啊,他和南宫寒不是特么的兄弟么?这叫狗屁选择!” 程尚眼眸水淋淋的看着他,看的他慢慢不吱声,最后摆摆手,“sorry,sorry,你和裴大少也是兄弟。” “唷,婚礼呀,好特么的浪漫啊!”一声狂野带着磁性的声音响彻场地,之所以这么响亮,是因为那人完全是拿着扩音喇叭在讲话。 韩先生停住要交换戒指的动作,挺立着脊背侧过身看向发声地,而眸光似透过人群,落在后方另一个倚在别人身上的少年。 喊话的人惊呆全场,南宫雪也愣了下,居然还真的有人来砸场子?定睛一看,还认识,程尚与夏培诺也惊异非凡,这位是……? 游弋? 最初相识韩先生的时候,南宫雪去Moon上班,作陪的那晚,那个钻石大包,韩先生点了女郎,而这位游老板也在,后来裴优先生失踪的那段,游弋也与夏培诺他们一起出现过,只是后来就没有见到了。 据说这人是小城市发家起身的,曾经在某酒吧调戏韩零,被揍了个半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家伙。 南郁脸色有些难看,“姓游的,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马上滚蛋。” “唷唷唷,这作为新人的,在自己大喜的日子口吐脏污可不太好吧,这样的话,怎么能够得到神灵的祝福呢?主啊,阿门!”游弋做了个十字的动作在胸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南郁有些抓狂,显然对来人极度厌恶。 高大的男人眼眸深处掠过一抹疼痛,又被压下,溢出吊儿郎当的嬉笑,“嘿,干什么?我当然特么的!是来——抢亲!” 二话不说,只见他大手一挥,不知道从哪哗啦跑出来一堆黑衣人,拿了个袋子就套在了南郁头上,然后连人带花全给捆了个结实扛在肩头。 婚礼现场一片哗然。 “嘿,韩老板,这人是我的,您另觅别家的吧!啊哈!”说完他便跟流氓一样,扛着袋子扬长而去。 正文 第162章 我要忘了他 而自始自终,韩先生都立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讲。 这…… 南宫雪和夏培诺都面面相觑。 韩先生拿着还未给对方带上的戒指,愣愣的出神了许久,宾客们过来询问情况,现场乱七八糟。 终于,韩先生捡起地上游弋遗落的扩音喇叭,“各位朋友,很抱歉,婚礼不能如期举行了,大家就当这是个party,随意玩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夏培诺终于缓过神,拍拍胸口长出口气,“不管怎样,婚没结成,目的达到,小雪啊,你要不要去和零再谈谈?咦?人呢?唉,小雪你去哪,你这该死的。” 南宫雪已经陪着南宫寒走出会场…… 不管你和谁结婚,或不结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干系了,我的爱情,就像那堆遗弃在垃圾堆里被大雨浇淋的钻戒。 不少人想寻找韩先生并且安慰他,而此间事情必定成为一场花边新闻的绝佳爆料点,早就不胫而走,现在全城乃至全国都在等着看笑话。 本来同志就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加之韩先生已经全面出柜,此次婚礼本就备受瞩目,还上演了抢亲一幕,那个游老板只怕也要出名了。 看着窗外的风景,南宫雪拿指甲钳修着指甲,修的很平整干净,楼上又传来不小的什么什么声音,南宫寒对南宫荆轲已经快到变态的地步了,不过南宫雪什么忙也帮不上,那本来就是他们二人的世界,夜晚的星空很美,他想了想,拿起衣服吩咐司机送他去moon。 他还是那的老板么?韩先生并没有过来要求他签什么转回的字据什么,去喝酒吧,酒吧那么多家,但是他就是想去moon。 南宫雪的出现自然引起不小的轰动,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是许多老人都还在,因此看到他进门跟见了鬼差不多,大家多数以为他已经死了的。 有熟识的过来询问情况,不久后大家都过来庆贺,共同干了一杯,他这才了解到,自己居然还依旧是这里的老板呢,当年韩先生因为心脏的事情,把这个酒吧连带后面的Darkmoon五星酒店一同划到了他的名下,后来因为自己出事,又由韩先生接手了去,只是法人代表依旧是自己。 进去一个包厢,是过去几个一同上班的mb,加拿大赫尔的贝利,新加坡的蓝白合,还有其他几个渥太华本地人,蓝百合自然是代称,真实姓名不知道,他冲南宫雪眨眨眼睛,“嘿,凯尔,你还活着实在太好了,以后可要多罩着我们点哦,新到的货,要不要一起?” 大家都知道南宫雪有瘾的。 抿了下唇,他扬扬手,笑的好看妖媚,“一起呗。” 贝利感慨,“你走了,咱们moon可是少了一大头牌啊,你小子越发帅气了呢,不知道你以前那些老客户们见了得疯狂成什么样子,前几天我接待的那位英国绅士还念叨你呢。” 几人打开一包东西,有吸食的,有注射的。 卷起衬衣袖子,让贝利给自己打进去一管,躺在沙发上飘飘然的和大家闲扯着,大家都在询问他和韩先生怎么回事,韩零与南郁的婚礼他们都知道了,所以有的在同情南宫雪,有的则是想挖掘点内幕去八卦,有的则是在看笑话。 “提他做什么呀,做咱们这行的,哪有什么真爱啊,玩玩就成了,老板对咱们凯尔也不薄,这么大的moon和Darkmoon都送了,换了我啊,我也愿意,咱们这每天卖屁gu的干到死也弄不了一个moon。”蓝百合道。 “嘿,贝利,帮帮我。”赫尔的罂粟提着裤腰凑到贝利面前,溜冰与x总是分不开的,这个房间之后会是一种疯狂,尽管当年韩零已经整顿了这里,但是这里只是他的一个小产业,几乎不怎么来,底下最基层的人员里多半有瘾,怎么可能控制的了?只要不针对客人就好了。 “艹你吗的,我帮你,一会你给我。”贝利骂到,然后把人按在了沙发上。 蓝百合是个很清秀的新加坡男孩,皮肤呈小麦色,大家都说他的嘴唇尤其性感,他走到南宫雪面前,“凯尔,要不要一起?” 不知道谁点开了包间里的dj曲,当红少爷的旋律嗨爆包间,一时间大家都起来群魔乱舞疯狂扭动起来,有的则是滚在了一起,场面污秽起来。 南宫雪灌下几罐啤酒,带了点醉意,醉眼朦胧间,和蓝百合一起跳起贴面舞,南宫雪的舞技可不是盖的,当年在moon可是出了名的性感与sao,这么多年,他为了爱情早已丢弃了一切,如今,却只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尽情放纵。 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蓝百合褪下一截,啤酒又喝下去不少,加上ice的作用,南宫雪感觉今天很尽兴,只是这会撩人的很,蓝百合撩人的技术也是一流的,他贴在南宫雪的耳边吹了口热气,“凯尔,我今年打算收手不干了,也积攒了一些积蓄,不如我们两个凑合着过吧,反正我这样的也不会去找女人结婚生子了。” 同志不就这么回事?能对付着过了就过,过不了就散。 南宫雪哪听的进去他说什么?蓝百合将他推到沙发上,让其弯腰跪扶在上面,蓝百合则在他的后面,用上了他那最出名的性感的唇,印在南宫雪的脖子上,细细密密的啄着。 南宫雪笑的邪魅,“你特么的可真重口味,要给我?可要给我伺候舒服点。” “当然!”蓝百合抛了个媚眼。 忽然房门被打开,大家愣了一下,看清楚来人一时间都僵住了,“老……老板?” 韩零站在门口,目光犀利的扫过众人,而后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人,蓝百合已经僵硬起来,有些惶恐,“老板……” 韩先生面无表情,谁也无法在闪烁的灯光下看清楚那双深沉的眸子,他嗯了一声,然后将还在扭着萌萌招呼蓝百合快点给自己口的南宫雪一把架了起来,把裤子给他提好系好皮带,然后把人抱了出去,众人傻眼,感情老板和这个小子还在纠缠不清呢?可真特么的好运。 贝利待韩先生走后仰天长啸,“艹,我长的很差么?为什么看上的不是我?” 被重重的丢在双人大床上,南宫雪扭动着腰肢,“嘿,该死的,不是说要伺候劳资么?干毛线?” 南宫雪醉的不轻。 看着这样的南宫雪,韩零脸上扭曲着疼痛的感觉,他这样凝视着他好久好久,最终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瓣,好久没有抱过他了,果然,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抵抗力啊,想念如若漫天纷飞的棉絮将他包裹淹没。 “小雪,小雪……”他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细细的吻渐渐粗鲁起来,在白皙的肌肤上渐渐留下一处处嫣红。 南宫雪迷蒙,心头苦笑,这ice的效果可真是好啊,又一次出现幻觉了,这样也好,他闭起眼睛尽情享受着这个美丽的梦,他抓着韩零的头发,向他索取。 韩零感觉自己要疯了,他疯狂的,疯狂的,这样……这样你还会忘了我么?你还要忘了我么? “小雪!”他掰过南宫雪的脸,整个身子从后方压了上去,却要南宫雪扭脸看着他,“你不爱我么?” 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南宫雪哭的像个孩子,“爱啊。” 怎么可能不爱呢?有这样的回答就够了,韩零满意的放开他的头,再一次疯狂的动作起来。 南宫雪感觉自己要死了,身体要裂开了,可是一阵阵兴奋的感觉不停的袭来,加上ice的作用,他也彻底的疯狂起来,只是这是幻觉,是谁在动作?蓝百合?为何到处都是大叔的气息? “小雪,说你爱我。” “我……不……”刚才晕了,动作的该是蓝百合吧,自己爱的是这个幻觉看到的人啊! 韩零觉得他现在想把这个人弄死在自己身下,这样,这样他就不会再背叛,不会再反复,不会再想要忘了自己随便就爬上别人的床! “你爱谁?” 疯狂的冲撞让南宫雪疯掉,断断续续的喘叫声响彻房间,“我爱……零!” 韩零顿住,心头狂喜,“谁?” “韩零……呜呜呜,韩零!”我爱他,可是他把我扫地出门了,他和别人举行婚礼,他抱别人睡觉。 委屈无法收拾。 韩零温柔起来,满足的抱着瘦削的身子,眸子由深沉的隐痛变成一汪柔和的水,“爱韩零么?” “嗯!”坚定的回答。 “乖!”韩零吻上他的脖颈,高兴的想要把这孩子化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那回来好不好?和韩零以后都在一起,再也不闹,不分开?” “不好……我……我要忘了他……”怎么可能忘得了,自欺欺人吧,蓝百合,你尽情看我的笑话么?他都要和别人在一起了,他已经不要我南宫雪了。 正文 第163章 拽什么? 韩零脸又黑了起来,再次疯狂起来,他翻来覆去变着姿势的折磨南宫雪,这么久以来,每次他都像宝贝一样温柔的对待南宫雪,何曾这般疯狂对待他过?早已发过誓此生都要善待她,因此一遍又一遍的催问南宫雪爱自己不爱。 “说,到底爱韩零不爱?要忘了韩零?再敢点头我今天就……”就Fuck死你这样的话他说不出来。 “不……不敢了,不忘,不想忘,也根本忘不了,我爱大叔呜呜!”南宫雪虚弱无力的摇头求饶,满脸的泪痕。 韩先生终于满足的抱住南宫雪的腰身,就是要他的身体里都是自己的,到处都是自己的痕迹,看他还怎么忘!那些说出来的残忍的话,终究也敌不过心中浓烈的喜欢,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人儿睡死过去。 …… 次日南宫雪醒来,动了动身子,腰部酸痛的他差点背过气去,拍了拍沉痛的脑袋,赫然发现腰身被一双手紧紧的抱着,他愕然地转头,却看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使劲儿摇了摇脑袋,还是那张脸,昨天不是和蓝百合搞得么?怎么现在?再揉揉眼睛,依旧是那张脸! 啊!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和韩先生一起做了么?难怪到处都是他熟悉的味道。 南宫雪忽然不安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底里却又涌出欣喜,然而还夹杂着一点疼痛。 又睡在一起了,说明他回来了么?来找自己了?要不要诉说自己的思念,他还爱自己么? 一丝闪亮刺的眼睛生疼,他的目光落在韩先生的无名指上,一枚钻戒带在上面,不是他们当时的情侣对戒,估计已经被对方扔了吧,这个钻戒是和南郁结婚那天带的那枚,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心上赫然又被划开一条口子,他以为自己不会痛了的,果然,只要在这个男人身边,自己的疼痛会致命的。 他忍着腰上的剧痛,开始默默穿起衣服,心头苦笑,昨夜还真是疯狂啊,自己居然被做成这个样子,是想上死自己的吧?是报复吧,他和南郁的婚礼被搞砸了,被自己看了笑话,是报复的吧? 他一定是累坏了,睡的很死,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俊脸是他无可抗拒的颜,南宫雪摇摇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摸了摸口袋,手机丢了,房间里巡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最终深深的依恋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默默离开。 …… 韩零醒来,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却什么也没有抱到,猛然睁开眼睛,找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南宫雪却已经走了,他挫败的揪扯自己的头发,走了吗?又丢下自己了?什么都不说就走了,果然自己趁人之危,也只能在他烂醉的时候自作多情的要他说爱自己,而且是那样的强迫下。 韩零捂住自己的脸,嘲弄般的笑了起来。 —— 南宫寒把手机丢给南宫雪,瞪着那脖颈处醒目的紫痕,“好啊你,玩的很嗨是么?” 南宫雪撇撇嘴,“我手机怎么在你这?” “今天早上打给你,被一个叫蓝百合的接了,说你被韩零带走了。”他快气死了,没好气道。 “昂,我一夜未归,你今天早上才发现我没回来,我这是被韩零接走了,我要是被个什么杀人狂魔弄走,那今天你可要对着一具尸体教训了。” “一!你这臭小子,想死是不是?”南宫寒作势就去揍他。 南宫雪吐吐舌头,“肚子饿了,我和爸爸吃早点去。” 进去南宫荆轲的房间,发现父亲正抱着平板电脑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爸爸”他走过去。 南宫荆轲抬头,脖子上的痕迹又多了一层……“啊,小雪啊,醒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他还不知道南宫雪昨夜没回来,不过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南宫雪脖子上的痕迹,手指忽地僵硬了一下,“小雪啊,你……小寒他对你做了什么……” 啊?南宫雪愕然,继而好笑起来,“爸爸,不是和老哥,你想哪里去了。” 南宫荆轲皱起眉头,“那是和谁?” 南宫雪表情难受起来,心头又一次划过剧痛,那枚结婚钻戒似乎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和韩零。” 他如实说道。 南宫荆轲哑然,“你说的那个你以前的恋人么?你们和好了?” 如果是这样,他会很高兴的,毕竟儿子似乎非常在乎那个男人。 南宫雪摇摇头,“没有,他都要结婚了,昨天我喝多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今天早上醒来发现枕边人是他。” 父亲了然,摸摸儿子的头以示安慰,“没事,都会过去的,对了,这些都是你的作品么?” 南宫荆轲把平板电脑递过去,上面正是南宫雪以前的3d画作品,其中一副画的正是韩先生,父亲笑笑,“这就是小雪心上的那个人吧,真的是很不错呢,难怪小雪会这么喜欢。” 南宫雪有些窘迫,“看id应该是被老教授上传到网上的,好了爸爸,不说他了,我们去吃早点吧,咦?你的胳膊怎么又被锁上了?” 那条锁链又一次把南宫荆轲锁在了床头。 南宫荆轲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去把早点端过来我们在这吃吧,你哥他不让我出去。” “艹,这个疯子,我去找他。”南宫雪生气的站起来,却被南宫荆轲拉住。 “好了好了,我都习惯了,你别去激怒他了,我们一起吃早餐。” 好吧……南宫雪黯然的点点头。 南宫雪也很郁闷,南宫寒正常的时候也很正常,但唯独在南宫荆轲这件事情上,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解释,每次他试图去辩解,南宫寒立刻就炸毛翻脸,与之伴随的就是南宫荆轲当天晚上要遭殃了,于是乎在南宫雪还没有能力与南宫寒抗衡的时候,已经不敢再轻易去帮父亲解释什么。 “不打算继续绘画了么?”南宫荆轲问。 他摇了摇头,“绘画原本就是为了他而已,真要说起我有什么兴趣,呵呵,就是围着他转,爸爸,活成我这样为了一个人甚至连喜好都随着对方走,完全失去了自我,是不是很悲哀?” 南宫荆轲没有安慰,而是沉默了很久,如何安慰?这世上太多人,为了一个人,激烈的活着,即便痛苦,即便心碎,但依旧爱一个人像个疯子傻子,被世人嘲弄,但有什么办法呢? 晚上南宫寒带着南宫雪去西餐厅吃牛排,没带南宫荆轲一起去,“好了,回去时候给他带两份你俩再坐一起吃总行了吧?” 对于南宫雪死瞪着他,南宫寒摆摆手不以为意。 这家主题西餐厅今天的主题也是恋爱系列的,昨天是亲子主题,不过今天的气氛可不若往常那般优雅,原因是舞台上的表演,南宫雪一直认为自己舞技了得,sao的可以,但是看到台上那位围着钢管扭动腰肢的年轻人,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的真正含义。 不同于自己没有深度的sao,台上的男孩儿虽然抹着极其妖艳的浓妆,但是依旧可见其底子之好,加上长期习舞,身体的柔韧度非常好,只见他若一只轻灵的妖精,在那根钢管上翻飞,做着高难度的动作,引得西餐厅气氛很是热烈,鼓掌喊叫声不断。 “嗯,很不错呢,不过不是我的菜!”南宫寒评价道。 南宫雪翻翻白眼,“也有你不吃的菜?那哪种的是你的菜?” 南宫寒俏皮的眨眨眸子,“你这种的啊?” 南宫雪懒得理他,继续看表演,自己与父亲长那么像,究竟谁才是这位变态大哥的菜? “我去下洗手间。”表演完后,他们吃的也差不多了,南宫雪有些肚子疼。 很意外,那个舞台上跳钢管舞的男孩儿也在,他正在对着镜子卸妆,除去那层厚重的粉底和粗重的眼线,活脱一个俊秀非凡的美少年,只是眸光清粼粼的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冷漠,完全不是台上那勾人引诱的魅惑。 “嗨!”南宫雪对这少年倒是很有好感,主动打招呼想要认识。 但是对方丝毫不领情,回给他的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之色,而后收起化妆包离开卫生间,留下南宫雪郁闷的挠挠后脑勺,拽什么啊? 郁闷的拉开裤链子嘘嘘,还没方便完,那个少年又一股脑的闯进厕所,南宫雪惊愕的看着他,只见那男孩儿那双魅惑的黑眸又是那种湿粼粼的目光盯着自己,依旧不加掩饰的厌恶。 南宫雪撇撇嘴,对方厌恶自己,那自己也没必要去贴他的冷屁——股,只见那男孩儿有些慌张的扭头望了门一眼,然后拉开对面大号的隔间小门冲了进去,门关的很慌张。 南宫雪诧异,他显然是被什么逼回了这里,外面有他不想见到的人么? 提起裤子洗手烘干,他走出洗手间,正看到游弋经过,脸色有点难看,其实南宫雪多少是感激这人的,那日的婚礼被这人破坏,南宫雪心底是轻松的,他不知道当日若是婚戒交换成功,现在的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正文 第164章 那样的疤 “Ethan?” 南宫雪立住,本以为这个男人不会记得自己的,但显然,对方居然还认得自己,不过想想也是,那人去婚礼现场抢亲,显然是喜欢南郁的,而自己与南郁有那么几分相像,多少会对自己有点印象吧? “游弋先生你好!”南宫雪礼貌的打招呼,“前几天您去大闹南郁的婚礼现场,现在可是热门话题人物,只怕不少狗仔正等着围堵你呢。” 男人有些郁闷的挠挠后脑勺,“昂,说来有点不好意思呢,我知道你和韩零之间……我这样也算帮了你一把吧?” 他对南宫雪眨眨眼睛,后者不置可否,并没有感激的神色,“他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去闹婚礼现场,不要往我身上推,冒昧问一句,游先生和南郁先生是?。” 提到南郁,这男人一脸的不自然,有点痛苦和无奈,“昂,有点复杂呢,说来话长,对了,Ethan,你刚从卫生间出来,有见什么人进去么?” 心头一动,难道刚才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儿是在躲游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南宫雪说了谎,“没有啊,我刚出来,没有见到人进去。” 男人表情有些失落,递给南宫雪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电话,我们改日再联系,现在有点事要办,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的,那您先忙。”南宫雪礼貌道别,见游弋急匆匆的朝一个出口方向追去,看来确实在寻找刚才那个男孩? 南宫雪见游弋走远,又拐回了卫生间,对着里面的小隔间咳嗽了一声,“He-has-gone,You-can-come-out。”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南宫雪想了想,换了汉语,“游先生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里面这才发出声响,过了一会,那男孩儿从里面走了出来,水淋淋的眸子望着自己,“谢谢。” “你是chines-e啊,我知道游先生是华夏人,想着你在躲他,就猜你也是那的人了,你不会英语么?” 男孩儿点了点头,“不怎么会,再见。” 说完那男孩儿就想离开,南宫雪堵在门口,“这样可真是不太礼貌呢,我可是帮你支走了游先生呢,若不然我现在去喊他回来见你?他好像很焦急的在找你。” “你想怎样?”男孩儿换上警惕和厌恶的表情,那双眸子实在太漂亮,南宫雪有些嫉妒。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这不过分吧?” 男孩儿瞪了南宫雪许久,最后悠悠吐出,“楚黛,朝秦暮楚的楚,略施粉黛的黛,名字告诉你了,刚才你帮我的,一笔勾销,让开。” 好吧,南宫雪让开了门,男孩儿径直离去。 南宫寒过来,皱着眉头,“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慢?在里面干什么?” 南宫雪翻翻白眼,“上厕所能干啥?当然是造粪。” 南宫寒邪邪一笑,“嘿,那谁知道,指不定裤子脱了有没有把什么东西捣进去呢?” “喂,安东尼,你这该死的!”南宫雪炸毛,最讨厌南宫寒和他开这种玩笑。 南宫寒连忙跑开,南宫雪追着过去揍他,两人嘻哈打闹,不禁令人觉得欢愉。 被南宫雪逮到的南宫寒脑门上挨了好几个爆栗,男人暧昧的冲他眨眨眼睛,声音压低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嘿,小雪,你脖子上的草莓很诱人啊。” 想起昨夜的疯狂,本以为是梦境,可却是真实发生的,韩先生疯了一样在他身体里动作着的……羞恼的瞪着南宫寒,南宫雪脸上染上一抹红晕。 只是这两人之间的姿势太过暧昧,就像……就像两个在咬耳朵的情侣。 “零!” 南宫雪脊背赫然僵住,猛然抬头望去,只见门口,那个挺拔的身影正立在阳光中,望着自己,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南宫雪下意识的就想远离南宫寒,可是却被后者钳住手腕,又握住手掌,嘴唇划过耳垂带起一抹痉挛,“小雪啊,对方可是和南郁在一起呢,你可别怂了,不然输的可会是很难看。” 南宫雪这才注意到韩零身旁的南郁,那男孩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他依旧带着个棒球帽,耳朵后下方纹着一个刺青,却是个戈字,自然让南宫雪联想到游弋,加之两人之间的关系。南宫雪怀疑那原本纹的是‘弋’,或许后来发生了什么,才又加了一笔,变成了‘戈’。 他带着敌意和挑衅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用小拇指钩住韩零的小指i,冲着南宫雪扬了扬,表面是打招呼,实则是炫耀,而后走到一张餐桌坐下叫了服务员点餐。 忽然就觉得那夜的云雨缠绵变成了一个笑话,南宫雪抿抿嘴唇,换上不在意的微笑,握住南宫寒的手,“我们回去吧。” 南宫寒点点头,然后吩咐服务生将要打包的外卖装好,与南宫雪手牵手离开。 “你给荆轲点的牛排是几分熟?”南宫寒开着车子似是忽然想到了这茬就问了起来。 南宫雪本在想着韩先生的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想了想,“八分吧!” “昂,八分还好,他吃不了腥味,以后要全熟的。” 南宫雪翻起大白眼,“哥,你这么关心爸爸,为什么不和好如初?父子之间有什么芥蒂不能放下?” 南宫寒的脸色骤然难看了许多,音调也跟着扭曲阴沉,“他不是我的父亲,他不配。” 南宫雪摇摇头不再说什么,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气氛会尴尬起来。 “小雪啊!”南宫寒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 南宫雪挪了挪身子坐好,轻声嗯了一声。 “有没有考虑戒一下瘾?” 僵硬了一下,南宫雪扭过脸看着他,“怎么了?又不是没有钱,别说弄不来货。” “你知道不是这些原因,荆轲他也知道你现在又开始吸du了,很伤心也很担心你。” 南宫雪的指关节捏的发白,心情有些烦躁,一烦躁就更加想要那种蚀骨的感觉,声音晦涩干涸,“再说吧,而且我大概,是戒不了了。” 又路过那家iphone店旁边的花店,南宫雪让停车,下去挑了一盆栀子花,许多的花苞还未开,但仅仅只开了两朵白花的盆栽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一个单薄的身影正立在店内修剪一盆柏树,聚精会神的挑出每一处不完美的地方修剪的极其认真,以至于南宫雪询问了两次栀子花的价格他都没有回应,大概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吧?南宫雪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老板么?这盆栀子花怎么卖?” 男孩抬起头,柔顺黑亮的头发剪的工整的边幅,留着当下很流行的蘑菇头但并不过分夸张,五官比例非常好,整个人看起来很阳光也很年轻,但是那眼眸深处怎么也掩饰不住一股子的疲惫和寂静无声。 “你好,这盆栀子花是八十元的,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优惠一些。”男孩儿的英语很流畅,不过带着东方人特有的口语重音,发音过分标准。 “嗯,那我要这盆!请问你是chines-e么?”南宫雪用汉语问,因为最近他发现遇到好多黑发黑眼的美男子,而且个个都是chines-e。 男孩儿顿了顿,愣了好大会才点点头,也跟着用汉语回答,“是的,难道您也是……?” 南宫雪嘿嘿笑笑,“是的哈,你好,我复姓南宫单名一个雪字,南宫雪。” 男孩儿握上南宫雪伸出来友谊的手,动了动,面上有纠结的神色,也有回忆的意味,许久他笑了笑,“夏雨,夏天的夏,雨天的雨,那是我的本名,不过已经很久不用了,我现在叫Karen,不过你可以喊我华夏的名字,认识你很开心。” “me-too!” 南宫寒黑着脸下了车,进到花店狠狠瞪了南宫雪一眼,“你怎么走哪都能跟人聊的火热?买好了没?” 南宫雪不高兴了,“你可以先走。” 男人冷哼一声,然后看向Karen,先是吃了一惊,而后死死盯着男孩儿看了好一阵,有点意味深长,“夏雨?” 男孩儿显然没想到有人居然认得他,一时有些慌张,脊背都在微微颤抖,“呃,请问您认识我么?” 南宫寒呲牙一笑,“是啊,花家的少爷和许家的继承人满世界的找你呢,我们见过,不过估计你忘了,是在一次派对上,记得当时的你是和花郡在一起的。” 提起花郡这个名字,男孩儿身子明显一阵,顿时整张脸都苍白了起来。 南宫雪把南宫寒赶了出去,歉意地看着夏雨,“sorry,我哥他说话不分轻重,没有给您带来什么困扰吧,看您脸色不太好。” 夏雨摇摇头,把电话号码递了过去,“这是花店里的电话,背面的是我私人的电话。” 南宫雪注意到了对方手心里的伤疤,他浑身一震,非是其他,而是那样的疤,他的手心也有,是粉钻捏进肉里的痕迹,这孩子也…… 正文 第165章 夏雨 南宫雪拉住夏雨的手,摊开他的手心,后者有些抗拒,但是南宫雪把自己手心的疤也亮了出来和他并在了一起,瞬时似乎有种不言而喻的心意相通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你对花郡似乎很抗拒,花家的那位大少爷,我见过。” 夏雨脸上露出苦笑,比哭还难看,“我这辈子都不能见他,希望你和刚才的那位先生,能够保密我在这里的消息,不然我只怕是又要换地方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了。” 南宫雪虽然有疑问,想知道男孩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终究这是初次见面,这样打听别人的私事不太好,他最后点了点头,“有笔么?我把我的msn留下,你加我吧,晚上我们一起聊天。” 夏雨找了笔给他,留下了msn号和自己的信息以及联系方式,两人相谈甚欢,兴许是那手心里同样的伤疤,兴许这心脏都是一样的破碎不堪。 思绪乱七八糟的飞着,鼻子呼吸着浓郁的栀子花香,南宫雪想着那家西餐厅里的韩先生此刻点的什么菜,如果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吃饭的话,自己一定会要好吃的牛腩,然后一口一口的喂对方,但一想到那人却是和南郁在一起,心脏就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回到家,南宫荆轲的样子把两人都吓住了,只见那人满头的汗水打湿了柔顺细碎的发,脸色苍白的蜷缩在被窝里。 “爸爸,你怎么了?”南宫雪把牛排扔到一边焦急的凑过去询问。 南宫寒也是一脸无比紧张的神色,尽管他努力的克制,将外面看守的手下叫来,“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手下惶恐地表示不知道,他们只负责人在就好,并不能进房间。 “喂,你怎么了?”南宫寒走过去有点担忧的问。 南宫荆轲睁开眼睛,无力的看了他和南宫雪一眼,“我……我肚子疼,肠胃那里一阵阵绞痛。” 南宫雪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点烫,“估计是急性肠胃炎,伴随发烧,还是快点去医院吧?” 南宫寒黑了一张俊脸,“我叫医生马上过来,你忍一下,我先弄点热水给你喝。” 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知性女士,叫琳达,加拿大渥太华本土人,与南宫寒是旧识,只不过并不知道他与南宫荆轲是父子关系,且南宫荆轲虽真实年龄已有四十多岁但长相实在过于嫩,因此他以为只是比他们不了几岁的朋友。 琳达将吊瓶熟练的给南宫荆轲挂上,那满身斑驳的痕迹谁还能看不出这具身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意味深长的瞅着南宫寒,直看的这冷峻的大男孩不好意思的目光躲闪到一旁,“安东尼,有时候也稍微节制一下啊,男人那里毕竟不比女人,本来就不是为了做那种事而存在的,他这次发烧就是那里感染引起的,还有,以后记得带t!” 南宫荆轲有气无力的闭着眼睛,只当没有听到琳达的话,因为不装聋作哑他更找不到合适的表情或者反应去应对,他该如何解释,并不是同性恋的自己被个男人蹂躏成这副模样,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心都麻木了…… 南宫寒别过脸,“没事了就离开,你话太多了。” 琳达抿嘴笑笑,交待了一下怎么换吊瓶,什么时间吃药,以及忌嘴哪些食物等等便离开了。 南宫雪趴在床头握着南宫荆轲的手,苦笑道,“爸爸你还真是没有口福啊,给你带了超级好吃的牛排呢,你这几天都只能喝稀粥了,我买了谷子,熬小米粥给你喝。” 南宫荆轲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没有睁眼,南宫雪用冰袋敷着他的脸和脑袋帮助退烧,忽然眼眶就滚热滚热的。 “你早点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南宫寒别扭的看着南宫雪道。 冷哼一声,南宫雪懒得看他,“爸爸发烧都是因为你,只怕急性肠胃炎你也逃不了责任吧。” 南宫寒眸子一凛,“你想说什么?” “不许再对爸爸做那种事!”南宫雪站直身体强硬的回答并直直的瞪着他,这是一场交锋。 南宫寒莞尔一笑,“可以啊,之前我说过的依旧作数,只要你愿意替他,我可以饶了他。” “哥——!”南宫雪不耐,他不懂,为什么好好的家人,非要弄成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 “出去吧,自己什么都不愿意付出,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南宫寒嗔怒。 被赶了出来,南宫雪窝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发呆,一会又打进去一管ice,拿着手机瞪着屏幕喘息。 msn提示音响起,名字是:rain-love-flowers。 夏雨! 南宫雪接受好友,发过去个微笑的表情:这个时候你出现了,真是太好了。 夏雨:怎么了?我刚吃过晚饭,店里也关门了,躺着无聊,就想起你留的msn号码了。 南宫雪:有点困扰,家里的事情,有些无能为力。 夏雨: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么? 南宫雪:有啊!你陪我聊天吧,说说话,说到我睡着。 夏雨:呵呵,这可真是个艰巨的任务呢。 南宫雪:今天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么,讲给我听听。 夏雨:有啊,遇到你了呗,能讲讲你手心里的疤么? 南宫雪酝酿了一下,打过去个大笑的表情:我不光手心的疤唷,我带着护腕呢,手腕上还好大一条呢,你先说你的,我就把我的告诉你。 夏雨:你不是认识花郡么?就没有听说过一点我的事情么? 南宫雪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和花少不熟,他是韩零的朋友,所以见过,并没有聊过什么天,也没有人提过你的事情。 夏雨沉默了一阵:也是,这么久了,或许都已经把我忘了吧,你也认识韩零么?那么裴优和尚哥哥你也认识了? 南宫雪哑然:看来世界还真是小呢,都认识,你喊程尚先生尚哥哥?你们关系应该非常好吧? 夏雨:算是吧,小时候我是他的跟屁虫,也是近几年才又遇到,物是人非啊,算了,我们刚认识,今天不聊那些扫兴的,对了,小雪有什么爱好呢? 南宫雪思索了一阵:会画点蜘蛛蛇啊什么的,也没有特别的爱好,会跳点舞。 夏雨:这天很炎热呢,不如明天一起去打冰球吧,冰球室凉快。 …… 两人一直聊到凌晨三点多困的都睁不开眼了才互道晚安,把手机充电线连上,看了一眼背景韩先生的照片,出神了一会,他点到设置里面,将背景图换成了今天买的那盆栀子花照片。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与道气伤合。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 他忘记这首诗的作者叫什么了,只知道是华夏历史上一位很著名的诗人,自己在汉语班的时候,学会就背了下来,记得在韩先生的一本笔记里见到过这首诗,所以很在意,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么,会在意他的一点一滴一举一动。 后来他知道了栀子花的花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果爱,请珍重。 热泪滚落,这总能让他想起那个印着: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大西瓜。说好一起到白头,如今算什么? 还有留在迪拜的那只流浪猫,回chin-a的时候,他把猫咪留在了一个佣人那里,给了很多钱要她照顾那只猫咪,想起迪拜的再次相遇,每一次,都是美丽的开始,悲惨的结局,莫不是自己与韩先生,真的就是chin-a的一句话:有缘无分。 别想他了,睡吧,别想他了,别想他了…… 次日,南宫荆轲好转了许多,肚子也不那么痛了,南宫寒趴在床头显然一宿没睡,眼睛很红,南宫雪端了小米粥给南宫荆轲喝,让南宫寒去休息被拒绝了。 “成成成,那你在家里照顾爸爸吧,我出去了。” 南宫寒瞪着他,“去哪里?找韩零?” 南宫雪一个不稳,额头青筋挑了挑,“能不能不要提他?我去找Karen。“ 南宫寒皱眉,“你找夏雨做什么?你还是离他远点,那个人很麻烦。” “他现在是我的朋友,我的事不要你管。”南宫雪不高兴了,他只是想有个朋友,以前他把身为安东尼身份的南宫寒当作知己朋友,却被骗的体无完肤。 “我才懒得管,晚上早点回来,呃……回来给你爸做粥。” 南宫雪心里咕哝,那不是你爸啊,不过没胆子说出来,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南宫荆轲,“爸爸交给你了。” “等一下,新到的货我放你抽屉里了。” 南宫雪的脊背僵硬了下,背对着南宫寒,声音轻了许多,“哦!” 大步离开,他所指的货,自然是ice。 夏雨今天穿了白色的T恤浅蓝色牛仔裤,脚上是阿迪达斯的白色球鞋,脖子里带着一条银色链子,挂着一个玉佛。 南宫雪则是穿了条迷彩七分哈伦裤,白色T恤,人字凉拖……有点不伦不类,不过这样穿也好看,只是不过正式,关键是舒适。 “你信佛啊?”南宫雪接过夏雨递来的冰淇淋咬了一口问,嗯,抹茶味的,他喜欢。 正文 第166章 凌厉 “不是我的信仰呢,我没有信仰什么宗教之类,只是我的家乡那里的一种风俗吧,男戴观音女带佛,小雪有信仰吗?” 南宫雪想起那枚被自己锁进保险箱孤零零的粉钻,以及那个立在渥太华冬日阳光里对自己微笑的身影,点点头,“嗯,有啊,不过现在没了。” “啊,信仰还能说没就没啊?” 南宫雪嘿嘿一笑,“别说我啊,你说你们那的习俗男带观音女带佛,可你又不是女的,怎么带个佛?” “昂,这是我妈妈的遗物,我本来是有个玉观音的……”夏雨沉默了,显然那玉观音已经不在了,而且勾起了他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不是打冰球么?去哪家冰球室?”南宫雪转移话题。 “就前面不远沃尔玛商场旁边。” “那走吧,咦,你的冰淇淋是什么味儿的?”南宫雪嬉笑自来熟的很。 “草莓……” “我吃一口。”说着就冲上面咬了一口。 虽然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是南宫雪就觉得夏雨有眼缘,这样相处着很舒服,他对那个叫楚黛的少年也很有眼缘呢,不过那家伙很讨厌自己,太疏离了,并没有夏雨可爱,嘿。夏雨无奈看了他一眼,对着南宫雪咬过的痕迹不嫌弃的吃起来,两人对视一笑,成了知心朋友。 南宫雪傻眼的看着夏雨和程尚抱在一起有说有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他没想到夏雨还约了程尚。 “小雪啊,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啊?”程尚冲南宫雪眨眨眼睛。 南宫雪想吐血,确实是不太高兴呢,尤其是他还是韩先生曾经的爱人,还睡过……不过想想现在他和韩先生背道而驰,也没什么好嫉妒的了,当然嘴上更不可能表露这些,“怎么会,最近过的还好么?” “昂,很好呢,小雨说认识了个新朋友,还故作神秘的说我也认识,但就不告诉我是谁,把我给吊的,所以就约了一起见见,哈哈,小雪最近过的好么?” 南宫雪点点头,“挺好的。” 三人闲聊着,谁也没有去触碰韩零婚礼那个禁忌,换好衣服来到冰球场,夏雨很兴奋,他显然是玩这个的高手,程尚心脏不太好,不适合剧烈运动,他只是坐在场边笑看着,南宫雪发现,此时的夏雨很有活力,在程尚先生的面前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之前那眼眸深处的孤寂和哀伤都一扫而空,他想,程尚先生对夏雨一定是非常溺爱的吧。 “小雪才二十岁啊,小着呢,以后要给我和尚哥哥叫哥,叫哥知道么?” 南宫雪苦了一张脸,“你说你们一个比一个看着长的嫩,怎么都比我大好几岁?” 哈哈哈哈~~夏雨和程尚笑做一团。 南宫雪气喘吁吁地跑到休息区与程尚坐在一起,夏雨则还是那么活力充沛,与一帮冰球爱好者打的不亦乐乎,南宫雪抹了把汗,接过程尚手中递来的水大口灌了几下,看着场中快乐的身影感叹,“雨的体力可真好,他可真是个无忧无虑的人儿啊!” 难得程尚的表情却严肃起来,看着那抹身影的眸子有一抹隐痛,“我弟弟他……和你一样,曾经受过很深的伤害,小雪啊,你比他坚强,不要羡慕他,做好自己就好了。” 南宫雪不明所以,但并不认同,比他坚强?怎么可能,他现在经营着自己的小花店,有着自己热爱的运动,看,他现在玩的多开心,像个快乐的精灵一样,而自己呢?虽然有南宫寒照拂不愁吃喝穿用,但是自己离开了那人,堕落成了什么样子?手臂上的针孔就像魔鬼留下的印记,不停的提示他那些蚀骨的感觉要拉他下地狱。 提到蚀骨的感觉,他又一阵心头悸动,难受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从背包里拿出针管,熟练的打开注射/液体,打了进去,然后按着洗手池喘息,他没有注射很多,只是一点点,他怕失控,前些日子他看到一则消息,说是一个女子吸食之后,果体在大街上发疯。而自己,呵呵,即使狼狈堕落,他也不想出去丢丑,被那人看到。 忽然腰间一紧,南宫雪惊诧的抬头,镜子里面看到身后一个胖胖的男人笑的猥琐的搂着自己的腰,略有胡渣的嘴扎着自己的脖子吹气。 南宫雪脸色难看起来,“吉田先生,这样不好吧?” 吉田原野,五十多岁了,曰本的地产大亨,同时也是某黑暗组织的成员,经常光顾Moon,以前是南宫雪的熟客。 “洪寺,从moon那里的人知道你活着的消息我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来打冰球啊,玩的开心么?”话说的和蔼客气,可是那手就没那么老实了,开始在南宫雪的腰上游走而下。 “我现在叫Ethan,而且已经不在moon上班了,吉田先生还是不要这样的好。” 嘶——pigu上传来一阵揪痛,吉田原野的手狠狠的拧在上面,“你小子倒是好种,居然敢下手杀了山野次郎,而且还一点事都没有,能勾搭上华夏的那些人给你擦pigu你也是很能耐的,刚才看见你注射/了那个,怎么,现在想要么?以前的你每次打完针之后那个sao到入骨的样子我可是怀念的很呐,几年不见,可是越来越有味道了,以前有那个chines-e护着你,现在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该是没人管了吧?不如到我这里来,好好疼爱你以后。” 胃里一阵反胃,那些不堪的过去总是能被轻易提起,他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吉田先生,您认识南宫冥皇么?” 吉田原野浑身一震,“南宫冥皇?意大利冥神组织的南宫冥皇?” “是啊!”南宫雪阴阳怪气的看着他,“我现在是被他罩着的哦,您和山野那个混蛋是旧识,不会不知道我原名叫什么吧?” 吉田原野眼睛一眯,闪过一丝冷厉,“你是南宫家的人?你和南宫冥皇什么关系?” 继而他现出阴狠的笑,“本来你不说这些,我还不在意只把你当小可爱好好宠爱就好,既然你是南宫家的人,你说把你请到我那里做客可好?不知道南宫冥皇对你在意的程度有多少呢?应该可以换不少利益吧?” 南宫雪一惊,失算了,本来想借南宫寒的名头吓吓这个老混蛋,毕竟南宫寒是让裴优都有些头痛的存在,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居然不被威胁,还想绑架自己去威胁南宫寒。 他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吉田先生,我们也是老相识,何必撕破脸呢?况且我和裴优先生的爱人一起来的,保护我的人也都在外面,你如何绑我走呢?” 咸猪手在南宫雪/臀/部好好揉了把,他感叹一口好手感,“你不必吓唬我,我也不是第一天混黑,想把你带走,那方法可是太多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是老相识,不必撕破脸,可是哥哥我真是想你的紧啊,你忘了那些我们缠绵的时刻了么?来,让哥哥亲亲。” 肘关节痛击在吉田原野的气海穴,对方弯腰一刹那无法喘息,一脚蹬开身上的人,一把匕首随即而上,抵在吉田原野的脖子上,南宫雪阴狠的看着他,自从以前失控杀了山野次郎,后来又遇到那么多事情,jos就让他学了一些防身的武术,即便不太高超,但对付这种被酒色掏空的败类足够了,“我能杀了山野那个混蛋,就能宰了你,别把我还当几年前那个任你们玩弄的小男孩儿,大不了玉石俱焚。” 吉田原野吓坏了,这样的南宫雪哪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懦弱又胆小,只懂曲笑逢迎辗转承欢的贱huo?“洪洪……寺……洪寺,别,有话好说,我们也是老相识不是么,山野那个王八蛋对你做过的事我可没参与啊,我对你一直都是很宠爱的不是吗?何必要这样呢?” 宠爱!?南宫雪牙咬的咯吱响,那些把各种s器械用在他身上的宠爱可还真是难忘。 啊——惨叫声响起,南宫雪把刀子扎在了他的手背上,“滚吧,不然我就宰了你。” 外面立刻有护卫冲了进来,正是南宫冥皇保护南宫雪派出的护卫。南宫雪摆摆手,扎在吉田原野手背上的刀子也不要了,走到洗手池边洗干净手指,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他倒不怕吉田原野的报复,这家伙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比较清楚地,就算和某曰本的暗黑组织有些关系,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真想对自己出手,他也不怕。 程尚看到南宫雪过来迎了上去,夏雨也停止了运动凑了过来,“你去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就准备去找你了。” “没事,不玩了么?”他摆摆手。 夏雨摇摇头,“有点累了,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程尚赞同,“想吃芒果西米捞了。” 正文 第167章 你居然爆粗口 “我要吃草莓碎冰乳酪。”夏雨举手道。 南宫雪看着他,“你还真是喜欢吃草莓啊,刚才的冰淇淋就是草莓味儿的吧!” 夏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过三人刚出冰球室,就被来人拦住了脚步,是韩先生。 韩零定定的看着南宫雪,程尚与他打了招呼,小心翼翼的问了下什么事。 “你是来找雪儿的?”程尚冲南宫雪眨眨眸子问韩零。 南宫雪别过脸,根本不相信,他只会是来找程尚先生的吧,自己与他,已经没有话可说了。 可谁知韩先生点了点头,还就是来找南宫雪的。“我有话对你说。” “噢,什么事?”他尽量压抑着自己使声音冷淡。 “你妈妈病了,有点严重,我想带你去见见她。” 南宫雪心头扯了一下,相比南宫寒和南宫荆轲,他更无法接受的其实就是母亲,这个亲手把他推给山野次郎的女人。 不过往事都该成风,她也毕竟是自己的妈妈,拿出手机给南宫荆轲拨了过去,“喂,爸爸,睡醒了么,身体好点了么。” “嗯,小雪啊,我好多了,你在外面玩注意点呀,早点回来。” “哥哥在你身边么?”南宫雪看了韩零一眼问道。 “没有呢,他说去处理什么事情了,刚走一会。”南宫荆轲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可能是病刚好点不太有力气吧。 “我妈妈她病了,我准备去看望她,你要不要一起去?”他其实很希望父亲能和他一起去看那个女人,一个从小没有父母孤苦伶仃受尽折磨的孩子,对家庭的渴望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传来一声苦笑,“还是不要了,现在的我……这个样子,况且你哥他……我也出不去,就算你偷偷把我带出来,他知道了肯定更加难以原谅我。” 南宫雪挂了电话,心里很难受,他能理解南宫荆轲,可是那个女人也被折磨疯了,如今也很凄惨,或许某天就从这个世界逝去,就真的此生都不再见了么?若知现在这样,当年那么激烈的爱着伤害着又是为了什么? 而电话那头的南宫荆轲也痛苦的把头埋在了膝盖里,曾经那个总是围着自己转的小女孩,怎么会一丝感情也没有呢,即使最初不是男女之情,但也真正将她作为亲妹妹看待了,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了小雪……他也想去看看她,她病了,或许以后都见不到了,只是……他看着满身的狼藉,裤子已经被撕成碎片,gu间还有浊白不断流出,他又一次激怒了南宫寒,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下场,那孩子暴怒的像个疯子一样对待自己,而后摔门离去,被亲手儿子这样对待的自己,有什么颜面,去见她…… 韩零看着他一瞬间低迷的样子,有些不忍,“走吧,去见见吧,她很想念你。” 南宫雪诧异的抬头,“她不是疯了么?” “这些日子得到了心理医生很好的治疗,恢复了一些,虽然有时候会受点刺激后疯狂的撕咬,但是正常的时候也很正常,总是默不作声地坐在葡萄树下发呆。” “她什么病?”南宫雪心头有些疼痛。 “胃癌晚期。” 南宫雪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嘶哑,“她……一定很瘦吧?” “嗯……” “走吧,我去看看她。”南宫雪低着头,让韩零带路。 然而却被拉进了一个熟悉而贪恋的怀抱,韩先生就那么紧紧的抱着他,没有说话,一旁的夏雨张大了嘴巴,有些吃惊,询问的目光看向程尚,他知道韩零是喜欢他的尚哥哥的,什么时候他和南宫雪…… 程尚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在他耳边道,“走吧,我们去喝芒果西米捞,慢慢讲给你听。” 那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招呼都没打,就让那两个饱受煎熬的人紧紧的抱着。 心又乱了,南宫雪不解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以前说过不再让你伤心难过的,可是我又食言了,看着你现在难受的样子,我什么也做不了,就只想抱抱你。”抱着他的双手力道又紧了几分。 “放开我,被记者拍到,会很麻烦。” “不能回去了么?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么?”小雪啊,回来吧。 心脏绞痛,他想起那些和他生活在一起时候的每一件物品,被堆垃圾一样堆在别墅外,还有他说要自己再不放手的粉钻,他们的定情之物,也被当垃圾一样丢弃在雨夜里浇淋,粉钻不会有感觉,可是自己会啊,那个时候是怎样的痛不欲生?他那样求他,可是……是啊,回不去了…… 他挣开韩零的双手,如水的眸子就那么看着他,眼眸里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韩零捏紧了指骨,英俊的脸上渐渐隐去所有情感,他那时在定婚礼上也那般求过他,他说,你如果离开,就再不原谅,可是无论怎样,比起要真的失去,他还是选择低声下气的来求和,可还是被拒绝,第一次开始怀疑南宫雪那时候说的不爱自己是真的,“你真的不爱我了么?” 南宫雪没有吭声,怎么可能不爱? 可是他的沉默在韩先生看来却是一种默认,他垂下头,看着这个矮自己一些的男孩子,当年相遇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一眨眼都长这么高了,如果一直都只是个孩子该多好?没有背景,没有翅膀,什么都依赖他信任他爱他粘他腻他,“那天早上,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自己走了?酒醒了之后,看到是我,是不是厌恶的受不了,所以走了?” “没有厌恶。”南宫雪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两人彼此目光深深交汇,“我只是……” 嘴唇被堵住,韩零拉他入怀低头吻住,这个吻很粗鲁,似在发泄他的愤怒和痛苦,南宫雪,如果如你所说,再回来我身边都是报复,那你这个回击也让自己太惨痛了,够了么?“回来吧小雪,求你。” 南宫雪浑身巨震,韩先生说,求他。 “我们……先去看我妈妈吧。”南宫雪稳住身形,推开韩零,差一点就缴械投降了。 韩零眼眸中闪过痛苦,“嗯……” 不过他牵起南宫雪的手一起走,任他怎么挣都挣不脱,韩先生那张俊脸上显出一抹笑意,带着满足和宠溺,不管怎样,以后都不会再放手了。 “让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再次要去见母亲,他心里还是很激动的,看了看脚上的人字拖和迷彩七分裤,这样子实在不想让那女人看到。 “嗯好,回去!” 司机直接把车开回了他的别墅,南宫雪无语,“我是说让你把我送回安东尼那里……你这里又没我的衣服。” 二话不说拉着人进去房子,南宫雪的房间还是保留的老样子,出奇的,那堆在chin-a韩家宅子被扫地出门的垃圾都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他不解的看着韩先生。 后者摊摊手,“sorry,当时只是为了气你,你除了粉钻什么都没拿走,我实在舍不得丢下,就又捡了回去带来了渥太华。” 这该死的,心头一股暖流涌过。 走过去打开衣柜,果然自己的衣物也都在里面规规矩矩分门别类的挂着摆着,每一件手工西服都熨烫的很工整,眼角不觉挂起了笑意。 腰被环住,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孔,“回来吧,雪儿,我的雪。” “南郁呢?”他可还没忘了那个小三儿。 “本来就没想和他结婚的,你以为游弋是谁叫去的?没我的允许,你觉得他能有本事大闹我的婚礼?”韩先生眨眨深邃的眸子笑的狡黠! 啊?南宫雪张大嘴巴,“当日游先生是你……” 这该死的,居然演这么一出大戏来气自己!算你狠。 “那你无名指上的钻戒怎么回事?和南郁带的可是你们婚礼上带的那一对吧?” “不是一对吧?这个和他那个只是有点像而已,这是我买来准备送你的。” 南宫雪眯起眼睛,“是么?我们之前不是买过白金的情侣钻戒了?” 韩先生自知说谎漏嘴,不过哪能承认?“雪儿?” 啊? 无名指上被套上他们还没闹出分手那事儿时候买的情侣对戒,他的那枚稍微小一些,上面的字母是HL,而韩零手上的则是NGX,两人名字首写字母的缩写。 “字母以前没有,什么时候加上去的,还有钻。” “昂,上次我们带上他们,可是却搞砸了我们的婚礼,所以我就送去重新做了一下,刻上了我们彼此的名字,我在你那里,你在我这里,加上钻石,这就是婚戒了。” 南宫雪摸着戒指嘴角一直扬着,并没有摘下,韩先生心喜,把人搂进怀里,“这样,算和好了么?” 忽然他脸色一变,狠狠推开韩零,“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和南郁睡在一起,你gan他了?” 韩先生皱了下眉头,“你居然爆粗口。” “到底有没有?” “没有!”韩先生举手发誓,“那天我高烧烧的很厉害,你让我伤心欲绝,他在那照顾我,你打来电话,我就让他配合演了戏,算我私心吧,想试探你是否也会难受,害我难受成那样?” 正文 第168章 卑鄙 哼哼,南宫雪危险的看着男人,下一刻,他主动迎了上去,紧紧抱住这个快要让他破碎的男人,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直到嘴里有股腥甜蔓延,“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那意思就是,现在,原谅了? 韩先生眸子里现出狂喜,反吻上他的唇,激烈的suo取,手也不安分起来…… “我没洗澡呢,打冰球出了好多汗……唔……” 指节…… “韩零,你……” “叫老公!” “我们没结婚呢,不叫!” “你现在越来越别扭了,以前你那么粘我!什么都听我的!” “你自找的!” “叫老公!” “唔……停,先洗澡好嘛?” “不洗,就喜欢你这个味道。” “kao,你不是有洁癖么?居然喜欢酸臭味儿?对了,不是要去看妈妈么?我们这样不好吧?” “做完再去!” “啊————!”惨叫声响起。 两人正翻云覆雨快要共赴云端,南宫雪的手机响了起来,南宫寒打来的。 该死的! “让他等会儿!” 韩先生没好气吼道,不觉加快了速度,南宫雪抓着被单惨叫连连,“轻点。” “昂,sorry!”韩先生笑眯了眼睛,这感觉实在太好了。 “先接我哥电话吧!他应该不知道我在你这吧,打来应该是别的什么事。”忽然他脸色一变,“不对,我先打电话给我爸!” 韩零郁闷的要死,这家伙就这么在关键时候把他推了出去去打电话,他看着自己老弟青筋勃跳的可怜样无奈叹息。 几声电话响铃之后,那边被人接起,不过却沉闷着空气没有说话,南宫雪试探着喊了声爸爸? 脸色又白了一分,“哥——!” “呵呵,叫错了吧?我可没承认过是你哥!”南宫寒的声音异常阴沉。“怎么?不是准备一家三口团圆吗?” 当时他不是出去了么?怎么知道……“你窃听爸爸的电话!南宫寒,你太过分了!” “那又怎样?还是你觉得我会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去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南宫寒,你到底有没有心?为什么不能听别人解释一点?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弄成仇人一样吗?”他是多么渴望有个家,在他心里南宫荆轲就是爸爸,他就是亲哥哥,是他心灵得以慰藉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呵呵!别给我说我们,我们本来就是仇人!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们——痛不欲生!” 韩先生抢过电话,沉吟了一声,“喂,你好,我是韩零。” 那边顿了一下,讽刺的笑了起来,“唷——你们和好啦?” “很抱歉,安东尼先生的手段还太幼稚,并不能将我们分开!” “我只是对他太仁慈了,不然你们能有机会再见面?只不过我的仁慈换来的可都是背叛!” 南宫雪发火,在一旁吼道,“我背叛你什么了?我只是去看望我的母亲,这有什么地方不对么?而且父亲也拒绝一起去看望妈妈了,你到底想怎样?闹够了没有?” 其实南宫雪正是因为怕南宫寒伤心才没有对他说这件事,毕竟母亲曾经作为别人家庭介入的第三者,给对方带来的伤害是无法抹去的。 “他当然要拒绝,他怕他现在这幅jian样儿出去丢人而已。”那边笑的得意! 南宫雪心头骇然,“南宫寒,你对父亲又做了什么?” 电话被挂掉,接着视频电话响起。 南宫雪手抖了一下,被韩先生握住,给予他支撑和力量,接下!南宫寒微笑着,坐在那里却如同一个不怒而威的王者,他从未在南宫雪面前表露过这样的一面,只见视频环过房间,那边南宫寒的声音传来,“不是要看看他的jian样儿么?相信你会喜欢哦。” 只见屋内站了好几个男人,他们身穿皮质衣裤,带着墨镜,接着画面定格在床上,只见一人被高高吊了起来,脚并未挨着床,而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鞭痕,这些鞭子的力度极为刁钻,每一鞭都是一条紫黑的血痕却并不皮开肉绽,这种的却更让人疼痛不堪,而南宫荆轲本就身子虚弱,如何承受这些…… 而且在他的那里,前面被勒成恐怖的形状,后面则…… 南宫雪目呲欲裂,“南宫寒,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你放开他,你怎么能那么对待他?我要杀了你!” 画面又是一转,屏幕对准了一台大荧幕,里面光碟流转,画面转入一个地下室,南宫雪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状若发狂,“不要……南宫寒!” “不想给你亲爱的韩先生看到对么?没事,你现在可以关了视频,他就看不到了,我只是让你爸爸欣赏欣赏他儿子以前的卖肉生涯,你在里面的表演可真是精彩啊,这么yindang的身子还真是少见,放心,你在里面所有的表现,我都会让你爸爸重新重复一遍的。” “你是魔鬼,南宫寒,你不是我哥,你是魔鬼,我要杀了你!”南宫雪血红了眼睛,里面的画面正是那些阴暗的过去,被山野次郎和一群…… 韩零再次夺过电话,“冥皇!” “哟,韩大少爷,这份礼物如何呢?看你们现在衣衫不整的模样,搞着呢?怎样,看着他的片子是不是更加有感觉了?” 南宫雪惊恐的看着韩先生,他的过去凄惨大家知道是一回事,可是亲眼被看到那些污秽又是一回事,他不敢保证韩先生看到那些,会不会嫌弃他,会不会感觉恶心…… 韩零深深的看了旁边的南宫雪一眼,继而将人拉过来紧紧圈进怀里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无论小雪的过去是怎样的,爱着你的我的心,都不会变,什么都不要怕,大叔在你身边……” 有这句话,一切足够,泪水夺眶而出。 “还真是一往情深啊!”那边打了个响指。 韩先生看着手机,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杀机,“南宫冥皇,我韩零,今天正式和你宣战,从今以后,我不会允许你再伤害雪儿一分一毫。” “我怎么舍得伤害他呢,我只不过是把他的一些过去揭开而已,上传到了网上!不知道全世界都看到韩先生的爱人是个人尽可夫的烂huo以后,这饭后的话题可是有趣的多了。” “南宫寒,你卑鄙,你说过不会放出那些片子的!”南宫雪吼道,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自己,如此对待父亲。 韩先生紧紧握了南宫雪的手一下,“不怕,即使如此,那我们就勇敢的面向全世界,一切有我!” 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话语更动听呢?即使遭受全世界的唾弃与嘲笑,你都在身边,那还害怕什么?心忽然就安了,这是港湾,让疲惫的心可以依靠! “呵!”那边冷笑一声,南宫寒拿出了一枚粉钻,正是南宫雪放在家里的那枚! 南宫雪一震,“南宫寒,你想怎样?” “一枚戒指而已,你锁进我的保险柜不就是想遗忘么?没事,我不会不还你的,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亲爱的爸爸,你说如何呢?” 南宫雪瞳孔骤然紧缩,只见那枚戒指穿着一根细长的线,然后他让人将南宫荆轲后面的东西拿出来,把戒指顶了进去…… “南宫寒!——”南宫雪撕裂喉咙般的嘶吼。 韩先生捏紧了拳头,挂断了视频,南宫雪惊叫,失声痛哭,“不要挂,他不知道要对爸爸做什么,大叔,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放心!” 他拍了拍南宫雪的头,继而拨通了裴优的电话,“优,你的夜组借我用用。” “好,你的刀锋少年组新一批的人也训练的差不多了吧?该拉出去溜溜好好磨练下了。”那边沉吟。 “我知道,刀锋的一些老人现在都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暂时回不来,这群蛋/子经验不够,让夜组先带带。” “目标呢?” “南宫冥皇!” “要对他下手了么?有把握么?他和意大利的黑道之首教父有密切关联,现在对付时机并不太成熟,而且两方也并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原因呢?” “小雪!” “哦,知道了,去干ta吧!”对方挂掉电话。 这边夏培诺被喊了过来,一说南宫雪有事求助那货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一看韩先生和他已经和好如初,便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拍拍韩先生的肩膀,“哼,我告诉你啊零,我家小雪啊,以后就托付给你了,我和他还有阿尚小雨都已经拜了把子了,我就是他哥哥,亲哥哥,我就是他娘家人,以后你要再敢整像南郁这样的幺蛾子出来,你就乖乖洗好脖子等着吧!” 正文 第169章 夜组 韩先生,“……” “说吧什么事?” 那边南宫雪一脸受伤的低落表情,也有感动,不过感动后更加难受,没有血缘关系的夏先生都能待自己若亲兄弟,南宫寒,我们是亲兄弟啊,你怎么忍心…… 是我抱的希望太深了吧,一厢情愿把你当作家人,而忘记了你多么恨我…… “昂,事情是这样啊,这个该死的败类,放心吧,交给我好了!小雪啊,你确定南宫冥皇手里没有备份么?” 南宫雪摇摇头,他并不知道。 夏培诺可是国an部的超级电脑天才,被萧暮雨掳去的那两年里早就在黑道的情报网界内成为了一个不灭的神话! 他噼里啪啦的拍着键盘,“OK,成功入侵对方电脑……”过了好大会,“OK,找到文件目标……” “OK,销毁了,等下,我黑了他的电脑,给他弄个大礼物!”说着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阵,植入了一个超级病毒在对方的电脑中。” 长呼一口气,“销毁的是原件没错,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备份在其他地方,他并没有上传互联网,看来只是吓唬你或者没来得及,那边也有电脑高手坐镇,不过在本座的日月之辉下,他那点萤火之光都不够看的,嘿!快点夸我!“ 韩先生笑着递了根棒棒糖过去,看着惊异不已的南宫雪,“小诺他是电脑方面的超级天才,六岁时候就成功击败多名黑客界的超级高手还盗窃了一家非法集团的账户,黑了别人几百万,后来被抓到少年管教所改造,被国an部的老油子看上给带去暗中培养,他可是用一部手机就能控制一架无人/机的恐怖变态。再后来回去读书念大学,然后和欧阳晨硕搞上了……” “喂,韩零,你想死么?” 南宫雪看夏培诺的目光简直成了崇拜,不!是膜拜!刚才他敲键盘那行云流水的样子实在是帅毙了。 韩先生嘿嘿一笑,并不怕对方的威胁,“再后来啊,被欧阳晨硕给甩了。” “韩零,你ma蛋!你才被甩,你没看到晨硕是怎么追劳资的嘛,你被甩,你被阿尚甩一脸鼻涕一脸尿!” 韩先生无视他,继续给南宫雪讲解夏培诺的黑历史,“再后来啊,他不知道怎么的,和部队特种大队的NO。1苗大帅好上了,再后来啊,还勾搭上了东南亚地区的一个华人大佬,被人家撸去关了两年才被苗大帅救了回来……” 夏培诺不知道打哪找了半个胡萝卜就去往韩先生的嘴里塞,“我让你特么的挖我老底,我今天要用这根胡萝卜爆lan你的腚!” 看着两人斗嘴打闹,阴霾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南宫雪哈哈笑了起来,“小诺哥哥,什么是腚?” “昂,你汉语不太好,我告诉你啊!”夏培诺站住身子,一手叉腰,一手举着胡萝卜,指着韩先生的臀部,“这个腚啊,也就是屁gu,还叫做臀部,都是指的一个部位,就像嘴和口都指的是嘴巴一样!在汉语里啊,这个直接说屁gu很不文雅,而臀部又有点矫情,所以我一般都说——腚!” 南宫雪:“……可你为什么要捅我大叔的嘴……” 没听懂。 夏培诺摇摇手指,“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嘴啊,有时候和他的腚眼是一个用途的。” 韩先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苗大帅cha你的嘴和你的腚眼都是cha,他都一样爽!” “韩零,你这该死的!”夏培诺炸毛。 南宫雪迷茫的挠挠头,如今他的汉语虽然很不错了,但是对于汉语的博大精深他还不能理解真谛,其中的冷笑话就更难以理解了,就好像外国人弄不明白为什么chines-e说一个人250的时候要哈哈大笑。 …… 别墅地下室的健身房内坐着十几个年轻的少年,他们都着劲装,周身透着冷冽的杀气,像是黑夜里游走的精灵,这就是韩零手下的刀锋组少年组分队,这批孩子被扔在原始森林里长达一年多,后来又接受了严酷的魔鬼训练学习各种武装技术,比之一国训练特种兵不荒墟让。 不多时又一批人走了进来,这批人嘻嘻哈哈懒懒散散,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小瞧这些人,这些人在外界有一个响亮的称号:血刃。 这便是裴优手中的夜组,不过如今也会帮国an做事,但并不影响其独li的性质。 “喂,臭小子,给哥哥我笑一个嘛,当杀手可千万不能有当杀手的觉悟,你这么黑着脸冷冰冰,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杀手啦,你们这群倒霉孩子的,这一身冷厉的气质可得好好内敛内敛才行。”这个调笑的青年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利落的短发刀削般的面庞,狭长的眸子目光并不锐利相反走哪都带着和蔼可亲的气息,不过他便是夜组的第三把交椅狼刃,不见血便封喉,打了一手的好枪,一身格斗技能跟了开了g似的曾经在几大杀手排行榜前几位的围攻下干掉了对方三个人还成功逃脱。 不过他最服的人不是自家的老大裴优也不是夜组的领头血刃,却是军方特种大队队长NO.1苗羽。 被他调戏的少年长了一张娟秀的脸,目光清冷,身材纤细,但是爆发力极强,他清粼粼的瞪着狼刃,“狼刃,另在道上有蓝莓圣代,赤炎飞鹰,蜡笔小小屁等用名,身手极好,但性格极其恶趣味,道上人私下送名逗bi神话,三十二岁,十二岁开始训练,十六岁开始出任务,至今除了一次任务失败让目标逃走,其他没有败绩,擅长玩枪和弩,近身格斗兵器‘狼刃’,匕首兵器排行榜的老二,仅次于血刃大人的‘血刃’。” “哟,小鬼,调查的蛮详细的嘛,连劳资拐带幼儿园幼女时候用的蜡笔小小屁都知道啊!不错不错,口才也不错,长相也不错,这皮肤,啧啧啧,来让哥哥摸摸!”咸猪手说着就伸了过去。 少年抬手格挡一手飞速抓向对方的手腕,狼刃点点头,反应不错,只是在他手里还嫩了点,嘿,俩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几十招,少年被钳住。 狼刃哈哈大笑,“怎样,服不服?” 少年虽然有些愤懑,但是还是很服输的,知道自己与这个男人的差别,“维冰,十八岁,男,国籍加拿大华裔,意大利与华人混血,父亲是华人,母亲是意大利人,现任刀锋少年组小组长。” 他收手介绍自己,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并不讨人厌,相反,狼刃还觉得非常对胃口,招呼几个弟兄一起给这些小鬼讲一些任务中有趣的事情以及处理一些紧急情况的应对方法,这些在任务中刀口舔血的人传授的经验有时候比训练中讲解的那些套路要实用的多。 去看望母亲的事情又被耽搁下来,南宫雪太担心南宫荆轲了,以至于坐立不安。 韩先生回来,把他抱在怀里,“别担心了,夜组和刀锋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你放心。” 而此刻,南宫寒已经带着人转移到了他们位居加拿大势力的藏点,但是这里毕竟不是意大利而是裴优的地盘,在这里,裴优与韩零才是王者。 “真不明白,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可那两个华人首领怎么共进退的这么默契?”以至于他们在加拿大发展势力这么多年始终都被局限在一小块区域难以寸进,而那两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似乎从来没有为利益而争吵过什么,只有一次,在几年前,那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叫程尚的闹翻过一次,但这姓韩的来了趟渥太华,和个mb好了之后又和裴优同进退。 南宫寒走了进去,看了眼在那抱怨的俄罗斯人,“你说的也没有错,一山确实不容二虎,但是你不知道那个姓韩的完全是以第二把交椅的方式臣服在裴优的手下么?明面上是两股势力,其实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其实南宫寒分析的对也不对,对于裴优来说,他与韩零自幼一起长大,韩零更是在他夺权的时候为他挡了三颗子弹险些丧命,因此在他眼中他的势力确实和韩零是一体的,但是他也尊重自己的兄弟,或者是两个人都认为这些都是彼此的,所以共同开拓势力,利益互惠并共进退,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嫌隙,便是同时爱上过一个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被逼在这里根本分身乏术,等待教父那边的救援根本无用,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冥皇,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他们忽然就对咱们开战动手了?”俄罗斯人气恼地发火。 南宫寒一点也不焦急的点上一根烟坐在沙发里舒服的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不要着急,他们之所以现在还围着并未立刻动手,自然是因为我手里有筹码,有筹码还怕豪赌么?放心吧,我会让你安全离开渥太华的。” “即使能安全离开,以后在加拿大的这点势力范围估计也会被拔掉再难以进驻了。” “难以寸进和发展的范围要了也没用,这里根本开拓不了任何利益,以后设立几个情报据点就好了。” 正文 第170章 坠机 俄罗斯人只好点点头,虽然他并不服气这个所谓的少主,但是玛菲亚教父显然极为看重,自己也只得唯命是从。 南宫寒来到关押南宫荆轲的房间,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和红蜡灼伤的痕迹,他的眸底闪过一抹隐痛,转而又换上冰冷和无所谓的邪魅微笑。 看到他进来,床上的人趴在那里略微抬了下眼皮,而后又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声响。 “恨毒了我吧?” 南宫荆轲没有吱声,脸埋在被子里热泪滚落,心也早已千疮百孔掉,被南宫寒强迫着看的那些小雪的片子……那孩子年幼时期究竟是在怎样的地狱里活着,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呵呵,做父亲?怎么配? 南宫寒瞅了瞅桌子上未动一筷的饭菜,皱了下眉头,“你该不会是想用绝食这种方式寻死吧?告诉你,我没那么容易让你解脱的。” “南宫寒!”南宫荆轲抬脸,满是泪痕,生生灼伤了南宫寒的心。 他叫自己南宫寒!声音带着增恨,是憎恨对吧?以前无论受到怎样的对待,他都是隐忍着依旧宠溺和妥协着喊自己小寒的,呵呵,“终于不再把我当儿子看待了么?死心了么?” 南宫荆轲看着他的目光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恨意,他坚定道,“是!从今以后,在我心里,你,南宫寒,再不是我儿子。” 本来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么?可为什么心脏有刹那要撕裂的痛觉,为什么突然难以呼吸?他居然难以适应南宫荆轲用这种目光看自己。 他不在意的笑笑,“如此最好!” 南宫荆轲不再看他,不再同他讲任何话语。 “果然在你心里,他们母子可是要比我重量大多了。” 任他说什么南宫荆轲都不作声,他知道,再解释任何东西都是徒劳,如此吧,罢了吧,只是他可怜的小雪啊,如今怎样了呢?那个他的心上人,会庇护他宠爱他一生吗?他第一次如此憎恨这幅枷锁。 狼刃大大咧咧叼着烟卷靠在改装的吉普车前,清冷的少年斜了他一眼,“天已经黑了,少主说不要动手,不过对方房子里可是有狙击手,我劝你还是不要点燃这根烟,作为杀手,行动中抽烟是大忌。” “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作为杀手千万不要有作为杀手的觉悟,啧啧,瞅你们这一个个的,弄得跟个杀人机器似的这怎么行呐?你们是人,人!懂么?人就得有七情六欲,哥哥我啊就喜欢没事抽两口,连点爱好都没有,那活着有什么乐趣呀?”狼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狼,能讲讲你那次失败的任务么?”少年显然对这个本该是不败神话人却失了得那次失手狠感兴趣。 “嘿,小冰冰对狼的过去很感兴趣啊,就是,讲讲呗,那次南欧之行遭遇了点什么啊?那次行动你回来之后就像个……嗯,就像个被退了毛的死狗!哈哈哈!”夜组的老人也是狼刃的搭档之一秋风毫不掩饰的嘲笑着,这几个人果然臭味相投,没有一点作为杀手的样子,更像一群痞子流氓。 冷峻的男人好笑的摸摸自己利落的短发,仰脸四十五度看着远处的星空,这里远离城市中心,没有了华灯纷呈,星空也显得格外的安逸,就好像那时那双清冷的眸子,说到清冷的眸子,他扭过脸看了看身旁站立着的瘦削少年,摇头笑了笑,还真是挺像的。 “你那次记得是接了一单生意,去刺杀玛菲亚教父继承者之一的SalomoneTimothy,可是现在他安稳的坐在教父的位子上十多年了,嘿,这可是令你的那位雇主诅咒了你十八代啊!” 狼刃无所谓的嗅着香烟,“随他诅咒去吧,反正他也已经被蒂莫西送进地狱去了。” “嘿,蒂莫西坐上教父之位之后,可是花了大价钱发布悬赏令要取你的人头呐,为此优老大可没为你少费心思,嘿!”秋风得意的嘲笑着,不过这两人是生死的战友,是可以托付后背的人,虽然话语是嘲笑,实则是提醒,作为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不该有的杂念还是尽早摒弃的好。 “昂,他有本事,就来取好了。”狼刃把烟弹响空中然后又用嘴准确的接住,手腕上的手表居然还是个打火机,推开姿态优雅的将烟点上,而后狠抽了一口吐向空中,一把改造的强弩托在了手中,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那烟已经被钉在了远处的大树之上,“好了,开干!任务,活捉南宫冥皇救出南宫荆轲,后者为主前者为次,保证目标安全。” 秋风是夜组的金牌狙击手,战绩只输给过一个人,军区NO。1特种大队队长苗羽。“正南方三点钟方向屋顶有一个,西南方六点钟方向有一个,有遮蔽物,我能打掉西南方对方的狙击手。“ “昂,OK,一枪之后,刀锋小组从西南方过去,注意安全,我去解决掉正南方的狙击手,行动。” 狼刃不愧为暗夜里的生命收割者,他对这片区域早已摸熟,快速移动且身法轻巧诡异,成功躲过对方狙击手的袭杀冲入那栋大楼前并打掉了外层安保系统的线路。 而新培训出的刀锋小组这群孩子虽还年幼,但个个狠辣且身手极好,看的狼刃和秋风连连点头,是群好苗子,不比他们当年差。 尤其是维冰,这身手,不去做国家队体操队员为国争光真是可惜。 战斗几乎呈一边倒形势,毕竟这里是裴优他们的地盘,而夜组出动,他们完全没有胜算,因此很快那些手下就被俘,但是狼刃发现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对方应该早先做过转移,南宫冥皇把一些要员早已转移出境,不过他们的目标只是救出南宫荆轲,对方只要还在就没问题。 楼顶直升机升起,南宫寒坐在里面一手抓着南宫荆轲一手拿着红外线望远镜,冷冷的看着下方的别墅基地。 “撤!”狼刃决断的下了命令,让所有人立即撤出了这里,而他则拿起穿甲弹狙击枪快速的奔跑着,居然想打下直升机。 果然,随着直升机升入夜空,下方的基地骤然爆炸,那伙人竟然毁了这个基地,够狠! 瞄准,测试风速,开枪! 说着玄乎,但高手永远会令人跌破眼镜,秋风快速跟来,“很好,干掉了对方的飞行员!” 狼刃摇了摇头,有些丧气,“少主有命令不能杀南宫冥皇,杀个飞行员没有个鸟用,他们都会开直升机。” 忽然秋风面色一变,“不好,直升机里有情况,那个零爱人的父亲发了狂,不好!他和那个被打死的飞行员一起从飞机上掉下去了!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快,确定具体方位,所有夜组成员刀锋小组成员听令,立刻展开搜救行动,任务失败,让零出动医疗队。” …… 南宫寒目呲欲裂的盯着下方,直升机越飞越远,那人…… 俄罗斯人恶狠狠的咒骂一句,“你疯了?这样的高度,掉下去肯定没命,你让我降落?等着被那群黄种猪砍头?” “给我降落,听到没有?荆轲……荆轲……不要!”然而他被死死按住,俄罗斯人和其他的人员将他按住绑了起来。 “混蛋,你们想造反么?” “少主,抱歉,主人有令,要把你安全带回去,得罪了。” 直升机飞速远去,遗落了碎裂的心伤,那时他忽然剧烈的反抗,抢到了一把那个死去飞行员的枪,然后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南宫寒冷笑的看着这个瘦弱的喘息着的人,“开枪啊,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么?杀了我,开枪,你就解脱了。” 他凄然的对自己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变成这样!” 他说,“我没办法下手对你开枪,但是我也无法再忍受在你身边哪怕一分一秒,这辈子身为你的父亲,我很抱歉,让你从来未享受到应该有的父爱,却让你心中充满仇恨!” 他说:“小寒啊,小雪以后就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们兄弟二人,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如果你仍然心存芥蒂,那么就当他从未来过这世上,我不想看着你们兄弟自相残杀。” 他说:“小寒,爸爸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忘了我这个父亲吧,以后……保重!” 砰的一声枪响。 眸中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人决然的对着自己的腹部开了一枪,而后他笑着望着自己从直升机上跌落…… 南宫荆轲,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原谅你,即使到了地狱,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是说过要永远留在我身边赎罪的么?……我不会原谅你,不会……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你回来……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不强迫你…… 正文 第171章 狼刃 “韩先生,恭喜,人没事了,子弹也取了出来,幸好偏离了心脏,并无大碍,只是肺部有些积水,还需要观察。” 让医生去休息,南宫雪趴在玻璃上一颗心终于放下,而后扎进韩先生的怀中,“大叔,谢谢你。” “抱歉,这次行动是失败的,我没想到南宫冥皇居然会舍弃好不容易建立的基地,所以救人没有及时,所幸他掉下飞机的地方是一个小型水库,又被水库管理员及时的救了上来,这才保住性命,很抱歉雪儿,让爸爸差点丢掉性命。” 南宫雪摇摇头,“我理解爸爸的,他之所以跳下飞机是因为那是种解脱,我哥……南宫寒对他做得那些事,只怕他以后很难走出阴影,希望他醒后不要再做傻事。” “放心吧,有你在,他不会的,很开心我的雪儿也有家人了,我也多了个爸爸。” 南宫雪羞红了脸,不过也有些遗憾,迄今为止,他也没有正式见过韩零的父母,听底下人议论,韩爸韩妈虽然没有干涉他们的交往,但是也并不太想认可自己这个儿媳妇,只是不想过问。 “我已经散布了父亲的死讯,南宫寒那个人太执拗了,如果让他知道爸爸还活着,只怕又会疯狂的报复!”南宫雪眼眸冷厉,在他心中,那个会宠他的南宫寒和能无话不谈的安东尼,已经死了…… 韩零点点头,“去休息一会吧,我让人熬了鸡汤,你一夜没有睡了,爸爸这里我让人看着,只要一醒立刻通知你,我们雪儿得保持个好状态,可不能爸爸醒了,看见的却是个哭丧着脸的大熊猫啊。” 被韩先生逗笑,南宫雪没好气的在他的白衬衣上抹了把鼻涕,“那你抱我去睡。”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韩先生满满的安心。 “不许再这么说,我是国王陛下!” bill先生回来了,南宫雪很高兴,过去询问事情的进展,当然是与汉斯先生的。 他那一头张扬的金发和若宝石般的蓝眼睛都显得很无精打采,“没戏。” “零,怎么回事?我接到消息说你让刀锋小组出动对南宫冥皇下手,我就连夜赶回来了,那家伙有动作了?还有!”他看着穿着居家睡衣的南宫雪,“你们俩有够了没?分合分合多少次了?我看报道说你和南郁的婚事吹了,现在你们俩是彻底和好了吧?以后别整这些狗血的艹蛋事儿啊,决定在一起了就以后不要随便放手了。” 对于这些告械已经听了许多,但是两人都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睛里多出了一抹坚定。 “嘿,你们知道么?我这次去德国啊,你们猜遇到谁了?”bill一脸神秘的看着韩零。 韩先生扬了扬嘴角,等着他的下文。 “嘁,真没劲儿!”bill挥了下手,“是蒂莫西,好家伙,这么多年不见,那家伙的身手也更加恐怖了。” 韩先生皱了下眉头,“你们交手了?” bill不在意的点点头,“过了几招,不过那老小子虽然进步了不少,可是我是谁啊?他能打的过我?” “意大利那边的情报并未说他离开意大利,跑去德国做什么?” “昂,他和丁家的大少在一起,我自己去的德国找汉斯那混蛋,没有防备,差点着了道,也多亏丁家大少帮忙了,不然我双拳难敌无数机关枪啊。”bill拿起茶几上的香蕉剥开啃了一口不清晰的说道。 “可乐?”韩先生眉头皱的更深,南宫雪心疼的伸出手指给他揉了揉,韩零舒展了眉头对南宫雪歉意地笑了笑,表示让他不要担心,“自从几年前夏雨和花郡的那件事情之后,可乐与我们几乎不怎么联系了。”想到多年的朋友关系,不觉有些感叹。 “花郡不在那儿,蒂莫西和丁克乐一起去了大shi馆,我看这件事你最好让优老大和华夏军方打声招呼,对了,你让狼这段时间避避风头,不要出任务,蒂莫西似乎又要出手了,这次围堵我也是为了从我口中得到狼的下落,真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算当年狼出任务刺杀他失败,但他不也没死么?身为教父,仇人海了去了,干嘛紧咬着狼不放?甚至跟我说,不惜为了除掉狼而全面和优老大开战呢。”bill又抓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韩先生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这时狼刃走了过来,丢了根烟给bill,他知道韩先生不在南宫雪面前抽烟,“我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我正准备去找他呢!” bill大惊,“谁?蒂莫西?你去找他?不要命啦?他如今可是意大利的教父耶,可不是当年几个继承人之一的小少爷,你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优老大身边吧,别到时候让劳资每年还要给你烧纸。” “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也该了结一下了,你们都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我今天就准备动身去意大利。” “可他现在在德国。” “昂,我知道,不过我会让他立马回意大利的。”说完狼刃一个翻身跳过沙发走了出去。 “kao!别从劳资头上跳。”看着狼刃的背影他又咕哝,人家教父还能那么听你的?赶回去要你小命还差不多。“零,怎么办?” 韩先生挂了电话,思索了一阵,“我问过优了,他说不用管。” “啊?那……狼要是真被抹脖子了怎么办?” “优说尊重他的选择。”韩零眼眸暗淡了一下,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又拨通了一个专线,“喂,我是零。” “少主你说。”清清冷冷的声音。 “你回意大利一趟吧,过些天也是你母亲的忌日,你回去祭拜一下,另外,暗中跟着狼刃,必要的话,弄昏了也要带回来,不过一切以确保自身安全为前提,不要和玛菲亚南宫冥皇以及蒂莫西的势力接触。” “是!” bill表情阴晴不定,“零,你让维冰去保护狼刃?这行么?那小崽子虽然身手不差,但经验可不丰富,狼保护他还差不多吧?” “你忘了小冰当年被带回来时候的情形了么?” bill身子顿了一下,当年那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儿,被韩零带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一双淡棕色眼眸里没有恐惧却溢满仇恨。“你当时只是说是在一次反暴恐行动里救出来的,具体呢?” “维冰的母亲是,玛菲亚原教父情人的妹妹贝尔蒂娜,后来和南宫蔺儒生下的小冰,而原来的教父那个情人,就是现任玛菲亚的教父蒂莫西的母亲!” bill差点从沙发上窜起来,“南宫蔺儒?南宫荆轲的堂兄?这么说来,小冰和蒂莫西可算是表兄弟啊!啊?那臭小鬼和小冰还是一家人呢,怪不得南宫冥皇会在蒂莫西那里那么受重视!” “那时候正是蒂莫西铲除其他几位继承者登临教父的时候,小冰当时落在其中一个资格继承者手中,后被狼刃救出,当时狼刃正是去执行刺杀蒂莫西的行动。” 南宫雪对忽然之间多出个本家弟弟很惊奇和诧异,瞪大眸子看着韩先生。 韩零摸摸他的脑袋,“嗯,维冰是南宫家的人,南宫维冰,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而且,蒂莫西一直以为小冰已经死了,死在狼刃手里。” bill了然,“这就是蒂莫西非要狼死的原因么?” “我猜测是其中之一吧,但是无论我和优怎么问,当年他和蒂莫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是不说,你也知道他那段时期的状态,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再过问。” “那既然小冰活着,狼刃先生为什么不告诉那个蒂莫西这件事情,非要对方以为他是杀了小冰的凶手而追杀他呢?”南宫雪不解。 韩先生摇摇头,“不清楚,狼刃坚持这样,维冰原名是跟随贝尔迪娜的,意大利名字是凯撒罗丁,这次我要小冰跟着狼回去意大利,也是希望化解狼刃和蒂莫西之间的恩怨,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这时秋风走了进来,打了招呼坐下,“让维冰跟着去吧,不然狼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这么多年蒂莫西对他疯狂的寻找和刺杀,若不是优老大的庇护,就算他是狼刃,也十死无生,对于蒂莫西的过去我们也有所了解,在他还是资格继承者的时候,唯独宠爱唯一的弟弟凯撒,比之凯撒的亲生父母更甚,感情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而这些日子小冰和狼在一起,他明显是记得狼刃就是当年救他的人,而且对狼的感觉也很亲近,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劝蒂莫西放下对狼的仇恨保护狼的安全。” “希望如此吧!” 而南宫雪也很在意,毕竟又多出一个本家的弟弟,他作为被南宫家遗弃的人,有多么希望有家人从他对南宫寒的感情就可以看出来,即便南宫寒那么厌恶憎恨他,他也是想把他当作亲哥哥来看待的,只是…… “大叔,南宫蔺儒怎样了?”那是他的大伯? 正文 第172章 小维弟弟 “死了,在贝尔蒂娜被杀害之前就死的,原因不明,南宫家可是藏着很多的迷啊,而且,小雪不必在意他,他也不配做你的大伯,他与南宫荆轲的兄弟关系并不好,可以说南宫荆轲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当年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那个南宫蔺儒搞得鬼。”秋风替韩零答道。 南宫雪眼眸黯淡了下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那以后自己与南宫维冰该如何相处呢?会不会也像南宫寒一样憎恶自己呢? 似乎是看穿了南宫雪心中所想,韩先生把他拉进怀里抱着,并在额头上亲了亲,“雪儿别烦恼那些,那都是父辈的恩怨,在雪儿的心里,希望有维冰这个弟弟么?” 南宫雪连连点头,当然希望。 “那就是了,做好心中所想无愧于心就好,小冰也不是南宫寒那种心里扭曲的人,当时他听说有你这位哥哥也是很高兴的,之前他一直被封闭训练,没有机会让你们见面,以后你们兄弟相认,雪儿一定会对弟弟好的对吧?” 点头如捣蒜,真的很开心。 “我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bill毫不留情的打击,“哼,臭小鬼,哪有一点哥哥的样子,虽然你只比小冰大两岁,但是人小伙子可比你有能耐多了,这么年轻那身手,啧啧,再过两年我这把老骨头可能都打不过他了,你瞅瞅你,还不赶紧学点手艺,浑身上下没一点长处,活脱一混吃等死的模样。” 南宫雪还真的有被打击到,毕竟身边都是gay,比如程尚先生,比如夏培诺哥哥,比如bill,他们哪一个都是身怀绝技,要么是大企业大集团大财阀的领导人,要么是黑客天才,连国an的互联网防护都是他来运作,再要么就是身手高强能为韩先生开疆扩土保护安全的超级强者,而自己……纵观一路而来,自己只有拖累,只有伤害,害他残了右臂,害他胳膊上划过那么多的伤,害他…… 唇被狠狠吻住,入口的清甜味道赶走了所有阴霾的心情,韩先生松开看着他的眼睛,“小雪只要在我身边呆着就好,这就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kao!”bill先生连翻白眼,“你们就秀吧!我让你们秀,让你们秀!”一根香蕉被两口吞掉嚼的稀烂,然后拉着秋风走了。 Moon今天的表演火爆全场,bill吹着口哨和一些性感的女客人调笑着,不过大家可不是冲着他来的,当然大多女客是来看同志的,这个世界上腐女绝对是一个神奇的群体,即使大家心知肚明Moon已经默认是一家gay吧,但依旧会有不少女客过来看热闹,而广大同志们对腐女多抱有好感。 看到南宫雪过去,bill打个口哨招呼他过来,“嘿,怎么就你自己,零呢?” “大叔和裴先生去商议什么事情,让我来找你玩。”南宫雪坐到吧台前要了杯鸡尾酒。 “玩玩玩,玩个记吧毛的玩,你还有一点老板的样子么?现在外面记者到处都想拍零和南郁的新闻,还有那个该死的游弋,你还是老实点躲着吧,被拍到上了头条又该出丑了,每次都是我特么的去擦屁gu。”bill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 说到南郁,南宫雪好纠结,虽然知道婚礼当天是大叔和游弋勾结去破坏的,但是之后南郁再没来找过韩零,还有那个叫楚黛的钢管舞少年,和游弋似乎也关系匪浅,总感觉让人挺在意的。 “bill先生,我弟弟和狼刃先生去意大利不会有危险吧?”他找话题聊着。 “这我哪知道,危险肯定是有的,危险的是狼,蒂莫西这些年可谓使出各种手段追杀报复狼呢,不过道上如果有人知道蒂莫西当年疼爱到骨子里的弟弟没死的话,估计维冰那家伙也会很危险,少不了有人剑走偏锋想拿他去威胁蒂莫西。” “啊,这可怎么是好?我都还没正式见到小冰呢,好不容易有个弟弟,好担心。” “咦?你之前不是去见他了么?没见到?”bill喝了口酒问道。 “嗯,那孩子接到大叔的命令之后,直接就尾随着狼刃先生坐飞机走了,没有见到,不过我们视频电话了,嘿,不愧是中意混血,可真漂亮啊那孩子,知道嘛,他叫我哥哥了,嘿,啧啧,真甜啊,哥哥!我也当哥哥了,我有弟弟了。”南宫雪想着之前视频电话时候维冰对自己笑的样子,真觉得那孩子跟天使一样,自己居然有这么一个弟弟,这感觉可真特么的好。 “瞅你那花痴样,再漂亮也没我帅,哼哼!”bill不满的翻白眼,忽然他脸上挂起一抹奸笑,是的,绝对是憋了一肚子坏水的奸笑,只见他凑到南宫雪耳旁,“嘿,你大概不知道吧?蒂莫西当年还没登临教父的时候,超级疼爱还是凯撒罗丁的小维冰哦,那时候的小维冰才五岁!” 南宫雪不明所以,“蒂莫西是小冰的表哥,疼他有什么不对么?” “嘘,道上有传闻,蒂莫西可能是恋/童/癖啊!你见过表兄弟再亲近的要天天晚上抱着才能睡,甚至不允许小维冰和任何人接触么?那占有欲,啧啧!而且后来他以为小维冰死了,疯狂追杀狼是一回事,而他现在身边养了好几个男宠,都是和小维冰长的很相像的,你说呢?” 南宫雪黑了一张脸,“你是说蒂莫西对我家小冰的感情不是纯粹的兄弟情,而是……” 嘿!bill打了声响亮的口哨,“你家大叔可是知道这层关系,才要维冰跟着狼呢,保不定到时候把蒂莫西的魂儿给勾了,那这教父跟咱裴老大面前不得跟狗似的听话,嘿嘿。” 南宫雪无语,“别做梦了,如果真是那样,那这教父也太白痴了,哪还能有资格和裴先生抗衡?” bill泄了气,表示南宫雪说的有理,“就不能让我意/淫下?” “不行,我得去找大叔把维冰叫回来,万一落到那个蒂莫西手里,可怎么办啊?别被圈起来跟我爸爸一样……”他说不下去了。 “这不得不说啊,和你们南宫家有点血缘的都好bt啊,那个南宫寒,啧啧,父子gao,那个蒂莫西,啧啧,兄弟gao!还恋/童!啧啧,你的口味也好不到哪里去!”bill各种讽刺着南宫雪,这俩人就跟冤家似的,见面就斗嘴。 南宫雪无语,懒得和他争吵,就想着快点把弟弟叫回来,他可不愿意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叫他哥哥的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去踏入危险,一想到南宫寒对父亲做的那些事他就通体发寒,不敢想象那个有着淡棕色浓密长睫毛的漂亮混血男孩子被个畸形心态恋/童的家伙抓到会怎样。 “你啊,还是别去找零了,就算让维冰回来,他也肯定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南宫雪不解,停下要离去的脚步。 “因为维冰喜欢狼!”bill直接说出这么一个答案,吓坏了南宫雪。 他结结巴巴,“啥……啥?我弟弟也喜欢男人?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在刀锋小组一直被隔离训练,也就前些日子救我爸爸时候才见到狼刃先生的么?怎么会?” bill斜了他一眼,“不然说你们南宫家的人个个bt呢,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对人清清冷冷的臭小鬼,前几天见到狼刃之后,从水库将你爸救回来就给狼刃表白了,说五岁被他从暴徒手中救出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五岁啊,五岁啊!bt吧?” bill一再强调年龄,在他看来,五岁有的还在吃奶呢,说什么喜欢? 南宫雪已经被雷的说不出话来了,这种事他有点不相信,难以接受。 “可是……狼刃先生大我弟弟十多岁呢……”他满脑门的黑线。 “零不也大你十岁呢,你不也爱的要死要活的?果然你们南宫家的人都好bt!”bill打了个冷颤,默不作声地端着酒杯离南宫雪远了远。 忽然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睑,南宫雪头前伸了一下并且揉了揉眼睛,还真是!那个没礼貌的了冷淡的东方美少年,南宫雪黑了一张脸,那货在干什么? “怎么了?”bill问。 南宫雪看着那边与一个加拿大男人打的火热的魅惑少年惊得无语,bill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楚黛啊,你认识?” 南宫雪扭脸看着他,难道也认识? “你不知道他是刚来酒吧的钢管舞mb么?你没发现这几天酒吧的生意特别好,很大一部分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啊?” “啊什么啊?”bill敲了他的脑门一下,“走吧,过去打声招呼。” 踌躇了一下,南宫雪走了过去,如果楚黛只在酒吧跳舞,他当然接受,那日在餐厅看的他的表演,真的可谓是惊叹,但是他如果要接客,自己要问清楚原因,如果是缺钱,他可以帮忙,说来奇怪,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因为生活所迫踏入这行的可怜少年多了去了,他能帮的过来么? 正文 第173章 挥之不去 “你不知道他是刚来酒吧的钢管舞mb么?你没发现这几天酒吧的生意特别好,很大一部分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啊?” “啊什么啊?”bill敲了他的脑门一下,“走吧,过去打声招呼。” 踌躇了一下,南宫雪走了过去,如果楚黛只在酒吧跳舞,他当然接受,那日在餐厅看的他的表演,真的可谓是惊叹,但是他如果要接客,自己要问清楚原因,如果是缺钱,他可以帮忙,说来奇怪,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因为生活所迫踏入这行的可怜少年多了去了,他能帮的过来么? 但是那日看他若精灵一般翻飞在一根钢管上,望着灯光的眼神以及从高空急速坠落地面时候的表情,总能触动他某些不太好的回忆以及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仰望阳光时候的渴望心情,加之他们的相遇很戏剧,所以很想帮他。 “楚黛!”他出声叫他,用的汉语。 与他交谈的加拿大人显然是个有钱的主,身边还配着翻译。 楚黛诧异的看着来人,对bill问了声好,然后淡淡的冲南宫雪点了下头。 bill指着南宫雪,“这是我们Moon的小老板。” 少年哑然,但对南宫雪的态度依旧疏离,“原来你是老板啊!” “一起喝一杯吧?”南宫雪对他和加拿大人举了举杯,“He-is-my-frined。” bill和加拿大人坐一起开聊,他也明白南宫雪想和楚黛单独聊,所以给他创造了机会,南宫雪拿着杯子与楚黛一起坐到了一张桌子旁。 蓝百合喝了不少,拉着今天的客人走过去,深深的看了南宫雪一眼,后者有些疑惑,那天的事情他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磕了yao之后两人要搞,不过醒来却发现枕边睡的是韩先生,之后找蓝百合询问当晚的事情,他只是说什么也没做他就被老板带走了,别的什么都没讲,但是态度却冷漠了许多。 “你怎么会来Moon?”南宫雪收回目光看着楚黛问。 “挣钱,生活。”他无所谓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的舞非常好,我给你加工资,但是听bill先生说你接……接客?”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问人家这样的私事自己实在是管的太宽。 “昂,不可以吗?我接客能给Moon挣更多的钱不是么?怎么老板有意见?”楚黛也有些纳闷,觉得这个小老板问的问题有点多余和莫名其妙。 “你是有什么难处么?如果是,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想你做这行。”南宫雪终究是说出来了心中所想。 对面少年嘲讽一笑,“为什么呢?” “什么?” “老板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为什么不想我接客呢?莫非……”他靠近南宫雪,香唇只有一厘米,“你喜欢我?如果是这样,我很乐意陪你shang床。” 南宫雪大窘,连连后退,“你想哪去了,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这么说的。”   这还真的蛮稀罕的,从小到大,无论是悲催的童年,还是之后当mb,或者在迪拜和chin-a,喜欢的他的人很多,但都是把他看作下面压得那一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他去当1. “朋友?嘁——”楚黛嘁笑一声,“我可没有这么有权有势有钱的朋友。” 南宫雪脸色有点难看,“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嘲讽的说话,我比你好不到哪去,我以前穷的连面包都啃不起,这家Moon是我老公送我的,也不是我的,我之前也是在这里做mb的。” “哦——原来是傍了大金主啊,那这个金主可真的挺大的,这么大规模的酒吧都送,那你岂不是一飞冲天从野鸡飞上了枝头变凤凰?” 南宫雪这才见识到这个俊美的少年那一张毒舌的嘴,还有骨子里的尖酸刻薄,他们也不过二次见面,至于这样埋汰? “楚黛,你太过分了,我和我大叔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们经历过许多……” “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谢谢,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去陪客人了。”楚黛冷冷的说道,站起身就朝着那加拿大人走去。 悲催的叹了口气,肚子里窝了一堆的火,真是那句汉语怎么说来着?好心当成什么什么?哦,驴肝肺。 算了,不让帮拉倒,不想和自己做朋友自己还上赶着被嘲讽?愿意接客就接吧,接吧接吧。 身子不稳的后倒,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南宫雪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的男人目光深情如水,冲自己来了个迷人的微笑,嘴角上扬,“怎么了雪儿,一脸晦气样,谁惹你生气了?” “大叔!”南宫雪环住韩先生的脖子,抑郁一扫而空,“你和裴先生谈完事情啦?” “嗯,肚子饿了没,我们去吃饭。” “饿了。” “想吃什么?” 南宫雪想了想,“想吃披萨,还有火锅。” “啊?西餐和中餐混搭啊?那这样吧,我们叫一个披萨,然后去超市买食材,火锅我们在家煮。”韩先生打了个响指提议道。 “好呀!”南宫雪举双手赞同,然后两人一起开车去了超市。 购物车两人一起推着,高颜值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有的甚至拿起了手机,南宫雪本来想躲,奈何韩先生说无所谓,他都无所谓了,自己还怕什么,只不过之后韩大少已经花名在外,先是出柜时候那个被拍到的侧面的少年,然后是一个华夏的华人少年,再者是宣布结婚的南郁,现在又跑出来一个一起购物…… 好久没有和韩先生一起出来逛街逛超市,这种感觉特别像居家过日子的小两口,满满的都是甜蜜。 “雪儿,豆腐吃嫩豆腐,还是冻豆腐?” “都来点吧,我喜欢吃豆腐。” 韩先生那张帅脸了然的笑笑,朝着某人的pipi看了一眼,“嗯,我也喜欢吃豆腐!” 南宫雪看到那不安分的目光,大窘,“该死的,你吃我豆腐!” “遵命,不过宝贝,这儿人太多,我们回家再吃。” 蔬菜区,买了大虾,丸子,海带,粉皮之类的,这里毕竟没有chin-a的蔬菜市场吃火锅的材料多,他们也只好将就着来,又买了一些渥太华的特色蔬菜,两人逛的不亦乐乎,然后……然后南宫雪就从火腿区拿了根大写加粗的金华火腿。 “chin-a的进口货哦,肯定好吃。” 韩先生无语,“你上面吃还是下面吃!” 忽然就被窘红了脸,起初他可没往那方面想。意味深长的抛了个媚眼过去,“下面吃!” “下面你还是吃我的吧!” “……” 南宫雪看着韩先生面不改色一脸正经的说着下流的话样子真是酷呆了,正在琢磨着晚上该怎么gou引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大叔,买好了,我们回去吧。” 到家之后,火锅还没吃嘴里,医生给南宫雪量体温血压等等,没错,他又开始了一次戒毒旅程,依旧是痛苦不堪的过程,韩先生心疼无比的看着南宫雪咬着戒毒棒苦苦坚持被折磨的样子。 “对不起宝宝。”韩零无比自责,当初为什么要和他置气,何必怀疑他的真心?如果不是自己让他心灰意冷,他又怎么会再次复吸? 南宫雪有些虚弱,“该我说对不起呢,大叔,扫了吃饭的兴致,这个时候瘾上来了控制不住,刚才甩翻了热水锅,有没有烫着你。” “别说这种话,我陪着你,坚持过去就没事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好难受啊,呜呜呜,雪好难受,就半管,不,四分之一,好不好,我就要一点儿,大叔,不,老公,给我打一点儿吧,求求你,求求你。”南宫雪吐出戒毒棒哭求,也许所有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会说他没出息,软蛋,可是只有有瘾的人才知道那是堪比十八层地狱的折磨,那里有魔鬼在冲你招手,引诱你堕落进无尽的深渊。 韩零紧握着他的手,南宫雪身上已经绑上了绷带,根本不能动弹,“宝宝再坚持一会,我一步也不离开你,你看着我,不要想那些,你想想我们的婚礼,以后我们会到处去旅游,去看大草原,去北极看企鹅,你说要娶非洲帮助那些可怜的贫困的孩子,我都陪着你,而且以后……” “闭嘴,我不要听,给我打一管,就一管,求你,快点,我要ice。”南宫雪有些抓狂,脖子上的青筋都直跳,眼睛也变得开始充血。 韩先生看着他快要被折磨死的样子,心在滴血,南宫雪紧紧咬着牙,痛苦的呜咽,韩零怕他咬到舌头,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结果手掌被咬到鲜血直流。 他忍着剧痛,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一只手紧紧握着南宫雪的手,继续温柔道,“而且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带着他们去chin-a的桂林,去黄山,去泰山,还有去吃遍世界各地的著名小吃……然后我们的园子里会种上好吃的提子树,你坐在树下教我们的孩子画3D画……” 正文 第174章 戒瘾 “少爷,小少爷的瘾太深了,这次复吸似乎剂量非常大,只怕根本无法戒除……”连戒毒医生都摇头叹息。 韩先生并不放弃,他让医生先去休息,然后把捆的结实的人抱到怀中,那只流血的手还在南宫雪的嘴里,鲜血滴落,染红了雪白的羊毛地毯,他依旧微笑,“还有夏培诺的孩子,阿尚的孩子,我们开着车子去露营……我每天都这样抱着你,陪着你,我努力挣钱给你买买买,你在家里给我做好喝的冬瓜排骨薏米汤,我最喜欢吃宝贝做的寿司和煎饼,还有我们要去看夏培诺和苗大帅一起种的那棵传说中的树……”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安静下来,松开了那只手,已经睡着了,睡颜安静美好,韩零解开那些把他手腕勒出血痕的绳子,旁边的医生都震撼了,并未离开去休息,他赶快为韩零上药包扎止血,“少爷你太乱来了,唉,下次用戒毒棒吧,这被咬成这样,得多疼啊?” “没有雪儿疼,他那么痛苦,我陪着他。” “少爷还真是好爱小少爷呢。”医生欣慰道。 “嗯,很爱!”韩先生并不掩饰,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对了,明天准备一些宽的加绒的绷带来,这些细绷带不行,会弄伤他。” “好的,好了,体温也正常了,盗汗现象也停止了,瞳孔正常,看来今天算是熬过去了,真是个奇迹啊,只要能熬下去,相信即使这次毒根深种,也一定可以好起来,都是因为少爷你在他身边的缘故。” 医生出去休息了,韩先生这才将人衣服脱掉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打来温水,拿毛巾轻轻给他擦拭身子,自己也洗了个热水澡,轻柔的吻在男孩儿的唇上,看着他的睡颜像看一个珍宝,“火锅我们明天吃,披萨我们也明天吃,晚安,宝贝!” 他紧紧把人圈进怀里,疲惫的道完晚安便欣然入梦。 戒毒是个漫长的斗争过程。 —— 面部轮廓刚毅棱角分明极富立体感的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中的小刀在指尖翻飞错落有致,他坐在木制的硬椅子上,没有知道他在心里琢磨些什么。 丁家大少进来,递给他一份报道,然后优雅的在他右侧的沙发上坐下,“怎么,要回意大利么?” 淡棕色的眸子没有动一下,浓密的睫毛粘腻成一个个小小的三角形自然的下垂着,迷人的薄唇弯出一抹有些残忍意味的笑容,“丁先生的弟弟情况怎样了?” 提到这个丁可乐的脸上现出一抹痛惜之色,“三年前李雪铭死了,丁灿直到现在才知道消息,受了不小的打击。” “既然令弟执意回chin-a,你们就先回去吧,法国那边的事情我们以后再协商,我也准备动身回意大利了。”男人看着手背上的纹身字母和图腾,一个是一把匕首,某些人见到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正是狼刃手中的那把‘狼刃’,而字母却是LD,罗丁!  “那好,那么蒂莫西,保重。” “Thanks!I-will。” 意大利的‘永恒之城’罗马。 男人狂妄桀骜的坐在蒂莫西的一处隐秘私人别墅里吃着佣人给他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饭菜,翘着二郎腿抖着脚,几个被打趴下捆的结实的保镖被排成一排绑在椅子上,“通知蒂莫西了吧?” 帅气的意大利保镖愤恨的瞪他一眼,他们自然认得这张脸,这张该死的支那人的脸,玛菲亚的头领恨不得剥皮剔骨的一个人,没想到蒂莫西这么多年苦苦追杀寻找,如今他却逍遥自在竟还敢到这里来。 男人吃好喝好,四处环视了一下这栋房子,点点头,“嗯,不错,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他还是记得我的嘛!” 帅气保镖无语,教父他当然记得你,甚至见了和你长的像的都要绑去折磨。 蒂莫西,我来了,我们之间的债,你是不是也该还上了?他平日嘻哈柔和的眸子骤然冷冽起来,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让那盯着他的帅气保镖整个周身一冷。 —————————— 决战之都篇——蒂莫西vs狼刃。 这只靴子由南欧的亚平宁半岛以及两个地中海中的岛屿西西里岛和撒丁岛组成。 这栋充满回忆的大房子里,墙上挂满了风景画,其中一副巨大的草原图横跨整面客厅的墙壁,正是托斯卡纳大区的草原风景。 狼刃透过落地窗看着远处的夜空,那些记忆都若零星的碎片消散在那片碧绿的仙境之中。蒂莫西,除去那些本不该有的情感和回忆,我们之间,便只剩下恨了吧? 他打开一条方形挂坠,里面的照片,是那个善良美丽的黑人女孩儿,那个死在他怀里死在蒂莫西刀下的赞比亚女孩儿。 那时的那双淡棕色眸子怨毒的看着自己,他说:“马尔斯(战神,当时狼刃在意大利刺杀蒂莫西时候的称为,大家都称呼他战神。),从今以后,我要让你生活在炼狱里,我要让你失去一切,要让你痛不欲生。” 合上坠子,狼刃收回目光,该来了吧?呵!玛格蕊,我会为你和我们还未出生的孩子报仇。 果然,几百黑衣人全副武装配备着最先进的武器设备将这栋房子团团围住,其中不乏狙击手,他们隐在暗处,时刻等待着机会将目标送进地狱。 意大利男人扬起一抹邪魅且残忍的笑容,拨通了别墅里的座机无线电话。 “嘿,蒂莫西,好久不见!”狼刃的声音传来。 “我以为你会一辈子都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还真是小看你了,是活够了所以来我这里送死么?”意大利男人俊美的容颜没有太大的表情,两人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在拉家常一样。 “所以说呢?你为了我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这真是我的荣幸,带这么多人过来围堵我,是怕我跑了么?” “当然,马尔斯逃跑的功夫很一流不是么?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着再逃了,放心,我会用你们Chin-a最出名的十大酷刑一个不拉的都给你用上,等你死了,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包成包子喂我养的那群小崽子。” “啧啧,这么久不见,sweet还是这么血腥暴力!”狼刃嘲讽,记得第一次见这个人,就震撼于他的英俊和那双淡棕色眸子里的哀伤,那天他破天荒的没有进行暗杀,而是兴致浓厚的跑去调戏人家,结果这男人给自己的第一句就是:来人,把他拿下,手脚筋挑断然后扎瞎他的眼睛把舌头割掉。 男人在听到sweet这个称呼时眸子铮时立了起来,爆发出冷冽的寒光,似乎透过这片夜空望见了那个放浪不羁的东方男人,记得第一次见面,这男人高坐在墙头,手中把玩着一把三角棱,他说,“嗨,你好,以前就听闻过你的美貌,今日一见果然,被谣传了啊!这等美貌比之他们形容的要英俊多了上档次多了好么?哦,忘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个杀手,是来杀你的,不过你长的这么甜,我都舍不得下手了,以后叫你sweet好了。” “说出你的目的吧,然后你就可以下地狱了,当然,如果我心情差点的话,我就直接轰平这个房子,把你永远葬在这儿好了。” “这个就非常sorry了,我可没打算下地狱,我这次来,是来了结咱们之间的恩怨,杀妻杀子之仇,Sweet,你该不会都忘了吧?”狼刃站在墙后透过玻璃窗冷冷的看着立在车前单手插兜的挺立身影。 “呵呵,妻子?那个黑人女孩儿?不过是不小心怀了你的野种,就成你妻子了?马尔斯的口味可真是令人咂舌啊,至于你的那未出生的野种,哈哈,你丢下她们母子的尸体逃跑了,我可是有很好的对待哦,你那未成形的孩子可是让那群小崽子加了好丰盛的一顿晚餐呢!” 骨节握的咯吱响,狼刃冰寒的眼眸倒立,“蒂莫西,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呵呵,原话奉还,我想你大概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该不会以为用房子里那几个手下的性命作为人质就可以威胁我吧?为组织现身他们应该早有觉悟的不是么?” “呵,我还没那么幼稚,他们不够资格,但是贝尔蒂娜女士够么?” 蒂莫西浑身一震,表情阴晴不定,“姨妈她早就已经死了,你不要搞什么花招!” “哈哈,蒂莫西,贝尔蒂娜女士死没死你不是很清楚么?不知道小凯撒知道你这个表哥将他亲生母亲囚禁多年,让他母子分离无依无靠只能依赖于你,他得多恨你呀?” 汽车玻璃被砸碎的声音响彻夜空,蒂莫西咬牙切齿,声音阴狠,“我以为你足够聪明,不会再提起罗丁,而且,你以为真的用姨妈的命就可以威胁我么?罗丁已经被你杀了,我相信姨妈也很希望我杀了你为他报仇。” 正文 第175章 了断 狼刃欲言又止,当年那个气息微弱的小男孩儿,那双淡棕色的眸子用那样的神情望着自己,他满是鲜血的手拉着自己的衣领,他说,“求求你……不要送我回蒂莫西表哥那里,求求你……我……不要回去他那里,让我死在这儿就好,不要送我回他的身边。” “玛格蕊她是无辜的,你为什么那么残忍?就算小凯撒是我不小心误杀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玛格蕊?她只是个小姑娘。” “误杀?呵呵,马尔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狡辩呢?你的任务不就是杀了我么?收了钱财为了你杀手的名誉,你该不是以为帮我从托斯卡纳大区逃出去,我就会天真的相信你会违约丢掉你那信誉?你和莱德的信息往来都被我截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罗丁截走交给莱德让他威胁我投降交出权力的么?” 狼刃喉结滚动,拿着移动电话看着外面的身影没有回答,当时确实是他把凯撒罗丁交给莱德的,但那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可是,悲剧已经酿成,蒂莫西,你是不会听进去任何解释的。撇开这些,你对我的报复,就是残忍杀害已经有了身孕的玛格蕊么?蒂莫西!原来的你不是这样的。 “看来你是不会为了凯撒母亲的命给我一个答复了。” “呵呵,马尔斯,你确实武艺高强且侦察刺杀的手段一流,可惜,身为杀手,你太没有杀手的觉悟了,你太善良不是么?如果此时你把姨妈带来,用枪指着他的脑门,或许我会为你妥协一些,但是很明显,你没有,你只是用这种耍小孩子的把戏把她圈在某个位置,即使你能控制她的生死,但是这说明你不会那样做,所以!马尔斯,你还是下地狱去吧,去和你的黑人女孩儿以及孩子团聚,去向我的罗丁忏悔!”蒂莫西面目狰狞,打了个手势,一排黑衣人举起了手中的火箭筒,他们要轰平这里。 砰,一声枪响,蒂莫西闷哼一声倒在车头,他捂住被子弹洞穿的肩膀,手下们大吃一惊,连忙将他团团围住护在中心。 狼刃冷哼一声,“只要你在这里,在你炸平这里之前,我就可以先行杀了你。” “呵,那为什么打的是我的肩膀而不是我的心脏或者眉心呢?马尔斯,怎么,舍不得了?下不了手么?没有想想你那位一夜情就为你怀了野种的赞比亚姑娘?还是——舍不得杀掉我这个曾经的床伴呢?” 狼刃浑身一僵,端着狙击枪盯着瞄准器的嘴唇都略微泛白,他说床伴吗?呵呵,有床吗? 回忆似乎又回到了那片美丽大草原的夜空,他们躲开一次次袭杀,那个美丽的小湖泊旁,胸口似乎还印着这个男人火热的唇印,“马尔斯,我不想当什么教父,真的,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样和你一辈子躺在这里,我们建一个小农场,养几匹好马……” 那个时候他们经历着被追杀,很狼狈,蒂莫西的头发已经有点长,盖着了那双美丽的淡棕色眼眸,拨开滴着水珠的发丝,月光下的眸子就那么看着自己,看进了心里…… 可是那发生在托斯卡纳大区的一切,都是他演的好戏,呵呵,为了欺骗他甚至连身体都可以出卖么?蒂莫西,你不去做演员还真是浪费人才。 他瞄准一个黑衣人的胸口,穿透那里,后面就是蒂莫西的眉心…… 轰—— 一个炮弹落下,房子立刻被炸开个大缺口,蒂莫西还真是狠,真的要将他就这么炸死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连一面都不要正式的与自己相见,就要自己死! 可是……手中的狙击枪……怎么也开不了枪,果然,先爱上的那个人永远输的狼狈! 他摸出项坠打开,那个美丽的黑人姑娘,为了被下了药的自己主动献身的姑娘,对自己饱含情谊的善良姑娘,怀着自己的孩子……玛格蕊,对不起…… 忽然,狙击镜里那群黑衣人应声而倒,那是一个矫健的少年,利落的短发,犀利的淡棕色眸子和蒂莫西那么相像,只见他站在车头,一手抓着受伤的蒂莫西,将一把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让他们都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杀了你!” 然而最震撼的人不是狼刃,也不是所有的手下,而是蒂莫西本人,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少年,即使已经时隔多年,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就是当时在他怀里撒娇的小男孩儿,那个他宠溺到骨子里的小男孩儿——凯撒罗丁。 他不是被马尔斯杀死了么?他亲眼看到的,他的胸口就插着马尔斯的那把‘狼刃’匕首,不!这不是真的!一定只是个和罗丁长的像的人而已。 他焦急而又恐惧的目光,不顾被爆头的威胁,看向少年的耳后,然后他浑身僵住,那儿,那块儿无法复制的,一模一样的月牙形胎记…… “为什么……怎么会?”他喃喃自语,若被雷击,看现在的情形,他是为了救马尔斯而来,马尔斯并没有杀他,当中有隐情…… 隔着夜空,他似乎望进房子里落在某个身影上,即使看不到,但是他就在那里,那个英俊的东方男人,像狼一样……身子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强壮……那时候他总是叼着一根草邪邪的看着自己,然后调侃着他,“嘿,Sweet,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当什么狗屁教父啊,整天被那么多纷纷扰扰纠缠着,早晚你这头美丽的秀发得变成秃顶,还是跟我走吧,做我媳妇儿多好?我一定给你建个大马场!” 这个他曾经宠爱着的,依赖着他的小男孩儿,他为了他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去追杀那个曾令他动过心的男人,为了他变成如今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过着痛苦不堪的生活,然而如今这个孩子却拿着枪口对着自己…… 摆了摆手让手下都停手退下,维冰将他拉进车子里,拿起电话,“狼,出来吧,我们走!” 狼刃头大的拿着电话,透过狙击镜看着车子里坐在驾驶位置上的蒂莫西,维冰在他身后,怕被他手下的狙击手逮着空隙,他无语的收起狙击枪,想起几日前的情形,那天晚上他们奉命去南宫冥皇手里救出南宫荆轲,却任务失败导致南宫荆轲腹部中枪从直升机上坠落,然后就是搜救等等,待人被解救被医疗队抬走,他疲惫不堪的想回去睡一觉时,衣角却被拉住,清粼粼的眸子望着自己,“狼,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凯撒罗丁,在罗马被你从莱德手中救出来的凯撒罗丁。” 狼刃无语,他怎么会不记得,只是他以为小男孩儿不记得呢,毕竟当时的维冰才五岁,虽然五岁也会记点事,但时隔这么多年了…… 然后这个臭小鬼就在一群队友伙伴惊掉下巴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狼,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kao! 他可没忘了那群损友是怎么嘲笑自己的,他在那群小鬼面前颜面尽失!到他来意大利之前,那些家伙还见了他就起哄,“哟,还不赶快接受臭小鬼的告白?”“唷——你和小鬼头谁上谁下啊?”“喂狼,小鬼可还是处唷,这么好看可爱的孩子,虽然是个男孩子,但味道也一定很棒,你若不要,我可就要下手了哦!”“嗷,没天理啊,这么优秀英俊的混血男儿,居然会爱上你这把老骨头,看来果然爱情要从娃娃抓起啊,我也要去接一些解救幼儿园小朋友的任务,这样将来也会有嫩出水的小娃娃爱上我了。” 钻进车里,狼刃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维冰,“你干嘛到这来?谁让你跟来的?我的事儿不要你管!” 少年虽然告白了,但是也没有过分的表现出热情和顺从什么,就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没有什么表情,“零少吩咐的。” 狼刃被噎住,然后转而看着坐在驾驶位的蒂莫西,这个在他心上捅过刀子的男人,“开车!” 退到安全地点,这本来是一个食品加工作坊,频临托斯卡纳大区的西北面,过了前面的小河就是一家农场主的马场,这样的夜,风景如画。 房子内昏黄的灯光映射着三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过面皮之下隐藏的心脏却是跳动着各异的想法,蒂莫西被捆在柱子上,他抿紧了嘴唇,死死的盯着那个少年。 “Please-tell-me-why!”他像是在问狼刃,又像是在问这个让他心痛到极点的少年,更像是在问自己。 “即使他当时只有五岁,但是对于畸形的爱恋也是有知觉和抵触的,更何况,他知道是你囚禁了他的妈妈。”狼刃掏出根香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然后走了过去,看着如遭雷击的男人,“你现在最好还是先闭嘴吧,很庆幸你的车子上有急救药箱,不然用不着我杀你,你就自己失血过多挂了。” 子弹是洞穿了肩膀的,所以没有留下子弹,还好一点,直接利落的上药包扎,狼刃看着失魂落魄的男人心底有什么在揪扯。 正文 第176章 仇恨 “喂,小鬼,你不走?我这用不着你了。”狼刃挥挥手,他不想和这个家伙有过多的牵扯,尤其是对方给自己表白之后。 维冰湿淋淋的眸子看着他,“零说要我把你安全带回去。” “我现在很安全了呀,你觉得这家伙现在能耐我何?”狼刃指着一脸苍白的蒂莫西道。 而蒂莫西却死死的盯着少年,“Why?凯,Why?” “Sorry哥哥,我不能接受你那样对待我和妈妈。”少年清冷的说道。 男人忽然就放声大笑起来,夹杂着哭泣的大笑,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爱你啊,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情愿不要这教父的位子,为了你……” 狼刃别过脸倚着窗子看向窗外的月,果然看月亮还是要远离灯光,最好是躺在草地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上的那个人此刻在自己面前痛哭着诉说着对另外一个人的爱……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总感觉心脏空空落落的像是要空洞腐烂掉了。 “狼,你冷吗?这儿的夜晚有点凉,车子里有罐装的杏仁乳,我去给你热一罐。”维冰不想去看那个打着爱他的幌子却剥夺他童年分离他和母亲给予他无尽痛苦的哥哥,对于狼刃的关心不加掩饰,眼眸里的深情也不加掩饰。 蒂莫西停止哭泣和大笑,这种目光他怎么可能不懂?心脏像被人攥紧,“你……你们……” “Yes,I-love-him。”少年回过头淡淡的看着蒂莫西道。 被捆绑在柱子上的男人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他看着少年从那时候的小男孩儿长成现在这般美好的模样,他当时就一直幻想他长大后的样子,果然依旧是自己喜欢的样子,他看着他去车里拿来罐装杏仁乳,然后用加工车间里工人留下的一次性电饭杯给马尔斯加热。 哈哈,看,多么嘲讽啊!一个是他用尽心力去保护着的弟弟,即使他的爱有些扭曲,可是依旧不还是倾尽一切去爱么?另一个就更搞笑了,去刺杀他,却搞笑的救了他一次又一次,甚至最后爱上他,两人在那片草原里疯狂的zuo-ai,谈着各自的梦想,说着动人倾心的话语……可现在呢?哈哈,自己被那两人绑在这里,看着他们浓情蜜意? “马尔斯,你不是要替玛格蕊报仇么?为什么不动手呢?”他收起快要疼到麻木的心绪,看着立在对面的东方男人。 狼刃没有说话,他也说不清楚现在的心情,他该恨蒂莫西的,明明该恨他的,在自己把心全心全意交给他的情况下,在他安全把他带出这片大区等到他与手下汇合之后,在他得到原教父首肯决定将位子传给他之后,他却给了自己一枪,嘲讽的把他踩在脚下,他说:你还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告诉你吧,那些都是为了让你帮我解决那些混蛋保护我才那么做的,你这只支那蠢猪! 他就真那么拿着匕首要刺入自己的心脏,若那时不是玛格蕊替自己挡了那一刀,只怕自己早已死在他的手里了吧?那一刀并不危及玛格蕊的性命,自己求他放了玛格蕊,因为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面是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很少有男人不想做爸爸,虽然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但他依旧渴望成为一个父亲,会想那里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然而这个他爱过的,却要他死的男人,恶毒的笑着,嘲讽着,当着他的面用匕首插在了玛格蕊的腹部,美丽的赞比亚女孩儿临死前绝望的看着自己的那双眸子,无数个午夜梦回让他惊醒难以入眠。 可明明是要恨他的,他杀了玛格蕊,将他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下不了手?或许当时在那房子里通过狙击镜望着他却无法对着心脏扣下扳机的时候就明白了吧,即使他玩弄自己,即使他把自己当作一头蠢猪,即使他杀了玛格蕊和自己的孩子,他却依旧爱着他…… 但是! 狼刃眸子闪过冷光,他大步走过去钳住蒂莫西的下巴,“想死?我会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带你去玛格蕊的墓前好好忏悔!”我不杀你,但你此生也要在我身边如我一般痛苦的活着,如果痛苦是永恒的,那就一起活在地狱里吧。 “哈哈,墓?你在做梦么?我早就把她剁成渣喂野狗了!唔——” 他住了嘴,面部都扭曲了起来。因为狼刃一拳击在了他的肚子上。 “嘿嘿……”嘴角挂着血丝,“她……不过是我养的一条黑狗……你还真是饥渴啊……连那种黑鬼也上……嘿嘿,在房间里你疯狂的很啊!” 狼刃面色一窒,“你都看到了?” 蒂莫西只是仇恨的看着他笑,笑得讽刺。 狼刃张口想解释自己是被下了非常强力的x药,可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再解释什么有什么意思?况且这个人,终究是玩弄了自己的感情。 “凯——”蒂莫西看向少年,他的宝贝用这么冷漠的目光看着他,呵呵……忽然就觉得生无可恋了呢,一直以来,是对狼刃的仇恨支撑着他……可如今,一切都是个笑话,就像那时候,他看着闯进了他心里的人,和他家的女仆的女儿,一个黑人小女孩儿在房间里疯狂的做那种事,就像看到他和莱德偷偷传递的那些讯息,怎么将他的罗丁绑架走来威胁他,他那么痛着的心,既然是被玩弄了感情,那么至少由他先说出来,留他最后一点尊严,他便在他端着意大利面兴高采烈的给自己的时候,安排了那场刺杀,将他一枪打翻在地,他踩着他的脸,看着他装的很痛心和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居然还敢问自己为什么! 果然在他说玩弄了他的感情之后,这个该下地狱的东方男人也嘲弄的望着自己,他当着自己手下人的面说:“呵呵,就算你以为你玩弄了我的感情,我也玩烂了你的屁gu,不是要杀我么?动手啊!” 少年像披着霜雪的一枝冬梅,连头都没有扭,并不回应蒂莫西的呼唤。 狼刃看着蒂莫西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忍,他将维冰叫了过来,“你的母亲在罗马XX街第六十二号,你还是先去将她送回渥太华优那里比较好,我这里真的没事。” 少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愿意离去,狼刃叹了口气,拨通了韩零的电话:“喂,零,是我,狼。” “昂,我听出来了,你还活着。” “……”这是巴不得自己死呢?“你让维冰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现在蒂莫西在我手里。” “你能耐挺大的啊,居然虏获了蒂莫西?太好了,把他压回来,那意大利那边岂不是群龙无首?他在咱们手里,哈哈,那……”那边秋风已经蹦起来得瑟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在yy什么。 狼刃可不会把蒂莫西交给他们,虽然他或许到最后也不可能放了他,但是也要他剩下的这辈子都生活在痛苦里,就像自己过去的十多年一样。 “好吧,那么维冰你就先回来吧,我让你去也不过是给狼的安全一点保障而已,既然他没事,你就回来吧,没想到贝尔蒂娜夫人还活着,你带着母亲做好准备,我这就让在意大利的刀锋组人员去接你们。” 维冰虽然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扭过脸看了蒂莫西一眼,向狼刃道了别便消失在夜里。 “马尔斯,给我点水喝!”蒂莫西嘴唇干裂且虚弱的看着狼刃。 这淡棕色的眼眸无助和生无可恋的目光啊……一度让他想起了那个时候,从一场刺杀里逃出来的满身是血的蒂莫西,被尾随的自己准备补刀解决掉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当时他们已经打过几回照面,他说,“马尔斯,遇到你太好了,给我弄点水喝吧,然后你再完成你的任务,我可不想渴成这样去下地狱,万一地狱的路都是沙漠也没有水,那该多难受啊!” 那时的自己只是看着那一双眸子,居然就那么下不去手了,甚至带着他开始逃亡,穿越托斯卡纳大区。 将杏仁乳递到他的嘴边,忽然就看到那抹眸子深处闪过的狡黠! 该死! 狼刃啪的一声甩开罐子,一只手狠狠的掐上蒂莫西的脖子,“都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敢戏弄我?” “呵……咳咳……是不是想到那时候了?怎么?到现在还是能被我迷惑么?玩lan我的屁gu?可惜你不是,你是爱上我的吧?哈哈哈哈!” 利落的将人从柱子上解了下来,狼刃阴沉着一双冷厉的眸子,将他丢到了布满灰尘的地上,然后栖身而上,大手探入他的裤子里面。 蒂莫西浑身一颤,震惊过后转为嘲讽般的镇定,“唷,不是杀我,而是要上我?” 狼刃邪魅一笑,“是啊,我对你没有爱情,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正文 第177章 再无可能 几乎是四根手指同时刺入……一瞬间那里就撕裂了。蒂莫西整个身子都仰弓成了扭曲的程度,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紧咬着牙齿,嘴唇苍白颤抖,“马尔……斯……” “说,你把玛格蕊埋在哪里?”狼刃狠厉的看着他,尽管心头绞痛有些不忍,但是一次次被耍弄的感情,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这么喜欢我的黑人奴仆啊?我不是说了么?……我……啊——我把她剁成了碎渣喂了野狗!” 剧痛扭曲了整张脸,额头上布满因疼痛留下的汗水,“就算……你这样对待我!我也不可能让你去见她的,一根毛儿都别想,你这只黄皮蠢猪。” 狼刃停住要解开自己皮带的手,将另一只手从蒂莫西体内退了出来,然后在拿起抹布擦了擦手指,冷酷的看着他,“呵呵,你以为我要shang你?让你失望了,你这个为了活命就脱光了裤子趴在我身下卖pigu的垃圾。” 狼刃丢下他,独自出了屋子倚在门框上面望着远处的一棵大树和月亮点燃一根烟,平息着心头的躁动和怒火,他怕再待下去,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要杀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到屋里,蒂莫西还在地上躺着,但是他睡着了,他走了过去,发现是真的睡着了,也是,折腾了这么久……还受伤流了那么多血……裤子被褪到膝盖处,地上一片猩红的血迹混合着灰尘变成暗红色,男人英俊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的但也不影响他的帅气,那双无数个夜里出现在他梦中的双眼紧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不时痛苦的轻颤,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叹了口气,心脏一阵阵刺痛,走过去蹲下帮他查看了一下那里,有些自责,下手还真是太狠了,惨不忍睹的那里被撕裂的很厉害,还不时有鲜血从里面溢出,滴落在暗红的灰尘之上。 把车子的后座给拆了放平,将人抱了起来让他躺了上去,加工作坊外面有一口出水井,很老式的那种手压式的,打了水烧开,从急救药箱里拿出消毒棉给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然后上了一些消炎药和止痛药。 蒂莫西在他的摆弄下自然醒了过来,又是讽刺的看着他冷笑,“呵呵,能下的去手,还需要假惺惺的救治么?我们的马尔斯还是这么善良啊?还是,你心疼了?舍不得?” 狼刃拿着棉签故意在撕裂的伤口处使劲按压了一下,让人吃痛呻吟一声,“如果你不想我现在把整个拳头cha进去给你来次终身难忘的体验的话,你还是闭上你那张该死的嘴吧,不要觉得我很善良,也不要忘了我是个杀手,华夏有很多善良的人,但是也有狠毒的人渣,很幸运,你遇到的我就是其中一个!” “呵呵,不知道玛格蕊在地狱看着这样的你该是怎么一种表情呢哈哈!” “我以为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会在这个时候不要再提起玛格蕊,更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耐性。” “那你就杀了我啊!马尔斯,如果你还爱着我,你就杀了我!” 狼刃把药图好,给他拉上裤子,冷哼一声,“可惜,我不爱你,我要让你痛苦的活着,别再试图激怒我。” 将人绑好扔在车上,狼刃驾车驶向草原深处,这片他曾经经历的死亡之地,也是他遗落心脏的地方,蒂莫西,这是你说的,想和我永远躺在那里,建一个牧场,养几匹好马……呵呵,当时的你还真是深情啊,谁能想到那是你在演戏呢?当时怀着演戏的心情躺在我身下呻yin喘xi的你是什么感受呢? 好烫!该死的! 狼刃摸了摸躺在车子里呼吸微弱的男人,将水灌了一些给他,但多数都又流了出来,打湿了有些脏的白衬衣,“喂,蒂莫西,醒醒,把这几片感冒药吃了。” 男人无力的睁开眼皮斜了他一眼,没有作声,狼刃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把药片塞进他嘴里灌了口水进去,蒂莫西被呛得连连咳嗽,但好歹是把药吃下去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就这么死了?”蒂莫西沉着眸子盯着他。 狼刃冷哼一声,“想就这样死,没这么便宜。” 男人呵了一声,继续躺回去闭上眼睛,不多时似乎又陷入半睡半醒的昏迷状态,车子已经没油了,而这里距离下个农场还有几公里,他也要防备蒂莫西的手下前来救援,车子停在一个丘陵的背面处,他铲除了一些周围的杂草,撑了个简单的帐篷出来,蒂莫西还未醒,不时地瑟缩身子,显然,草原的夜是很冷的,而且他还生着病。 把他丢在帐篷里,狼刃坐在月光下打开坠子,看着那个笑得温润的女孩儿,许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儿忽然心头就柔软了一下,真是抱歉玛格蕊,我始终下不了手。 清点了一下车子上能带的必需品,一些压缩饼干和密封袋装肉/肠,用匕首切碎了给蒂莫西吃下去一点,自己也吃了一些恢复体力,看着快要黎明的天空,走到那人跟前看着他许久,才把人扶起来拖到了背上。 许久,脖子处耷拉着的两条手臂收缩环住了他的脖颈,背上传来蒂莫西幽幽的声音,“上一次你这么背着我,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狼刃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背着他沿着公路稳步前行。 “马尔斯,不管怎样,那时候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是真心的!” 身子一僵,然后恢复常态,狼刃看着脚下的路,目光偶尔停在那双黑色的皮鞋之上,“哪些?” “不想争教父的位子,想和你一起建个农场,养几匹好马,收养几个孩子……” “够了,我都忘了。”狼刃的脸色沉下来,冷峻的脸上难掩疼痛之色,还好他看不到,“你不要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博得我的同情让我放了你,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的很。” 是啊,这些年蒂莫西的狠辣无情,在道上混的风声水起,其手段比之前教父还要阴狠毒辣,自他登位之后,直接拔除了那些当年和他一起争夺教父位子的对手,杀其全家,制造了好多起灭门惨案,而且之后为了要他的命,无所不用其极,若不是裴大少执意庇护,他早就死了,尽管如此,夜组也因为他丢了好几条兄弟的性命!这样的蒂莫西,现在在他的背上说着过往的那些对他是真爱?够了,蒂莫西,真的够了!不要再给我耍花样了!现在你说的话,我连一个标点都不信!之所以没有杀你,是因为……算了,是他这颗该死的心,是他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兄弟和玛格蕊以及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 蒂莫西不再出声,但依旧环着狼刃的脖子,下巴贴在他的肩头,两人就就这么在月光下行走,地上拉起一个混在一起的模糊影子,托斯卡纳大区的夜晚人很少,这条路上一直没有车子经过,只偶尔似乎可以听到遥远的前方有鸡鸣的声音。 期间狼刃给他肩膀换了一次药,然后把一些消炎止痛的药粉丢给他,“下面的伤,自己上。” 嘁——蒂莫西冷笑,直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皮带解开将裤子褪了下来,“前面帮我上的时候也没见你不好意思,怎么,现在不好意思了?” “呵呵,你还真是自信,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的烂pi-gu,真是令人反胃。”狼刃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便背过身去,黎明前的黑暗冰冷无边。 因为他背着身,所以没有看到草地上的男人被他那句话扎的鲜血淋漓的心所扭曲的痛苦表情,他望着男人的背影,凄然地笑了笑,自嘲的低头看着自己褪下来的裤子,他猛然抬起头,眼眸里迸发着恨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只肮脏的黄皮猪,和黑鬼lan来的败类。” 脖子骤然被掐住,蒂莫西看着男人阴狠的眼眸,一瞬间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为了那个黑人女孩儿!呵呵呵呵……他的嘴角挂着嘲讽又迷人的笑,只是谁也不知道这笑的背面,一颗快要撕裂的心。 “蒂莫西,我警告你,如果我再听到一句你侮辱玛格蕊的话,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他狠厉的警告,然后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力气还真是大。 这里离前面的农场已经不远了,狼刃不再要背他,让他自己走。 腿间撕裂的疼痛让他每一次移动都疼的面部扭曲,还有肩膀上的枪伤,但这些都不及心脏上的疼痛,他脑子有些乱,想着童年时候的凯撒,想着长大后对自己那么冷漠的凯撒,想着刚遇到狼刃时候的情形,看着前面走着的恨不得要将自己剥皮搓骨的男人…… 眼眸空洞的看着床头柜子上的台灯发着昏黄幽暗的灯光,偶尔有一只蛾子围着灯光起舞,落下一片片凌乱的阴影。 正文 178章 绝望 这个农场主是地道的意大利人,已经五十来岁,但由于每日劳作且生活在这么优美的环境之中,他看起来还相当的有精神,并且从面容来看,年轻时期也绝对是一个英俊的意大利帅哥。 托斯卡纳的草原风光是许多游客流连忘返的地方,因此这里每年都会有不少旅客到来,农场西面的一排屋子就是方便旅客们住宿歇脚的地方,虽然不甚奢华但很干净整洁,而且价格也很公道。 狼刃背着蒂莫西到来,让这位热情且精明的农场主很是惊讶,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当年这对奇异关系的男人,当年也是这个英俊的东方男人背着后面的这个意大利男人,哦不!当年的话,用男孩儿形容或许更好,现在已经十多年过去了,但似乎岁月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两人眉宇间多出的沧桑和忧郁以及说不清楚的狠厉,证明他们已经确实是个十足十的男人了,毕竟如今的他们,不再年轻了。 “啊!是你们!”农场主热情的迎上去,当年他对这对男人的印象还不错,虽然TXL并不多见,但他并不是一个迂腐的意大利人,况且每年的游客里,也不缺少这种关系的人,况且那些人可没这一对看起来这么赏心悦目,毕竟长相英俊的人总会让人觉得美好。 狼刃眼角余光斜了眼背上软耷耷的男人,果然最后还是没让他自己走,当时他又扭过身过去让他上背,这个该死的恶魔代言人居然嘲弄他,说什么舍不得?呵!好吧,他不能对自己心头的那些可笑的心疼视而不见,只得说是他会耽误行程,而且蒂莫西的伤也需要救治才行。 农场主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干净的上房,狼刃则直接刷了一大笔钱给他,让他购买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包括绷带和药品之类,农场主自然看的出蒂莫西受了不轻的伤,但是聪明的他选择闭嘴。 “我想洗个澡!”蒂莫西看着坐在藤条编织的椅子上的男人。 “你的伤口现在不能碰水。”狼刃瞥了他一眼不在意道。 “我要洗澡!”蒂莫西可无法忍受这一路的奔波劳累,尽管换上了农场主给他们送来的睡衣,但是在灰尘里打过滚,又风餐露宿好几天的他已经无法忍受那些毛孔里排出来的污垢。 狼刃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去把买的伤口放水贴拿来给他的肩膀前后贴住,指了指洗手间,自便吧,伤口碰到水感染的话,受罪的又不是自己。 蒂莫西浅棕色的眸子看着他,狼刃心头悸动,别过脸坐回藤椅上拿着一本杂志胡乱的看着,这个该死的男人。 眼角余光斜过床边,蒂莫西已经褪去了睡衣,只着了一条平角裤,然后他竟直接将平角裤也扯了下来,狼先生的眼睛眯了眯。 洁白无暇的……狼刃喉结咕哝一声,身子挪了挪背对蒂莫西。 不一会浴室里传来淋浴哗哗的声音,狼刃的思绪顺着窗前的吊兰飞到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农场住宿条件没有现在的好,当时洗澡的话还是农场主弄得大型木桶,然后烧开了热水给他们洗。 那时候的蒂莫西也受了伤,自己便让他坐在地上,用小盆接了温水一点点绕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给他擦拭,那时候的蒂莫西还很童趣,偶尔会撒个娇,并不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阴沉黯淡,像是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自己卖力的给他洗澡,他还会赏个香吻,并很臭屁的问,“香吧?嘿马尔斯,等以后你老了,走不动了,我也给你洗澡,做好吃的意大利面给你吃。” 那时候的一切美好的真的像是个梦境啊!大梦一场之后回到现实,他扭过脸,看着男人行动不太利索的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面滴水,均称的身体上布满水珠和雾气,唇红齿白,褪去那些名贵的手表洗涤一身的泥垢,他整个人竟然看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模样,一颦一笑都记忆幽深,只是,现在的蒂莫西不会再冲着他那样笑了,因为谜底拆穿,不必再演戏了,现在他给自己的,只有冷笑,嘲讽,和仇恨。 当然,自己对他也是如此。   蒂莫西钻进了被褥里,蜷缩着身子背对着自己。 狼刃并不想与他住一个房间,但是现在他不能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只好时刻看着他。 想了想,还是拿了绳子走过去。 蒂莫西冷笑,“怎么,我这样,你觉得我会跑?还是给农场主求救?” 狼刃默不作声地给他绑好,然后自己脱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便坐在沙发上开始假寐。 农场主送来一些食物,狼刃吃了些,然后将蒂莫西解开,给他看了下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西芹鱼片米粥,和一些煎饼,吃一点。” 蒂莫西倒也没有拒绝,这种时候,不是任性的时候,况且他也明白,现在的马尔斯,再也不是那个会宠着他的马尔斯,也不会有耐心看自己耍性子,左肩膀受伤,没办法拿勺子,而他偏偏又是个左撇子,虽然右手一样可以吃饭,但是有些不太顺手。 狼刃看着他,最后叹息一声,将粥碗端了过来,拿起勺子开始喂他吃。 蒂莫西显然很惊讶,他未想到马尔斯会做到这一步,这算是怜悯?不可能,他已经是恨不得要活剐了自己的。 蒂莫西疑惑的目光显然让狼刃很不适,他冷哼一声,“快点吃,我是怕你耍花样,吃完我还要把你绑上。” 拿出电话看了看,魂牵已经快要到这里了,他是夜组另外一个杀手,擅长追踪作战,和秋风齐名,也是自己的一位徒弟吧算是,比他小了那么几岁,但是身手已经快要赶上自己,在道上也闯出了一些名号,执行过不少刺杀行动,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估计要到今天晚上深夜魂牵能赶到这里接应他,而有蒂莫西在手,他的那些手下应该不敢随便乱来。 蒂莫西又发起高烧来,果然伤口还是浸了点水,那该死的放水贴根本就是水货。 狼刃真想打爆这个混蛋,不过看他嘴唇干裂难受的样子,自己心又柔软了,端了白开水给他喝。 那人迷迷糊糊,用没受伤的右手拉住他的一根手指,“马尔斯……” 狼刃一愣,继而想的却是蒂莫西并未睡着,想用这着博得他的同情?他冷笑一声,看他继续演戏。 只是躺在那里一头虚汗的蒂莫西却并未睁开眼,也没有继续说出什么求饶的软话,他似乎真的神智不清,“凯——马尔斯……” 狼刃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与维冰的名字同时出现在这个混蛋嘴里,是几个意思?他在做梦么?梦里梦到了自己?是不是想在梦里折磨自己? “马尔斯……” 狼刃愣住,呆呆的看着蒂莫西紧闭的眸子滑出的那两行热泪。 看来他真的被烧糊涂了,狼刃伸手,惊觉自己正在为他擦去眼泪,甚至抚摸那张白皙英俊的脸。摇了摇头,端起杯子想喂他喝点水,但是水流了一脖子也没有喝下去多少。 狼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他噙了一口水,学着某些狗血的电视剧,然后吻上了那两片柔软。 熟悉的触感啊……十几年了,果然自己对这具身体的诱惑丝毫没有免疫力。 他正深情的不由自主的加深了这个吻,却忽然惊觉那双眼眸何时睁开了,正用一种令他觉得羞耻的嘲弄目光看着他。 狼刃连忙离开他的唇,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最贼心虚大概就是这样的,“我……” 只是想喂你点水喝,这个理由他怎么都说不出来,如果那样说了,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太可笑了,他也愤恨着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引诱了。 几个理由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都被否定了,蒂莫西还在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忽然他就恼羞成怒了,愤怒的站起身想冷哼一声逃离这个房间,然而身子刚转过去还未迈开步子,腰便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给环住,“马尔斯!” 他感觉到他的脸贴着自己的后背,隔着轻薄柔软的毛衣,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 他想呵斥他松手,但是先前明明是自己偷袭在先,吻的还是唇,此刻似乎怎么做都不太对,他身子僵硬的等着蒂莫西的下文。 然而蒂莫西只是环着他的腰,鼻子在他的腰身上蹭蹭,感觉像是很贪恋的模样,他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男人,那双眼眸是他渴望着的目光,多少年他未用这么温柔的目光看自己了……尽管心底有声音告诉自己他又是在装的,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或许是骨子里已经想念的快要疯掉,他粗鲁的弯腰把人扑倒在床上,热烈的亲吻上那双有些干裂的红唇。 衣衫渐褪,他看了那里一眼,好了很多,虽然自责当时下手有点狠,但是此刻他并不打算放过他,这种时候,就是该把他压在身下狠狠蹂躏才是正确的,这是他引诱自己的! 然而快要进入正题,蒂莫西却吃痛一声,狼刃犯上qingyu的眸子一沉,询问,“怎么了?” “你的项链硌痛我了。”他顺手拉起狼刃的项链,狼刃惊觉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那方形坠子裂开,里面那个黑人赞比亚女孩儿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狼刃的脸黑了下来,蒂莫西的表情也由那短暂的温柔变成彻底的冷漠,他一用力,将那枚项链拉在了手中,坐在床头冷眼看着狼刃。 “还给我!”狼刃声音有些沙哑。 “你居然还将她每日带在身边?”他说这话是嘲讽的味道,但是脸上怎么也挤不出那招牌式讽刺的笑容,手心的链子像是一块烫手的络铁,快要将他的心脏都络穿融掉。 “给我!”狼刃的语气不容拒绝,他伸手就想去夺那枚链子,却在栖身到蒂莫西眼前时被他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他眯起危险的眼眸看着他,看了许久,“你有意见?这是我的东西。” 蒂莫西心脏抽了一下,忽然就释然了,他把链子丢给他,他捏紧了手指,自己居然又被这个该死的东方男人牵着鼻子走了,是啊,那个黑人女孩儿确实是自己杀的,他该恨自己的,爱情遭受背叛又怎样呢,都十几年呢,既然凯撒还活着,那么自己便没有再继续恨马尔斯的理由了,可是这心头的怨恨为什么只增不减呢? 他趴在那里拉上被子想蒙头好好睡一觉,好赶走那些不该有的又冒上来的念头。 然而身上忽然一凉,被子被拉开丢在地上,现在已经进入夜晚,外面偶尔有狗吠的声音传来,趁着男人漆黑的不见底的眸子,他的心头惊颤,“马尔斯,我不想和你zuo了。” “怎么,看见被你残忍杀害的玛格蕊,没有胆子继续了?” 蒂莫西憎恨的看着他,没想到马尔斯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他杀的人多了去了,比残忍?呵呵,他觉得他对那个黑人奴隶已经太过仁慈了,“马尔斯,如果你今天用强,我会永远看不起你。” 狼刃无所谓的将他按在身下,动作粗鲁暴力,“我不用你看的起。” 蒂莫西忽然就猛烈挣扎起来,他一脚蹬在狼刃的胸口,但依旧没有打断男人的动作,换来的确是更加粗鲁的对待,他趴着被按倒在床上,那只受伤的手臂被反压在背上,感觉到伤口撕裂,有鲜血溢了出来。 “马尔斯,你不能对我这样做!” “不是你环着我的腰勾-引我的么?又想用什么欲擒故纵的招数?” 蒂莫西感觉肩膀疼痛的快要麻木,他对狼刃的话没有办法反驳,他想说那不是他刻意gouyin的,他只是真的想要拥抱他,想念他,仅此而已……可是在看到赞比亚女孩儿的照片,那些狼刃和她在房间里疯狂的镜头又一次涌在眼前,将他撕裂,这种时候,马尔斯,你不能对我做这种事,绝对不行。 正文 第179章 绝望丛生 身上的人还在动作着,而他已经麻木的快要感觉不到任何知觉,他最终也没有抵抗的了这个粗野的东方男人,那些再次见到这个人后心底涌动出的情愫,在这一刻渐渐熄灭,不见…… 狼刃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他更加疯狂的对待这个人,然而他只是趴在那里任由自己动作,最初的反抗也没有了,他只是回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他说,“马尔斯,你真令我感到恶心!” 呵!恶心是么?那你就用你肮脏的躯体承受着这恶心的东西吧,就永远生活在令你呕吐的世界里。 一切结束后,已经是十点多,狼刃穿好衣服坐在窗前点燃起一根香烟,瞥了眼仍旧趴在那里浑身狼藉赤luo的人。 许久,蒂莫西动了动身子,忍住被撕裂般的像要断为两半的身体,他坐起身子,面无表情的拿过床头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狼刃将烟掐灭丢出窗户,“出来吧,既然来了,看的可还满意?” 蒂莫西浑身一震,只听到凌乱的步伐之后,房门被打开,然后一群全副武装的人端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房间里的他们二人。 一个身着银灰色西服的意大利男人走了进来,蒂莫西表情骤然变化,“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他又一次看向狼刃,眼底隐隐有绝望的神色,他早就知道这些人来了,或许这些人就是他联络叫来的吧?他明明知道外面有人看着,他却在那些人面前对他做那种事,那样羞辱他。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之后,意大利男人递给狼刃一根烟,“狼先生,真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教父居然会落到您的手里,啧啧,方才的表演还真是精彩啊!” “特洛纳森先生,您是要比我厉害的,不然此刻我也不会就坐在这里被您的手下拿枪指着不是么?” 被称为特洛纳森的意大利男人呵呵一笑,示意手下转开枪口,所有的枪口便全都对准了蒂莫西,此刻的蒂莫西浑身上下还都一丝不gua。 他倒是挺镇定的,毕竟身为教父,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蒂莫西冷漠的看着特罗纳森,“怎么,要替你的主人莱德那个败类报仇么?” 特罗纳森不在意的摆摆手,“教父大人多虑了,虽然你杀了莱德先生,但是你们的关系本就是天生的竞争者,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所以我倒对您没有多大的仇恨,不过这次要找您报仇的并非是我!而是……” 他故作玄虚的看向门口,然后一个高大的黑色皮肤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蒂莫西浑身一震,狼刃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玛格木府儿?”狼刃有些意外,他竟然还活着。 被叫做木府的黑人冲狼刃点了点,然后转而仇恨的看着蒂莫西,“狼先生,我要带走蒂莫西,您没有什么意见吧?” 整座农场都已经被控制了,那些来旅行的游客们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个美丽的托斯塔纳草原! “如果我不答应呢?”狼刃瞥了一眼床上的人道,这种危急时刻,他却在咒骂着蒂莫西这个混蛋都不知羞耻么?这么多人在眼前,至少也拉个毛巾在身上吧?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嫉妒的是他的身体被别人看了个精光,尤其是特罗纳森那不怀好意的带着颜色的目光扫在蒂莫西身体的某些位置上,他简直忍不住要用那只弩箭射瞎这家伙的眼。 其实这次是蒂莫西误会了,他还真的没有去串通这些人,而且,在他们接近这里的时候,他便已经警觉了,并未让那些人看到他们在一起那啥的镜头,只不过进来的人已然看到这些,便顺了话来说,能打击堂堂教父,他们当然乐的看热闹。 不答应?呵! 唰的一声,一排枪口对准了狼刃! 狼刃不在意的将特罗纳森递给他的香烟别到耳朵上,然后从自己兜儿里又掏出一根点上,“我想纳森先生的速度一定没有我按下这只控制器的速度快!” 特罗纳森脸色一变,确实,能毫不避讳的住进农场好吃好喝,他能没有留后手么? 他挤出一丝紧张而难看的笑容,“呵呵,狼先生,您若按下去这只控制器,只怕不只我们要死在这里,您只怕也会炸死在这里吧?” “嘿!”狼刃喷出一口烟雾,“难道纳森先生觉得我怕死?我想我已经活够了!” 他看向床上的人,隔着烟雾他似乎想要看清楚蒂莫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下面隐藏的情绪。 倒是玛格木府走到前面,“狼先生,您要庇护蒂莫西么?他杀了我的姐姐,当年你可是答应过我,会为姐姐报仇的!您别忘了,玛格蕊姐姐可是怀着您的孩子,而惨遭蒂莫西剖腹惨死,她是为了救您。” 狼刃犹豫了,没错,玛格木府是玛格蕊的弟弟,当年那个黑人小男孩儿,他把自己从黑暗的囚室里救了出来,那时的小男孩儿哭着鼻子,“马尔斯先生,您快逃吧,我知道您的伙伴儿在外面接应你,快点逃吧,等你伤好了,求你为姐姐报仇,一定要杀了他,那个魔鬼。” 蒂莫西嘲讽的看着犹豫的狼刃。 “我现在就带蒂莫西离开了,狼先生,我姐姐她深爱着您,所以我不会伤害您一根毫毛,如果您真的要为了这个人而背弃玛格蕊姐姐,那么你可以举起你的枪,对准我的脑袋,我的手下们绝对不会开枪的。”木府说完转身走向床边,高大强壮的他对蒂莫西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然后一拳打在了他肩膀的伤口处。 蒂莫西闷哼一声,愣是没有惨叫出来,额头上的青筋隆起,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狼刃。 “嘿,木府儿,我们可是说好了,如果把这人弄到手中可是要让我玩够了才让你杀的。”特罗纳森兴奋的说道。 狼刃脊背僵硬的立在那里,他能想象蒂莫西若是落在特罗纳森的手里会遇到什么样的对待,那个亵玩x奴手段BT的人早就臭名昭著,他打蒂莫西的注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都不可能有机会下手,这次实在是蒂莫西自己找死,竟然为了狼刃这个东方男人心甘情愿的命令他的人不许跟随! “当然,我也很想看到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人被踩在脚下跟狗一样乞求哀鸣是个什么模样。”木府说道,将蒂莫西拿绳子给绑了起来,然后丢给了手下,他转头看向表情阴晴不定的狼刃,“狼先生,我们走了,如果您愿意按下炸弹的控制器,那么我们就都死在这里,一起去见玛格蕊姐姐吧,如果您没有背弃玛格蕊姐姐和你们的孩子,那么,请不要阻拦我将这个刽子手带走。” 狼刃幽幽的长出一口气,看着被人提着很狼狈的蒂莫西,眼眸里的那些不该有的感情渐渐收敛,他打开手中的坠子,看着那个笑的灿烂的赞比亚女孩儿,罢了,一切都结束吧,自己本就不该再和这个人有什么牵扯,只是再次相遇在一起后,还是无可救药的迷恋他的感觉,也该醒了,就让木府带走他为玛格蕊报仇吧,自己这颗悸动的心,若他死了,应该便可以解脱了吧? “嗯,你带他走吧,随意处置!” 随意处置,四个字从他口中没有感情色彩的吐出,蒂莫西嘴角的嘲讽笑容那么刺目。特洛纳森甚至都兴奋的吹口哨了,他迫不及待的走到蒂莫西身边,用那双恶心的爪子在蒂莫西的身上摸了一遍。 狼刃别过头闭上了眼睛。 他们带着蒂莫西走了…… 狼刃坐在藤椅上久久都没有动弹一下,直到魂牵到来,这个帅气阳光的小伙儿,看着自己亦师亦友的伙伴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游移不定的问,“狼,人呢?” 他问的自然是蒂莫西,此时农场主和一些游客都被绑在一起关在一个屋子里。 “我让特罗纳森和玛格蕊的弟弟木府将他带走了,我想这次他应该完了,我和他的恩怨,到此为止吧。”这么说着,明明这样决定了,可是心脏却空了。 他们放了农场主,在他们报警之前迅速离开了这里,订了回加拿大的机票。 狼刃这一天一夜一口水都没有喝,浑浑噩噩的样子很令人心惊,用魂牵的话说,那个野性的充满活力的狼仿佛一夜间变成了一只快要病死的死狗,这种感觉,就在十几年前,他执行刺杀蒂莫西的任务回来之后的那段时间,是这个样子。 魂牵有些迟疑,在上飞机之前他犹豫了好久,但最终还是将一份文件递给了狼刃。 “这是什么?”狼刃不解的问。 “其实你和蒂莫西之间的事情,优老大一直很在意,所以一直在派人查,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会是那种关系,然后你和那个黑人女孩儿以及小维冰之间的事情现在大家都差不多清楚了,这份资料是西岚在意大利的一家妇幼医院里意外找到的。” 狼刃打开仔细的看着,赫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被上面的一堆英文所表达的内容给打击的浑身麻木,“不,这不是真的。” 正文 第180章 都是局 “玛格蕊是蒂莫西家仆人的女儿,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和当时同为玛菲亚教父继承人之位之一的资格继承者大卫有所联系,而这份资料里,是她在那家妇幼医院做试管婴儿,时间与她怀你的孩子,正好相同,狼,或许,这个玛格蕊,只是分裂你和蒂莫西的一个布局而已。” 无数镜头在眼前划过,那个总是围着自己转,笑的天真烂漫的黑人小女孩儿,她热爱舞蹈,喜欢跟着劲爆的dj舞曲跳火辣的热舞,节奏非常的好,或许这是身为黑色人种天生的天赋,她也会经常弄一些好吃的给自己,缠着他给她讲关于东方的一些奇闻异事。 然而,那杯被加了强力x药的葡萄酒,在他控制不住及时出现的玛格蕊,他赫然忆起那时的玛格蕊竟然还抹了口红!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玛格蕊确实被蒂莫西杀了,我亲眼看到的,若她只是来害我的,又怎么会为我挡刀,被蒂莫西杀害?” “执行任务的时候,却爱上了任务目标,这不是狼你亲身经历的事情么?我想你或许应该很明白的,那个黑人女孩儿,大概是真的爱上你了,或许她欺骗了你真的是被逼不得以,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继续沉沦下去,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既然明白了,就解开误会吧。” 拳头一拳拳砸在墙上,直到见血,他无法忘记蒂莫西嘴角对自己的嘲弄,“魂,我要去救蒂莫西出来。” 他的心在发抖,他无法想象落在那群人手里的蒂莫西,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会变成什么模样,是否还活着。 魂牵点点头,开始联系其他夜组的成员,“狼,你不要担心,得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优老大已经派人密切盯着他们了,特罗纳森的据点就在梵蒂冈,红狗他们就在那里。” 狼刃一刻也无法等待,如今南宫冥皇也正在四处派人追寻自己,他干脆直接联系了对方,告诉了他蒂莫西现在在特罗纳森的手里。 南宫寒的声音若九幽的厉鬼,自从南宫荆轲死后,他现在整个人都非常阴沉暴力,比之以前更甚,“如果我哥哥出了什么事,我一定砍了你的头挂在玛菲亚的旗帜上!” 狼刃捏紧了拳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先把特罗纳森给剁成肉酱,账以后再算吧,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首先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 南宫寒并没有迟疑,他还是相信狼刃的实力的,其实他很明白自己的哥哥蒂莫西对狼刃的感情,众所周知蒂莫西是个恋/童癖,喜欢他的表弟凯撒罗丁,也就是南宫维冰,但是那只是还身为继承人时候,心里承受的巨大压力,让他得以抱着那个纯真的小男孩儿才能让心情不那么压抑,可以睡个安稳觉,他之所以知道蒂莫西对狼刃的那些感情,是因为那间被蒂莫西严禁别人出入的屋子,他曾亲眼看到蒂莫西在那个屋子里,抱着被飞镖扎成蜂窝的狼刃的照片痛哭的样子,那时候的蒂莫西喝了不少酒,南宫寒从来没见过他那个冷酷又狠辣的哥哥哭成那副模样,跟个孩子一样,醉醺醺的抱着那个照片,一会咒骂,一会亲吻,嘴里不停的说想他……爱他……恨他…… 特罗纳森那群窝囊废怎么能跟夜组和玛菲亚组织的人比?战斗几乎成一边倒形势,很快便包围了那个据点,狼刃快疯了,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只是脑子里不停的出现着蒂莫西被人折磨的样子,他心若刀割,无法平静。 这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他该拼着粉身碎骨也不该让人将他带走的,在特罗纳森碰他的时候,自己就该剁了那家伙的爪子! 而别墅里却是另外一番场景,只见蒂莫西穿着整洁的西装坐在茶几边舒适的真皮沙发上优雅的吃着水果沙拉,在他的对面坐着和他有几分相像的意大利男人,而不远处的地上,污血弄脏了洁白的地毯,特洛纳森被绑在十字刑架之上,身上密布着恐怖的伤口,一双手扭曲的耷拉着,显然手筋已经被挑断了。 “你不出去一下?小寒的人可是救你来的,我可不想我的人手再有所折损,我亲爱的弟弟。” 蒂莫西冷哼了一声,“怎么,艾斯迪,是怕我回到了玛菲亚就弄死你么?放心好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自然就会做到!” “哈哈,蒂莫西,我怎么会怀疑你说出的话呢?我的宝贝!”他站起身绕过茶几,坐到蒂莫西旁边环住他的腰身,然后亲吻了他的唇,并将他口中嚼碎的水果卷到自己的口中咽下,这个人,是他渴望了多年的…… 没错,他就是大卫艾斯迪,上任玛菲亚教父的继承人之一,蒂莫西的竞争对手,也是原教父和另外一个女人的私生子,说白了,几个继承人,多是原教父留的血脉,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最终坐在王者的位子上的那个,一定是最有实力的一个,原教父是个相信适者生存的人。 当年也正是他收买了玛格蕊一家,那个该死的东方男人,他怎么也没料到蒂莫西会爱上那个黄种人。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很成功不是么? 蒂莫西推开大卫艾斯迪,走到特洛纳森跟前,这个猥琐的中年人用那此刻已经面目全非肿胀的布满恐怖的伤口的脸恶狠狠的看着他,变成现在这样,他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冲淡了许多,他同样愤恨的看着大卫艾斯迪,他怎么也没想到,将蒂莫西弄到了手,他本以为可以好好亵玩这个他梦寐已久的美人,可他现在的主子,大卫,居然要求将蒂莫西带去他要亲自审问? 他只好暂时放下念头,不过一路上那双手却没少揩油,至少,手指出入过他的身体了,可是却因此,他失去了双手,看着已经没有知觉的残废的双手,他笑的毛骨悚然,肿的吓人的嘴桀桀的发出怪异的声音,“是我失策,我一直以为……你们因为玛菲亚教父的位子,是永远的敌人,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爱慕着你。” 他指的自然是蒂莫西的哥哥艾斯迪。 “不过我亲爱的教父大人,我可是知道一些内幕,至少您那个黑人女仆小女孩儿玛格蕊,是如何给狼刃下药,和他发生关系。并伪造一些和莱德先生来往的信息简讯,嘿,我一直以为是莱德先生收买了她,没想到,却是螳螂捕蝉,嘿!” 他之所以当着艾斯迪的面说这些,就是想激怒对方,让他为了掩盖那些做过的事情,而给自己一个痛快,如今的自己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某种程度来讲,他也不算个孬种。 只是他又失算了,那个和艾斯迪流着同样血脉的男人丝毫都不在意男人揭穿他所做过的事情,甚至嘴角都挂起那招牌式的和蒂莫西极为相似的嘲弄。 虽然蒂莫西有些吃惊,但显然,那眼眸里的冷漠并没有冲淡多少。 “你没听懂么?是他,是大卫收买的玛格蕊一家,分开了你和狼刃先生,甚至连那个孩子都是假的,是玛格蕊人工试管弄出来的,你们因为他的手段而分开,不可惜么?”特罗纳森做着最后的提醒。 然而蒂莫西并没有他预想的和大卫艾斯迪翻脸。 而艾斯迪笑意就更明显了,显然他更加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现在,就算知道了那一切又怎样?他们那时候本来就是竞争对手,什么手段都用的上,而让蒂莫西心灰意冷的,可是那个男人的选择!现在知道真相,当年马尔斯的选择就更加可笑了,为了一个假装怀了他孩子的黑人女仆,他要杀了他,甚至将他交到臭名昭著以玩弄玩残别人身体的变态特洛纳森这种人手里,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落在这人手里,有可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么?为了那个女孩儿,他竟然连个痛快都不愿给自己,要让他承受被人那样羞辱,心已经凉透了吧! 外面狼刃他们已经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刺,进去别墅强行救人,他已经等不下去了,他的手有些微颤抖,害怕看到蒂莫西惨不忍睹的模样,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想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买来,当年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绑走,就算那时的蒂莫西口口声声说只是利用他,玩弄他的情感。 举起手正准备下达强攻的命令,眼眸却像被人拿强光刺伤,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并肩走出来的二人,那个英俊的刻画到骨子里的身影,正依偎着另外一个比他略微高一点点的男人的身子,他靠在他的怀里,眼神冷淡疏离,他嘲弄的望了他一眼,却没有做更多的停留,自己似乎已经难以再在他的眼中留下痕迹。 他呆愣的看着他们,看着蒂莫西,看着他扭脸和那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有种同样血脉的哥哥大卫艾斯迪。 果然南宫冥皇的人看到他们的教父没有事情,都收起武器站了出来欢呼庆贺然后整顿队形等待着教父的说话。 蒂莫西的眼神骤然一冷,唰的一声,所有枪口全部对准了狼刃和魂牵他们。 正文 第181章 互不相欠 魂牵脸色难看,但依然冷静,他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怎么,狼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这就是你给的回敬?还是这又是你设的局?” 玛菲亚的教父大人不在意的抽出一根烟,底下小弟连忙给点上,男人深深吸了一口,看着狼刃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样子还真是好笑,“昂,是啊,马尔斯对这回敬可还满意?” 救他?别搞笑了。 狼刃试图想解释什么,但是却无从说起,无论如何他都在一个个的转折口与爱人背道而驰。 “蒂莫西,放夜组其他的人离开,我留下,为我所对你的亏欠,进行弥补!” 教父看着天空吹出一口烟雾,呵呵,弥补?“你都需要弥补什么?” “我都已经知道了,玛格蕊的事情……”他对此很郁闷,怎么能想到那个女孩儿不惜生命来设下一个局让他和蒂莫西决裂?“不管怎样,夜组的人是为救你而来。” 蒂莫西举起了枪,对准了狼刃的肩膀。 魂牵他们也瞬时举枪,“狼,别求他,我们冲出去,放心,这群杂碎想留下我们没那么容易。” 狼刃还是看着蒂莫西,目光落在他的左肩上,现在的他用右手端着枪,左肩是被自己用狙击枪打伤的。 利落的举起匕首,狠狠扎在了自己的左肩处,这快速的出手令蒂莫西也有那么一瞬的愣住。 “这是我打伤你的,如果你还生气,就再补给我一枪。” 蒂莫西也够狠,好!好!你让补,我成全你!“砰——”他还真开了枪,右肩应声血花飞溅,狼刃酿跄的退了一步! 魂牵他们拉上枪就要对着干,虽然现在他们深处包围圈,但是他们也有把握在被打死之前干掉对方的头领。 但是被狼刃拦住,“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们不要管,我会为你们争取让你们安全离开。” 蒂莫西吹了吹枪口,“我确实可以让其他人安全离开,毕竟这里的几个人都是你们夜组比较重要的人吧,我也没打算和裴优先生全面开战,他庇护了你这么多年,只是如今你自己跑来送死,我想他也不会再说什么。” 狼刃沉着一双黑色眼眸,对于蒂莫西的冷血无情他并不是第一天了解,玛格蕊的事情,算是他的误解,但是他们之间隔着的又岂止只是一个玛格蕊? “行,我可以留下自己的命,你让魂他们离开吧,我任由你处置!”他收起那些心上的疼痛,看着和艾斯迪相互依偎暧昧的人,他始终觉得自己太过痴心妄想,这么多年过去,蒂莫西还是那个会为了目的,出卖自己的人。 “闭嘴吧狼,我们兄弟的命什么时候用的着你的命来交换?早在加入夜组的时候,我们都做好了去见如来佛的觉悟,我们不会丢下兄弟的。”魂牵撇撇嘴道,红狗他们也都认真的点头,几人端着枪背靠背警戒着八方。 狼刃并未听魂牵他们的,忽然觉得这十多年下来,累的连眼睛都不想再睁开,他也不会忘记,这些年蒂莫西派了一次又一次杀手来追杀他,以及发出的那些悬赏令,因此而折损的夜组的那些兄弟的命。 他不想再因为自己和蒂莫西之间的恩恩怨怨再令夜组的弟兄们付出血的代价,一切就在今天都结束吧。 他挺直身子,推开挡在前面的魂牵,提着那柄‘狼刃’,两个肩头的血迹已经染红了上衣,尽管右肩是枪伤,但也无碍他提起的匕首。 “蒂莫西!今天我们的恩怨,我来做了断,我兄弟们的那些血债,我来偿还!”一刀下去,左边小腹血花飞溅。 蒂莫西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狼,你这是做什么?”魂牵急了,枪也顾不上端了,他赶紧弯腰按住狼刃的血洞,感叹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入魔,即使这个人曾叱咤风云,是人们不寒而粟的地狱杀手。 “这是因为我,死在玛菲亚杀手手中洪的命!”手起刀落,右边小腹又是一刀,“这是因为我,死在你们手里超人的命!” 腿上又是一刀,魂牵根本阻止不了,“这是因为我,死在你们手里蜘蛛的命!” 蒂莫西咬紧嘴唇,表情不再如方才那般冷漠,“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狼刃忍着剧痛,“我欠你的,我欠兄弟们的,用我这条烂命还。” “你别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想自我了结,没那么容易,我改变注意了,你既然那么在意你兄弟们的命,那我就留下他们,好好折磨,若这些人全都因你而死,我倒要看看你身上能再扎多少个洞!”他阴狠的说着,嘴唇却有些泛白,如狼刃的所作所为,他们之间又岂止隔着一个玛格蕊?这些年的纠缠杀戮,早就染上了诸多夜组成员以及玛菲亚成员的鲜血。 狼刃有些站立不稳,忽然一个矫健的身影闯过包围,是维冰。 蒂莫西眼眸一紧。 维冰小心的戒备着那些玛菲亚的手下,然后小心的来到包围圈,小孩儿眼眸里的心疼不加掩饰,“狼——我来救你了。” 魂牵和红狗他们都很吃惊,“这就是电话里秋风说的那个零教出来的刀锋的小鬼头?就是他给你表白的?” 他们一直在意大利这边,并不清楚夜组的事情,但是小维冰给狼刃告白的事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因此在夜组里面早就传开,通过各种形式达到了这些常年在外的夜组人的耳中。都这个时候了,这群夜组没节操的家伙还不忘三八。 蒂莫西浑身一震,他却是没想到是凯撒先行爱上了马尔斯。 魂牵咕哝着嘴,“小鬼,你这光杆司令一大条,你能救谁啊?虽然有听说过你和蒂莫西之间的那点儿子事儿,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难保人家还跟你小屁孩儿时候一样的心思啊,你的恳求估计没几两用吧?” 小维冰还是那清清冷冷的样子,没有因为魂牵提他年幼时的事情而面上有任何异动,他也不看蒂莫西,只是表情专注的从背包里取出止血的药按在狼刃的伤口处,简单的给他包扎上。 “你来做什么?”狼刃没好气的嚷嚷。 “救你!”简单利落的回答。 “我不用你救。”他对这个小孩儿真无语。 蒂莫西他们也都没有声音,他倒要看看这个当年乖巧的小男孩儿,今天能怎么把这群人救出这里,同时他也在想着凯撒罗丁会以什么方式和自己谈判,会喊他哥哥?用昔日自己对他的宠爱来祈求? 唰——拉链拉开,那件黑色的皮质上衣被拉开,众人赫然惊觉,他身上绑着的全部都是炸弹。 魂牵眼睛一亮,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好家伙,这炸弹够狠啊,这要是引爆,这里估计得移为平地啊!” 嘿嘿,他腰板儿忽然就硬了起来,猖狂的对着周围那些南宫寒的手下以及玛菲亚的成员叫嚷,“来啊,开枪啊!大不了同归于尽!” 蒂莫西眯起眼睛,他没想到凯撒会这么简单直接,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这么强硬的逼迫。 确实,他还没想和这群人同归于尽,而他和狼刃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和纠葛,其实他自己也明白,狼刃其实不欠他什么,而他,却是欠了他几条夜组成员的命,起初一心为凯撒的报复,如今却是个笑话,这个小男孩儿如今长成这般美好的样子,却深情的爱上了自己曾经的爱人。 天意弄人啊!他叹息一声,摆了摆手,“你们走吧,马尔斯,我们之间,从此,互不相欠。” 狼刃沉默着,或许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完美的结局了,他看着艾斯迪将他拉入怀里安慰,而自己……他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少年,一切还真是滑稽。 魂牵他们拖着狼刃走了,而这个曾锐利不可一世的东方男人看着那个同样英俊有深度的玛菲亚教父,他说蒂莫西,我们之间错过了十多年,这一辈子,我们有多少个十多年可以错过? 玛菲亚教父的身子背对着他,谁都可以感觉到他听了这话之后整个身子都陷入僵硬的状态,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没有回头…… 辗转回到渥太华,bill看着一份又一份资料不停的咂舌,“实在是太好了,看来蒂莫西真的已经准备放过你了,他居然放了魂殿和费加罗,我也没想到那两个家伙没有被杀。” 狼刃也吃了一惊,但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如今他和蒂莫西之间的纠葛大家都知道了,夜组其他那些没节操的混蛋不时还那个嘲讽他,比如那个该死的秋风,没事儿就凑到他的耳边,挤眉弄眼的询问,就像现在,“嘿,玛菲亚的教父上着什么感觉?” 狼刃的眼神极其危险,“如果你继续挑战我的耐性的话,我保证你今天晚上的晚餐是一堆活着的下水道里的老鼠!” 秋风不在意的挥挥手,“你告诉我听听,不就是吃老鼠嘛?劳资又不是没吃过,吃臭虫都行,嘿。” 倒是维冰那个小孩儿,赖在这儿不走了,他清清冷冷的双手环胸走过来斜坐在沙发的椅背上,“狼的伤刚养好的差不多,你不要在他面前总是提蒂莫西。” “啧啧,真是个会关心老公的贤惠的小媳妇儿唷!”秋风快笑喷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孩儿怎么会喜欢狼刃。 小维冰也被这个家伙欠抽的嘴调侃的面皮有些挂不住,唰的一声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不许再喊我小媳妇儿!” 正文 第182章 死缠烂打 “啊,狼!你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都流血了……”秋风又想用欺诈的那招吸引小维冰的注意力。 可是小孩儿上过一次他的当了,这次怎么也不会上当,清冽的犀利的眸子注视着他,匕首也深入两分,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细小的一个伤口,血液从里面浸出。 秋风想杀猪般的嚎叫,但觉得那实在有损他威严高大的形象,不能被这个小屁孩儿看扁了,他镇定自若地装作毫无感觉,一点儿也不疼,“嘿,你来真的啊!那你动手吧!估计一会儿夜组所有人都会知道,刀锋的小队长护老公心切,不让别人欺负他老公一下,说一句都不行,要惨遭割喉。” 小孩儿这些年尽管都一直被各种残酷的训练洗礼着,心理上身体上都非常强大,但显然,感情这回事还是头一遭,实在没有教过他遇到这些老油条该怎么立于不尴尬的境界,有时候他挺佩服bill先生的,这位金发的加拿大老油条,夜组那群没节操的嘴欠的家伙,也没少拿他与西岚医生以及汉斯医生那对堂兄弟之间的三角关系开涮他,但是bill先生总是能面不改色的呛声回去,比如有次秋风涮他询问西岚医生和他的哥哥汉斯医生谁的丁丁大?bill先生就说那两个德国大炮若是知道你对他们的丁丁这么感兴趣应该是相当高兴,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让你们三个共同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不过大家也都当个笑话看看,谁都知道如今bill先生早已和汉斯先生断了联系,而西岚医生尽管几次道歉,但已经结婚生子先行背弃bill的他,已经失去了被原谅的资格,至于汉斯先生,则是被bill伤透了心,回到德国之后就对bill再也不见,这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他们之间似乎也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他不止一次看到bill先生立在窗前寂寞的抽着烟的样子。 原来为情所困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不过也有高兴的事情,就比如他有了南宫雪这个哥哥,对于这个可怜的哥哥,他也大致了解了他与韩先生之间的一切,周围的一切人与事还真是传奇,讲起来和情节起伏的电视剧一样,但是他知道,这些痛苦,这些人却是分分秒秒煎熬出来的,但还好现在一切都在正确的轨迹上,至少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美好,现在的南宫雪简直把自己这个弟弟给当佛陀供了起来,天天都要打好多电话询问一些诸如吃饱穿暖的无聊话题。 虽然有些烦躁,但是心上不可否认的也极为幸福,还有就是母亲贝尔蒂娜也被救了出来,现在也与他每日都能见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不是么? 只不过母亲还依旧念着那个薄情寡义的东方男人,南宫蔺儒!他的记忆里是没有见过南宫蔺儒的,不过长大后不止一次看过那人的资料,是个帅气迷人会勾引人招蜂引蝶的类型,他对他并无好感。 不过既然那人一直不出现,那就一辈子不要出现好了,至少不要来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贝尔蒂娜赶紧找个下家。 接触下来,连小维冰也说南宫雪是个胸无大志的人! 这让南宫雪很受打击,窝在被窝里对着笔记本搜肠刮肚的找投资项目以及一技之长,虽然韩先生建议他继续画画,不过南宫雪自己知道,在迪拜,自己对绘画所有的热情都用光了,至少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想提起画笔。 “嘿,大叔,你看现在好多人都从大城市辞职不干回家种树呢,要想富先种树!我去种树吧?” 韩先生对自家宝贝想一出是一出感到很无奈,“你很缺钱么?” 据他所知,他给他设立的单独账户里,每个月Moon和Darkmoon的纯收入都汇入了他的账户,他后半辈子就是什么也不干个这劲儿的花也不会给他饿死,况且还有自己的不是么?不过他也明白,南宫雪心里有个梗,外面大家都说他是攀附了自己,被自己包养等等具有诋毁性的字眼,加之周围的人,像夏培诺和程尚他们,个个都有其独特的亮点,所以这小家伙就心底自卑起来了,很想单独有自己的一份事业,但显然他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他不像程尚那么会做生意,也不如夏培诺对计算机有着绝佳的天赋和技术,更不像狼刃和小维冰他们身手了得。 “唉,我就是个废物!”南宫雪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韩先生把人圈进怀里亲吻,尽管他说了很多次,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呆在自己身边就好,但是这小家伙却是越来越情绪低落了,尽管自己表达的都是真实情感,在自己眼中,他身上到处都是光亮点,奈何南宫雪根本听不进去,甚至这几天经常问自己一个白痴的问题,诸如:“大叔,我这么菜,你不会以后腻味了不要我了吧?” 韩先生装作非常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皱着眉头道,“估计会哦!” 被打击到了,南宫雪无力的摊在床上。 “好了,放心吧,只有你甩我的份儿!”韩先生把人抱起来亲亲道。 一阵折腾之后,南宫雪气喘吁吁的软在韩先生怀里,“老公,你说我弟弟和狼刃先生能在一起么?” 他心里还惦念着自己的弟弟,自从有了这个弟弟,他简直把人快捧在手心里呵护了,什么都要在意一下,韩先生都吃醋了。 “意大利那边的消息,蒂莫西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艾斯迪在一起了,当初蒂莫西登教父位,处理了好几位资格继承人,艾斯迪与莱德当时都是他的劲敌,不过最后莱德被杀了,但是却放了艾斯迪一命,而且蒂莫西任由艾斯迪在梵蒂冈设置自己的根据地发展势力,并未加以阻拦,现在两股势力合并,很不好对付,不过既然蒂莫西已经撤销了对狼的追杀令,那他应该说到做到的,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倒还蛮深的,当时夜组的洪,是个爆破高手,和狼关系非常好,不过身手就一般了,在一次狼遭遇的埋伏里,他为了救狼丧了命,还有其他几个夜组的狼的朋友,都是如此,而且狼因为报复,也杀了好多玛菲亚的高层,不然玛菲亚也不会这么多年来对他下必杀令从未放手,因此他们两个应该是不会放下芥蒂在一起了。” 南宫雪翻翻白眼,“我问的是我弟弟和狼刃先生能不能在一起,没问玛菲亚教父和狼刃先生。” 韩先生捏捏怀里人儿的鼻子,“既然蒂莫西和狼不会在一起,那你弟弟就有机会,俗话说的好,只要功夫好,没有长城挖不倒,就是你弟弟清清冷冷的性子,狼被伤的蛮深的,你弟弟要是和你一样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倒有可能打进他的心里。” 某人不高兴了,“什么叫和我一样软磨硬泡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但肯定不是个好词儿,死缠烂打我可是明白着呢,说,你是不是嫌弃我对你死缠烂打了?嗯?哼?!” 韩先生连连求饶,但是没用,现在的南宫雪可没以前乖巧了,脾气性子大着呢,被叨饶的不行,韩先生只好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了一番才让小家伙失去了抱怨的精力,气喘吁吁的趴在那里。 而另一边,狼刃一个头两个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立在落地窗前不出声静静看着窗外的少年,虽然他个子没有蒂莫西的高,也比蒂莫西要瘦很多,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和蒂莫西真的蛮像的,尤其是一双眼眸,像极了蒂莫西,他们的眼睛应该都遗传自他们的母亲,贝尔迪娜女士的眼眸也是这个样子,淡棕色,睫毛浓密的黏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卷曲上翘的三角形,而蒂莫西也说过,他与他的妈妈比较像。 他和蒂莫西的恩怨算是告一段落,他本想好好生活忘了那个混蛋了,可是这小鬼整天围在他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个意大利男人在自己的心头荡漾。 “你不去睡觉么?”狼刃斜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而维冰也站在窗前一个多小时没动弹一下了,意志力惊人啊! “你的伤刚好,秋风前辈他们要我在这里照顾你。”少年回过脸淡淡的说道,这幅清冷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他对自己的喜欢啊! 这些该死的王八蛋!狼刃咬牙切齿,自从小维冰当众给自己告白,如今自己已经成了夜组里最大的笑料,他们这明显是想把维冰撮合给自己。 但是并不是说他与蒂莫西长的像,自己就能将就着把他当作蒂莫西的替身,这对小家伙来说不公平,而且……他摸摸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始终难以放下那个意大利的混蛋。 就像这次再相遇,他依旧无法自拔的爱上他,那一夜的激情之后,仿佛全身的器官和毛孔都再难以忘却那人的味道,只要一想起来他决然的和自己撇清干系,和那个艾斯迪在一起,他便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点小伤不碍事儿,而且都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快点回你房间睡觉吧,我也要去睡了。”狼刃起身装作困倦的样子打个哈欠道。 “昂,好,你先上去睡吧,我等你睡下半个小时后再睡。” 正文 第183章 无奈 无奈的叹息,已经一个多月了,这小家伙就是这么执拗,每天都要等自己睡了他才睡。 他真的不希望小鬼对自己再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心思,而且那种感情,自己给不了他。 眼神微微一眯,他一个翻身跳过沙发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扭住小维冰的下巴,“真的这么喜欢我?” 少年依旧是没有太多表情的脸,认真且执着的看着狼刃的眼睛,点了点头,“是!” 忽然狼刃一个弯腰将人整个打横抱了起来,“那行,给我吧!” “怎么?不愿意,不是喜欢我么?”狼刃挑眉,邪邪的看着他。 少年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惊诧,显然没想到狼刃会忽然这样,而且虽然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做那种事儿他尽管有一些了解但仍然有很深的恐惧,生理课只教会了他怎么和女人一起生猴子,而和狼在一起,就注定要做下面的那个,要让他若女人一样在下面,他全身僵住且紧绷起来…… 狼刃自然感受到了小鬼的畏缩,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摧毁小鬼的防线,让他恐惧逃跑,远离自己,好好的一个孩子,还是和女人恋爱组建家庭比较好,而自己这种不伦不类的爱情,还是少一对是一对比较好,这时狼刃不禁觉得自己真是进了一个奇异的组织,优老大,一个不折不扣的恋弟狂,零,也是个重口味老牛吃嫩草的败类,而自己……算了,如果他真对这小鬼下手,只怕比之韩零和裴优都更畜生,毕竟优老大是真心实意爱着他那个弟弟程尚,而零对南宫雪也是死心塌地,人家两情相悦在一起自然没什么可说的,而自己,他明白自己的心情,他的心里满满的住着的全是蒂莫西,他根本无法爱上这个小鬼…… 将人抱进卧室,拉上窗帘,他缓缓地骑在少年身上开始为他宽衣解带,随着衣服落下,瘦削的躯体展现在自己面前,比蒂莫西的皮肤颜色要重一点,而且长年训练的结果,他的身上也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疤痕,但是摸起来的手感极佳,润滑且非常有弹性,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狼刃俯身咬住少年的耳坠邪邪的道,温热的呼吸带起少年浑身的颤栗,胸前的皮肤起了一些细小的颗粒。 少年紧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拒绝。 狼刃沿着脖子一路向下,柔软的唇印在少年的身体之上,留下一些涟漪的痕迹。 “呃……”维冰被触碰到敏感,轻声哼出一声低吟,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甚至震惊和怀疑刚才的那道声音当真是自己发出来的? 狼刃得意的鼻子为不可闻的哼哼两声出了两道粗气,一只手褪下少年最后一条遮羞短裤。 应该是害羞还是恐惧,小维冰连忙用手捂住,别扭的别过脸不敢看狼刃的眼睛,连耳朵也染上一抹诱人的红晕,“别……别看!” “不是要给我么?连看都不行那怎么做?”狼刃实在觉得自己太过畜生,竟然这样对待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 他强硬的拉开少年的手,然后挑逗了那里的小可爱几下,室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少年的身子始终处于紧绷僵硬的状态。 终于,在狼刃的手指触碰到某个禁忌的位置的时候,少年拉上衣服翻身蹬开狼刃,落荒而逃。 狼刃呆愣的跪在床上,许久,摇头无奈苦笑了下,还真是……差点玩出火,至少有那么一刹那他还真想要了这个小鬼头,不然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呢。 紧接着两天的时间小维冰都在躲着狼刃,渐渐大家都看出来有些不对,秋风咬着苹果凑到狼刃面前,“嘿,你和小鬼闹别扭了?” 正好这时小维冰从外面回来,看了他一眼脸色不自然的瞥到一边,“我……回来了。” 狼刃将秋风手里的苹果夺了过去啃了一口又扔给他,“哦,去哪了?”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秋风诧异,“还真是闹别扭了?” 狼刃昂了一声,“是啊,前天晚上我把他衣服全脱了……” 话还没说完,秋风就尖叫着退到一旁,然后拉住那边沙发上坐着的今天刚从意大利回来的魂牵和红狗,以及从蒂莫西手里被放回来的费加罗和魂殿,“我了个艹,你下手这么快?够爷们儿!快快快,说说,感觉怎么样?” 魂牵也很感兴趣,组织里又多了一对同,秋风那个没节操的甚至说全夜组都主动出击,刀锋小组里可都是嫩出水美哒哒又俊俏的美少年,还找什么女人结什么婚?他们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别去祸害别人姑娘了,找个同职业的小美少年多好? 他也凑过去按着秋风的肩膀眼睛对着狼刃眨啊眨的,“嘿,狼哥,就是,说说呗,什么感觉啊,要是好的话,我也不打算娶媳妇儿了,也去找个美少年去。” 狼刃话还没说,那间本来关上的卧室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只见维冰脸色难看的从屋里出来,冷冷斜了狼刃一眼,也是,自己一个男人,被一群男人议论被压在身下,任谁也不会觉得得意,然后他直接一个纵越到了魂牵面前,劈手就是一个手刀砍向他的脖颈。 魂牵的身手也是极佳的,怎么可能会毫不反抗任由自己被劈翻?只见他顺势一手钳住维冰的手腕,然后想将人反制,只是没想到秋风这个该死的混蛋挨千刀下地狱遭油煎得败类居然在他的腰上来了那么一下,这下令他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跌去,连带着被他攥着手腕的小维冰也扑进了他怀里,然后……整个夜组的成员都呆住了,狼刃也不觉得张大了嘴巴,差点掉了下巴。 只见那叠在一起的两人,嘴唇紧紧/合在了一起,两个人都睁大了眸子,近在咫尺的望进对方的瞳孔里映射着的自己的模样…… 维冰首先反应过来,连忙爬起身,怒目而视狠狠瞪了周围这群没节操又三八的混蛋们一眼落荒而逃,只是连耳根子都红了,显然是窘的面子丢尽了。 魂牵失魂落魄的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那似乎被烫到的嘴唇,胸口似乎有什么剧烈的跳动着…… 秋风他们愣完便变成了捧腹大笑,大手啪啪啪的甩着沙发,“哈哈哈哈,牵,怎么,狼的人味道怎么样?” 对于秋风嘴里的那三个字眼‘狼的人’他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刺耳,努力收起心绪他翻了翻白眼,“嘿,味道好的很!” 他看向狼刃,连连摆手,“狼,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我绝对不敢对你的人有什么心思啊!” 秋风按住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放屁,你肯定是别有用心蓄谋已久,嘴都亲上了还狡辩个球啊你,哈哈哈!” 狼刃倒是不在意的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串提子吃起来,“不是我的人,我没有碰他。” 啊?秋风才不信,“你把人家衣服都扒光了说没碰他?你当劳资我是幼儿园里的小处nan么?” 狼刃摊摊手,“没碰就是没碰,本来也就是吓吓他,很不错,被我吓跑了,不然干嘛这两天都躲着我?” 没劲儿,秋风他们对着狼刃比了比中指,笑骂着打闹成一团。 而魂牵却莫名的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心底里暗自窃喜起来…… 次日,维冰从外面回来,迎面正好碰到魂牵大大,后者心里立刻噗通乱跳,想起昨天那个吻他不觉又开始心跳加速起来,伸手打了招呼,“嗨,小维冰回来啦!” 少年还是那清冷的模样,没有一点热乎也不套任何近乎,只是连正眼也没看他,轻声嗯了一声,“嗯!” 显然对方是根本不在乎那个意外的,自己这样的状态有点搞笑了,魂牵看着少年上楼的背影摇头苦笑了下。 狼刃正在客厅收拾一些枪械,身上的短袖有点脏,刚晨跑回来还没去洗澡换衣服。 “回来了?”狼刃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抬眼看着他道。 小维冰嗯了一声,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狼刃自然发现了对方似乎有话想说。 “继续吧!”少年别过脸看着边上的地板,耳根又浮现出红色。 狼刃有点懵比,“什么继续?擦枪么?都收拾好了,准备去洗澡换衣服呢,我还没吃早饭,要不要一起?” “……哦,好!” 餐桌前,两人对面而坐,过了会魂牵和秋风端着丰富的早点从厨房出来,魂牵是他们几个中做菜最好的。 狼刃抓起一片土司夹上火腿直接一口吞下半个,口吃不太清晰的看着秋风,“殿和费加罗呢?” “昂,优老大叫走了,对了,收拾一下,零让我们回China做点事情。”秋风往土司片上抹着蓝莓酱。 狼刃皱皱眉头,他已经很久没回China了。 “什么事?” 秋风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点屁事儿,优尚集团筹集的一笔善款,本来要捐给一些山区贫困孩子的,不过被几个垃圾中饱私囊卷了钱跑了,我们去处理一下。” 正文 第184章 很多时候爱情源自于意外 “这种事你自己去不就解决了么?为什么要我们都去?”魂牵疑惑的问,不过却是把一个煎的金黄的蛋推到了维冰面前,眼眸深处藏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希冀。 秋风舔了口蓝莓酱,咂咂嘴,“确实是让我自己去处理的,但是我手头临时有事,所以这个重任就交付给你们了,反正狼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该出去活动活动了,不然这把老骨头都该生锈了吧!” 魂牵翻白眼,“那你说零让我们回去,你这个大嘴巴子真想抽死你。” “那些人卷了钱,还没出境么?”狼刃问。 秋风点点头,“没有,都被封死了,当地的官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但是你们也知道这种事情指望jc叔叔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快点呢,你过去把那个领头的小儿子给绑了,不行了就割他一个耳朵,看他们出不出来。” 对此魂牵倒是没有异议,他们夜组如今也为华夏军方服务,很多时候做的就是官面上不方便出面的问题由他们暗地里去解决,无疑这种狠毒又龌龊的方式是解决事情的最快且最有效的方法。 “China那边没有夜组其他的人在么?为什么还要我们大老远的从渥太华飞回去?这种事情耽误来耽误去,再给那些家伙逮到机会逃出境去岂不是可以在国外逍遥法外了?”魂牵不解。 “昂,那件事只是顺手为之的,毕竟钱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大家都不会放在心上,主要的任务是……”秋风的眼眸忽然认真且放射出危险的光芒,“这件事涉及到了人贩子拐卖集团,内部得到的视频,大概有十多个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被关押在某处,处境很凄惨,留在裴老爷身边的几个夜组人员都有重要任务在身,而且那些人不知什么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了裴老爷身边人的底细,所以零才让我们不经常回China的人去处理这件事。” “如何才能查出关押孩子们的地点?行动中有什么禁止项?”狼刃皱起眉头问。 “昂,地点已经有眉目了,一会具体信息都会传送给你们,至于禁止项,那只有确保孩子们的安全吧,至于那些人渣,零说随意处理。”秋风把筷子插在鸡蛋羹的正中央。 魂牵了然的点点头,“嗯,知道了,那些败类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被抓,就华夏那点儿惩罚不过就是关个几年就又放出去逍遥自在了,犯罪成本太低了,零的随意处理一般就是让把人做干净了,我在想是切成块儿丢进海里喂鲨鱼呢还是切成段儿丢进深山里喂野狼呢?” 吃完早点几人匆匆收拾完毕三人便踏上了回华夏的归途,秋风人去了荷兰,谁也没问出他去那干什么,至于小维冰,如今他作为刀锋小组的队长,却整天和夜组的人混在一起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在刀锋小组也全都知道了他们的队长给夜组的狼刃表白的事情,那群孩子可真是够惊诧的,不过他们现在大多都被派去开始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倒也顾不上来埋汰维冰。 出乎小维冰的预料,原本他以为拐卖儿童妇女的人都是些凶神恶煞的犯罪分子,然而现实却是,那些个男男女女看起来就像是邻家最亲切的叔叔婶婶儿伯伯阿姨,而且大多都有自己美满的家庭,他实在难以理解,当他用匕首扎在一个中年男人手上的时候,那个男人跪地痛哭流涕地求饶,说什么他上有老下有小,他还有自己的小幼儿要养,可是他们将别人家的孩子偷拐出来卖掉或弄残废掉的时候,不能知道那些家庭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打击么?有的甚至因为丢失了孩子因而家破人亡。 而这些人中,大多都并不是第一手偷取孩子的人,这些被关在笼子里锁着狗链的孩子们,多是已经被转手无数次到达这里。 有两个孩子身上的器官已经少了,被拿去换取了高额的利益,而这些金钱,却毁了这两个孩子的一生。 事情解决完已经是两天后,小维冰的情绪不是特别好,他自幼在国外训练,对自己的祖国是有很深的情怀的,在他的心里,华夏是东方神秘又美好的一个国度。 狼刃叼着烟走到他身旁,看着远处的青山吐出一个个烟圈,“很失望么?” 少年点点头。 “你该明白的,每个国家都有他的阴暗面,我们并不是失去感情的杀人机器,即使你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个杀手,但是很庆幸,我们能为国家出一份力不是么?”狼刃揉揉少年的头发继续道,“虽然我们没有办法从根本上禁止这种事情的发生,这个国家每天扔有许多孩子被诱拐离开他们的父母被送进地狱里,但是,至少这几个孩子,因为你,从此脱离苦海。” 少年忽然转身望着他,然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狼刃愣了一下,慢慢的伸手也将对方的肩膀环住,两人相拥而立,而远处本要过来打招呼的魂牵连忙止住了脚步,躲在了一颗梧桐树的后面,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觉得那画面格外的刺目。 “狼,我们继续吧!” 狼刃有些不明所以,他忽然想起两天前在渥太华自己正在整理枪械的时候,这小鬼就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忽然他意识到这有可能指的是…… 少年果然抬起头用那双令他沉沦的淡棕色眼眸深情的望着他,“狼,上次我逃了,但是现在我做好准备了,我们继续吧。” 那种事情被这种认真的语气说出来……他忽然就又记起那个在托斯塔纳草原湖边的那一夜,那个人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然后说着类似的话,许着可笑又让他痛苦了一辈子的诺言。 他虽然对蒂莫西已经绝望,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却绝对不是开玩笑或者演戏,或许,有这样一个人以后都在生命里陪伴着他也会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这样想着,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伏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与蒂莫西总是温热的唇不太一样,小维冰的唇就若他的名字,冰冰凉凉的,显然他还是未经人事的新手,动作很僵硬也很生疏,但无疑他很热情,热情且笨拙的回应着他。 这个小旅馆坐落在这青山绿水间可真有情调,狼刃看着有些情迷的少年,觉得自己也有些意乱,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柳下惠,在心里涌出以后想和这个人结伴的时刻,便也没有太多顾及了,不过这种时候了,他却还在思索零和南宫雪知道他把他们的弟弟给那啥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少年很瘦但是却不太轻,但对于他来说,将人抱起来根本毫不费力,虽然迎面撞上了旅店的老板,在他惊诧无比的目光里狼刃抱着小维冰回了他自己的卧室。 魂牵从梧桐树后面走出来,他站在起初维冰站的位置,望着远处青山的方向,或许这两天来他的心绪乱七八糟的令他自己都烦躁,但是他不可能对心底里那些念头视而不见,而这些念头意味着什么,在他看到那两人热烈拥吻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夜还很长,那两个人的夜晚一定十分美好吧?这样想着,他便觉得一种孤独落寞感油然而生。 叫住老板,魂牵要了几罐啤酒,坐在石头砌成的桌前默默喝着,老板还挺热心的为他做了下酒的花生米和一盘凉拌菜。 人在这种时候,心理上总是很脆弱的,所以在他拨通了秋风的电话之后就后悔了,由于时差,那边的人还处于早上六七点,正睡眼惺忪。 “咋了小牵牵,你那边应该是大半夜吧,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寂寞空虚冷了,嗯哼?” 魂牵无语,真想把电话拍到那个总是贱兮兮的人的脸上,最好把他鼻梁骨拍断,“没事,看你死没,我看是你自己寂寞空虚冷了吧。” 他说这话时候居然有点心虚。 秋风没脸没皮大家早就知道了,果然话筒里传来对方淫dang的叫声,“啊——啊啊,是哦,我就是寂寞空虚冷了,Comeonbaby,来,我要,我求你抚摸我,我求你艹屎我,求你拿根大粗茄子快点串了我……” “你Y的够了,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开玩笑!”魂牵无语,打断那边人的疯言疯语。 秋风也彻底从迷糊中醒来,“咦,不对劲儿啊亲爱的,你这低气压是怎么回事?失恋啦?” 魂牵哽住,这个词儿还真挺适合现在的状态呢,那边秋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what?真失恋啦?什么时候啊,你这个千年老处nan居然恋爱了?对象谁啊?总归不会是因为意外亲了小维冰一口就爱上人家了吧?” 魂牵被惊得直接按了挂断键,秋风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拿着电话听着里面嘟嘟的盲音目瞪口呆。 收拾了心绪,魂牵不再喝酒,回去房间冲了个冷水澡跟死尸一样躺在床上,恋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满脑子都是对方的样子,对方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特别在意,以前他从未喜欢上过什么人,因而听大家对于恋爱的描述他觉得那实在是太搞笑了,跟被下了蛊一样,思想居然会因为想一个人而不受自己控制,那不是白痴么?而如今这个白痴就是自己。 正文 第185章 心上的折磨 电话铃声响起,秋风那个家伙居然又打了过来,无奈接起,魂牵没有好气的问干啥。 “啧啧,我们小牵牵平日里脾气可是最好的,这次看来是真的恋爱了,我想了想,应该不会是小维冰那家伙,你这么晚的,给我打电话,难不成是……是……喜欢上我了?”秋风试探着问,语气甚至还有些扭捏。 噗——魂牵发誓这个时候如果他正在喝水,那么那口水一定能被喷到屋顶上去。 对于这个整天敷面膜又自恋的老男人,虽然这货在夜组里也是一等一的帅,但是那个性格啊……秋风,在安居走了十年这么久的岁月里,你把自己活的早就没有了自己原来的模样了吧? 而魂牵的差点吐血显然被秋风当成了被猜中心思后的不知所措,那边人犹犹豫豫许久,才带着尽量避免伤害哥们的小心翼翼的口气说道,“啊!你真的喜欢上我了啊?内个小牵牵啊,虽然你也是组里极其英俊的一枚大帅哥甚至比狼刃那个老腊肠要好许多啦,可是人家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咱们这么多年哥们了,还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心思啊,你要早几年表白我兴许有可能会接受你,不过你这种的不是我的菜啊。” 魂牵已经听不下去了,“继续睡你的觉吧,放心好了,就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你。” 嗷唔——“你这么说话可实在太伤劳资的心了,哼,劳资不能接受的是做下面那个,劳资有看上的目标人物了。” “祝你成功!”魂牵挂上电话,一阵无语。 旋即又愣住,看上的目标?秋风? 莫非又是一个与安居相似的影子么?大概是,秋风能忘了安居的话,那就不是秋风了。 爱情,令人痛苦,但即便是痛苦,也舍不得撒手。 隔壁就是狼刃的房间,此时正有一些琐碎的响动声以及少年痛苦的声音从那个房间里传来,他无奈这小破旅馆的隔音实在是太差,那些个床板的咯吱声能清晰的听到,甚至他能听到狼刃粗重的喘息声,这都几点了,他们还在疯狂么?怎么就觉得自己这胸口的位置落寞的像是被全世界给遗弃了呢?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啊…… 然在狼刃的房间,少年瞪着一双迷人的异国眸子立在床上戒备地盯着狼刃。 看了看手表,都两个小时了,于是放了一个小时的片子,那小鬼一本正经的坐在床头盯着电视看了一个小时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自己询问他什么感觉,得到的回答却是反问自己,“你喜欢女人?” “额!这个倒不是,只是这里只有这样的碟片啊,我倒是蛮想让你看看男人和男人的,你也没有经验!对了,我们可以手机上下载一个来看!”狼刃抹了把下巴上新发出来的胡茬子,瞥了眼稚嫩的少年,哼,搞不懂这个小家伙怎么会看上自己这样的邋遢大叔。 然后又花了四十分钟找了个片子,这次倒是让小鬼黑了脸,回答的很绝对,“太恶心了!” 靠! 他黑了一张脸,“你喜欢我,我就是个男的,你却觉得太恶心了,说明你其实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建议你还是回到正常的世界去!” 然而这个臭小鬼却坚定的摇摇头,“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只是那种事觉得很恶心!” 难道他要来场只能看能摸就是不能干的恋爱?有没有搞错,他又不是圣人,美人在怀要他憋着?憋出内伤怎么办? 不过毕竟小维还是小维,自己那荒唐的前半生基本算是白过了,而后半生,后半生……每次想到笼罩在白茫茫雾中的以后,身侧没有那个意大利男人,这样的以后,似乎就没有勇气一个人走。 狼刃感叹自己的仁慈,不觉又想到在托斯塔纳大区湖边的那个夜晚,那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开始纠缠,一纠就是缠了十几年。 回过神来,小维依旧清冷的性子清冷的姿态,显少露出笑容的俊美的脸,定定的类似于瞪的盯着狼刃。 狼刃无语,将手中的洗手液和棒子丢到床头柜子上面,“行了行了,不开车了总行了吧?很晚了,睡吧睡吧。” 看着男人躺进被窝里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少年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显然那种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难以忍受,但是同样的,他喜欢这个家伙,而这家伙却看起来很喜欢做这种事情。 其实事情没成功狼刃倒也松了一口气,先前冲动的状态也冷却了下来,尽管那么一刻想着有这么一个人陪伴也不错,但是自己心里目前还爱着那个意大利的男人,这…… 被窝里忽然又钻进来那个滑溜的躯体,扰乱了他的思绪,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没办法,男人把少年往怀里一圈,抹了抹后脑勺,“嗯,睡吧,乖。” 然而少年却是笨拙的亲吻上他的唇,然后是脖子和耳朵,挑逗着敏感的位置,直到狼刃气喘吁吁的钳住他的手,“不要再玩火了,如果不能,就不要玩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少年表情认真且一本正经,“嗯,我知道了,继续吧。” ……一股子热气儿自脚底升起,狼刃收起之前的温柔,十几岁的少年皮肤还若丝绸一般顺滑着,常年的训练出汗让身子肌肉线条非常柔韧优美。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乱,他的声音更加嘶哑,“不要后悔。” 少年显然知道即将遭遇什么,咬紧了下嘴唇他没有吱声,只是在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的不安。 那是一种身子似乎要被撕裂开来的疼痛感觉,甚至他觉得执行任务时候被敌人用匕首隔开皮肉都没有这个来的疼痛难忍。 “……”狼刃说了些什么,维冰感觉没有听清,但好像又都听清了。 这个该死的,他都知道,别讲了,这种话被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下流? 少年已经把被单抓捏成皱巴巴的,尤其是对疼痛的感觉似乎也比别人来的强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的感知系统问题? 另外一个房间里,魂牵听着那个让他意乱的少年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心脏越发的疼痛难以接受,最终他坐起来默默穿好衣服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理了理头发,然后准备出去外面溜达一圈,很显然他不能再对心底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视而不见,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便是,他爱上这个意外亲吻了得少年。 而心爱的人啊,却爱着他的好哥们他的好朋友好师长,此刻他就躺在那人身下得到占有和欢愉,他此刻一定很幸福吧?自己该高兴的,好哥们能和这小家伙在一起显然是个极好的选择,至少这十多年来他喜欢着的那个意大利男人让他痛不欲生。 只是为什么一点也不能高兴起来,甚至心脏疼的有时候甚至要窒息一样。 然而他刚拉开房门出去,隔壁的房门也被打开,出来的是少年,他手里胡乱的拿着一件外套和一条长裤,没有穿鞋子,鞋子也被抱在怀里,身上甚至连底/裤都没有,那满身狼藉的痕迹铮时刺痛了魂牵的双眸。 这种时候相遇想必没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了,少年也没有心情和他打招呼的样子,显然这让他极为恼怒和羞愧,那紧咬着下唇抿嘴的样子令人心疼,少年抱着衣服推了他一把然后进到他的房间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住从里面给反锁住! 魂牵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发呆! 过了会儿少年从他房间里出来,已经穿戴整齐。 他依旧羞恼的看了自己一眼,最终也没打出来那个招呼,哼了一声跑出了这个小旅馆! 狼刃倚着床头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果然最后的关头还是被那小鬼逃了,揉了揉小腹,那一脚踹的可真特么的狠,要是位置在低点,只怕自己都给踹毁了,反正以后这小鬼再说任何一句‘继续’之类的话,他都不会再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都说了三次继续了,换来的是自己挨了三脚。 不过这也让他长出了一口气,他的本意也只是让他惧怕,然后逃离,果然,即便他有着和蒂莫西一样的淡棕色瞳孔,自己依旧不能将之当作替代品,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在心中是特殊的,唯一的,无可替代。 更重要的,他已经让蒂莫西心灰意冷,对于蒂莫西视作命的凯撒罗丁,他终究做不到再去伤害,小维还很小,他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却唯独不该断送在自己这里。 这个夜晚似乎又要失眠了,每次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蒂莫西那双嘲弄的冰冷的眸子注视着自己,似乎是无声的控诉?嘲弄了自己那可笑的前半生,还记得在托斯塔纳草原自己背着他在月夜下行走的时候,他虚弱的说着当时说的那些话,诸如不想做玛菲亚的教父,只想开一个农场,养几匹好马,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他说出真心的时候,只是自己不信。 两个人之间,真心有隔,早已看不清真相了。 蒂莫西,你终究还是玛菲亚高高在上且独一无二的蒂莫西,而我,现在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笑话吧? 正文 第186章 暗恋的滋味 魂牵进来他的房间后看到的就是狼刃惬意的抽着香烟,大刺刺的一根线不挂也不觉得羞耻,平时他们都是一起澡堂子里洗澡的倒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如今这满室的暧昧,加上之前他所听到的那些,总觉得有点刺目。 小伙子挠了挠头,镇定了一下思绪,“喂,怎么回事啊,刚出来看到小维那样子跑出去,还去我房间换上的衣服,你该不是不行了吧?让小东西不满意了所以生气了?” 尽管这些说词是损朋友的,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心底里却升起强烈的希望,希望那都是真的,但是之前可是清楚听到了那小孩儿喊痛的声音,这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果然狼刃把香烟狠狠抽了一口朝他丢了过去,“去你大爷的,劳资我会不行么?明明是受不了所以跑了,你觉得两个多小时劳资还不把事儿都给办完了?” 魂牵躲过烟头,然后又转回把它踩灭,觉得心底里更不好受起来,自己也是贱的,明明都摆在那儿的,还要自讨没趣的给自己添堵。 不过狼刃这会心虚的很,所幸自己的小弟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未看的出来,还真是庆幸啊,作为一个男人,一个老爷们儿,那方面要是被看不起就太丢人了。 而魂牵自然不会怀疑,听到的那些是一回事,方才小维冰拿衣服跑出来的时候,那满身狼藉不堪的红紫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他自己跑出旅店了,你不去看看?” “他身手好着呢,没事儿!”不自觉的拉拉被子给肚子盖住,那儿被踹的脚印儿都开始显出来了。 魂牵走了出去,站在过道里想了想又回到了自己房间,他大概猜测着那人穿衣服的位置,然后感觉似乎鼻翼里还能呼吸那人留下的味道,看着镜子他竟然觉得里面的人有点陌生,又如此可笑,摇了摇脑袋,“魂牵,你也真是够了。” 忽然眼眸一紧,地上躺着的一枚黑色指环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优老大的科技组新研发出来的感应联络器,做成这种样子不过是为了方便和隐秘,而且这种黑色尾戒上面刻着的花纹也相当神秘充满魅力,不过这种戒指还在试验阶段,因此只在刀锋小组配备,也方便组织里更好的掌握小组成员的位置,万一发现什么意外,也好即时救援,不过夜组那些老家伙们不爱这玩意儿,总感觉如果跑出去浪了也被组织知道行踪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所以不喜欢,但以后肯定也是要配备的,其实这也挺方便,去哪不去哪,组织虽然能了解确切位置,但也不是摄像头一样能看到画面不是?“还给他去!” 这样也是个能跟他说上话的理由不是!魂牵显得很开心,不过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又犹豫了,自己这是干嘛呀,那是自己好哥们的人,而且他喜欢的人也是自己的哥们,这单相思的还想从中跟偷窃一样得到一点关注的自己怎么显得这么……这么可笑又可悲? 他拿着指环又坐回床头,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这戒指改进了许多,当时零给他看的时候,上面没有这些微微的凸起,现在看来是开关,戒指由电子提供能量,这些开关想必就是开关,这样便可以在想保护隐私的时候关掉联络感应器,而且掀开其中一小段的界面,里面还有个圆形的插孔,显然可以用特殊的线连接到电脑上。 不错不错,看来自己也该找组织配备一个。 思索间心理上也一直在做斗争,最终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那小孩儿才经历人事,身子肯定不在状态,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这种时候身手好也会有危险的吧?而且他们刚做完任务,万一有漏网之鱼盯上他们呢? 尽管明知道这些都是自己骗自己的鬼话,还是那么让人郁闷的鬼话,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起身准备出去找一下小孩儿。 刚打开门就愣住了,只见小孩儿正举着一只手做敲门的状态,脸上还挂着犹豫之色。 心在那一刹那都差点跳到嗓子眼的感觉,不过面上倒是维持的蛮镇定的,魂牵笑了笑,“怎么了?” “不想去狼那里睡了,你这间是两张单人床对吧,我将就一晚,不打扰吧?你这是要出去么?”少年清清冷冷的问道。 “昂,不打扰,进吧,给,这个尾戒,你的,拉在这里了,我就说准备去还你呢。”魂牵让了个位置让小维冰进来。 心头的忐忑不安来的过于强烈,夹杂着能与这人共度一室的喜悦,他觉得自己越发患得患失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喜欢上一个人也没有谈过恋爱,大家叫他老处nan不是没有道理的,而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般强烈的感觉,却又偏偏爱上了自己兄弟的人,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偏偏又不能对任何人诉说。 少年进屋接过尾戒脱了鞋子,没有穿袜子,显然从狼房间里出来的太过仓促,他恶毒的猜想着那战况是得有多激烈,把小孩儿吓成这样,于是心底里不由自主恶毒的诅咒起狼刃来,当时在意大利为了蒂莫西要死要活的,这才过去多久?就堂而皇之的把人小孩儿给做了,明明说对小孩儿没感觉的,太过分了。 小维冰躺进了西面那张没有拉开被子的单人床,脸面向墙壁背对着自己,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呼吸声都不可闻了,魂牵走到自己床边躺下,眸光不时注视着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的人儿,心底滋味万千,这个夜怕是再难入睡了。 关掉顶灯,只留了一盏灯光昏黄的壁灯,魂牵混乱的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许久之后才感觉到那边传来的翻身的声音,原来他也没睡着,听说第一次是很痛的,不知道他怎样了,但是这种事自己去询问也太过不合适。 当那边再次传出翻身的声音之后,魂牵才轻咳了一声询问道,“怎么,还没有睡么?” “嗯!”清清冷冷的声音,没有多余的任何音节。 “要喝点水么?”魂牵随口问道。 本以为少年会冷淡的说不喝,但是没想到小孩儿却淡淡的要求,“我饿了,能给我弄碗泡面么?今天晚饭我没有吃。” 真是个意外的惊喜,魂牵连忙答应,起身将桌子上摆着售卖的几瓶矿泉水打开倒进加热电水壶里面,几分钟后咕嘟咕嘟地水便烧开了,打开两桶老坛酸菜面,将其中一桶里面的面都给放到了一个桶里面,两块应该够吃了,想了想,又拆了两根金锣王的火腿,拿匕首给削成均匀的段进去,这才用开水泡好给小孩儿端了过去并又打开了顶灯,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少年坐起身,一双清澈淡棕色眸子静静的看着他,仿佛瞬间颤动灵魂,“谢谢。” 魂牵嘿嘿笑了一下,“举手之劳而已。” 小维冰狼吞虎咽的吃着泡面,魂牵倒是觉得这吃相可爱多了,由于长期训练的情况,他们每次吃饭都比在部队里还要紧张,而后来被扔进原始森林的那群小孩儿,食物对他们而言也就是一些维持生命继续的物质而已,如秋风当时所说,别管活老鼠死老鼠,都吃过,毛都不拔直接烤了吃的,有的甚至直接活的就拿匕首剖开将内脏给吃了。 “够不够?我再给你泡两桶!”魂牵询问,不过房间的桌子上售卖的桶面只有那么两桶,再想吃就得去找老板要了,这里又不是什么高级酒店,不会有服务生专门送过来丰盛的食物。 “够了!”将最后一口泡面汤给喝了,少年将纸桶丢进垃圾桶里又侧身躺下,露一个脑袋在外面。 这小鬼!魂牵有点无语,难道零新训练出的刀锋小组里都是些这样的家伙么?那得多没劲儿啊,一群人整天冷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交流起来都费劲儿,还是夜组好啊,像秋风,狼刃以及很多的人,都是些油嘴滑舌的老油头,确实如狼刃那样,没有一点杀手的觉悟,平时的样子就和爱去公交车上摸美女pigu的猥琐大叔一个味儿的。 “那个……”不管怎样,魂牵还是想和这小家伙多说几句话,当然能多点了解就更好了,至少他现在打定着注意,既然已经确定了心中的那份喜欢,那么就不去否认,至于他和狼刃的事,就等着看看吧,如果狼会一心一意对他好,那么他也会祝福自己的兄弟和这小孩儿,如果以后他们不能走到一起,他会去努力看看。 虽然这么给自己打气心里好受了些,只是更深层次的苦涩也越发浓郁起来。 “你为什么会喜欢狼呢?”他其实挺好奇这娃子心中怎么想的,就算狼曾经救过他,但那时候他才几岁而已,说什么喜欢这实在过于牵强。 “没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他。” 这种说词没有太大说服力但也同时最伤人,不管怎样,就是喜欢那人,而一般说这种话的人,不是玩弄人的高手,就是真真切切的爱上了对方,而这个少年,显然是后者。 他忽然就想起来魂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其实每个人都有过一份暗恋,只不过多数人看到暗恋的对象没有希望之后会改投别的目标,而真正坚持下来始终如一的爱着一个人的,都是对感情很认真的人,这种人要么沉稳大气耐性极佳,承受痛苦和寂寞的能力也最好,要么就异常偏激,不能得到那么就毁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殿说过的这句话,大家都知道他喜欢一个人,但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当年他们出任务落在蒂莫西手里,自此再无音信,他们多次探查,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他们已经被玛菲亚的人给杀害了,为此狼疯狂的报复玛菲亚,刺杀了好几个高层人员,但好在这次狼和蒂莫西之间的恩怨结束,魂殿和费加罗竟然还活着,还被放了回来,由此可见,那个玛菲亚的教父,对狼刃也并不是没有一丝感情的,至少从许多方面来看,他对狼刃也可以说是处处留情,毕竟十多年的追杀,若真的不惜一切代价要一个人死,以玛菲亚的实力来讲,狼刃说什么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只是如今似乎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而自己,要他不能得到就毁灭一个人显然不太可能,那么只好选择前者了,或许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从未对任何感情动过心,大概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爱上,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承受那种痛苦和寂寞,但至少在狼还和这小孩儿在一起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做任何非分的思想和举动。 正文 第187章 旅行 次日他们一早便坐大巴转回城里,已经有人为他们订好回渥太华的机票,只是还未到达机场,三人便接到一个震惊的消息。 “玛菲亚的教父被袭击中枪,现在生死未卜!” 本来坐在车子里翘着二郎腿跟流氓一样得瑟的男人瞬间脸色苍白,连带着手指末梢都在发抖,消息是夜组留在意大利的人传来的。 维冰淡淡的看着狼刃直接要人给他订了飞去意大利的机票,一路上那人阴郁的像是常年生活在夜里的蝙蝠,但是任谁都可以看出他的恐惧。 魂牵试图安慰他,“狼,你先别紧张,消息还未进一步准确,或许蒂莫西应该没事。” “他当然不会有事,我还没死呢,他怎么能先一步离我而去?” 斩钉截铁的样子,他似乎忘了,他用的字眼是‘离我而去’,如今他们早已连朋友都不能做,即使放下那些恩怨,也是最冷的陌生人,看来,在狼刃的心中,蒂莫西还一直都是他的。 魂牵看了看小孩儿,那孩子果然脸色不太好,但什么也没说,埋头玩着手游游戏。 狼刃马不停蹄的飞去了意大利,维冰则坐在候机厅一直盯着手游玩。 “你还好吧?”魂牵买了两瓶酸乳,小维冰接过去喝了一口很享受的样子,显然喜欢这个味道。 “我没什么不好的。”他淡淡的说道,“谢谢你的饮料。” “你别生狼的气,他只是还一时放不下蒂莫西,既然你们在一起了,他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狼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个很好的人。” 少年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嗯,我知道,我理解他的。” 魂牵不禁语塞,是啊,现在他们才是一对,是最亲近的人,自己好像说了多余的话。 终于快到他们登机的时间了,维冰却忽然改了主意,“魂哥,你先回渥太华吧,我想留在这里转几天,之前一直没有来过这里。” 魂牵挠了挠头,“我陪你一起吧,我也好久没有出来玩过了,你汉语不太好,而这里的人大多数英语都不怎么滴,我对这儿还算熟,带你去几个景点看看。” “昂,好,你知道狼的故乡在哪么?” “好像记得是SX一个县城的小镇吧?我也不太清楚,他是个孤儿,听他讲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好像是在里面受了折磨,后来快病死在街上,然后被已经过世的裴老太爷带去了夜组,他说夜组就是他的家,至于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出生的地方吧,对父母都没有任何印象,称不上是故乡。” “昂!”维冰低头情绪低落,“狼,他一定很辛苦吧?” 魂牵哈哈大笑,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你啊,不用多愁善感的担心这些,你也知道,你们的刀锋少年小组的成员,多是身世凄惨孤苦伶仃的人,夜组也都差不多,一般正常人家的大少爷谁会来干咱们这行?你也不用担心狼的心理状态,那家伙铁打的,心态好的很!” “那就好。” 南宫雪又每日的来查岗了,前两天维冰执行任务,电话全部关机,现在任务完成,南宫雪可担心坏了,电话一接通那边就叽叽喳喳的一阵嘘寒问暖,虽然有点吵,但从小维冰脸上的笑意来判断,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关切。 “谢谢哥哥,我没事,任务都做好了,我没有受伤,你放心吧。” 一声哥哥给南宫雪的心都融化了,“唉,你真的不能放弃这份职业么?太危险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你少一根汗毛我都得心疼死。” “你什么时候回来渥太华啊?”南宫雪问。 “过几天吧,狼去意大利了,蒂莫西好像出事了,我留在这边玩几天,还没来过China,哥哥你要不要过来一起转转?”维冰发出邀请。 南宫雪对China显然没有好印象,每次来这里,他都得和他心爱的人遭受一场变故打击,每次都心痛欲死,他还是不要来了,“我还是在渥太华等你吧,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啊!” “嗯,没事的,魂牵大哥在这里,他比较熟悉,可以给我当向导。” “好好,那就好,对了,我给你的卡里又转了些钱,你玩的开心哈!拜拜,我亲爱的弟弟。” 挂上电话,小维冰叹息一声,魂牵很高兴,“有这样的哥哥可真不错对吧?” 小孩儿点点头,“很幸运南宫雪是我的哥哥,走吧,我们该去购置一些必需品,我也需要弄套衣服换一下。” 两人并肩去商场购物,小维冰从小到大都在训练,显然极少出入这种场合,甚至有点与社会脱节的感觉,但他的适应能力非常好,至少外人绝对不会发现他的陌生和笨拙。 “现在去哪里?”魂牵提了一堆东西问,当然,刷的是南宫雪的钱,这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澡堂洗澡吧,不过这之前我还得买点东西。”然后南宫雪朝着内衣裤专区走去。 魂牵心跳的节奏有点乱,趁人不注意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刮子。 导购小姐很热情,“请问您想要什么款式的?” 随意的拿个两条不就行了,还款式! “我要平角的,谢谢。”维冰大概能弄懂导购小姐的意思,他的汉语水平比南宫雪要烂很多,但也知道一些日常交流。 “这里都是平角的,请问您想要什么花纹和颜色?” 维冰看向魂牵! 俩男人一起买内衣裤这并不太常见,多了也是一起的朋友兄弟过来随便拿两条,很少见一个向另外一个征求意见的! 其实魂牵知道是小维听的不是特别明白导购小姐的话,他指了指上面的两条内,“这条藏青色和这条浅蓝色的,每一种来两条,分两份,我们两个都要!” 导购小姐很高兴的取了下来给他们包好并开取单子。 这时短信响了,是南宫雪发的:这是Z市你嫂子的别墅,我打过招呼了,你要是住不习惯酒店,就去那儿住! 魂牵也看到了短信,哈哈笑了起来,“南宫少爷也就这种时候占占零的便宜,还嫂子,哈哈!” 小维冰显然也觉得蛮好笑的,给南宫雪回了一个:好。 俩人想了想,坐上了去往Z市的火车,这里到那儿大概八个多小时的火车。 “本来说先去洗澡的。”魂牵摇了摇头,那可是个让人热血沸腾的提议,虽然小维冰感觉没什么,但是对于爱慕着他的魂牵来说,那可真是让人鼻血横流的场面。 “没事,我还能忍受,训练的时候,在荒岛上,有时候几天还不洗澡。”少年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觉悟。 所幸魂牵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也不会觉得小维冰不讲卫生。 “况且,我身上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去那种人多的地方洗澡,还是先去Z市吧。” 两个人的卧铺头并排,聊天还挺方便,不过小维睡在一层,他则在旁边的二层,这几天下来,魂牵感觉和小孩儿的距离近了不少,这娃子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后来二层旁边的乘客要求和小维换位置,显然他与魂牵下铺的乘客是认识的,这样换一下,魂牵和维冰并列在二层,他们则在一层这样说话聊天更方便一点。 并且那个长相还算清秀的乘客还拿了个床单把入口给遮住,这样旁边过道里的人不至于直接看到他们睡觉的样子。 四个小时后已经是凌晨二点多,底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魂牵探出头往下看了看,顿时诧异的呆住,只见自己下铺的那个男人已经跑到了小维冰下铺那个乘客的铺位上,那么窄只能一个人躺下的空间,那两个男人压在一起,激烈的亲吻着彼此。 靠!这都能遇到一对同?不过这也太变态了,至于这么饥渴么?在火车上都能发情,有没有一点公共道德? 维冰显然也被这声音吵醒了,至少和他的铺子连着的下铺那动静令他的床也同样震动。 魂牵举了举手机,维冰会意,打开MSN。 魂牵:他们是同志! 维冰:床在晃,他们在搞? 魂牵:炸弹的表情!我们要不要去上厕所?我实在无法直视这种镜头。 维冰:你歧视同性恋? 魂牵:不是,我要是歧视的话,你和狼,零和南宫小少爷,优和阿尚,我早就崩溃了,我只是不能接受他们在公共场合搞这个,你别误会啊。 维冰:嗯,是挺恶心的。 再后来底下那两人显然已经进入某种状态。 魂牵很尴尬。 魂牵:你要是受不了,我们去过道里看外面的风景。 维冰:不用,我们就聊聊天吧。 魂牵:好。 维冰:为什么底下的那人似乎很……的样子? 魂牵显然没想到小孩儿会问这个问题,惊诧的抬头看了看对面,小孩儿还在举着手机。 魂牵:这个……听大家说做那种事情就是这样的……你怎么会这样问? 维冰:我和狼的时候…… 痛的他实在受不了,虽然最后还是生生踹了狼刃一脚逃了,不过这个他没法和魂牵讨论,只能询问一些基本的问题。 而男人看着手机上的这句话,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只是堵的发慌,喜欢的人,询问他和别人那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痛,这该怎么说? 觉得心在滴血,魂牵:可能,是你没适应呢吧。 维冰:我不喜欢那种事,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只简单的拥抱亲吻,好好的一起生活?一定要做那种奇怪又难受的事? 魂牵一阵无语,这个可能是小孩儿的青春期比较晚?还没有冲动?不过这孩子也十七岁了吧,应该有征兆了啊。 正文 第188章 条件交换 下铺那俩人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听他们的对话,原来却是才认识不久的,附近摇上的好友,也就是说是在火车上这么认识的,然后就约一起了,魂牵觉得自己还真是比了狗了,觉得这些人比Moon的M-B都脏。 他们整天做任务的,很久不回China,还真是世风日下,变化很大,倒不是诋毁,相比起一些别的国家那些恶习,他觉得自己祖国还蛮好的,这也是夜组当初和凌家一样,与guo安合作为国家处理暗地里的隐患时,自己这群人都挺高兴的原因。 他们结束战斗,魂牵待他们穿好衣服,才默不作声地从二层上跳下,那二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那个小受应该只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居然冲自己抛媚眼。 魂牵面无表情的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见那二人正和维冰讲话,似乎见他们也没睡所以让气氛活跃一点。 不过维冰未必会卖他们面子,果然,这家伙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看你们还是把床单围成的帘子去了吧,跑跑味道!” 接着维冰也从二层上跳了下来,去上厕所了,回来之后并未再去上铺,而是在过道窗户边的凳子上坐下,单手放在平板小桌子上支着下巴。 魂牵瞪了那两人一眼,然后去找到服务员点了两份吃的,又给维冰买了饮料之类,火车上的东西确实贵的要死,但是他们都是不缺钱的主,小孩儿虽然没执行过几次任务,但是人家有个有钱的哥哥,虽然他的哥哥的钱也跟捡来的似的。 小孩儿玩着手机,魂牵无意中瞥到,是联系狼的页面,不过只有发过去的信息,并没有回来的,小孩儿皱着眉头聚精会神的盯着。 “你要担心他,我通过夜组的任务联络系统问下情况?”魂牵坐到他对面问道,并将一袋酸奶递给他。 这小孩儿不会喝酒,但是很爱喝奶制品之类的饮料,不管是酸乳还是酸奶他都特别喜欢。 “不用了。”维冰却是摇了摇头。 “你一直没睡好吧,趴这桌子上睡会吧,卧铺那儿估计你不会想回去了。”魂牵温柔且宠溺的看着他。 “魂在夜组对任何人都这么温柔么?也是,秋风大哥和狼都说过前辈你是位脾气很好的人。” 对于维冰的话魂牵前面有些恐慌,后半句只能苦笑,恐慌的是自己是否表现的过于明显以至于小孩儿有所觉察自己那有些肮脏的念头,不过还好,他并未觉察自己的心意。 “不是脾气好,只是轻易不发脾气罢了。” 困倦倒不觉得,他们有时候执行任务甚至几天几夜都不睡觉,这几个小时根本不算什么,就这么听着轨道摩擦的声音看着窗外的飞驰的夜色发呆。 凌晨六点多到达车站,这种没有任务约束的旅途确实令人有些困倦,魂牵看到小孩儿的眼眶有点红,他拿起两个大行李箱,这是为了装那些他们疯狂扫荡的东西而买的,随着人流和喇叭里温柔美女的提示,他们走出车站,顿时被一群人给酒店拉客的人喊声充斥了耳朵。 “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睡一会再过去零那里?”魂牵问。 “不用了,吹吹风不觉得困的,我们直接过去吧。” “嗯,好!” 两人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南宫雪给的地址。 …… 意大利整个玛菲亚组织陷入一片混乱,蒂莫西重伤昏迷已经多日,不见苏醒迹象,内部不少有心思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经过一轮推选,教父一职暂由少主南宫冥皇代理。 对蒂莫西开枪的人抓到的时候就咬毒自尽了,但显然,能在玛菲亚内部成功刺杀蒂莫西,一定是有人内外接应,死者肯定已经调查不出身份。 而组织内部同样的几个资历比较老的代表也开始各种向南宫冥皇施压,而这个年轻人虽然不若蒂莫西那般心思缜密,然而手段却出奇的狠辣,比之当年蒂莫西刚登临教父之位的时候更甚。 他代理教父之位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个夜里直接清洗了一个有苗头对他不利的高层人员以及他的势力。 之后一群高层愤怒无比,不断斥责,“你还没有找到证据是邦德的人对教父大人下的手,怎么能直接就下杀手?” 青年毫不在意的坐在上位,一双桃花眼若看尽世间纷扰,他笑的迷人,端着一杯陈酿轻轻品了一口,“你们似乎搞错了,对于一个妄图再次杀害教父的刽子手,我是绝对不会姑息的,而邦德的手下也已经出卖了他的一切行动计划,很想杀了教父然后得到这个么?” 他伸开手掌,捏住一枚形状怪异的银色物品,这个小巧精致的银色物品代表的正是玛菲亚最神秘的一支队伍,代号——永恒的守护,作为玛菲亚的王牌,这支势力从未显露于人前,比之夜组更加难缠,但是他们并不接取任何任务等等,这是由玛菲亚第十代继承人一手创立,只为玛菲亚内部而设。因为当年也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夺权事件,最后这只编队成立,只听命于当代教父,之后传于每一个正式接任教父之位的人,而这个银色物品,就是信物! “你怎么能轻易出动永恒,并没有证据显示对教父大人下手的是我们内部的人,而永恒只能针对内部叛变来进行清洗,你没有证据,而且你只是代理教父一职,你没有权利动用永恒。”一个高层气愤的指着座上的南宫冥皇吼道,他的话语自然引来一阵同样的声讨。 “当然!呵呵!”男人站起身子,扔掉酒杯,桃花眼中闪现着阵阵杀机,“蒂莫西虽然躺在那里并未死去,但只要他没死,他就依然是教父,我当然没有权利动用永恒,我只是警告你们,不要动一些不该有的歪心思,也不要觉得杀了教父你们就会有机会。”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里的人有歪心思?” “呵呵,证据总是会有的,至于邦德,他死有余辜,如果再有人想替他鸣不平,视为同党处置!” “哼!你不过大家推选的代理,同样可以废了你,教父大人危在旦夕,你却滥用职权试图分裂玛菲亚内部,狼子野心,只怕是想取教父大人而代之!我丘吉尔现在宣布脱离玛菲亚,当然,是针对你的统治而言,若教父大人醒来,我定向大人说明原由,我只跟随教父大人!”其中一个意大利中年人狠厉的说道。 顿时又有好几个人应声表示脱离玛菲亚! 南宫冥皇挥挥手,“自便!” 许久之后那些人散去,一个金发的英俊男人走了出来,“皇,这样放任他们独立出去没有问题么?” 南宫冥皇有些疲惫,和那些狡诈的东西交锋有时候比上战场还累,他总要保持绝对的气势才行,“这个时候脱离出去的,都是心怀鬼胎的主,留下来的人数也不少,自然是忠于蒂莫西哥哥和玛菲亚的。与其有那些毒蛇放在身边,不如让他们就这样分离出去,也好心中有数,等到时机成熟再做清洗,罗,这次的事情你费心了。” “也是我们永恒的失职,我们现在只负责教父的安全,有我们在,你不必担心普罗斯先生死于刺杀,只是没想到,普罗斯先生会把永恒的信物给你。” “他现在的情况怎样了?”南宫冥皇捏了捏眉心问。 “不太好,那一枪很致命,关键是他从高台跌落撞到的头部,医生们准备给他做开颅手术,这危险性很大,开颅手术一般在人清醒的时候做比较好,但是他已经昏迷了多日,手术即便成功,他也有很大的几率会变成植物人一辈子躺在那里。”金发男人道,似乎在讲一件极为平常的家常事。 南宫冥皇的一个手下进来,“少主,加拿大那边又接了内线。” 男人眼眸眯了起来,爆发出危险的光,若不是那些人,南宫荆轲怎么会死!他猛然捏紧拳头,嘴角弯出一抹残忍的笑,“接过来!” “你好,裴先生怎么这么闲又来骚扰我了?我现在可好好的在意大利待着,应该没有触碰到你们的利益吧?” “嗯。南宫先生你好,不知道普罗斯先生的情况怎样了?”裴优不咸不淡的说道。 “呵呵,现在全天下人都在盯着闻着嗅着等待着我哥哥的情况,裴先生这样打听机密是不是显得有些唐突?” “哦,确实如此,我感到非常抱歉,我这次是想和你做个谈判的。” “裴先生请讲。” “我可以让夜组帮助你们清理一些潜在的威胁,当然,作为交换条件,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的部下见一见普罗斯先生。” “呵呵,不过是夜组的一个成员而已,堂堂夜组的老大居然愿意以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就作为交换条件?” “当然,这就是夜组和你们玛菲亚的不同之处吧,我们夜组的每一个成员,都是我的兄弟,而非手下!” 男人的桃花眼笑的肆意,“兄弟,呵呵,不错不错,但是我有附加条件!” “请讲!” “把南宫荆轲给我!” 那边明显一愣,“他已经死了。” 这个事实每次听到心脏都像被扎进一根匕首,他的声音顿时有些沙哑,“我知道,我说的是,把他的尸体给我,如果已经处理了,就把骨灰给我!” 那边沉吟了一会儿,“我需要问一下零和他的爱人。” “哼,南宫雪那个小子恨毒了我吧,想必不会同意吧!” 过了一会,裴优道,“我问过了,他们说同意!” 南宫寒一愣,“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爽快的答应?” “南宫雪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如今只有一把骨灰,而南宫先生去的时候,也在念叨着你,既然你想要回他的骨灰,就给你吧,这样也能至少帮助了狼,而且南宫雪还说,现在只剩下的那把骨灰,倒是想看看你还能有何作为?该是再也用不了恶毒的手段去对付他而该好好忏悔了吧!” 心脏疼的他窒息。 “你们说……荆轲死的时候还在念叨我……是真的么?” “昂,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也只剩下了一口气,还在求着夜组的人,不要对你下杀手,不要替他报仇。” …… 电话挂断,这个狠辣坚韧的男人埋头痛哭了起来。 而另一边,若暗夜君王一般的高大男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的对面则坐着韩零和南宫雪,“还行吧?” 南宫雪哑然,“裴先生,您演技真的挺好的,这样或许可以让我那恶毒的哥哥心里增加点罪恶感吧!” 韩先生摸了摸他的脑袋,宠溺的笑笑,“好了,去准备一份骨灰包好,给南宫冥皇寄去!” 这种恶寒的事还真是无语,南宫雪跑去父亲那里,告诉了他一切,这个饱受折磨的男人如今身体虽然好了许多,但依旧很虚,毕竟那些伤害即使可以医治好,但心上受到的伤害又该如何医治? “罢了,让他以为我死了也好,至少他不用再被对我恨意所折磨了。”南宫荆轲立在窗前,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单薄又寂寞。 南宫雪抿抿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大概南宫寒那不一样的情感,只是如今两人弄到这个地步,或许这样生死相隔的状态最好不过吧。 正文 第189章 错吻 男人的每一步都很沉重,走过长长的走廊,拐进一间巨大的地下室,装修倒是蛮豪华的,灯光把这地底世界照耀的很是明亮,那单独的隔间整面门都由防弹玻璃铸造,里面一张病床上躺着的人连接着各种仪器,带着氧气罩,手指上夹着心跳仪。 南宫冥皇看了眼身边魂不守舍的男人冷哼了一声,“看到他现在这样,你应该很高兴吧!” 男人没有说话,指尖都在颤抖。 南宫冥皇冷笑着继续道,“做了二十多小时的开颅手术,很幸运,命保住了,不过很可惜,和死了差不多,已经成了植物人。” “能说下他受伤时候的情况么?” “呵呵,怎么,你想去给他报仇?很可惜,刺杀的那个杀手已经服毒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玛菲亚内部高层想要夺权下的手,我哥哥平日里是多么谨慎狠辣的一个人,可惜,自从再遇到了你之后,他整个人和丢了魂儿差不多。” “艾斯迪呢?” “死了吧应该,掉进海里了,不过尸首没找到,大概喂鲨鱼了。” “不会是逃跑了么?” “心脏挨的枪子儿,活不了。” “也是那些杀手下的手?” “蒂莫西下的手!” 男人愣住,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里面床上的人,那人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再也不会说出恶毒的话语,也再不会对他露出笑容。 “你何必现在这样假惺惺的呢?一次次丢下他一个人,你不是和我们的那个小弟弟罗丁在一起了么?真是补了一手的好刀啊。”南宫寒冷笑。 狼刃咬紧了唇没有说话,他知道,他没资格评判蒂莫西与艾斯迪在一起,若不是那个男人对蒂莫西有企图,而蒂莫西本是落在那个该死的变态手里,若不是那样,只怕结局会更加凄惨吧?而对于自己和维冰在一起,想必也伤透了蒂莫西的心吧,十多年前认识他的时候,他便说过,小维冰是他的全部。 “你愿意在这儿陪着他就陪着吧。”说完南宫寒冷漠的离开。 点了根烟抽上,最近他的烟瘾特别大,脾气也越来越暴戾。 “少主,丘吉尔和他的党羽已经被拿下,正关在七号地牢点,怎么处理?”手下报道说。 “把他给我剁了,然后把头给他的老哥们Judas送去。” 回到书房,深深吸了一口最后一口烟然后直接用食指和拇指捏灭烟头,似乎像是受刑的犯人在等待着判决。 “少主。”一个一身黑衣的手下进来,手里捧着那个装着骨灰的盒子。 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南宫寒从座位上起来,接过那个盒子,“你出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燃着的香料,不,还有那人。 “荆轲,我接你回来了。” “以后就呆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了。” 他把脸贴在盒子上面,眼眸里的疼痛越发清晰。 动荡的意大利在短短两个月内肃清干净,由于蒂莫西已经成为植物人,而那些叛出玛菲亚的高层也全部被南宫冥皇清理,他成了玛菲亚新一代的教父,一个比之蒂莫西更令人胆寒的统治者。 “感谢裴先生的帮助!” “恭喜你荣登玛菲亚教父之位。” 意大利媒体自然会报道这件事情,画面里南宫冥皇一袭修剪得体的西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大厦,而在他的怀里却抱着一个骨灰盒。 “请问普罗斯先生,这是上任教父大人的骨灰盒么?听闻上任教父大人遇刺身亡了。” 他自己的名字是南宫寒,不过登临教父位,倒是跟了蒂莫西的家族名称,冥皇-普罗斯。 他让人把记者全赶了出去,而后参加一系列的活动。 再之后,无论他出席任何地点的活动,都带着那个骨灰盒,俨然那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标志,虽然许多人议论觉得太过晦气,但是没人敢说什么。 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床上,将上面的人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男人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板寸头,笑着走到床边,在熟睡的人儿脸上亲吻了一下,开始同他讲话,“嘿Sweet,新的一天到了,今天天气特别好,外面的花儿也开的很艳丽。” 床上的人静悄悄的,因为手术而剃掉的头发现在也长了出来。 男人掀开被子,给他开始按摩小腿,然后是大腿,到胳膊小臂,这是每天的必修课,当然,按摩完之后会给他擦拭身子,然后开始讲一些新闻和趣事。 两个多月了,都是如此。 一天又这么过去,黄昏的阳光洒落,外面美的令人心碎。 “Sweet,我们两个好悲剧啊不是么?” “不管你是否可以听到,我……是真的很爱你。” “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么?” “这样也挺好,不用听你说那些伤害人的话,也不必担心你要我的命,像这样乖巧的躺在我身边,也挺好的。” “我在吻你哦!” “唉,和你亲吻的感觉还是特么的这么好,只是……得不到回应的感觉糟糕透了。” “蒂莫西……我好想你,很寂寞呢,你睁开眼睛骂骂我好不好?”他钻进被窝,然后将男人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口。 房门被打开,南宫寒走了进来。 狼刃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戾气是越来越重了。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南宫寒问。 “你如果愿意我带蒂莫西走,我就不在这儿赖着了。”狼刃撇撇嘴道。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愿意住就住着吧,不过刚才加拿大那边传来的内线,夜的主子让你滚回去做任务。” 狼刃皱皱眉头,“我做完任务回来你不会拦着我又不让我见蒂莫西吧?” “当然,这样又可以向夜开条件交换好处了不是么?” “哼,还真是个恶劣的男人,活该你现在这么痛苦。”狼刃也恶趣味的回答道,想在他这张刀子嘴上占便宜等下辈子吧。 果然南宫寒愣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你说谁痛苦?” “啧啧,看看,连吃饭睡觉都舍不得放下的骨灰盒,真是可怜啊!一!别误会,我说的可怜可不是指的你,而是里面躺着的人,被你这阴魂不散的圈着,死了都不能安息吧!” 像是被重锤敲击,南宫寒感觉手指都僵硬起来,“你想死么?” “想!”狼刃却忽然认真的说道,而后深情的看着怀里的人,“看着他这个样子,而什么也做不了的我,真的想死,想去陪他。” 南宫寒身子一僵,像是内心深处发出同样的共鸣,他不停的抚摸着怀里的盒子,似乎可以理解狼刃所说的那种感觉。 “滚吧,想回来陪我哥哥,我不会拦着的,你随时可以过来。”说完他扭头离开。 狼刃眼睛一亮,“谢了!” 而后他起身,将男人放好在床上,唇在他的额头上和唇上吻了又吻,像抚摸珍宝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sweet,我走了,不过我很快会回来的,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抱着你,一步也不想离开你,我爱你!” 男人离去,黄昏的余光落下,房间暗了下来,床上的人似乎手指动了动…… 渥太华。 狼刃刚走到门口,一道身影便冲了过来,撞了一个满怀,摸了摸鼻子,不用看也知道怀里的人是谁。 “你走了好久!”维冰说道,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秋风端着笔记本,“哟,回来啦!” 魂牵也问候了一声,只是看着少年的眸子有些黯然。 “蒂莫西的情况怎么样?”韩零问,南宫雪也走了过来站定,“狼刃大哥,南宫寒没有对那个假的骨灰盒起疑吧?” 狼刃摇了摇头,“他成了植物人,你哥没有起疑。” 推开怀里的小孩儿,狼刃走到沙发上坐下,“叫我回来是什么任务啊?” 南宫雪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紧贴着狼刃立在那儿的维冰,“对不起啊狼刃先生,没有什么任务。” 秋风哈哈大笑,“还能是什么呗?你再不回来,你家小媳妇儿估计就要单枪匹马去闯玛菲亚了,哈哈哈哈!” 维冰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满眼深情的看着狼刃,不时回头对魂牵挤挤眼,那次在China的旅行,两人建起了很深厚的友谊,而魂牵这个博学多才身手极好做菜又极佳的男人对他也非常关心,比之那个幼稚的南宫雪,他倒觉得魂牵更像是适合心目中哥哥这个词语的人选。 而和魂牵熟悉了之后的他,也不再总是冷冰冰的冷漠样子,平时有什么心事和不理解的东西也都会跑去问魂牵。 而魂牵除了苦笑,又能做些什么? 狼刃看着立在那儿的小孩儿,有些歉意,捏了捏额头,他显得有些疲惫。 晚上聚餐,大家很高兴的碰着杯子,不过老大发话了,今天只许浅尝,不许喝醉! 而维冰这小孩儿似乎对酒精过敏,只能喝果汁酸奶。 正玩到嗨呢,忽然,大厅里的灯灭了,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估计电闸跳了,保安去查看了。”韩零道。 “哟,真是个暧昧的好时刻啊!想在黑暗中大家面前偷腥的速度了啊!”秋风打了声口哨吼道。 维冰坐在那里,他朝着灯灭之前狼刃的位置摸去,想靠着那人,忽然肩膀被按住,他身子一顿,只觉得唇上印上两片柔软,但只是浅浅的啄了一下便又离开,他莫名所以,下一秒灯亮了,睁开眼正好看到狼刃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害怕了么小鬼。” 脸上不觉得羞红了起来,也顾不了大家看笑话了,他踮起脚尖,环上了狼刃的脖子,热烈的吻上对方的唇。 正文 第190章 恶魔在心底游走 夜里,大家都散去,狼刃回到房间躺下,心里还在想着蒂莫西,房门忽然开了,然后小维冰走了进来。 他不觉有些头疼,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不回自己房间睡么?” “我想和你一起睡。” 狼刃犹豫了下,看着他,“之前在China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很抱歉,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说清楚。” 少年已经栖身上来,坐在他的胸口,想要吻他,被他推开。 “不要说!”少年祈求。 狼刃叹了口气,“够了,小维,你该明白的,我爱的不是你。” “我不介意,狼,这次我真的做好准备了,我不怕疼了。” 说着少年环住他,男人身子顿时一僵,脸色有点黑,“小维,够了,我想把话说清楚,我爱的人是蒂莫西,不是你,这样子只能对你造成伤害。” 少年不听,手指灵活,另一只手想要褪去狼刃的裤子,却被钳住了手腕,狼刃愤怒的想骂醒这个孩子,却诧异的看到了那眼角的泪痕,一时间他愣住了。 “这……” 少年甩开他的手,然后拉下男人的裤子,亲吻上去。 “这两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少年的话让狼刃有些心疼,这两个月他终日陪在蒂莫西身边,未曾主动联系过维冰一下。 少年褪尽衣衫,捧住狼刃的脸颊,就要坐下! “够了!”狼刃忽然一把推开身上的少年,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然后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开始有条不紊的穿上衣服,“你冷静一下吧,你已经长大了,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少年僵直了脊背,狼狈的坐在床上,看着男人大步离去,忽然觉得心被撕裂。 许久,他穿上裤子,裸着脊背下了楼,佣人们正在打扫大厅,他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鸡尾酒和几罐啤酒,独自上了顶楼的露天泳池休闲台上,自己喝了起来。 魂牵也跟了上去,笑吟吟地走过去,“怎么一个人喝起酒来了?你酒精过敏,别一会身子不舒服了。” “没事儿,不是很严重,只是想喝醉,这样就不难受了吧。”少年看到他,眼眸里的戒备放下,闪现出疼痛和委屈的神色,“魂,我是不是,做了让狼为难的事。” 魂牵前面碰到了出去的狼刃,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小孩儿,只得拿起一瓶鸡尾酒陪着他一起喝。 “他说我让他为难了……”“我知道,我不该勉强他的,从小被蒂莫西强迫的我该明白那种感觉的,我该让他自由的,而不是这样……”“可是,我好喜欢他,想呆在他身边……”“魂哥,我难过……” 少年的酒量奇差,只一瓶下去,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开始迷迷糊糊的说胡话。 魂牵眼眸里写满心疼,在少年想要起身却站立不稳的倒下之时将人拉进了怀里,看着那双诱人的红唇,他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快要溢满出来,他再难自抑,不顾一切的把人压在身下深深吻了上去。 少年也热切的回应着他,游泳池旁边,两人忘我。 “狼……”少年哭着,“我不怕疼了,呜呜呜!” 男人觉得此刻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住了一个肮脏的魔鬼,之前不是说过绝对不会对小孩儿抱有非分之想么?可是现在他居然在趁人之危。但是再多的自责和抱歉也抵不过此刻想要占有这个人,想要亲吻这个人的疯狂念头。 魂牵有些粗鲁,这孩子也若八爪鱼一般环上他的腰身,他一直在哭泣,在恳求,只是他哭泣恳求的对象却是别人,“狼……我只想呆在你身边,别不理我,我真的不怕疼了……” “乖!”男人心疼的摸摸他的头发。 “狼!”少年哭着,迷迷糊糊的说道,带着祈求。 魂牵再难控制,整个身子前倾俯了下去。 他吻去少年脸上的泪…… 但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然而不只有疼痛,少年脸上似乎还带着满足之色,“狼……对不起,前两次我都逃了,我没说谎,这次我真的不怕疼了……” 魂牵仿若被雷击中,这竟真的是这孩子的first……心头溢出更加的疼爱和一丝欣喜。 低头望去,那处可爱的地方…… 少年拉上他的脖子,笨拙的啄着他的唇。 月光皎洁。 他不知道时间流逝了怎样的速度,只觉得此刻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哪怕,下一刻让他死去都可以…… 如他所愿,他回过神的时候,被那双渐渐恢复清明的眸子里面的剧烈恨意惊住。 “小维……”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身下的少年,两个人还紧紧纠缠在一起。 “为什么是你!”少年的眼眸里写满绝望。 这绝望和恨意同样刺痛了魂牵的心,刺的麻木,他大概,永远也不会令这个孩子原谅自己了。 “对不起……小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哪怕这是仅有的一次,哪怕……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魂……牵,我不会原谅你的。”少年冰冷的盯着他的脸。 两张绝望的面容,交织在这月色之下,游泳池里的水泛出青色的波粼涟漪。 “小维……”他起身退出,少年因为是……魂牵觉得那是自己无尽的罪恶,玷污了眼前美好的人儿。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魂牵把人拉到胸口抱了起来,“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你醒来,要杀要刮我都依你,现在我送你回房间,不能让你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 少年没吭声,死寂的眸子冰冷的看着这个男人,一度他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哥哥一般,除了狼刃和南宫雪,他在心底里已经把这个人当成最亲近的人,可是他如何能想到,他满含痛苦的对他诉说,放开戒备地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他,他却把他打入地狱,自己还如何,再去面对心爱的狼……而相比起无法面对狼刃的痛苦,更加折磨着的是他对魂牵的失望…… 魂牵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到他的卧室里,“我去打水,帮你清理干净。” “滚!” “小维……” “滚!” 落寞的走出房间,胸口疼痛的无法呼吸,下楼,佣人们也已经休息了,他去洗手间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换上了最喜欢的帅气衣服,认真的理着每一处,将自己身边带着的比较珍爱的物品整理进一个盒子,又拿上录音笔,下楼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等待即将到来的判决。 次日,天气阴了下来,据说今天有雪,渥太华今年的第一场雪。 秋风噙着牙刷穿着睡衣下楼,刚下到一楼就吓了一跳,“哇——艹!今天打扮这么帅!在等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说过了,我心里有人了啊,你就算是这样勾引我也是没用的。” 自从两个多月前魂牵半夜给秋风打了那个电话,这家伙便一直以为魂牵暗恋他,当然,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哇,真的下雪了。” 落地窗外,开始有雪白的精灵纷飞。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 秋风回过头来,便见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死死的盯着沙发上帅气英俊的男人,那把漆黑的枪支正对准魂牵的脑袋。 “呃……小冰冰这么早就起来了?这是咋了,脸色这么差,魂牵个死鬼惹你生气了么?嘿,我抽他一顿鞭子给你出气啊,这枪还是别这样啊,上了膛走火了怎么办啊!”直觉里这俩人之间有情况,再观他家小牵牵今天异常的表现,他不由心底里发慌。 这时狼刃也从外面回来,看到这阵仗也是吓了一跳,不多时南宫雪和韩零也都匆匆下了楼。 “怎么了这是!”狼刃问。 南宫雪也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少年身子抖了一下,苍白的面色让人心疼担忧,他绝望的看了一眼狼刃,又低头充满恨意的看着魂牵。 “对不起,大家,你们都别管了……”魂牵沙哑着嗓子说道,气氛一度更加紧张,“小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趁人之危,你杀了我吧!” “什么情况啊这是!”秋风无语了都。 这时裴优也从楼上下来,昨天聚会之后他也住在了这里。只见他将一份拷贝的USB扔了过来,南宫雪诧异的接住,然后狐疑的打开笔记本连上了接孔。 画面正是昨夜楼顶休闲台游泳池边的一幕…… “今天早上监控室的跑来找我,给我看了这个。”裴优道。 “怎么会……”南宫雪震惊无比,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他看向自己同样脸色苍白一脸绝望的弟弟。 “魂牵,你这该死的!”狼刃瞬间窜到他眼前揪住了他的领子,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左脸之上,血沫从嘴角流出。 男人甚至连闷哼都没有。 他扭过脸,带着解脱之色,“小维,动手吧。” 大家都看向维冰,最吃惊的莫过于秋风,他还没回过神,“你喜欢小维冰,晕了,不是喜欢的人是我么?” 狼刃复杂的看着小孩儿,他没想到昨夜他那样丢下这孩子,却发生了这种事,他很愧疚,但是同样他也不希望就因为这样的事,维冰一时冲动真对魂牵下死手,毕竟这是自己多年的生死兄弟。 他愤怒的瞪着魂牵,“你这混蛋,到底为什么?” 男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笑的释然,“小维,动手吧,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秋风看着视频里一堆的酒罐,连忙过来打圆场,“这个,你们看他们当时都喝多了,肯定是酒精惹得货,不要这样嘛,都是男人,没过不去的坎儿啊,对不对?” 魂牵摇摇头,坚定道,“我没喝醉,我很清醒,而且,我的酒量你们还不清楚,那么两瓶酒根本不可能让我喝醉,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我没控制住,动手吧。” 少年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最终他也没有下手开枪,两行热泪滚落。 魂牵看着他的眼泪比剜自己两刀还让他痛苦,他想去安慰,可是造成这种结果的人就是自己,他不配。 “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少年扔下这句话,步子蹒跚的上了楼。 狼刃食指连点魂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他朝着楼上追了过去,留下一屋子人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窗外的雪下的越来越大,少年坐在窗户边看着,寂静的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狼刃叹息一声,拿了条毯子走过去披在他身上,“冰,你别太难过了,魂牵那混蛋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狼刃哪能这时候放心他一个人,于是便坐在了他的身边这么陪着他。 正文 第191章 罪 南宫雪上来,狼刃叹了口气,“你先陪小冰一会儿,我去找魂牵那混蛋算账。” 待狼刃走后,南宫雪走到窗边握住弟弟的手,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摸了摸他的头,“啊!你在发烧……” 南宫雪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我去找医生。” 手被拽住,“我没事儿,哥哥,就这样陪陪我就好。” 南宫雪坐回他的身边摸摸他的脑袋,“生病了就要看医生的,还有后面清理了么?” 少年抿紧嘴唇,摇了摇头。 南宫雪叹息一声,果然还是个小孩儿,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不信想起自己年幼时,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 “走吧,一起去洗澡,我帮你。” “不要!”少年倔强的摇头,已经够丢脸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哥哥看见那地方的那种样子。 “你很恨魂牵先生么?”南宫雪问。 少年毫不犹豫的点头,“恨!” “看的出来他确实很喜欢你,不过我们也确实对他的做法不能苟同,你要实在气不过,就去崩了他吧。” 少年愣了一下,他以为来安慰的人都会替那个混蛋求情的。 看着弟弟发呆,南宫雪妖娆一笑,“傻孩子,你才是我的弟弟,他对我亲爱的弟弟做了这种事,伤害了你,让你伤心难过,你要崩了他我自然没意见,如果你下不去手,我替你去。” “别!不用了哥哥,我只是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他而已。”眼圈忽然红了起来,把头埋在了南宫雪怀里。 “嗯嗯,乖,走跟哥哥去洗个澡,你昨天肯定一夜没睡对吧,还有后面不清理干净一定不行,再感染了就不好了,到时候特别严重的话,就只能让医生看你那里动你那里,我现在帮你处理好,给你上药,相信哥哥。” 男孩儿迟疑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每走一步还是牵扯着神经疼痛难忍。 “啧啧,还真狠啊!”南宫雪趴在少年后面调侃,当然这样是为了缓解气氛。 “你酒量是该多差啊,连身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会见自己弟弟情绪不再那么低落,他便闲聊起来以便让他快速接受这个事实,不至于憋在心里再憋出个好歹做出傻事。 少年脸红了一些,“哥你快点!” “冰冰,你很讨厌魂牵么?” 少年抿住嘴不说话,似乎是想了许久,“我恨他对我做这样的事,他明明知道我喜欢狼,我那么信任他。” “信任也是喜欢的一种,或许你也喜欢魂牵呢。” “我是喜欢他,但不是对狼那种的,我把他当哥哥一样,他却对我抱那种心思。”少年眼眸有些暗淡,淡棕色瞳孔写满哀伤。 “昨晚你跑去狼刃先生的屋里,之后他迅速的离开了这里,想必是拒绝了冰冰吧?”南宫雪拿起药膏开始在那惨不忍睹的地方涂抹,感叹魂牵那混蛋还真下的去手,不知道是第一次么,这么不知道节制,难怪自己的弟弟会生病发烧。 少年眼眸更加颓然,挫败道,“他说他爱的人是蒂莫西。”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很痛苦的,小冰啊,如果可以,我们也希望你的视线不要总在狼身上,若他当真在蒂莫西那个坑里出不来,你的以后会非常痛苦。”南宫雪叹息道,他其实倒是希望自己的弟弟和魂牵在一起,因为谁都看得出来狼刃眼里只有蒂莫西,根本没有自己弟弟的位置。 少年摇了摇头,“我爱他!不过,我做了这种事,他大概会嫌弃我的吧。” 南宫雪上好药,拉住维冰的手出来一起躺进被窝里,“怎么会,一个人若真的爱你,无论你怎样,他都会爱你包容你接纳你的一切,就像哥哥我,我有多脏你大概应该有所了解,可是大叔他从来也没有嫌弃过我。” 南宫雪的事情他了解了很多,甚至自己已经发誓要将当年折磨他的那些混蛋全部送进地狱,不过他也很感动,为哥哥能有韩先生那般爱的他人感到高兴欣慰。 吃了退烧药,头上盖着冰帕,南宫雪按摩的技巧很好,隔着头皮酥酥麻麻的舒适感,不多时他便陷入困倦。 长出一口气下楼,大厅的气氛很沉闷,尽管秋风一直开玩笑活跃气氛,但沙发上两个黑着脸的男人实在让这玩笑看起来更加尴尬。 狼刃关切的回头,“他怎样了?” 魂牵也立刻看向南宫雪。 “发烧了,吃了药,现在睡着了。”南宫雪瞪了他俩一眼,“魂牵先生是不是该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呢?” 魂牵听到那孩子睡着了,不觉松了口气,但是真的他居然生病了,心里更加愧疚,但是心疼的比例更大,相比于愧疚,但是他绝不后悔。 “我这条命就是他的,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杀了我。” 南宫雪双手叉腰,一副老母鸡的样子,“你以为死就能解决问题了么?” 魂牵抬头不解的看着这个也大不了小维冰两岁的哥哥,被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家伙教训还真是…… 狼刃咳嗽一声,“牵啊,弟妹说的也没错,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南宫雪又瞪向狼刃,让他生生闭嘴,怎么现在才发现南宫雪的杀伤力这么大呢?“你别以为都是魂牵先生的错,还有你,如果不能对我们小冰好,就不要总是招惹他。” 狼刃欲哭无泪,他哪敢招惹那祖宗,躲还来不及。 南宫雪叹了口气,走到韩先生身边坐下,“小冰现在最担心的是狼先生你会因为这件事嫌弃他,至于魂牵先生,你还是消失一段时间比较好。” 狼刃愣住,他可从未因为这事对别人有任何看法,相对来说他内心深处还是很高兴自己兄弟居然爱上这小鬼的,如果他们俩能在一起就好了,只是看那孩子倔强的,而且魂牵又用了这种方式,只怕事情会背道而驰吧! 而魂牵挤出一抹苦笑,他还能说些什么,他宁愿那孩子真的愤怒的杀了他,至少还说明自己有那么一点儿重要性,而那孩子现在只是不想再看到自己,担心的却是狼刃的看法,呵呵,真羡慕这个该死的兄弟呢。 许久他站起身,“我去和他道个别。” 虽然大家觉得这时候他还是不要去招惹那孩子的好,但谁也没说什么,而且所有人也都只是以为他会走一段时间等小维冰的情绪平复了再回来道歉,但是谁也没想到他这一走便杳无音信…… 沉重的步子停在维冰的房门口,犹豫再三,他推开了房门,床上的人儿睡的不太稳,他走过去握起他的手,轻轻在对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看着心爱的人,最后他将那只录音笔放在了床头…… 小维冰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行,醒了就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时狼刃连忙端着粥过来,笑的特别殷勤,“吃点东西吧,你哥亲手熬的,他照顾了你一天了,刚被零带走。” 他的意思是想让小孩儿不要浪费南宫雪的一片心意,果然维冰乖巧的张嘴,意思让对方喂他。 狼刃无奈,只得拿起勺子喂给他吃。 “我明天就走了。”狼刃说。 少年身子一顿,嘴里嚼食物的动作缓慢下来,眼睑低垂,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卷曲上翘,遮盖了那双淡棕色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思绪,之后他抬起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去意大利?” “我想去……陪着他。”狼刃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因为安慰就背弃心中的真实感受去欺骗这个孩子的感情,与其让他现在难受点,也比让他越陷越深的好。 “嗯,好,你去吧,我以后不会再这样缠着你了。”少年靠在床头懒洋洋的看着窗外。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想法我大概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因为你和牵……你出了这种事而对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缠着你,你不该高兴么?”少年斜过眼看向他。 “我只是不希望你误解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没有特别的意思,并不是因为害怕你的看法而说这种话,或许开始是很在意你的看法,但是睡了一觉,想了很多,加上哥哥的开导,我明白的,况且,我是最讨厌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我之前确实一直让你很困扰。” 狼刃惊讶小孩儿忽然间的懂事,但不管怎样,应该高兴才是。 等到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维冰才注意到床头的那只录音笔,只是个形状普通的钢笔,只不过暗格里有按钮,他知道这只笔的主人是谁,因为和那人一起在China旅行时候,他对这个非常熟悉,那人经常拿这个当日记本使用。 :小维,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所做的事情,我也知道我所谓的爱根本不配拿出来说,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尽管我知道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份感情太过肮脏,你那么干净美好,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哥哥看待,可是你当作亲哥哥的人却每天看着你都对你抱有那种龌龊的念头。 我坐在这里想了一夜,我想你醒了之后大概会给我一枪吧,我都会接受的,能死在你手里我会感觉很满足。 我这一生也没有特别在意的东西,唯一心爱的几样东西都放在了我房间衣柜第六个格子里面,如果你不嫌弃,我希望你可以收下它们。 他只留下这么几句话,维冰在指尖旋转着钢笔,似乎在琢磨些什么,往事的一幕幕也都浮现在眼前,他和魂牵在China足足呆了一个半月,那段时间他们每天都一起吃饭睡觉游览玩耍,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狼刃要长许多,而且那人是相当博学且优雅的一个人,而且很温柔,他给自己讲许多执行任务时候可能遇到的危机以及应对技巧,还有各种涉及天文地理人文政治,他们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甚至……甚至和那人在一起自己每天都是笑嘻嘻的,估计大家看到他那副样子肯定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他从未对任何人那样亲昵过,包括南宫雪和自己的母亲贝尔蒂娜。 而且那段日子,明知道爱着的狼在远方的国度陪着他心爱的人,可是和那人在一起,似乎自己有时甚至完全忘记了难过,本该难熬的日子也因为那人变得有趣且快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那人的脸也越发清晰起来。 正文 第192章 插曲 南宫雪此刻异常紧张,或许是家里暖气开的很足的原因,此刻他感觉手心都在冒汗,客厅里坐着的那对夫妇显然对自己并不是十分的热络,至少他觉得自己的感觉很敏锐。 韩先生从外面回来,冲他笑了笑,这才让他感觉稍微放松了一点,“爸,妈!” 中年男人看见这个让人头疼的儿子就没好气,至少他觉得韩家的人早就被这个败家子儿给丢尽了,偏偏这人从十八岁开始就没拿过自己一个子儿,因此他也实在管不着他,至少现在这人的翅膀硬的他这个老子也望尘莫及,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是他的老子。 中年女人显得还很年轻,穿着打扮也都很大气,雍容华贵虽然足以形容她但又似乎多了那么一丝灵动,他倒还算是和蔼,韩先生还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也象征性的和南宫雪聊了几个家常问题。 说来,这还是他和韩先生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正式见这对父母,按照某种程度来讲,这是自己的公公婆婆。 他们对自己的态度还好,只是隐约间可以感受到那抹刻意的疏离。 大概问了一些近况等等的问题,韩伯父提出一起共进午餐,这自然没问题,南宫雪连忙联系最好的餐厅进行安排,不过韩伯父却不咸不淡的说在家里吃就好。 于是他只好让家里的大厨开始张罗。 “我去买菜亲自下厨吧,我手艺还不错。”南宫雪自告奋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和长辈呆在一起很拘束。 韩先生点了点头,并摸了摸他的脑袋,宠溺的说道,“多买点里脊和排骨,还有想吃你做的可乐鸡翅。” 韩家夫妇看着儿子情意浓浓的样子不觉相视无语,但对于南宫雪的懂事他们也都暗自点了点头。 出了别墅,他长出了一口气,向着外面小区的大超市走去,忽然秋风窜了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嘿,第一次见公婆感觉怎样?” “不太好!他们似乎不是特别喜欢我的样子。” 秋风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你这个儿媳妇再怎么努力也不能给韩家添个子嗣不是么!” 南宫雪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说一些废话好么?” 秋风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把一个耳麦塞进了南宫雪的耳朵里,他正要询问什么玩意儿的时候,耳麦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南宫雪瞪大了眼眸看着秋风,“什么,你这家伙居然偷听!” “嘿,知道你好奇韩家的二老会背着你说点什么,怎么,你不听?那把耳麦还我!”秋风作势要回耳麦。 南宫雪连忙护住,“给都给了,不听白不听,你什么时候在客厅装窃听器的?” 秋风打了声响亮的口哨没有说话。 南宫雪则专心致志的偷听别人的谈话,虽然觉得这样很下作,但是是个人都会在意对方父母对自己的看法吧! “你们不是一直在法国么,这么久都没有提过要见雪儿,怎么这次用这么个烂理由跑来打搅我们?”是韩先生丝毫不客气的话语。 那边传来韩家爸爸的咆哮声,“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你们的来意我大概清楚,但是对于之前你们说的那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韩先生的态度依旧很强硬,南宫雪不由心头紧张,猜测着那会是什么事情。 “你真的要气死你爸我么?你身为韩家的唯一男丁,到底有没有为这个家族想过,有没有为生你养你的父母想过?”韩珉宇大吼。 “当初我们都以为雪儿死了的时候,我那么颓废,你们当时回来怎么安慰我的?口口声声雪儿是个好孩子,我没有爱错人什么,现在你们又是在做什么?”韩先生的话语冷冰冰的,南宫雪甚至可以想象到心爱的大叔此刻的表情。 韩妈妈出来打圆场,“他爸你先别激动,零零啊,爸爸妈妈没有说小雪不是个好孩子,我们只是希望家族有后,你也老大不小了,爸妈只这一个心愿啊!” “哼,好孩子什么?是真个儿的把心脏给阿尚了么?结果是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了个什么东西,你要眼里有我这个老子,就娶了给你安排的女人给韩家老实添后,不然你就滚出韩家,韩家再没你这个不孝子。”韩珉宇很激动。 而南宫雪则沉默的立在那里,前几日的大雪让这个世界一片银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直以来的自卑感在这一刻爆发,他没想到韩爸韩妈的心里原来这样排斥自己。 “零零,你就听爸爸妈妈这次,只要你给咱们家添了后,我们也不是非要你和小雪那孩子分开,你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的,你出柜的事情女方那孩子也知道,她说不介意,愿意和小雪和平共处。” “够了,既然这样,你们就当韩家没有生过我这个不孝子吧,在我这里永远只有雪儿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和平共处,至于你们说的后,我和雪儿原本也就打算要个孩子的,代孕的那么多,我只要捐个精就可以了,随意你们要几个都成,但是妄图给我和雪儿之间夹杂第三者,这不是你们身为父母该做的事!”韩零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他坐在沙发上仿若上位者,即便对面坐着自己的父母,但是对于自己的爱情,他也绝不妥协。 南宫雪立在道路上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由弯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是啊,只要他的韩先生这样爱着自己,还在乎别的看法作什么?他也未想到那个人居然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真是……心都快融化了呢。 “零零,代/孕好找,可是你想过么,你的孩子出生后,没有妈妈,还要承受你们两个不伦不类的家庭,你想过他日后的成长要面对多少有色的眼睛和言语的评击么?女方都答应和平共处了,为什么你们不能大度一点接纳你自己的孩子呢?” “如果是个无法接受自己两个爸爸的孩子,那他就不配做我和雪儿的孩子,不要也罢,够了妈妈,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我说过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爱雪儿,不会委屈他。”韩先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们的到来让雪儿很不安,如果你们继续用这种态度试图分裂我们,那么吃完这顿午餐,你们就回去吧。” 南宫雪把耳麦丢给一脸诧异的秋风,显然他耳朵里也塞着一个呢,他也没想到韩零居然对父母这么强硬的维护这个孩子,本来还想打击打击他呢,而这孩子已经像个在快乐的蝴蝶朝着大超市跑去,丝毫没了之前的步履沉重。 买菜回来,发现韩爸韩妈已经不在了,他愕然,韩先生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爸妈临时有事先走了,浪费了雪儿一片心意真是抱歉,如果雪儿介意的话,那你做的菜老公保证全部吃光光,盘子都给你舔干净可好?” 南宫雪哪里还会生气?他目光热辣的看着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男人,而他今天发现对这个人的爱意居然又多出了一个高度,原本以为都已经满了呢。 “怎么了?怎么哭了呢?”韩先生手忙脚乱。 南宫雪挂着泪,忽地又笑了,极其幸福,他踮起脚尖环住男人的脖子,送上最为热烈的吻。 韩先生被这热情惊到,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他气喘吁吁的抱着怀里的人,“怎么大白天的忽然这样啊?” “不喜欢么?”南宫雪抛了个媚眼。 某人喉结明显咕噜了一下,“喜欢是喜欢,不过……” “喜欢就成,哪那么多不过,老公,我爱你。” 今天的南宫雪太主动了,韩先生感觉自己都懵了! 秋风从外面进来,冲韩先生举了举那监听的耳麦,顿时明白了什么,恶狠狠的瞪了眼那个无良的混蛋,又低头看着那个眼睛里全是信任和爱意的人儿,也若阳光般灿烂的笑了起来,庆幸自己那么强硬的站在他们爱情的一方啊!当然,无论如何,他都会那样做的,谁让他……爱这个孩子已经到了快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将人打横抱起直接上楼,“嘿,难得老婆今天这么热情,这么的有兴致。” 楼上温馨的房间。 “——老公!” “嗯,我喜欢这个称呼,再叫一声来。” “老公!” 许久,两个人终于安静下来,相拥在一起紧紧的搂着对方。 “你不会怪我爸妈吧,他们说了让雪儿难过的话。” 怀里的人飞快的摇了摇头,“我只在意你的想法,而你,给了我这世上最大的感动,大叔,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再也不!” 忽然南宫雪飞快的爬了起来,然后坐在韩先生的肚子上,“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其实爸爸妈妈们想的也没有错,而且,雪儿也想要一个流着大叔你的血的孩子。” “之前不是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么,就捐/精找代/孕吧,难道你愿意接受咱们之间多个女人和你和平共处?” 嘶—— 韩先生吃痛。 “那不行就领养个去吧,管他血脉不血脉呢,就像爸妈说的,万一死孩子长大了,嫌弃有我们这样一对爹,领养的话,他们要嫌弃就直接让他们滚蛋!”南宫雪嘟着小嘴道。 “成!”韩先生宠溺的摸摸小鬼的脑袋,这个鬼灵精。 “算了算了,比起这个还是想要流着我们血的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呢。” 韩先生挑眉,“哦?说来听听!” “嗯,我决定我们要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公你就要儿子,我的呢就要个女儿好了,嘿嘿,女儿呢,就跟我姓,叫南宫晴,我喜欢象征阳光的晴天!儿子呢就跟你姓,叫韩珉宇!不错吧?” 可是韩先生却黑了一张脸,“那个雪儿啊!” “嗯?” “我有和你说过咱们爸爸的名字就叫韩珉宇么?” 啊——~!? 南宫雪摇摇头,“没有说过耶!那还真是无语了,实在抱歉啊!不过爸爸很会起名字呢。” “他的名字是我爷爷起的!” 南宫雪尴尬的挠挠头,打着哈哈,“爷爷跟我想一块儿去了,哈哈哈哈!” “那我们儿子叫什么?” 南宫雪歪着脑袋苦思敏想了半天,“那不行就叫韩梓晨吧?”不过片刻他就连连摆手给否决了,“看了个新闻,有个自称八国混血的整容脸蛇精男的恶心死啦,就叫什么梓晨的,不行不行,不叫这个。” “不如就叫千帆吧!哈,这个好,韩千帆,我过尽千帆,乘风破浪,来到你身边!”南宫雪兴奋道,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韩先生思索了一会,“虽然不够动听,但还不错,就叫这个。” 正文 第193章 凌修篇: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凌修篇: - 也许真如他们所说,人总归是得学会长大,不管是期盼还是不甘。 也许年少真的就是代表着轻狂和肆意妄为。 所以自己犯下的错,终归是得自己来承担。 一报还一报。 君生我未生,但这并不妨碍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疯狂的爱上,所以你多看任何人一眼,我都像心头长了草。 欧阳,我长大了。 …… 这个夜里我又做了个美丽的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这个小时候具体指的多小,说多了也没意思,坐到床头儿对着黑暗沉默了很久很久,烟?戒了,呵呵,八岁就开始学了,十六岁出了那档子事儿之后,便和这些玩意儿渐行渐远了。 我知道这是欧阳所希望的,不过他兴许只是以一个长辈来看待我的问题,兴许,他并未把这些放在心上过。 那事儿之后,堂哥和欧阳也几乎断了往来,这间屋子是我最喜欢的,因为这里面陈列了所有那个人送我的礼物。 刚出生的时候,他以堂哥铁哥们儿的身份,过来参加了我的满月宴,虽然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少年,而我也只能从照片上知道他那时候的模样。 满月宴的礼物,是一只金苹果吊坠,堂哥送的是个金锁,一般孩子都能收到吉祥如意锁,我妈说吉祥如意锁在我满月宴那天,收了十六个,不过如今那些锁都由我妈保管着,我只留了这个金苹果吊坠。 五岁时候的第一双旱冰鞋,第一辆儿童卡丁车,第一套登山服,第一支钢笔,第一架钢琴……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我的生命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和重量。 所以他只当我只是他眼皮下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我的感情在他眼里只是小孩子闹腾。 所以,他爱了别人。 所以,我毁了那人。 所以,我们从那一刻起,成了陌路人。 …… 闭起眼睛的时候,似乎还可以清晰的回忆起他那时候的表情和话语,他说:“你真是……丑陋的让我觉得恶心,从今以后,我再不是你的晨哥哥……” 有些呼吸困难。 愣了很久,我支着身子有些艰难的下了床,虽然右脚粉碎性骨折,走路的时候有些费力,不过也不影响我移动,算是个半残废了,三年前我从楼上跳下来后,便没有再见过那个人,离开了华夏,一直在法国住着,当时躺了很久,也昏迷了很久,这条命算是捡来的吧,听堂哥说我当时毫无求生意志。 现在脚废了,邹姨哭的死去活来的,其实我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和那个人彻底断下之后,这些情感似乎不能左右我。 看了眼墙上的照片,里面的我看着有些陌生,那一头爆炸性的黄毛儿,从五岁我就开始染那个颜色了,觉得金黄色很拉风,现在倒是察觉到了傻/逼之处。 费劲的走到浴室里,对着镜子拿出牙刷挤上牙膏,离天亮还很远,不过我特别害怕长蛀牙,虽然牙口好的咬碎排骨都没问题,听妈说两岁时候死活不肯刷牙,买来的电动牙刷都给丢马桶里,第一次刷牙也是欧阳给我刷的,他哄着我刷牙还给录了视频,说让我长大了看看自己那时候的熊样儿,然后还找了满口蛀牙的照片给我看,给吓得从此有了心理阴影,吃完饭必须刷牙清洁牙齿。 呵呵,我的回忆里,似乎只剩下这些了。 刷完牙洗漱好,下了楼,自己做了土司煎蛋,加热了牛奶,还烙了几张饼,保姆还在睡着,不过死里逃生活过来之后,我便开始自己动手做这些了,看着玻璃门上倒映着的黑色短发少年,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我以为自己会一头黄毛儿血里带风的张狂一辈子。 果然是长大了,呵呵。 …… 天亮后,邹姨提着行李箱小跑着进来夺过了我手中的拖把:“祖宗欸,你怎么又干这些,你是要心疼死我么?” 我妈去世了之后,对我最好的除了堂哥,就是邹姨了,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就是曾经帮助过我妈,然后就给带家里帮佣,说是帮佣,其实妈活着时候什么都不许她干,现在倒是为我操碎了心。 “你提行李箱做什么?”我问。 “大少爷让收拾的,飞机票都订好了,家里祖祭,你现在也二十岁了,以后得学着承担这些了。”邹姨叹息道,而后又开始去抹泪儿:“姨知道那地儿是你的伤心处,可是也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去呀,那里是你的根啊!” 我笑着安慰她,接过了行李箱:“别哭了,再哭还得去给你买面膜滋润皱纹,放心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不会再因为那些做傻事儿了,一辈子傻那么一次就够了。” “欸,这样就好,我家修修终于长大了。” 每次听到‘长大了’这三个字,就总是回想晴空蓝天下我放的第一支风筝,当然,第一支风筝,也是欧阳送的。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堂哥早就派了人来接我,他这几年倒是忙的很,说起来,堂哥这两年的变化也挺大的,也是因为了那个叫朱辰的男人,这些人跟我们家似乎真的是上辈子就结下的冤仇。 朱辰和夏培诺是发小儿,而我堂哥和欧阳是发小儿,我堂哥爱上了朱辰,欧阳则爱上了夏培诺。 为什么要说这层关系? 看着飞机窗外的云层,我不是太愿意回忆这个问题,但总是不停的绕在我的脑海里,因为,夏培诺就是那个我毁的人。 当年,那个男孩儿占据了欧阳所有的心,虽然中间他们分手,欧阳回国外结了婚,但是那场婚姻只是为了继承家族而行的一种手段而已,欧阳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个男孩儿,离婚之后,他又再次回去寻他。 而夏培诺根本都已经不爱他了,和另外一个男人好上。 我嫉妒的发疯,那个时候我也只有十六七岁而已,当真是觉得发疯,所以设下了毒计,想让人毁了他,可是没想到却害死了他。 这让欧阳恨毒了我。 听说夏培诺留下了一个孩子,呵呵,没想到那个花心又嘴毒的漂亮人迷了欧阳的心,迷了尖刀特种大队队长的心,居然还和女人留下了一个儿子。 堂哥说欧阳现在除了工作就是在家带孩子,他将夏培诺遗留的儿子当成自己亲儿子养了。 …… 回到久违的凌家老宅,凌澈,也就是我堂哥,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带着一副眼镜看一本法文书,他的姿势相当优雅,无疑,他一直是上流贵公子中的王者,气质好的无人能比,我一直当他是偶像。 我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收起了书,“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祖祭呢,咱家就剩咱俩了,不回来的话祠堂不是太冷清了么?你什么时候给添个小侄子就好了。”我坐到他对面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道。 “昂,已经在选代孕对象了,估摸着明年这会儿你就能抱上,脚怎样了?”他不在意道。 “还是那样儿,没有关系,朱辰还是不肯见你么?”我斜了他一眼看着他的表情。 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摘下了眼镜儿:“那家伙倔驴一样,不见就不见吧,省得看见我再想不开跑去自/杀。” 我忍俊不禁起来,以前倒是从不曾见堂哥能说出这等调笑的话来,虽然是无奈之词。 “听邹姨说你考到了xx大学的硕士学位了,不错啊,我就说,咱们家这基因,怎么可能出笨蛋?你在国内上高中时候每次都是垫底儿,是考试时候根本懒得答卷儿交的白卷儿吧?” 堂哥这两年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以前他可不会有闲心跟我坐着聊天儿,兴许是我长大了的原因吧,不过我感觉,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朱辰。 我嘿嘿笑了两声就当应是,继续啃着苹果,想着一些事儿和一个人。 “对了,和你说件事儿,夏培诺还活着!” 这句话让我的耳边犹如炸响了惊雷,我豁然睁大眼眸,口里的苹果都忘记了咀嚼。 堂哥好笑的将头凑过来,伸出大手在我头上揉乱了我的发,“你染黑头发我倒是有些不习惯呢,不过这样更帅了,和哥我更像了,怎么,听到这个消息吓傻了?” 我回过神来,继续缓缓咀嚼着苹果,但是已经品不出味道来了:“没有。” “不用掩饰,我知道你其实因为夏培诺的死一直很内疚,以前你虽然荤,但是再胡闹也没有涉及过人命,更何况那是你晨哥哥心尖儿上的人?既然现在他好好的活着,你也就不用内疚了。” 我抿唇垂着眼睑看着茶几上的百鸟朝凤图:“别再说‘晨哥哥’了,我不配那么叫他。” 堂哥没有再说什么,之后他接了一个电话离开。我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间,将行礼整理出来,我的那些欧阳送的礼物,又都让空运托运了回来,虽然有些多余和偏执,但是对于欧阳,我只剩下这些了,我也从未想过要扔掉这些,我大概,会一辈子守着这些东西。 …… 三天后,我和堂哥进行了祖祭,来了很多人,虽然凌家这些年多了夜组和韩家等竞争对手,不比以前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有堂哥再,骆驼依旧很健康,所以声望在这儿,来的人也多是业内大腕儿。 正文 第194章 我心乱如麻 祖祭这天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那种,意境倒是十足了,结束之后,我看了眼宾客名单,扫到‘欧阳晨硕’四个字的时候手指和眼睛忽然都倏地僵硬了。 堂哥瞅了一眼:“哦,他没来,只是让人送了一份礼金和花圈过来,喏,那边那个黄白菊的花圈就是他送的。” 我淡淡哦了一声,装作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跛着脚走了出去,外面这细细的雨,不撑伞走着刚刚好。 许久之后,头上多了一把伞,堂哥将伞递给我:“一周后组了个大型party,以后你得学着接手家里的产业了,不能全部都压我一个人身上,过来帮我分担一些,家里就剩咱们哥俩儿,这个派对,我邀请了很多家族生意上往来的伙伴儿,你也过去,跟着认识一下。” “嗯,好。” …… 晚上,我坐在被窝里打开了笔记本,登陆上了一个聊天室,这个聊天室以前欧阳经常来逛,我是偷偷查出来的,他在聊天室里名字叫‘恋夏’,呵呵,蛮讽刺的,只看名字,就知道他爱着的夏培诺。 我之后也申请了个小号混了进去,叫‘晨阳’,欧阳晨硕,这是我爱着你的心意。 不过他并不知道我是谁,那时候我只是看着他聊天就觉得好开心,只是自打夏培诺那时候传来死讯,而我跳楼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这个聊天室里他的头像就再也不曾亮过。 我翻出那些以前他的聊天的截图细细的看着,觉得以前自己爱他真的是入了魔,即便现在也是,只是看着他的名字,动漫头像,都觉得心脏被攥紧,那个时候我把他在聊天室里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和表情,全部都给截图下来,单独存进一个相册里。 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说何必,我和你,也许早已注定了会如此,我想三生石上,我一定刻过你的名字,只是你却刻了别人的。 我正在感伤缅怀,忽然眸子一紧,锁在了一个进入聊天室里亮着的名字,‘恋夏’,我瞬间觉得心脏要从嗓子口溢出,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旋即又觉得好笑,大口的出气,隔着电脑屏幕呢,他不知道我是谁。 【会飞的鱼】:哟,恋夏?靠,你这有三年没上了吧?是本人么? 【 恋夏(欧阳晨硕)】:嗯,是我,小飞鱼,你还在这聊天室里混啊,我以为现在这个聊天室都关了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啊。 【 洛河】:可不是,这里的人都念旧,咦,这个叫晨阳的,记得三年前就在,不过这三年来也总是大半年的不上一次,上了也不说话,今天居然也在,恋夏,这该不是你的小号儿吧? 【恋夏】:真不是,哈哈,晨阳,说句话,以前你自我介绍说你几岁来着? 我看着屏幕,看着他打出来的字,觉得心脏的节奏都紊乱了,最后我打下一行字,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晨阳(我)】:十六,那时候十六,现在二十岁了。 隔了一会儿,欧阳晨硕才回复。 【恋夏】:好吧,时间真是个令人悲伤的东西,呵呵,那孩子如今也刚过二十岁生日吧。 我赫然愣住,他说的那孩子,是在……说我么? 接着飞鱼他们就开始询问了。 【会飞的鱼】:哪个孩子啊?恋夏这么惦念着?哪家姑娘? 【洛河】:就是,老实交待,你这现在都快三十了吧?是不是霍霍小姑娘了? 我紧张的看着屏幕。 【恋夏(欧阳晨硕)】:不是,是我发小儿的弟弟,我看着长大的,不过三年前就断绝来往了。 【会飞的鱼】:啊?果然你三年不上线,是有原因的啊,发生了什么,给大家说说吧,反正是网络,当时进这个聊天室的时候就说过是大家吐苦水的地方。 我看着欧阳的字,忽然觉得悲伤起来,有些东西,我不想再面对。 【恋夏】:算了,谈不上苦水,有些事,不想再提了,太痛了,就是觉得自己这一生挺失败,做错了一些事,失去了太多东西。 【会飞的鱼】:好吧,你不想说,也不勉强,你以前可是麦霸啊,今天连麦给我们唱几首? 【恋夏】:成。 …… 接着欧阳打开语音,他唱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一首【彩虹天堂】,和一首放生。 我将他唱的全部录了下来,而后下载到了MP3里,然后关上了电脑,听着他嗓音入睡,即使你恨我入骨,觉得我让你恶心,那么,我用自己的方式看着你就好,放心,我再不使你为难。 —— 一周后,助理送来了堂哥命人为我量身定做的休闲西服,发型师为我精心修剪了头发, 额发稍微长了一点点,盖住眉角处跳楼时留下的一块疤,这种疤做手术修复是可以修复好的,只是我不让,我觉得这是我活该承受的。 我知道自己懂得这些太晚了,也明白了欧阳为什么觉得我的爱恶心,因为我的爱,是去伤害他之所爱,这种自私,丑陋。 带着他在我满月时候送的金苹果吊坠项链,我坐进车子赶去派对。 我知道我们还会再相见的,我也在脑海中想过很多我们相遇时候的场景,我知道,我不会有勇气再和他对视,更不敢再像以前小时候那样,见着他啊就窜到他身上要抱,或者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我跟在堂哥身侧,打招呼的人很多,很多人被我的走路姿势吸引,但是为显礼貌又不敢直勾勾的盯着我,但是有意无意的扫视我的脚。 烟花放的极好,每一朵绽放开来的时候,都带起女孩子们的惊呼声,这喧嚣,我喜欢。 我们缓缓走着,透过人群,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欧阳今天穿了一身暗色的条纹西装,头发有条不紊的往后梳着,但是绝对不显老,而是特别的帅气贵气,一直都是我心中最爱的那个模样。 堂哥也看到了他,他邪魅的笑着微侧过脸道:“你的晨哥哥。” 我知道堂哥是在打趣我,但是没有恶意,某种程度来说,其实堂哥很希望我们能和好如初,毕竟欧阳和他自幼一起长大,也看着我长大。 他此刻和夏培诺坐在一起,之前我得知夏培诺还活着,所以此刻没有什么冲击,但是心底里对他依旧觉得愧疚,他还是特别的好看,不然也不会让欧阳这般迷恋了,尽管我知道欧阳爱他并不只是因为他好看的皮囊。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我的目光只和他交汇了一下,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是我不敢回过目光去再看他,眼角余光扫到夏培诺在对着他说什么,似乎是在讨论我,我觉得有些哀伤,跛着脚跟在堂哥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我似乎才能找到一点儿依靠。 和堂哥坐了游泳池边的沙发上,他不看我的时候,我的目光便无法离开他,尽管我知道自己这样的对他,在以前会让他觉得我像只苍蝇一样令人厌烦。 “不是因为还是想看他一眼才回国的么?实在想的话,就过去打个招呼认个错,欧阳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看着你长大,你好好道歉,他会原谅你的。”堂哥对我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笑着看向远处背对我们的欧阳:“不用了哥,我就只看他一眼就好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了。” 不想再被他厌弃了,若再听到他对我说出当日那样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啥事,说什么那种傻事一生只做一次就够了,有些人,就是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恬静了,若你不是坐在我身边,兴许欧阳都会认不出来你吧?” 我没有回答,掏出耳机开始听录下来的欧阳唱的歌。 过了一会儿,夏培诺匆匆离开,堂哥神通广大的,已经知道是苗羽回来了,之前听闻夏培诺被绑在了中东两年,是苗羽过去救了他回来,而后又听说苗羽死在了那儿。 蛮搞笑的,似乎生生死死的没个定数,两个人都曾以为死了,却都还活着,这大概就是宿命,注定夏培诺和那个尖刀的老A在一起,注定欧阳得不到夏培诺,注定这是他的遗憾。 只是,我没有资格去他的身边安慰,我看着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落寞的样子,觉得眼睛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只是我哭不出来,这种难受的感觉,我哭不出来,只能微笑。 接着堂哥介绍了一些合作伙伴给我认识,互相递了名片,很多人以前都见过我,也知道我以前什么德行,所以现在看着我的改变也都很惊异,说我变化很大,我也都只是一笑而过。 有些累了,应酬了很久,我揉了揉眉心,跛着脚去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出了很久的神,我出来洗手的时候,不曾想欧阳会进来,从镜子里,我们的目光凑到了一起,我看到他愣在那里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忙将视线移到了水龙头上,迅速洗好了手,压抑着心中的情感,努力让脸上不要露出任何破绽,既然如今只是陌生人,那就只是陌生人罢。 他终究没有开口说话,大概也是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牵扯,接着他朝着厕格走去。 而我微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回忆着过往他陪伴我走过的所有童年回忆,然后一瘸一拐费力的离开。 然当我拉开门把的时候,他却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叫住了我:“修!” 我心乱如麻,可是我不知道他会对我说什么,我不敢听,不敢。 终究,我回过头去,望着这张我魂牵梦萦的脸,冲他笑了笑,我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而后费力的挪动着没有知觉的右脚走了出去。 正文 第195章 韩晨阳 关上门,我摊开把指甲掐进肉里的手掌。 他说过,他再不是我的晨哥哥。 他说,就算我死,他也不会原谅我。 那么现在,欧阳晨硕,你就当那个凌修在那次跳楼中已经死了吧,就当赎罪,谢谢你的救赎,你刚才喊我修的时候,我真真觉得是被救赎了。 …… 之后回到大厅,我又看到了他,他看了我一眼之后便不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这样更好,我只需要躲在角落里看着他就好。 我相信我爱你,依然如故,始终如一,直到永远,即使我也不知道永远有多远。 …… “凌家小少爷?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听到声音,我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蛮高的青年端着酒杯站在我身边,他也梳着和欧阳一样的发型,一样的条纹暗色系西服,虽然他们五官并不相像,但是这人显然也是属于帅的一列。 “你是?……”我记不起来这人是谁,我眼里只有欧阳晨硕。 “哦,之前我们见过一次,估计你没有印象了,那时候你还很小,才十七岁而已吧,在你的生日宴上,当时你一直腻着欧阳先生,我姓韩,这是我的名片,我叫韩晨阳。” 我接过名片,豁然睁大眼睛,韩晨阳……晨阳。 “我可以坐下来么?”他问。 我点点头,往一边挪了挪。 “虽然有些冒昧,也知道这个话题有些不合适,你和欧阳先生之间的事我有所耳闻,看你们如今也不说话,觉得挺哀伤的,那时候你围着他笑得真的很天真无邪。”韩晨阳十指交叉着笑道,侧着脸看着我。 我轻笑,天真无邪,这个词语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合适么? 我是为了得到欧阳,可以不择手段给他下药的人,是哈,以那样的方式,我算是如愿以偿把自己给了欧阳,即便他唾弃的看我犹如看一坨狗屎。 狗屎。 “我不大想听和他有关的事,我们换个话题聊吧。”我说。 “嗯!”他摊摊手有些歉意,而后一直在细细看着我:“你变化真的很大,现在你这个样子,今天若不是你跟在凌先生身边,有人说你是凌家的小少爷,我都险些没认出来。” “嗯,很多人都这样说。”我淡淡道,如果搁在以前,我估计看都不会看这家伙一眼,不过现在,我性子估计真的随和了很多,也兴许是再没有了追求,没有了希望的,想要的,所以也都无所谓了吧,所以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一个人聊聊天,觉得这样也挺好。 “这样的派对,你今晚应酬了那么多,很累了吧?”他说。 我点点头,微笑道:“是哈,现在才知道我哥一个人支撑着这么大的家业,对于以前自己那么不懂事,也是觉得很羞愧。” “说笑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拿些东西过来给你吃?” 我看了眼自助餐长桌上丰盛的食物,摇了摇头,“不太想吃那些,忽然特别想吃肉丝担担面,一直呆在国外,很久没有吃到国内的面了,这几天又基本都在忙家里祖祭的事。” “真的呀,那我们去吃吧,反正这派对也够没意思的,我知道有一家,离这里也不是很远,要不要去?”韩晨阳兴致很高,看的出来,他很刻意的在接近我。 我看向欧阳晨硕,他正好也朝我这里看来,我连忙低下头,点了点头,我想我大概是得离开这里散散心才好,而后我按着沙发艰难的起来,我的保镖立刻过来将一个拐杖递给我。 有几个保镖跟着我,我也不怕什么,只是没想到韩晨阳竟夺过我手中的拐杖丢还给了保镖,弯腰将我一把背了起来:“哥背你。” 哥? 我有些呆,这个人也真够自来熟的。 不过我倒没有生气,甚至恍惚间忆起欧阳在我小时候也常这样背着我,只是大了之后,在他爱上夏培诺之后,他便再不曾背过我了。 眼光余光瞥到欧阳注视着我们离开,我搂紧韩晨阳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了起来,大概在欧阳面前,我这一辈子都只能是鸵鸟了。 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残废。 到了一家面馆,要了两碗担担面,没有要任何配菜,吃面就该如此才能吃出面最好的感觉。 韩晨阳的话很多,看的出来,他很开朗的一个人,一直在滔滔不绝,我兴许是一个人孤单的久了,三年来,我把自己的心封闭,除了考试就是学习,显少与外人交流,此时听他唧唧歪歪的竟也不觉得厌烦。 “显少有人能这么耐心听别人说这些与自己无关的无聊话题的。”他笑着说。 交谈中,我了解到他现在经营着一家小公司,自己又开了一家宠物店,他说他喜欢小动物,看来是个暖心的人呢。 今年二十五岁,未婚,也没有对象,至于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也觉得莫名奇妙。 不过不管怎样,认识他我觉得挺开心挺轻松的,兴许是我太阴郁了,所以我喜欢这样比较开朗阳光一点的人。 之后我给了他我的私人电话,又互相加了聊天软件的好友,他的网名叫:小兔老师。 签名是:不受天磨非好汉,不遭人妒是庸才。 后来我才知道他这网名竟和一部腐漫有关。 …… 和他分开已经是很晚了,堂哥打电话给我,问了几句然后交代我早点回去。 韩晨阳有些意犹未尽地样子,不过我是有些累了,便和他告了别,司机带着我回了老宅,路上手机就响个不停,韩晨阳又发来许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我没有回复。 下了车,才发现外面何时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说起来,快入冬了呢,司机下车打开车门给我头上撑了把伞,我示意他不用管我,自己接过伞和拐杖缓缓地下车走着。 司机去泊车了,保镖也有些倦意,搁我小时候,看见他们敢在保护我的时候露出倦意,肯定大发雷霆收拾一顿然后让其滚蛋,然而现在,我懂得了为人处世要互相尊重,让他们离开回去休息,我想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会儿,掏出耳机刚带上一只,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修……” 我浑身僵硬了起来,笨拙费力的扭过身去,我望着这个让我心碎的人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不敢再叫他晨哥哥,可是我该怎么称呼?叫欧阳么?我叫不出来,晨硕就更叫不出了,所以我只能冲他又笑了笑,“你怎么来了?来找我哥么?” 他走进我,伸出手来。 我竟下的仓促后退了两步,却一个站立不稳朝一边歪去,他大步向前,扯住了我,也因为此,我短暂的被他抱了一下。 胸口像是破了一个洞…… 我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某种心痛,我不知道这心疼是不是为我的脚,我猜测着大概是,毕竟我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毕竟他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 “那个……下雨了,我们先进去吧?我哥他还没有回来,只打电话交代我先回来,你若是找他的话,等一下应该就会回来了。”我略略后退,离开他的手,心乱成了麻,我不该与他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我只想远远的看着他就行,再也不想靠近了。 会疼死。 “嗯,没事,只是今天看到你了,太久没有见,我想找你聊聊。”他说。 我哦了一声,拄着拐杖有些不稳的强压住胸腔里的跳动,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平静,朝着屋里走去:“那来屋里吧,天气有些冷了,我让厨房煮点儿红枣山药汤。” 他跟着我来到了大厅,我忙前忙后的让厨房去熬汤,然后自己又想给他冲泡咖啡,被他按住,“你腿不方便,别乱动了。” 我听话的坐好,垂着眼睑有些不安,我现在不知道该怎样和他相处了,这个我曾最熟悉的人,现在连怎么相处合适我都不知道。 “最近在国外怎样?还打算回去么?” “挺好的,一直在学习,刚考到了硕士学位,想继续读博。”我笑着回答,也有些想被夸奖的小孩儿心情,想告诉他我现在有在努力改变,不再混蛋,不再不学无术了,“我哥说想让我开始接触家族的生意,所以暂时不会回去。” “都考硕士学位了!”他挺高兴的,看的出来他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 我点点头,心底里也开始雀跃,他此刻没有厌恶我的样子,他在为我高兴。 果然,时间是最好的解药,现在夏培诺还活着,他应该释怀了吧? 只是我们之间,已经再也回不去了,我们不再是单纯的哥哥疼弟弟的关系,我们发生过那一次关系,即使想要假装不曾发生,但是做不到。 我有些局促不安,有些想上厕所,这是因为当初跳楼之后,损伤的太严重,后来在病床上的时候一直插/着导-尿/管,所以现在紧张了有尿了之后不能憋很久。 “你染黑发了!” “嗯!”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乖巧。 “挺好的,很适合你。”他笑的有些欣慰,似乎在欣慰自家杀马特孩子终于改邪归正走上正途了一样。 “嗯,那个,我……我先去上个厕所。”我起身,耳机和MP4却掉了出来,我想弯腰去捡,腿很费劲儿,他立刻起身弯腰帮我捡了起来,然后放到了沙发上。 正文 第196章 两个男人的公主抱 我此刻若再去把MP4拿过来装兜儿里似乎也不太合适,而且我急着上厕所,因此便留下那开着的MP4一瘸一拐的去了卫生间。 这是一大失策。 在卫生间时候我墨迹了很久才出来,和年少时候恨不得时时看到他腻着他不同,此刻我只觉得和他相处是如此的不自然,兴许是我对他有所亏欠,所以如此愧疚,总觉得没有脸面,连该什么我都不知道,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出来后,便见他耳朵里插着我的MP4,心说糟糕,兴许他只是好奇我平时都在听什么歌吧? 果然,他的脸色有些古怪,抬头看着我问:“你在那个聊天室?飞鱼的那个?你是哪个?晨阳?”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但是本能的,我不愿意他知道我的id,我怕这样,我连他常出的聊天室也会失去,可是我又不能说谎,当天聊天室在线的几个人,他随便上去问一下那几个,就能排除掉,而且单看名字,也能猜出哪个是我。 窘迫,局促。 我慌忙别过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去了,我……” 我大概怕继续在他面前,我会委屈的哭出来,不想他看到我这样窝囊的样子,所以我一把抓起他手中的MP4扭头便拄着拐想上楼回自己房间。 “修!” 他在后面叫我的名字,我没有敢回头,只想逃开。 我想我这样一瘸一拐一扭的姿态肯定很丑很滑稽。 “修!” 他大步跟了过来,那双从小托举我的手,熟悉到骨子里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因为这个生气。”他说。 我想说其实我无所谓你生不生我的气,一个没有希望的人,不会在意那些,所以我也根本不打算删除你唱的歌。 只是,我还是哭了出来,呵呵,在国外,哪怕再难过与孤寂难熬,我也未曾落下泪来,但我知道在他面前,什么防护都不值一提。 “修。” 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心疼,我想他是在想着怎样安慰我才好。 “我很累了,我想回房间休息了。”挣开他的手,我艰难的上楼,他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他立在我的身后一直在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也不敢去揣测他此刻想的是什么。 回到房间,关上门,抽出纸哈了一通鼻涕,躺到床上关上灯,带上耳机继续听他的声音。 欧阳,就这样吧,我不去打扰你,你也不要再因为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而心生怜悯,也不要原谅我。 —— 没想到隔了几天,竟然迎来了这个冬的第一场雪,说真的,我不喜欢冬天,但那是以前,现在我蛮喜欢,而且也不喜欢开暖气,这样寒冷的空气似乎可以中和心里面的冰凉还是怎样? 那天欧阳晨硕没有等到我堂哥便走了,佣人说我上楼不久他便离开,熬的红枣山药汤也没有动一口,直觉里,他那日是特意来寻我,不过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了。 韩晨阳给我打了电话,我起初是以为这家伙是借机特意接近我,借此找机会和我们凌家的产业搭上关系,不过他始终也未曾提到生意等方面去,似乎是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和我做个朋友。 不过不管他单纯的只是和我做朋友,或者图谋什么利益,对我来说这不重要。 我没有什么朋友,过去飞扬跋扈,从不把别人看在眼里,那些所谓的朋友,不过是轻狂的我后面跟的小弟,如今残废了,也不想再和他们闹在一起,虽然之前有几个联系了我,我也只是淡淡的回绝了见面的请求。 但是对于韩晨阳,我是愿意和他多接触接触的,不单单是他性子比较阳光很温暖,我只是,多多少少的觉得他好像在读我的内心,我大概觉得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因为除了欧阳,从来没有人陪我去吃过肉丝面。 这原因有些滑稽,不过都无所谓。 约好了地点,司机开车送我过去,我穿的比较单薄,因为家里和车里暖气都是很足的,虽然我不希望家里开暖气,不过耐不住我堂哥怕冻。 透过车窗,我便看到了他穿着黑色大衣,马丁靴,带着格子围巾,似乎已经等了我一些时间,头发上已落了一层白雪,他的腋窝下夹着一个大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玩意儿。 我蹒跚着下车,他看到后立刻大步走了过来,哈出的气液化成了白雾:“嘿,来了,我以为你会放我鸽子呢。”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答应了会来,就不会放你鸽子。” “我猜着你就肯定穿的很薄,喏,刚给你买的羽绒服,试试合身不,不合身的话,我们现在上去调。”他指了指后面的百货商场道,“不是很贵,我看你平日里的衣服都是顶尖的品牌,你不会嫌弃我买的地摊儿货吧?” 藏青色的羽绒服掏出来,还有一条格子围巾,我瞅了瞅他的脖子里面,两条围巾一模一样。 羽绒服不是什么顶尖品牌,但是也有好几千块了,算不得地摊货,搁在以前我肯定看都不会看,现在倒是觉得莫名的温暖。 我摇摇头,将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司机,身上单薄的毛衣淋上寒风和雪花还真是很刺骨,他连忙将羽绒服给我裹上,然后将围巾给我围了上来。 我交待了一下司机,也让保镖不要跟的太近,然后跟着韩晨阳缓缓的走向百货商场,瘸腿的关系,依旧不少人看我,我不太适应这目光,大概是骨子里的那点儿骄傲在作祟。 “这家商场的六楼餐厅区,有一家疯狂烤翅超级棒,要不要去尝尝?”他看起来兴致很高。 烤翅?疯狂的烤翅? 大概我封闭的太久了,显少吃路边摊,记忆里的一次,还是上次和这家伙一起去吃的肉丝面。 遇到楼梯,我有些费劲儿的想上去,然而右腿艰难的还没抬起,脑子里就传输进来了失重的信号,然后整个人飞起,回过神来竟是被抱了。 “我自己能行。”我有些不是太开心的看着横抱着我的男人,手中的拐杖拖在地上,好多人的目光诧异的飞来这里,毕竟这里是华夏,一个大男人横抱另一个大男人什么的,够恶心的。 过了阶梯之后,他将我放到了地上,我跛脚的样子,路人看明白了之后也没有议论什么,显然我没有强大的内心来面对这些。 他的步子走的很慢,显然是在配合我的速度,我没说什么,进到商场内部之后开始欣赏琳琅满目的商品。 路过一台自助大头贴机器的时候,我顿住了脚步,在手机拍照非常发达的今天,大头贴几乎已经成了淘汰品,显少有人会再来拍这个。 记得刚兴起的时候,欧阳和堂哥就带着我一起去照了好多好多版,现在我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贴的还全是我们的大头贴。 韩晨阳将脸凑到我眼前:“怎么?要不要拍两版?” 我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然而手腕却被拉住,他拽着我缓步走向机器:“来吧,反正也是出来玩儿。” 他蛮孩子气的还。 选了一些场景和图案,而后开始拍,他很搞怪,伸舌头瞪眼的,但是这样的大头贴才有意思不是么? 我也拍了一些,觉得时光枉然,昭华易逝,青春不在的错觉。 “来合几张吧,凌。” 我愕然抬头,他微笑着望着我,凌?呃,还有人喊别人单只喊姓的么? 有吧,比如欧阳?但欧阳那是复姓。 不过凌,似乎比修要好听些吧。 我幼年时候也很诧异父母因何给我起凌修这个名字。 我们两人的脸映在同一个画框中,他却不再搞怪,表情认真起来,像是经历着某种仪式。 拍完大头贴等了一会儿拿好剪切好的排版,我们才坐电梯直奔六楼。 “如果有轮椅就好了,我可以推着你四处多逛逛。”他说道。 我看了眼手中的拐:“我不喜欢做轮椅,我还能走。” “呃,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嫌你麻烦之类的。”他着急解释。 “没事,我知道。” 六楼确实要比其他几层热闹,毕竟是餐饮区,人满为患来形容都不为过。 韩晨阳说的那个疯狂烤翅看来真的很好吃,只见前面排了好多人,喧哗的不像样子。 这时有一桌人离开,韩晨阳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扑了过去,将车钥匙和钱包放在上面占位子,占好位子才以胜利者的姿势和我招手:“凌,来啊!” 我缓慢的走了过去,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饭卡,冲我眨眨眼睛:“之前就来排队办了卡,里面充好钱了,我现在去买饭,你都想 吃什么?” 我扫视了一眼所有的店面,“你做主吧,我没有来吃过这种路边摊,所以不太知道什么好吃。” 他诧异的看着我:“欸,果然是凌家的小少爷耶,从小到大肯定都有专厨给你做菜,真幸福。” 幸福么?大概,只是身在其中,并无什么感觉。 “那我先买烤翅,然后各类的小吃也都要点儿,你等我啊!”他说完竟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而后走向疯狂烤翅区去排队。 我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玩着一些益智类的小游戏,过了会儿,他又扭过头来冲我喊:“你吃微辣还是中辣,还是变态辣?” 正文 第197章 搞不懂的人 我看了眼疯狂烤翅摊位上方的广告拍,而后道:“变态!” 顿时好多人看向我,而后顺着我的目光看着他,而他优雅的打了个响指,冲老板大喊:“变态辣,来十个。” 我不禁笑出声来,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而后他不停的跑来跑去,端着各种各样的小吃过来。 我诧异的看着满桌的小吃:“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吧。” “没事儿,慢慢吃。”他随手拿起一个疯狂烤翅,然后很熟练的放在嘴里不知道怎么咬的,没过几秒,就将骨头整个儿的吐了出来,然后辣的仰天哈气,又直呼爽。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吃这个烤翅。 我好奇的也拿了一个开吃,然而第一口,我的眼泪便下来了。 直接给我辣哭了。 “哈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着给我递来纸巾,说:“这会儿先不要喝水,越喝水越辣,一会儿水都喝饱了,给,这个饼你就着吃点儿。” 确实好辣,但,确实很好吃,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吃的欢,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这是新的第一种开始尝试,只是身边的人不再是欧阳了。 “按理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长的也不错,条件也还可以,怎么会没有对象?别说工作太忙之类,别人工作忙也没影响谈恋爱。”我竟好奇起他的恋爱状况,兴许,我潜意识里觉得如果这个人陪着我走以后的路的话,我应该可以接受这样的状态,但并不代表我对他有别样的情感。 我此刻还是很清楚的,我爱的人,永远都是欧阳晨硕。 他嚼着东西咕哝着思索了一会儿,而后道:“昂,有钱也是这两年开始奔小康了,小时候家里老穷了,穿的鞋子都是漏脚趾的,当然,因为这张脸的关系,还是有人喜欢我的,不过从小以来,我就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努力赚钱然后找一个爱我的人,而不是因为我帅才和我在一起的。” 我听完莫名觉得好笑:“所以你是要找一个因为你的钱而和你在一起的?” 他又装作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而后回答:“似乎这样也不太合适啊,那我只好找个比我有钱又比我帅的比较好了。” 我诧异的抬眸,他的话,说的是比他有钱,还比他帅,关键是,比他帅,男人? 他眸子也亮晶晶的看着我,我忽然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旋即我低头继续不紧不慢的吃东西:“以色示他人,色衰爱驰,说来还是因为钱在一起比较可靠,只要钱一直有,就不会离开。” “哈哈,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他支着下巴一直看着我,“喜欢漂亮的人是人的常性,所谓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不是么?” “你倒是能言会道。”我笑道。 “你真的变了好多,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的你,活像一条来去如风的剑鱼,现在却像……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这桌小吃我们吃了很久,也聊了很多,看来我们确实相当说的来。 看了看时间,三个小时都已经过去了,虽然过了饭点儿,但是这是商场,人流量很大,所以这里的客人一直络绎不绝,不过很多小吃卖家都很诧异的看着我俩,两个男人聊这个开心,吃三个小时,也是没谁了。 吃完走出商场,门口放了很多纸箱,上面湿漉漉的,也是为了防止客人滑倒吧。 我把之前吃饭时候脱下的羽绒服披上,有一种错觉,似乎这样两个人就是已经贴近了,毕竟喜欢和不喜欢,感情之间的微妙变化都是可以察觉的。 “爸爸,买力‘梨’?” “好,宝贝乖,现在就去买巧克力。” 我豁然抬起头,因着这男人的声音熟悉入骨,果然,我看到欧阳穿着很是帅气的冬装,手上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正朝这边走来,他的脸上的笑意那么宠溺,灼痛了我的眼睛。 这孩子叫他爸爸,是夏培诺的儿子,如今苗羽和夏培诺幸福的在一起,欧阳,你宠着他的孩子视如己出,你还剩下些什么呢?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爱一个人吧?所以你是真的很爱夏培诺吧。 欧阳转向这边,也看到了我。 他抱着孩子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 而我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双手,是韩晨阳的,我侧过脸抬头看了看他,而后缓缓转身,一瘸一拐的下阶梯,然而再次被韩晨阳打横抱起,这次我倒没有说什么,总归这样,我是想让欧阳知道,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了,不会再像只苍蝇一样飞在他的周围。 “爸爸,力,走走!”萌的让人心都化了的苗初寻环着他的脖子催促着。 侧目的余光,欧阳抱着孩子看了我很久,然后才抬步进了商场。 夏培诺的儿子叫苗初寻,我起初看到资料的时候觉得好笑,后为欧阳不值,即便如今欧阳和夏培诺之间什么都不剩下,即便欧阳对这孩子视如己出的在养,可是孩子还是跟了夏培诺现在爱人苗羽的姓。 旋即又觉得好笑,我觉得不值什么,有意思,那是别人的孩子,如果跟着欧阳姓才更可笑吧!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厚重的帷幕之后,韩晨阳将我放到地上,脸色有些古怪:“你是,在躲他么?”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他说过不想再看到我,不会原谅我,我只是不想再徒增他的厌恶罢了。” 他却一把扣住了我的双肩,目光犀利的逼我直视着他的眸子:“凌,你不欠他什么。” 我却有些恼羞成怒,拍开他的手,朝着家里的车子艰难的走去:“你懂什么?不要对别人的事随意说什么。” 他紧步便超过了我,拦在了我的身前:“你们之间的事和感情我是不懂,不过我没有在对别人的事随意说什么,你不是别人,你是……” 我是??我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他这话说的真诚。 我咀嚼着朋友两个字,旋即点点头,“我没有难过,谢谢你今天的请客,改天我会请回来,我想我该回家了。” “凌!”他的眼睛里有些焦虑,和请求,“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呢,不能多陪我一会儿么?” 我顿住:“呃,生日?怎么现在才说?” 他挠挠后脑勺,“其实也不是我生日,但后半句是真心的,不能多陪我一会儿么?” 我来了兴致,“那你刚才情急之下说的谎,为什么又要说不是?就算你说是我也不知道你是在骗我啊?” “不想骗你啊,可是不骗你,又不知道怎么靠近你。”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多容易让人想歪,我觉得有些好笑,单刀直入询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处对象的那种喜欢。” 我不想和一个人玩什么感情游戏,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从小就开始把所有感情倾注到了欧阳身上,我早已迷失自己,疲惫不堪。 “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回答,因为你肯定会拒绝。” “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对凌家的小少爷动心思?”我带起一抹嘲讽之意,非是出自真心,但是觉得这样去甩开一个人十分合适,合适就行。 他哈哈大笑:“生来就是天胆儿。” “哦?你这么牛鼻?” “昂,对啊,收下人不收?我的少爷?”他俯身在我肩头,贴在我的耳边说出这等暧昧的话。 “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下人么?” 他在来往穿梭的人群中拥我入怀,“非常甘愿。” “你会伤心的。”我轻轻说出这句话,因为我知道的,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多难过。 “如果因为怕伤心便做不敢靠近的孬种,我会遗憾,也会鄙视自己。” “呵!”我略带嘲讽的笑他,说真的,这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说的话,你听完一句,总是猜不出他下一句会扯到什么上面。 “还有,我其实不叫韩晨阳,我叫韩笑。” 我沉默:“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你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力气是真的!”他再次一把将我抱起,走向停车场一辆黑色吉普,是他的车子。 我这是第一次以朋友的名义去到别人的家里。 和以前那群伙伴儿不同,小时候和那群人在一起,基本都是成群结队,然后我是类似领头羊的一类,各种party。 混乱程度不想说了,不过那样的环境里,我也一直洁身自好,因为我爱着一个人,所以会带着朝圣的心情坚持着一些自身的原则,所以只是冷眼看他们混乱。 而现在,韩笑,含笑,呵呵,搞笑的名字,他的家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只是一栋很平常的公寓,收拾的倒是十分干净,居家的温馨感觉,墙上挂了许多字画,询问下竟然是出自他手,这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到这儿来做什么?呵呵,我仰头坐在沙发上,看着伏在我腿上的脑袋。 以及,我的右腿上缝合的丑陋伤疤,还有那只残废的脚,他很温柔的亲吻我的疤痕,我觉得好笑,但是笑不出来。 我用胳膊挡住眼睛,细心的享受起此刻的欢愉。 此时脑海里会去回忆我与欧阳的那个晚上,当时会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呢,用那种下作的方式去得到欧阳的宠爱,我以为,他是宠爱我的,事后我撒泼耍赖的道歉以我俩十几年的交情他肯定会原谅我,却不知,在他心中,我的重量和夏培诺怎么配相提并论,我输的一塌糊涂。 许久之后,他起身,舔了下唇角,笑说:“你的二弟和你长的一样秀气。”,我可不认为这是种夸奖。 而后他去了洗漱间,我则面无表情的拉上了裤子。 他大概清楚,在我没有同意和他成为恋人之前,他是不可能得到我的,而他大概也清楚,我是缺一个这样愿意伺候我的人的,和那些送上门来为了钱和利益的人不同,我对这方面的选择是很挑剔的。 这算是,除了欧阳,我第一次愿意让触碰我身体的人吧。 过了会儿他走了出来,“你和你的保镖哥哥们说一声儿?今晚留我这儿住吧?” 我冷笑了下:“不必了吧,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可不会做到我这个地步!”他耸耸肩笑的有些邪气。 “哦?可是之前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么?哦,对了,是下人,你可是说了,甘愿做服务我的下人不是么?”我有些好笑。 “开玩笑那样说的,现在这世道,说下人不合适吧?”他走过来坐到沙发上,然后顺势就搂住了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腹部。 我有些搞不懂这个人了…… 正文 第198章 拜会 我终于确定,这是个满嘴长泡跑火车的人,前一秒说什么,下一秒就会推翻,这种人该是让人极为厌恶才是,可是你偏偏就非常容易的看出他的刻意,刻意的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或者是在我眼前留下点儿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不会让你觉得这是个无赖,反而是因为在意而刻意如此。 不过他大概还不是特别了解我,不清楚不管是怎样的刻意,我对这些都不是十分的感兴趣,如今让我说出我对什么感兴趣,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挥了挥手,我径直出门左转上了电梯,这些保镖估计私底下会嘲笑我这瘸了腿的二世祖还这么浪吧。 我从来不会和保镖们聊天,不是看不起,也不是嘲讽,我觉得他们很可悲,明明都是平等的生命,他们却要为了生计,把身体作为保护别人的防弹/衣,有人该说我瞎矫情,自己怕死请人来的不是么? 我知道是,所以我才从来不会和他们聊天,因为自己这种为了爱情愿意赴死的人,不值得他们保护。 到了自家老宅,刚进屋便觉察到了不正常之处,我对于欧阳的小宇宙感知太过敏锐,只是闻了堂哥正在说话的声音,我的汗毛便警觉的竖起直觉告诉我他对面坐的是欧阳,我的直觉向来都是准的。 堂哥一看我回来,立刻冲我招手:“修,过来坐,怎么回来这么晚?” 背对我的人扭过脸,看着我的目光有一丝复杂,之所以说是复杂,是因为我看不懂他的目光,也是,我一向是看不懂他的,不然也不会摸不清他的喜好,让自己与他走到如今这一步。 我瘸着腿费劲的挪了过去,这几个形容词我得用上一辈子。 坐在了离欧阳晨硕最远的地方,我没和他打招呼,就静静的佐着嘴垂着眼等着他们说。 堂哥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听说最近你和一个男人走的很近?” 我一点也不意外堂哥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对我的事一向都很上心,我和韩笑出来玩儿以及平时手机通讯堂哥自然都是知道的。 “嗯!” “哈哈,哥还以为你会为了欧阳终身不再找伴儿了,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了。”堂哥大笑道。 他肯定知道自己这话在我和欧阳在一起的时候说出来是多么会让人尴尬,不然他还不说了,没错,堂哥有时候就是这么,这么让人恨。 我垂着眼睛看着茶几上那百鸟朝凤图,呵呵,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啊,我淡淡道:“以前不懂事,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我很抱歉。” 其实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记事本,会去记录下欧阳每一个清澈的瞬间,我一直觉得对爱情偏激的人都是因为太爱,只是现在我懂了,对爱情太过偏激,会让对方恐惧。 “所以说,你是真的准备和那个男人交往?”堂哥感兴趣的放下自己的二郎腿脸伸向我这边。 “嗯,算是已经在交往了吧。” 已经褪了裤子按着他的脑袋服务我一次了,算是开始交往了吧,虽然我在韩笑那儿没挑开说答应,甚至打了一个主子和下人的幌子,但是此刻在欧阳晨硕面前,我却直接说我们在交往了,我大概又是想向他证明,我不会再缠着他对他造成困扰了。 “哈哈哈,好家伙,总算开窍了,我今天和你晨哥哥聊了很多,过去的事大家也都放下芥蒂吧,因为你的事,两家险些老死不相往来,以后会继续走动,明天你也去登门拜访下你的欧阳伯父和伯母,他们也一直很挂念你。”堂哥是个不会在意别人尴尬不尴尬的主儿。 “嗯,知道了,那你们先聊着,我先上楼去休息了。”我摁着沙发费劲儿的想起身,而斜对面的欧阳却径直起了身,却是要来搀扶我。 我心脏肯定受了惊吓,我仓惶的起身一瘸一瘸的退开,险险的躲开他要扶我的手,憋出一抹肯定很奇怪的笑容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想哭还是想笑,我只知道,若是让他碰着我,我肯定会冲到他怀里把心里的委屈都给哭出来,我可不想那样丢人现眼,所以我很刻意的拉开与他的距离:“我没事,能走稳,习惯了。” 而后我转身上了楼。 我听到后面堂哥笑的前俯后仰的声音以及话语:“欧阳,怎么,心疼了?以前那个见到你能百里助跑跳你背上的小凌修再也没了吧!” 我躲在转角再次干了偷听的勾当,不过等了很久也未等到欧阳的回答,他似乎是在沉默。 终于我起身想要回到屋里,听到了他沉闷的声音:“嗯,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回到房间,泪如雨下,一切怎么会是他的错呢,明明,都是我的错。 入夜我辗转反侧,明日要去拜会欧阳父母么,自小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欧阳晨硕,起初欧阳的爸妈对此也很苦恼,后来还给欧阳晨硕安排了结婚对象,这期间的曲折没什么说的,父母不想看到儿子搞同很正常,不过他们对我也是极为疼爱的,大概没有人会想到我会因为欧阳一句话便轻生吧,也因为那一跳,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爱一个男人爱到了骨子里。 听邹姨说欧阳的父母在我昏迷的时候来看过我很多次,后来我去了国外,不再见任何人,也能常收到他们问候的邮件,只是我一直不曾回复,因为以前的邮件账号也不用了,堂哥也将我严密的保护起来,不让欧阳家的一切再接触我。 打开手机,聊天软件提示有新的好友添加,且是账号查找,只看ID就知道是欧阳晨硕。 以前的账号他将我拉黑了,而没了他好友的账号,我也没有再用过。 如今的账号里,除了堂哥和邹姨以及几个大学时期的导师便没别人了,哦,忘了,还有前几日加上来的韩笑。 我对着好友提示盯了好久,才按下了通过确认。 没多久,欧阳发来聊天信息。 欧阳:还没睡么? 我:嗯,你走了么? 欧阳:嗯,快到家了。 我:开车的话别玩手机了。 欧阳:没事,司机开。 我:嗯。 欧阳:你还在怪我么? 我:什么? 欧阳:没什么,以前的事,是哥哥不好。 看着哥哥两个字,我没再回复,他等了一会儿又发来。 欧阳:怎么不说话,睡着了么? 我:没有,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不要提以前的事么?你没有不好,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是我那时候不懂事,你不怪我了就好。 欧阳:修……欸,算了,都过去了,以后常来哥哥家玩儿,家里依旧经常备着你爱吃的麻薯糯米滋。 我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是一个装着水的塑料食品袋被划开了一个口子的感觉。 终究我无法说出口,我那些快要腐烂的心情,回复道。 我:嗯,好,知道了,那改天聊。 欧阳: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他还知道我爱吃麻薯糯米滋,而幼时我知他喜吃纯黑巧克力,于是天天给他送,却忘了,那种腻死人的玩意儿吃多了会恶心。 欧阳,你该放了我的,该一直对我保持冷漠,你忘了,经历过那些,经历过身体相连,你不能再把我当你的弟弟看了,而我,从未将你当兄长。 在我快被这心痛撕裂的时候,一条信息救了我的命,暂时排解了这苦痛。 韩笑:有没有好看的小电影发我一个,我埋头苦干把你伺候舒服了,你拍拍屁股走人,我这可是难受死了。 我:我不看那些。 韩笑:过几天xx市举办美食节,一起去吧? 这是个吃货。 我想了想,回复道:好。 韩笑:你肯定猜不到我刚才兴奋的从床上掉下去了,我以为你会拒绝的。 我:哦,这么兴奋么,身/寸!了么? 韩笑:啊?……………………哈!臭流氓。 我抿起嘴角笑了起来,没再回复,看着他叽叽喳喳的和我说着为什么不回复,然后自说自话的信息记录,我竟也忘记了那些疼痛,渐渐陷入沉睡之中。 次日。 堂哥一早便命人准备好了礼品,看来是真的要和欧阳家重新开始走动了,也是,毕竟两家是世交,和好的话对两家都很有好处,只是欧阳家如今的当家人可是欧阳晨硕,他和堂哥关系缓和不就可以了么?非要我来拜会欧阳父母的话,意思就太明显了,他们都希望我重新把欧阳当成哥哥,恢复以前的关系罢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可能会恢复以前的关系呢,只是人们心中都有憧憬的美好。 而这个面子工程,我是不愿意去做的,究竟因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些B数儿的。 到了欧阳家已是上午十点,欧阳晨硕在家,他今天穿的很休闲,令我诧异的是,他的毛衣还是当年我送的,那件灰白条纹的毛衣是当年某奢侈品品牌的超级限量款,我送他之后一次也未见他穿过。 我穿的很正式,欧阳的父母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看到我蛮是激动的,不过看我走路的样子之后,眼睛有心疼和遗憾闪过。 坐在大厅里聊了一些家常话,他们询问了一些我这几年的学习状况,欧阳晨硕则坐在那里静静的带着微笑,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我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 午餐做的很丰盛,是正餐形式。 我和欧阳晨硕面对面坐着,我吃不出自己面前的食物究竟是什么味道,或者说是忘了。 正文 第199章 刺痛 我就是埋头吃饭,伯父伯母问一句我答一句,我倒不觉得尴尬,他们大概也明白我现在沉闷的性子,没有过多要求,吃完饭便借口离开,留我和欧阳晨硕独处,这大概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 来到二楼,欧阳的房间还是那间,里面的格局也没有什么变化,我以前最爱他的床,大概里面他的味道太多,让我舒适和贪婪。 “不开心?”他问。 我别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没有。” 我当真没说谎,就只是能这样近距离的和他相处,我就觉得手心冒汗般的喜欢了,又哪里会不开心,只是我不敢奢望这份温暖而已。 “过几天xx市举行美食节,一起去吧?”他坐到床边有些慵懒的笑看着我。 目光就像哄孩子一样。 我莫名觉得这话熟悉,后想起这是韩笑之前跟我说的。 “抱歉,我已经答应了别人的邀约,不能和你一起去。”我终究还是拒绝,不想与他的距离再近哪怕一分一毫,他就是个黑洞,于我来说,靠近就等于毁灭。 然而让我惊恐的一幕发生了,他忽然伸出手,靠近我并抚摸上了我的脸,我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猛然后退却站立不稳的朝一边倒去。 而他大叫一声:“修!”,然后猛然拉了我一把,于是,我俩便抱着倒进了大床之上。 他压在我的身上,回过神来之后却没有立刻从我身上起开,我挣扎:“起来,让我起来……” 然而他不为所动,他只是扣住我的双肩,转而骑在我的身上,定定的自上而下看着我,他的目光好复杂,我不懂,他说:“现在这么抗拒我了吗?” 我有点儿想哭,我这哪里是抗拒? “放开我……”我有些无力。 然而他再次捧住我的脸,俯身而下! 我的脑子轰然一阵空白,又犹如一道霹雳划破天空在脑子中嗡嗡作响,他吻我,他吻了我!为什么…… 许久,他松开我的唇,靠的依旧很近,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睫毛间的间距,他的目光这样哀伤,“为什么不回应我,你不是喜欢我么?” 我竟然觉得这样一句话在我听来感觉有种羞辱的意味,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终究心底里还是不原谅我的吧? “对不起……”我闭上眼睛,为我曾经所做的一切道歉。 “我不太想听这三个字,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说真的,现在你是……已经不喜欢我了是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么哀伤的眼神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吻我…… 可是我很明白,我爱他!胜过我生命中的一切,如果他只是舍不得我的喜欢,或许他只是因为彻底失去了夏培诺,连我这个曾经令他厌恶的家伙也选择不喜欢他他不甘心,那么我很愿意他感受到我的爱,但这仅仅只是我的一个人的事,我不想再让自己成为他任何的负担。 所以咬了咬牙,伸手摸向了他的裤腰带,他明显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我依旧不敢注视他的眼睛,大概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再看他了,我推着他翻身,变成我在上面,解开了他的腰带,大概只这种方式就好,呵呵,我此时分神了竟,我竟想到了那日在韩笑的公寓里,我按着他的脑袋伺候我,现在我却是甘心被欧阳按着脑袋伺候他,说什么高傲的少爷呢,我在欧阳面前,大概连狗都不如。 他终于硬到不行,我缓缓解下自己衣服,可是右腿的笨拙让我很是吃力,我抬起眸子,却对上欧阳正在笑的脸,他笑着看着我,然后说:“我不会帮你哦,你就和上次一样,一切自己来。” 有种瞬间被凌迟的感觉,我猜我的脸色一定面如土灰,他在羞辱我! 羞愧和愤怒以及伤心或者绝望等情绪一下子占据了我所有的内心,我快速的拉上裤子然后系好衣服,他却有些不解,小心翼翼看着我:“怎么了修?” “抱歉……我做不到,我……我想回家了,我们改天再聊吧!”我蹒跚的起身,想要逃离。 手腕却被他拉住,欧阳沉着脸看着我:“今天我不想让你离开。” 而后他将我压在身下,做了主动方。 …… 除了疼痛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哦不,还有就是时时就有种窒息的感觉,我不时地忘记该怎么呼吸才好,怎样才能说服自己忽略到心里的疼。 他急促的喘息着,而后吻去我脸上乱成河的眼泪,他一遍遍问我:“为什么哭?” 他一遍遍说:“我不想伤害你修,可是我忍不住,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他是想通过伤害我来缓解他失去夏培诺的痛苦吧,我都理解,所以我不怪他。 可是…… 我缓缓拉上衣服,挣扎着坐起身来,满身斑驳的痕迹我也认了,大概这是奖励,我应该看作是奖励的,可是,欧阳,“我们以后,还是做陌生人吧!” 我说,我没有敢去看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身子很僵硬,在一直看着我,我跛着脚出来,他也没有追上来。 匆匆忙忙和伯父伯母告了别,我猜测他们大概知道我和欧阳刚才在房间里发生了些什么,毕竟我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我几乎是以逃的姿态狼狈的回了凌家。 欧阳又发了信息过来,他说:如果是我哪儿说错了话,我和你道歉。 然后又说了一些类似找话题的话,我一概均未回复。 然后,我就发了烧,原因是因为我不肯清理他留在我身体里的东西,呵呵,我真的是特么的疯了。 几天后,韩笑兴致勃勃地过来找我:“前几天说的那个美食节,你答应了一起去的。” 我和堂哥知会了一声,他对于这种事才懒得去管,期间欧阳晨硕又来了两次,我都避而不见,说白了,我并不是不怪他伤害我的,我心底里是怪他的,可是脑子在抗争,这是个矛盾的结果,所以我只能逃避。 韩笑狗腿的恭迎我上了他的车,然后细心给我拉上安全带,又在欧阳晨硕的注视下亲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后这才开车离去,我有种错觉,欧阳想要将我掐死。 或者将韩笑掐死。 所以不然说是错觉呢,呵呵。 这美食节汇聚了很多当下流行热/卖的小吃,有的火爆的摊位据说每日营业额都数万,我本想着抛开那些烦恼好好的散个心,所以敞开了的吃喝玩乐,和韩笑举止也很亲密,现在Gay在大众里比较宽容了,我就已经不止见了三对手拉手的夫夫,所以韩笑拉起我手的时候,我竟没有咀嚼,或许这样的人潮涌动中,我需要这样一根人形拐杖。 然而只牵了没有十分钟,我的另一只手就被握住! 我诧异的抬头,正对上欧阳晨硕那双如泉的清眸,而后他扒拉开一脸惊愕的韩笑,“竟然在这儿碰到你了啊,前几天我约你就是来逛这儿的美食节,你却和别人来了?走吧,想吃什么哥给你买。” 韩笑黑了一张脸:“我说欧阳先生,你也说了,凌他拒绝你了,现在是和我在约会,你这样不好吧?” 约会?我诧异,不过想想,这似乎确实算得上是约会了。 “抱歉,我家孩子还未成年,我这个家长不允许!”欧阳晨硕竟一脸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弯腰一把将我背了起来,朝着反方向而去,周围的群众一阵惊奇。 韩笑跟了上来,“欧阳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放开凌。” “滚,小心让你公司破产!” 我真的没有想到欧阳晨硕会是这样的人,或者说有这样的一面。 刚才那恶毒的样子还真是挺唬人的,至少韩笑真的没有再跟上来。 他将我背到了停车场他的车子旁,然后让人推下来一个轮椅,特么,我只是瘸了一条腿,又不是瘫痪! 他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轮椅上,然后推着我又再次走向远处的美食区。 “我可以走!”我不满道。 “你和他在交往?”他径直忽略我的抗议。 “是啊,算是吧,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 “分了,我不准。”他直接打断我的话。 我错愕的扭过头仰视着他,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咬了咬牙,问了出来,我想到某种猜测,让我惊悚的猜测,即便他承认我也不会相信的猜测。 “不为什么,我不许就是不许。”他没有说出那个我猜测的答案,也许答案就是简单的,他就是不许而已,我可笑的竟然还敢奢望他对我有那种的感情萌芽么? 接下来我一直沉默,他则是兴致高昂的样子,不时地介绍着哪个美食怎样怎样,说他以前基本忽略了这样的吃食才是最美味的中华精髓,我知道他以前都只是出入单纯的高档餐厅,我这比毛病就是跟他学的。 而且我也知道,爱吃街边美食的人,是夏培诺。 我一直沉默的听他说着,他也会看到十分想吃的吃食就买一些然后分给我,他就这样推着我走着,我忽然很享受此刻的时光,即便只是偷一样的感觉,偷得这半分自我欺骗的幸福感。 所以看到对面也来逛美食节的一家三口,欧阳脸上凝固的表情还是刺痛了我。 正文 第200章 挑剔还是随意 或许我们几人的表情都是由呆滞开始转化为各异的,倒是对方先迎了上来,夏培诺看了眼苗羽,苗羽将怀里的孩子举起放到了脖子上然后走了过来。 “你们也来逛美食节啊!”夏培诺说着废话。 “晨爸爸!”那小孩儿苗初寻对着欧阳晨硕要抱抱,而我身后的人径直松开轮椅过去从苗羽脖子上接过了孩子,一大一小抱一起亲来亲去的。 夏培诺把目光放到我身上,而后释然的笑了笑:“好久不见啊。” 我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我大概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他,内疚是一方面,最多的大概还是妒嫉吧,妒嫉这玩意儿,说不清的。 我们之间毕竟生疏,又有过节,两句招呼打完就剩下了尴尬,而欧阳晨硕显然也是想告别的,但是那孩子就粘他身上不下来,一把他还给夏培诺就嗷嗷哭的跟什么似的,好像欧阳晨硕才是他亲爹。 正尴尬间,我身后响起了韩笑的声音,“遇到熟人了啊。” 我诧异的转头,原来他没走啊,大概暗中一直跟着我,只见他走过来将一个外套搭在了我身上,“冷不冷,要不要我们先回z市?” 我看了眼欧阳晨硕哈巴狗似的哄着苗初寻,而他看向我时眼中也尽是歉意,我点点头,然后和夏培诺他们告别:“那我们就先走了,天冷,我在外面久了腿会疼。” 苗羽看我的眼神还是很冷很不友好,毕竟我害的他爱人差点挂掉,这笔深仇大恨不是那么容易勾销的。 欧阳晨硕想过来说什么,而我觉得韩笑是救星,当下握住他的手催促他推我离开,然后率先和欧阳晨硕摆手:“那欧阳哥,我们就先走了。” 离开小吃街区,我问韩笑:“你怎么没走?” 这货挠了挠头想了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别说,人财大气粗的还真给我吓一愣的,不过把你丢下拱手让人,我心里估计得堵死。” 到了车上,他径直把轮椅给丢进了绿化带,“我车小,这玩意儿装不下,你要想要的话,回头儿我再补给你一个。” 我让他又给轮椅给我捞了回来,“欧阳车子就在那儿,你把轮椅放他车跟儿吧。” 见我不是要留下,韩笑的表情由悲转喜,然后听话的将轮椅又推到了欧阳晨硕的车子边儿才回来,接着将一个塑料袋给提了上来,里面都是吃的,“我买了很多,还热呢,刚才你也没有吃很多东西。” 我没有什么胃口,不过还是拿了一个用竹签串起来的叫不出名字的小吃吃起来,刚吃一口,座椅却被调整的后仰了很多,然后在我的惊呼声中,他的手径直伸过来拉开了我的裤子拉链儿。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要干什么,他就给了我一个很大的笑容,“你吃你的,我伺候你下,特别想你的味道,想的不行。” 好半天我才反映过来,“我觉得你该扭着你的屁股坐回你的位置开你的车带我回家。” 处于某种心理,我不愿意在这扭头能看到欧阳车子的地方和他做这种猥琐的事情。 然而韩笑今天出了奇的执拗,他无视了我的不满,径直从裤子拉链儿里往下退了我里面的裤子,然后将脑袋埋在了我的腿间。 呃…… 这种蚀骨的感觉当真是会有些让人上瘾的,只是,让我拿着小吃的竹签儿坐在副驾驶上被干这种事儿么?我分明…… 分明就看到欧阳小跑着过来了停车场,然后站在他的车子边儿看着那辆轮椅发呆,而我……我却在这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做着这种龌龊的事儿。 “放开我。”我伸手揪住了他的头发,试图让他离开我远点儿,这世上我的禁区有很多,但唯一一个绝对不能触碰的就是欧阳。 我大概手劲儿用的不小,他的头皮应该很疼,隔着黑暗和外面的余光我可以看到他皱起的眉头,但是他执拗的不肯松开我,任由我即便快要拽掉他柔软的头发也不松开。 而我竟感觉到他用牙齿钳住我,我整个人浑身的汗毛本能的竖了起来,低头对上他抬起的眼眸,我们两个这样自上而下的俯瞰与仰视,我的眼神一定是警告,我不信他敢。 然而他的眼神告诉我,我若是敢轻举妄动,他就敢咬我。 特么的,这个混蛋。 我只是心中不停的祈求着欧阳晨硕不要看向这边,或许是我操心太多,这样的夜晚,远处那样的喧嚣,又怎么会注意到别人车窗玻璃后面的场景? 然而我又错了,欧阳只是环顾了一圈儿,便把目光锁定在了韩笑的车子上,然后朝这边走了过来,呵呵,我这是自欺欺人还是该高兴呢?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他今天是跟着我们过来的,或许欧阳原本就知道这辆车是韩笑的,不然这里人这样多,如何就会刚好找到我? 或许我…… 若我本心,该是拼着什么都不顾,就推开我腿间的头,然后抡个物件儿给他脑浆砸出来,然而我看着他走过来,看着他立在了车窗边,用那双禁锢我灵魂的眼眸盯着我,即便隔着黑暗他或许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即便……我依旧什么也没做,没有推开我腿间的头,而是顺手按开了右上方车内的照明灯,将这一切都暴露在欧阳晨硕的眼皮底下。 我大概是想告诉他,我们之间的所有爱情,不对,是我对他的所有爱情,该有我亲手葬在我的回忆里,我总归,是得不到他的心,我原本以为只要他的人就好了,不过我输了,在我得到他的人之后,却抓不住那颗心的时候,那种感觉,我情愿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的人。 说了这么多,我大概是已经疯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我特么就是想抱着他哭一场而已,然而我只是揪住了我腿间人脑袋的头发,将脸别到了另外一边,然后享受的闭起了眼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然后,我一手揪住韩笑的头发,狠狠抽了他十几个耳光,打的他左脸都肿了起来,然后我哭成了狗,将他摁倒在放平的电动座椅上发了疯一样吻他,直到啃咬的满嘴铁锈的味道,这家伙也未对我发任何火,任由我这样侮辱他,却又在我发完疯之后,给了我一个笑容,他说:“自己几/把的味道如何?”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弄死你。”我阴狠的威胁道。 然而他大概看透了这是我最后无助的伪装,丝毫也不惧,“弄死我之前,求负距离接触一次。” 这是个什么人呢? “开车,我要回家。”我推开他,然后躺在了副驾驶座椅上。 他点点头说了声好,然后脱了大衣给我盖好,接着他俯身在我耳边,亲吻了一下我的耳朵,“对不起。” 我没回应,因为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是我才对吧? 然而他又伏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撼动我心的话,他说,“对不起,让你在别人那儿受了那么多委屈,抱歉,让你久等我了。” 这话听着像是他的自恋,然而却有种轮回和宿命的感觉,他大概是想营造一种他才是我对的选择的感觉,而我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因为现实告诉我了欧阳不是我对的人。 “抱歉,我只是想,余生都呆在你身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又接着说着:“抽耳光这种事,以后不许了,下次想打的话就换个地方打。” 我蜷缩着一句话也没有回应,但我知道我的心有多乱,我很想让他闭嘴,不要再说这种实则非常肉麻的情话,然而,身体里却似乎有一个饥渴的我在渴望着这种温暖我灵魂的话语。 我知道自己渴望什么,我不想一个人熬每天漫漫的长夜,我希望有个怀抱,所以他大概是早就看穿了我的一切,所以总是这样一阵见血。 “睡会儿吧,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这话有催眠的效果,也或许是方才情绪用力过猛,现在倒是疲惫了下来,也兴许是我真的已经不再对欧阳抱有任何幻想了,放松之后我竟真的在车子发动跑了不久后陷入睡眠。 没人记得梦的开端,然而无碍我做了一个美梦,梦里韩笑一身紫色战衣,满头银发,俊美无双,是我之前非常酷爱的一个游戏里面异人的形象,这个梦,只是我跟在他后面一起刷怪而已,然而梦里他一直挡在我前方。 这个梦蛮沉的,大概是我主意识里不想醒来,不过我还是醒了,在他将我从车里抱下来的时候,我醒了来,抬起沉重的眼皮瞅了一眼,这不是我家,而是他的公寓。 他抱我上楼,我没有拒绝,倒是环紧了他的脖子,我觉得此刻自己真像个荡/妇。 因为我打心眼里在鄙视的东西我很清楚是什么,因为它在期待着些什么蠢蠢欲动。 记得不知道多久以前看到过一句话,话说,我喜欢我喜欢的人透彻无暇,只属于我一个人。 然而这个尘世这么脏,有多少人在错过了那个想嫁想娶的人之后,变得挑剔或者变得随意,而我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挑剔了还是随意了,或者我只是舍不得撒手韩笑给的这份温暖而已。 正文 第201章 如此就好 我的心底一片水泽,心中很清楚今天夜晚估计会有一些事情会改变或者发生。有些期许的同时有些恐惧,因为这是要我做出最后的选择了,是继续沉沦在那个无尽的泥塘里,还是抓住韩笑这根救命稻草。 他的卧室里充斥了一种淡淡的茉莉花花香,枕头是决明子的,还有一些薰衣草的味道,我看着他从浴室回来,腰间只围着浴巾,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我心想,他也是需要用薰衣草和决明子才安神帮助睡眠才能入睡的么? 说真的,我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对那个男人知晓他的一切,可是又能怎样呢? 他兴许是羞涩,顶灯被按灭,隔着浴室里传出的灯光,这种暗暗地地方有一丝明亮特别的适合暧昧,可以让你看到对方的轮廓却又让对方看不到你的内心。 他俯身上来,干燥与他身上的水珠碰触,有些不适,但很快又被沐浴乳的清香侵占鼻息,亲吻永远都是让节奏走向正轨的正确打开姿势。 他在我脖/颈处啃咬的时候,那种脑袋间空白的感觉可以让我短暂的忘记欧阳的脸,我试图回应他,不过他转移阵地,他的掌心特别的烫,伸进我衣服里面有些放肆,但很舒服。 “凌,喜欢你。”他说。 我却有刹那的失神,我不记得有谁如此这般的对我直白的说过喜欢,似乎很小的时候有过小女孩儿的爱慕,但是我那样专注的将目光盯在欧阳晨硕的身上,早就忘了别人是否也有用炽热的目光看过我,兴许即便有,也都退却了,身边的人都知道我视欧阳如命,大概清楚在我这儿讨不到任何他们想要的感情,所以还未追求便就放弃了吧? 他用一种朝圣的姿态跪在我腿间,电话响起,我看了下,是凌澈堂哥打来的,我感受着韩笑的口腔,有些失神,没有接。 “怎么不接?”韩笑凑上来,侧身揽着我,一手攥住我已经起来的欲望拨弄着。 “我怕我会改变主意,踹你下去,然后继续甘心在那个泥潭里呆着。”我气息不稳的回答。 “即便你堕入地狱,我也会下去陪你。” 他说完猛然翻身上来,分开了我的双腿,这种酥麻的霸道令我想起了我和欧阳那个糟糕的夜晚,我用胳膊挡住眼睛,心中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期待着韩笑快一点,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起是在给谁说,我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希望他快一点,快一点截击我的犹豫,我把逼上不能回头的绝路。 欧阳,我累死了,不想再爱你了,可以么? 手机再次响起,我依旧伸手摁开,是欧阳的信息,他说:真的要放弃我了么? 韩笑却抵着我的欲望不肯进入,他似乎也在等待着我做选择。 终于,我回复了两个字:再见。 而后,那种蚀骨的疼痛钻入大脑,变成喘/息,韩笑的技巧很好,我起初的疼痛感很快就被快/感取代,我不信他的纯情,我也不信自己,不过我们的契合度还算不错。 他过于在意我的感受,总是不停的问我是不是舒服,而我不喜欢他一直这样问我,我喜欢被他摆弄的霸道点的感觉,兴许我骨子里有点儿受虐的倾向么?也许是的,我在欧阳晨硕的感情里,被虐了这么多年,都成了一种习惯了吧,自爱自怜的,呵,呵呵。 其实我觉得自己是个情感特别细腻的人,我也一度去模仿过夏培诺的样子,只是我学不了高潮的计算机技术,没有他那看淡一切的痞子气笑容,我发现自己除了用仇视的目光嫉妒他以为便一无是处。 韩笑,谢谢你喜欢我。 一个能毫不犹豫从楼上跳下来摔断腿的人,是上帝扔在左手边的废品,即使我从不信上帝。 欧阳没有再在我面前出现,而我也觉得这种生活很安逸,我和韩笑同居了,当时那晚上睡完我回家,堂哥看到我的第一眼说的话就是:“被干的爽不?那个青年活怎样?” 对于堂哥这种明明看着很优雅却很自然说着下流句子的人,我习以为常,淡淡的回了句:“很爽。” 我搬来和韩笑同居,我们的生活真的很安逸,他除了公司处理事务,就会按时按点儿的回家来,我们很少出去溜达,毕竟我腿脚不便,但我喜欢这种窝在家里,窝在他怀里的感觉,也喜欢和他做。 只不过,我还是会在韩笑不在的时候,偷偷去关注欧阳晨硕的一举一动,在我看到他的心情时候,还是蒙着头哭成了狗,他说: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把酒分,无人告我夜已深。他说再见,我会不再去打扰。 欧阳,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将就。 我和韩笑同居的一个月后,过年了,而欧阳晨硕那边遇到了麻烦,他家族里的人不安分,谁都想坐王位不是么?人丁兴盛有人丁兴盛的弊端,我们家虽然就我和堂哥俩人,可没有矛盾,我也不会去和堂哥挣领导地位,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而欧阳家家族里的斗争从来都没有停过,当年他也是靠着联姻才夺得了头筹,如果不是联姻,他大概不会失去他的挚爱夏培诺,而现在,他或许是无心政事,倒是被他的堂兄弟们钻了空子。 股东大会就要召开,那些人大概胜券在握了,而我的调查里,欧阳什么反击的动作也没有,似乎是坐以待毙顺其自然了,或许他是觉得累了吧,堂哥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我询问堂哥,希望他可以帮下欧阳,然而堂哥对待他的铁哥们,却是耸了耸肩,“他来求我我就帮。” 欧阳又怎么会来求他呢? 股东大会这天,我穿上了新做的剪裁西装,在他们股东大会即将结束的时候,跛着脚以他们公司新任股东的身份出席了这场股东大会的投票,没错,我在后方用了一些手段,捏了两个没有骨气的墙头草的蛋,威胁他们将手里的股份卖给了我,虽然不多,但是却很关键,我投给谁,谁就能赢,我当然,是投给欧阳。 大会结束,失败的人垂头丧气,赢得人一脸感激,欧阳却只是目光灼热的看着我,而我,什么话也没有也不敢和他说,我在人群里转身离开,我想我这辈子都会一直守护你的,虽然说不想再爱你了,我这种人肯定是会下地狱的,我做不到对韩笑一心一意,也做不到对你彻底放弃,我不愿意撒手韩笑给的温暖,也不愿意放弃我的信仰,欧阳,你一直都是我的信仰。 我想与你立黄昏,我想为你把粥温,我想帮你把酒分,我想告你夜已深。 不过我这种犹犹豫豫的人,肯定也会遭报应,我知道在韩笑看来,我已经是他的私人物品,只是我没想到他会生气成那个样子,我回到我们的家里时候,他喝了不少,地上花瓶盘子碎了一地,墙上挂品也被砸的粉碎,原来他还有这样的暴力倾向,他过来扣着我的肩膀问我:“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我平静地点头:“我会一直爱着他。” “那我呢,我算什么?” “爱人。” “呵呵,我算哪门子的爱人,我只是你缓解哀伤的利用品而已。” “不是你自己上赶着过来要被我利用的么?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么?现在说这个有意思么?” 他扭头就走,将门甩的震天响。 我理解他的愤怒,也知道自己说话恶毒,不过我也知道他想让我将欧阳全部从心底里赶走这不可能,我以为他是知道这些,还什么都不在意的要爱我的,我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但爱情或许真的是揉不得沙子的,我其实也,真的觉得自己离不开韩笑了,我去寻他,他却去寻了花,兴许他只是为了刺激我吧,但是我在那间他不上锁故意等我去捉的房间欣赏完他和别人的表演后,我安静的坐在外面沙发上等他完事儿出来。 他说:“你去找欧阳晨硕吧。” 我胸口的疼痛感觉是真的,他用最能刺痛我的话在伤害我,这不是起初那个说让我在别人那儿受委屈了的韩笑,兴许是我还不够了解他吧,“你陪了我也有段时间了,你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 他嗤笑了一声,“不用,我也就闲着无聊,追你玩玩而已。” 我知道他说的气话,不过我想我不会原谅他,他大概是希望我低头和他道个歉,他要的其实也很简单,只是我做不来,我有时候也常常问自己爱他不爱,只是我的心胸狭隘世人都知道,我大概,真的只是在利用他寻求一些安慰和温暖么? “其实我生活一直很混乱,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对一个人能一直死心塌地无怨无悔而已,而你对欧阳晨硕,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你也只是耐不住伤害和寂寞,寻求温度不是么?我也只是喜欢你而已,并不是爱。” 我愣了很久,回忆一下,他是说过喜欢我,但似乎真的没有说过爱我。 从捉的地方出来,外面夜蛮长的,保镖还不远不近的跟着我,让他们在这种天气里还要为了生活而一直警惕着保护我的安全,我终于觉得心有些难安,我过去第一次和他们声音很软的说:“我们回家吧,这个月你们的奖金翻倍,谢谢你们一直保护我。”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一个保镖说道,他的语气并不唯唯诺诺,其实这世上狗腿的人不少,但是正直且有自己坚持的人也真的很多,他的意思是他们拿钱办事,这是该做的,很直白,并不是哈我什么,我知道。 “欧阳先生那天在韩先生的楼下雪地里站到了天亮。”又一个保镖说道。 我一愣,“哪天?” “美食节那天。” 那天我记得好像是下了很久的雪,而那夜我和韩笑发生了关系。 呵呵,奈何桥上难忘忧啊! 我开始接触家族生意了,虽然我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但是一些基本的管理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而且如今我现在持有欧阳家产业的股份,人群中遇见的时候,我们的目光会在人群里交汇,但也仅仅是一下,我会躲开,然后逃开,我觉得自己又回归到了以前的状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望着他,如此就好…… 正文 第202章 我等你(欧阳晨硕番外完结篇) 欧阳晨硕番外篇: 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是粘着我傻笑的小孩儿已经长大了,我意识到的时候,便被他眼睛里浓烈到让我恐惧的感情而震撼到。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一生够爱几个人呢? …… 最近常常梦到修,梦到他小的时候,不过醒来时候却总是记不清他的样子,需要去翻看照片,才意识到我伴随了他整个的童年。 那时我想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他的,不过还好小诺还好好的活着,而再次遇见他,看他一头黑发眼神不再灼热,不再跟随我的时候,倒是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也跟着降了很多,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可笑,不过终归他在我眼里也只是个孩子,有些事,没有酿成不可原谅的错误,过去也就过去了,我如此安慰自己。 但是我却发现,我与这孩子之间,却再不能回到过去了,他的一条腿废了,每次他在我面前不能正常走路的样子,我都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我想这大概是教会他人生路上的一课,只是这个代价似乎有些大。 而我也渐渐发现,他虽然人从国外回来了,但是却不肯给我机会再靠近他了,或许他是在怪我吧,呵呵,在他与小诺之间,其实一直错的那个人是我而已。 我只是想弥补他而已,我如此说服自己。 然而在那个幽默风趣的人出现在他身边,看着失去笑容的他再次找回笑容的时候,我却觉得心底里妒忌的想要发疯。 我知道他爱我,他曾哭着半夜给我打电话,就是我刚和小诺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他喝的烂醉,哭着打电话求我,让我试着给他次机会,他说希望我能像爱小诺一样爱他,当时我想,怎么可能呢,他在我的世界里只是一个朋友的弟弟罢了。 我一度觉得他令我厌烦,然而现在,我却为什么……觉得的感觉并不是解脱? 那个下雪的夜里,他和那个男人去了他的公寓,我在楼下站了很久,也大概明白了自己别扭和难受的真正原因,我大概,其实对他……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跟在梦里差不多,我这个人,说来,还真是一无是处,呵呵,争个继承权,要靠女人,留不住爱人,伤害爱我的人,最后只我一人,呵呵。 我从凌澈那儿确认到,修和那个男人当真是在一起了,我搜集了不少他们的日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挺恩爱,然而我很难做到祝福,我大概就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令人作呕,我尝试着不去打扰他们,然而我却日渐沦陷进这个漩涡里,自嘲,自哀,失去小诺,失去你。 在遇到危机将要失去自己的这点儿地位的时候,我倒是心里很平静,或许我该找个风景不错的小镇,去简单的生活,离开这里就好。 然而股东大会上,修像个帅气的小王子出现在我面前,却只是为了帮我的时候,我的心依旧是乱成了疯草,他当真长大了,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没有看到的时间里,长成了我喜欢,却又不再属于我的样子。 我想靠近他,试图挽留,我用心底里长了草的鬼下三滥的发信息给他,问他是不是真的要放弃我了,他给了我再见二字。 我以为我真的要永远失去他了的时候,却又有了转机,他和那个男人分开了,具体因为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我因着这个却高兴且兴奋了整整一个晚上,然后幻想了无数个再次靠近他的场景。 …… 他偶尔会来公司参加一些股东们需要参加的会议,我会刻意的同他说一些话题,然而,他对我的话,从来不给任何回应,即便我用着工作的借口,他也不会看我的眼睛,不会回答我任何话,即便那么多人都看着那般的尴尬,他也不肯回应我任何。 今天又是一个股东会议,他照常接到通知后过来参加了,我们依旧零交流,其实外面人也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各种八卦,甚至传出了无数的版本,以前我对此厌恶至极,如今却倒是希望那些为真,希望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着我,呵呵,我还配么?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从楼上跳下后,被凌澈抱着从我身边经过时候他望着我哀求而绝望的目光。 他那时是想拉住我的吧? 会议结束后,出了大厦,正好看到他不太利索吃力的挪动着步子走向自己的车子,倒是与他的保镖有说有笑,他真是变了好多,以前的他,傲娇甚至是蛮横到了让人受不了的地步,也从来不会和这些保镖什么的过多说什么,他总是觉得他高人一等,然而现在他懂事了,温婉了,却也再不肯要我了。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如果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我会喜欢么?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我想我无论如何不会喜欢上那个恶毒的,那样对待小诺和我的凌修,可是抛开那些,现在的这个他,我心里疼的受不住,如果能换他健康如初,我情愿他依旧是那个小魔王,不被待见,我也愿意接纳那个他。 他险些跌倒,我连忙紧跑几步冲了过去,却还是没能先一步接住他,他被保镖扶住,而后看向我,我伸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放才好,他用黑黝黝的眸子看着我,没有一句语言。 “修,没事儿吧?”许久,我才找回声带,略显尴尬的问他。 他的目光又游离到了一边,轻轻了嗯了一声,“没事。” 我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却响了,他看了下号码,而后瞅了我一眼,缓缓地侧过身去,接通了电话,“是你啊韩笑,啊?要见我?好,你说在哪见。” 是那个男人打给他的,他们不是已经分开了么?呵呵,或许只是吵架了吧,看的出来,修和那个人在一起挺幸福的。 他扭过头,微微/冲我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车子,声音清澈而疏离:“呃……那个……欧阳哥,我先走了。” 看着他在保镖的搀扶下上了车子离开,我觉得心脏空洞的可怕,欧阳哥,呵呵,他以前从不这样叫我。 终究,我还是选择跟了过去,也大概是找虐吧,即便被虐,我也想看看他们是否会和好,我想抱他想疯了。 他们却是约在了他们过去一起生活的小家里见面,我不能上去,这让我想起美食节那天我立在雪里的心情,我常自责自己的犹豫不决,美食节那天,若我没有犹豫的,在遇到小诺和苗羽的时候,打个招呼就推着修离开,握住他的手的话,现在是否会是另外一种光景? 多少时光不能重来呢? 我想我真的是彻底失去他了。 一直等到天快黑,我的心底结成冰河世纪的时候,韩笑却出来了,他看到我,一点儿也不意外,嗤笑了一声然后径直朝我走来。 “你还在贼心不死么?”他嘲讽道。 贼心不死?呵呵,这四个字形容的,好吧,我确实是贼心不死。 我没同他说话,身体僵硬了,或许是天气冷冻的吧,我不想同他讲话,也希望他快点从我眼前消失。 “从始至终他爱的都只是你,我放手,不想看他在我身边努力维持着虚假的幸福,你看着追吧,如果你再让他痛苦的话,我会把他重新抢回来,死也不会还给你。”姓韩的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后开车离开。 我却愣在原地出神了很久。 反复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 又等了很久,修也没有出来,我有些担心,鼓了鼓勇气,还是上了楼,我知道他们家住在哪儿。 站在门口,我又踌躇了几分钟,才摁响了门铃,隐约听到里面跑动的声音,接着门豁然转动拉开,他泪痕未干,开口便是:“韩笑……呃,怎么是你……” 我想我笑的肯定比哭都难看,心有些麻木,大概是痛的神经麻木了。 “吵架了?”我问。 他别过头,没有让开门让我进去的意思,也不回应我的话。 “要回家么?我送你。”我侧开身子,希望他能跟我走。 他却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去,欧阳哥你不用管我了,我等会儿想回去了就会回去,车子在楼下。” 我懂他的意思,他再也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了。 或许我……该尊重他的决定离开不再打扰的,可是我…… “修,如果我爱上你了,你愿意给我次机会么?”我坦白了心意,从他眼眸中看到了如愿的慌乱,却被他后退一步防若瘟神。 “你走吧,求你了。”他哀求道。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我在逼他。 “我不要什么如果,你走吧。”他捂住耳朵,很痛苦的样子。 我再不管不顾,推开门进去将他禁锢住然后将门甩上,“没有如果,我就是爱上你了,韩笑说如果我再让你痛苦的话,就会把你抢走,死也不会再还给我,我怎么会愿意让他称心如意,嗯?” 他愕然一愣,抬眸看向我:“韩笑?” “对哈,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挺爱你的,你呢修?”我问。 他却表情呆掉,许久他释然的笑了出来,脸上明显还有泪痕在流,“是哈,我该信他的,他怎么会玩弄我呢,感觉是不会假的,他只是在成全我罢了。” “那你要这份成全么?”我大手摁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抵在我怀中,忍不住嗅他的味道,我的修的味道。 “我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多少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他受到的伤害吧?单爱一个人太辛苦了,我一直让他辛苦着。 不过以后不会了,或许现在他还迷茫或者恐惧我,不过我想我不会再放手了。【完】 【作者】:谢谢大家一直陪了我这么久,也很抱歉这个结尾拖了很久,而且还是很敷衍的结尾,但是我考虑了一个晚上,其实欧阳和修真的没有什么好写的了,故事总是美好的,而更多的我们却是依旧,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把酒分,无人…… 呵呵,算了,只是一个故事的完结,或许已经没有什么读者在陪我了,新书一直在屯稿,同样也是纯爱虐恋类型,不过前期会是爆笑类型,喜欢婶子文的同学可以继续关注支持一下哈,另外交流【君羊】:3263247,日常分享一些图片和心情等给大家,有彩蛋有肉哦吼吼! 感触还是蛮多的,不过废话多了遭人膈应,马上就要年尾了,在这里祝福大家都能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越变越美,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钱包要鼓起来,毕竟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嘛,哈哈哈哈!!!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支持,么么哒!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温柔的水弦琴】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